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嗖!”

    马儿突然受惊的嘶鸣一声,惯性跑动几步后惊慌的踏蹄回身,马背上草地上,都空无一人。

    林子里健硕的女子扛着一个成年女子飞奔,依旧速度不减。

    “头,怎么不直接杀了她!”身旁另一个下属问。

    凶恶女子:“血腥味太敏感,会把那头狼引回来。”

    “而且......”凶恶女子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江薏,“这人是狼将军妻主,极得他喜爱,说不定等会儿有用!”

    另一头穆氿还不知道江薏被人打晕带走了,正跟着银狼往山林里追踪小王子。

    墨文心从另一边追上来,与穆氿平行。

    穆氿睨了墨文心一眼,没有开口。

    墨文心轻笑一声:“武县君,你知道我墨家为什么族人被先皇杀绝,依旧能在皇室面前得礼遇吗?”

    穆氿没有吭声,目光只看着前方,但墨文心知道,他肯定听得很清楚。

    “因为啊......”墨文心的表情很轻松,“先皇临终前,当着众大臣的面,给我祖母留了一份盖了大印的空白圣旨。”

    穆氿瞳孔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墨文心。

    墨文心此刻却是如穆氿刚刚的表情一般,目视着前方,嘴角挂着愉悦的轻蔑的微笑。

    “一张来自先皇的圣旨,你说它能做到什么地步?”

    能做到只要他墨家不改朝篡位的谋反,那皇上就必须满足他家的一个愿望。

    掌心的缰绳蓦地紧握,穆氿的面色难看的近乎扭曲。

    为什么先皇会对墨师做到这一个地步,都杀光了墨家族人,还要给墨师留下这样一张圣旨。

    墨文心轻笑,“所以,不管你察觉到什么,不要在江薏面前说,不要在江薏面前做,如果你不插手,那这只是我和江薏之间的事。”

    “如果你暗自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让她跟我离了心,那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儿,我就不保证了。”

    手臂被抽烂的肌肉瞬间绷开,鲜血沁透浅粉的手帕,穆氿怒得全身发抖,双眼血红。

    前方银狼闻到伙伴身上的血腥味爆开蓦地回头,狼眼划过冷戾的光芒,但穆氿咬碎了牙都不敢吭声,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让银狼咬死这个女人。

    银狼冷戾的目光注视着墨文心,片刻后还是不见伙伴发话,才转回去继续带路。

    过了好一会儿,穆氿才咽下喉间的一口血气,压着戾气说道:“以墨姑娘你的身份,这世间多的是愿意的女子,何必执着薏薏。”

    “呵!”墨文心轻嗤一声,“武县君,你该比我清楚,这世上女子再多,能如江薏这样的,又有几个!”

    “如今话到此,我也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墨文心看着穆氿莞尔一笑,眼底却是恶意满满。

    “我和你一样,也是男子啊!”

    “!!!”

    穆氿猛的一勒马绳,马儿被勒得一身惊恐的嘶鸣,马头往后立成一条高高的直线。

    马蹄转弯重重落下,穆氿不可思议的看着墨文心,眼底的惊愕比知道墨家有先皇圣旨还要重。

    墨文心勒停马绳,修长挺拔的身形微微侧身,俊美的面容带着世家贵女的矜贵傲然,一脸冷漠的回望着穆氿。

    话已经摊开,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

    “我和她相遇之时,就已经动然了心,只那时我着急回京没办法多留,就和她约好,等我忙完去找她。”

    看着穆氿骤变的神色,墨文心凤眸漠然。

    “武县君,我可不比你差啊!”

    ......

    “头,不是说抓苍澜小王子吗,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回到之前约定的地点,高密的大树上跳下一人,看着被丢地上的女子,奇怪的问道。

    凶恶女子懒得解释,只问,“其他人回来过没有。”

    女子点头,“有一人回来报信,说有一群小姐鬼鬼祟祟的带着一个昏迷的公子往南边的断山崖那边去。”

    昏迷的小公子?凶恶女人眉头一皱,“那小公子长什么样子?”

    “偏着头看不清楚,不过看衣服好像是苍澜的人。”

    抗了江薏一路的女人正揉着肩膀,一听这话就脱口而出,“头,那不会就是苍澜小王子吧!”

    毕竟传来的消息说了小王子没带护卫,单独跟着狼将军出来打猎了。可她们到的时候,小王子根本没跟那几人在一起。

    凶恶女人瞬间看过来,揉肩膀的女人一顿,脸色也变了。

    “你看着她,不要让她跑了。”来不及多交代,凶恶女人说了句就带着人飞速的离开。

    留下看守的女人看着头她们远去,蹲下身翻动了一下昏迷过去的女人,看着她脑后的一块淤青,想了一下拿出一块上了迷药的帕子,往她面上捂住。

    停了几息,感觉差不多了,女人收了帕子,提着人的衣领,把人往树后的草丛里拖。

    一路几次撞到凸起的树根和石子,昏迷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手甩到草丛里,又扒拉了一下旁边茂密的叶子遮住,女子就三两下爬上树,藏进了茂密的树叶里。

    微风抚过,耳边只剩树林里微弱的树叶摩挲声,屏息屏到胸腔涨痛的人,缓缓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