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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瑾昀那朗润如玉的眸中泛起些微笑意。

    相爷过谦了,一段好姻缘,除却父母之命,不外乎两情相悦、性格相合。杨小姐品性高洁,果敢勇决,能在性格上与令千金相配者,才算得上良婿。

    杨怀山的面部肌肉用力抽动了两下。

    温瑾昀这番话,别的他倒不甚在意,唯独那八个字的评价,他听得格外真切,可谓是字字诛心,明嘲暗讽。

    这之后,杨怀山没再说话,当即拂袖而去。

    阮家。

    下朝后,阮昌盛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战战兢兢地恭候着左相的到来。

    他已经让人去催了阮英杰好几回,可到现在都不见其身影。

    后来,阮英杰姗姗来迟,头上还绑着染血的纱布,身上也有一股血腥味,看起来伤得不轻似的。

    阮昌盛实在不解,他这儿子昨晚只是昏迷,今天这伤是哪儿来的?

    英杰,你

    阮英杰径自往椅子上一坐,冷笑。

    父亲,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儿子掳人被发现了。

    阮昌盛猛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问了句。

    你难道又

    话还未说完,门房就来禀告了。

    老爷,左相到了!

    阮昌盛赶紧带着儿子亲自迎接。

    但,阮英杰刚起身,就甚是虚弱地扶着额头道。

    嘶头痛。

    然后,他又坐了回去。

    英杰,不可胡闹!那可是左相!

    我胡闹?阮英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眼角危险地挑起。

    旋即,他逼问父亲。

    我昨晚好端端地被人掳走,任人将麻袋往我身上罩,还听人说了那般恶心的话,我胡闹?

    阮昌盛讲不过他,只能自己去迎客。

    阮英杰看着父亲那仓皇谄媚的身影,眸中拂过一道阴鸷冷厉。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他们阮家,他就不能硬气点么,非得摆出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恶心人。

    杨怀山此次前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阮昌盛自然也不想得罪左相,本着以和为贵的意思,擅自代儿子原谅了杨素素。

    相爷,这种事,男人吃不了什么亏,反倒是杨小姐,昨晚怕是受了惊吓吧?下官准备了这点薄礼,代犬子向杨小姐赔个不是。

    阮英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瞬间沉到了深渊。

    这时,杨怀山又言。

    如你所言,声誉这种事,于女子而言更加重要。

    更何况,素素要说亲了,发生这种事,让她一个女子如何自处?

    这阮昌盛纠结地咧着嘴,不知该怎么回了。

    杨怀山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后,缓缓道。

    阮公子心仪本相庶出的二女儿,昨晚多喝了几杯酒,一时冲动,跑来向本相求娶,本相不同意,就心生报复,污蔑相府大小姐,是么。

    阮昌盛这下可听明白了。

    他当即附和杨怀山。

    是!是这样的!犬子倾慕二小姐已久,他酒量不好,醉酒后

    杨怀山摆了摆手,阮昌盛就闭上了嘴。

    前者看向阮英杰,眼神看着很和蔼。

    那就有劳令公子主动澄清此事。

    说完,他又给了阮家人一个甜枣。

    等风头过去,你们便正式来提亲吧,阮家公子相貌堂堂,才名不俗,实乃本相的乘龙快婿。

    阮昌盛受宠若惊,能得相爷赏识,是我家英杰的福气!

    阮英杰坐在位置上,置若罔闻。

    他的父亲,还和当年一样,永远是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看了真叫人作呕。

    不过,左相既然如此看重嫡出的大女儿,这件事就变得有趣多了。

    阮英杰嘴角含笑,眼中拂过一抹瘆人的冷意。

    当天,阮英杰并未按照杨怀山的原话澄清。

    他只字未提相府二小姐,只说自己喝醉酒,莽莽撞撞地找错了家门,并非传言那样被人所掳。

    找几个长舌之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将早间的谣言压了下去。

    杨怀山看这效果不错,也就没继续打压阮家。

    却不知,他已经招惹了一个不好惹的人。

    阮英杰非常诚恳地写了封信给杨素素,情真意切地向其致歉。

    信的末尾,特意用小字写道。

    于杨小姐而言,或许是不幸和惊吓,但于鄙人而言,这是幸运与惊喜,很可惜,这份惊喜不属于我。

    这封信,将杨素素的心弄得七上八下。

    显然,阮英杰这是想表达另一层意思。

    她起初还能不为所动,但之后几天,阮英杰每天都会写信来安慰她,向她透露温瑾昀的行踪,鼓励她再接再厉。

    并且,信上明里暗里地表达了他对温瑾昀的羡慕之情,还说对方配不上她的一片真心。

    渐渐地,或许是他的用词造句和温瑾昀甚像,又或者,他本身那温和有度的气质,就形似温瑾昀,杨素素对阮英杰多了些许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