万物就是如此, 有始有终,有借有还�
如此种种,皆有回馈�
姜玄衣当中间人也不过是搞签约, 当中间商,自营小本买卖搞点种植业等等。他是个骄傲的人, 绝不会对幽界卖身�
他也想不到苏长乐居然会这么搞�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的�
这些心思流转间,姜玄衣仍无所事事站在原地�
可这时候艷竹脸色却是变了�
「你说什么?你说林寰、常镜等人去围堵苏姑娘?�
那告密的修士自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禁不住为那些去为难苏长乐的修士辩白:「师姐,他们也并无恶意。宗主有令,他们也不敢动违逆。他们不过是去吓吓苏姑娘,使她知晓轻重畏�, 不要随便惹人厌恶。苏姑娘身子骨弱, 他们也不好动手的。至多,让她认个错。�
也不是什么大事�
艷竹冷笑:「说得好听。师尊有令,他们还要去为难?倘若师尊没有下令呢?又或者芳华道没有规矩约束,又会如何?他们便只会让苏姑娘认错,而不做得更过分。�
那弟子为之语塞�
艷竹瞧着直摇头�
苏长乐纵然讨厌,可芳华道修士也不能这般为难她,她毕竟未曾行恶�
不过艷竹也不好长篇大论,她问明方�, 便匆匆赶去�
姜玄衣感慨艷竹去了也没什么用,去了也是迟了�
这片刻之间,战斗已经结束了,该发生的杀戮也会发生�
地上的薄冰滋滋的响动,顺着地面蜿蜒攀附,这样子在地上结成了一层寒霜�
女子轻盈的跳下来,她轻盈踩在了薄冰之上,踩出了滋滋之声�
灵月打了个寒颤�
眼前一切十分可怖,灵月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本来与这些芳华道修士进行争执,可是这时候却发生了些可怖之事�
嗖嗖几下,那些修士身躯就四分五裂,在她面前碎掉了�
血液这样子流淌,染红了地面,旋即又被席捲而来的寒气冻结成冰�
灵月才叫一声姑娘快走,接着也是从马车上摔下来�
她摔到了地面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
灵月几次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却是徒劳无功�
她浑身都疼,身躯也是开始发僵,渐渐感觉自己身躯也是已经不能动了。那些薄冰爬上了灵月的衣服角,然后顺着蜿蜒爬上了灵月的身躯,如今已经爬上了灵月的脖子,甚至灵月的睫毛上也是凝结了一层冰珠子�
而她担心着的主人却轻盈从马车上跳下来�
所有人都不同意义上不能动了,苏长乐还能行动无阻。灵月智商上也是没什么问题,她自然也是瞧出不对劲儿了�
此刻苏长乐一身玄色衣衫,乌黑长髮披肩,那散落的髮丝好似要与她衣衫融为一道�
她脸似冰雪,这样儿的冰清玉洁。这么一张雪润空灵的脸孔之上,她脸颊之上却有一道深刻如故的伤疤,就像什么狰狞的蜈蚣,观之说不尽的可怖�
这样子的血色猩红蜿蜒爬上了苏长乐的脸蛋�
苏长乐凉凉说道:「你瞧什么?这有什么好瞧的?�
她嗓音有一种冰冷的尖锐�
「这条伤疤,原本就有。是我小时候,被一些自诩正义的名门修士所伤。这可真是,好正义啊。若是什么小门派,怕不是连我这个小女孩儿也斩草除根。如今只是划破我的脸,还让我被人收养——�
那些不上不下的恶毒和正义,就让苏长乐的内心受到磨锯一般痛楚�
她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养父为什么要束手就擒,甘心受戮�
只要养父动动手指头,那些人便会化为血水,那不过是区区尘埃�
后来苏长乐长大了,有本事了,自然也是有能力将脸颊上瑕疵这样子遮挡起来�
小时候,她脸上这道丑陋的疤痕却也让她吃尽苦头�
苏长乐冷笑:「你以为,我便离不得你服侍?灵月,是你出卖我的!�
出卖!是呀,灵月出卖了她!
而那所谓出卖并不仅仅是苏长乐关于消息泄露的幻想,而是灵月没有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贊同她的每一句话�
她为什么要当个理中客?
好像她苏长乐也有些不对,因为苏长乐小气�
自己救了她,是想她当个应声虫,永远崇拜自己,而不是说这些质疑自己的话�
那些话听得简直令她想要吐出来�
噁心,简直是噁心之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刻苏长乐冷冰冰的瞧着灵月,也并不是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而她之所以头髮散落,是因为苏长乐已摘下别着头髮的髮钗�
她秀髮散落,伴随身躯而轻抖�
苏长乐尖锐的髮钗比在了灵月的脸颊之上,那尖锐的钗头贴在了灵月的脸颊上,透出了冷冰冰的味道�
灵月双眸泪流不止,她既伤心,又恐惧�
苏长乐:「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然后苏长乐手掌一沉,一瞬间血花飞舞�
一道深刻的伤痕划在了灵月面颊之上,使得灵月半张脸颊染满了鲜血�
女修尖锐的叫声充盈了苏长乐的耳边,使得苏长乐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悦耳之极!
血珠子顺着钗头轻轻滴落,润入了土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