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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郭将军,断了郭良贤的所有念想。

    他咬牙切齿,怒而转身。

    看着他离去,袁雪玥也随即转身回屋里,好好地签字,再将和离书另一封给翠萍道,

    “交过去,明早,我们尽快收拾离开。”

    她不想再等了。

    此后,何去何从,她都不想待在这里!

    哪怕在庐城,当个安稳店家都好,她凭借一些手艺,刺绣,琴技,字画等等,总能活下去。

    再靠着袁家的名声,她也能学郭家那些厚脸皮的亲戚一样,有个立足之地!

    翠萍点点头,拿着另一封和离书出去了。

    忠思堂,年氏悠悠转醒。

    见事情已成定局,她泣不成声!

    “啊啊啊啊,我的儿媳!”

    哭过之后,年氏冷静下来,想着儿子这一切都成了,也不怕那袁雪玥什么了!

    她既然不仁,休怪年氏不义了!

    年氏派崔妈妈去叫来郭良贤,商议道,

    “你能不能争口气!她一个妇人能有多大的权力?”

    “大不了,撕破脸!”

    “不是和离书刚写吗?趁着今天,也要将她给办了!”

    办了?

    郭良贤愣住,不明白年氏的意思。

    年氏啧一声,“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身子!”

    “你们夫妻多年,都没有圆房,临走前,她都敢这么针对你,不惜联络大官来弹劾你,你何须在意她的身子?”

    不愧是年氏,同为女人,十分狠毒!

    郭良贤恍然大悟,狠狠咬牙,道,“好!”

    于是,郭良贤秘密叫来府里的几个奴才,以及吩咐了厨房,将汤药备好!

    翠萍来到遥雨阁这边问,以及烟铃苑寻找,再来忠思堂,都没寻到郭良贤的身影!

    殊不知,梨园开始面临灾难。

    “准备好了吗?”郭良贤问。

    奴才们几个齐声应道,“准备好了!”

    他们一跃涌进梨园,将丫鬟等人统统拿下!

    容妈妈见状,都不敢阻拦什么!

    只能提醒,“将军,别乱来啊!”

    郭良贤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让奴才直奔主卧前去!

    袁雪玥刚洗漱好,准备入睡,却看见一群人闯进来,手里拿着绳索,端着汤药,以及木棍等等!

    他们有备而来!

    事情都办妥了,袁雪玥今天便刚支走了王府给的四个侍卫!

    想让他们去给王爷复命,没想到郭良贤会不仁到这个地步!

    “你想做什么?”袁雪玥冷道。

    “做什么?做掉你!”

    “我们夫妻一场,怎么也得同床共枕一次吧?”

    “我的好夫人,你五年多来,一次都不给我碰!今天,我亲自宠你一晚,明天就当别过,好吗?”

    话落,袁雪玥心里一寒。

    “你敢!”

    “怎么不敢?来人,给我按住她,喂她喝!”

    “让我瞧瞧,她在汤药的作用下,还敢拒绝我不成?”

    袁雪玥脸色煞白,大喊,“翠萍!”

    翠萍是她从庐城唯一带来的陪嫁丫鬟了,也是最忠心的一个,如今怎么不见踪影了?

    翠萍在梨园外,已经窥见了梨园里的情况!

    她连忙逃到后门的狗洞钻了出去!

    她要快,必须快,找到王府的人!

    将军府里,已经被郭良贤完全掌控了。

    郭良贤看着袁雪玥被迫喝下了精心准备好的媚药,勾唇一笑!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奴才们离开,贴心地关上门!

    至此,屋里,只有郭良贤和袁雪玥两人!

    面对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前丈夫,袁雪玥感觉作呕!

    临走了,都不肯放过!

    当喝下媚药的这一刻,袁雪玥头晕目眩,大脑飞速运转,仿佛想到了前世,那一幕幕递来的汤药!

    不对!

    前世,她不是郁郁而终!

    而是,那汤药!

    翠萍递来的汤药,都被府里后厨动了手脚!

    她精心守护了一辈子的郭家,到头来,因为死活不肯让出正室的位置,不惜被人用慢性毒药害死!

    年氏恨她入目,郭良贤厌恶她入骨!

    那个烟铃苑的林嫣儿,更是想将她除之而后快!

    她三十五不到,等不到兴哥儿功成名就,便撒手人寰!

    她守护的人,牵挂的人,都想将她弄死!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见到,如今帮她回转余地的他……

    看着郭良贤步步紧逼,袁雪玥凭借一丝意识,将桌上的碗摔碎,立即拿起那一块锋利的碎片!

    “别逼我!”

    袁雪玥咬着牙,目眦欲裂。

    见此,郭良贤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你敢?”

    袁雪玥咬破了一丝唇瓣,且将碎片划破了一点喉咙,鲜红的液体漫流在她白皙的脖颈,悄悄滑落!

    犹如一颗摇摇欲坠的雪花,落而消散!

    “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敢死给你看!”

    “你不要命了!”郭良贤怒吼。

    “早就死过一次了!”

    “……”

    看她决绝的模样,郭良贤愣住了。

    她是非走不可!

    “我就那么让你憎恶吗?”

    “让你不惜,伤害自己!”郭良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