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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肃杀,吹得树木几乎要折断。

    慕辞乖巧地站在原地,看着李谦急切的背影,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天真甜美的笑容。

    阿护,我好喜欢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啊。

    你看到了吗,他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带着一身伤,去找娘亲要安慰呢。

    姐夫真的好可怜、好狼狈啊

    也正因为此,她今天终于有点开心了呢。

    裴护站在她身后,替她阻挡冷冽的寒风。

    听着她语气中的愉悦,一直紧抿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公主,现在要出宫吗。

    慕辞笑容粲然,一双眼睛好像星星般眨阿眨。

    嗯嗯!出宫。现在就出宫。柳嬷嬷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一路到宫门外,畅通无阻,也没有遇上讨厌的人。

    慕辞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好转。

    直到,她看到宫门外站着的那人。

    严寒中,温瑾昀如遗世独立的隐君子,缥缈翩翩。

    他容颜俊美清逸,哪怕无情的寒风吹拂起他的少许墨发,也不显得凌乱,反而有种独特的仙风道骨之感。

    今日即便穿着那身靛青色的朝服,仍透着股不染纤尘的素净,如谪仙般温润。

    宫门口设有不少侍卫,这么多人,慕辞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温瑾昀。

    两道身影交错时,她假装没看到,正要越过他去,他竟开了口,主动向她行礼。

    臣,见过公主。

    他两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的同时,下巴微收。

    同样的行礼动作,他做起来就是相当养眼。

    慕辞停住脚步,紧随其后的裴护也停了下来。

    如此一来,两个男人无意中阻挡了她进退的路。

    她被夹在中间,和温瑾昀面对面站着。

    裴护则在她后方守护。

    温瑾昀行完礼,便直起了身。

    他长身玉立,发上的缎带随风飘摇,温润如玉的眸中浮现认真之色,低声对慕辞道。

    公主,臣冒犯,请您将那东西交出来。

    慕辞那张美丽的小脸上拂过一抹不虞之色,但旋即便恢复单纯无辜的笑容,反问温瑾昀。

    太傅哥哥,什么东西啊?

    裴护警惕十足地盯着温瑾昀,出宫门后,他腰上又有了佩剑,此时,其中一只手正搭在剑鞘上,随时都能出手。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宫门有些距离,那些侍卫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慕辞却能清楚地听到,他嗓音清润,字字掷地有声。

    公主,臣说的,是昭阳公主的猫。

    慕辞那双漂亮的眼睛继续眨巴着,仿佛真的听不懂他是何意。

    太傅哥哥,你好奇怪啊。昭阳姐姐的猫怎么了?你为什么问我要啊?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靠近温瑾昀,半仰着头,娇俏中透着几分调皮任性。

    还是说,太傅哥哥,你怀疑我偷了姐姐的猫吗?她的眼神宛若钩子,眼角的泪痣也显出近乎诡异的妖冶。

    温瑾昀从容镇定地与她对视,仿佛老僧坐定那般坚定不为所动。

    公主,猫比人更抗冻。

    他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

    然而,慕辞现在身处寒风中,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怎么,难道他当真以为,她只是为了求一个愚蠢的答案么。

    她望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父皇和母后。

    他们总是像温瑾昀这样,不遗余力地帮慕卿卿。

    他们把最好的给慕卿卿。

    他们舍不得慕卿卿受一点委屈。

    他们用冷漠的态度提醒她,慕卿卿拥有的,她不准肖想,而她所有的,只要慕卿卿想要,就能轻而易举地夺走。

    哪怕是一只肉包子。

    哪怕是温暖的避寒所。

    哪怕是一只猫。

    这些,她都无法拥有。

    思及此,慕辞的美眸中泛起病态的光,坦然无惧地迎上温瑾昀的视线。

    她声音弱弱的,沙沙的,就像刚出生的奶猫,即便看到自己想要的,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诉求,却给人一种慵懒凉薄的傲慢。

    太傅哥哥,我今天很不开心。

    吃不到陈记包子,我不开心。

    被一个太监丢在后面,我不开心。

    站在御书房外,被寒风吹,我也不开心。

    而现在,见到你,我更加不开心

    话毕,她又靠近了一步。

    此时,他们之间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少女的眼神含着委屈,继续幽幽地说道。

    太傅哥哥,我只是想要一只猫,你可以帮我吗?

    温瑾昀始终面不改色,语气正直。

    公主,您再不开心,都不该迁怒于一只无辜的猫。

    再者,这是别人的猫,您盗走它,不止无法光明正大地拥有它,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臣劝您将猫交给臣,由臣

    慕辞摇头,态度坚决,不要。不是光明正大又如何,我可以偷偷养着它。

    温瑾昀也不退让,态度沉稳有礼地提醒她。

    公主,为了一只猫与昭阳公主结怨,让皇上再度降罚于您,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