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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力是够了,但外貌不是老皇帝能看顺眼那款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妨碍。】

    【老皇帝喜欢那种黑黑壮壮的,结实有力能种田,周尚书虽然白白胖胖的,从小到大占了这皮肤这体型很大的便宜,以前在村里只要笑一下 ,多的是人帮他挑水,帮他砍柴……哇!村长女儿还把自己家麦粉和香油偷偷拿给他!村草啊这是!】

    吏部尚书礼貌的笑容微微一僵。

    ——这种年轻时候当小白脸吃软饭的事情,可以不用细说。

    尤其是当着他二女婿的面!

    侧眼一看,二女婿低着头,专心致志拿帕子擦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至于远处,大将军投来的一言难尽的目光,吏部尚书回了个礼貌性微笑。

    吃软饭怎么了!他发达后都还回去了,总比你个破泼皮军户好,人家小娘子不喜欢你这种长得粗犷的,你想吃软饭都没地方吃呢!

    当然……

    吏部尚书凝重起来。

    许烟杪确实说出了他缺少的一块板,所以,现在去让自己烈日下跑步,能快点黑壮起来吗!

    而大将军狂喜。

    礼部尚书虽然不壮,但他黑啊!

    心里定了定,继续对着窦丞相说:“窦公此去,莫非不担忧自己的执政理念?”

    窦丞相眸光一凝,眼睛定定地看着大将军一阵:“你想说什么?”

    大将军只是一笑:“丞相应当记得,在过去,叔孙尚书对丞相的政策颇有赞同?丞相还当众称其为知音?”

    不得不说,窦丞相确实被打中了七寸——一个有抱负的人,最怕的就是人走政息。

    他开始思考:礼部尚书似乎,确实很支持……

    【那当然支持啦!毕竟十年前他就天天对着家里的佛像磕头,祈求窦丞相生点病发现自己精力不济,早日退休了!】

    大将军:“……”

    窦丞相:“……”

    他很想问一句:礼貌吗?

    ——那块官印仍在窦丞相手里。明面上的原因是丞相位置还没彻底交接,实际原因是杀了不少人,老皇帝把能干活的都薅过来了,包括致仕的前丞相。

    吏部尚书面带艳羡:这是多么好的心态啊!希望他的其他几个竞争丞相位置的同僚,也能有如此未雨绸缪的心态!

    【然后经常收集窦丞相的政策、言论,日夜揣摩,并且……趁着窦丞相每天下班后,溜到他办公的地方翻废稿,借此成为窦丞相的知音!】

    【厉害!】

    【这就是传说中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吗!】

    吏部尚书微笑。

    是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礼部尚书,你也不想你翻窦丞相废稿因此成为他知音的事情,被传得满天下都是吧?

    毕竟我吃软饭那只是风流韵事而已,不碍事。

    *

    礼部尚书得知消息时,呵呵一笑。

    他也没有立刻去找许烟杪,免得许烟杪当面面对两个尚书相争,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去找了窦丞相。

    虽然对方不怎么想理他,但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自己确实可能成为他政治上的延续,窦丞相的态度还是有所松动。

    许烟杪告别吏部尚书后,拽着连沆,激动地偷偷坐在窦丞相不远处,压着嗓子对连沆说:“这可比跑马刺激!六部尚书争丞相位置诶!有生之年我都不一定能看到第二次。”

    连沆点点头。待看到窦丞相轻轻拍打礼部尚书肩膀时,眼睛顿时圆了:“完了,窦丞相不会想要举荐礼部尚书了吧!”

    而且,礼部尚书还黑!是陛下喜欢的肤色啊!

    许烟杪:“这个……”

    【嘶——】

    【也不一定!】

    连沆竖起了耳朵。

    【礼部尚书这段时间没犯错,但他的小弟犯错了啊!下属犯错其他时候还好,在这种敏感时刻,会被拉出来攻讦的吧?】

    礼部尚书听到前面,还很困惑:他没弟弟啊?

    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小弟估计指的是和他同一派的下属。

    当时就缄默了。

    千防万防,他也防不住下属背着他偷偷干点什么啊!

    吏部尚书也找了个席篷入座听到许烟杪的心声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笑容纹丝不动。

    为什么他会铤而走险?想当丞相,并不是要证明自己一点错都不会犯,而是要比比,谁的错犯得最少。

    【诶?等会儿,说不定有事的是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

    他是跑马骨灰级爱好者,只要没有意外,必然场场不落,今天当然也在场。

    结果本来在看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的热闹呢,突然发现,自己也成热闹了。

    他有事?他能有什么事?他都不想当丞相!

    【啧啧,谁能想得到啊,兵部侍郎福禄祖,居然是礼部尚书的人!】

    【如果兵部侍郎被揪出来贪了贪官的钱,明面上也跟礼部尚书没有关系啊!老皇帝要斥责,也是斥责兵部尚书没有看好手底下人。】

    兵部尚书:合着就我倒霉是吧!

    他把手里要吃的饴糖丢回点心盘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欺负本官脾气好是吧?”

    那边,礼部尚书面对窦丞相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政敌之间埋点钉子,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黎重民难道就没有往礼部里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