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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辞笑眼弯弯,纯真美好。

    姐夫,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华裳皇姐以前也是这么唤我的,我很喜欢。

    她如此说了,李谦也不好再推脱。

    他在心中默念着阿辞二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阿辞

    真是个动听的名儿。

    裴护眯了眯眼,狭长的丹凤眼里,泛着危险气息。

    李谦只顾着和慕辞闲聊,总觉这前厅里森冷森冷的,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

    于他而言,灵堂那事之后,今日是最放松的一天。

    换做以前,他怎么都不会料到,自己能够和安阳公主如此畅聊。

    甚至,到了离开公主府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随从看出他的变化,恭敬小心地提醒。

    驸马,您在公主府待得太久,只怕外面的人会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我是公主的姐夫!李谦的好心情瞬间毁了。

    春鹦那件事,就是那些闲言闲语,才会害得他名声尽毁。

    他真想将那些人的舌头拔了,以儆效尤!

    随从吓得忙低下头,驸马息怒!

    李谦甚是恼火地争辩。

    华裳死了,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阳公主,我身为华裳的夫君,替她关心安阳公主,有何不可?!

    也就是你们这些心思龌龊之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今日这话,休要再让我听见!

    随从极尽卑微之态,连连点头道是。

    李谦自以为名正言顺,次日下了朝,他路过安阳公主府,正大光明地进去拜见。

    彼时,柳嬷嬷正在伺候慕辞穿衣。

    冬日里,衣裳层层叠叠,数量甚多。

    但,少女的腰身十分纤细,哪怕穿了这么多层,依旧纤弱得如弱风扶柳,堪堪一握。

    公主,李谦又来了,您还要见吗?柳嬷嬷满脸慈爱。

    慕辞对着镜子,绽放出单纯无害的笑容。

    嬷嬷,我很开心。

    公主开心,嬷嬷担心啊。柳嬷嬷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慕辞转过身,甚是依赖地靠在柳嬷嬷怀中。

    嬷嬷,你真好。要一直这么担心我,只担心我一个。

    柳嬷嬷温柔地轻拍她肩膀,嬷嬷只对公主一个人好。

    前厅。

    李谦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局促。

    他发现,墙上挂着一幅字,笔锋自成一派,风格甚突出。

    见到慕辞后,他便聊起了这幅字。

    慕辞面上满含笑容,仿佛寻到了知音似的,那是洛城名家公孙阳的字,我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呢。姐夫也喜欢他的字吗?

    在少女的注视下,李谦面带喜色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很喜欢。公孙阳此人,我以前就久仰大名,可惜他的字画有价无市。

    慕辞甚是大方地开口,姐夫既然喜欢,我便借你临摹吧。

    这可以吗?李谦看了看那幅字,确实喜欢得紧。

    更加令他惊喜的是,安阳公主竟然也喜欢公孙阳的字。

    毕竟,很少有女子喜欢这般狂浪的字体。

    为了答谢慕辞的慷慨,第二天,李谦送了她一只玉镯。

    那只玉镯的成色和做工皆为上品。

    当着李谦的面,慕辞对其爱不释手。

    随从好几次欲言又止。

    等离开公主府,随从才忍不住问。

    驸马,那镯子镯子不是您为李氏打的吗?那可是您答应她的生辰礼啊。就这么送给了安阳公主,李氏那边

    想起李蓉儿,李谦莫名有些烦躁,对着那随从一声怒喝,我的事,你倒是管上瘾了!?

    属下不敢!随从只是觉着,李蓉儿颇得驸马的喜爱,而且还怀着驸马的孩子,驸马对她,定是极为上心的。

    而且,李氏已经好几次托人向他打听这玉镯的赶制进度,这会儿镯子没了,他该如何向李氏那边回话?

    李谦俊朗的脸上浮现怒色。

    不敢?哼!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哪。

    安阳公主什么身份,她李氏又是什么身份,你拎不清吗!

    这么多年,我可有亏待过李氏?一只玉镯,还能让她与我生分了?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我早就将你发卖了

    一听到发卖,随从面露惊惧,不敢再多言。

    夜幕四合。

    太傅府。

    书房。

    温瑾昀正在批阅翰林院的卷章。

    楚安则在一旁伺候笔墨。

    他心不在焉地磨着墨,踟蹰了片刻后,碎嘴道。

    大人,不是我多嘴,您真的不再管安阳公主的事儿了?夜少将军的遗言里,将这位放在了头一位,公主要真出了事儿,您真就过意得去?

    那李大人三天两头往公主府跑,谁晓得他借着姐夫的名义,做的什么

    温瑾昀手中动作一顿,墨水迅速晕染开,模糊了周边的小字。

    第三十九章 李谦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