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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辞细细观察着他的手上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她抬头看向男子俊美的脸,不开心地直言。

    我不喜欢这个。

    温瑾昀正在专心致志地准备收尾的小结。

    听她这么说,他便本能地抬起眼来。

    旋即,便跌入她那双秾丽漂亮的眸中。

    这才意识到,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不合适。

    慕辞没看出他刹那的晃神,阻止他后撤的动作,抓住他的胳膊,凶巴巴地警告。

    太傅哥哥,你不听话。

    我要洛神结,不要这种。

    你快解开,快些!

    她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温瑾昀却是脸色微敛。

    为公主系腰带,已是权宜之计。只要不触碰她的身子,也并非什么有违礼法的大事。

    可若是要解腰带,温瑾昀却不能立时说服自己。

    系和解,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思及此,温瑾昀不再回复,而是扯开话题,提醒道。

    公主,莫再任性了,下午的课业即将开始,迟到是要被罚抄的。

    慕辞拧了拧眉,还想再说什么,可一想到罚抄。也只能暂时将腰带的事放在一边了。

    临走前,她还紧握着小拳头,朝温瑾昀威胁。

    我还没有原谅你!

    温瑾昀云淡风轻站在原地,恭送她离开。

    一拳头又落在棉花上,令慕辞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三尺堂。

    杨素素看到慕辞那腰带的系法,甚觉稀奇。

    公主,这不是普通的洛神结吧?是你自个儿系的吗,手真巧啊。

    她边说边细细打量着,眼中流露的赞叹之情,并非平日里的伪装。

    可见,她是真的很喜欢。

    慕辞低头看了眼,神情不怎么满意。

    一抬眼,就看到慕卿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进来了。

    颜霜鹿立即起身,过去搀扶她。

    公主,肚子还很痛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医都瞧过了吗?

    慕卿卿已经腹泻了一上午,虚弱得不行。

    母后实在太狠心了。

    她都拉成这样,还让她来上女学。

    擢考难道比她这个宝贝女儿还重要吗?

    慕卿卿越想越觉得委屈。

    擢考的压力,以及早上那不翼而飞的罚抄,都令她郁闷极了。

    坐下后,她握住颜霜鹿的手,哭丧着脸抱怨。

    小鹿,我一定是水逆了。

    水逆?颜霜鹿没听明白,但总觉得不像什么好词。

    昭阳公主身份特殊,不少双眼睛都关注着她,其中就包括杨素素。

    而此时,杨素素唇边含着隐晦的讥笑,眸中也是一片冷色。

    她这把火,也是时候添上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阮清荷求放过

    下午第一堂课,是孟老夫子教授。

    他行事洒脱。

    见外面天气这么好,就要带着众学子出去,在室外授课。

    说是授课,却跟踏青似的,一群人在女学内自由走动,欣赏春色,并记下自己的感悟。

    贵女们三三两两地都在一块儿,都很喜欢这独特的授课方式,和在三尺堂内相比,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有些贵女面对这建筑和景物,出口成章,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贵女身边都跟着各自的侍读婢女。

    后者所做的,就是随时将前者有感而发的词句记录下来。

    这个过程,就需要她们自己甄别,哪些是值得记录的良言,哪些是无需记录的废话。

    文采和口才越好的,侍读婢女就越忙,几乎连头都没时间抬一下。

    慕卿卿身边的侍读婢女则格外轻松。

    那婢女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她很庆幸,自己能成为昭阳公主的侍读。

    公主和那些酸溜溜的才女不同,说话很正常,不会刻意显摆文采,和她们这些婢女也能有说有笑,一点架子都没有。

    杨素素想和安阳公主在一块儿,尽快和她变得更加亲近,这样,小公主才会傻傻地为她所用。

    但,她就咏了首诗的功夫,一回头,公主就不见了。

    其他贵女都在咏物抒情时,阮清荷却独自坐在树下荫凉处,还不让侍读婢女跟着自己。

    她的情绪很紧张。

    不单是偷了昭阳公主的罚抄,心虚慌乱,更是忌惮那个往她课桌里塞纸条的人。

    那人竟有如此神通,知道她入学擢考作弊一事。

    此事不止关乎她个人的声誉,还牵连着整个家族。

    万一被公之于众,她就真的完了。

    是以,一整个上午,阮清荷都没心思听课。

    她想看看其他人的字迹,好与那纸条上的字迹做对比,却苦于没这个机会。

    直到现在,她还是一无所获。

    一想到那人就藏在众贵女中,阮清荷都不敢和她们接触,否则看谁都像她要找的人。

    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她倒宁可一个人待着。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阮清荷以为是侍读婢女。

    不是说了,别跟着我公主?

    抬起头后,看清眼前人是谁,阮清荷顿时嗓子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