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王妃》 第一章初次相遇 第一章初次相遇 是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马车快速奔跑的声音。 “小姐,你先睡会吧,估摸着一柱香的时间咱们便到了。”被唤做小姐的人对着丫头报以一笑。 “吁……,小姐小心。”只是一句话的时间,马车便被稳稳的停下来,可见驾车之人技术的娴熟。 “来者何人?”车夫冷静的询问。 马背上的人细细打量眼前的车夫,不愧是李神医,连一名小小的车夫面对危险都能如此面不改色,顿时对车里的人起了敬意。 “在下张远,我家王爷有请李神医过府一叙。”回话的黑衣人手一挥,马车便被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便是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从马车里传出女子的声音。一听便是一位不可小觑的女子,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人肃然起敬。 神医怎是一位女子,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立即很好的隐藏起来。 “神医恕罪,在下并无它意,只希望神医能和在下走一趟。”张远小心的回话。 “如果我说不去呢?”带着一丝玩味和漫不经心,似乎正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神医说笑了,江湖谁人不知李神医妙手仁心,要是李神医见死不救,怕是要被江湖中人所不齿吧。”自小在王爷身边长大,张远可不是吃素的。 李雪颜抿了抿唇,对方并无说是哪位王爷,自己在京城开有医馆,他们不在医馆等着,却半路拦截,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当今皇上年事已高,皇位一直都是传嫡不传庶,皇后之子软弱无能,只怕各位王爷想要……自己不管救了谁,都会卷进这场战争中,最后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神医能治好三王爷,我家王爷自然不会亏待神医。”耳边传来张远略带威胁的声音。 糟糕,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好个张远,故意说出是哪位王爷,只怕自己今日不去便会命丧于此了。此人口口声声我家王爷,又能如此正大光明于自己对话,定是不怕身份曝光,且能名正言顺跟在王爷身边的,应该是侍卫。 “张侍卫说笑了,救人是我们这些做大夫的职责,烦劳张侍卫前面带路。”看来自己想要活命,只有这一条路了,放手一搏。 张远的心不由一沉,对方竟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看来是位聪慧的姑娘,此人留不得。 心里虽佩服,但眼里的杀意还是涌现出来。马车里的李雪颜感受到那凛冽的目光,更加小心了。 手一挥,“我们走”只是一晃眼的时间,原来的地方哪里还有马车和马匹,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马车跑了多久,最终慢慢的停下来, “神医,我们到了,委屈神医随我们从后门进去,事出有因,还请神医见谅。” “无妨。” 话音刚落,马车里钻出一名穿着素色罗裙的女子,柔顺的长发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根普通的簪子。脸上蒙了一块纱巾,露出一双大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它似乎能看透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让人不敢直视。 却又让人忍不住偷偷去打量。 张远从没有看过一个女子可以把普通的衣服穿的那么美,月光下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时忘记收回自己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秀秀,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来。” “可是小姐,老爷……。”秀秀为难的说。 “没事,夫人会顶着的。”给自己最信任的丫头一个放心的眼神,李雪颜便跟着张远从后门进去。 看来这三王爷府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奢侈,随处可见的只有竹子。偶尔有一两株桃花,却只有花苞,今年的春来得晚呀。 “王伯,神医请来了。”张远恭敬的说。 “快请进来。”守门的侍卫赶忙打开门。 进门便传来一股浓郁的花香味,李雪颜不由皱了皱眉,心里不由冷笑,外面的竹林真是浪费了。 进入内室,只见床上躺着一名穿着里衣的男子。 待管家看清来人,不由一惊。只见来人一脸冷色。 “是老奴的疏忽,老奴不知神医是女子……来人,快把帘帐放下来。” 李雪颜看了看王伯,他的脸上满是自责,不像装出来的。 “老人家快起来,我受不起,您这是让晚辈折寿呀。” 李雪颜虚扶了王伯一把。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救人要紧。 慢慢靠近床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俊脸,虽然闭着眼,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从没见过五官如此分明的人,从没见过皮肤那么白的男人。 只是一瞬间她便回过神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治病赶快离开吧。 摊开他的手,抚上他的脉搏,李雪颜闭上眼仔细把着脉,一室的人因此大气也不敢出,怕自己影响神医给王爷看病。 这时,李雪颜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看了一眼王伯。 “你们都先退下吧。”王伯打发下人离开。 “不知我家王爷……还请神医明示。”王伯看起来很紧张,怕是真的担心床上之人吧。 “中毒,一种西域的巨毒,中毒之人刚开始只是虚弱,然后自然而然昏迷,最后无声无息死掉,这世上怕是无药可解此毒吧,只不过……”李雪颜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还请神医莫吊老奴胃口。”王伯急的满头大汗。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门口那盆西域的花是从何而来?” “那盆花是我家王爷最近得到的,前些日子我家王爷带兵出征西域,大获全胜,西域的公主说这花全西域就两株,很是珍贵,想进献给皇上,皇上见此花难得,就赐给了端妃娘娘。 想端妃娘娘本就是西域的大公主,见到家乡的花定会十分高兴,那日十三公主来玩,见王府景色如此单调,便求端妃娘娘把那花送给王爷,王爷见此花娇贵,便养在内室,神医的意思是……”王伯不敢往下想。 “来人,快把门口的那盆花搬出去。”王伯丝毫不敢怠慢,马上招呼人搬花。 “且慢,切勿伤了那花,留着它自有用处。”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便是最好的麻醉药。 “我只能开些药,暂时压住毒性,一切还要等王爷醒过来再议。” “多谢神医,只是不知我家王爷何时能醒来?” “服过药后一炷香便能醒来,这是药方。” “还请神医随老奴去客房休息,等王爷醒了定会来向神医道谢。”王伯一脸真诚的挽留。 “王管家客气,我家中有事,等王爷醒了打发小厮来医馆告知一声便可,我还是先回去了。”李雪颜也不是好惹的,眼底渐渐起了寒意,瞥了一眼王伯,只怕留宿是假,囚禁才是真的,好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管家。 “呀,是小姐,小姐出来了。”秀秀高兴地喊着。 “回府,等等,咱们先回医馆。” 马车内。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府呢?”秀秀一脸迷茫。 “再不回去老爷就发现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聒噪了,仔细我哪天就把你嫁出去,那耳根子也能清闲了。”李雪颜一脸嗔笑。 “小姐,你说到哪里去了。”小丫头脸一红。 “秀秀,你怎么脸红了。” “小姐……莫要再打趣奴婢了。” 就在这时,“小姐,有人跟踪我们。”车夫提醒这。 “哼,定是三王爷府的,不必理会。”李雪颜一脸冷漠。 “小姐,咱们都救了三王爷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跟踪我们。” “饿急了的狗看到肉能不往上扑。”说完,马车内便陷入了沉默。 “小姐医馆到了。” “履良,你在门口等着,我随小姐进去取些东西。” “好。” “小姐,云儿和雁儿在里面等着了。” “嗯” 不一会儿。便见‘李雪颜’和‘秀秀’出来了。只见‘秀秀’在车夫耳边说了什么,马车便慢慢往东大街驶去。与此同时,医馆的后门闪过两个纤细的身影,快速的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 “小姐,已经派人去将军府和表小姐说过了,要是学士府派人来找小姐,就说小姐睡下了,让他们等着。” 马车飞驰到了将军府后门,“来着何人。” “刘伯,是我。” “表小姐,你可算来了,我家小姐派人来询问了好几次。” “是颜儿的错,没有及时派人来告知,害的表姐担心了。”说着,人便到了刘伯面前。 “学士府派人来请表小姐回去,说是李大人回京了,老奴安排他们在前院等着,请表小姐随奴才前去。”刘伯一脸恭敬。 “劳烦刘伯了。” “表小姐客气,这是奴才分内的事。” 同时,另一辆马车也在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门口停下。 “小姐,我们到了。” “嗯” 不一会,便见丫头扶着小姐进了里屋,便关了门。 “小姐刚才给咱们发了信号,她已经安全回府了,让咱们两今晚在这休息,明早再回,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小姐准咱们回家探亲。” 学士府。 “老爷,小姐回来了。”李伯急忙跑向前厅。李雪颜一时玩性大起,“李伯,我看您年是以高,不如我去向娘亲求求情,您老回乡养老吧。”李雪颜不慌不忙说。 李伯马上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小姐体谅,老奴是夫人提拔的,愿一辈子为小姐夫人效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李大人救了您的命,不是吗?”管家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大小姐当着下人的面称呼老爷为李大人而不是爹爹,只怕父女两积怨很深了。聪明如管家,一下找到了突破口。 “老爷对奴才有救命之恩,夫人对奴才有知遇之恩,两位都是老奴的恩人,老奴不求别的,只希望学士府能和睦,莫让奸佞小人乘虚而入。” “那就好,您老去忙吧。” “是,老奴告退。”转角处,李管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急急忙忙往前厅跑去。 “禀告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在门口候着呢。” “嗯,让她进来。”一听便是久居官场之人,透着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李庭芝抿了一口茶, “为父不去请,你怕是不回来了。”重重放下茶杯,哼了一声。 “女儿呀,你舅舅、舅妈可好?都是为娘不好,不应该让你去小住,害得你被你父亲责备,可为娘是看你郁郁寡欢,只是想为你找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说完,用手里的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李庭芝听着夫人的自言自语,即为女儿脱罪又暗指自己亏待了亲生女儿,皱了皱眉,“起来回话。” “谢父亲。” 李庭芝正要继续询问时,管家的声音又在门外想起。 “老爷,二小姐求见。” “是景烟呀,快进来。”不一会儿,便见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徐徐走来,一双漂亮的杏眼,恰到好处的鹅蛋脸衬托出那美丽的菱唇,饱满柔嫩,那柳叶眉配上杏仁眼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是个漂亮的女子。 “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快起来,让爹爹好好看看,嗯,长大了,越来越标致了。”李庭芝一脸慈爱的样子。 “不知女儿找爹爹何事?” “爹爹,谢姨娘说给爹爹做了爹爹最爱吃的阳春面,不知爹爹是否得空?” “这……爹爹……。”李景烟一看李庭芝吞吞吐吐,便急忙说 “爹爹不得空也没事,我这就去回了姨娘,免得她还坐在那等。” 李夫人看这庶女如此嚣张,不禁出言讽刺, “谢姨娘好大的架子,学士府的二小姐要给一个女婢传话,不过二小姐和谢姨娘真是母女情深。” 似乎没有听见主母的讽刺, “呦,姐姐何时回来的,许久不见姐姐了,不知姐姐去了哪里,害的妹妹好担心。” 李雪颜笑了笑, “既然妹妹唤我一声姐姐,那姐姐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妹妹能否给姐姐解答。” “呵呵,姐姐请说,妹妹定当知无不言。” “不知何时学士府的庶女见到嫡姐竟不用行理?难道这是谢姨娘的教女之道?” 李景烟一时语塞。 “还是妹妹看不起姐姐?” “景烟不敢。” “在家里妹妹便如此奢侈,这要是出门……爹爹为官清廉,妹妹是当众打爹爹的脸吗,要是有心人上奏皇上,这不是害了爹爹。” 李景烟正要反驳, “还是你姐姐想的周到,景烟,你该收敛一些了。” “爹爹……” “好了,回去吧,夜深了。” 狠狠地挍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是,女儿回去了,爹爹也早些休息。” 待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李父的声音再次响起, “雪颜,你忘记为父说过的话了吗?” “女儿不敢忘,爹爹说过女儿没有您的允许不得出府。” “你明知故犯,为父不惩罚你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等等,爹爹,女儿有一事不明,要是爹爹能让女儿明白,那女儿任凭爹爹处置。”李庭芝想了想,这丫头伶牙俐齿,刚才几句话便让景烟无言以对,这样一想,他便越发小心了。 “说吧。” “不知爹爹为何不让女儿出府,每年的寺庙上香,宫廷宴会,各家宴请,不都是应该爹爹携嫡女参加的,爹爹却让庶女参加,这便罢了,但试问爹爹为何对外称女儿重病,难道女儿如此不堪。” “这……”李庭芝一时无言以对。 “爹爹无话可说了吧,那女儿告退。”说着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不理会他,李雪颜径直往外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生的好女儿。” “老爷,不如我们把事实告诉雪颜吧。” “不行,要是传出去,咱们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不可。” “可……” “好了,不要再说了,歇着吧。”(未完待续) 第二章宅内凶险【一】 第二日清晨, “小姐,该起了,夫人说让您去前厅吃饭。” “进来吧。” 一番梳洗之后,李雪颜带着秀秀向前厅走去,只见今日李雪颜身穿一件浅粉色烟纱碧罗裙,外面罩一层金色薄纱,裙摆上绣着银色的云朵,三千墨发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仅用一根质地一搬的玉簪子固定住,而其余的便垂在颈边,衬得她肤白如雪,气质出尘。一进门,便见母亲一人坐在桌子边, “女儿给娘亲请安。” “快起来,来,坐这里。”李夫人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 “是,娘亲,爹爹呢?” “你爹上朝去了,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说完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娘,以后女儿天天陪您吃饭,您快别伤心了。”“好,好,我的女儿长大了。”这是,管家进来了,“夫人,老爷回来了。”母女两急忙站起身来,不一会儿,便见李庭芝穿着朝服走进来, “女儿给爹爹请安。” “嗯,起来吧。” 李庭芝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大女儿,昨晚倒是没看清楚,她像极了一个人,却说不清楚哪里见过,是个美人,比起京城第一美人也丝毫不逊色,说话语气不知不觉和缓了许多, “你们都坐吧,我去内室换件衣服便出来。” 不一会儿,便见他换了平常的衣服出来,不愧是文官,文人墨客的气质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刚坐下,管家又进来了, “老爷,二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景烟见过姐姐。” 李雪颜站起身来。 “妹妹有礼了。” “都坐下吃饭吧” “爹爹,这是最爱吃的小菜,来,多吃点。”李景烟笑道。 “好”她同时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瞥了一眼李雪颜。李雪颜心里冷笑,这是无聊至极。李夫人看一个庶女欺负到自己女儿头上,心中不快。 “你们站着干嘛,竟然让二小姐亲自给老爷夹菜,做丫鬟做的事。”在座的都听出了夫人话中的讽刺。 丫鬟们急忙跪下“夫人息怒,是奴婢们的错。” “娘亲别怪罪他们,是景烟的错,景烟见爹爹胃口不佳,便自作主张给爹爹夹了菜,还请娘亲见谅。”好一个李景烟,暗喻李夫人不称职。 “好了,夫人,作为当家母你应该大度一些,不然惹人笑话。” “是,老爷。”李夫人干瞪了李景烟一眼才继续吃饭。 碧水苑。 “小姐,方才云儿姐姐和雁儿姐姐回来了,带来消息说,三王爷府的管家派人来医馆说是他们家王爷醒了。” “嗯,知道了,让她们自个忙去吧。”说完秀秀便出去了。李雪颜打开首饰盒的最底层,那里有一个暗格,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叠纸,轻轻取出来,上面画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李雪颜笑了笑,自己画的现代手术用具怕是这辈子都打造不出来了吧,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能工巧匠来打造它们,叹了一声气,便放了回去。 几日后的清晨,“小姐,二小姐来了。”云儿在门外禀告。 “她来干什么,难道又是来欺负小姐的?”秀秀生气的嘟囔。 “去会一会不就知道了。”李雪颜笑着说。 “云儿,带她去正厅歇着,我稍后便来。” “是” 越一盏茶的功夫,便见李雪颜笑着走进来,“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逛逛?” 李景烟看着走进来的李雪颜,一身粉色长裙配以银色坎肩,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浑身上下散发着清新自然的气息,李景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妒忌。只是一瞬间,便又换上了笑脸。 “姐姐倒是越发标志了,还是你这碧水苑养人呀。” “妹妹快别说笑了,我这有什么好的,哪及妹妹翠萍园的万分之一,不过要是妹妹愿意,我自是愿与妹妹换。” “妹妹可不敢夺人所好,这碧水苑还是最适合姐姐。”说完掩嘴而笑。 李雪颜嘴角的笑意越发冷清,这学士府怕是无人不知者碧水苑是座废弃的院子,这里常年失修,野草横生,房屋破旧,连青石板都没铺,路上全是泥泞,连府里最下等的奴仆怕也住的比自己这个嫡出的小姐好。 “前几日爹爹还提起让我搬到芸祥阁,我想着那里太热闹变回绝了,倒还是我这碧水苑清静,不过也时常有些野猫野狗清早的饶人厌。”秀秀笑出了声。其他几个丫鬟使劲的憋着。 “秀秀,去厨房端来早膳,不知妹妹用膳了,要是没有,就在这里吃吧。” “是,奴婢这就去。” 本想好好教训一下那贱婢,竟然如此无礼,没想到李雪颜把她支开了,恨得她咬碎一口银牙。 “妹妹来时便吃过了,那就不打扰姐姐用膳,熙儿,我们走。” 学士府花园 “小姐,老爷真是偏心,您多次恳求老爷搬到芸祥阁老爷都没答应,差点让那贱人白捡了个大便宜。”熙儿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爹爹真是偏心,那贱人真是好命,我不服。”李景烟面露狠色的说。 “小姐,奴婢倒有一记……。” 翌日,“小姐,听说二小姐邀请了别府的各位小姐来府里游玩,说是办一个什么才女大会。”秀秀边给李雪颜梳发髻边说。 “她倒是把自己当学士府的嫡小姐了。”雁儿捧着洗脸水进来,不服气的嘟囔着。 站起身,接过雁儿递来的手帕“随她去,能捅破天不成。” 用过早膳,便见云儿急急忙忙跑进来。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和秀秀一样莽撞。”李雪颜打趣的说。 “小姐,小姐……刚才二小姐身边的熙儿来过,说……说是二小姐请您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到花园一聚。”云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雁儿急忙递过一杯茶给云儿“你慢点喝” 李雪颜陷入了沉思,李景烟在学士府明目张胆的办什么才女大会娘亲没有阻止,以娘亲的脾气怎么会容忍一个庶女出尽风头? “秀秀,这才女大会年年都在学士府办吗?” 秀秀叹了一口气,小姐自从一年前被二小姐推下水后变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却突然有了一身出奇的医术,人也变得聪明了,自己还是喜欢现在的小姐。 “不是的,小姐,不只有才女大会,还有赏花大会,不过赏花大会是在宫里举办的,每年的才女大会结束后便是赏花大会。只有嫡出子女才能参加,但唯一的要求是未出阁的女子和未婚配的男子方可。” 李雪颜不禁失笑,这不是古代版的相亲大会吗? “小姐,你怎么还笑呀,您每次……” “我每次怎么了?” “您每次……每次都是哭着回来的。” “这是为何?” “因为二小姐带头要您上台表演,您每次都被嘲笑,然后从花园一路哭回碧水苑。”秀秀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屋里的人都听清了。 “你觉得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李雪颜吗?” “对呀,小姐最厉害了。”丫头们齐声说。 ‘我占用了你的身体,最为回报,我会替你把从前所受的屈辱向他们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李雪颜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身浅黄云烟衫,黄色古纹双碟云形千水裙上绣着金色兰花,衬托出其身形优美凹凸有致,尤其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最为显眼,满头青丝轻轻挽起,以一根镂空兰花玉质金步摇点缀,发脸蛋清丽如月,眼神清冷似水,仿佛能看透一切。一出现在花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她就是学士府嫡出的小姐吗?长得真漂亮。”一个稚气的女孩子说 “妹妹你第一次来参加,不知道也难免,我和你说……。” “真的吗,我看不像是一个人,是不是撞邪了?”另一个女子凑过来。 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几个都听见了,大家齐齐往后退,生怕沾染了什么。 找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你们知道吗,四王爷和六公主也回来参加。”一个身穿红衣长裙的女子说。 “真的?我也听说了,还不信,看来这是真的。”另一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说。 秀秀附在李雪颜耳边说“小姐,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是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女儿,名叫刘玉珍,他爹爹和老爷是同僚,那个穿鹅黄色的女子是宣抚使的女儿,名叫夏青瑶,她们以前都帮着二小姐欺负您。” “呀,小姐,我看到表小姐了。”顺着秀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正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看到了李雪颜,笑着走过来, “原来表妹在这呀,害得我好找。” 走近一看,这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李雪颜急忙站起来“雪颜见过表姐。” “咱们姐妹两还客气什么。” 拉过李雪颜的手一起入座, “上次的事谢过表姐了,要不是表姐,我恐怕……”(未完待续) 第三章宅内凶险【二】 “老实告诉我,那日夜里哪里去了,是不是……。” “表姐,你不要打趣我了,我是去……”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还行表姐给颜儿保密。” “那是自然。” 正要继续问,便见一个公公急忙跑进来,扯着嗓子喊 “四王爷到,六公主到。” 在座的马上下跪行礼,“臣子,臣女见过四王爷,见过六公主。” 李雪颜快速的瞥了旁边跪着的几个人,发现他们行礼的姿势都不一样。 “大家都起来吧,不要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感到拘束。”四王爷和蔼的说。 “谢王爷。” 等到王爷和公主坐下,大家才起身坐下 “表姐,每个人行礼的姿势都不一样,我猜是不是和父亲的官阶有关系?” 赵雅涵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表妹“你猜的不错,我朝等级森严,所以请安礼有差别,家父地位越低跪得越厉害。” 心中的疑问便有了答案,怪不得娘亲对李景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和爹爹的仕途有关,看那些小姐下跪的程度,家里的父亲官阶最低的也有五品吧。 只见李景烟买着莲花步慢慢的走进亭子里,这做亭子比地面高出一些,却能让在座的都看清亭子里的全景, “多谢各位今日来我学士府参加才女大会,和往年一样,我们上午先比才艺,下午再比文采,各位可自由上来表演,最终选出今年的才女。” 不远处坐着几位小姐,一脸不屑的看着李景烟,不是的搭上两句 “你们知道吗,李景烟她呀只是学士府一个姨娘的女儿。” “不是说庶出的不能参加吗?” “你们都不知道吧,这学士府的嫡女是个呆子,所以不受宠,学士大人便把才女大会交给一个庶出的女儿主持,外头都在传学士府庶妹欺负嫡姐,姨娘打压夫人。” 李雪颜转过头去,发现赵雅涵一脸怒色,拍了拍她的手背 “表姐,我没事,快看,有人上去了。” 只见一名女子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她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一女子说。 只见那女子向上座的王爷和公主缓缓行礼, “臣女姓周,名安筠,是户部侍郎之女,小女子不才,献上琵琶曲《踏古》” 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指在那线上摩擦,琵琶发出清脆的声响,真是应了那句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叫好声,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尤为卖力。 “小女子献丑了。”说完便疾步走下去坐会自己的位子。 不一会儿,又一个女子‘上台’。 此女子身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臣女姓郑,名梦容,家父是太常寺卿,小女子才疏学浅,献上一曲。” 见她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但丝毫不失去那种感觉,韵味。继续最后的演奏。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都是全神贯注的,身心皆融入曲中。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她起身行礼。 “小女子献丑了。” “啪啪啪,好琴,好曲,郑小姐有一颗玲珑心呀。” “多谢四王爷夸奖,小女子不敢当。” 看到她得到四王爷的夸奖,许多小姐争着上台,以古筝表演居多,不过最吸引人的便是大理寺卿的女儿,用萧吹了一曲《香山射鼓》,倒是赢得了满堂彩。 见无人再‘上台’,大家作势要去休息,只是,李景烟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等等各位,还有一人没有表演。” 众人都在寻找李景烟所说的那位, “姐姐,你在那呀,快过来,大家就等你带来的惊喜了。” 听到她口中的‘惊喜’,众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四王爷脸上没有丝毫波然,六公主一脸期待,并不知所谓的‘惊喜’指什么,表姐脸色难看,定是气着了。 李雪颜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似乎众人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众位小姐才艺惊人,我的拙技难等大雅之堂。” “姐姐快别谦虚了,你可是代表咱们学士府,藏着掖着可不行。” 原以为李雪颜又要吓哭了,却听见 “妹妹刚才不是说可自由上去表演,如今却……既然代表学士府,妹妹自然也可为府里出一份力。” 李雪颜明知道庶女不可参加,偏要戳李景烟的痛处, 李景烟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马上换上温柔的笑容 “姐姐说笑了,妹妹身份低下,自是不能参加的。”说的云淡风轻,让人觉得她丝毫不在乎身份。 怡然的走上去“乐器我便不献丑了,不如清唱一曲,唱的不好大家也别笑话。” 说完莞尔一笑,红唇轻吐“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乡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手把花锄出乡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捧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宅内凶险【三】 晋王不自觉站起身来,口里还念叨着“‘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写的好,写得好”。 快步走进凉亭,我叫元景灏,不知姑娘芳名?” “李雪颜” 这个朝代民风比较开放,姑娘家自报名字和家门不算不守礼节。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颜。雪颜,好名字。不愧是大学士,给女儿起的名字都充满诗意。” 李景烟狠狠地挍这手里的帕子, ‘本想让那个贱人出丑的,没想到竟得到四王爷的青睐’ “没想到姑娘有如此好的文采,我一定要和姑娘好好切磋。” “王爷过奖了,这不是我写的,只是臣女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好便记下来了。” “那书可还在?” “不知哪里去了,要是臣女找到,定派人送去。” “好,一言为定,不过姑娘能把它唱出来,定是有一番文采。” “王爷谬赞了” 李景烟看两人相谈甚欢,走上前去,不着痕迹的挤掉了李雪颜, “王爷,巳时已过,咱们还是入席吧,爹爹说席上要好好考考您呢。” “我也好久没和老师相聚了,今日正好。” 元景灏看了看亭外,只剩下男子还恭敬的站在那里 “公主带着小姐们去偏厅用膳了,还请王爷移步前厅。” “好” 刚走出亭子,四王爷突然转过身“李小姐,元某有空就来讨教,希望李小姐不要烦厌。” “四王爷能来,是我们学士府的荣幸。” “小姐,刚才表小姐走的时候和奴婢说,她等会儿来碧水苑找您。” “嗯,我们回碧水苑吧” 用过午膳,李雪颜正准备小憩片刻 “小姐,表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 “表姐,快坐。” “颜儿,你唱的歌真好听,可太过于悲凉,颜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表姐,那可不是我写的,我呀,顶多就是借鉴。” “不知是否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嗯,只本书讲的是……” “这林黛玉倒是个可怜人。”说着便哭了。 “表姐这是作甚,让人看了笑话去。” “我只是觉得这林黛玉身世可怜,不禁泪下了。” “好姐姐,你再哭我就不告诉你后来的事了。” 赵雅涵急忙擦干泪水 “这结局……。” “小姐,二小姐派人来催了。”秀秀站在门口说。 “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北京时间1时至15时) “她倒是勤快。”赵雅涵冷笑这说。 “表妹,你可要小心,我看她心思不简单。” “此话怎讲?” “在偏厅时,我看见她和几个官家小姐在那窃窃私语,定死想什么馊主意来害你。” “无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还怕她不成。” 学士府花园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便开始下午的才艺比赛,比赛很简单,由四王爷随便指出花园里的一种花,大家作一首诗便可。” “四王爷,请出题。”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值春天,这花园百花齐放,今日我们换个玩法,只要花园里有的花,你们任选一种花作诗便可,不过光作诗也无聊,不如以本王身上的这块玉佩为彩头,赢的人就可以得到它,大家意下如何?” “好。” “我先来。”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福了福身,“臣女便以牡丹为题,希望大家不要见笑。 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 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表姐在我耳边嘀咕着“她叫陈新瑶,父亲是工部尚书,去年的才女便是她。” “随她去,你我二人又不争这些。” “也是。” 待我们再抬起头,又见一女子缓缓走上凉亭,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臣女便以杏花为题 杏花墙外一枝横,半面宫妆出晓晴。 看尽春风不回首,宝儿元自太憨生。” “颜儿,该你了,可有想法。” 李雪颜笑了笑, “表姐放心。” 李雪颜不紧不慢走上去 “臣女不才,愿以那荷花为题。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元景灏目送李雪颜回到位子上 “表姐,快到你了,表姐心里可有……” “表妹有何高见?” “表姐,附耳过来……。” “果然是好诗,听表妹这一说,我刚才那首诗怕是拿不出手了。” “表姐,快上去吧。” “臣女便以这桃花为题,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五章宅内凶险【四】 “本王宣布,今年的才女是赵小姐。”说完,笑着便把腰间的玉佩拿下来,交给身边的小厮。小厮急忙跑过去, “小姐,这是王爷给你的。” “这……。” 一脸迷茫的看向自己的表妹,李雪颜收到赵雅涵投来的目光,笑着示意她快收下。 “臣女写王爷赏赐。” 李景烟又适时的出现了 “各位小姐、少爷,现在时间尚早,不如大家自行安排,可以在花园走走,看看我们学士府的风景。” 李雪颜和赵雅涵领着自家的丫鬟找了一处凉亭坐下, “表妹,这玉佩我受之有愧呀。” “表姐,你且听我细说。” “嗯。” “表姐爱慕四王爷对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赵雅涵脸一红,嗔怪到, “表妹,你胡说什么,我……我不理你了。” “其实上午表姐吹箫的时候我变看出来了,表姐台上台下不知瞟了四王爷多少次。” “你这丫头,再乱说,小心我……我……。” “你什么呀,表姐,你就承认吧。”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 “表姐今年十又有六,舅舅定是和你提过终身大事了吧。” 没想到自家表妹心思如此细腻, “嗯,前两天还有媒婆上门,和爹爹商讨着什么,定是爹爹托她给我找户好人家。” 李雪颜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怜。 “所以,妹妹帮姐姐赢得了四王爷的目光呀,想那四王爷喜爱诗词歌赋,长得又文质彬彬,心里定是中意有文采的女子,姐姐难道想把这大好机会拱手让人吗?” “可……那不是我自己作的诗,这不是欺骗别人吗?” “这是也不是我作的,咱们就当借鉴好了。” “我……。” “好姐姐,别再犹豫了,想想自己以后的幸福。”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四哥,她们在凉亭里,咱们过去凑凑热闹吧。” “你呀,还那么贪玩。” 正要过去,便见李景烟和几个官家小姐气势汹汹的走进亭子里, “景瑛,等等,你看那里。” “她们去那干吗?” “先看看。” “哟,姐姐怎么又躲起来了,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雪颜顿时明白,原来是来挑衅的, “妹妹不也来了吗?” “恭喜表姐得了四王爷的玉佩,真是羡煞了姐妹们,不知表姐可否把玉佩借于我们一看?” 心里即使不愿意,但是良好的家教迫使她不能拒绝, “给”极不情愿的递给她们 李景烟一边思考着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打量凉亭旁边的地形,这是一建在水上的凉亭,通道只有一个,被她们堵住了,想要过去怕是要起一番争执了。 见她们看了好久却丝毫没有换的意思,赵雅涵急了, “表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府吧。” “好” “还请各位把玉佩还给我。” 一个女子把玩着玉佩,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李雪颜认得她,她便是工部尚书之女陈新瑶,去年的才女。只见一身穿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站出来骂着说, “才女的位子是我们新瑶姐姐的,你是哪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争。” 李雪颜认得她,她是是宣抚使的女儿,夏青瑶,很好,很好,一个宣抚使的女儿都敢那么嚣张,敢明目张胆骂大将军的女儿。 赵雅涵使劲的着帕子,泪水汪汪的样子, “这位妹妹真是好家教,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蛮不讲理,不会是宣抚使大人教的吧” “不准诬赖我爹爹,你……你……。” 纤细的手指指着李雪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李雪颜冷笑了一下,原来是个炮灰,不想再磨蹭下去,拉起赵雅涵作势要走,便见夏青瑶发疯似的向自己扑过来,急忙一闪,眼见她就要冲下凉亭,谁知她突然撞了自己一下,李雪颜笑了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快速拉住夏青瑶的身子,反手一推,便见夏青瑶稳稳的站住了,而李雪颜掉了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接着便听见女子的惊呼声 “快来人,李小姐落水了。” 这一呼声,引来了众多的公子小姐,湖边一时围满了人,李雪颜本想自己悄悄地游上岸,结果那么多人,要是自己好好的爬上去,定会招来嫌疑,只好等着别人来救。 只见几个家丁急忙跳下水,向自己小姐游去,岸上的李父李母闻讯赶来,李父一脸深沉的看着水面,扶着自己的妻子,眼神里丝毫没有透露出关心女儿,李母泪流满面,嘴里喊着 “颜儿,我的颜儿,。” 四王爷和六公主走进凉亭,便见赵雅涵一脸焦急的望着水面,都快急哭了,夏青瑶一脸呆滞的样子,看到四王爷和六公主突然发疯起来, “四王爷,我没有推她下水,不是我,不是我,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赵雅涵听了不禁冷笑出来, “夏小姐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亲眼看见你冲过来,怕是想跳下水后嫁祸他人,结果李小姐救了你,反倒害得自己落了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万一……你心里难道丝毫愧疚都没有?” “她自己落水与我何干,你这贱人却要嫁祸于我,是何居心?” 赵雅涵顿时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没想到一个官家小姐说出的话如此粗鄙,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等李小姐就上来不久真相大白了。”六公主不耐烦的说。 众人都不再言语, “找到了,找到小姐了。” 家丁把李雪颜送上了岸,她已经陷入了昏迷,虽是春天,但还是有丝丝凉意,李雪颜全身冰冷,如同死了一般,李老爷见这么大多人看着,大喝一声, “你们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送小姐回房,管家,快去请大夫。” 看见四王爷还站在亭子里,李庭芝急忙走过去, “让四王爷见笑了,小女……。” “此事还请李大人调查清楚,切不可偏袒呀。” 话以言明,纵使李大人再怎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行了,不过四王爷不是从不管闲事的,今天怎么……收起疑问, “臣定当调查清楚,还受害者一个清白。” “这就好,时间不早了,本王还得进宫告知皇上今年的才女,就不久留了。” “臣恭送四王爷,六公主。” 临走时,看了一眼凉亭中的众人,最后目光在赵雅涵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宅内凶险【五】 马车内 “四皇兄,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今日之事你有何想法。” “我觉得夏青瑶很可疑,皇兄一进亭子,她便说人不是她推的,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赵将军公正严明,为官清廉,我想他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想到我的六皇妹心思如此细腻,为兄也是那么想的。” “不过皇兄,我有一事不明。” “说来听听。” “夏青瑶是和那么多官家小姐一起的,为何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这……牵连到了朝堂,女子不得干政,皇兄也不便告诉你。” 聪明如六公主,一句“牵连到了朝堂”便知道了,不禁冷笑,朝堂上的事何时都牵连到了后院,明争暗斗永无休止。 碧水苑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了,何时醒来?” “一个时辰左右便能醒来,老夫先开药方,你随老夫前去取药吧,这要三碗水煎一碗,你家小姐一醒,便给她服下。” “多谢大夫。” “小姐醒了,云儿,小姐醒了。” 云儿急忙走进内室 “小姐,可有不适之处。” 李雪颜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小姐,您先别睡,秀秀给您煎药去了,估摸着就好了。” “好。” “那奴婢去门外守着,您有事叫一声。”说完便出去了。 李雪颜躺在榻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中他们的奸计了,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可笑夏青瑶被人当成炮灰都不知道。 “小姐,我是秀秀,药煎好了。” “进来吧。” 翌日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李雪颜便起了, 秀秀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早点,在走廊的拐角处遇到了自己小姐, “呀,小姐,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起来了。” “秀秀,我没事了,你忙去吧。” “小姐……。” “去吧。” 沿着最近的栏杆坐下,回府半个月了,不知医馆怎么样了,虽然雁儿天天会去医馆代替自己坐诊,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 “云儿,今儿你随我出府一趟。” “告诉秀秀留在院子里,不管谁来都不能让他们进来。” “是,小姐。” “走吧。” 大街上 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京城最有名的医馆‘济世堂’ “小姐,到了。”只见这济世堂门口站满了前来看病的老百姓,大家弯弯曲曲的排着队,并没有人插队。 “嗯,进去吧。” 走进一看,只见颜儿坐在靠窗边的桌子旁聚精会神的给病人看病。 “小姐,我去叫一下雁儿吧。” “不必打扰她,咱们去后院等吧。” 等到中午再没有人进来的时候,掌柜的才告诉她,李小姐来了。 雁儿急忙赶到后院, “奴婢见过小姐。” “快起来,我可要好好谢谢你,没有你,我这济世堂怕是开不下去了。” “小姐抬举,我们姐妹俩的性命是您救的,奴婢的医术也是您教的。”说着便要磕头。李雪颜急忙扶起雁儿,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此事不可再提,你怎么又说起了。” “小姐可用过午膳?” “还没,快去换衣服,咱们午膳去‘仙客来’吃。 “是。” “小姐,秀秀那丫头要是知道咱们中午去吃好吃的,定会不高兴的。” “无妨,回去的时候咱们给她带她最喜欢的‘杏仁酥’。” “小姐,好了。” “走吧。” 仙客来 只见一女子一身浅蓝色长裙,上面绣有点点玫瑰。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纯净色腰带,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片翘起一美丽的弧度,一抹微笑挂在好看的脸面上。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又失大雅。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后面跟着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也是貌美如花,让人移不开眼。 店小二一件来人竟忘了招呼, “小二,可还有雅间。” “有,请小姐随我来。” “小姐要吃什么?” “你们这最好吃的来四五样吧。” “好嘞,您稍等。”说完便退了出去 “云儿,雁儿,快坐下。” “小姐……我们是奴婢,不能和您同桌吃饭。” “你觉得小姐我像计较这些的人吗?快坐下。” “小姐,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吃的正欢,隔壁传来男子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三王爷从西域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戚在三王爷府当差。” “雁儿,三王爷府可有派人来医馆?” “没有。” “嗯,没事,快吃吧。” “小姐,咱们下午干什么去?” “回医馆。” 马车往回驶去, “停车。” “吁……小姐,怎么了。” “云儿,你下去买条面纱来。” “是。” 济世堂门口 掌柜的老远看到马车便跑了过来 “小姐,三王爷府派人来了,请您过去。” “知道了。” “掌柜的,咱们下午不看病了,请大家都回去吧。” “是” “雁儿,你去东大街给秀秀买点杏仁酥,直接回府吧。” “是,小姐。” 三王府 “王爷,李神医到了。” “快请进来。” “草民李碧,参见王爷。” “请起。” “谢王爷。” “不必拘礼,坐下吧。” “谢王爷。” 李雪颜抬起头来打量眼前的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天下竟然有如此美的男子。 在李雪颜打量眼前的男子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子,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女大夫,真是有趣,脸上蒙着面纱,让人窥探不见,那双汪清水似的大眼,虽然总是淡淡的,却有说不出的明澈。(未完待续) 第七章再次相见 “不知李神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启禀王爷,我自小便毁了容貌,所以一直以面纱示人。” “原来如此。” “你一介女流之辈,为何要从医呢?” “师傅见我有天赋,便收我为徒。” “不知神医师出何门?” “这……家师多次说,不可向外人提起他,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 “不知王爷找我来有何贵干。” “本王是想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吧,姑娘想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很珍贵,就不知王爷肯不肯。” “可是本王有的。” “就在王爷府上。” “何物?” “那盆西域的蝴蝶石斛。” “那东西害人不浅,姑娘这是要……。“ “我要它并不是拿来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于你们来说那是毒物,对我来说那是救人的良药,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赠与姑娘。” 李雪颜一激动,快速站起来行礼, “多谢王爷。” 元景炎一时看呆了,自己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从没有一个女子如他一般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王爷,王爷……。” “啊……王伯,快去把花搬来。” “不要,那花有毒,还是我自己去吧。” “本王同你一起去。” “劳烦王管家前头带路。”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前, “王爷,就是这了。” “你们不要进来,我一个人进去。” “你一个人太危险,本王陪你进去。”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那个,本王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女子,那花又有毒,太危险了。” “随便你。” 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瓷做的小瓶子,到处两颗小药丸, “给。” 不多问,拿起一粒便吃下,便随李雪颜踏进屋里,李雪颜熟练地带上自制的‘手套’,用一块长布把蝴蝶石斛每一枝节都仔细的包裹,直到根部,再用一块黑布把蝴蝶石斛整个个盖住, “好了。” 拿下‘手套’,两人走出小屋, “王爷,可否派一名家丁把花送到门口,我的车夫在那里等着。” “有何不可,宋瑞,你把花给李神医送到门口。” “谢王爷,我随宋侍卫一起吧,就此谢过。” “好。” 待看不那女子的背影,王伯走上前, “王爷,那花……。” “无需多言,今日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休怪本王……。” “奴才誓死效忠王爷,” ‘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元景炎心想着, “来人。” “属下在。” “仔细打探她的来历,不要让她发现。” “是。” 碧水苑 “雁儿,蝴蝶石斛到手了,你的易容术练的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只要不是行家,那就辨别不出真伪。” “云儿,你与我的性格最相像,往后的日子就麻烦你了,记住,切不可与李景烟起冲突。” “云儿听小姐的。” “以后雁儿跟着我去医馆,秀秀跟着云儿。” “小姐,秀秀也想出去。” “秀秀,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就离开。” “好吧。” “嗯,都去睡吧。” 次日 雁儿早起把云儿易容成了李雪颜的样子,之后便随真的李雪颜去了医馆,一道医馆门口,那里早已站满来求医的百姓,不知谁喊了一声, “李神医来了。” 顿时,乱哄哄的人群变成了有序的队伍, “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呆滞,没想到大夫会对病人以礼相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医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谁都没有发现医馆对面的茶楼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忙碌的女子,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王爷笑了,多少年了,谁都没见过王爷笑过,宋瑞忍不住探出头去,看看自己王爷看到了什么,入眼的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路边的小贩, “昨天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属下跟踪她们到了东大街的一座小院里,因为害怕被发现,属下远远的跟着,等属下进院查探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属下无能,请王爷恕罪。” “那来历呢?” “暗卫来报,她是一年前出现的,最先见到她的人是在荆州的一个村子里,在那里她救了两个姑娘,一个叫云儿,一个叫雁儿,是两姐妹,在这之前,有一个贴身丫鬟,名叫秀秀。那里没人见过李神医的真容,属下听她的口音不像是荆州人士,反倒像京城人士。” “办事不利,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谢王爷。” “小姐,午时了,咱们先用膳吧。” 李雪颜看了看门外,队伍依旧见不到尾, “雁儿,你先吃,等会来换我。” “是。” 吃完午饭,李雪颜便在医馆后院研究起那株蝴蝶石斛,其实起麻醉作用的就是那些花,不过这株养得好,有二十几朵,只要把花摘下来,晒干了磨成粉,动手术的时候,给病人喂上一点,堪比现代的麻药,这只是李雪颜在图书馆的医书上看到的,没有人具体实践过,也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记载,万一副作用大的话…… “姑娘为何不怕这花有毒?” “谁?” 看到来的人,李雪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三王爷,看病在外头。”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我找你的。” “不知三王爷找我何事?” “想来你这讨杯水喝。” “桌子上,自己喝吧。” 李雪颜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头也没抬,元景炎第一次体会到被无视的感觉,尴尬的咳了一声, “李姑娘,你这的水味道真好。” “哦。” “……” “既然李姑娘不方便,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嗯。”(未完待续) 第八章参加宫宴【一】 李雪颜一连在医馆待了好几天,也没想出能代替医用手术灯和消毒剂的东西, “小姐,云儿传来消息,请小姐速回。” “可有说是何事?” “说老爷来过碧水苑,要您今晚进宫参加宴会。” “知道了,你留下吧,我这就回去。” 碧水苑 “呀,小姐,你回来了,云儿,小姐回来了。” “嘘,小心被外人听见。”李雪颜对秀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云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对了,云儿,这几天可有人来找不自在?” “没有。” “小姐,云儿说谎,二小姐来过。” “她来做什么?& “她能干什么,总是日子无聊,来找小姐斗嘴,结果云儿一句话都不搭理她,就干坐着喝茶,把二小姐的脸都气白了,气呼呼的就回去了,真是好笑。” “就你话多。”云儿嗔怪到。 申时(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丫鬟们便忙碌起来,进进出出的。碧水苑里,丫头们也开始给李雪颜上装了, “晚宴不是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开始吗,怎么这么早就忙活起来了?” “夫人交代的,怕咱们磨蹭了,万一迟到了总归不好。” 李雪颜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小姐,刚才管家来过,说是老爷先进宫了,要您和夫人随后就去。” “知道了。” “呀,小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快走吧,别让母亲久等了。”李雪颜笑着对秀秀说。 “云儿,你就去济世堂陪雁儿吧,就让秀秀随我去吧。” “可是……。” “无妨,宫中守卫森严,没事的。” “是,小姐。” 交代完,李雪颜便快步向学士府的门口走去,在花园拐角的地方,一个丫头突然窜出来,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那房的人,怎如此无礼,敢挡我们家小姐的去路。” “姐姐,我是景烟呀,请姐姐带我一起入宫。”丫鬟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说着便要下跪,看李雪颜丝毫没有阻止的样子,只能硬生生的下跪,李雪颜并不急着扶她起来,面无表情的说, “妹妹别说笑了,进宫可不是小事,姐姐我可没那个本事带你进去,万一被发现,那……。” 李景烟恨得咬碎一口牙,可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 “妹妹可以扮成姐姐身边的丫鬟随姐姐入宫,宫里没人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还请姐姐成全。” “可我为何要带上你?” “姐姐第一次进宫,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带上妹妹,妹妹便可在姐姐身边指点一二,再说,姐姐多年不参加宫宴,好多人怕是都不认识,妹妹可以带姐姐一一认识,姐姐在宫宴上也不会难堪,就算为了咱们学士府的面子,为了爹爹的颜面,还请姐姐带上妹妹。” 李雪颜心中冷笑,帮自己是假,进宫选夫婿是真,说的真是好听。 “既然为了爹爹,那就一起去吧,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妹妹在此谢过姐姐了。” “走吧,母亲在等着呢。” 三人到了门口,见李夫人已经上了马车,李雪颜隔着马车的帘子给母亲行礼, “母亲。” “来了,快上车吧。” “是。” 三人上了后面那辆马车,不算太豪华,但也不失学士府嫡小姐的身份,李景烟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片刻便不见了。 马车缓缓地驶向皇城,李雪颜对这种宫廷宴会丝毫兴趣都没有,一上车便闭眼休息,秀秀见自家小姐不说话,便也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安静的刺绣,李景烟嘲讽的看了一眼李雪颜,也不打破这种平静,感受到李景烟的眼光,李雪颜不在意的笑笑,继续闭眼休息,大约过了个把时辰,马车便停下了, “小姐,到了。” “嗯。” 秀秀牵着李雪颜走下车来,李景烟自己慢慢下车,跟在她们后头,众人浩浩荡荡跟在一个太监后面向御花园走去,来到后花园,入眼的便都是女眷,和李雪颜交代了几句,李夫人便和其他各府的夫人‘团聚’去了,李雪颜看李景烟从进入御花园便开始东张西望,像是找什么人,不理会她,李雪颜带着秀秀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刚一坐下,回过神来的李景烟便急忙赶了过来, “姐姐怎么可以坐这里?” “为何不能坐?” “这里是正六品国子监司业的家眷的位子,姐姐坐这里辱没了爹爹的身份。” “那我该做哪里?” 李景烟得意的笑了笑, “姐姐随我来。” “这里几个位子便是正一品大员的家眷的位子,姐姐选一个便是了。” 李景烟数了一下,一共有六个位子,选了第六个位子坐下, “姐姐,你怎么……。” “我又坐错了?” “不是,姐姐为何不选第一个位子,那里皇上最近。” “莫要多言,就这个了。” 正准备闭目养神,便见大臣们鱼贯而入,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子, 一个太监急忙跑进来,扯着嗓子喊, “太子到。” 众人急忙站起身来, “臣(臣妇)(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坐吧。” “谢太子殿下。” 众人刚坐下,又有一个太监急忙跑进来,扯着嗓子喊, “三王爷到,七王爷到。” “臣(臣妇)(臣女)见过三王爷,见过七王爷。”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谢七王爷。” 又是太监的声音传来, “四王爷到。” …… 李雪颜这一起一座的不知道多少次,腿都酸了,不禁小声嘀咕, “还有多少人?” 李景烟嘲讽的说 “哟,姐姐这就受不了了,这九皇子还没来呢,就算九皇子来了,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还没来呢,姐姐可得撑着,别丢了咱们学士府的脸,说我们府里的人没规矩。” “要是妹妹是学士府嫡出的就好了,姐姐我也不用受这罪。”李雪颜暗示李景烟的身份,又嘲讽了回去,气的李景烟许久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九章参加宫宴【二】 “要是妹妹是学士府嫡出的就好了,姐姐我也不用受这罪。”李雪颜暗示李景烟的身份,又嘲讽了回去,气的李景烟许久不说话。 “九皇子到。” “臣(臣妇)(臣女)见过九皇子。” “免礼。” “谢九皇子。” “孝儿见过各位皇兄。” “自己兄弟不必拘礼,起来吧。” “谢皇兄。” 待久皇子坐到自己的位子,李雪颜细细打量文宗帝的几个儿子们,太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李雪颜惊讶了,为何太子这副打扮,记得以前电视剧里的太子爷不是都穿着金黄色的蟒袍,带着金制的冠顶,穿着黑色的鞋子,眼前这位的打扮…… 那二王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举着酒杯独自斟酌,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李雪颜对他略有耳闻,十五岁便随舅舅征战沙场,直到如今二十三岁,回来的次数不多于三次,从不与外人交谈,纵使拼了命,却不得皇帝的喜爱,因为嫌他杀孽太重,所以给他的封地在离京较远的地方,李雪颜不禁叹了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 三王爷,四王爷倒也认识,这五王爷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发觉有人在打量他,元景弘抬起来头,李雪颜一时来不及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眼光,结果两人对视,元景弘超李雪颜举了举酒杯,仰头喝下,邪魅的一笑。人传五王爷长得俊美,生性多情,总是留恋烟花之地,不务正业,家里的妾室不知道有多少房,草包一个。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儿不说朝政,只是纯粹的君臣相聚,众爱卿不必拘礼。” “是。” 只见皇帝身边的公公手里的拂尘一挥,一群舞女从各个入口涌了进来,李雪颜抬头看了一眼李景烟,她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不理会她,李雪颜继续打量对面的人,七王爷倒是卓尔不群,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脸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看样子是个放荡不羁的人,看他刚才是与三王爷一起来的,两人的性格实在不相称。 八王爷看着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一直都是一副傻笑的样子,世人传言八王爷是个痴儿,这一看倒是有几分像,双眼无光,一直盯着人傻笑,不过这样也好,到能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去,傻人有傻福呀。 九皇子他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电视里演的南宋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便有了如此吸引人的容颜,这要是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李雪颜不禁笑了一下,觉得有目光探索过来,急忙收敛。可是她不知道,从她开始打量别人的时候,就有一双如老鹰般睿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皇上,每次都是一个花样倒是无趣,不如今年换一种,让各位官家小姐上来,我们也好开开眼。” “爱妃这个提议不错,就这样吧。” 那公公察言观色的本领真不赖,急忙摈退了舞女,把皇后娘娘的旨意告诉大家,顿时,园子里便沸腾起来, “舞就不必了,咱们仅限于琴棋书画四样,谁要拔得头筹,朕有重赏。”皇帝发话了,人家摆明了不想看舞了,要更文艺的。 在座的夫人们用眼神示意自家女儿快些上去,小姐们也不示弱,纷纷争着要上去,最终,还是官大压死人,按尊卑上去,李雪颜暗暗纠结,那自己不是第六个上去的,这琴也不会,棋也不会,书法……写的几个字也是凑合着看,至于这画,素描算不算,大学的时候外出写生,画的就是素描,貌似这里没有炭笔…… 那三王爷一直盯着她看,不禁觉得诧异,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怎么变得那么快,刚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如今是从焦急到冷静再到胸有成竹,总觉得她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可又毫无思绪。李景烟看到三王爷一直盯着这边,不禁害羞的低下头,挍着手里的帕子,三王爷莫不是看上自己了,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李景烟脸颊顿时红透了。 前面五个古筝的古筝,琵琶的琵琶,下棋的下棋,写字的写字,很快便轮到李雪颜,李雪颜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上去。(未完待续) 第十章参加宫宴【三】 前面五个古筝的古筝,琵琶的琵琶,下棋的下棋,写字的写字,很快便轮到李雪颜,李雪颜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上去。 “皇上,前面几位小姐把琴棋书都展示的非常好,臣女不才,便作一副画吧,既然皇上说要别出心裁,那臣女便不用毛笔作画。” “你不用毛笔,那怎么作画。” “劳烦皇上命人去厨房取些木炭来,臣女用那个作画。” “用木炭,这倒是别出机杼,好,朕允了。” “谢皇上。” “小正子,快派人去取木炭来。” “嗻。” 不一会儿,一位公公便取了一脸盆的木炭给李雪颜, “皇上,臣女画的是人物像,不知在座的哪位可以给臣女当画中之人?” “父皇,我想试试。” 九皇子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到底怎么画,便争着要当那画中之人。 “谢谢九皇子,不过您不必上来,在那里坐着别动就行。 “好” 园子里顿时没有了声音,大家都等待着李雪颜的画作,她拿着木炭,在雪白的宣纸上快速的画着,众人看不清,只能看到她一直在快速抖动的双手。约莫半个小时,李雪颜便画好了, “皇上,可以了。” “嗯,呈上来让朕瞧瞧。” 那太监急忙跑下去,接过李雪颜手中的画,毕恭毕敬的交给皇上,文宗帝看了好长时间,而后一脸吃惊的看着李雪颜, “这……这真的是用木炭画的?” “如假包换。” 九皇子看自己的父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撒娇的说, “父皇,也让儿臣看看。” 文宗帝把画交给刘公公,刘正马上向元景孝快步走去,大臣们使劲的探出脑袋想看看什么画法,竟然让文宗帝如此吃惊,奈何刘正把画举得高,没人能看到。九皇子迫不及待的接过画卷,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画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生,独特的画法,从没有看过,和真人一比,竟相差无二,元景孝一副见鬼的样子,整个元梁国怕也找不出一个高人能把画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八王爷傻笑着夺过元景孝手中的画,一脸迷茫的样子, “九弟,你怎么到纸上去了?” 众人想笑,奈何皇上一脸正色,想笑也不敢笑了,憋得脸都红了。看到皇帝和九皇子都是这种表情,引起了其它王爷对这幅画的兴趣,画便从八王爷那里开始,一直往上传,众位王爷都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便很快的消失了,四王爷一直看好李雪颜,上次在学士府的时候,她便让他大开眼界,如今又画出这幅画来,心中对他的好感顿时有上升了些,此女子非池中之鱼呀。 三王爷看了一眼画,又深沉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李雪颜,嘴角慢慢勾起了弧度,一句话都没说,便把画给了身边的二王爷元景烨,元景烨不屑的丢给了太子,太子欣喜的看着画,不住的赞叹画的好,太子爷欣赏完了,才传到大臣们的手中,听着同僚们的赞叹,李父心中的骄傲由然而生。 “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 “说吧。” “儿臣想随李姑娘学画画。” “……” 还没等皇帝考虑,四王爷元景灏便站了起身, “父皇,儿臣也有兴趣。” “老四,老九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 “父皇,儿臣……。” “老三,不要和朕说你也有兴趣。” “父皇明鉴。” 八王爷傻笑着站起来,虽不知道众人在说什么,但还是嚷嚷着, “我也要,我也要。” “胡闹。” “父皇,为何不可。” “从古至今,女子不得入朝为官,你们是让朕违背老祖宗的规定吗?” “父皇,您误会了儿臣们的意思,儿臣们只是想和李姑娘切磋切磋。”四王爷解释。 “皇上,依哀家看来,取长补短不无不可,全当让李小姐进宫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随便授艺,如何?” “母妃说的是,朕准了。” 李雪颜一时回不过神来,为何没人询问自己的意见, “颜儿,快谢恩。”李父在旁边焦急的提醒。 “雪颜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李雪颜缓缓走下台,坐回自己的位子,李景烟一脸嫉妒的盯着她,为何这个贱人如此好远,我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能怎样,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倒是李雪颜一脸愁容,自己的医馆那么忙,哪有那劳什子时间去教他们素描,那些医疗器械何年何月才能备齐呀? 在浑浑噩噩中结束了李雪颜平身的第一次宫宴,默默的靠在车背上,李雪颜一言不发,奈何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 “姐姐今日在皇上和王爷那里可显了风头,妹妹真是羡慕,不知姐姐今日用的是何种画法?” “你想知道?” “还请姐姐赐教。” “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李景烟作势就要发怒,但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立马和颜悦色, “妹妹也是好奇,要是以后有人问起,妹妹也好回答。” “谁问起你就叫他亲自来问我好了。” “你……李雪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李景烟哪里比不上你,你为何处处刁难?” “我处处刁难,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 “我哪有乱说。& “一年前我落水,是妹妹推的吧,一个月前夏青瑶突然扑过来是你推的吧,本想让她下水,嫁祸于我,可最后掉下水的却是我,妹妹怕是乐了好久吧,在说今日进宫,妹妹当真是为学士府的面子还是为了自己,妹妹心里清楚吧。” “你……你血口喷人。” “小姐,学士府到了。” “嗯。” 李雪颜从李景烟身边走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李景烟耳边笑着说, “妹妹,以前你欠李雪颜的,我便替她一桩桩一件件的讨回来,妹妹可要小心呀,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说完,不理会李景烟,径直跨下马车,往府里走去。 碧水苑 “哈哈哈,云儿,雁儿,你们没看见,二小姐的脸都气绿了,还是小姐有本事。” “好了,秀秀,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云儿雁儿也下去吧。” “是,小姐。”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进宫授业【一】 “好了,秀秀,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云儿雁儿也下去吧。” “是,小姐。” 翌日清晨 “小姐快醒醒,宫里来人了,老爷让您快去前厅。” 李雪颜心里咯噔了一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怕是昨晚的事,随意的穿着打扮了一下,顾不及吃早膳便急急忙忙向前厅走去,原来宫里来的人是指刘正刘公公,刘正看李雪颜到了,掏出怀里的圣旨, “学士之女李雪颜接旨。” 满屋子的人齐齐下跪, “臣女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李庭芝之女李雪颜,精通绘画,朕见之亦十分欣喜,特准李雪颜进宫与各位皇子切磋技艺,钦此。” “谢皇上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小姐真是福气大,皇上说了,李姑娘可自行安排进宫时间,李姑娘看……。” “臣女想,各位王爷、皇子都各有公事在身,上午怕是不便打扰,不如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也不影响正事。” 刘公公一脸满意的看着李雪颜,这未时是宫里最闲的时候,与其坐着打盹,不如找些有意思的事情打发一下, “这是进宫的令牌,李小姐收好,老奴这就去回禀皇上,然后再差人告知各位王爷。” “谢公公。” “公公再坐一会吧。”李庭芝客气的挽留, “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就不多留了。” “那有空再聚。” “李大人留步。” “刘公公慢走。” “颜儿,是谁教你这种画工的?” “爹爹,女儿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就先告退了。” “你……” 荣安苑 “颜儿见过母亲。” “快起来,我的女儿,听说宫里来人了,可是宣你进宫的?” “嗯。” “我的好女儿,你让娘亲扬眉吐气了,多少年了,要不是你爹爹……。” 话没说完。李母身边的嬷嬷便进来了, “夫人,柳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 “是。” 李雪颜找了最近的位子坐下,穿越到现在,自己只是远远地看过谢姨娘的背影,还没见过正面,不过,她来着干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谢姨娘便进来了,这谢姨娘三十岁出头,生的是好看,虽是低着螓首,却隐隐有一股富贵之气缓缓散发出来,,即便是生过孩子的女子,却依旧婀娜多姿,难怪当年能从学士府的丫头一跃成为姨娘,果真是我见犹怜!看来李景烟的美是继承了谢姨娘。 “什么事。”连称呼都免了,李夫人直接切入正题。 “夫人,新来的嬷嬷们都到期了,在偏院里等着,您看……。” 没有理会谢姨娘,李夫人牵起李雪颜的柔荑, “颜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几个嬷嬷跟着教导你一些事,免得以后嫁人了闹笑话。” 李雪颜想了想,自己的碧水苑确实需要人手,便应承了, “母亲,女儿想自己选。” “嗯,毕竟是以后都跟着你的人,自己选的用着放心。” “谢谢母亲。” 李夫人带着李雪颜,后面跟着谢姨娘等十几个人往偏院走去,这阵势太庞大了,让李雪颜不禁咋舌,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是位千金小姐。 “这是我们府上的夫人,这是府上的大小姐。” “奴才们给夫人请安,给小姐请安。” “都起来吧。” “谢夫人。” “颜儿,去挑吧。” “是,母亲。” 李雪颜一眼扫过众人,在最角落的地方看见一个自己较为满意的嬷嬷,只见这嬷嬷已是有些年纪,两鬓黑发已是染白,脸上肌肤呈现出淡淡的老人斑,身上衣着朴素,只是那双微微低垂的眸子却隐隐透着一股清光! “母亲,就那位嬷嬷吧。 顺着李雪颜指的方向看去,是位极其朴素的老妇人, “就一个?” “人不在多,有用就行。” “好。” “最后一列最右边的那个嬷嬷,到前面来。” 那个嬷嬷快速走上来, “今后你便跟着大小姐,做好嬷嬷应该做的,学士府不会亏待你的。” “是。” “母亲,女儿就先回去了。” “等等。” “母亲还有何事吩咐。” “你附耳过来。” “……” 碧水苑 李雪颜带着杨默默一进门,秀秀便问了, “小姐,她是……” “她是杨嬷嬷,以后便和我们一起住在这碧水苑里。” “我叫秀秀,嬷嬷好。” “有礼了。” “我叫云儿,还有个妹妹叫雁儿,今天有事出去了。” “有礼了。” “嬷嬷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老奴家里还有一个老伴和一个儿子,两人都在家做农活,眼看着儿子该娶妻了,奈何家里太穷,拿不起礼金,老奴才来大户人家家里做嬷嬷的。” “嬷嬷刚来府上,月钱不多吧。” “老奴刚来,是个三等奴才,月钱只有一两银子。” “那今后你便和她们三个一样,月钱三两,至于那剩下的二两便由我付,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你对我忠心不二。” “老奴誓死效忠小姐。” “起来吧。” “秀秀,带杨嬷嬷去她的房间,随便熟悉一下这个院子。” “是,小姐。” “小姐,她可靠吗。” “云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吃完午膳,李雪颜便沉沉的睡去,睡了一小会,便被秀秀叫醒了, “小姐,老爷派人来说让您早点出门,第一天进宫要去向太后以及皇后请安的,可不能让贵人久等。” 伸了伸懒腰,李雪颜便起了,小姐,这是夫人差人送来的,让您务必穿上它进宫。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那紫檀琴,散发这丝丝香气。 李雪颜越看越觉得奇怪,便把那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换成了质地一般的玉簪子,卸下耳坠,这才像李雪颜。 秀秀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小姐,要是老夫人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秀秀,我和杨嬷嬷去就行了,你和云儿在家等雁儿回来。” “是,小姐” “杨嬷嬷,我们走吧。” “是”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进宫授业【二】 “秀秀,我和杨嬷嬷去就行了,你和云儿在家等雁儿回来。” “是,小姐” “杨嬷嬷,我们走吧。” “是” 马车缓缓地往宫门口驶去,李雪颜依旧是闭目养神,杨嬷嬷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新主子,细细的打量起来,李雪颜倒是大方的让她看,也不睁开眼,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小姐,到了。” “嗯。” 杨嬷嬷率先走下车,然后扶着李雪颜,车夫挤满俯下身子给李雪颜当脚垫,李雪颜皱了皱眉,直接跳了下车,杨嬷嬷一时说不出话来,从没有见过哪家的小姐如此下车, “嬷嬷见笑了。” “小姐万万不可再如此,别人看到要笑话的。” “嬷嬷,您不觉得踩在他们身上是对他们的侮辱吗?都是父母十月怀胎生的,我没有资格践踏他们的尊严。” “小姐……。” 杨嬷嬷又是语塞,默默的跟在李雪颜后面,两人安静的跟着小太监往慈宁宫走去, 门口的太监远远的就看见了她们,急忙跑进去告诉太后身边的总管,那总管再去禀告太后, “太后娘娘,李家小姐来了,在门口候着了。” “让她进来吧。” “宣李雪颜觐见。” 李雪颜步伐轻盈的走进去,缓缓施礼, “臣女李雪颜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赐坐。” “谢娘娘恩典。” “李姑娘今年多大了。” “臣女虚岁十七。” “如此年龄,可有婚配。” “家父未曾提及,臣女也不清楚。” “李姑娘昨夜的画法师出何人?” “这是臣女偶然看到一童子拿着木炭在地上画画,觉得格外有意思,便回家在纸上一试,都是些粗糙玩意,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见笑。” “可有为这画法取名?” “素描” “素描,不错的名,得空也给哀家画一张。” “是。” “好了,哀家累了,退下吧。” “是。” 步出慈宁宫,李雪颜和李嬷嬷又随一个太监往坤宁宫走去,到了坤宁宫被告知皇后娘娘去养心殿陪皇上了,李雪颜向着坤宁宫的门口行礼,便往思正殿去了,思正殿是皇子公主们学习的地方,封了王爷的皇子也可以来,等李雪颜来到思正殿,杨嬷嬷身份低,不便进去,李雪颜就让她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自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已有几位王爷在等候了,最熟悉的便是三王爷元景炎和四王爷元景灏,两人各自坐着看书,看到李雪颜进来,元景灏放下书过来笑着和李雪颜打招呼, “李雪颜见过四王爷。” “李姑娘见外了,快起来。” “谢四王爷。” “今日终于可以和李姑娘切磋切磋了,我很高兴。” “谢王爷抬举。” “李小姐平时都看什么书。” “《连山》” “可喜欢看?” “臣女自是胡乱看,打发时间罢了。” 八王爷看到是昨夜那个姑娘,急忙跑过来,李雪颜脑海里闪过,原来是八王爷元景翊, “臣女李雪颜见过八王爷。”李雪颜半蹲着身子请安,却迟迟没有听见叫她起来,没办法,还得蹲着,八王爷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李雪颜的头顶傻笑, “八弟,快叫人家姑娘起来呀。”四王爷提醒。 “起来吧,起来起来。” “谢八王爷。” 三王爷看了一眼李雪颜,不论宫里宫外的女子,看到八王爷行了礼便自己起身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八王爷是个傻子,不会计较这些,她倒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等着,如果今儿不是老四帮衬着,她就得…… 李雪颜感受到了那一抹探究的眼光,可心里就是不想过去行礼,难道自己是怕他认出来,还是……李雪颜自己都不知道,出于礼貌,李雪颜战胜了心中的那种念头, “臣女李雪颜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元景炎的眼光还在书上,一眼都没看李雪颜,李雪颜也不恼,找了个角落便坐下,其实他从她一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思便不再书上了,李雪颜刚坐下,七王爷便进来了, “三哥,四哥,八弟,你们都在呀。” 话刚说完,便见九皇子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了, “孝儿见过各位皇兄,李姑娘呢?” “臣女李雪颜见过七王爷,见过九皇子。” “起来吧。' “谢七王爷。” “李姑娘,咱们开始吧。” “人不是还没到齐吗?” “李姑娘你有所不知,太子爷在勤政殿帮父皇处理政事来不了,二哥对这些没兴趣,自是不会来的,至于五哥,在哪个美人怀里做美梦都不知道,怕也是不来了。”七王爷打趣道。 “谁说本王不来了。” “五哥,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九皇子天真的说。 “李雪颜见过五王爷。” “嗯,起来吧。” “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在,我怎么会不来呢。”五王爷看着李雪颜,一脸的放荡不羁, “未时已到,咱们开始吧。”四王爷说到。 木炭和纸早已备好,看各位王爷和皇子并没有嫌弃木炭脏,李雪颜感到欣慰, “今儿是你们初学,咱们先画简单的,大家看到上面的苹果吗,就画那个,素描能够培养我们基本的观察能力、绘画能力以及审美能力等,画素描不要急于画,首先要注意观察,大家动手吧,一炷香的时间。” “原来这叫素描呀,好奇怪的名字。” “还请九皇子专心画画,有什么问题等会再解答。” 元景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继续作画。 李雪颜则无聊的拿起桌子上的书细细的品读起来,不时的合上手中的书,淡淡的开口,太阳余光照进屋子里,金色的光线打照在李雪颜如玉的侧脸上,竟是如此的高贵典雅,让微微抬首的元景炎(三王爷)与元景灏(四王爷)一时看呆了眼!元景炎瞟了一眼李雪颜手里的书,是自己刚才读过的《河图洛书》。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元景炎低下头继续作画。 一炷香的时间刚到,元景炎便站了起来, “李姑娘,本王画好了,请过目。” “三哥,你平时不是最淡定的,雷打不动呀,今儿怎么如此慌张。”七王爷说到。 “我只是想让李姑娘先看本王的画作。”元景炎笑着说,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美。这个想法让他自己着实震惊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进宫授业【三】 “我只是想让李姑娘先看本王的画作。”元景炎笑着说,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美。这个想法让他自己着实震惊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 李雪颜接过来一看,对一个初学者来说,画的真的不错, “画的不错。”李雪颜从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对有画功的他们来说,这些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吧,不过,当李雪颜看到五王爷的画作时,才知道什么是哭笑不得, “五王爷,恕臣女斗胆问一句,臣女说画桌子上的苹果,您画的是什么?” “你呀,本王从来只画女子,你觉得画的怎么样?” “请五王爷不要和臣女开玩笑,既然王爷没能按时完成功课,那就请王爷回去的时候补好,臣女明日下午来时检查,臣女斗胆再次提醒王爷,画的是苹果。” “你……” 这时,八王爷拿着自己的画兴冲冲的跑到李雪颜的身边, “嘿嘿……嘿嘿……看,看,看……。” 李雪颜接过八王爷手里的画,真抽象,第一眼绝对看不出是只苹果,只是乱七八糟的画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在上面, “八王爷,您画的真不赖。” “嘿嘿……嘿嘿……” “李姑娘这也太偏心了吧,论画工,本王比这个傻子不知好多少,你却……” “五王爷,至少八王爷是按我的要求画的苹果,他努力的画了,臣女不应该表扬他吗?” “你……,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拂袖而去。 李雪颜抿了抿嘴,看了八王爷一眼,他怕是被自己五哥那句‘傻子’伤害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 “我知道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在你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傻子。” 元景翊泪眼婆娑的看着李雪颜, “我的意思是我不嫌弃你。”李雪颜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己多管闲事干嘛。 八王爷一脸迷茫的看着李雪颜,而后却笑了,拉起李雪颜的手一直傻笑,现在的他应该是快乐的,九皇子一把拉过李雪颜, “八哥,男女授受不亲。” 八王爷依旧是傻笑着看着李雪颜, “李姑娘看看我画的。” 李雪颜接过白纸,上面丑丑的画着一个苹果,还不错,能看出来是苹果, “九王爷还得勤加练习呀。” “是” “时辰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 “我同你一起走吧,我也该回府了。” “四王爷请。” 元景炎看着他们双双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一股怒意由然而生,却不知说什么,甩了甩衣袖,愤愤的离去。 那杨嬷嬷看自己小姐和一位男子并肩而出,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看两人相谈盛欢,不敢上前叨唠,眼睛却不是的左顾右盼,男女有别,要是有心人看到,对小姐的清誉也是有影响的,故意咳嗽两声,可前面走着的两个主似乎没听见, “我……在下可否问小姐今日对八弟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四王爷觉得八王爷是傻子吗?” “这……他言语不清,答非所问,在下觉得他只是没有常人聪明罢了。” “臣女不觉得他是个傻子。” “愿闻其详。” “八王爷也许有自己的思想,却不知道怎么和我们交际,打个比方来说,我们全都在一间屋子里,而他却在另一间屋子,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呢?”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说法,本王第一次听说,李姑娘好见解。” “臣女李雪颜见过三王爷。” “三皇兄。” “起来吧。” “臣女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李嬷嬷匆匆走去,惹不起的人还是躲远点好。 马车上 “小姐,老奴说一句您不爱听的,您别生气,老奴也是真心为您好。” “杨嬷嬷但说无妨。” “小姐,您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龄,切勿和男子走的太近,会招人闲话的。” “杨嬷嬷,我知道您心中的顾虑,我不是那种不自重的人,我觉得自己过的舒服便好,何必在意别人。”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以小姐的身份,不是指婚给朝中门当户对的大臣之子,便是指婚给王爷或者世子,小姐细想一下,朝中可与学士府联姻的没几个吧,难道小姐愿意嫁给皇室中人?” 李雪颜静下心来细想,朝中能与自家匹配的便是何相府,何相只有一位千金,没有儿子,自己的婚事以后怕是由不得爹娘,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自己自是不愿嫁入皇室,这皇室之人的明争暗斗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一不小心便会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多谢嬷嬷提醒。” “小姐,这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您可千万出不得差错呀,一不小心赔上的便是自己的一身。” “雪颜谨记嬷嬷教诲,今日倒是我大意了。” 养心殿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今儿在思正殿……最后李小姐和四王爷一起出的思正殿,刚走到御花园长廊那里,三王爷来找四王爷,李小姐就领着自己的嬷嬷出宫了。” “可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皇上恕罪,奴才怕离得太近被人发现,所以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未曾听见他们说什么。” “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刘公公。” “奴才在。” “本宫的贴身丫鬟翠儿可有过来?” “启禀皇后娘娘,是有一个丫鬟在门外等着,她来了好一会了。” “让她进来。” “嗻。” 不一会儿,刘正便领着一名丫鬟走进来,眼中闪着精光,一看便是个聪明的丫头,步伐稳健,体态轻盈, “奴婢翠儿,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回话。” “谢娘娘。” “今儿李姑娘可有来坤宁宫。” “回皇后娘娘,李姑娘来过了,奴婢说娘娘您去了养心殿,李姑娘便对着坤宁宫的正门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才带着身边的嬷嬷离开的。” 皇后面露欣赏之色,是个聪明的女子, “你说她就带了个嬷嬷进宫?” “是,女婢只见到李小姐带着嬷嬷一名,别无他人。” 皇后没有说什么,递给皇上一杯参茶,才慵懒的开口, “她倒是个懂世理的,进个宫带的人多了总会招来闲话。” “皇后娘娘说的是。”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进宫授业【四】 “张山,转道去济世堂,从后门进去便可。” “是,小姐。” 张山虽然奇怪小姐为何突然要去济世堂,但作为下人不得过问主子的私事,张山拉过马绳,马儿吃痛,往张三拉扯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热闹的大街上, “小姐,到后门了。” “嗯。” 杨嬷嬷扶着自己小姐下了车,一脸的疑惑,这是作甚? “张山,你去济世堂前门等着,我去会会故人,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 “奴才遵命。” 说完便调头往前门去了,李雪颜走上台阶,扣了扣门,一小厮打开门,看到是位漂亮的姑娘,脸顿时红了起来, “姑娘……你找谁。” “在下是李神医的故人,今日前来拜访,这是信物,你去递给李神医,她便会来见我了。”说完,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簪子,递给那小厮。小厮恭敬的接过来, “是,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杨嬷嬷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为何闺阁中的小姐和行走江湖的李神医是故人?来不及等她思考,一抹蓝色的身影便到了眼前, “小……李小姐。” “李神医,咱们进去说。” “随我来。” 进了房间,雁儿便开始打量那位老妇人, “她是?” “雁儿,她是自己人,把面纱卸下吧。” “是,小姐。” “你就是雁儿?” “是,你是?” “她是杨嬷嬷,刚来咱们碧水苑,你这几天没回来,自是不知道。” 杨嬷嬷噗通一声跪下, “请李神医收老身一拜。” “嬷嬷快起来,雁儿受不起呀。”雁儿急忙扶起杨嬷嬷,可杨嬷嬷却使劲的往下沉就是不起了, “神医请听老身说完,一年之前,也就是这医馆刚开张一个多月的时候,老身家的那个老头子在地里干活被蛇咬了一口,奈何家里没钱,请不来大夫,要不是李神医,不,雁儿小姐仗义相救,我家那老头子现在就……,还请神医受我一拜,不然老身绝不起来。” “还请嬷嬷您先起来,真正的李神医不是我,是我家小姐,至于雁儿的医术,也是我家小姐教的。” “这……这……。” “嬷嬷,您听我细说,我和雁儿都是小姐几个月前在荆州救的,嬷嬷可知荆州在去年八月发生水灾?” “八月?老身在街上倒是听人提起过,不曾细问。” “可恨那荆州的狗官谎报灾情,独吞赈灾银两,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更甚者,逃出荆州的百姓一旦被抓回来便活活打死,我和云儿拼死逃了出来,爹娘为了我们不被发现,故意暴露踪迹,被那狗官活活打死,要不是小姐路过,我们姐妹两就算逃了出来,也是要饿死街头了,从那以后,我们便跟随小姐,我向小姐学了医术,云儿向履良履善学了武艺,我们四人誓死追随小姐。” “原来是这样,老身眼拙了。” “无妨,我当时带着面纱,你怎能认出来呢?”李雪颜笑着说, “小姐,你两次有恩于老奴,老奴这辈子便和他们一样,誓死效忠小姐。” “好。” “今儿带您来是为了您的儿子,这济世堂在招伙计,您的儿子该出来见见世面。” 杨嬷嬷一脸激动的看着李雪颜,而后便是多次磕头,嘴里念叨着,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不过老伯孤身一人在家,这……。” “那老头子饿不死自己。” “毕竟年纪大了,重的活没有人帮衬着也不好,不如,让他随您儿子进城。” “他这一把年纪了能做什么。” “这……。” “小姐,咱们东大街的院里不是缺个管家吗,不如让老伯住下当个管家也好。”雁儿提醒着。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那老头子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呀。” “无妨。” “那老奴就待他们父子两谢过小姐了。”说着便又要下跪。 “自己人不必那么客气。” “雁儿,时辰不早了,今日便随我回府吧。” “好。” “嬷嬷,您回家一趟吧,明早带着他们来济世堂等我便是。” “可是……。” “府里夫人问起,我自会挡着,快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 李雪颜带着雁儿除了济世堂,张山急忙把马车牵过去,这一看吓了一跳,和小姐一起进去的明明是个嬷嬷,怎么出来变成个姑娘了,一脸的活见鬼,李雪颜和雁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都不解释,掩嘴笑着上了马车,张山不便多问,驾着马车便往学士府去。 刚走到李夫人的荣安苑,便见谢姨娘一脸愤恨的走出来,谢姨娘走进了才发现李雪颜站在那里,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朝着李雪颜走过来,缓缓的行礼, “奴婢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 “谢小姐。” “谢姨娘忙去吧,我先回去了。” “咦,昨日来伺候小姐的杨嬷嬷呢?怎不见她,可是躲起来偷闲了,看我不打死她,替小姐出出气。” “谢姨娘言重了,刚到门口的时候遇见了杨嬷嬷的同乡来找她,怕是家里有事,我便让她回去看看。” “哟,我的大小姐,府里丫鬟嬷嬷谁休息都是规定好了的,岂能乱了规矩,你这样便放她回去,要是让府里的其它奴才知道,姨娘我可是很难做的,小姐呀,你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近日怎不见景烟妹妹?” “我们景烟呀,可比不上大小姐您,能天天往宫里跑,我想着景烟岁数也不小了,应该多学些姑娘家的手技活,不然以后想嫁个好人家怕是不容易,还是小姐你日子过得舒坦呀。” 雁儿越听越生气,就要破口大骂,却被李雪颜挡了下来,李雪颜心中冷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姨娘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还犯还人一针,人若再犯斩草除根,李雪颜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说, “姨娘说的有理,妹妹毕竟是庶出,身份便低,这要是手技活再不好,怕是没人会娶了,不竟留在学士府就成了个笑话,还累的爹爹被同僚笑话教女无方,那姨娘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进宫授业【五】 “姨娘说的有理,妹妹毕竟是庶出,身份便低,这要是手技活再不好,怕是没人会娶了,不竟留在学士府就成了个笑话,还累的爹爹被同僚笑话教女无方,那姨娘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你……,景烟好歹也是大小姐的妹妹,何必如此刻薄。” “雪颜记得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何来的妹妹之说。” “大小姐,景烟是学士大人的女儿这是无可厚非的,她也是学士府的主子,大小姐不承认也没有用。” “雪颜没别的意思,只希望姨娘记着,嫡庶有别,别乱了身份,闹出笑话来。” “你……。”没想到从前懦弱的李雪颜如今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谢姨娘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谢姨娘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便被一抹算计所取代,李雪颜察觉到谢姨娘颜色的变化,更加小心了,突然,谢姨娘拉着李雪颜的裙摆跪了下来,哭着大喊, “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自讨没趣,还请大小姐原谅奴婢这次吧。” 李雪颜还未开口,一声厉喝便想起了, “你们在干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贱妾见过老爷,老爷万福。” “雪颜给爹爹请安。” “莲儿,你先起来,在下人面前成什么样子。” “不……大小姐不原谅奴婢,奴婢便……便跪死在这里。” 李庭芝皱了皱眉,看向李雪颜, “颜儿,发生何事,竟然让你母亲给你当众下跪?” “爹爹何不问问谢姨娘。” “莲儿,说来给我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都是莲儿的错,莲儿不该过问大小姐的私事。” “什么私事,难道我这个当爹的都没资格知道?” “莲儿刚从夫人的荣安苑出来,便见大小姐迎面走来,贱妾发现昨儿刚到碧水苑的杨嬷嬷不见了,可贱妾记得她是早上和大小姐一起进宫的,贱妾唯恐那嬷嬷偷懒,欺负大小姐好糊弄,于是便询问大小姐那嬷嬷的去向,结果惹恼了大小姐,大小姐呀,您侮辱奴婢可以,可是景烟是您的妹妹呀,她也是老爷的女儿,您怎么可以侮辱她,老爷,我是景烟的母亲,我死也要护她周全。” 李雪颜越听越好笑,这谢姨娘睁眼说瞎话,这么多人在场,她也能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谢姨娘好口才,雪颜自叹不如。” “逆子,还不跪下,给你母亲道歉。” “爹爹不询问女儿的说法,只相信谢姨娘的片面之词,爹爹就不怕外人说您不公道吗?” “你……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其一,谢姨娘询问颜儿的嬷嬷,颜儿如实以告,是颜儿让嬷嬷回家探亲的,并不是嬷嬷躲起来偷懒,但谢姨娘却扬言要把杨嬷嬷打死,姨娘您真是好狠的心,活活的一条命,您也下得了毒手?且不说这个,皇上许爹爹大学士一职,是对爹爹寄予厚望的,姨娘也知道,大学士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更是太子爷的夫子,当以仁义著称,要是让天下人和陛下知道,堂堂学士府里的姨娘如此草菅人命,作威作福,您让爹爹如何在朝堂立足,如何在天下立足,万一皇上为了平民愤,削去爹爹的官职事小,满门抄斩事大,姨娘你可担当的起?” “……” “其二,姨娘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颜儿长那么大都不知道,原来学士府不是学士大人当家,也不是夫人当家,而是一个姨娘把持大局,传出去也不怕百姓笑话。” “……” “其三,颜儿想爹爹饱读诗书,定是知道,从开国皇帝到如今的文宗帝,历朝皇帝都规定臣子和百姓应当遵守嫡庶有别,庶子应当以嫡子马首是瞻,景烟妹妹是姨娘所生,姨娘就应当遵守规定,颜儿见姨娘忘记了,好心提醒,姨娘便说女儿侮辱庶妹,要是爹爹觉得颜儿错了,颜儿无话可说,还请爹爹做主。” “莲儿,颜儿说的可是真的?” “老爷,莲儿没有……没有……。” “姨娘没有什么,大家伙都看见听见了,姨娘要是撒谎,以后在府里便没有了威信了。” “这……。” “老夫再问你一遍,颜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本来李庭芝对李雪颜的话半信半疑,但看到下人们的哆嗦和谢姨娘的吞吞吐吐,便不由的全信了,却还是想亲耳听见谢姨娘承认, “是真的,可是老爷……。” “好了,不必多说,既然犯了错,便要受罚,我便罚你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你手上的事便都交给夫人打理,你好好反思一下。” “老爷,贱妾不服呀,老爷……”还没喊完,便被家丁们托走了,李雪颜不禁在心里感叹,人心冷漠呀,这谢姨娘一没有实权,当初对他恭恭敬敬的仆人如今却亲手送她进牢笼,真是滑稽无极。 “颜儿,进宫授业可还顺利?” “谢爹爹关心,一切都好。” “你要不要随爹爹一起去看望你娘?” “娘亲多日未见爹爹,怕是有许多话要说,女儿便不打扰了。” 李庭芝失望的点了点头, “那你便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爹爹说,爹爹……” “颜儿没什么需要的,爹爹还是多关心母亲吧,颜儿先告退了。” 李雪颜实在不想听李庭芝虚情假意的关心,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颜儿,颜儿……。” 李雪颜径直往碧水苑走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和云儿都急死了。” “有什么可着急的?” “小姐您自己不是说宫中人心险恶,要处处小心吗,奴婢怕您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我的好秀秀,你就放心吧,大不了明天带你去‘保护’我,好不好。” “小姐,你真是的,奴婢和您说正经的,您又敷衍我。” “好了,说笑呢,快吃饭吧。” “好吧” 于是,李雪颜便天天未时进宫,时间一到便快速的出宫,不与任何人有进一步接触,除了偶尔和五王爷斗嘴,倒也在宫里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王爷们进步神速,九皇子学的也不错,八王爷画的东西一天一个样,样样不认识,李雪颜也不苛责,随她去,皇上考察了自己儿子们的画工,相当满意,李雪颜这个不正规的‘女夫子’也当到了头。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归还令牌 于是,李雪颜便天天未时进宫,时间一到便快速的出宫,不与任何人有进一步接触,除了偶尔和五王爷斗嘴,倒也在宫里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王爷们进步神速,九皇子学的也不错,八王爷画的东西一天一个样,样样不认识,李雪颜也不苛责,随她去,皇上考察了自己儿子们的画工,相当满意,李雪颜这个不正规的‘女夫子’也当到了头。 “真好,小姐明日不用进宫了。”秀秀笑着说。 “错了,明儿还得进宫一趟。” “何事?” “那进宫的腰牌还在我手里,这东西留在身边是个祸害呀,我明儿便进宫还给皇上。” “为什么呀,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小姐你还不要。” “秀秀,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块牌子,小姐要是留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云儿端着茶水进来,语重心长的对秀秀说。 “小姐,云儿说的是真的吗,这东西这么邪乎?” “嗯,云儿没有糊弄你。” “那小姐,你快点还回去吧,奴婢这就叫人备车送您进宫。” 李雪颜忍俊不禁 “你这傻丫头,急疯了吧,现在何时了还进宫” “不久才酉时吗?” “宫里申时一过便宫禁了,我怎么进去,只怕还没进去就被侍卫们当成刺客给杀了。” “是是,奴婢真没有,都不能为小姐分忧,还给小姐添麻烦,我……我……” 说着,秀秀便哭了,屋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的,一时明白不过来。 “秀秀,你听我说,当初要不是你半夜偷偷来碧水苑给我送吃的,今儿哪有咱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怎么会没用呢” “对呀对呀,咱们的秀秀最勇敢。”云儿连声附合。 “真的吗?” “骗你作甚。” “只要小姐不嫌弃秀秀便好。” “傻丫头,尽说胡话。” 翌日清晨, 李雪颜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便已在宫门口等候,今儿不知朝堂发什么什么,迟迟不下朝,这皇帝不下朝,李雪颜便不得进宫,只好在宫门口干等着,派去告知宫里管事的小公公也没回来。 “小姐,喝口水再等吧。” “你喝吧,我不渴。”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小太监才跑回来, “李小姐,皇上刚下朝,在御书房和王爷们商量政事呢,刘公公说请您先随奴才去勤政殿的偏厅等候召见。” “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李小姐不必客气。” 说完,便领着李雪颜和秀秀往勤政殿的偏厅走去。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便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缓缓走来,后面跟着一群宫女太监还有几个嬷嬷,待女子走进一看,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中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凤头用金叶制成,颈、胸、腹、腿等全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长鳞状的羽毛,上缀各色宝石,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浑圆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颈上不戴任何项饰,只让是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画的是远山黛,脸上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淡淡施上,成“飞霞妆”。好美的女子,不,美这个字形容她已是明显不足, “何人如此大胆,见了皇后娘娘敢不跪拜。” 李雪颜听到太监的呵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行礼, “大学士之女李雪颜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皇后娘娘。” “你就是李庭芝的女儿李雪颜。” “回皇后娘娘,正是臣女。” “本宫听说授业已经结束了吗,那你进宫来所谓何事?” “回皇后娘娘,臣女奉命进宫那日,皇上赐给臣女一块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如今授业结束,臣女自当归还。” “既然皇上赐给了你,何不留着?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回皇后娘娘,皇上荣恩浩大,臣女自当感激不尽,可臣女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无攻城野战之大功,如此贵重的东西臣女实在受不起,且不说这些,如皇后娘娘所说,这令牌人人都垂涎欲滴,万一哪一天被居心叵测的人盗取,会威胁到宫里贵人们的安全,要是这样,臣女万死难辞其咎。” “说得有理,既然你心意已结,本宫就不便多说什么,跪安吧。” “臣女恭送皇后娘娘。” 七弯八拐的终于看到了到‘勤政殿’三个字,路过勤政殿门口,李雪颜不禁瞟了一眼御书房,这御书房的房门依旧禁闭着,刘公公目不斜视的守在门口,身边战战兢兢的站着两个小太监,不时有巡逻的一队御林军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 关于军师王妃最新的章节和有关的消息都会在这个群里公布,喜欢的可以加入,群号87809080,也可以给我提意见,我会采纳的。(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归还令牌 七弯八拐的终于看到了到‘勤政殿’三个字,路过勤政殿门口,李雪颜不禁迈瞟了一眼御书房,这御书房的房门依旧禁闭着,刘公公目不斜视的守在门口,身边战战兢兢的站着两个小太监,不时有巡逻的一队御林军买着整齐的步子走过。 虽然是不经意的一瞥,但勤政殿的的全景已经入眼,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不愧是皇宫,外面的布置便让人为他的金碧辉煌咋舌。 “李小姐,偏殿到了,您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先行告退。” “劳烦公公了,公公请慢走。” 待那公公走远了,秀秀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如负释重, “小姐,吓死奴婢了,这宫里的侍卫怎么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就你胆小。” “小姐莫要打趣奴婢。” “不过小姐,这偏殿真漂亮,当皇帝真好。” “秀秀,莫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呀。” 秀秀下意思的捂住了嘴,眼睛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人,才放下手,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小姐身后,李雪颜找了个位子坐下,径直倒了杯茶水优哉游哉的喝起来,三杯茶水下肚,才见另外一个小公公跑进来, “哪位是李家小姐?” “我是。” “请您随我去面见皇上。” “请公公前面带路。” 刚走到御书房的门口,便见四王爷和九皇子站在那,小太监识趣的走开了,李雪颜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臣女李雪颜见过四王爷,见过九皇子。” “请起。” “刚刚在御书房听刘公公来报,说李学士的女儿李雪颜求见,我想在这等着定能见你一面。” “不知四王爷找臣女所谓何事?” “这……这……我想……” “李姑娘,我四皇兄想邀请你一起游湖。” 九皇子见自己的四哥吞吞吐吐,便把他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有……有时间吗?” 李雪颜想起那日马车上杨嬷嬷的忠告,心中一颤, “谢四王爷美意,可是今日雪颜有事脱不开身,还请四王爷见谅。” “无妨无妨,等下次李姑娘有空再邀。” “那雪颜先行告退。” 四王爷失望的看着李雪颜消失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往宫门口走去,九皇子因为没有皇上的准许是不得出宫的,也讪讪的往自己的宫里走去。四王爷走到宫门口,‘巧遇’了自己的三哥,不理会他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径直跨过他的身边, “看来人家李姑娘不理会四弟的一片心意呀。” 说完便觉得这话怎么怪怪的,一股子酸味。 “三哥有空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多为父皇分忧才是。” “本王可不爱管闲事,只是好奇一直只对书籍感兴趣的四王爷,原来对女人也……。” “三哥不必挤兑我,其实在三哥的心中早已泛起了涟漪了吧。” “……” 思正殿 李雪颜随刘公公走进御书房,忍不住打量起这传说中的御书房,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殿内为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走进内室,便见一个身穿明黄色五爪金龙袍子的老年男子坐在桌子旁边,专心致志的批改奏折,李雪颜脑子里闪过皇后那张倾城的容颜,为何相差那么多?但片刻便回过神来, “臣女李雪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李姑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臣女自知今日突然来觐见皇上不合礼数,还请皇上责罚。” “先说说看是什么事,要是这件事能让朕觉得值,朕便不罚你,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朕……。” “臣女明白。” 李雪颜从袖筒里掏出那块令牌,双手举起高过头顶,毕恭毕敬的说, “请皇上收回此令牌。” “你是在藐视朕的威严吗?” “臣女不敢。” “那就是恃宠而骄了?” “请皇上给臣女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 “皇上赐雪颜令牌的目的是方便雪颜进宫授业,如今授业结束,这令牌对雪颜来说便毫无用处了,按理来说应当归还,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为何吞吞吐吐?” “其二臣女不敢说。” “说吧,恕你无罪。” “是,其二便是关乎皇上您的性命。” “大胆。”刘公公厉喝一声。 “刘正” 接收到皇帝的警告,刘公公不敢再开口说话。 “继续说。” “虽然目前没有几个人知道臣女手里有此令牌,但难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万一得知此事的人起了歹心,偷取了臣女手中的令牌,混进宫来意图对皇上不轨,万一……臣女无颜见天下苍生,还请皇上收回此物,不要让臣女陷入不忠不义的骂名,万一让江洋大盗获取,进宫来行窃,那对皇上您来说,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不愧是李庭芝教出来的女儿,这般伶牙俐齿。” “臣女惭愧。” 文宗帝投给刘公公一个颜色,刘公公便走下去接过李雪颜手中的令牌,然后转交给皇帝,李雪颜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起来回话。” “谢皇上。” “你年芳几许了?” “十又有六了。” “可曾婚配?” 李雪颜心里一下猛颤,还是由不得自己吗? “臣女不知,此等大事,臣女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你觉得朕的几个儿子怎么样?” “王爷和皇子都是主子,臣女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便说。”(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一起送信【一】 “朕让你说你便说。” “王爷们个个英姿飒爽,人中龙凤,胸怀大志,八王爷虽然异于常人,但却是个善良的人,九皇子小小年纪便天赋过人,谦虚有理,才思敏捷,当大了定能像其它王爷一般为皇上排忧解难,为国尽忠。” “罢了,朕乏了,跪安吧。” “是,臣女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李雪颜才发现,自己的里衣不知不觉已经湿透,手心以为紧张,也出了一层薄汗,顾不得这些,叫上秀秀,便急急忙忙找了个小公公,拜托他带我们到宫门口,小太监见这女子不像是宫里的人,忍不住询问, “姑娘是?” “小女子是李学士大人的女儿,今日进宫面圣,却不知出宫的路了。” “原来如此,是李大人家的千金呀,那请姑娘跟我来。” “劳烦公公了。” 能远远看的到宫门口的时候,小公公突然停下来, “李姑娘,前面便是宫门口了,奴才不方便过去,就送您到这了。” “给公公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说着,李雪颜便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塞给那公公,便准备离开,十两银子可是他这初进宫的太监五个月的月钱呀,没想到那公公急忙叫住李雪颜, “李姑娘请留步,这钱您拿回去,如果您真的要感谢我,还请姑娘帮奴才一个忙,奴才自当感激不尽。” “公公请说。” “奴才这里有一封家书,是奴才一个月前写的,奈何宫里送信的管事张口要价便是十五两银子,奴才实在没有钱,见姑娘出宫,还请姑娘随便打发个小厮,把这封信送到我爹手里,告诉他老人家,儿子在宫里很好,吃得饱穿得暖,请他老人家不必担心,奴才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公公请起,举手之劳,我定会为你办妥。” “奴才在这里谢过李小姐了。” “是我该谢谢公公。” “小姐,咱们快走吧,都快午时。” “走吧。” 走出宫门,便见履良驾着马车依旧在宫门口等候,李雪颜还记着那公公的嘱托,上了马车便对秀秀说, “秀秀,我中午便不回府了,让履良送你回去,我要去医馆一趟,下午会和雁儿一起回来。” “小姐,带秀秀一起去吧。” “秀秀,你听我说,杨嬷嬷她们都等着咱们回去用膳,要是咱们一个都不回去,她们定会着急的。” “好吧。” 李雪颜掀开车帘, “履良,咱们先去医馆,你再送秀秀回府。” “是。” 到了医馆门口,李雪颜麻利的跳下车,看着马车走远,李雪颜决定先进医馆换身方便些的衣物再去。 在医馆用了午膳,李雪颜换了一身男装,便从后门隐出去了,依稀记得西街的码头有雇马车的,李雪颜便匆匆往西街走去,脑子里不断回忆着那公公说的地址,没注意到眼前越来越近的一辆马车,结果活生生的和马儿撞在了一起,还好马车速度不快,李雪颜趔趄了一下便站稳了, “哪来的黄毛小子,敢冲撞三王爷府的马车。” “三王爷府有怎么样,撞了人就不对。” “是你自己往上撞的,与我们何干.” 李雪颜想了想,真是这样,自己刚才心思没在,才和马车撞上的,倒是自己理亏,可一听对方是三王爷府的,顿时心里来气,就是不想罢休,只要一想起元景炎那张脸,李雪颜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 “这位兄弟,为何你看到我了却不提醒我马车过来了,你要是吆喝一声我定会给你们让路。” “你……你这人怎这般无耻。” 马车里的元景炎总觉得外面那个‘小兄弟’的声音有些熟悉,不禁自嘲了一番,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车外看,透过车帘的一条缝隙,元景炎看清了拿‘小兄弟’,一颗平静的心抑制不住狂跳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元景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才开口说, “宋瑞,请那小兄弟进来,咱们撞了人,自当负责。” 宋瑞见自己主子发话了,也不能拒绝,便讪讪的说, “我们家王爷叫你上车呢。” 李雪颜没想到元景炎会叫自己上车,一时反应不过来,自作自受呀自作自受,李雪颜踌躇着要不要上去,那车夫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快上车,我们家王爷才没空和你耗着。” 李雪颜抱着侥幸的心里跨上了马车,只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 “草民李……李文才拜见三王爷,三王爷金安。”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李小姐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 “……三王爷好眼力,这样都能认出来。” “你的脸,本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李雪颜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了,世人传言三王爷冷面,果然市井谣言不可靠,元景炎看着李雪颜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元景炎见她多次,记忆中她除了板着长脸,偶尔有时会淡淡一下,更多的时候就像自己的四弟一样面无表情,一想到他和自己的四弟有些般配,元景炎的心中醋意跟深,元景炎忍不住凑过去,李雪颜大惊,下意识的便一把推开他, “你想干什么?” “你期待本王干什么呢?” 看着他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李雪颜心里怒火中烧,暗自咬碎一口白牙,又被他戏弄了, “三王爷请自重。” “本王自是想问李小姐要去哪里?本王可以送你一程。” 李雪颜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有免费的马车怎么不坐,何况是免费的, “王爷送我到西街借口便行。” “原来李小姐要去本王府上呀,何不早说,本王自会派马车来接你。” “谁要去你府上。” “整个京城何人不知三王爷府便在西街街口,李小姐不必找借口。” “你……我只是去西街雇一辆马车而已,王爷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一起送信【二】 “你……我只是去西街雇一辆马车而已,王爷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难道学士府连一辆马车都没有,还要李小姐亲自去雇一辆马车,难道李小姐是偷跑出来的?” “我自有自己的用处,三王爷管的太宽了吧。” 元景炎想着李雪颜为何要偷偷的自己雇马车,她这是要去哪里,一定是不想被府里的人知道的地方,难道是去见别的男子,元景炎心里顿时不爽,语气也变得冷冷的, “李小姐要去哪里告诉本王便是,本王自当送你安全到达,毕竟李大学士曾经是本王的夫子,本王绝不容许李府出现有侮门风的事。” 有损门风,什么有损门风,自己去送个信便是有损门风了,不理会他,掀起帘子看看离码头还有多远。 元景炎见她默不作声,难道自己猜对了,李雪颜突然觉得马车里有点冷,回过头一看,吓,元景炎瞪着自己。 “我前面下车就可以了,叨唠了。” “不准,你要去哪里,本王送你去。” “我自己去便可以了,不必劳烦王爷您。” “宋瑞,去学士府。” “是” “等等,我要下车。” “除非你说清楚要去哪里。” 李雪颜无奈的投降, “王爷可知京郊的长杏村,我便是要去那里。” “宋瑞,去长杏村。” “是。” “午膳可用了。” “嗯” “去长杏村何事。” “私事。” “本王可否和李小姐一起前去。” “臣女有的选择吗?” “那倒是,李小姐真聪明。” 李雪颜不禁恶寒了一下,这句话从这种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真别扭。马车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李雪颜径直闭目养神,懒得搭理他,元景炎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李雪颜,不知过了多久,宋瑞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长杏村到了。” “嗯。” “李小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李雪颜巴不得快点下车,于是便快速的掀开车帘率先跳下马车,而后元景炎优雅的步下马车,宋瑞看着眼前毫不协调的场景,暗暗吃惊,眼前的公子和自家王爷真的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在原地等候,我与李小……公子一同进去。” “王爷,咱们还有……”急事在身,元景炎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王爷既然有事,我一人进去便可,王爷请回吧。” 元景炎什么都没说,带着笑意的眼瞥了一眼李雪颜,带头往村子里走去。李雪颜小跑着跟上,留下满腹疑问的宋瑞呆呆的站在原地,王爷笑了,还是对一个男人,自己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从没有见他对外人这么好,王爷迟迟不肯娶妻,难道是……,宋瑞不敢往下想。 进了村子,李雪颜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天子脚下的京郊吗?这里的房子为何如此破烂,过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瘦的皮包骨头,忙碌的人们也发现了村子里来了两个富人,看衣服的料子便知道了,站在路上的人急忙退到边上去,给‘贵人’让路, 李雪颜看到一个老人家牵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走过来,便上前询问, “老人家,您知道小石头的家在哪里吗?” “小石头?可是前不久进宫当太监的小石头的家?”老人家的语气透露着极其羡慕, “正是。” “您是他的……?” “我们……我们是他宫里的朋友,他托我们把这封信交给他爹。” “原来是小石头的朋友呀,这样吧,老朽带你们去。” “那就有劳老人家了。” 路上,老人家告诉李雪颜,全村人都羡慕小石头的爹,有个进宫当太监的儿子,他以后不必再担心吃不饱了,小石头卖身的钱够他过完剩下的时日, 李雪颜不知道为小石头的爹高兴还是悲伤,用自己儿子的下半辈子换来的钱能用的安心吗?人在饥饿面前竟然如此渺小。 “公子,这就是小石头的家。” 李雪颜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断壁残垣的房子,只有三面墙的一间老屋子,弱不禁风的样子,李雪颜心里都为他担心,要是来个大暴雨,这房子必塌无疑。 “小石头他爹在家吗?小石头他爹在家吗?” “谁呀?” “是我,王老头。” 只见一个老年男子走了出来,两只眼睛深深的凹进去,李雪颜一看便知道此人长期干重活,都累成这样了, “他们是?” “他们说是小石头的朋友,来替小石头送信的。” 李雪颜掏出怀里的那封信,交给那位老年男子, 老年男子接过信,才想起什么 “房子简陋,都没有坐的地方,实在对不住两位。” “无妨,既然信送到了,我们便回去了,对了,小石头说他过的很好,请您不用担心,还有……” 说着,李雪颜便把那十两银子掏了出来,递给那老年男子, “小石头说这是宫里的娘娘赏赐的,让我带给您,请您收好。” 那老头子不禁夸赞一句, “还是你家小石头有出息呀。” 老年男子欣慰的笑了笑,笑里带着苦涩和辛酸,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懂。 “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告辞了。” “我送送你们吧。” “您请留步,不必客气。” “那你们慢走。” “好。” 李雪颜走在路上,看着那一双双无助和饥饿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对元景炎冷嘲热讽一番, “王爷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 “本王……本王也不知道这里会如此贫穷,是本王的错。” 见他一副自责的样子,李雪颜也不好说什么,‘噗通’一声跪下, “还请王爷救救他们,他们也是元梁国的子民呀。” “李姑娘请起,本王自会好好处理。” “雪颜在次替长杏村的所有百姓谢过王爷了。” “我送你回府吧,天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有危险。” “这……只怕会落人闲话,这样吧,请王爷送我去西街借口。” 元景炎明白了,原来这小妮子是要避嫌呀,元景炎温暖的笑了笑, “好,上车吧。” “谢王爷。” “宋瑞,回府。” “是,王爷。”(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寻夜明珠【一】 元景炎明白了,原来这小妮子是要避嫌呀,元景炎温暖的笑了笑, “好,上车吧。” “谢王爷。” “宋瑞,回府。” “是,王爷。” 马车又陷入了沉寂,李雪颜还是忍不住开口,随便找了个话题,想打破马车里的压抑和那一丝丝不明的情愫, “三王爷,臣女可否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李姑娘请说。” “在你们这个时代……我的意思是在这个朝代,会发光的除了膏烛还有什么?” “东海夜明珠。” 李雪颜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东西,可惜自己没见过夜明珠,不知道它的照明效果怎么样? “用它来照明可有影子?” “质地越好的夜明珠越光亮,比如南雍国产的东海夜明珠,能在黑暗的环境中发出各种色泽的晶莹光辉,照人无影,是最上层的。” “可有无色透明的,黑暗中发白光的?” “有,就数那颗最珍贵。” “三王爷可知在何人手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你手上。” “正是。” 李雪颜不在说话,要是在普通人手上,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钱的,可是在他手上,作为一个王爷,要什么没有,真是应了那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稀罕自己那么一点破钱,元景炎看着李雪颜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会出现这种表情, “王爷可愿意卖给我。” “真有趣,你一个姑娘家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自有我的用处。” “你真的想要?” “嗯,说说你的条件吧。” “这颗珠子本王原想送给本王以后的王妃当定情信物的,李姑娘要是……” “王爷恕罪,臣女越矩了。” “送给你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嫁给本王当本王的王妃,或者……” “不可能。” “或者答应本王三个要求。” “只要不要求我嫁给你都好商量。” 元景炎心中顿时不快,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宁愿选择未知的三个要求,也不愿嫁给自己,整个元梁国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想要当三王妃,她竟然……元景炎顿时气结。 “那你是选择答应本王三个要求喽。” “是。” “你就不怕是让你献身或者要你性命。” “这元梁国等着为王爷献身的女子不计其数,王爷怎么会看上臣女呢,再说,我的命王爷拿去又有什么用呢。” “说得有理,给,这就是那颗东海夜明珠。” 元景炎一掏出那颗珠子,马车里便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果然是好东西,真的看不见两个人的影子,李雪颜一想到自己的无影灯有着落了,捧着珠子不知不觉笑了出来,这笑落入元景炎的眼里,他觉得她就像吃到糖的孩子,笑得如此天真无邪。元景炎仔细打量着她,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市侩的女子,不是得到这颗贵重的珠子才这么高兴的,这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拿这颗珠子到底用来干什么?” “到时候你便知道。” “……” “王爷,王府到了。” “好。” 宋瑞听着王爷愉快的声音,知道王爷现在心情甚好,难道自己真的猜中了,宋瑞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李雪颜依旧是没形象的跳下马车,大大方方的往西街街口走去, “真没教养,连句谢谢都不说。”宋瑞忍不住抱怨, “宋瑞,你先进去,本王还有事。” “是。” 元景炎紧跟李雪颜的步伐,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她,所以,自己才会放着一大堆的事不去处理,陪着她去送信,以至于被说成太监的朋友也不生气,现在,竟然担心她回家会不安全,偷偷的跟着, 李雪颜小跑到西街街口,匆匆的雇了一辆还不错的马车,递给那车夫一两银子, “去学士府后门。” 马车快速驶向学士府后门,元景炎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进府,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今晚有的忙了。 “小姐,听说府里来过公公了。” 李雪颜一回来,秀秀便凑了上来,小声嘀咕着, “可知道是什么事。” “不太清楚。” “好了秀秀,先让小姐先吃了晚膳再说。”杨嬷嬷笑着说 “云儿,这几日无视,你便去医馆陪着雁儿吧,她一个人住在医馆也好有个伴。” “这……” “无碍,我要是有事,便先来医馆找你再一起去。” “是,奴婢这就去。” “秀秀可在?秀秀可在屋里?” “我在呢?” 秀秀边回答边往外走, “李管家找奴婢何事?” “大小姐可休息了?” “还没。” “没就好,老爷让大小姐去前厅。” “管家可知道是什么事?” “大小姐去了便知。” “奴婢这就去告诉小姐。” 秀秀小跑进里屋, “小姐,李管家来过,说是老爷请您去前厅。” “李管家可说是何事?” “李管家说小姐去了便知。” “嗯,那咱们待会过去看看吧。” 换下一身男装,简单梳洗一番,一个清秀的女子便出现了,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懒散的往前厅走去,纵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父亲,可不得不去,毕竟是给了这具身体生命的人, 一到前厅,里面站着坐着的不下二十人,李雪颜不禁感到心虚,难道自己溜走的是被发现了,李雪颜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雪颜见过父亲母亲。” “我的好孩子,快起来,到母亲这里来。” 还是李景烟最沉不住气,忍不住恶意出言, “姐姐好福气,进趟宫便有如此多的赏赐,妹妹真是羡慕至极。” 李雪颜算是明白了,那个公公是来给自己送皇帝的赏赐的,害的自己白担心一场,真是好笑。 “妹妹怎么又忘记给嫡姐行礼了?” “你……” 李景烟自知理亏,一时生气,差点又让这个贱人逮到自己的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寻夜明珠【二】 “妹妹你怎么又不记得给嫡姐行礼了?” “你……” 李景烟自知理亏,只恨自己一时生气,差点又让这个贱人逮到自己的不是。 “景烟见过姐姐。” “妹妹客气,起来吧。” 李庭芝让人把御赐的东西重新端了上来,绸缎、金、银、美玉、珠宝、首饰,样样齐全呀,李雪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东西,伴君如伴虎,这些东西差点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心中自是不痛快,李景烟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一会儿试试首饰,一会儿摸摸绸缎,忍不住赞叹, “真是好料子。” 李雪颜心中冷笑着看着李景烟脸上的表情,人的贪婪真可怕。 “娘亲,这三匹步一看便是上乘品,请娘亲挑一匹,算是女儿的孝心。” “好好,就你为娘亲挑一匹吧,娘亲都喜欢。” “那就这深青色的,最适合娘亲。” “颜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蔡嬷嬷,送回我的荣安苑去。” “是。” 那嬷嬷恭敬的接过李雪颜手里的布匹, “蔡嬷嬷请留步,这华胜和云凤纹金簪配这衣服倒是华贵,请嬷嬷一并带去。” “是。” “爹娘,既然无事了,那女儿便回碧水苑了。” “姐姐得到如此多的赏赐,也该让妹妹我沾些喜气。” “放肆,你一个庶女也敢向嫡姐要东西。” 李夫人厉喝,谢姨娘一听就不高兴了,脸上闪过一丝阴毒,却满脸委屈的站起来,对着李夫人跪下, “还请夫人饶过景烟,她是无心之失,孩子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既然大小姐不愿意,我们自是强求不来的,景烟,快给你姐姐认错。” 李景烟顿时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眼泪汪汪的跪了下来, “主母,姐姐,景烟知错了,景烟身份地位,不应该强嫡姐的东西。” 她们娘俩知道李庭芝最讨厌的就是府里不和谐,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妾室,总觉得是妻子在打压妾室,阴沉着脸,不高兴的说道, “夫人何必小题大做,既然是皇上赏赐给雪颜的,便可由她自己做主。” 李夫人见自己老爷发话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回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为夫想雪颜你定不是个小气的人,和妹妹分享也不无不可,对吧。” 李雪颜对李庭芝算是彻底失望了,为何他总是被妾室混淆视听,不分青红皂白,但自己还住在李府,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还请爹爹听女儿解释,女儿并不是不想和妹妹分享,女儿家的事在自己闺房里说才是,这里毕竟是前厅,女儿本想着回到碧水苑后再差人去请妹妹过来的,结果妹妹……” 李雪颜也不是好欺负的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其中的矛盾,也暗暗指责李景烟不懂事,这些女儿家的事情也来麻烦爹爹。不过,这对李庭芝很受用,他马上便笑逐颜开了, “原来如此,景烟,你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 李庭芝开玩笑说,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下去吧,为夫也累了。” “是。” 还没退到门口,便听见谢姨娘腻死人的声音, “老爷今晚可要去我那扶柳阁歇着,我给老爷做了您最喜欢的莲子桂花羹。” “好。” 李雪颜心中为自己的娘亲不值,负心汉一个,不值得付出真心。李雪颜想了想,自己和李母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决定帮她一把, “姐姐我还有事,还请妹妹明早再来挑选。” “难道姐姐出了前厅便要反悔。” “我既然答应了送你,自会履行诺言,时间自然由我来定,妹妹要是不愿意,大可不来。” “你……好,明早就明早,那就请姐姐在碧水苑等妹妹我了。” 李雪颜没回答,便折身往前厅走去, “爹爹莫走。” “颜儿还有何事?” “今儿女儿想了一个对联,奈何怎么也对不上,还请爹爹和娘亲赐教。” “有意思,说来听听。” “上联: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爹爹请对下联。” “让为父想一想。” “爹爹慢慢想便是。” 李雪颜知道李庭芝最喜欢的便是与人对联,不想出下联誓不罢休,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他在母亲房里。李雪颜觉得自己管的越来越多了。李雪颜的心思谢姨娘怎会不知,却也不敢打扰,唯有干站着,书到用时方恨少便是谢姨娘此时的想法,李母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小姐出生,读过的书也不少, “雁儿,母亲这有下联,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说来听听。” 看来把李庭芝逼急了,他急切的询问。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母亲对的真好,雪颜自愧不如。” 李母顿时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脸顿时红了起来,李庭芝在心里反复念叨着下连,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是自己冷落她了, “老爷,时辰不早了,您……” “莲儿,你回去吧,我今晚去夫人那。” 谢姨娘不好说什么,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这个梁子结大了。李雪颜告退后便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往碧水苑走去, “小姐,你没看见,谢姨娘出来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秀秀,不可乱说,谢姨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要是让人听见,还以为是小姐教唆你的。” 杨嬷嬷呵斥道, “是,秀秀知错了,小姐恕罪。” “好了,嬷嬷,秀秀无心之失,别责怪她了。” “老奴也是为小姐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信任你们呀。” “奴婢们自当为小姐尽心竭力。” “对了,老伯和您的儿子在济世堂可还习惯?” “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 翌日清晨 “小姐,二小姐来了。” “她倒是勤快,让她在前堂等着,让人把昨晚李管家送来的东西,除了那两匹绸缎外,都送到前厅去。” “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寻夜明珠【三】 翌日清晨 “小姐,二小姐来了。” “她倒是勤快,让她在前堂等着,让人把昨晚李管家送来的东西,除了那两匹绸缎外,都送到前厅去。” “是” 杨嬷嬷领命便出去了, “小姐,你真的要与她分享吗?想当年我们两人孤身在碧水苑的时候,没少受二小姐的欺负。” “秀秀,这些都是身外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由她去。” “秀秀听小姐的。” “到是让妹妹久等了。” 李雪颜优雅的跨进前堂,李景烟打量起李雪颜,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李雪颜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景烟,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杨嬷嬷随后进来,一个个丫鬟们鱼贯而入,李景烟看的是眼花缭乱,直到最后一个丫鬟进来,李景烟才发现少了那两匹步,心中顿时不快, “姐姐,要是不舍只说便是,何必如此。” “怎么会,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来便是。” “妹妹记得,昨儿还有两匹布的,为何今儿没看见。” “那两匹布在我房里,我自个喜欢那淡白色,还有那匹翠绿色的,我记得赵表姐喜欢翠绿色,便替她留着了。” 李景烟在怎么想要,却也知道得不到了,也罢,那些珠宝首饰也好。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爱不释手,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 “姐姐,那妹妹就选这几样吧。” 李雪颜随意一瞥,点了点头, “妹妹倒是有眼光,这金镶珠石蝴蝶簪、金丝八宝攒珠髻、银累丝耳坠、绿宝石方扁镯、白玉鱼指环都是上品。” “姐姐不是舍不得吧?” “都是自己姐妹,哪有舍得舍不得之说。”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既然无事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李雪颜的看着茶杯,头也没抬的说, “妹妹慢走,姐姐我就不送了。” 李景烟脸上笑开了花,袅娜多姿的走了,宫里的东西,随便哪一样都比学士府里的珍贵,李景烟能不高兴吗,以后和别的管家小姐聚会,定比那些官阶低一些的大人家的嫡女出彩许多。李景烟一想到这个,心里更高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小姐,二小姐……” “嬷嬷,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奴明白。” “好了,你们带上那两匹步,咱们待会先去看望赵表姐,再顺道去医馆。” “是。” “我先去和娘亲知会一声,秀秀,告诉履良,到大门口候着。” “是。” 李雪颜独自一人前往荣安苑,门口的蔡嬷嬷眼尖,发现了李雪颜,匆匆进去禀告自家夫人,等李雪颜一走到,蔡嬷嬷便迎了上来, “小姐快随老奴进去,夫人听到您来了,欢喜得很。” “好。” 李雪颜随蔡嬷嬷走进内室,李夫人刚起,看到自己女儿进来,一张脸顿时红透,原来还是昨晚的事,看来爹爹……李雪颜笑了笑, “女儿见过母亲。” “我的心肝宝贝,快快起来。” “一大早的老打扰,怕是扰了母亲清梦,还请母亲见谅。” “你这孩子,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母亲,女儿来是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女儿想去看望表姐,多日未见她了,怪想念的。” “原来是这事呀,我知道你们两姐妹情深,去吧,对了,你且等一会儿,我让人备些礼品,你顺便带去给你舅妈,就说我一直念叨着她。” “是。” 蔡嬷嬷亲自把那些礼品放上马车,便回了荣安苑,李雪颜在马车上等着秀秀和杨嬷嬷。马车载着三人往将军府驶去。 一道将军府,便见刘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在门口等候了,大家族都这样,先差人先去告知,好让主人早作准备,不至于失了面子,或有事不能招待,驳了客人的面子。 李雪颜收敛了些,毕竟那么多熟人看着,在秀秀和嬷嬷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老奴见过李小姐。” “刘伯不必客气。” “舅妈可在?” “夫人和小姐听说小姐要来,都在内室等着呢。” “秀秀,嬷嬷,带上东西咱们进去吧。” “是。” “劳烦刘伯带路。” “哪里哪里,表小姐客气了。” 说实在的,这是李雪颜重生后第一次进将军府的内院,一看便知舅舅是个清廉的人,院子里没有什么假山,池塘,花卉,连棵草都没有,一路也没见到垫脚的鹅卵石,地上铺的也只是些质地不怎么样的青石板,也许显得单调,主人随意种了几棵松柏,里屋的院子里摆着兵器的架子,上边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想必舅舅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 “金嬷嬷,表小姐到了。” “请表小姐稍等片刻,我去禀告夫人。” 女眷内室管家是不得入内的,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小丫鬟,来领李雪颜等人进去,李雪颜仔细打量眼前的小丫鬟,她微微颔首,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刚来的,年岁不大。她的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得发亮,她把双发往下扎,显然有些蓬松。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具有亲和力,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 “请表小姐随奴婢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喜鹊。” “喜鹊,是表姐给你起的名字?” “不是,是奴婢的爹娘起的。” “你是刚来将军府的?” “表小姐慧眼,奴婢前几天刚被买进府里,当夫人的贴身丫鬟。” “为何会来这里当丫鬟?” 听李雪颜这么一问,那丫鬟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而后伤心的说, “奴婢一家耕作为生,奈何爹爹上个月得了重病,家里欠下债务,那借钱的人扬言,要是敢不在下个月之内还钱,便把奴婢……奴婢买到青楼里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寻夜明珠【四】 “奴婢一家耕作为生,奈何爹爹上个月得了重病,家里欠下债务,那借钱的人扬言,要是敢不在下个月之内还钱,便把奴婢……奴婢买 到青楼里去。” “所以,你爹娘是为了还债才把你卖进将军府的。” “正是。” 李雪颜看了看那丫鬟紧握着的柔荑,好一双芊芊玉手,没有一点伤痕,只是肤色有些不对,微微泛黄,李雪颜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说你们家是务农为生?” “是……是。” “那你在家……。”都干些什么活, 那奴婢还没等李雪颜问完,便出言打断, “表小姐,内室到了,奴婢等级小,不得进入内室,您快进去吧。” “好。” 踏进内室是,李雪颜狐疑的瞥了那丫鬟一眼,才进去,一进去,便见一个面善的妇女坐在上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赵表姐兴冲冲 的就跑了过来,拉起李雪颜的袖子, “妹妹可来了,叫姐姐好等,早早的就听闻你要来,怎现在才到,我还担心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表姐稍等,我且拜会舅妈再与你说。” “好。” 赵雅涵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李雪颜敛去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样子,而后端端正正的行礼, “雪颜见过舅妈,舅妈万福。” “好,快起来,都是自己人,无需如此客气。” 李雪颜接过杨嬷嬷手里的东西, “舅妈,这是我母亲准备的,让我带来给您,顺便替她向您问好。” “你母亲客气了,这两年都没怎么走动,都有些生疏了。” “母亲说,她懂您和舅舅的难处,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这些小辈多走动走动就好了。” “应该的。” “这些东西还请舅妈笑纳,母亲说了,里面都是些女人的东西,没人会乱嚼舌根。” “那好,金嬷嬷,收下吧。” “是。” 李雪颜起转身,又朝赵雅涵行礼, “雪颜见过表姐。” 赵雅涵起身,向李雪颜回礼, “妹妹有礼了。” 李雪颜招呼秀秀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两匹步, “这是妹妹送给姐姐的礼物,还请姐姐收下。” “一份礼就够了,妹妹何须如此。” “刚才那礼是母亲送给舅妈的,这是我送给表姐的,可不一样,表姐要是不收,颜儿就……就不走了。” “那正好,留下和我做个伴。” “表姐,你别打趣我了。” “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倒是让表妹破费了。” “舅妈都说咱们是自己人,哪有破费这一说。” 赵雅涵向李雪颜递了个眼神,对自己的母亲说, “母亲,我新绣了块帕子,想带表妹回房看看。” “去吧。” 赵雅涵笑着拉着李雪颜便往自己的院里走去,一进屋,摈退了下人们,神神秘秘的拉着李雪颜坐下, “表妹,你近日可曾有……有四王爷的消息。” “我听说呀,四爷……” 赵雅涵急忙问, “四爷怎么了,表妹你倒是快说呀。” “我听说四爷……四爷,在府里待着呢。” “好你个小妮子,又来打趣我,我……我不理你了。” “好了,表姐,颜儿知错了,说真的,我这几日没听说与他有关的消息,兴许有事忙着。” “表妹,你虽然只比我小一岁,但也该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有……” 李雪颜的眸子看向窗外,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回了一句, “表姐觉得咱们的婚事还由得了自己吗,由得了父母吗?咱们终归是男人朝堂上的牺牲品。” 赵雅涵急忙捂住李雪颜的嘴, “这话妹妹在姐姐这说说便罢,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颜儿明白,表姐放心好了。” “说实在的,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爹爹官居将军,手握兵权,只怕功高盖主之日,便是我们赵府消失在世人眼前之时,可怜爹爹一生效忠朝堂。” “所以……” “娘亲昨夜告诉我,想要保全赵府,便是与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官家联姻,皇上有所忌惮,我们一家才能平安一生。” “看来舅妈没有和皇家联姻的意思了。” “颜儿,我该怎么办?” “这……” 李雪颜想了想, “嫁于王爷,必定卷入皇室纠纷中,太子爷上位那变皆大欢喜,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要是不是……,以其他王爷们的手段,一上位定是排除异己,到时四王爷也不能幸免,姐姐可愿意和四爷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我此生非四王爷不嫁,还请妹妹帮帮我,我一定感激不尽。” 说着,赵雅涵便要下跪,李雪颜及时扶住了她, “表姐这是作何,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帮了。” “多谢表妹。” “不过还请表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颜儿自当尽力而为。” “对了,这是我新秀的帕子,虽比不上你送的两匹绸缎,但也是我的心意。” “颜儿明白,礼轻情意重。” “就你嘴甜。”赵雅涵嗔笑着说。 “不过,那绸缎一看便是最上等的,就算京城最好的绸缎店怕夜买不到,我想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定是宫里头的。” “表姐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日我进宫……。” 李雪颜把那日进宫归还令牌和皇上询问自己对各个王爷的评价以及皇上派人送来如此贵重的赏赐都告诉了赵雅涵,赵雅涵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来皇上有意试探你,你近日可要小心,切不可和哪个王爷走的太近。” “只怕不只这些,我觉得皇上是开始忌惮我爹了,爹爹是天下儒生的表率,要是爹爹扶持哪个王爷,那位王爷便成功了一半,而我是爹爹的女儿,皇上想通过我牵制爹爹。” 其实李雪颜心里冷笑,找自己还不如找李景烟,学士府里何人不知,学士大人最喜爱的女儿是二小姐,看来外头都不知道。自己也不想告诉表姐,免得她又要为自己打抱不平。 “那你作何打算?” “颜儿就是死也不会沦为皇帝手里的棋子。” “傻丫头,你要是自缢了,便是抗旨不尊,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说些高兴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寻夜明珠【五】 “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说些高兴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小姐,老爷回来了。” “知道了。” “舅舅回来了,颜儿自当去请安,表姐可随我一起去?” “嗯。” 两人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往前厅走去,还没走到,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待众人走到前厅的院子里的角落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铠甲,年纪稍大的男人和一个未穿铠甲,年纪轻轻的男人打斗,李雪颜心里一顿,年纪轻轻的那人不是二王爷吗,那另一个便是赵将军无疑,只见他抬手便是一剑直刺赵将军面门,剑势隐隐发出风声,显出使剑之人内力精纯。赵将军也不打算硬接,身形一闪,已是绕到二王爷右侧。不想此时元景烨以左脚为轴,硬是将去势回转,同时右腿乘势扫向赵将军。赵将军身形一闪,疾退数步。元景烨紧追不舍,手中长剑在黑暗之中犹如鬼魅,每一招皆是凄厉之极,每一式都是摄魂索命。而赵将军突然不功不守,只是凭借诡妙身法辗转闪躲,乍看之下他全然不是元景烨的对手。 “赵将军说要与本王比试,却从开始便是一直闪躲,是何意思?” 赵将军只是清风一笑,突然他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元景烨手中的剑。风吹过,卷起了沙尘。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突然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元景烨咽喉。剑还未到, 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元景烨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松树。赵将军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元景烨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赵将军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最后的一颗尘埃已落定,院子里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这边元景烨尚在惊愕之中,赵将军已将兵刃收回。神色波澜不惊,好似刚刚经历的不是生死相搏,只是平日中的嬉戏一般。 “赵将军好身手,本王甘拜下风。” “下官献丑了。” 元景烨瞥了一眼院子的角落, “何人在哪里偷看?” 既然被发现了,李雪颜便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赵雅涵余惊未过,双目无神的跟在李雪颜身后,刚才太凶险,赵雅涵一直待在深闺之中,哪里见过,吓得不轻。 “雪颜见过二王爷,见过舅舅。” “雅涵见过二王爷,见过爹爹。” “起来吧。” “谢王爷。” “为何躲在哪里偷看?”赵将军问 “听闻舅舅回来了,雪颜便过来请安,结果舅舅正在和王爷比试,我们不便打扰,便站在那里等候。” “原来如此,你母亲可好?” “母亲一切安好,劳烦舅舅挂心了。” “什么时辰了。” “看着太阳,应该是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刚过,王爷不如在寒舍用过午膳再走。”赵将军回答, “不了,将军府里有女客来访,本王再次多有不便,就先告辞了。” “下官(臣女)恭送王爷。” 目送二王爷走远,赵将军爽朗大笑, “这一架打得真痛快,两个小丫头,咱们吃放去。” “好。” 吃完饭,李雪颜向他们告辞,赵雅涵送自己到将军府门口,两人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 “表姐,舅妈身边那个刚来的丫鬟可是知根知底的?”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她的父母领着她上门来的。” “可有调查过底细?” “买个丫鬟而已,何必如此麻烦。” “表姐切不可大意,今日和那丫鬟交谈几句,她说家里劳作的,常年劳作之人手里定会有茧子,太阳晒得多皮肤偏黑,而她除了手上皮肤有些偏黄,长得倒是粉嫩,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 “这我倒不曾注意过,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奇怪,无妨,待我告知母亲,让母亲提防着。” “好,那我便回去了。” 马车出了将军府所在的那条街,便钻进了一个弄堂,最终停在了济世堂的后门,守门的人一看,又是上次那位姑娘,想到郭掌柜的上次交代过,要是那姑娘来了便放她进来,于是急忙开门, “姑娘请进。” 李雪颜领着秀秀和杨嬷嬷直接往房间里走去, “秀秀,你去吧郭掌柜的请来。” “是。” “嬷嬷您难得和我出来一趟,去看看您的儿子吧,我有事在叫您。” “那老奴去了。” 李雪颜坐下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等着郭掌柜过来, “小姐,郭掌柜来了。” “嗯,进来吧。” “郭某见过李小姐,不知李小姐找郭某来所谓何事?” 郭掌柜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神医,却还是喜欢称呼李小姐, “郭掌柜,我有一事想要问你,我想你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李小姐请说,郭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在这京城里,除了三王爷谁手上还有白色的东海夜明珠?” “寻欢楼的花魁柳乐蓉,她手里就有一颗,据说是一个不知名的恩客给的,此珠在夜里亮如白昼,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她可有出售的意向?” “那柳乐蓉说了,要是哪一天遇到了她爱的人,那颗珠子便是她的嫁妆,多少人想要娶她,大多数都是为了那颗珠子,不过其中也不乏真心爱慕她的,但她都回绝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世人有传她爱慕三王爷,有人传她倾心四王爷,谁都猜不准她的心思。”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有。” “什么法子?” “柳乐蓉说了,要是没有遇到相爱之人,她便把那颗珠子送给自己的金兰姐妹。” “她的金兰姐妹是谁?” “还没有吧,一直都没听人说起过。” “嗯,你去忙吧,对了,叫云儿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是” 李雪颜心中已经有了计谋,想得到那颗珠子,只有去寻欢楼找那柳乐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寻夜明珠【六】 李雪颜心中已经有了计谋,想得到那颗珠子,只有去寻欢楼找那柳乐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小姐,我是云儿。” “进来吧。” 云儿推门进去, “小姐找奴婢何事?” “云儿,我要离开一个月,这一个月,就麻烦你了。” “小姐要去哪?奴婢和您一起去。” “去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被人发现,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要是有事,便去找履良,他会来转告我的。” “是。” 李雪颜让人找了身破旧的衣服穿上,和履良在寻欢楼后院演了一出哥哥狠心卖妹妹进楼里的烂俗戏码,妈妈见李雪颜瘦瘦小小,脸上脏兮兮的,觉得不怎样,便出了三十两,结果‘哥哥’还来了个讨价还价,终于五十两成交。而另一边,‘李雪颜’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们,坐上马车,往学士府去了。 ‘哥哥’走后,李雪颜便被关进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妈妈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被卖进青楼却不哭不闹的,倒是给自己省去许多麻烦,老bao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李沁心。” “年芳几许?” “十又有六。” “你哥哥把你卖给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都不用再过穷苦生活,不过,你要是敢逃跑的话,别怪妈妈我不客气,明白了吗?” “明白。” “小红,小翠,去,打桶水来,侍候李姑娘沐浴更衣。” “是。” “李姑娘,不,沁心,你沐浴好了就好好歇着,我会派人来教你学习琴棋书画的。” “嗯。” 李雪颜坐在床上,看着两个小丫鬟忙进忙出的, “姑娘,水好了,奴婢们伺候您沐浴吧。” 说着,便要上前来给李雪颜脱衣服, “等等,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去外面候着吧。”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一会, “好,姑娘有什么吩咐就知会一声,我们两就在门口。” 李雪颜取出衣袖里的一只青瓷瓶子,自己的清白就全靠它了,里面是李雪颜自制的一种迷香,只要男人闻到它,就会产生和女人00的幻觉,药效一过,幻觉便会变成记忆,李雪颜叹了口气,珍贵的蝴蝶石斛却被自己用来制成如此下三滥的东西,要是三王爷知道……,李雪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好好地想他干嘛,甩了甩头,没入水中。 全身包裹着温暖,李雪颜就要睡去,突然一惊,这里不是自己的碧水苑,万一不小心有人进来,那自己…… “姑娘可洗好了?” “稍等,就好。” 李雪颜拿起架子上的那件衣服穿上身,打开了门, 丫鬟们站在门口一时回不过神来,这还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人吗?只见她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白色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冷冷的面孔,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你们可知道柳乐蓉柳姑娘的房间在何处?” 丫鬟木讷的指了指楼上,李雪翻了翻白眼,还是自己去找吧,大概因为现在还是未时刚过(北京时间1时至15时)的原因,寻欢楼没几个人影,李雪颜顺着房间一个一个找过去,这寻欢楼的老板还真是有点子,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着里头住着的姑娘的名字,李雪颜一一看过去,元香、惜文、香寒、新柔、语蓉、水桃、醉蓝、春儿,还是没看到乐蓉两个字,李雪颜转了个弯,继续往里走,紫翠、雨寒、易烟、如萱、还是没有,再继续往里走,看到了,乐蓉,花魁的待遇真好,房间所处的地方都清净,李雪颜上前扣了扣门, “谁。” “柳姑娘,可否与我一见?” “你叫什么名字?” “李沁心。” “未曾听过,你是新来的?” “嗯。”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打开了门,李雪颜向她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房间的布置很优雅,和李雪颜看过的古装剧里的天壤之别,李雪颜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上面还提着一首诗, 囊裹真香谁见窃,绞绡滴泪染成红。 殷勤遗下轻绡意,好与情郎怀袖中。 李雪颜细细品读这首诗,身心并陈的思念就是如此真切的泪如雨下,贞顺自守、寂寞无声的时光里,尺素绫帕承载了一程又一程山高水长的等待……似乎在宣示着房间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着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不知道是谁的墨迹。 窗前坐着一名女子,见有人进来,便转过身来,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寻夜明珠【七】 “李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沁心冒昧来访,还请柳姑娘见谅,今日沁心来,只想询问柳姑娘一事。” “何事?” “在这寻欢楼生存之道。” “李姑娘怎么进这里来的?” “实不相瞒,我的父母早逝,姐姐嗜赌成性,因欠赌坊银两,便把我卖进了这里。” “原来如此,既然进了这寻欢楼,那就是自家姐妹了,李姑娘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好了。” “不知柳姑娘年芳几许?” “十又有七。” “正比我大一岁,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了。” “妹妹客气。” “我不求别的,只求在这寻欢楼里找到我最珍惜的东西。” 柳乐蓉以为李雪颜所说的最珍惜的东西是和自己一样,苦苦追求的真爱,顿时觉得找到了知己,放下那层戒备,只有李雪颜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所指的是她手里那颗东海夜明珠,虽然有些罪恶感,毕竟骗了别人,可这在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李雪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李小姐,鸨妈妈找您。” 还是刚才那个开门的丫鬟,李雪颜想到自己出来已久,便起身告辞, “妹妹先回去了,怕是叫我琴棋书画的师傅来了。” “嗯。”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到底是柳乐蓉认为的同病相怜,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这正是李雪颜所期望的,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小步。华灯初上,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寻欢楼现在已经是高朋满座,从二楼望去,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在大堂里穿梭,脸上画着浓妆,更有胆大的在门口招揽生意, “客官,来嘛,来嘛。” 不时有几个禁不住00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一手揽着一个姑娘,往房间里走去,大堂里,喝酒的客人时不时的凑过去和女子说些什么,惹得她们一阵娇笑,然后便进房去了。李雪颜对这里的结构不是很熟悉,早已忘记自己的房间该怎么走,还好遇见了妈妈, “你是谁?” “妈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李姑娘?” “正是。” 老bao一阵激动,这回赚了,区区五十两买来的姑娘都可以和自己楼里的头牌相媲美了,能不乐吗,李雪颜看着她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就好笑, “老娘我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还请李姑娘见谅。” “无妨。” “这样吧,楼下太吵闹,我在楼上再重新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就安心住下,你放心,以你的长相,超过柳乐蓉那可是指日可待的。” 李雪颜心中冷笑,柳姑娘好歹也让她赚了个满钵,如今见到好的就急着卸磨杀驴了,想归想,李雪颜还是一脸冷淡的样子, “全听妈妈安排。” “好,外头人多,你先随我来。” “是。” 李雪颜跟着老bao左拐右拐的进了一间屋子,房间里的装饰和柳乐蓉的房间差不多,要不是看过大堂的那一番景象,李雪颜都会怀疑这里是普普通通的客栈罢了。 “从今往后,沁心你便住在这里,会有师傅过来教你该学的东西,至于床上的功夫,妈妈我就勉为其难的亲手教学了。” 李雪颜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强忍着说道, “那就劳烦妈妈了。” “等你学艺精通了,便可在这里挂牌,等赚了银子,你哥哥的赌债也可还清,你自己也可以赎身。” “是。” “对了,以后小红,小翠便是你的贴身丫鬟了,有什么需要就和她们说,让她们来找我便是。” “妈妈说的是理。” “好了,妈妈我还有事,你自己打发时间就好。” 说完,便扭着她的水桶腰往外走去,李雪颜插上门栓,拿起一本书径直看了起来,奈何隔壁的声响太大,不是传来的字眼不堪入耳,李雪颜没了看书的心情,说实在的,自己来这个朝代一年多了,从没有看过青楼夜晚怎么样,和古代的秦淮河的夜晚一样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雪颜打开了门,心里想着,去看看又何妨,在现在比这些更00的片子又不是没看过,可仔细一想,自己这一身打扮,一看便是寻欢楼的姑娘,看老bao的意思,这几天是想把自己藏着掖着,等着花魁大赛那天博得满堂彩,她也好多赚些银子,这算盘打得真好。 “姑娘,您有何吩咐?” “可找一套你们身上的衣服给我。” “这……待我们去告知鸨妈妈才可,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这等小事,不必劳烦妈妈,你们切找来给我便是。” 两个丫鬟听李雪颜的声音略带怒意,一个急忙跑去拿衣服,另一个依旧站在门口,生怕李雪颜乘机逃,李雪颜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个丫鬟的发誓,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李姑娘,衣服拿来了,可要奴婢送进来?” “进来吧。” 李雪颜换上丫鬟的衣服, “劳烦两位姐姐带我去前厅。” “这可使不得,前厅人太多了,要是姑娘出了什么事,奴婢两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是想看看柳姐姐表演,没别的心思,要是两位姐姐担心我跑了,那你们死死的拉着我走就好了。” “这……要是鸨妈妈怪罪下来……” “出了什么事都怪罪不到你们身上,我会一力承当。” “那……好吧,李姑娘随我们来,奴婢们知道一个人少的地方,却能看的很清楚。” 两个丫鬟心里也好奇,奈何鸨妈妈从不让她们到大堂去,只是在姑娘们的门前候着,听候吩咐。她们偶尔替姑娘们取东西的时候路过匆匆瞥一眼就走了,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被李雪颜一鼓动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三个丫鬟就这样偷偷的从二楼到了一楼拐角处,视线不错,大概因为这里不容易被台上表演的姑娘看见,所以许多客人都不喜欢这个位子,可对她们三人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位子了,既不会被发现,又看得见表演。(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寻夜明珠【八】 三个丫鬟就这样偷偷的从二楼到了一楼拐角处,视线不错,大概因为不容易被台上的姑娘看见,所以许多客人都不喜欢这个位子,可对她们三人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位子了。此时,大堂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柳乐蓉,柳乐蓉” “柳乐蓉快出来。” 面对如此高昂的呼声,妈妈扭着她的肥臀走上台,笑眯眯的说, “各位客官稍安勿躁,柳姑娘马上就来,这不正忙着打扮自己吗?…… 妈妈还没说完后话,会有人大喊一声, “看,柳姑娘来了。” “柳姑娘这边,这边。” “柳姑娘我在这,我在这。”因为李雪颜站的位子是视觉死角,除非人家上台了,自己猜看的清楚, “感谢大家今日的捧场,咱们还是老规矩,我出上联,你们对下联,对的最好的那位便是小女子今晚的入幕之宾,至于时间限制便是小女子弹奏一曲的这段时间内。” “好,还请姑娘出上联。” 李雪颜寻声望去,这个男子一副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时不时的附庸风雅的扇两下,有那么热吗?当他接受到旁边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时,挺了挺胸,一副高傲的样子,读书人却来这种地方,定是个才疏学浅,又来这里装模作样的富家公子,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等李雪颜再看向台上,柳乐蓉已经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已经不是自己刚才见到她时穿的那套衣服,她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使男人不着迷,看着那些男子一个个被勾了魂的样子,李雪颜就觉得好笑。 “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 说完,便自顾自的弹起琴来,琴声悠扬,也许只有懂她的的才能听出其中所含的悲伤,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带走她心中的那份爱,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等待,李雪颜不禁奇怪,她到底是一个有着什么故事的女子?那个男子为何留她在这如狼似虎的地方?一曲终了,突兀停下的琴声把李雪颜的思想拉了回来, “可有哪位公子对上?” “我来试试。” 李雪颜一看,就是刚才那位浪荡子, “下联是书前笔墨编千书” 众人一听,不错,有点意思,一时,奉承的人接二连三, “兄台好文采,我等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 “恭喜兄台抱得美人归呀。” “同喜同喜。” “各位公子,可否听小女子一说?” “姑娘请讲。” “看着对联字面上很简单,其实,她的难处就在于它可以倒过来读,所以这位公子刚才对的下联还是欠妥。” 众人一听,便倒过来一试,真的可以,好妙的对联,好有才情的女子, “还有哪位公子愿意一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一名男子起身, “姑娘的对子实在是高,我等才疏学浅,实难对上,但我等千里迢迢慕姑娘的盛名而来,相遇姑娘把酒言欢,还请姑娘通融通融,银子方面,自然不会亏待姑娘的。” 奈何柳乐蓉对银子嗤之以鼻,她淡淡的说, “既然各位公子对不上,那乐蓉就先告退了。” “唉,柳姑娘别走,还请姑娘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这是寻欢楼的规矩,乐蓉恕难从命。” 说完,便领着丫鬟回房去了,一些男子见柳乐蓉如此不给面子,不高兴的说, “做这行的还自命清高。” 不少人附合,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在大爷面前装。” 既然主角都走了,自己留下也没什么好看的, “小红,小翠,咱们回去吧。” “是。” 事后李雪颜才知道,原来花魁这么牛,逢一出场,其他时间一概不见客,不过要是皇亲贵族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谁叫普通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呢,官大压死人就是这个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妈妈便给李雪颜引见了一个盲人师傅,据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知道呢?据说他还是柳乐蓉的师傅,看来妈妈又下了血本呀,总之,百闻不如一见,李雪颜第一眼见到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结果人家第一句话,便彻底颠覆了李雪颜的观点, “姑娘好,在下秦天。” 这分明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秦天视乎理会到李雪颜的惊讶,云淡风轻的说一句, “在下少年白头,一直到今日,姑娘莫怕。” 原来如此,李雪颜想起医书上说过,它引起的主要是由于头发髓质和皮质里黑色素颗粒减少或被空气填空的缘故。总而言之,就是黑色素少,就形成白头发了,不过貌似从小一直白发的人还真不多, “师傅家中可还有人这般满头白发?” “就我一人。” 那就不是遗传因素了,李雪颜心里想着, “可受过连年饥荒,食不果腹?” “在下还是能养活自己的。” 秦天有些不高兴,毕竟对一个男子来所,来这种地方谋生已经觉得颜面无存,在遇见一个羞辱自己的风尘女足女子,怎么会不生气,李雪颜知道他定是误会了, “小女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识一个能治好白发的人,所以想询问一下师傅是何原因照成,也好让她为您救治。”(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寻夜明珠【九】 秦天一听,顿时羞愧难当,原来人家姑娘只是好心,到是让自己当成驴肝肺了, “在下鲁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妨。” “不知道姑娘说的人是谁?” “济世堂的李大夫。” “可是济世堂的李神医。” “正是,师傅认识她?” “不认识,不过世人都传她是个奇女子, 为穷人治病不要钱,可为富人治病价钱很高。” “我想她这也算另类的劫富济贫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忘记了妈妈还站在旁边, “老娘花钱是请你叫我们姑娘才艺的,可 不是让你们来闲聊的。” “是是” “秦天,你可得好好教,六天之后的花魁大赛,我可指望她艳压群芳,一鸣惊人的。” “在下明白,不过,只有六天的时间,我看李姑娘还是在琴棋书画这四样当中选一样才是,术业有专攻。” “既然如此,那就学琴艺吧,其它三样倒 也没有多大用处。” “好。” 六天后 于是,李雪颜在秦天的教导下,学了六天的琴艺,奈何奇迹没有发生,李雪颜也不什么一学就会的天才,这可急死秦天了,毕竟妈妈交代过,一定要教会她, “今晚便是花魁大赛了,这样吧,姑娘可有想弹得曲子,在下就教你那一曲,应付了今晚再作打算。” 李雪颜细想了一下,想弹得曲子到没有, “不知秦师傅可否根据词曲来谱音。” “唱来听听。” “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翩翩;集洲渚兮优恣,奋健翮兮云间;啄素虾兮饮水,任厥性兮往还。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风飘飘兮西往,知再返兮何年?心辍辍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 这是西施对范蠡唱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雪颜也只偶然听见,觉得不错便记下来,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处, 李雪颜唱完,半响没有动静,只见那秦天 呆呆的坐着, “秦师傅,秦师傅。” “啊……什么?” “我唱完了。” “这曲可是姑娘写的?” “不是,听来的。” “在下刚才失神了,姑娘见谅,还请姑娘 再唱一遍。” “无妨。” 每年的寻欢楼花魁大赛,都引得全国各地 的人蜂拥而来,京城的酒楼客栈也因此大赚 一笔, 三王爷府 “三哥,今晚无事,咱们去寻欢楼坐坐吧 ,听说今晚会有惊喜。” “本王对那些地方没有兴趣,七弟,你自 己去吧。” 说完,翻了个身子继续看书, “三哥怎么变得越来越像四哥了。” “王爷,九皇子来了。” 九皇子飞奔了进来, “三哥,今晚带我去寻欢楼看花魁大赛好 不好?咦,七哥也在呀” “三哥你看,九弟难得出宫一次,咱们就 去吧。” “那就去看看。” “谢谢三哥。” “还是九弟你面子大。” 夜幕如期降临,今晚的京城格外热闹,小 贩们迟迟未归,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来来去去 的都是男子,只是他们都往一个方向去,那 就是寻欢楼。妈妈满脸荣光的招待进来的客 人, “妈妈,楼上可还有靠窗的房间?” “有,怎么会没有,王大人的位子早就给 您留好了。” 那位肥头大耳的王大人高兴极了,从袖子 里拿出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 “还是妈妈明事理,呵呵。” “龟奴,快带王大人上去。” “是是。” “呦,何大人来了,何大人怎么许久都没 来了,是不是忘记我们雨寒了。” “怎么会呢?大人我最近忙,这不得空就 来了吗。” “是是,房间给您留好了。” “好好,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还请妈妈收 下。” “何大人客气。” 说着便把银子瞧瞧收下,塞进袖子里。 “呀,五爷来了,我可一直盼着呢。” “听说今晚有惊喜,妈妈可否透露一些?” “我要是说了不就没意思了吗,五爷还是 等会自己看,包您满意。”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领着自己的小斯往楼上走去,有钱 就是爷呀, “哎呀,这三位公子好面生呀,第一次来 我们寻欢楼吧,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是国色 天香,包您满意。” “妈妈,废话少说,可还有靠窗的房间。” “真不巧,你们来晚了,我们这楼上的房间都被包下了。” “这个可够?还请妈妈通融通融。” 鸨妈妈一看,原来眼前三个是大金主呀,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妈妈接过元景炎手里的银子, “那个谁,快带这三位爷到楼上去,记住,要靠窗的。” “得嘞,三位爷请随奴才这边走。” “嗯。” 一眨眼的功夫,楼上楼下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大堂里更是人满为患,妈妈看看人差不多了,便姿态万千的走上台,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又到来了,感谢各位能来参加,咱们还跟往年一样,姑娘们抓阄上台表演,由各位爷来决定今年的花魁。最后出价最高的人可与今年的花魁共度良宵” “好。” 下面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第一位姑娘抱着琵琶便上来了, “小女子元香,给各位爷请安了。” 说完,便袅袅的坐下,一手扶着琵琶,另一只手五指并拢,弹唱了起来,一曲《阳春白雪》为她博得满堂彩,女子站起来,走下台去,第二个便上台来了, “小女子惜文,给各位爷请安。” 奏乐声想起,便见这个女子跳动了起来,娇声呖呖,珠帘轻拂,艳光微闪,美人羞出,高绾云鬓,面罩薄纱,轻裹红罗,手挽碧绫,赤足如莲,嫩白如玉,凌波微踏,飘然而来,触目所及,那猩红地毯好似化为一泓赤水,托起一朵罂粟,绝美却致毒。因为剧烈的舞动着,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眼波轻送,藕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其目光缚住,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一双修长圆润的腿在月白的纱裙里时伸时屈,轻盈跃起,在空中抛出红纱,落在地上时却只稍发出如叶落的轻响。(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寻夜明珠【十】 “跳得好,跳得好。” 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便走下台去,挨着刚才那个女子站着, “三哥,七哥,这姑娘跳得真好” “我也觉得不错,长得也很漂亮” 七王爷附合, “三哥,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九皇子好奇地问, “本王对这些胭脂水粉没兴趣。” “我等了,三哥的良人还没来呢。” 七王爷打趣道, 后台 “妈妈,我发疹子了。” 李雪颜找到妈妈,假装哭着说,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发疹子,这可怎么办?” 妈妈急的一身冷汗呀,一想到五爷刚进门便询问自己今晚的惊喜是什么,这还真是‘惊喜’呀, “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妈妈可否愿意一试?”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那边是我蒙着面纱上台去,等表演完了,妈妈可以这样说……”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是。” 于是,李雪颜带上面纱,徐徐走上了台,她在心里暗自偷笑,要不是自己耍些小手段,那不就要被人认出来了,倒时丢了学士府的脸,李庭芝怕是会扒了自己的皮。众人见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小女子李沁心,给各位爷请安。” 元景炎突兀的站起来,好熟悉的声音,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台上站着一个闷着面的女子,是她,李碧李神医,她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是那双伶俐的眼,自己还真是认不出她,有意思,济世堂的大夫不当,来这里选花魁来了,元景炎靠着窗户走下,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三哥定是看到自己的良人了,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七王爷又来打趣他了, “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三哥如此。” 七王爷低下头看去,只见一个蒙着面的女子在琴旁坐下,一边弹奏一边唱着, “仰飞鸟兮乌鹫,凌玄虚兮翩翩;啄鱼虾兮云间,任上下兮往返,愿妾身兮如鸟,反故乡兮心摇心摇 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翩翩;集洲渚兮优恣,奋健翮兮云间;啄素虾兮饮水,任厥性兮往还。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风飘飘兮西往,知再返兮何年?心辍辍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双悬” “小女子献丑了。” “不知姑娘为何蒙着面纱?” “哎呦喂,这位爷,您听我说,这李姑娘这几日刚到我们寻欢楼,所以有些水土不服,脸上长了疹子,不是怕影响各位爷的心情吗,所以便让她蒙了面纱。” 妈妈上台来说, “要是公子不高兴,就让她待会向您罚酒三杯,可好?” “好好。” 那人的眼一直色眯眯得盯着李雪颜,直到她走下台去,元景炎一直盯着她,连她眨眼的一瞬间都不放过,她到底想干什么?来争花魁吗?这不可能,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就像看到李雪颜的眼睛时那种是曾相识的感觉,等等,李雪颜,楼下的李沁心就是李碧,李碧,李沁心,李雪颜,三人的眼睛竟然出奇的相似……好一个李雪颜,敢戏弄本王,谁能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家大小姐既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李神医,元景炎自嘲了一番, “我早该想到的。” “七哥,三哥在说什么。” “不知道,快看,柳乐蓉出来了。” “七哥,柳乐蓉是谁?” “她呀,可是去年的花魁,名动京城呢。” “长得果真好看。” “你三哥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呢。” “三哥,七哥说的可是真的?三哥……三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见看见一个故人。” “三哥看的看么出神,那故人定是个女子。” 七王爷元景傲和九皇子元景孝自动把元景炎口里的故人当成了柳乐蓉, 柳乐蓉今日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 柳乐蓉无需介绍自己,在座的没几位不认识她, “奴家今儿刚学了一首曲子,此曲是用箫演奏,上不得台面,众位可别见笑。” “怎么会呢,大家伙说是不是?柳姑娘才情过人,我等望尘莫及,又何来耻笑之说。” 奉承的话听太多了,柳乐蓉只是淡淡一笑,便忘我的吹起来,箫声清越,如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心灵渐渐平和。大概陆陆续续上来十个人左右,各自表演了自己拿手的乐器,李雪颜从小就没有音乐细胞,站了都神游好几回了, 二楼的元景炎发现李雪颜神游,不禁爽朗的笑了几声,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神游,一想到她要陪别的男人饮酒作乐,元景炎就不舒服, 妈妈花枝招展的走上了台,招呼着台下的姑娘们上台来,笑着说, “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们都在这里了,各位爷看看今年的花魁花落谁家?” 众人小声的讨论起来,这李沁心和柳乐蓉都不错,才艺方面不相上下,可惜看不到李沁心的脸,万一鸨妈妈找了个丑八怪来顶替,那就……众人一番火热的讨论,由往年的代表起身说话, “我们决定,今年的花魁是柳乐蓉,柳姑娘。” 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李雪颜本就不是为了花魁的位子而来,获没获得倒是无所谓,只是清冷的看着台下的人, “第二名便是李沁心李姑娘。” 有事雷鸣般的掌声,李雪颜施施的行了个礼,和柳乐蓉一样宠辱不惊。 “第三名是……”直到最后一名选出, “今年的花魁还是柳姑娘,咱们就老规矩,价高者得,可与她今晚共度良宵。” 众人就等着鸨妈妈这句话,踊跃的报价, “我出一千两银子。”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两千。” “三千。” “三千五百两。” “四千。” 看着越来越高的价钱,妈妈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有得赚了, “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要是没有的话,那……” “六千” 从二楼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大堂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谁呀,为了个青楼女子一夜花费六千两?” “不知道,定是个比你我还要败家的。” “真是羡慕他,可以抱得姑娘归。” “谁叫人家有银子呢,你我羡慕不来的。” 妈妈心里头激动地, “还是五爷懂得怜香惜玉,恭喜五爷了呀。” 妈妈招呼一个丫鬟,送柳乐蓉去五爷的屋子里,众人目送美人离开,那种看得见吃不到的感觉让人心痒痒, “好了,接下来是咱们新来的李沁心姑娘,这可是人家姑娘的第一次,各位爷看……” “听说他脸上长了疹子,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说不定不是疹子,我看她是长得看难看才围着面纱。” “说得有理,咱们还是不要了,不差她一个。” “对对。” 底下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随后便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李雪颜岂不知他们心里想什么,正中自己下怀,我还巴不得没人要,早点回去洗洗睡了,奈何就是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夫出五百两。” “大爷我出一千两。” 楼下的叫价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楼上的三位却自顾自的聊起天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寻夜明珠【十一】 楼下的叫价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楼上的三位却自顾自的聊起天来了, “真可惜,那柳乐蓉竟让被五哥买去了,三哥你别生气,七弟以后给你找个比柳乐蓉还好的。” 七王爷义愤填膺的说, “对呀,没想到五哥也在这里。” 九皇子说, “九弟,你忘记了,五哥可是老手,他不来才奇怪呢。” 七王爷笑着说, “七哥说的倒是。” 楼下传来老bao的声音, “有没有比三千两更高的?” “老七,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一个比柳乐蓉更好的姑娘吗?” “是。” “那好,你不用找了,有现成的,就是楼下那位李沁心,我就要她。” “三哥你……” “按我说的做吧。” “……” “七哥,三哥怎么转性了。” “我怎么知道。” 老bao又问了一便, “有没有比三千两更高的?要是没有的话,那今晚李沁心姑娘……” “等等,我出五千两。” 一个男子愿意花五千两买一个不知道是美是丑的女子比一个愿意花六千两买花魁的男子更败家, “他是不是脑子不好,竟然花五千两买一个丑女。” “谁知道,说不定他就喜欢这种情调。” 说完,几个人便淫笑起来, “原来如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这位爷真有眼光,我们的李姑娘一点都不比柳花魁差。” 李雪颜抬头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这不是七王爷吗,都说有三王爷的地方必定有七王爷,有七王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三王爷的吧,李雪颜突然很害怕见到他,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沁心呀,你别干站着了,快随下人上楼去,别让那位爷等久了。” “是。” 李雪颜的手探进袖子里,那只瓶子静静的躺在里面,李雪颜深呼了一口气,怕你不成,到了门口,正要推门进去,下人一把拦住她, “姑娘稍等,这是鸨妈妈让奴才给您的,说您等会用得到。” 说着便从袖筒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李雪颜,笑着离开了, 李雪颜推门而入,便见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而坐,李雪颜紧了紧衣服,为何这房间如此的冷, “沁心给这位爷请安。” “……” “沁心给这位爷请安。” 元景炎刚才还有一丝不确定,现在嘛,不是她才怪, “李神医许久不见了。” 那人转过身来,天,怕什么了什么,李雪颜吓得一时回不上话, “三……三王爷。” “你很怕本王?” “怎么会呢,我与王爷泛泛之交,何来的怕字。” “泛泛之交?本王可把李神医当成了朋友。” “王爷抬举。” “不知李神医和学士府的李雪颜李小姐是什么关系?” 问的人云淡风轻,奈何听的人心惊胆战, “我不认识她。” “这样呀,本王还以为你就是她呢。” “不知刚才出价的那位爷……” “不准你问他。” “是他付的银子。” “是本王叫他付的。” “……” “李神医有何困难吗?不知为何沦落至此?” “没有”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知道。” “给本王看看。” “不给,我自己还没看呢。” “我们一起看,我可是付了银子的,你要听我的。” “……好” 李雪颜在他的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奇怪,这书怎么没有名字,翻开第一页,李雪颜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稍纵即逝,自己学医的,什么没看过,不就是一本000嘛,元景炎在李雪颜坐下的时候,便被她身上所具有的独特的香味吸引了,绝美的侧脸,虽然一半被面纱包裹住,却还能相信出面纱下的容颜,还有她低下头时白皙的脖颈,哪有闲工夫去看什么书,李雪颜第一次看这些东西,看的还井井有味,元景炎余光一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阴沉着脸问, “谁给你的?” “捡的” “真的?” “骗你干嘛。” “以后不许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不也看了。” “……” 自己会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都看着她吗?答案是不会, “本王是男人,看看又何妨,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雪颜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他, “……” “反正我说不准看就不准看。” “哦” “客官您是要听曲还是要下棋?” “没有别的。” 说着,便慢慢向李雪颜靠近,李雪颜吓得腾的一声站起来,急忙往后退, “有……还有饮酒作诗。” “还有吗?” 元景炎步步紧逼,李雪颜步步后退, “你想玩什么?” “我想……” 惨了,没退路了,李雪颜心里想着,她的身子贴着墙壁,这厮到底想干什么?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感觉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试探的轻触,温柔的,辗转流连,一边奈心的等待着她的反应。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清风动容,李雪颜也感觉到了他手间的温度,朦胧中,她的俏脸更烧了。 “闭上眼睛。”他命令着。 李雪颜立马清醒了过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元景炎, “三王爷请自重。” 元景炎气结,他就那么讨厌自己吻她吗? 元景炎找了个位子坐下,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恢复了神志,就要开门出去,和他待在一起,自己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狂跳,李雪颜特别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要去哪?”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要是出去了,妈妈会放过你吗?对她来说到手的四千两没有了,她会怎么……再说,既然她给了你这000图,不就是要我们……春宵一刻值千金,李姑娘,我们还是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雪颜忍不住要抓狂了,元景炎却兴趣盎然的打量起李雪颜,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他和自己见过的女子一点不都一样,不过就因为这样,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要是她是故意的,元景炎只能说,你成功了。 李雪颜愤愤盯着他,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男子气概,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李雪颜看的出神,突然一阵风吹过,她的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00中,李雪颜挣扎了几下,奈何他的手臂钳制的太紧,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不要乱动。” 李雪颜再也不敢动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果然,男人都是000思考的动物。 “三王爷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说完李雪颜便后悔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说这句话倒是有些做作。 “不要忘记了,你今晚是属于本王的。” “你……” 李雪颜无言以对,谁叫他说的都是事实呀, “从现在起,本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你敢说谎,说一次我就亲你一次,李小姐自己看着办吧。”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三王爷也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李雪颜白了白眼,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样, “王爷问便是。” “李碧就是李雪颜对吗?” “不是。” “看来你想挑衅本王的话,还是故意想让本王亲你,想的话直说就是,本王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说着便低下头,作势要0李雪颜的样子,李雪颜急忙用手推开他,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自作多情的, “是是。” 元景炎会心一笑,小妮子,就是不老实,该罚, “先欠着,有空连本带利讨回来。” “……” “你来这里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本王是为了钱?” “东海夜明珠。”(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寻夜明珠【十二】 “你来这里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本王是为了钱?” “东海夜明珠。” “本王不是给你一颗了,对了,那三个要求还欠着呢。” 李雪颜觉得自己败给他了, “我是信守承诺的人,王爷放心好了。” “你为何要找那么多颗夜明珠。” “现在还不便相告,不过我保证,不是什么坏事。” “好。” “听说那颗珠子在那柳姑娘手里,你准备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 “你……你喜欢我吗?” 没想到惊天地泣鬼神的三王爷元景炎也会出现这种害羞的表情,可惜李雪颜没那心思观赏,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回荡着元景炎那就‘你喜欢我们吗’元景炎看着怀里的人呆傻的样子,爽朗的大笑起来,李雪颜立马回过神来, “不喜欢。”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不喜欢” “……谁叫你那么快就回答的” “……” “算了,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娶你当我的王妃。” “……” “累了吧,我们就寝吧。” 听到就寝两个,李雪颜快速的从他怀里跳出来,双手环住自己的胸部, “你想干什么?” “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里,还能干什么?” 元景炎暧昧不明的说 “你不是说不会逼我的吗?” “本王何时说过?” “有说过。” “好好,我说过。” 元景炎宠溺的看着她说, “那你还……” “你想哪里去了?本王只是想揉着你睡而已,要是你想……我可以满足你。” “下流” “……你是本王长那么大第一个骂我的人。” 李雪颜连着打个两个哈切,元景炎笑着说, “累了吧,快休息吧。” “那你呢?” “我睡榻上。” “你……你上次中了毒,现在好了没?” “已无大碍,慢慢调养就差不多了。” “就是还没痊愈了?” “算是吧” “你不知道中那中毒的人不能着凉吗?还要争着睡榻。” “我知道,不过本王是男儿,岂能让女子睡榻上的。” “算了,床上有两褥被子,你我一人一褥。” 名誉和别人的生命相比,当然是生命重要,李雪颜从不计较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大大方方的爬上床,盖上被子便睡,作为一个大夫,我最见不得病人糟蹋自己,李雪颜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意他才会这样。元景炎也不推辞,脱去外袍和鞋子便上了床, “和衣而眠,李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三王爷还是早些歇息吧,莫管他人的闲事。” “……” 元景炎只是心疼她难受,一看那衣服就被人刻意修改过,做的很紧身,为了突出女子身体的玲珑有致,不过她勒着不难受吗?最后,大手一挥,那蜡烛便灭了,房间里陷入黑暗之中。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李雪颜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应该睡着了吧,李雪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衣服勒的自己喘不过起来,李雪颜麻利的脱下它,还是里衣凉快,李雪颜偷瞄了熟睡的元景炎,这个男子为什么连睡觉都那么优雅,突然,元景炎动了一下,吓得李雪颜急忙钻进被子里,黑暗里,那双紧闭的双眸睁开了一下,这哪是熟睡的人,他的嘴角弯开一个迷人的弧度,她的小动作,全都被他看在眼底。 就在李雪颜昏昏沉沉要睡去的时候,一声敲门声惊得她睡意全无, “咚咚……” “谁。” “我是菊儿,李姑娘,快随我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怎么了?” “您去看看吧,我家姑娘不让我声张。” “好,你在门外等着,我就起了。” 元景炎也随李雪颜坐了起来,李雪颜麻利的穿上刚脱下的衣服,带上面纱,起身往外走去,元景炎套上外套也跟着走出去,他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毕竟这是妓院,什么人都有。 “菊儿,快带我去。”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到柳乐蓉的房间,李雪颜推门进去一看,这是招贼了吗,屋子里到处都是瓷器打碎的碎片,再往里走,便见柳乐蓉躺在地上,额头上撞出一个眼珠子大小的血窟窿,神志不清不样子,菊儿急忙跑过去,扶起她, “柳姑娘,柳姑娘,你快醒醒,不要吓菊儿呀。” “起开,让我看看。” 李雪颜拿来柳乐蓉的左手,认真的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没什么大碍,只是撞晕了,还是先止血吧。” “这么晚了,大夫怕是都睡下了,房里也没有止血的药呀。” 菊儿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惊动了其他人,你快去厨房找点锅底灰来。” “啊……” “快去。” “是” “既然来了,就搭把手,帮我把她扶到床上去。” 李雪颜头也不回的对站在门口无动于衷的元景炎说, “好” 一眨眼的功夫,元景炎已到眼前,一把抱起柳乐蓉往床的方向走去,轻轻的放下她,径直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菊儿用手帕包裹着锅底灰跑进来, “李姑娘,这些可够?” “足够了” 李雪颜接过菊儿手中的帕子,把锅底灰慢慢的撒在柳乐蓉的伤口上,菊儿哪见过这种止血的法子,急忙制止, “李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止血” “哪有这样止血的?” “看着便是,在嚷嚷小心鸨妈妈听见了。” “是” 菊儿满脸惊讶的看着柳乐蓉的脸,刚才还一直渗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法子比那贵重的金疮药还有用呀,一丝疑惑从她的眼底闪过,忙碌的李雪颜没有看到,不代表闲坐的元景炎没有看到,但他却依旧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似乎眼前什么都有没有,李雪颜处理完柳乐蓉的伤口,才想起什么,便询问菊儿, “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菊儿战战兢兢的回答,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当时五王爷进了屋,便把奴婢轰了出去,奴婢便在门口守着,刚开始奴婢听到柳姑娘弹琴的琴音,后边便传来五王爷的怒吼,再后来便是瓷器落地的声音还有柳姑娘撞桌角的声音,然后便见五王爷气冲冲的走出来了。” “可听见五王爷说什么了?” “听见了,五王爷说……说柳姑娘当妓女还自命清高,有……有什么不可以卖的,他有的是银子。” “还有什么?” “好像没有了。” “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姑娘万万不可乱说,辱骂皇室中人是要砍头的。” “他的命是命,咱们青楼里的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中,李雪颜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柳乐蓉,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 李雪颜走了,依旧炎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他起身跟了出去,李雪颜见他如此阴魂不散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我要回去休息,三王爷请回府吧” “本王只是和你说几句话,说完边走” “王爷请说” “夜明珠的是交给本王,你快点离开这” “王爷为何要帮我?” “雪颜,本王的心思你真的不明白吗?” “沁心在此谢过王爷美意,我的事情自己决定,还请王爷不要插手。” “好,既然你不肯离开,那本王就天天来捧你的场,谁要是敢要你,本王便让他生不如死。” “堂堂元梁国的三王爷就如此草菅人命,真让人不齿。” “为了你,就算背负骂名,本王也甘之如饴。” “你……不可理喻” 说完,李雪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每次都被他逼得无话可说, “李姑娘,本王很期待你的表现” 李雪颜急忙走进房间,重重的关上门,这个男人太危险,还是离得远一点好。 元景炎笑了笑,往寻欢楼的大门口走去,看来事情越来越精彩了。 “爷,五爷耐不住了。” 刚出寻欢楼,宋瑞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元景炎的眼前, “嗯,让吴坚继续盯着,还有让张巡和徐博来书房见我。” “是” “对了,找个暗卫,盯着这寻欢楼的花魁的丫鬟菊儿,此人倒是有可疑。” “是” “你留下保护李姑娘的安全,断不可让她有什么失。” “这……还是让属下保护王爷吧” “你要是不愿意大可离开,本王绝不挽留”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去” “嗯,随时向我汇报她的事情” “遵命” 四大暗卫宋瑞、吴坚、张巡、徐博都是元景炎亲手教授武艺的,他们自愿誓死追随元景炎,众人只知道宋瑞是王爷身边的侍卫,其他三人一直都在暗处执行任务,从未露面,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其实这些人最悲哀,为主人抛头颅洒热血,到死也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公布于世,因为仇家太多,死后被刨坟都说不准。 当宋瑞见到自己爷口中的李沁心李姑娘,才知道她就是济世堂的李神医,虽奇怪她为何会在这里,却把疑问放在了心里,自己只要负责好她的安全便是。自家王爷定是报她当日救命之恩才让自己来保护她的,这么想之后,宋瑞心里那个舒坦和得意,哪个男人愿意来保护一个不认识的妓女。(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得夜明珠【一】 三王爷府书房 “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 “谢王爷” “查的怎么样?” “启禀王爷,属下连夜赶到静国寺,结果晚了一步,了空师太圆寂了,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可有留下什么话?” “听庙里的一个小尼姑说,了空师太临走前只是说了一句‘还是来了’。” “还是来了?还是来了?你们速去静国寺,暗中盯着,看看何人也在打探此事。” “属下遵命”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消失在眼前,元景炎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脑子里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元景炎十岁时,偷偷溜进藏书阁,在藏书阁的最顶楼一个书架上发现了一本书,这本书破的已经看不太清上面的书名,页数也缺了许多,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元景炎打开了书页,上面记载的大概是元梁国开国皇帝的丰功伟绩和死后的一些传说,其中有一个传说仅仅记载了短短的一页, ‘圣上垂暮之年,恐后人贪图享乐,不思进取,隧命几百亲信连夜带着金银财宝连夜出京,埋于一处荒郊,亲手画了藏宝图,又为防止宵小之辈觊觎,隧命能工巧匠建造奇怪的机关,此机关需一块凤鸟符方可进去,不幸的是几百亲信和几位能工巧匠在回来时遭遇前朝旧部袭击,全军覆没,凤鸟符不知踪迹,藏宝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元景炎这些年都在打探宝藏的消息,不为别的,只是这宝藏的价值可不容小觑,要是被敌国发现,只怕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元梁国了,奈何最后一个知道宝藏蛛丝马迹的了空师太也去了,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元景炎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了空师太最后那句‘还是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五王爷元景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宝藏的消息,也在全力寻找,他的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终究还是皇位的诱惑力大呀。自己无心皇位,却还是要被牵连进来,自己的母妃已经死在皇后那个毒妇的手里,自己便不能坐以待毙了。 寻欢楼 “李小姐,我家姑娘醒了。” “好,我待会去探望她。” 李雪颜一进房便睡下,不知不觉都晌午了,看了看床上另一张被子,昨晚的事在脑海里显现出来,李雪颜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出息,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脸红的,要是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定要笑话自己一番。 “小红,小翠。” “姑娘起了呀,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洗脸水,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早膳。” 李雪颜自己挑了件素白的罗衫裙穿戴起来,刚穿戴好,小翠就进来了,她放下洗脸水便去帮李雪颜整理床铺,李雪颜自顾自的洗起脸来, “恭喜李姑娘,贺喜李姑娘” “喜从何来?” 小翠拿起床上沾血的帕子, “您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奴婢先去交给鸨妈妈,待会再来伺候您。” 说完,便兴冲冲的跑出去了,留下一脸猪肝色的李雪颜,自己也太大意了,床上何时有的帕子都不知道,帕子上的血绝对不是自己的,那就是……李雪颜心里感到暖暖的,这个男人倒是细心,自己没想到的事他却想到了,这样倒是免了鸨妈妈的一顿教唆。她定是以为自己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了。不过,他是何时准备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大概是昨夜自己去柳姑娘房里的时候。不一会,小翠就回来了,李雪颜不禁感叹她办事的效率, “小姐,鸨妈妈去了柳姑娘的房里,奴婢没见着她。” 李雪颜大惊,大事不妙,提起裙子便往柳乐容的房间跑去,老bao这种唯利是图的老妇人,定是不会放过柳乐容的,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鸨妈妈的谩骂声, “老娘当初花钱买下你是让你给我挣银子的,你倒好,把我的客人都气走了,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老娘对你太好,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 “是” 李雪颜一把推开房门, “慢着” “呦,李姑娘这是干什么?怎么的,一个个都反了。” “沁心不敢,只是请妈妈听我说几句话,要是您觉得不信,到时候您在处置柳姑娘也不迟。” “我为何要听你的。” “沁心是为妈妈好” “说来听听,要是敢糊弄我,老娘就让你们两个一起受罚。” “李姑娘快走,我没事,是乐容的不是,妈妈教训我也是无可厚非的。” 李雪颜给她递了个眼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让柳乐容安心, “请问妈妈,那位爷可是经常来着寻欢楼。” “那是,想我寻欢楼可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楼,多少达官贵人都来这里找乐子。” “那再请问妈妈,那位爷可是第一次来找柳姑娘?” “从乐容一年在这里挂牌接客起,他便三番五次来找乐容。” “那妈妈就更不可责罚柳姑娘了。” “为何?” “一年多了,那位爷和柳姑娘相处都是相安无事,定是把柳姑娘当成了知己,昨夜怕是酒喝多了,乱了性子,才会冒犯了柳姑娘,待那日心中愧疚,来找柳姑娘赔礼道歉,看到一身是伤的柳姑娘,妈妈您觉得那位爷会怎么做?” “这……” 鸨妈妈想着这一年来,五王爷对柳乐容的刻意讨好,两人独处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了,越发这李沁心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万一柳乐容向五王爷告状,自己怕是要受皮肉之苦,那就划不来了。 “今日看在李姑娘的面子上,我且放过你一会,要是在敢有下次,老娘剥了你的皮。” “乐容下次不敢了。” “嗯,歇着吧。” 说完,鸨妈妈便带着下人们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李姑娘脸上的疹子还没好吗?” “沁心也不知道,还没请大夫来看。” “姑娘家的脸最重要,待会叫你的丫头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是,谢妈妈关心。”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李雪颜才开口询问, “昨夜到底怎么了?” “妹妹还是别问了,这就是咱们的命。” “姐姐,妹妹我从来不相信命,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柳乐容听李雪颜说的话,只当小姑娘不懂事, “今日谢妹妹的救命之恩了,他日定当回报。” “姐姐不必如此客气。” “刚才见妹妹与鸨妈妈讲话的气势,看不出是一个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该有的,妹妹到底是谁?” 李雪颜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惊讶,能在这寻欢楼待上一年多还能保持完璧之身的姑娘不容小觑, “还是被姐姐看出来了。” 柳乐容一脸戒备的看着李雪颜,心里盘算这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姐姐可还记得妹妹提起过了李神医。” “难道……” “正是” 柳乐容处于惊讶中,迟迟回不过神来,百闻不如一见的李神医竟然委身青楼,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我的真名叫李碧,李沁心正是随便取的。” 其实李碧也不是真名,人心险恶,李雪颜不得不堤防, “李神医来此的目的是……” “姐姐还是叫我沁心吧。” “沁心来寻欢楼是为了什么?” “实不相瞒,我此次混进寻欢楼,为的就是姐姐手里的那颗东海夜明珠。” 柳乐容迟疑了好长时间,才问了一句, “要那东西何用?” “救人” “容我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李雪颜回了房,见到桌子上的午膳,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不禁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小红?小翠?” 没有人回答,李雪颜笑了笑,两个丫头又跑哪里瞎凑热闹去了。 李雪颜正要动筷进食,便见小翠气呼呼的冲了进来, “姑娘快别吃这些冷的了,鸨妈妈差厨房里的人给您炖了些补品,说初经人事很幸苦,要多补补。” 李雪颜的脸有红了起来,心里感叹这寻欢楼的丫鬟说这些怎么都不脸红, “让她们放下便出去,你去吧小红找来。” “是” 看着桌之上摆的东西,李雪颜忍不住恶心,鹿血、枸杞子炖淫羊藿、红参汤、燕窝、蛤士蟆,补则补矣,却不适合自己。这些东西对那些常年劳作的人倒是见效快。 “小姐,小红找来了。” “嗯,你们快进来,把门带上。” “是” 两个丫鬟行礼之后,便询问 “小姐有何吩咐?” “来,你们快坐下吃。” “奴婢们是下人,不敢和小姐同桌吃饭。” “老实说,这些东西我不喜欢吃,你们要是不吃,我找别人就是,我想着你们两跟着我,我也给不了什么好处,但吃的还是有的。” 两个丫鬟见李姑娘不像是说笑, “奴婢们谢过李姑娘” “好了,快坐下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是” 两人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你们不必拘束,都是自己人。” 两人见李雪颜如此大方,也跟着说笑起来,一顿饭吃得很愉快,李雪颜吃完便又睡下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得夜明珠【二】 两人见李雪颜如此大方,也跟着说笑起来,一顿饭吃得很愉快,李雪颜吃完便又睡下了。 “李姑娘,李姑娘可起了,鸨妈妈让您梳洗一下准备接客了。” “是小红吗?我刚起,你进来吧。” “是” 丫鬟推门而入, “何时了?” “酉时刚到”(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 “姑娘今日想穿什么衣服?奴婢去给您备着。” “先等等吧,你去打些热水来,我想先沐浴。” “是” 丫鬟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浴桶里的水便满了,看小红拿着布站在那里,要伺候姑娘洗澡, “小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你待会再把衣服送进来便是。” “是” 李雪颜褪下裘衣,跨入水中,被温暖的水包裹着,李雪颜心情跟着愉快了起来,她当手捧温水,浇过香肌玉肤,雾气弥漫了玲珑有致的身材,水滴闪烁着光芒轻轻流淌,滑过身体的每一处。 元景炎快速的处理完手里的事,顾不得用晚膳,便急急忙忙往寻欢楼去,连自己何时脚下生风都不知道,就怕自己去晚了,心里念得那个人被别人欺负了去。 当他赶到寻欢楼,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元景炎帅气的外表惹得无数姑娘上前搭讪, “公子好面生,奴家叫香寒,不知能否为公子分忧解难。” 元景炎的目光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听到姑娘的声音,低下头一看,倒是个水灵的姑娘, “请问姑娘,你们寻欢楼的鸨妈妈现在在何处?” 那姑娘一时反应不过来,哪有人来妓院找老bao的,看来长得帅的品味都与众不同,那姑娘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回答, “鸨妈妈送王大人上楼了,一会便下来,公子稍等片刻。” “嗯” 不一会儿,便见从楼梯上下来一个稍稍发福的父女,元景炎猜想她便是鸨妈妈,于是走上前去, “不知李沁心李姑娘可在?” 鸨妈妈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在在,公子要是想找她,还请在大厅等候,她一会儿便出来。” “不必如此麻烦,我此次势在必得,你直接出价便是。” “一百两黄金,少一分都不行。” 元景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子,数都不数便丢给了她,径直往楼上走去,突然回过头来,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本……公子今晚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一定一定。” 老bao一个劲的点头,目送财神消失在眼前,心里乐的,自己真的挖到摇钱树了。 “这位爷请止步,我家姑娘正在沐浴。” “嗯” 元景炎在李雪颜门前踱步, “都一个时辰了,你家姑娘为何还不出来?” “这……容奴婢唤一声。” “姑娘,李姑娘,李姑娘您洗好了吗?” 回答小红只有寂静,元景炎不禁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没有人回答, “我在门口守着,你进去看看。” “不可,李姑娘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得进去。” “你要是不进去,那本……公子就进去了。” “万万不可,奴婢这就进去。” 小红蹑手蹑脚的走了我进去,还不忘记关好门,轻轻换了一声, “李姑娘” 回答他的还是寂静,小红走到屏风后面,看李雪颜紧闭着双眼,想着自己叫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叫醒,以为她死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啊……” 一边叫一边跑了出来,门口的元景炎怕引来人,趁机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扶进屋里,放在墙角处,便匆匆往屏风后面走去,眼前的景象让白浅萧惊呆了,只见李雪颜依靠在桶里,双眸紧闭这,一双洁白的柔荑轻轻地放在桶沿,样子很是慵懒。由于李雪颜没有放什么花瓣,她整个身子在水里一览无遗,皮肤洁白无暇,性感的锁骨,完美的曲线……元景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脸红的别开目光,走到衣架边取下一件衣服,将李雪颜用衣服包了起来,抱出水中,平放在床上,却是一眼也不敢多看,生怕美人在怀00不住,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有些微弱,怕是晕过去了,这丫头,定是贪舒服,在水里睡着了,时间一久便晕过去了,元景炎为她掖了掖被子,打开窗户,等房间里稍许凉快,她便会自己醒来。 闲着无聊,元景炎发现桌上有棋,便自己和自己对弈,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雪颜被冷风拂面,打了个哆嗦便醒来了,自己不是在洗澡吗,怎么到床上来了,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是白天穿过的衣服,身上未着寸缕,急忙躲回了被子里,元景炎被李雪颜稀稀疏疏的声音打扰,发现佳人一醒,脑子里闪过她等会看到自己吃惊和害羞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便起身往里室走去,李雪颜听见有人过来,以为是小红进来了, “我的衣服……”送进里室便出去吧, 待看清来人是元景炎,李雪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 “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元景炎预期的吃惊和害羞,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元景炎倒像是来看别人洗澡的等徒浪子,元景炎尴尬的咳了两声, “你在水里晕过去了,是本王救了你。” “哦” 李雪颜波然不惊的样子惹恼了元景炎,她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被男人看光了?还是她不当自己是男人?李雪颜心里是有些羞涩,但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现代的思想根深蒂固,没什么好羞涩的,李雪颜这样的反应到让元景炎措手不及,他颇为尴尬的又咳了几声, “本王……我会负责的,明儿便去李府提亲。” “算了,下不为例” “……” 元景炎心里五味俱全,她就真的那么不想当自己的王妃吗?一种挫败感袭上心头,自己在她眼里就那么的一文不值吗? “我的丫鬟呢?” “哝,在门口睡着呢。” 李雪颜顺着元景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得看到一双姑娘家的脚, “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怕她把别的男人招来,就点了她的睡穴,你放心,再过半刻钟她就醒了。” “王爷就这么无所事事,夜夜来这寻欢楼找乐子。” “本王怕你夜里不安全,所以来陪着你。” 李雪颜心中恶寒,你可以再假一点吗? “有王爷的暗卫宋瑞天天盯着,怎么会不安全呢?” 元景炎一脸欣赏的看着李雪颜,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不过正和自己心意, “李姑娘别误会,本王让他来不是盯着你的,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让他离开便是。” 看元景炎一脸的严肃,李雪颜想,反正白用的保镖,不用白不用,说不定离开这里那天还要用人,元景炎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丫头又在盘算着什么了, “算了,既然来了,留下便是。” “好” 李雪颜心中奇怪,这都何时了,为何不见鸨妈妈上来找自己?元景炎看穿了李雪颜心中的疑问,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你今晚那也去不了,本王已经和老bao说好了。” 难怪,既然如此,李雪颜到乐得清闲, “长夜漫漫,我们不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吗?” “三王爷想玩什么?” “李姑娘可会下棋?” “不会” “那本王教你,虽然本王的棋艺不是很精湛,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雪颜觉得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懒得细想, “劳烦王爷去外间的衣柜里给我拿件衣服来。” “……” 李雪颜穿上衣服走出里室,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元景炎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不止在衣服上。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元景炎走到梳妆台旁,一眼瞥见妆奁里的胭脂笔,心下一颤,想在她眉心描画一朵梨花形状,李雪颜甚是好奇他在干什么,踱步过去,这正中元景炎下怀,他一把拉过李雪颜,禁锢在怀里, “别动,一下就好。” 他温柔的哄着她,提起胭脂笔,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梨花开在她那洁白的额头上, “真美” 李雪颜挣脱出他的怀抱,瞥了一眼铜镜,一朵小小的梨花,把镜子里的娇美容颜陈衬托的更加耀眼,画工不错。 “王爷当我的脸是什么,就在上面乱涂乱画。”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得夜明珠【三】 李雪颜挣脱出他的怀抱,瞥了一眼铜镜,一朵小小的梨花,把镜子里的娇美容颜陈衬托的更加耀眼,画工不错。 “王爷当我的脸是什么,就在上面乱涂乱画。” “……” 其实真的很好看,李雪颜就是要嘴上逞强, “本王教你下棋吧,来这边坐下。” 李雪颜乖乖坐下,等待他的下文, “我先说规则,到时候免得你耍赖。” “……” 李雪颜心里不禁诽谤,自己在他心目中映像就这么差吗? “其一棋盘,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线,共构成61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 李雪颜点了点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其二棋子,棋子分黑白两色,均为扁圆形,棋子的数量以黑子180、白子181颗,我们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 李雪颜依旧点了点头, “我知道举棋无悔,你还是说重点吧” “下棋没耐心可不行” “那你继续说” “其四棋子的气,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格是这个棋子的“气”。棋子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则它们便相互连接不可分割,它们的气也应一并在一起。棋子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色棋子存在,那这口气就不复存在,比如所有的气均为对方所占据,便呈无气状态,无气状态的棋子不能在棋盘上存在,你可懂了?” 李雪颜自认不是什么天才,一时半会哪听得懂这么深奥的东西,不懂装懂就是饭桶, “我试试” “好,我执黑子,你执白子。”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 “你输了” 李雪颜咋舌,怎么那么快,看着棋盘上自己才下了几个子,便被他全数包围,丢脸呀, “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慢着,我们这样下多没意思,不如定些彩头可好?” “好。” “本王先来,要是李姑娘输了,就……就送香吻一个。” “免谈,三王爷这是趁火打劫呀” “那你说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小女子初学,输了也没什么丢人的,王爷何必为难我。” “本王甚是奇怪,为何学士府嫡出的大小姐不会下棋?为何养在深闺中的女子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李神医?” “本小姐不会的多着呢,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如这样,我每赢你十次,你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那要是你输了或平局呢?” 元景炎爽朗的笑了几声,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宠溺, “那就等本王输了在说。” “我还怕王爷耍赖呢。” “要不这样,如果本王输了或是平局还是死棋,都算你赢。” “好,要是王爷输了或是平局还是死棋一次,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元景炎又笑了,明明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到这小妮子嘴里就变了,这次李雪颜格外的小心,就怕中了他的陷阱, “李姑娘,你输了。” 李雪颜一看,不知何时让他吃了自己那么多颗子,李雪颜恨得咬碎一口白牙, “再来。” 元景炎云淡风轻的执起黑子,李雪颜紧紧盯着它的落处,看他走进自己的陷阱里,心里顿时激动万分,她那点小伎俩元景炎早就看出来了,就先让她高兴一回,待会定悔的肠子都青了,李雪颜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就等元景炎棋子落定,便急急忙忙紧跟着下了一颗白子,殊不知到底是谁中了谁的计谋, “李姑娘,承让了。” 李雪颜心里那个恨呀,明明看他中计了,反过来被他将了一军,都怪自己轻敌, “你别高兴地太早,还有七局,我定会反败为胜的。” “有志气。”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小时)两人正准备开始第十局, “李姑娘,最后一局,要是你再输了……” “王爷这话说的也太早了吧。” “好,本王就叫你心服口服” 对于连输九局的李雪颜来说,那是越挫越勇,自己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元景炎看李雪颜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不想让她再次失望,自己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喜欢她每次都带给自己惊喜,自己又何必知道那么多呢,等她愿意和自己分享的时候自会说出来,那个人心里没有一些个秘密呢?要是她不愿意说,反倒让彼此越来越生疏。下了那么多局,要是自己故意让她,按她的性子定会不高兴,既要让她赢有不能被看出来,这倒是有些困难, 都说情场如战场,李雪颜倒觉得棋场如战场,步步惊心,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何况是面对这样一只老狐狸,李雪颜越发谨慎。古人云,不蒸馒头争口气。 “三王爷,咱们平局了。” “噢,呀,不行不行,这步不算,本王从新来。” “王爷怎么可以耍赖,这种行为可是要为小女子所不齿的。” “也罢,平局就平局,李姑娘才思敏捷,十局便能与本王平局,本王佩服。” “哪里,是王爷教得好。” “……” 这小妮子,赢了还不忘溜须拍马,不过这句话对元景炎着实受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自己愿意用一个要求换她一次笑颜,一个字,值。 “本王愿赌服输,李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 李雪颜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是一朝王爷,关系人脉就不用说了,求他办事一定十拿九稳,再说,哪个朝代最好的铁匠不是在宫里,自己那几件医疗器械有着落了, “王爷可认识工部里的人?” “李姑娘是想打造什么兵器吗?” “有几样小东西想劳烦工部里的铁匠师傅帮我打造。” “整个元梁国,最好的铁匠并不在工部,此人闲云野鹤的生活过惯了,不喜欢宫里的约束,不过本王和他有些交情,李姑娘需要的,他也许能办妥。” “他叫什么名字?” “杜峰” “没听说过” “此人每到一个地方便换一个名字,那么多年来无人知道他的行踪,本王与他有缘结识,才知道他的真名。” “他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此人曾打造一柄短剑,削铁如泥,武林中人没有人不想得到它。” “可是青龙剑?” “正是,李姑娘知道?” “我也是略有耳闻。” “那李姑娘要打造的东西的图纸可在?” “可惜图纸还在学士府。” “无妨,等李姑娘……再拿给我,我再去交给他。” “那沁心就多谢王爷相助了。” “举手之劳罢了。” 李雪颜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发现小红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李雪颜想起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倒是有些饿了, “小红,小翠,你们可在门外?” “奴婢们在呢,姑娘有何吩咐。” “备些酒菜来。” “是” “王爷可曾用膳?” 经李雪颜一提醒,元景炎才想起自己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用完膳, “未曾。” “那就一起吧。” “好” 酒囊饭包之后,李雪颜又起了睡意,一直不停的打哈切, “何时了” “大概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一刻了。” “王爷请自便,我先歇息去了。” “……” 元景炎无趣,便从窗户出去了,运起轻功直向王府奔去。接连两日,李雪颜都没见到元景炎,柳乐容那边又没有答复,不知是否是元景炎和老bao说过什么,这两日她都没让李雪颜出去接客。正好,自己乐得清闲。 “姑娘,奴婢听说柳姑娘伤一好,便被鸨妈妈逼着今晚上台表演,真可怜。”小红说, “还是我们家姑娘有福气,不知道被那位爷包场了,不必再出去接客。”小翠感慨道, 李雪颜心中一暖,他总是为自己打点好,倒是让自己觉得亏欠他许多。 “你们是怎么进这寻欢楼的?” “奴婢是三年前被后母买进来的。”小红淡漠的答道,时间到底是最好的治伤药,三年早已淡化了她心中的恨,曾经的屈辱如今亦可以云淡风轻的说出来。 “奴婢晚小红姐姐一年,来这有两年了,是鸨妈妈在人牙子手里把奴婢买回来的。”小翠说, “这么说,你们都比柳姑娘来得早,那你们可知道柳姑娘为何到这寻欢楼里来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小红说,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同房里的姐妹们说的,说是柳姑娘为了筹钱给情郎参加科举,才委身这寻欢楼。” “此话怎讲?” “这柳姑娘原是柳州城那户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却与那穷酸秀才私定终身,柳父一怒之下就把柳姑娘赶出了家门,柳姑娘无处可去,便随那秀才进京赶考,奈何到了京城两人都身无分文了,柳姑娘为了让那秀才能吃饱穿暖,就与鸨妈妈签了卖身契,但要求卖艺不卖身。” “后来呢?” “鸨妈妈见柳姑娘气质不凡,长得漂亮, 便答应了,眼看这离科举过去都好几个月了,都不见那秀才来赎柳姑娘出去,只怕又是一个负心汉。” “那秀才可曾高中?” “听说中了状元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得夜明珠【四】 “那秀才可曾高中?” “听说中了状元了。” “可知道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叫什么……。” “我记得,他叫沈浪” 小翠抢着说, “对对,就叫沈浪。” 小红附和道, “沈浪?” 李雪颜心里盘算着,没听过什么新科状元叫沈浪,大概是自己没注意吧,突然,李雪颜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晚,柳乐容和五王爷发生口角,是不是与这沈浪有关系?还有那日在她房里见到的那首诗,到底有什么联系?说不定那晚柳乐容向五王爷打探新科状元的事,惹恼了五王爷,五王爷醋意大发,才会……毕竟他与沈浪同朝为官,应该知道些消息。李雪颜心中不禁感叹柳乐容的痴情。 是夜,李雪颜早早的躺在床上却翻来翻去的睡不早,他这两日干什么去了?为何都没有来,李雪颜心中大惊,自己怎么想到那个老狐狸了。新科状元沈浪?柳乐容?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渊源?李雪颜快速的穿上衣服,决定去柳乐容房里小坐,顺便旁推测敲一下,也许对自己得到夜明珠有好处。 刚走到柳乐容的房间门口,却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哭声,李雪颜本不想偷听,毕竟偷偷是为人所不齿的,只是不经意间听到‘沈浪’这两个字,李雪颜再也迈不开脚。 “既然高中了状元,为何迟迟不来找我?” “乐容,你听我解释,那日高中,我就想来接你,结果圣上突然召见,我随刘公公进宫面圣,皇上为了考验我的能力,派我去了福州考察民情,这一去一回路上便花去月余时间,再算上考察的三个多月,才会耽搁那么久。” “那你为何不派人来告诉我?” “……” “呵呵,我怎么忘了,奴家身在青楼,要是让别人知道新科状元的未婚妻委身青楼,你在朝堂上定会被耻笑,你为了名声,竟弃我于不顾。” “乐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还请沈大人说清楚。” “你……几月不见,你怎变得如此刁蛮无礼。” “我刁蛮无礼?你当大官了,糟糠之妻就成为了你的污点了是吗?” “乐容,你太偏激了,我闲暇时再来看你。” “不必了,沈大人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便可,奴家还要服侍别的爷。” “我……我要娶妻了,是同平章事的千金。” “……”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才听见柳乐容无力的回了一句, “恭喜大人喜结连理。” “……蓉儿,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娶你过府,一辈子宠着你。” “怎么,嫁给你当妾吗?” “我真心想娶的人是你。” “小女子出生卑微,怕是配不上状元郎,沈大人还是请回吧。” “你就如此自甘堕落吗?” “我的今时今日是谁造成的?” “是你自己下贱,跟我入京,是你自己的罪过。” “是,是我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才会害了自己。” “罢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李雪颜急忙跑到拐角处躲了起来,看着那负心汉消失的背影,李雪颜在心里暗暗为柳乐容感到不值。本想去劝劝她,还是不去的好,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李雪颜便起身回房去了。 “李姑娘去哪了?害的本王好等。” 李雪颜一回房,便听见元景炎戏谑的声音, “我又没让王爷您等。” “……” 元景炎听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心情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那么不高兴?告诉本王,本王绝不放过他。”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元景炎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累了,王爷请回去吧。” 说完,李雪颜便自顾自上床睡觉,留下一脸铁青色的元景炎站再原地许久,元景炎离开看,进了内室看她一眼,有些忍俊不禁,这么大的姑娘还蹬被子,元景炎宠溺的替他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宋瑞” “王爷” “刚才李姑娘去哪了?” 宋瑞把李雪颜去找柳乐容的过程和所见所闻包括自己看见听见的一字不漏的都汇报给了自家王爷, “此人竟如此人面兽心,朝野上下差点都被他谦谦君子的外表所蒙蔽。” “听说他已加入五王爷的麾下,此人野心勃勃,嫌贫爱富,阳奉阴违,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 “你说的本王何尝不知道,奈何此人行事谨慎,让人一时抓不到把柄。” “要不要属下派个人盯着?” “也好,记得,找个人机灵点的。” “是” 元景炎一想到李雪颜因为他而和自己置气,对他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于公于私都要除掉他。 第二日,李雪颜早早的起来了,心里有些挂念柳乐容,经过昨夜,不知道她想通了没有,走到她房间门口,李雪颜轻叩了几下门板, “谁呀?” “是我,李沁心” “进来吧” 李雪颜推门而入,桌子上还放着昨夜的晚膳,柳乐容蜷缩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样子,看到李雪颜走进,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柳姐姐,你还好吗?” “你知道了?” “嗯” 柳乐容没有追究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突然拥着李雪颜大哭起来,李雪颜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安慰她,安静的等她哭完, “妹妹见笑了?” “我是真心诚意来安慰姐姐的,哪有见笑这个说法。” “怪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瞎了眼,违背父亲跟他私奔,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 “姐姐,人算不如天算,不必太自责。” “可怜我娘亲去世的早,爹爹一手把我拉扯大,到头来我却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背叛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你的爹爹早已原谅了你。” “真的?” “何不回家去看看。” 柳乐容迟疑了一会,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底层,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李雪颜, “我能帮姑娘的只有这些了,望姑娘能多救人性命。” 李雪颜没有打开,她知道,里面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东海夜明珠,可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颗珠子,归根结底是柳乐容的幸福换来的。自己没出过什么力,她也不容易,李雪颜把盒子递还给了柳乐容, “柳姐姐,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你既然要回乡,不如带着它,以备不时之需。” “像我这种人回去也是让爹爹受辱,我想去静国寺了此残生,这东西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妹妹留着吧” “姐姐,妹妹有一个建议,姐姐也可考虑考虑。” “什么建议?” “随我去济世堂,随我学医术,当一名如我一般的女大夫。” 柳乐容呆滞了一会,而后重重的下跪,李雪颜忙扶起她,但柳乐容怎么也不肯起来,她给李雪颜磕了一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要这些虚礼了,以后我们依旧姐妹相称。” “好。” 李雪颜扶起她, “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 “妹妹说怎么办?” “我们……” “我都听你的。”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都落入了房顶上一个人的耳里,他飞快地向三王府奔去, 三王府书房 “主子,李神医在和另一位柳姑娘商量离开寻欢楼。” 元景炎笑了笑,这小妮子,终于肯离开了。 “你要密切注意,如有需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 看来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为好,万一被人认出她来,到时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等等,你还是先暗处看着,本王亲自出马。” 宋瑞暗暗吃惊,去年太子爷二十六岁的生辰,王爷都懒得去,直接派自己去送了礼,如今只是一个交情不深的姑娘,王爷竟然要亲自去,看来自家王爷在感情方面终于开窍了。 夜,总是来得很快,华灯初上,寻欢楼早已是人声鼎沸,元景炎依旧闲散的坐在李雪颜的房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李雪颜坐在他的对面,一脸怒气的看着他那一脸欠揍的表情, “李姑娘还生气呢?” “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呢。” “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本王对你可是一心一意。” “你们男人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我对王爷来说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你要如何才相信我?” 李雪颜没有回话,淡漠的转过头,起身往梳妆台走去,自己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面纱还在梳妆台上,元景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从后面紧紧的0住她,李雪颜感受到那股紧锁住她的手臂,力量很大,似乎要把两个人融合在一起,男性特有的气息包围住她,还有他身上那股很好闻的茶香味,0 “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都我不会放开你。” 李雪颜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身后的人突然00,脸抵在她的0部,温热的气息0的她心跳都漏了几拍,距离太近,李雪颜听到他细微的喘气声,像是在00着什么似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离开青楼 李雪颜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身后的人突然0进,脸抵在她的颈部,温热的气息烧的她心跳都漏了几拍,距离太近,李雪颜听到他细微的喘气声,像是在00着什么似的…… 突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贴上她白玉般的耳垂,他在00她的耳朵。 “你……你快住手,不要……不要这样。” 感受到他00的举动,李雪颜又开始挣扎起来。奈何自己的力气太小,对方纹丝未动,见李雪颜不在挣扎,元景炎的动作越来越放肆, “嗯……”李雪颜不知不觉嘤咛了一声,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元景炎听见的她的00,动作更加卖力,李雪颜听见自己的声音,死死咬住粉嫩的唇瓣,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就是00的地方,元景炎灼热的体温,连带着呼出来的气息也很灼热,把李雪颜的耳朵和脸颊都染得通红。 “元景炎,你这浪子,快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了。” 李景烟蓦然停住,而后说了一句让李雪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话, “你叫好了,别人只会以为这房间里的姑娘00太激烈,怎么会忍心进来打搅呢。” “你……无耻之徒。” 元景炎扳过李雪颜的身子,让她面朝着自己,沉声命令, “看着我的眼睛!” 两人紧紧地、久久地凝视,她轻启朱唇, “王爷觉得戏耍我很好玩吗?” “你还看不见本王的真心吗?” “王爷所谓的真心就是欺辱我吗?” “你……” 突然,落在她腰间的长臂用力往他身上一拉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说, “你不信也没关系,本王有决心会让你相信的。” 李雪颜发现自己有些贪恋他那温暖的怀抱了,见李雪颜没有推开自己,元景炎心中还是有些甜蜜,至少她开始接受自己了。 “决定今晚离开了吗?” 李雪颜并不惊讶他怎么知道的,房顶上的那位可不是吃白粮的, “嗯。” “要我帮忙吗?” “我自己能做到的事绝不求别人。” 元景炎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妮子很倔,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元景炎没脸没皮的说, “……” “有些仇自己报才痛快,还请王爷不要插手。” “我听你的。” “……”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李雪颜想定是柳乐容来了,欢快的跑去开了门,一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位美男子,他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要不是牢记她的脸,李雪颜怕一时半会认不出她了,李雪颜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妹妹别打趣我了。” 李雪颜把她请进来,元景炎呆愣了一会,才看出来她是女儿身,不着痕迹的平息了心里的醋意,柳乐容见李雪颜房里竟然有一个男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李雪颜笑着说, “姐姐,他是我的朋友,顺道来看看我。” “小女子柳乐容有礼。” “姑娘不必拘礼。” 对于李雪颜对自己的介绍,元景炎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对她来说只是朋友吗?看来,该找个时间好好地谈谈了。 “柳姐姐,我的带来了吗?” 柳乐容拉起李雪颜走进内室,褪下身上的衣服,吓,里面竟然还穿着另一套男装,李雪颜不得不为她的聪明鼓掌,任谁都看不出里面还有一套小厮的衣服, “还是柳姐姐心细,我都没想到。” “我怕拿着一个包袱引人注目,就直接穿上出来,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 李雪颜穿上柳乐容脱下的衣服,束起头发,一个柔美的青年才俊就出现了, “妹妹要是个男儿,不知道要惹得多少姑娘思慕。” “柳姐姐也是。” 两人下了起来,元景炎听着内室传出来的笑声,勾了勾嘴角,便离开了。可不是回王府,而是先躲起来看看这丫头到底想怎么报仇,他可是拭目以待的。待她们两个走出里室,哪里还有元景炎的影子,俩个人在梳妆台前一副改装,还真认不出彼此了,两人对视一笑,好戏开场了。 两人随便找了一间客房,便见‘小厮’出去叫人, “哪位是寻欢楼的妈妈?我们爷有请。” 鸨妈妈听见有人找自己,想着定是有赏,乐呵呵的随那小厮进屋,虽然觉得这‘小厮’好生面熟,却说不上名字,罢了,定是这寻欢楼的常客,自己眼瞅着眼熟。 “鸨妈妈请进,我们爷就在里面。” “好好。” 柳乐容按照李雪颜的吩咐,守在门口, “这位爷,是您找我吗?” 鸨妈妈进屋一看,咦,怎么一个姑娘都没有?难不成…… “鸨妈妈来了,快请坐,爷我等你好久了。” 鸨妈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哟,这位爷,你来我们寻欢楼不找姑娘找我这个妈妈干什么?” “姑娘哪有妈妈您有意思。” “……我已经不敢这行许多年,怕是服侍不了这位爷,不如妈妈我给您找几个雏的。” “妈妈想哪里去了?我只是让您陪我喝喝酒,聊聊天罢了,至于银子……” 李雪颜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黄金,两锭黄金,三锭黄金,……知道第六锭,鸨妈妈才出了个声, “妈妈我闲来无事,陪公子聊聊也是可以的。” 说着,便伸手去取那些金子,李雪颜一把抓住她那肥的流油的玉手,笑呵呵的说, “妈妈别急,要是爷高兴了,再给你加金子,要是伺候的不好……” “好说好说。” 鸨妈妈乐的直点头,这法子赚金子真快,看着那金灿灿的金子,鸨妈妈最后一点防备也消失殆尽,李雪颜不禁心里感叹,钱的魅力不管在哪里都依旧独领风骚。李雪颜为她斟了一杯酒,鸨妈妈想都没想就喝下去了,李雪颜心中暗骂,多行不义必自毙,又笑着为她斟了第二杯,第三杯……知道酒壶空了,李雪颜心中有些愧疚,自己是大夫,却在这里害人,那酒里下了迷幻粉,虽不会要人性命,却能使人产生幻觉,简单来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李雪颜觉得吓吓她就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逼良为娼,撑着鸨妈妈神志还没有完全混乱,李雪颜带着门外的柳乐容快速离开,当然,还有桌子上的六锭金子,这可是自己问柳乐容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寻欢楼的门口,履良早已在等候,李雪颜昨夜通知他的,今晚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刚过就来寻欢楼门口接应,两人快速的上了马车,履良驾着马车飞快地往济世堂奔去,屋顶上的元景炎和宋瑞看着房间里发疯的老bao,宋瑞心中感叹,医毒果然是一家。元景炎笑了笑,这丫头心慈手软,到头来会害了自己,元景炎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看了一眼老bao, “知道怎么做了吧?” “属下明白” 宋瑞一会便消失在屋顶上,宁可得罪自家王爷,也不可得罪李神医,这是宋瑞今晚的领悟。李雪颜等人一道济世堂,便见雁儿在门口等候,李雪颜率先跳下马车,而后牵着柳乐容下车,雁儿迎了上去, “小姐,你回来了,咦,这位小姐是……?” “她是柳姐姐,以后便是咱们济世堂的人了。” “柳姐姐有理,奴婢叫雁儿。” “雁儿姑娘使不得,哪来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你就叫我蓉儿,我就叫你雁儿,可好?” “好” 三人来到后院,柳乐容住进了客房,雁儿随自家小姐进了房, “小姐,大伙都想您了,您消失了半个月,害得我们日夜担心。” “我这不回来了,对了,你明日回府去向大家报个平安吧,济世堂就交给我。” “小姐不和奴婢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一事未完成,过几天再回去。” “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快去休息吧,以后柳姐姐就住在这里,是咱们济世堂的一份子了。” “奴婢明白,小姐歇着吧。” 翌日清晨 李雪颜早起回了学士府,拿着梳妆盒底的图纸就离开了。回到济世堂,李雪颜回到自己的房间,放置好图纸,蒙上面纱,准备开诊了。打开房门,就见柳乐容站在了门口,一身平常姑娘的打扮,还是掩盖不了秀美的容颜, “姐姐稍等,妹妹进去拿样东西。” “好” 李雪颜从衣柜了拿出一条面纱,走了出来,递给柳乐容, “柳姐姐先凑合着用,等中午不忙了咱们再去买几条新的。” “无妨” 雁儿出门前和院里的伙计还有掌柜都说过了,所以大家看到柳乐容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来到前厅,才看见外面早已排起了长队,李雪颜麻利的坐下,柳乐容坐在她旁边,仔细看着, “老伯,您哪里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铁匠杜峰【一】 “老伯,您哪里不舒服?” “李神医,老身这几日咳嗽不止,时常觉得这里有东西卡着,喘不过气来。” “老伯今年贵庚?” “老身六十有二了。” 李雪颜想了想,这种年纪的老人家最容易得的不是哮喘就是慢性支气管炎发作,要是感冒的话不会呼吸困难的, “您的长辈可有这样的症状?” “有,我去世的父亲也是这样” “是不是夜里睡觉就喘不过气,坐起来就好许多。” “正是” 李雪颜心中了然,是多基因遗传哮喘病,这倒是比普通哮喘难治,这属于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的疾病了,而且无法根治, “李神医,老身是不是无药可治了?” “怎么会,我开服药,您按时服用就没事。” 李雪颜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麻黄一两,杏仁一两三钱,甘草一两,苏子麻黄半钱,杏仁一两三钱,甘草二两,苏子一两五钱,橘红一两。水煎两次次,混合后分上、下午服,每日一副即,可共需七副。不算工整,倒还是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李雪颜把药方递给老人家, “老伯,你去那边抓药。” “多谢李神医” “应该的” 伙计接过老人家手里的药单,按照单子抓了七副药给他,老人家颤抖的双手接过药, “小哥,这药多少钱?” “我们这给老人家看病抓药不要钱,您快回去煎药治病吧。” “真的不要钱?” “真的” 老人家拿着药兴冲冲的走了,紧握着袖口里的那三两银子,还是他把家里的老母鸡卖了换来的,如今药店不要钱,自己的三两银子又可以买几只鸡仔回去养着,老伯心里那个欢喜呀。 下一位坐下的是位大婶,神秘兮兮的,一脸为难的样子, “大婶,您哪里不舒服?” “不不,不是我,是我家那口子。” “大叔怎么了?” “他……他……” “没事,治病没什么丢人的” “我家那口子不举,怎么治?” 柳乐容靠的近,听得清清楚楚,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看了看李雪颜,一副波然不惊的样子,不禁心生佩服,这个女子不简单。 “大叔今年贵庚?” “三十有五了。” 李雪颜想了想,提起笔, 红参一两,熟地三两,黄芪二两五钱,白术一两五钱,巴戟一两五钱,山茱萸一两,柏子仁一两,五味子半钱,远志半钱,肉桂半钱,枸杞一两半钱,乌药一两半钱。水煎服,每日一副,早晚分服,七天为一疗程。 “好了,大婶您去那边抓药吧。” “谢谢李神医” 大婶拿着药单子兴冲冲的去抓药了。 半日下来,李雪颜不知道看了多少病人,开了多少单子,掌柜的看病人没几个人,便招呼大家吃饭,看到李雪颜还没起身的势头,便过去叫一声 “李神医先吃午饭吧,这都午时过了许久了。” “好,就一两个病人了,看好了就来,您先去吃吧。” “好” 医馆下午是午时过了才问诊的,李雪颜和柳乐容用了午膳,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的时间,柳乐容说要去前厅熟悉药材,李雪颜便找了个药童教她,然后回房去了,刚关好门,取下面纱,便从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 “李神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三王爷什么时候当梁上君子了。” “为了你,当一次梁上君子又何妨。” “……” “本王是来取图纸的,李姑娘备好了吗?” “嗯,我去取来给你。” 李雪颜把图纸交给元景炎,元景炎一眼便被上面画着的奇怪的东西所吸引,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一张张的翻过去, “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救人的东西。” 元景炎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雪颜,她给自己的震撼太多了,李雪颜知道自己锋芒毕露,终会惹来麻烦, “还请王爷告知杜师傅,请他务必要保守秘密。” “这个自然” 元景炎把图纸塞进袖口,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0她的冲动, “这些东西制作精密,如有可能,还请王爷转告,我想当面和他细谈。” “好” “不过本王最近有些不舒服,还请神医帮我看看。” 李雪颜以为他是旧毒复发,急忙让他坐下,替他号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眼底那一丝惊慌,元景炎笑了起来, “笑什么?” “李姑娘很担心我?” “我对每一个病人都这样。” “……” “王爷气血太旺,容易急火攻心,饮食注意清淡些,少喝酒,还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不要克制。” 李雪颜自认为一个大夫面对病人没什么好害羞的,结果自从遇到元景炎,她发现许多话都难以启齿。元景炎难着面前佳人红扑扑的脸蛋,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 “颜儿……” 他轻轻持起她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薄唇缓缓0上那只纤细的玉手。李雪颜下意思的抽了回来, “王爷还是叫我李姑娘或者李大夫吧。” “敢问李神医,有病是不是要治?” “嗯” “所以……” 元景炎一把拉过李雪颜,炙热的唇终于遇到一抹清凉, “唔……” 李雪颜敲打着他强壮的胸膛,奈何他钳制的太紧,自己丝毫未动,他0她的技巧火热霸气令她喘不过气来,这个吻比上次在00楼里更加炙热, “唔……,不要……” 突然的冷风入侵,李雪颜恢复了神志,她关键时刻推开他,却害羞得说不出话来,对他到底什么感觉,连自己都说不上来,她真的不喜欢这样。 因为竭力隐忍那烧得正炙热的0火,依旧炎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想如果她刚刚没有制止自己,他会不由自主的在这里0了她的。他爱上了她,但是她还不愿意,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把她交给自己的那一天。 李雪颜眼眶微红,元景炎慌了,都怪自己太着急,怕这丫头不开窍,从没有哄过人的元景炎手足无措, “颜儿,不,李姑娘,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元景炎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赶出去,心情有些低落。一眨眼,他便消失在了房里。 三王爷府,所有的下人都战战兢兢,因为自家王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其实,元景炎早已从书房的密道出去了。 李雪颜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心中对他没有抗拒,却还是接受不了他。 下午问诊的时候,听到人群中似乎在谈论寻欢楼, 甲“你们知道吗,寻欢楼被三王爷拆掉了。” 乙“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道,我还去看了。” 丙“你们知道三王爷为什么会被拆掉吗?” 甲“你知道?” 丙“我当然知道。” 乙“说来听听” 丙“我听我的亲戚说的,那里的鸨妈妈逼良为娼,三王爷一怒之下命人拆了这寻欢楼,免得再有女子落入风尘。” 甲“这闻名远近的寻欢楼一夕之间就没了。” 一个老妇女听了三人的对话,忍不住说, “那种祸害人的地方,拆了才好呢,我看呀三王爷可是为百姓我们做了一件大好事。” 人群中不少妇人人附合,觉得她说的有理,李雪颜告诫自己看病要专心,却还是忍不住去听。他竟然把寻欢楼拆了,要是老bao药性一过,看到自己的寻欢楼没了,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李雪颜想着便笑了出来,柳乐容听见寻欢楼被拆了,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李神医笑什么,难道……” “这位大哥,您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只是这几天天气多变,着了凉,还吃了冷食造成的,回家喝点姜汤就没事了。” “真的?” “骗你干嘛?” “好好,多谢李神医”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的很快,夜幕降临,李雪颜晚上是不在药店里留宿的,便想让柳乐容随自己一起回东大街的院子,柳乐容觉得自己现在的房间挺好,便留下了,李雪颜一人回到了院子里,李雪颜突然想起这院里还有个管家,是杨嬷嬷的老伴,便没有使用自己那三脚猫的轻功,怕吓到老人家,上前敲了敲门环, “谁呀?” 一个老人家打开了门,见来者蒙着面纱,记得自己的老婆子说过这院子是李神医的家,想着定是李神医无疑,急忙行礼, “老给李神医请安。” “老伯快起来,您都一把年纪了,以后不必行礼。”(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铁匠杜峰【二】 “老伯快起来,您都一把年纪了,以后不必行礼。” “不可,礼数还是要的。” “这里没有外人,没什么好拘礼的。” “是” “老伯怎么称呼?” “老朽姓杨,单名贵字。” “那我以后就教您杨伯了。” “不敢当。” 李雪颜翻了翻眼,又是一个被封建礼教毒害的, “无妨,还是杨伯叫着亲切。” “一切全凭东家做主。” “那就好,杨伯,时辰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是” 李雪颜进了房,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许久不曾问诊,没想到会那么累,连外衣都懒得脱,吹灭了蜡烛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传来,李雪颜警觉起来,不会有老鼠吧?虽然没什么可怕的,却让人怪寒颤的。不一会,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男子,李雪颜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而后撇过头, “三王爷真是阴魂不散呀。” “那个……白天的事你还生气吗?” “您是王爷,我一介平民哪敢跟您置气呀。” “我知道,白天的事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对不起。” 李雪颜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是一位王爷,是皇帝的儿子,在这种皇权大于天的朝代,他会向自己道歉,实属不易,李雪颜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是有虚荣心的,那最后一点脾气也被那就对不起消磨殆尽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 小小丫头,口气倒不小,不过元景炎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就怕她以后再也不搭理自己,看来自己想多了,她岂是那些寻常女孩可比的,自己不就是喜欢她的落落大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矫揉造作。 “王爷此时来访,定是有什么事?” 元景炎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赞赏,笑着说, “杜峰想要见你。” 李雪颜丝毫没有震惊,就像早就料想到了一搬, “李姑娘可会轻功?” “会一些。” “那好,我们走吧。” “嗯” 李雪颜压制住倦意,运起轻功,跟随着元景炎,这厮的还是不是人,李雪颜已经到达极限了,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元景炎回过头一看,吓,哪有这丫头的影子,元景炎只好回去找她, “李姑娘的脚程有些慢呀。” 他这是来挑衅吗, “自然是比不上王爷的。” “李姑娘得罪了。” 元景炎一把横抱起李雪颜,脚下生风般消失在原地,李雪颜不敢睁开眼,耳旁是呼啸的风,他的速度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比的,带着个人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 “杜峰此人脾气暴躁,最不喜等人,按你的速度到哪里,他说不定就甩手不干了。” 元景炎向李雪颜解释着, “我不是故意轻薄,实乃形势所逼。” “嗯” 他的怀抱很温暖,两人隔着单薄的布料,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其实,夏末的夜晚也不是很冷,李雪颜心里想着,在李雪颜混混沌沌想睡觉的时候,元景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李雪颜快速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元景炎心中向落空了一般,讪讪的收回双手,心里埋怨杜峰那怪脾气,李雪颜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想他定是杜峰无疑,便想他行礼, “下女子李雪颜拜见杜师傅。” “你就是画那些东西的姑娘?” “如假包换” “我可以免费为姑娘打造这些东西,不过……” “杜师傅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小女子能办到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途。” “好。” 两人跟着杜峰进了屋子里,在桌边坐下,李雪颜接过自己画的图纸,一一解释起来, “这第一张上画的东西名叫弯止血钳,在病人出血的情况下,服入止血药后,用弯止血钳夹住血管大动脉,主要用于内脏的止血,不让血流出。说白了原理就是和咱们用的钳子一样。” 两人似懂非懂的样子,李雪颜笑了笑,毕竟是现代医疗器械,你们懂就见鬼了,继续翻开下一张 “这叫直止血钳,用于受伤的地方的浅部止血和组织分离,呃,那个组织分离就是血肉模糊的意思。” 李雪颜发现自己真的要词穷了,和他们解释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翻开下一张, “这叫阑尾钳,呃,就是割阑尾的时候用的,至于这阑尾,就是人肚子里面的肠子的一个尾巴。” “这叫医用拉钩,就是手术中牵拉组织用。” “这叫线剪,缝合伤口的时候用。” “这叫组织剪,它锐利而精细,用来分离或解剖和剪开组织。” “……” 半个时辰之后,李雪颜终于解释完了,这些少说也有几十样,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处于迷茫状态的两个人,掩嘴一笑,对他们这些古代的人来说,够伤脑子的。两人被李雪颜的笑声拉了回来,而后是满脸的震惊还有不可思议, “姑娘是如何有这些奇思妙想的?” “这……做梦梦见的。” “……” 元景炎叹息的说, “这些东西要是早些用到军营里,可减少无数无辜的将士的死。” 李雪颜也感到惋惜,而后,李雪颜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两人约定五日后来取,便回去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按李姑娘的脚程,还没到东大街天就亮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李雪颜看了看天空,估摸着现在少说也已经丑时(北京时间1-时),李雪颜还想回去睡觉呢,也不做作,便答应下来,反正看到看过了,搂搂抱抱有算些什么,全当破罐破摔, “好” 依旧是横抱,李雪颜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去,何时到家的都不知道,元景炎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宠溺的一笑,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便消失在房间里。 翌日 李雪颜醒来,早已过了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急急忙忙梳洗一下便上了马车,直奔济世堂,济世堂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李雪颜只好从后门进去,掌柜的见到李雪颜比见到亲父母还激动, “李神医,你可算来了,” “真对不住,睡过头了。” “您快去前厅吧。” “好” 李雪颜还没走到前厅,不知道哪位眼尖的百姓看见了她,喊了一声, “李神医来了” 众人你挤我我挤你的,最终形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队伍,李雪颜叫上在一旁等候的柳乐容一起坐下,一个讲一个听,众人停止了说话,不敢打扰李神医问诊,偏偏就有几个不识相得,一群不知道是哪个府的家奴大声嚷嚷着跨进屋子里, “谁是李神医?” 李雪颜依旧专心致志给人看病,嘴上回了一句, “我是” “我们家公子病了,你跟我们走一趟。” “知道了,去后面排队吧。” “你……你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吗?敢叫我排队,赶紧的收拾一下随我走。” 李雪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你们要是不愿意,另请高明吧。” 李雪颜仔细的为眼前的小伙子包扎好,叮嘱了几句, “这只手这几天不要碰水,不要干重活,两天后来换药。” “是” 小伙子起身,后面一位妇女抱着孩子坐下,还没坐稳,就被那个嚣张的家奴一把推开,自己坐了下来,还好旁边的叔叔婶婶扶着,那妇女没什么大碍, “李神医,这不就轮到我了嘛,你快随我走一趟吧。” 后面的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不满,说他们仗势欺人,嚣张的家奴大喝一声, “谁在多话,小心爷我不客气。” 众人害怕的闭了嘴,李雪颜却最见不得这种狐假虎威的人, “让开。”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去转告你们老爷,做人低调些。” 家奴一想到自己要是没请到李神医的下场,开始有些害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我家老人为人慷慨大方,要是李神医治好我家少爷,我家老爷定不会亏待你的。” “可惜我并不缺钱。” “你……咋们走着瞧” 家奴愤愤的离去,李雪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看诊,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雪颜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家奴领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进来, “老爷,您看,坐在那的左边的那个姑娘就是李神医,奴才好劝歹劝她都不为所动。” 掌柜的见有生意进来,上前相迎, “奴才是这的掌柜,不知这位爷需要点什么?” “去去去,一边去,我们家老爷是来找李神医的。” “不可无礼” 这位被称作老爷的人严厉的说, “是是,奴才下次不敢了。” “既然你是这的掌柜,就劳烦你叫李神医随我回府一趟。” “这……小的请不动她?” “为何?” “不瞒您说,这李神医不是小的请来的,是她自己自愿在这里问诊的。” “我出双倍的诊金。” “这位爷,你出十倍的恐怕都请不动,此人最讲究先来后到。”(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被调戏了 “这位爷,你出十倍的恐怕都请不动,此人最讲究先来后到。” “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有,您快叫您的奴才去排队,轮到了就可以了。” 家奴一听自己要去干排队这么累人的活,气的值骂掌柜, “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尽出馊主意。” 掌柜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 “罢了,这位爷要是不相信小的,小的无话可说,小的先退下了。” “你这刁奴,快给掌柜的赔礼道歉,再去排队。” “老爷……奴才……” “还不快点,仔细老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 那家奴在掌柜的面前跪下,连连磕头, “小的无心顶撞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小人计较。” “罢了,都是讨口饭吃,你起来吧。” “谢过掌柜的” 家奴一起来便屁颠颠的跑去门口排队了,吴老爷本欲回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来,命人去醉仙楼沏了壶好茶,一边喝一边等,一壶茶下肚,还看不到奴仆的身影,心里焦急却没有办法,闲着无聊,便看李雪颜问诊, “老身时常夜里睡不着,还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一觉醒来全身是汗,一点声响就醒了,而后就是一夜无眠。” 李雪颜一听便知道是老人家常有的失眠,常见的症状就是神经衰弱、失眠、多梦、盗汗, “老婆婆,你今年高龄?” “老身虚岁七十了。” “没什么大病,就是失眠了,我开张方子,您按时服药就好。” “好好” 李雪颜快速的写下药方,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按李雪颜的指引前去抓药, 药童接过方子一看当归三两,白芍一两,黄芪一两五钱,怀牛膝一两五钱,酸枣仁二两五钱,茯苓三两,丹参四两,首乌四两五钱,远志一两,石菖蒲一两。一日一副,一副两煎,连续三日,药童按着单子抓药,包好递给老婆婆,老婆婆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药童连忙拒绝, “老婆婆,我们济世堂老人家看病不要钱的,您些银子您自己收好。” 老人家愣了一会,而后连连道谢,拿着药离开了,吴老爷从没见过那个医馆老人家治病不要钱的,自己虽没看过医书,但也知道丹参是名贵的一味药材,有钱人家拿来补身子的,四两丹参可要好几两银子,看来市井传言济世堂看病不要钱是真的。吴老爷心中盘算着,这里的生意那么好,就是一人一两银子,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两,长此以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吴老爷一直等到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时),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李雪颜走了过去, “我们走吧。” “轮到了?” “嗯,不过外出诊断价钱很高的,您可要想清楚。” 吴老爷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狠了狠心, “应当的,我们快走吧。” 吴老爷急忙起身,走到门口,邀请李雪颜同坐一辆马车,李雪颜面无表情的拒绝了,而后便见一个男子牵着一辆马车过来, “您前头带路吧。” 李雪颜上了马车,摸了摸正在抗议的肚子,才想起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到了吴府,李雪颜跟随吴老爷往吴公子的房间走去,一到房间门口,李雪颜傻了眼,门口好几十位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姑娘站着,李雪颜一上前,便被一个女子拦住了,李雪颜瞥了她一眼,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倒是有些姿色,脸上的表情高傲的很,一看就是恃宠而骄的主, “你是谁?新来的?我们都在门口等着,你还想进去不成。” 吴老爷一听,怒喝, “没长眼的东西,快让李神医进去。” “爹爹,神医怎么会是一个女子,会不会是是假的?” “为何神医就不能是女子?你是看不起女子吗?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女子。”李雪颜反驳道, “都让开,要是你们耽误了麟儿治病,你们担当的起吗?” “是是” 众人让开一条路,让两人进去,李雪颜一进屋,便见椅子上躺着一个消瘦的男子,精神倦怠,萎靡不振,无精打采,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眼眶泛黑,眼睛有些凹进去,李雪颜按照惯例询问几句, “这位公子,您平常都有哪些症状?” 那位躺着的男子见有人问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是为蒙着面纱的女子,双眼泛起淫光,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您都有哪些不舒服?” 李雪颜又问了一边,吴老爷见自己儿子又色迷心窍了,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见自己的父亲投来警告的眼神,只好作罢, “本公子全身无力,腰酸腿软,还懒得动,头重脚轻,有时还头昏目眩,两眼冒金星。” “吃的方面呢?” “不思饮食,有时吃一点就觉得恶心。” 李雪颜想了想,从症状上来看是纵欲过度,自己从没有遇见这种病人,有些不好下结论, “您可有替令郎请过别的大夫?” “请过,都治不好,这不才去济世堂找你来。” “他们怎么说?” “都说他房事不检点,李神医认为……” “他们说的没错,令郎就是纵欲过度,造成心力憔悴。” “可能医治?” “先把他们开的方子给我看看。” “老夫这就差人去拿” 说这便出去叫人,吴公子见自己的父亲出去了,胆子也打了起来,对李雪颜开始动手动脚,李雪颜腾地站起来, “吴公子请自重。” “李姑娘,拿下面纱给爷看看,要是长得漂亮,爷就纳你当爷的第二十三房姨太太。” 李雪颜顿时明白,原来外面能组成一个连队的女子都是他的妻子,怪不得会纵欲过度, 吴老爷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方子,便返身进屋,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接过来一看,上面都是些益气补血的,治标不治本,这种病也不算病,就像牙疼一样。 “这些方子华而不实,常用也是没什么大作用。” “那怎么办?” “这还要从膳食和平常的生活入手,您让人用猪排骨或羊骨半斤,枸杞一两,黑豆一两五钱,大枣十三两,加水适量煎炖后去骨,用盐少许调味,至于喝的,枸杞汤、黑豆汤、大枣汤,两日一副,生活上嘛,一个月之内不要行房事。” “这就可以了?” “嗯” “管家在门口,李神医随他去领诊金就是。” “好” 李雪颜开口要了一百两银子,吓得管家一时说不出话来,奈何老爷有吩咐,李神医要多少就给多少,只是李雪颜不知道,要是知道定会要他两百两。没有人知道,屋顶上有一双眼目睹了一切,他如影子般消失在了屋顶,随后便出现在了三王爷的书房门口。 “爷,探子来报” “嗯” “吴老头什么动静?” 那名男子一五一十的把吴老爷去济世堂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为自己的儿子求得一名女大夫看病,而后他的儿子趁自己爹爹不注意调戏了那名女大夫,包括后来女大夫向账房要了一百两的诊金,一字不落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元景炎一直为那句‘调戏了那名女大夫’而耿耿于怀, “那名女大夫可姓李?” “正是” 元景炎一掌拍下扶着的桌子,顷刻间,哪里还有桌子的影子,有的只是一队废柴, “本王决定早些收网了。” “属下明白” 当夜,吴府便招了贼,吴大人还被毛贼烧了卧室,但府里的人称没有掉东西,苦主都不计较了,官府也只好作罢, 三王爷府 元景炎优哉游哉的躺在榻上,手里把玩着刚的来的账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宋瑞常年跟在自家王爷身边,知道越愤怒,越是悠闲,吴老头要怪自能怪自己的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调戏了李神医, “这吴老头比本王想象中还要贪。” “王爷是准备把这个交给皇上吗?” 元景炎又想到了李雪颜,该死的,敢调戏她,本王要你拿命来偿, “不,本王对于猎物,一直都是喜欢戏耍,然后再一击毙命。” 就让他们这么死了,自己心头那口恶气怎么消, 第二日早朝,元景炎在皇帝准备退朝的时候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难得你也有事,说来听听。” “昨夜吴大人府上遭了贼……” 元景炎没有说完,只是有意无意的瞥了吴大人一眼看看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吴大人怎么说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面对三王爷的话中有话依旧面不改色, “虽说没有掉什么东西,但却烧了吴大人的卧房,如此视朝廷命官的性命蝼蚁,不抓出来,只怕下次遭殃的不知道是哪位‘栋梁’了。” 元景炎别有深意的强调了‘栋梁’二字,意在提醒那些做过亏心事的,威胁他们要是不赞成差,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自己,为了自保,总要舍弃些什么, 众位大臣切切私语了起来, “三王爷说的有理,现在的毛贼太猖狂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满门抄斩【一】 众位大臣切切私语了起来, “三王爷说的有理,现在的毛贼太猖狂了。” “对,不抓住他处以刑罚,让我们颜面何存。” “就是”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儿臣附议” “……” 最终,除了吴大人自己和五王爷没有发表意见之外,朝堂上的都赞同元景炎的说法, “那依众位爱卿的话,该派谁彻查此事?” “这……” “父王,既然是三哥提出来的,就让三哥调查好了。” 七王爷建议到, “炎儿,你可愿意?”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好好,不愧是我们元家的儿子,有胆量,有气魄” “谢父皇夸奖。” “父皇,儿臣想协助三哥一起抓捕犯人归案。” 五王爷站出来说, “好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弘儿、炎儿此事就交与你们两兄弟办了。” “儿臣遵命。”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远了,众人才站起来,三三两两的往宫门口走去,七王爷追上三王爷的脚步, “三哥。” 元景炎停了下来, “我同你一起走。” “嗯” “三哥,五哥为何请命要与你一起办案?难道……” “你猜的没错。” “父皇最讨厌皇子与大臣们结党营私,我们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治五哥的罪。” “你觉得父皇会相信吗?到时候被他反咬一口,咱们……” “那怎么办,要是查出来,五哥就算自己的一份功劳,要是查不出来,三哥你就会挨父皇的骂,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呀。” “我明白” “那你还同意” “他自己要送上门来的,我怎么忍心拒绝。” 元景炎邪魅的笑了笑,七王爷看自己的三哥一点焦急的神色都没有,自己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三哥的本事自己望尘莫及,跟着学一些也好, “三哥,你办案的时候带上我吧。” “不行,五弟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办了他的人,他会忍气吞声吗?带上你只会成为我的负担。” “……三哥,你就不能婉转的拒绝我吗?” “你的武功太差了,帮不了我什么。” “……” “三哥,我去你府上和你一起用午膳吧。” “不行,我还有事。” “……” “算了,我找九弟去。” 三王爷府书房 “吴坚可回来了?” “启禀王爷,已经发过信号了。” “嗯,急招张巡和徐博回来。” “那静国寺那边?” “派几个暗卫盯着吧。” “是” 宋瑞抱拳出去,元景炎又研究起那本账本, 丙戌年六月十二日,荆州刺史白银十万两 丙戌年六月二十八日,淮南知府白银一万两 丙戌七月九日,东阳县知县白银一千两 丙戌八月,员外郎黄金一千两 …… 这本账本上记载的是去年六月至今年六月,吴老头整整一年所收的贿赂,元景炎在脑子里粗略的加了下,这零零散散的白银少说有三十八万两,这黄金也有一万两,元景炎揉了揉太阳穴,难怪去年荆州受灾,朝廷赈灾款到灾民手里的十两变成了一两,都是这帮贪官污吏暗地里中饱私囊,最无辜的就是那些活活饿死的老百姓了。 “王爷。” “进来吧” “吴坚参见王爷。” “起来吧,最近五王爷可有什么动静?” “昨夜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过后,吴大人来过五王爷府,而后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喝酒,一直到子时(北京时间时至01时)才离开,属下办事不利,被五王爷发觉了,请王爷处罚。” “五王爷的功力在你之上,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无须自责。” “谢王爷” “让他的人发现你,本王要瓮中捉鳖。” “是” 吴坚一走,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五王爷带着一队人马在府外等候。” “告诉他,本王就来” “是” 元景炎依旧是那套绛紫五爪金龙官服,走了出去,元景弘看着走出来的元景炎,身上散发着王者之气,就如与生俱来的一般,这让元景弘觉得十分碍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又快速的隐藏起来,而后眉开眼笑的叫了声 “三哥” 元景炎何尝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却只当没看见,宋瑞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剑,刚才五王爷眼底的杀意,他也看见了,要是五王爷要对自己王爷使诈,他就马上拔剑冲上去。 “五弟来的真早。” 元景炎意味深长的说,让人听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元景弘笑着回答, “父皇交代的事哪敢怠慢。” 三王爷府的小厮牵着马过来,把缰绳交给王爷后便退下了,元景炎潇洒的跃上马, “走吧” 由三王爷带头,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吴府去了,元景弘驾着马上前与元景炎并肩而行,声势浩大,引得不少百姓停足观看,人群中不少人交头接耳,讨论着, 甲“两位王爷这是干什么去?” 乙“我也不清楚,跟去看看不就好了。” 丙“哎,你们不知道吗?吴府昨夜遭贼了。” 甲“真的假的?” 丙“真的,还被烧了一间屋子,火势很大,老远就听见府里有人喊走水了。” 甲“官府没查吗?” 丙“去了,又被吴老爷赶回来了。” 甲“原来是这样。” 乙“吴大人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甲“当官的有几个真的为民着想,不都是欺压我们老百姓吗嘛。” 乙“别说这些了,你看,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丙“好好” 众人跟在官兵后面,都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路过济世堂门口的时候,元景炎往里瞥了一眼,看见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写什么,没有停留,驾着马继续往前,李雪颜自是没有看到这一幕,等她抬起头,看到的只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百姓,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怎么了,心里总是挂念着他, “柳姐姐,你都随我学好几天了,今儿我们来实践一下。” “什么是实践?” “就是你来把脉,我在旁边看着。” “这……我怕我不行。” “都是这样开始的。” “……那好,我试试。” 柳乐容搭上孩子的脉搏, “脉浮,体内燥热,邪气入侵,应是伤风。” 李雪颜也把了把那孩子的脉象, “八九不离十了,可知是正气不足,起居不慎,受寒淋雨,劳累过度,腠理疏松,卫气不固哪项致病?” 柳乐容又敷上他的脉搏, “都不是,倒像是风寒暑湿燥热等时令之邪,侵犯人体而发病。” 李雪颜面露赞赏之色,自己故意漏了这一项,希望她能自己诊断出来, “你说的没错,那该怎么治呢?” 柳乐容提起笔,思考了一会,而后写下 芥、防风、羌活、独活、川芎、柴胡、前胡、桔梗枳壳、茯苓各二两、甘草一两。 写好后交给李雪颜,李雪颜仔细查看, “这独活一两便够,此药有催眠作用,儿童应减少用量。” “是我疏忽了。” “没什么,改过来就好了,吃一堑长一智,不过柳姐姐的字迹娟秀,有空我可要向你讨教。” “好” 吴府 待元景炎和元景弘等到达吴府门口的时候,吴大人早已率府中众人在门口等候了,仆人们随自家老爷跪下, “臣率府中众人拜见三王爷、五王爷” “都起来吧” 五王爷抬了抬手,宋瑞一脸怒意的看着他,于公,自家王爷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他五王爷是自己请命,职权只差了一截。于私,自家王爷是五王爷的兄长,哪有兄长没说话,当弟弟的插嘴的份,元景炎看宋瑞一脸愤愤的表情,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怎么不清楚,自己的皇弟在给自己一记下马威。两人利索的跳下马,吴大人连忙迎进前厅,元景炎在主位坐下,元景弘讪讪的在他旁边入座,奴婢们送上泡好的茶,元景炎小酌一口, “上好的君山银针,吴大人可真是知道享受。” “这是我府上最好的茶叶,下官平时舍不得喝,今日两位王爷到来,下官才拿出来借花献佛” “吴大人破费了。” “哪里,两位王爷能来寒舍,是下官的荣幸。” 五王爷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吴大人府上的丫鬟个个都貌美如花呀。” “因为两位王爷来,所以找了几个机灵点的来伺候。” “吴大人有心了。” “要是两位王爷中意,可以挑几个带回府上伺候着。” “本王就免了,昨儿刚看上翠红楼的一个姑娘,今儿早上刚领回府,还没好好消受美人恩呢,倒是三哥你,王妃之位空着不说,连个妾室都没有,通房丫鬟也没听说过,不如你领几个回去,好好享受……”女人的滋味, “本王比不上五弟风流快活,前煞旁人呀,罢了,茶也喝了,该办正事了。” 说着,起身带头往外走去,吴大人哪敢怠慢,急忙起身跟上,元景弘一个人坐着无趣,也起身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满门抄斩【二】 说着,起身带头往外走去,吴大人哪敢怠慢,急忙起身跟上,元景弘一个人坐着无趣,也起身去了。 他心中不快,元景炎竟然当着众多丫鬟们的面驳了自己的面子,他和吴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吴大人笑眯眯的领着两位王爷往自己那间被烧的房间走去,路过花园入口时,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欢声笑语, “爷,奴家在这里。” “爷,春红在这里。” “爷,快来抓我呀,我在这呢。” “……”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看爷我不抓住你们,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传来一个男子笑骂的声音, 元景炎寻声看去,入目的是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女子和一名蒙着眼睛的男子,众人玩的高兴,都没有注意长廊上站着几个人,吴大人无意之间瞥了元景炎一眼,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吴大人慌忙介绍, “那是老臣的犬子和他的二十二位姨太太,让两位王爷见笑了,老臣这就让她们速速回避。” 吴大人走了过去, “麟儿,王爷来了,快随爹爹过去见礼。” 吴麟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 “爹,我正玩的高兴呢,王爷来了您老伺候着不就行了,何必叫我过去。” “你要是不去,王爷定会觉得我们吴府的人目中无人,这个罪名爹爹可承受不起” 吴麟的妾侍们听见王爷来了,纷纷往老爷走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长廊上站着两个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男子,一个面如冰霜,毫无表情,另一个,正向这边抛媚眼,引得众女子一阵娇笑,元景炎心里想着,要不是自己早已知情,说不定真的会被自己的五弟那放荡不羁的样子所蒙蔽。 吴麟把众位妾室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众人不舍的离开了,几个胆大的不时回头再撇一眼两位王爷,这种英俊的男人,就是做通房丫鬟也愿意。 “三王爷、五王爷,这就是犬子吴麟。” “草民吴麟拜见两位王爷。”(吴麟虽是李大人的儿子,却身无官阶,形同百姓,故自称草民) 元景炎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他极力隐忍着,其他的人只是周围觉得突然一寒,而后便恢复如初, “起来吧” 五王爷笑着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元景炎,而后与吴大人对视了一眼,今日的三王爷有些奇怪,待两位王爷上前,吴大人说, “麟儿,这儿没你的事,你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吧。” 吴麟早就想走了,奈何王爷没有发话,自己只好干干的杵在那里,还是自己的爹爹最懂自己, “那儿子现行告退了。” “别忘了李神医说过的话。” “儿子明白” 吴大人转身跟上上前的两人,吴麟一回头就把老爹的话抛远了,昨日吃了李神医开的‘药’,今儿就觉得体力充沛,跑着回院子里,迫不及待的找自己的美人去。三人到了昨夜吴大人被烧的卧室前,入眼的是大火过后留下的断壁残垣,起风时,一股烟熏味扑鼻而来,五王爷轻咳了两声,吴大人上前, “这里烟味太重,两位王爷还是去那边吧。” “不必,既然父皇让我等来查案,我等定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两位王爷不愧是国之栋梁,老夫也感到欣慰。” 元景炎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面无表情的看着废墟,突然走上前去,在废墟里的寻找些什么,俩人见元景炎上前,急忙跟上,吴大人怕他和一些大臣往来的书信没有被大火烧光,被元景炎发现了,到时候自己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而元景弘是怕元景炎找到些什么,要是吴大人死了,自己就少了条财路,毕竟自己谋划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钱财。 元景炎心里有些好笑,放火的是自己的人,自己却在自己找犯人,倒是有些贼喊捉贼的意思,摸索了好一会, “这是何物?” 元景炎的声音吸引了两人,两人凑上前去, “倒像个飞镖。”吴老头说 “上面刻着什么字?” 元景炎一看, “是‘飞’字” “‘飞’?什么意思?” “吴大人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 元景炎打趣的说, “老臣做人光明磊落,定是宵小之辈想谋财害命。” “算了,时辰不早了,这飞镖先放本王这,带找到犯人便可人赃俱获。” 说完,元景炎起身往外走去,元景弘狐疑的看了一眼吴大人,也离开了,到了门口,便见宋瑞在哪里等候,元景炎把飞镖扔给宋瑞,而后跨上马, “去查查谁的暗器。” “是” 说完,元景炎驾着马便走了,宋瑞跨上自己的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他们的对话被随后跟来的元景弘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而后领着自己带来的人马离开了。 李雪颜决定这几日把要用东西办齐了,以备不时之需,吃完午饭,她窝便在自己的房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妹妹可在房里?” “在呢,柳姐姐快请进” 柳乐容轻推门进来,见李雪颜在书桌上画着什么,便放下手中的甜点走了过去,只见纸上画着一件衣服不像衣服,马褂不像马褂的东西, “妹妹画的是什么?” “手术服” “……” “姐姐害怕开膛破肚吗?” 柳乐容一怔,许久才恢复过来, “妹妹,你想作甚?” “姐姐相信开膛破肚是救人吗?” “一个人要死被开膛破肚不就死了吗?” “不,有时候这也是在救人。” “妹妹说的姐姐都信。” “……” “妹妹这画的又是什么?” “口罩” 柳乐容顾名思义, “是带在脸上的吗?” “正是” “我做了些甜点,妹妹过来尝尝。” “好,不过,姐姐可知道这京城最好的裁缝在哪里?” “记得当初在寻欢楼的时候,听那里的姐妹说,京城最好的裁缝在南城门,那有个绣坊,里面的裁缝个个都是好手。” “店名是?” “就叫绣坊。” “如今时辰尚早,姐姐可愿随我走一趟。” “好” 两人坐着马车去了绣坊,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坊,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夫人小姐,李雪颜携着柳乐容走了进去,眼见得伙计立马迎了上来, “两位姑娘需要什么,我们这有纱、罗、绫、绢、纺、绡、绉、锦、缎,那是应有尽有,姑娘看,那是刚到的云城方孔纱,还有新的素织、轻容纱、吴纱、三法纱、暗花纱,姑娘要是还不满意,那边的捻金番缎、销金彩缎、暗花缎、妆花缎等卖得最好,许多官家小姐都喜欢。” “我们是来做衣服的,你们店里的裁缝可在?” “这……,不满姑娘您说,我们这的裁缝古怪得很,只在后面做衣服,从不来前厅见客。” “我这有几张图纸,劳烦小哥送进去,要是那位师傅不愿见我,我立刻就离开。” “这……。” 李雪颜从袖子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到那伙计手里, “还请小哥代为通传。” 伙计急忙摆了摆手, “我……我不是要钱,只是怕被轰出来。” “还请小哥一试。” “……好,我去试试。” “谢谢小哥,这钱还请小哥收下,全当酒钱了。” “谢谢姑娘。” “应该的” 伙计拿着图纸去了后面,李雪颜无聊便在店里四处看看,寻找适合的料子,一个长相温和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笑着问, “姑娘需要什么样的料子?” “可有不容易沾灰的?” “有,姑娘随我来。” 李雪颜随那中年女子走过去, “就是这种料子,棉织成的,穿在身上不仅舒服,还不会沾灰。” 李雪颜摸了摸料子,不错,虽比不上现代的混纺,倒也不错了,那伙计满脸喜色的跑过来, “姑娘,裁缝说要见你。” 李雪颜笑了笑,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李雪颜一人随那伙计去了后院,伙计推开一间房门, “就在里面” “有劳了” 向那伙计微微点头,李雪颜便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口 “小女子李碧,请问老师傅尊姓大名。” “在下无名无姓” “……” “那图上画的是什么?” “衣服和口罩” 衣服他懂, “口罩是什么东西?” “和面纱用途差不多。” “可有什么要求?” “老师傅请看,这衣服扣子是在后背,说得简单一些就是反穿,而且扣子不要往左倾斜,要直的,一般一件衣服六七颗扣子就够了,领子要圆领,至于面料,我待会选好让伙计送来。” “那这口……” “口罩,您就按图来裁剪缝制就可,一块布折四折,旁边两个绳子是套耳朵上的,您估摸着长度” “要多少?” “两件算一套,先定做三十套,何日能取?” “这样吧,我做好了派人去通知你,不知姑娘身处何处?” “济世堂” “你是李神医?” “您怎么知道?” “略有耳闻” “都是些虚名,让老师傅见笑了。” 随后李雪颜选了布料,便和柳乐容回了济世堂,开始下午的问诊。(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满门抄斩【三】 随后李雪颜选了布料,便和柳乐容回了济世堂,开始下午的问诊。她们走后,一个身影从绣坊的门帘后走出来,他便是李雪颜口中的老师傅,他目光紧锁着李雪颜离去的那条街,刚才殷勤介绍布料的绣娘和伙计一脸严肃的样子,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主子,怎么了?” 中年女子问, “虎儿,快去备马车。” “是” 那伙计去了后院,那男子握紧了手里的字条,而后一脸平静的说, “了空师太预言的事发生了。” “主子,马车备好了。” “嗯,去城郊小树林。” 那名男子匆匆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愕的中年女子,该来的还是来了。马车在官道上飞速的行驶,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弯进了一条小道,便不见了踪影,最后,在一件茅草房柴门口停下,那名男子跳下车, “去守着,靠近五丈之内的人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从茅草屋里传出阵阵打铁的声音,那名男子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多年不见,杜兄别来无恙。” 打铁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来了” 他说的很平静,如同早就知道了一般,扔掉手里的铁锤,径直走进屋子里,那名男子跟了进去,屋内的桌子上早就摆好了酒菜,还热腾腾的, “坐吧” 那名男子也不客气,与主人一同坐下,那名男子掏出袖子里的字条,递给铁匠,上面赫然写着 ‘戊戌年七月二十二日贵客来访’ 那名铁匠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那名男子,上面写着 ‘戊戌年七月二十日贵客来访’ 相同的字迹和格式,不同的日期, “杜峰,你就是因为这事才回到京城的?” “你不也因为这事才重出江湖的吗?” “嗐,当年要不是了空师太救了咱们,就没有我两今日的重逢了。” “对对,为了我们今日的重逢,干一杯。” “好,干一杯” 一壶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微醉, “我说杜老哥,你外头布阵的手法和当年还是如出一辙呀。” “老了,没那么多精力再去重新布置了。” “你说当年了空师太是偶然救了我们还是等着救我们。” “我们都是她的棋子罢了。” “为何偏偏是我们?” “不,不止我们,还有‘许多的我们’还在等着她来。” “那咱们哥两算是完成使命了。” “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那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头,不就是个大夫嘛,了空师太何必非要我们亲自出马。” “了空师太的决定,我们无需置疑,如今该帮的都帮了,咱们的恩情也算还了。” “那老尼姑,算准了咱们会有危险,早就在那等着……等着咱们。” 说完,打了个响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那老尼姑了。” “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是谁?” “管他是谁,这是那姑娘的事,与你我何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带那裁缝走出茅草屋,外面早已月上柳梢头了,他踉跄里几步,双手抱拳, “杜老哥,小弟先走了,改日再会。” “嗯” 伙计扶他上了马车,长鞭一挥,马儿吃痛,没命的跑起来,杜峰就地坐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往事,十六年前,二十岁的他在江湖上便小有名气,年少气盛的自己独自一人出来闯荡江湖,结果在静国寺所在的山脚下被家族仇人追杀,幸得了空师太相救,才能活到今日,作为报恩,便接受了那张让自己苦苦寻找十六年的人的字条,他突然发狂般的大笑起来,命运总是在捉弄人。 三王爷府 “王爷” “进来” 宋瑞推门进去,朝三王爷点了点头,元景炎一副明了的样子,他瞥了一眼房顶, “我教给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宋瑞从怀里掏出三王爷早上给他的那只飞镖,双手托起, “属下查过了,这是开云山上飞云寨的特有标志,五角飞镖,此镖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寨子里的象征,只要是寨子里的人光顾过的地方,便会留下这种飞镖。” “太猖狂了。” “不过属下觉得奇怪。” “说来听听。” “据说这飞云寨每次动手都要满载而归,为何吴大人什么都没丢,只是被烧了间房子?” “说不定吴大人丢了什么贵重却见不得人的东西。” “开云山离这里路途遥远,快马加鞭来回一趟都要三天,这还得日夜兼程才行,飞云寨到底怎样做到在吴大人家放火后还能安然撤退的?” “你没听过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王爷的意思是……” “谁在偷听?” 元景炎大喝一声,便追了出去,屋顶上的人早就跑了,元景炎和宋瑞对视,两人的心思不言而喻。 五王爷府 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双手攀在男子肩头,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爷,你怎么好久才来妾身的房里一趟。” “怎么,想爷了。” 说着他大劲地拽开她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诱人的肚兜,他粗鲁的一把捏住她丰盈的,一只手不带丝毫怜惜地握在手中,使劲揉搓把玩。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细腰,让她抵住他的胸口, “爷……” 他那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却引得女子阵阵娇喘, “才几天没找你,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呀。” 他握住细腰的手慢慢的往下移,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大腿,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这份暧昧, “王爷,探子回报” “让他去书房等着,本王就来” “是” 元景弘一把推开腿上衣衫不整的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那女子从后面环住他, “爷,不要走嘛。” 男子一脸冷酷的甩开她的手, “别忘记本王说过的话。” 女子一顿, “是烟儿越矩了。” 一时的宠幸和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用想都知道。元景弘大步迈出房间, “烟儿恭送王爷。” 书房 “打探到了什么?” 那男子把自己在三王爷府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属下无能,还是被三王爷发现了。” “自己下去受罚吧。” “是” 那男子转身出去, “关山,你觉得此事的可信度有几分?” “属下觉得不可全信。” “为何?” “按三王爷的武功修为,发现敌方探子轻而易举,属下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说得有理,明日早朝本王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王爷英明。” “退下吧” “是” 李雪颜回到自己的院里,倒了杯水,忙了这几日,东西倒是置办的差不多了,可这种年代,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开膛破肚这种治疗,自己的心血和努力有可能付之流水,筹备了一年多,要是放弃就太可惜了,李雪颜叹了口气,两日没见他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李雪颜又想到了元景炎,想到了那夜在他怀里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依赖他了,怎么一有困难就想到了他。李雪颜甩了甩头,告诫自己。 “什么事让李姑娘如此困扰?” “你怎么进来的?” 元景炎指了指门, “你没关门,我就进来了。” “王爷不知道不请自来很没礼貌吗?” “本王路过这座院子的门口,听见有位女子在叹气,本王就想着进来安慰两声,没想到是李姑娘。” 这厮真会撒谎,这明明是我的院子, “三王爷怕是要失望了,这里只有我一个女子。” “来都来了,李姑娘不会下逐客令吧。” “王爷自便就是。” “……” 可惜元景炎有一张能在朝堂上大战群儒的嘴,却每次都被这小妮子逼得哑口无言,元景炎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和女人争什么。到时候闹别扭了,茶不思饭不想的还是自己。 “你在烦恼什么?” “三王爷相信开膛破肚是可以救人的吗?” 元景炎想到那日李雪颜画的东西,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可他不明白,一个人肚子都被划破了,还能活下来吗?他看着李雪颜一脸期待的表情,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本王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那我便证明给你看。” “本王拭目以待” “怕要让王爷失望了,还有一样东西小女子是在找不到?” “什么东西?” “酒精。” “那是何物?” “消毒用的。” “……” 李雪颜知道他听不明白,她耐心的解释着, “王爷可受过伤。” “本王十五岁起便跟随二哥征战沙场,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李雪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皇家子弟也不好当呀, “受伤的地方处理不当就会发炎溃烂,拿东西可以预防发炎溃烂。” 李雪颜无法告诉他细菌感染这些科学用语,只好解释的最通俗易懂。 “再说的明白点,就像草药里的土茯苓、败酱草、白花蛇舌草这些草药。” “为何不用草药呢?” “我要的是外敷的,这些草药都是内用,作用缓慢,要是病人处于昏迷状态,只能用外敷。”(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满门抄斩【四】 “我要的是外敷的,这些草药都是内用,作用缓慢,要是病人处于昏迷状态,只能用外敷。” “可有代替的东西?” “让我想想。” “酒精……酒精……酒……对了,可以用酒来兑。” “好主意” 李雪颜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且自己对酒研究不多,只是在历史书上看过,古代造酒技术落后,酒的浓度最高也就是0%,酒精要求的浓度是75%,自己上哪找那么烈的酒来兑,元景炎看李雪颜多变的表情, “怎么了” “上哪找那么烈的酒来兑。” “别忘了本王是谁。” 元景炎一脸自信的说,李雪颜无力的瞥了他一眼,再怎么烈的酒也不能和现代的比,元景炎看李雪颜依旧无动于衷, “明晚本王来找你,带你去个地方。” “干什么去。” “去了就知道。” “哦” 李雪颜根本没报什么希望,胡乱的应了一下好打发他离开,毕竟这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干柴烈火……传出去总不好。 “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好,明日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本王来找你。” “嗯” 元景炎快速的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口,还不等李雪颜回过神来,他便消失在了屋子里。该死,又被他占了便宜。 翌日早朝 “皇上,不知三王爷对吴府刺客的事可有头绪?” 宣抚使夏震站了出来,皇帝看向元景炎, “炎儿,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元景炎出列,一脸的严肃, “启禀父皇,儿臣昨儿在吴大人府上捡到一只飞镖,已派人去查了,过几日便有消息了。” “好,你们俩要尽快抓捕犯人归案。” “儿臣遵命” 五王爷双眸一暗,原来如此,三王爷瞥了一眼元景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刘公公尖细的声音,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景炎走到宫门口,理了理朝服准备跨上马车, “三哥留步” 元景炎眼底闪过一丝讥笑,鱼儿上钩了, “五弟何事?” “三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一切都要等本王查清那枚飞镖的出处方可下结论。” “臣弟也想看一看那飞镖,不知……” “真不巧,本王没带在身上,五弟就改日在看,如何?” “还请三哥不要忘记了。” “本王就先回去了” 说完,元景炎就进了马车里, “宋瑞,回府” “是” 宋瑞回旋着缰绳,马儿掉了头,快速往西大街驶去。元景弘愤愤的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先是隐瞒消息,而后独占证物,最后无声无息的歼灭敌人,他元景炎就可以去向父皇邀功了,实在可恶,谁说三王爷无心皇位,他才是那个最恐怖的竞争对手。 “关山,去吴府一趟” “是” 一到吴府,元景弘便去了吴大人的书房等他,一杯茶水下肚,吴大人才匆匆赶来, “五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五王爷恕罪。” 元景弘心中虽有不快,但如今正是自己用人之际,也不好多苛刻, “无妨,本王找你是有要是商量” “王爷请说” “元景炎已经查到了刺客” “早朝的时候他不是……难道……” “正是” “何人所为?” “开云山、飞云寨” “开云山离京城路途遥远,他们……” “吴大人府里的人可都知根知底?” “下官明白了,是下官的疏忽,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 “不过如此看来三王爷是想一个人邀功。” “本王岂会如了他的意。” “王爷的意思是……” “吴大人把那批银两安置在哪里?” “事发突然,银两还在府上” “本王后日便带兵去围剿飞云寨,倒时三王爷定慌了神,无暇顾及你,你就趁机把银两搬运到老地方” “王爷英明” 三王爷府 “爷,五王爷去了吴府” “尽快召集好人马,记住动静越大越好” “是”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老五的性子还是没改,争强好胜,立功心切,急功进切,再怎么掩饰,他骨子里的贪婪都无法改变。 李雪颜一直在想元景炎昨夜说的话,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李神医……李神医……” “啊……掌柜的,什么事?” “病人都回去了,您还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呀,该吃午饭了。” “掌柜的,我出去一下。” “要给您被马车吗?” “不必了” 李雪颜不想在再欠他人情,反正坐在这里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还不如出去逛逛,也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她随便走进一家酒楼,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小二哥早就发现了她, “姑娘里边请,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小二哥,来一小坛你们这最烈的白酒,我要带走。” “好嘞,您稍等。” 李雪颜提着酒坛子去了下一家,依旧是要一小坛最烈的白酒,直到拿不动了,李雪颜才返回济世堂。当李神医两手提着酒坛子站在济世堂门口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处于呆滞状态,还是柳乐容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上的话,跑去接过她一只手提着的酒坛子, “姐姐从不知道妹妹好喝酒。” 柳乐容打趣道, “我哪会喝什么酒,买这些劳什子东西是有用的。” 柳乐容没有多问,她知道自己就算问了也听不懂, “谁帮我找几只酒杯子来。” 一个机灵点的药童急忙跑去后院的厨房找杯子, “掌柜的可会品酒?” “年轻的时候喝得多,现在基本不喝了。” “掌柜的能否帮我试试那种酒最烈?” “成” 李雪颜接过那药童递过来的几只杯子,挨个倒酒,掌柜的一碗喝一口,七八碗下肚,掌柜的脸红了起来,当他喝完最后一碗的时候,李雪颜急着问, “怎么样?” “当属这醉仙楼的白玉酿最烈,才喝一点就上脸。” 众人看着掌柜的样子忍俊不禁,李雪颜也忍不住动了动唇,拿起那坛白玉酿,就你了。李雪颜就近坐下,提起笔,一边想一边写,柳乐容凑过去一看,只见纸上写着, 摇动酒瓶后,若出现小米粒到高粱米粒大的酒花,堆花时间在15秒左右,则酒的度数大约是50°~5°;如果酒花有高粱米粒大小,堆花时间在7秒左右则就的度数在57°~60°;如果酒花有高粱米粒到玉米粒大小,堆花时间在秒左右,则酒的度数大约为65°~70°。 柳乐容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妹妹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奇思妙想,这些知识是李雪颜从自己已过世的爷爷口中得知的,那是没有细记,模糊中好像是这样。 “掌柜的,辛苦你了,下午就去歇着吧。” “是” 李雪颜收拾了桌子,开始了下午的忙碌,其实,她挺期待今晚的,奈何下午的时间怎么比平时过的慢。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李雪颜看了看外头,都万家灯火时了,李雪颜简单的交代一下便离开了。 回到东大街的院子里,李雪颜和杨伯寒暄几声便回了房,李雪颜推开房门张望了四周,他还没来,李雪颜决定换件衣服也不迟。她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衣服换上,坐等元景炎到来。 凳子还没坐热,元景炎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等很久了?” “没,我也刚回来。” 元景炎透过微弱的烛光打量李雪颜,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晶莹如玉,未施粉黛,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木簪。元景炎想到了其他女子见自己定会盛装打扮,只有她最特别,记得她进宫授业那会,头上插的也是木簪子,那么喜欢木质的? “盯着我干嘛?” 李雪颜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真是百看不厌。” “快走吧” 李雪颜催促着,在待下去自己就要被他的那眼神吸进去了,李雪颜起身要去打开房门,元景炎一把拉住她,指了指窗户,李雪颜会意。元景炎伸手一把揉住她的细腰,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这是李雪颜第二次在他怀里,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禁脸红了起来,自己的脸皮怎么越来越薄了。突然,他腾出一只手,把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初秋风大” 李雪颜的脸感受到了隔着衣服传来的温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这世间比自己好看的女子有许多,为何偏偏看上了自己。刚才入眼的还是房屋,如今已经变成了树林,倒是要去哪? 不容李雪颜发呆,元景炎已经稳稳地停了下来,他慢慢放下怀里的人儿,李雪颜抬头一看,门上的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字‘酒庄’,原来他要带自己来这。 “走,我们从那边进去。” 元景炎牵起李雪颜细弱无骨的柔荑,来到院子后门,李雪颜做好再一次飞起来的准备,却迟迟没有动静,不一会,后门便开了,一个奴才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爷,都安排好了” “嗯”(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满门抄斩【五】 元景炎牵起李雪颜细弱无骨的柔荑,来到院子后门,李雪颜做好再一次飞起来的准备,却迟迟没有动静。不一会,后门便开了,一个奴才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爷,都安排好了” “嗯” 元景炎带着她从后门隐进去,李雪颜的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他是否也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这是,一到银光反射过来,李雪颜边走边寻找那光的由来,这酒庄里墙四周都是灌木丛,细心的人就能当发现,灌木丛中一只又一只的箭矢倒放着,箭头朝上,却看不到箭尾,李雪颜大惊,还好刚才不是翻墙进来的,不然自己有可能早就被射成了马蜂窝,这酒庄的人好狠的心。想着,李雪颜的手紧了紧。元景炎察觉到她的紧张,握紧她的手暗示她,有他在无需害怕。李雪颜心一暖,他总是面面俱到。 元景炎轻车熟路的带着李雪颜进了酒庄里的地窖, “这里有一种西域的自酿酒,连宫里都不曾有,父皇每年都会来这里品尝一杯,我是伴架而来才知道的。” “为什么只和一杯” 元景炎轻笑,此酒乃是普天之下最烈的酒,没人能喝道第二杯,因为……” “因为第一杯喝完就倒下了。” “嗯” 李雪颜想了想,那这酒的度数少说也在65°以上了,李雪颜大喜,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让自己找到了,看来这个朝代,不,空间,和中国古代完全不一样呀。那自己的知识是否还适用?元景炎看李雪颜一脸迷茫的样子,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玻璃瓶,这……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凌乱,元景炎看她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自己手里的琉璃瓶, “这是波斯的琉璃瓶,贡品,父皇给的。” 元景炎说的云淡风轻,李雪颜听得心惊胆战,波斯?琉璃瓶?看来自己回去还得好好去波斯寻找一番,看看有没有回去的希望。元景炎打开酒坛子的顶封,一阵奇香弥漫出来,李雪颜闻着脸都红了起来,古人到让自己刮目相看了一次。元景炎动作很快,李雪颜出神那会便灌满了琉璃瓶,这琉璃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现代的计量标准,差不多是一升。李雪颜想着自己为何一路来都没发现他袖子里有这么个东西。 “走” “好” 两人退了出去,按照原路返回到了刚才进来的那扇门,那个家丁依旧站在那里, “爷” “有什么事,速来回报” “是” 李雪颜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厮不只眼线那么简单,还是个卧底呀,元景炎把琉璃瓶交给她,而后拦腰抱起,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心中疑惑万分,自己刚才取酒时,酒香浓郁,定当会被发现的,他早就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却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他犹记得当年武林盟主叶凡嗜酒成性,夜入酒庄盗取西域自酿酒,香味引来了庄主,结果两人打的天昏地暗,结果以同归于尽而平息。李雪颜觉察到了元景炎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 “无事” “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是在关心我吗?” “咱们盗取了这西域自酿酒,万一被发现,就让我来承担后果,你是王爷,清誉最重要。” “本王自有分寸。” 李雪颜知道,只要他自称‘本王’说明他生气了,他对她一直都以‘我’来自称,很少用‘本王’二字,李雪颜在想自己是不是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其实,她不知道,元景炎生气是因为这小妮子如此不爱惜自己,但他内心是雀跃的,至少她是在乎自己,这么一想,气也消了许多。李雪颜感受到他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才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颜儿,本王是男人,定会护你周全,难道在你眼里,本王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要是是的话,今晚也……”不会带你去盗取西域自酿酒, “我明白” “明白就好” 李雪颜紧抱着怀里的琉璃瓶,胜负成败皆在此一举。而另一边, “庄主,就让他们盗取咱们的西域自酿酒吗?过几个月就是皇上来庄里品酒的日子,咱们怕是……”不好交代呀, “还是来了,还是来了” “庄主……” 那名被称作庄主的男子捏紧手里的字条,目光看着远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进言的那名男子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庄主,为何庄里被盗了庄主却在笑, “了空师太,您对我的恩情我已偿还,从此两不相欠。” 说完,那名男子手一扬,手里的字条灰飞烟灭,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那名细作,杀无赦。” “属下明白” 元景炎送李雪颜回到房间,却也不急着走,找个位子坐下来看看这小妮子想干什么,只见李雪颜双手握着琉璃瓶,上下晃动几下,出现高粱米粒到玉米粒大小的酒花,李雪颜仔细的盯着酒花,堆花时间在秒左右,李雪颜掏出下午写的字条,比对了一下,判断酒的度数大约为70°。看来明日还要去醉仙楼走一趟。元景炎看她一会摇摇瓶子,一会对比字条,而后皱眉的样子,不经感到好奇,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字条一看,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字呀。” “别想蒙混过关。” “……” 李雪颜不想解释,怕他追问自己怎么想到的,到时候不能又说梦到的吧, “告诉我,作为回报,这只琉璃瓶归你。” “成交” “……”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又中她的圈套了,元景炎宠溺的帮她捋了捋发丝, “说吧” “酒是不是有淡有烈,我们可以用数字去划分他们,咱们喝的水便是开头,定为零,就是无。依次按酒的烈性上升,但也不是上不封顶,最烈的就是我说过的酒精,它便是顶峰,定为一百。” “那上面这些鬼画符是什么?” “阿拉伯数字” “……” “就是咱们的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怎么想到那些数字的?” 就知道他会问,李雪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小女子哪有那种聪慧,都是老祖先留下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 “……三王爷,咱们不要纠结这些了好不好” 元景炎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里打着另一个算盘,只是李雪颜不知道罢了。 “那这西域自酿酒你为它定为多少?” “依我拙见,七十度” 元景炎心里与她说的一百比较, “看来很高呀” “还没达到我要的要求。” “我相信你定有办法” 确实,李雪颜已经想到了办法, “明晚便可以了” “你是在邀请我明晚过来吗?” “……” 他还可以在无赖一点吗? “言归正传,你还没解释完,别想耍赖。” “王爷刚才可曾看见水面上的酒花,李雪颜又摇晃了几下,就是这些。” “嗯” “酒越烈,这酒花消失的越快。” 元景炎一看,不错,早已没了酒花的影子,元景炎一脸探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越来越让自己欲罢不能了。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到底都是哪里来的。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颜儿能否答应?” “小女子自当竭尽全力。” 李雪颜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反而是最讲义气的那种,元景炎帮了自己那么多,李雪颜觉得除了命给不了,还有什么不能给。元景炎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么大事,你不必紧张,只想你能把你说的阿什么的鬼画符写下来给我。” “好” 李雪颜没有多问,她不喜欢刨根问底,他要是愿意告诉她,她便洗耳恭听,他要是不愿意,自己就替他守口如瓶。提起笔,端端正正的从0写到100,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交给元景炎, “有不懂得可以问我。” 元景炎接过纸,仔细的看起来, “颜儿的字有待提高” 李雪颜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让这厮看到了自己的缺点,不过谁没有缺点,十全十美的那不是人。 李雪颜为他他方便找到规律,所以是竖着写的,一排十个数,一共十一派,0单独一排,其实,她是想考考他的悟性怎么样,不过,他到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发现了规律。他真的很聪明,一点就透。 “妙,真是妙哉” 李雪颜暗自诽谤,现代人的东西妙的还有许多,航天技术、核能、海底能源……说出来吓死你们古人,自然,这也是李雪颜心里想的,说出来不被当成神经病才怪。 “时辰不早了,三王爷不回去吗?” “好,我明晚再来看你” 怎么搞的和偷情一样,李雪颜有一种包二奶的感觉, “随便” 李雪颜蒙头大睡,管他走没走,元景炎替她灭了灯,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李雪颜钻出被子,探头探脑的在屋里寻找,看来真的走了。 李雪颜一夜好眠,第二日早起就去了济世堂,看见雁儿焦急的在济世堂的门口来回走着,李雪颜上前,决定捉弄她一下,偷偷上前,拍了她左肩膀, “雁儿,你怎么来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满门抄斩【六】 李雪颜一夜好眠,第二日早起就去了济世堂,看见雁儿焦急的在济世堂的门口来回走着,李雪颜上前,决定捉弄她一下,偷偷上前,拍了她左肩膀, “雁儿,你怎么来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 李雪颜敛起笑意,冷静的问, “怎么了” “老爷今儿进宫告假,要带您和二小姐去寥城接老太爷。” “动身了?” “还没,大队人马都集中在府门口,等候吉时。” “都去了?” “没,就老爷带着两位小姐,勒令每位小姐只能带上自己的嬷嬷。” 看来爹爹有意试探,自己又脱不开身, “雁儿,回去告诉云儿,让她一切小心,记住万事不可出头,爹爹自会解决,小心李景烟的诡计,别和她正面交锋,受了委屈先忍着,我李雪颜他日定当如数讨回来。” “是” “也让杨嬷嬷时刻注意李景烟的一举一动,免得她暗中使诈。” “是,奴婢就先回去了” “好” 雁儿往李府跑去,要是漏了陷,所有人只怕都不等安宁,李雪颜皱了皱眉,转身进入济世堂,她相信云儿和杨嬷嬷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三王爷府召集兵马的事昨日便传到了五王爷的耳朵里,今日早朝的时候, “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凶手,恳请父皇准许我带兵前去剿灭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文宗帝看了看元景炎,只见他一脸愤愤说完样子, “凶手是谁?” “开云山上有一个寨子名叫飞云寨,这个寨子里住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盗贼或强盗,专门以打家劫舍为生” “可恨,他们这是视我朝理法为何物,弘儿,立刻带兵前往开云山,剿灭倭贼” “儿臣领命” 元景弘一脸得意的看着元景炎吃惊而后变得后悔的样子,心里越发得意,没想到她也有这天,天助我也。元景炎脸色虽不怎么样,心里却欢喜得很,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炎儿” “儿臣在” “此事本是你的责任,你却失职了,朕罚你一个月的俸禄,以儆效尤” “孩儿谨记父皇教诲”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全权交给弘儿去办,弘儿,朕在这里等着你凯旋归来” “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他满眼嘲讽的看着元景炎,重重的咬着‘失望’两字,意在刺激元景炎,奈何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冷脸回应,一副你敢强了我的功劳的样子,退朝了,元景炎故意放慢步伐,他知道,他定会追上来。固然不吃自己所料, “三哥” 元景炎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宫门口走去,元景弘疾步上前,拦了他的去路, “三哥,五弟给三哥请安” “何事” 元景炎的语气透露出自己的不快,元景弘笑意更盛, “三哥答应带给我的证物呢?” “什么证物?” “三哥还想抵赖不成?那日宫门口三哥答应过臣弟,下次早朝时会把那五角飞镖带来给我” “本王没带来” “三哥作为兄长,可不能言而无信呀” “要是五弟急着要,不如随本王回府去取” “正有此意,三哥请” 元景炎看着元景弘小人得志的样子,更是生气,甩了甩袖子,继续往前走去,跨上马车, “回府” “是” 宋瑞驾着马车往三王爷府驶去, “爷,去哪?” 关山问, “去三王爷府” “是” 关山驾着马车,尾随元景炎的马车而去。到了王府门口,元景炎跨步进去,两人对视了一个眼神,便见元景弘尾随进来,宋瑞故意大声的问, “王爷,人马……”已经备齐, “闭嘴,都给本王滚” 宋瑞悄悄地退了下去, “三哥,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伤了身子可不好” “本王的身体,不劳五王爷费心” “弟弟我也是一片好心” 元景炎没有搭理他,径直往书房走去,元景弘心情大好,对于元景炎的恶言恶语没多大介意,走进前厅,招呼着门口的丫鬟送上茶来,一边品茶一边等。元景炎笑着掂了掂手里的飞镖,而后甩给宋瑞,拿去给他,叫他快滚。 “是” 说的咬牙切齿,和脸上的笑意丝毫不相符,他早就安排好,算到他知道自己召集兵马的时候定会有所行动,他倒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而后他定会来找自己索要证物,毕竟出师有名才行,元景炎便让他随自己回府拿,随后和宋瑞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不信也难。接下来便是解决吴老头的事,本王会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本王看中的女人岂是你能染指的。 五王爷那道证物,便召集兵马前往开云山歼敌,一身戎装,高头大马,好不威武,所到之处,引得百姓驻足围观,女子尖叫。元景弘心中那个得意,只要自己旗开得胜,父皇青睐有加,再加上母族的日益庞大,皇位便是指日可待了。想着,元景弘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引得女子春心荡漾。 “掌柜的,外面何事那么热闹?” “听说五王爷要带兵去开云山剿匪。” “开云山在哪里?” “云城” 李雪颜想了想,自己和秀秀去过云城,挺远的,马车走了两天才到,不过好好地五王爷为什么突然要去剿匪呢?难道……李雪颜想到那日听说吴府被烧了房子的事,难道和此事有关?元景弘一向沉迷于美色,为何突然要带兵去剿匪?可是云城离这里这么远,他们作案后又如何在关闭城门的情况下安全离开呢?又为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吴府,却什么都不偷只是烧了一间屋子?迷雾重重,李雪颜一时想不过来,算了,由他去。 吃完午饭,李雪颜便抽空去了醉仙楼,买了一大坛白玉酿,让人送回东大街的院里,就回了济世堂。这几日慕名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济世堂打洋的时间便被一推再推,李雪颜开完最后一张药方后,站起身便要走, “柳姐姐,这几日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妹妹还要回去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满门抄斩【七】 “这么晚了,妹妹还要回去吗?” “无碍,履良在,出不了什么危险” “那好,一路小心” “嗯” 李雪颜正要跨步出去,却被掌柜的叫住了, “李神医请留步。” “掌柜的还有何事?” “这……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近日来病人增多,药材不够用,而药材商又连连抬高价钱,照这样下去,济世堂怕是撑不下去了。” “库房还有多少?” “几味药材已经见底,别的也维持不了几天了。” 李雪颜邹紧了眉头, “我来想办法” “不如,咱们不要再老少免费了,总归收一点是一点。” “不行” “这……” “明日把缺了的药材写给我。” “是” 李雪颜回到院子里,杨伯便迎了上来, “东家回来了” “杨伯,今日送来的酒呢?” “老奴正奇怪是不是送错了,原来真的是东家的,老奴让她们放进了偏房。” “好” “这酒闻着就烈,东家少喝点” 李雪颜一笑,还有更烈的, “杨伯,我不喝酒,就酒买来是用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一个姑娘家怎么酒量那么好” “您去休息吧” “酒不搬到您的房里去吗?” “不用,就放那就好” “是” 李雪颜回房,从柜子里取出那只琉璃瓶,拔开瓶口的木塞,一股酒香溢了出来,真好闻。没有白酒那般的刺鼻,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李雪颜突然好想喝一口,一想到这酒的烈性,还是算了。塞上木塞,捧着往偏房走去。房间很暗,一根快烧完的蜡烛摇摇欲坠,李雪颜干脆灭了蜡烛,掏出柳乐容重新送给自己的夜明珠,黑暗的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李姑娘小心把贼招来” “你不来了吗?” “……” 堂堂元梁国三王爷被她拿来与贼相提并论,元景炎爽朗一笑,李雪颜急忙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杨伯会听见” 元景炎打趣道, “求之不得,我正好娶了你” 李雪颜的脸本就被酒气熏得通红,被他这么一调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自己的脸皮都被他蹭薄了。元景炎笑的更放肆, “我有几样东西给你,不过我要提个要求” “什么东西?先让我看看值不值” 元景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 “要是值李姑娘可不能耍赖呀” “一言为定” 冥冥之中,李雪颜觉得元景炎带来给自己的不会是什么没用的东西。元景炎慢慢的打盒子,李雪颜只是稍许惊讶,便恢复正常,既然都会有琉璃瓶,又怎么不会有琉璃杯。盒子里静静躺着两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比起现代的玻璃杯,有过之而无不足。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李雪颜知道,在这种技术落后的朝代,这样的上等品的价值不可估量,自己和他虽不是泛泛之交,却也不是那种至死之交,这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我还没说条件呢。” 李雪颜瞥了一眼那两只琉璃杯,它们对自己的用途真的很大,且不说配制酒精,单单是拿出去典当,济世堂的药材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雪颜瞥了一眼那两只琉璃杯,它们对自己的用途真的很大,且不说配制酒精,单单是拿出去典当,济世堂的药材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王爷请说” “我的要求是……以后在没人的地方,你必须叫我炎” “就这个?” “嗯” “好” 李雪颜拿起两个琉璃杯,估计也有一升了,而后拔开琉璃瓶的木塞,把里面的西域自酿酒倒入杯中,清洗琉璃瓶后,打开醉仙楼送来的白玉酿酒的封顶,拿起酒勺,快速的往琉璃瓶里倾倒白玉酿,元景炎一声不吭的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会有惊喜,李雪颜觉得差不多了,塞紧木塞,上下摇晃起来,静静的看着酒花由出现到消失,突然想试探元景炎, “王爷觉得这酒的度数是多少?” 元景炎早就来到她会试探自己一番,按照昨夜李雪颜教的方法和那张白纸上的文字,元景炎笑了笑, “不如咱们各自写在纸上,而后一起摊开,怎样?” “好” 狐狸一样的男人呀。两人都在纸上写下心中的答案,而后互相交换,对视一看,李雪颜露出赞赏之色,他与自己的答案相差无几,昨夜教的阿拉伯数字学的不错,李雪颜写的是50°,元景炎写的是5,这厮到底有什么学不会的,要是在现代,那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呀。 “那个小圆圈是什么意思?” “就是度,符号用°表示” “真稀奇” “稀奇的还在后头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李雪颜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两种酒的度数,然后解方程,元景炎站在书桌前仔细的看着, 设50°白酒含酒精50%需要yml70°自酿酒含酒精70%需要xml 预配置00ml75%的酒精混合液,则需x、y各多少ml? x+y=00 50%x+70%y=00*75% 则x=75y=5 李雪颜发下笔,看着一愣一愣的元景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数学,就是你们所说的算术” 那些文字和数字自己都认识,但那字不像字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 元景炎指着纸上的ml, “这叫毫升,相当于一盅” “拿这个呢?” “这叫……” 李雪颜第一次词穷了,这东西怎么解释?李雪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出声,最后,李雪颜以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回了他, “这个叫男的,这个叫女的” 李雪颜分别指着y和x,事实呀,xy不是一对性染色体吗,不就是男女吗,她承认,这有些抽象。 李雪颜按实验室里对量筒的记忆,把琉璃瓶里的白玉酿倒掉一些,估摸着有5ml后,倒入75ml西域自酿酒,上下晃动几下,几乎看不见酒花,李雪颜深呼了一口气,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听闻李大人告假,携‘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寥城接李老太爷……” “三王爷既然知道了,何必再来我这试探” “本王只是好奇,你的易容术是哪里学的?” “我不会” “那就好,这是一门邪术,李姑娘还是敬而远之为好,谁。” 元景炎大喝一声,人已飘到李雪颜的身旁,把他护在自己身后, “是我” “杜师傅,您怎么来了?” “约定五天,但我加快进程,四天便打磨好了” “劳烦您了” 杜峰抬了抬手, “救人的东西,老夫自当竭尽所能” “小女子替那些受苦受难的病人在迟谢过您了” 说着,李雪颜便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罢了,起来吧,老夫有生之年也算做了件善事” 李雪颜站起来,接过杜峰递过来的包袱,她缓慢的打开,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淬火之后的手术器械在夜明珠的光照下微微泛起白光,李雪颜随手拿起一样,握在手中,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那是一种在异乡见到自己的朋友那种感觉。两人对视一眼,最终保持沉默。 李雪颜拿起棉球罐,把调好的酒精混合液倒入,没有棉花呀?对了,她记得柜子里有新买的棉被,李雪颜拿出棉被,咔嚓一剪,里面的棉絮便暴露出来,古代的棉被没有弹过,里面是一朵朵棉花堆积而成,让后挤压得到的,李雪颜用力一扯,一大把棉花被扯了出来,她一小撮一小撮的扯下,揉成团,浸入到混合液中,知道最后一点放入。李雪颜拿起一团浸湿的棉球,擦拭着手里手里的镊子,又用镊子从新去了一团棉球,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认真的擦拭起来,然后放回盘子中,几日后便知道这酒精混合液的杀菌效果怎么样了。 元景炎早就听他说过什么杀菌什么消炎,所以对她的做法一点都不感到稀奇,可人家杜峰不知道呀,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费脑子的想这想那,李雪颜看他一脸困惑的表情,便为他解释, “这是我用两种酒兑成的一种外用的消炎药,涂抹在伤口上可以消炎,防止伤口溃烂。” “为何要两种酒兑在一起?” “单单一种酒,烈性不够,无法起到消炎……就是防止伤口溃烂的作用。” “天下还有这种奇法,真让老夫打开眼界” “杜兄,她脑子里的奇思妙想不是你我两人能猜透的” 元景炎笑着说, “世传三王爷元景炎是位冷面罗刹,老夫觉得不尽然” “杜兄说笑了” “李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杜师傅但说无妨” “老夫对这些物品的用法甚为好奇,希望姑娘有朝一日用的时候,老夫能在旁观摩” “这……不是不愿意,只是该如何告知您?” “我来告知便可”,元景炎说 “好” “杜兄,你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咱们去小酌几杯” “走” “颜儿,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元景炎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李姑娘,老夫先告辞了” “三王爷,杜师傅慢走”(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满门抄斩【八】 “李姑娘,老夫先告辞了” “三王爷,杜师傅慢走,恕小女子不能远送。” 待他们走后,李雪颜收拾完桌上的东西,便回房睡了。 醉仙楼 两人找了个雅间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叙旧, “不知杜兄此次回京是何原因?” “在外漂泊多年,就像回京来看看。” “那杜兄真是回来的巧,本王正找你有事你就来了” 元景炎说的语意不明, “三王爷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杜兄误会了,本王别无他意” 房间沉默了一会,杜峰率先开口, “可知道她的来历?” “江湖人人知晓的李神医” “老夫问的是出处” “李府大小姐李雪颜” 杜峰迟钝了许久 “是李学士李庭芝之女?” “正是” “为何养在深闺的女子会是神医?她那稀奇古怪的医术从何而来?” “本王也不知道” “本王没派人打探吗?” “探子回报,她一直被养在李府荒废的院子碧水苑中,直到一年前被府里的二小姐李景烟推下水,救上来后性情大变,从那时起就有了一身的医术”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杜兄准备长留京城还是……”云游四海, “目前还没打算离开” 元景炎拿起酒杯小酌一口, “杜兄可是酒庄?” “略有耳闻” “那杜兄可知道当年叶凡的事?” “知道,难道你……”就是昨夜盗取西域自酿酒的人, “不错” “老夫就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这少庄主对外宣称内贼所为,处死了一名家丁,这庄里门禁森严,连武林盟主都栽了,一个小小的家丁怎会成功盗取,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元景炎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家丁?看来安插的那个眼线被处理到了,元景炎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何时处死的? 元景炎问的云淡风轻,好像此事与自己无关, “昨夜” 元景炎手里的杯子一震,马上恢复了平静, “真是巧了,本王昨夜去盗取,那家丁昨夜就被灭口,那他岂不是本王的替死鬼了” 元景炎的话意思很明确,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庄主定是目击了自己盗取的全过程,却没有出来阻止,只是杀了自己安插的眼线,到底是为何?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内幕” 杜峰内心一颤,看来这酒庄的庄主跟了空师太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那张字条罢了。 “王爷说笑了,哪有什么内幕这种无稽之谈,说不定一切都是巧合” 元景炎笑意不明的看着眼前的杜峰,他以为自己想不透吗,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他亲手打造的一件兵器的杜峰无缘无故出现在京城,而且痛快的答应帮忙,分文不取。世传早已消声灭迹的快手王平,也到了京城,从不见人的他不却见了李雪颜。酒庄的新任庄主为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最为宝贵的西域自酿酒也让自己盗取。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吗? 杜峰知道元景炎猜到了一些,他神态自若的由他打量,猜到又何妨,反正不是自己透露出去了,他夹着盘子里的菜,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的感叹一句, “醉仙楼的酒菜就是不一样,这酒……”的香味好熟悉,好像哪里闻过。 “这酒怎么样?” “王爷不觉得这酒哪里闻过,一种是曾相识的感觉” “杜兄是贵人多忘事,这不刚在李姑娘的房间里闻到过” “对对,可是李姑娘的酒混杂着另一种酒的味道……”是西域自酿酒, 杜峰一脸等待回答的表情, “猜对了” “这酒是拿来救人的,王爷为何不早说” “难不成你以为本王是贪杯” “不敢”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 “进来” 宋瑞抱拳行礼, “办得怎么样?” “全数缴获” “好” 元景炎起身, “杜兄有没有兴趣去看一场好戏”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宋瑞跟在自己王爷后面出了醉仙楼,杜峰紧跟其后,三人运起轻功便往吴府去了,到了吴府门口,便见这样一番景象,九门提督大人带着衙门里的官兵举着火把包围了李大人及其众人,还有十几口密封的大箱子, “彭大人,我们同朝为官,何必如此紧咬着不放” “吴大人,不过并无针对你的意思,只要你能打开箱子让本官查看一番,要是确实是私有物,本官立即带着我的人马离开” “彭大人不要强人所难” “本官只是依法办事” “你……彭大人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大人这是视我朝律法为无度” 吴大人见三王爷来了,急忙拜见 “下官拜见王爷” 彭大人急忙转身跪下, “下官见过王爷” “本王路过此处,看见火光,便过来看看,发生何事了?” 吴大人急忙开口, “王爷,下官冤枉呀” “吴大人冤从何来?” “下官寻思着夜间把这些废物抬到仓库里去,刚出了府们便被彭大人带兵拦截,下官多番解释,彭大人都不听,非要下官打开箱子一看” “那吴大人便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看就是” “三王爷,这……” “吴大人,王爷发话你也敢不从” “下官不敢” 吴大人对身后的家丁喊着, “大家打开箱子,让我们彭大人看看,王爷自会换我们一个清白” “是” 众人齐齐的打开箱子,彭大人乘机和三王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元景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彭大人放心许多,底气也足了几分,指挥者官兵, “你们几个去看看” “是” 官兵上前检查起来,左右翻动, “大人,什么都没有” “大人,什么都没有” “大人,这也什么都没有” …… 吴老头面露喜色,一脸的小人得志的样子,彭大人有些慌乱,时不时的看向元景炎,元景炎懒散的走上前,指着一个箱子, “宋瑞” “是,王爷” 众人狐疑的看着宋瑞,只见他走上前,一脚踹倒箱子,吴大人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满门抄斩【九】 众人狐疑的看着宋瑞,只见他走上前,一脚踹倒箱子,吴大人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箱子倾倒,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有银子”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官兵们上前纷纷效仿宋瑞,一脚踹倒箱子, “还有金子” “这也有” “还有这” 吴大人知道自己瞒不了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无神,作为一个官员,对于国家的律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收受贿赂,徇私舞弊 ,结党营私,条条罪名都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彭大人一脸的严肃,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自己与他是对年的对头,朝堂之上也是面和心不合 ,如今有机会搬他,能不高兴吗。一挥手, “来人,把吴大人收监,听后皇上处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 元景炎脸上没有一丝波然, “彭大人,一切交给你了,知道怎么做吧?” “下官明白” 元景炎带头离开,杜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走到僻静的地方, “老夫还在想三王爷为何突然邀请我喝酒,原来是要利用我” “杜兄这话从何说起,本王没有料想到你今晚会过来” “我没过来王爷就会另找他人,结果我正好送上门来,王爷顺水推舟就叫上我了,让人为王爷‘路过’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元景炎不是那种死赖的人,别人都猜到了,那就承认好了, “是,还望杜兄见谅” “罢了,既然是处理贪官污吏,就当我出了一份力” “杜兄好度量”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三王爷就此别过” “杜兄慢走” 看着杜峰走远,宋瑞上前, “王爷,已经按您的交代和彭大人说好了” “嗯” 翌日早朝 “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奏” “昨夜有人来衙门报案,举报吴大人夜间运送脏银出府,下官连夜赶到,结果在吴府门口人赃并获。” 说着,掏出怀里的账本,双手高举,刘公公接过皇上递过来的眼神,急忙下去拿,而后皇帝一看,气的一掌拍下龙椅, “岂有此理,这个混账东西” 众人齐齐下跪,高呼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朝中有此等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目无王法,如今才查出来,你们早干什么去了,朝廷养着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呀” 刘公公急忙上前为皇帝顺气, “彭爱卿,接下去说” “是,当时吴大人不愿打开箱子让微官查看,双方对峙起来,幸好三王爷路过,责令吴大人打开箱子,吴大人不敢违抗,才打开的,臣的 属下在箱子底发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这本账本是在吴大人的书房找到的,如今吴大人被下官收押在监牢,听候皇上发落。” “刑部侍郎何在?” “微臣在” “刑部侍郎、九门提督听旨” “微臣接旨” “朕命你们二人着手此事,吴府男子收押监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女子充当军妓,此生不得回京,家财全部充入国库,不得有误” “微臣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日午时 今日的济世堂异常冷清,寥寥无几的几个病人,李雪颜闲来无事,便站在济世堂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和马车,回想着现代的大街该 是怎样一番景象,有些念家了,现在的身体应该早就下葬了吧,父母怎么样了,还在思念着自己吗?来不及道别一声一声就走了,李雪颜 越想越悲伤,回去了又能怎么样,早已经不是那个自己了。 “快去看看,东大街菜市场又有人斩首示众了” 众人扔下手里的说,一群有一群的往东大街街口跑去,李雪颜一时好奇,随便拉了个人问, “小哥,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吴大人,不,吴狗贼全府上下男子全部斩首示众?” “哪个吴府” “京城就一个吴府” 李雪颜一震,等回过神来,那小哥已经跑远了,李雪颜对着屋里喊一声, “掌柜的,我出去一下” 便跟着人流往东大街跑去,这倒是自己来这个朝代,第一次看人被问斩,以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看那些假的,等李雪颜到菜市场口,那里 早已经人山人海,只见高高的刑台上,跪着一群身穿白色囚衣的男子,囚衣上血迹斑斑,一看便受过严刑拷打,不知是谁带头扔了一块石头 ,接着便有无数的臭鸡蛋、烂白菜纷纷砸向他们,百姓们一脸激愤的表情,从古至今贪官都是被人唾弃的。 问斩的是九门提督和刑部侍郎,两人高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拥挤的百姓,九门提督站起身上前, “各位父老乡亲们,此人贪赃枉法,无事百姓死活,皇上明鉴,让我等查明真相,如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 百姓们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英明” “……” 刑部侍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时辰到,行刑” 吴大人回头看了看借口,五王爷没有来就自己,看来自己已经是一枚废棋了,吴老头突然仰天长笑,看起来像疯了一样。 “爹……爹,你怎么了?孩儿不想死呀爹,你快想想办法呀” “住嘴,你还是不是我们李家的子孙” 刽子手一口水喷洒在大刀上,明晃晃的刀光让人睁不开眼,他把大刀高举,咔嚓几声人头全数落地。血从台上汩汩流入泥土中,血色混 合着泥土,变成红褐色。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便在自己眼前消失,在这种皇权的社会里,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几个衙役快手快脚的收拾地上的尸体,装进麻袋里, 这便是他们最后的归程了。地上的血迹也被人处理了,热闹看完了,人们都各自散了,李雪颜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处,看着衙役消失,不知是 风太凌凛冽,还是什么,吹得李雪颜脸色苍白。 远处,站到酒楼窗口的元景炎闪过一丝心疼,傻姑娘,早在她出现在刑场的时候,他便看见她了,一直到现在,都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 ,李雪颜麻木的转身回去,便见元景炎站在自己跟前,泪水再这一刻崩塌下来,原来在她心里,他早已是自己依赖的人,来来往往的人看着 傻傻站着的这一对男女,男子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女子蒙着面纱,泪眼婆娑。 元景炎上前抱起李雪颜,运起轻功离开这闹市,在一座僻静的亭子停下, “是我的错,该早些阻止你的” 李雪颜停止了泪水, “王爷见笑了,我只是想家了” 元景炎以为是李府,毕竟在自己的记忆中她好久没回去了, “我可以悄悄带你回李府” “不必了” “颜儿,你……你还是不能接纳我吗? 不能接纳的只是你的身份, “王爷错爱” “你……到底在介怀什么?” “没什么” “你答应过我什么,莫不是忘了吧??” 李雪颜一想,那夜为了两只琉璃杯…… “……” 憋了许久,李雪颜才挤出一个字 “炎” 元景炎听了全身舒服,真好听, “我听不见”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只是说没听见而已,李姑娘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炎” 李雪颜很没形象的大喝一声, “听见了吧” “勉强听清楚了” “你……” 李雪颜四处看了看景色,前面是条湖泊,两岸都是空地,要是在这里中上东西,不愁没有水源,心中暗暗记下这里,回头再来找主人商 量租地的事,自己要是在这里种上一些需求量大草药,就不担心药商在秋冬季节提高药材价格了。 “糟了,出来好久了,济世堂只有柳姐姐一人,肯定忙不过来” “无妨,我这就送你回去” “别,被人看见不好” 来不及等她拒绝,元景炎横抱起她,往济世堂的方向奔去,算了,他是个细心的人,不会让自己为难的。依旧是温暖的怀抱,依旧是淡 淡的茶香味。元景炎在济世堂的后门停下,小心翼翼的放下怀里的人,在她耳边低咛一声, “晚上来找你” 暧昧的气息弥漫,李雪颜的脸红到了耳根,正要谩骂,他早已没了声影,低咒一声‘没脸皮’,便敲门进去了。 云城 “王爷,吴大人被斩首示众了” 元景炎一个趔趄, “什么?到底发生何事了?” “刚才京城的探子来报,九门提督彭大人昨夜在吴府门口……” “岂有此理” 元景弘手里的杯子无形之中便碎了,碎片嵌进掌心,血混合着茶水滴下来, “王爷,您……” 关山欲上前为他包扎, “退下吧” “可……” “退下” “是” 元景炎,一定是你在暗中搞鬼,设计骗我来这,他便可以解决掉自己的人,为今后……本王不会让你满意的。 “来人” “王爷” “传令下去,火速赶往云城” “是” 三王爷府的书房,传来阵阵爆笑声,除了不要命的宋瑞,还能有谁,王爷炎没有制止,脸上噙着笑,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听着他夸大其词 的说法, “我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和王爷里应外合,……,把五王爷耍的团团转,如今,他定在那开云山上气的发狂,奈何皇命在身,回又回不来 ,只能干跺脚,眼巴巴的听着探子回报京城的消息,够他气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宋瑞把吴坚、张巡、徐博说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王爷在场,早就要拍手叫好了, “宋瑞,本王觉得你不去说书太可惜了” 三人捂嘴偷笑, “哪能呀,说书的能知道这些吗?还是跟着王爷有意思” 元景炎只是一笑, “属下发现五爷越发的喜欢笑了?” “宋瑞,说什么呢?” 吴坚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说的是事实呀” “罢了,你们四人休息几天,等候本王的命令” “谢王爷”(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买地种药【一】 “罢了,你们四人休息几天,等候本王的命令” “谢王爷” 济世堂 “李神医,有人外面找您”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去一看,是绣庄的裁缝, “老烦师傅亲自送来,进来喝口茶水” “不了,绣庄里还有急事,我就等赶回去” 李雪颜找了几个药童,帮忙把马车上的三十套搬进去, “就此别过” “师傅慢走” 待他走远,李雪颜才转身进去,终于都齐了,只等那酒精混合液的效果了, “李神医,这些是什么” “衣服” “好生奇怪” “掌柜的,缺少的药材可写好了?” “写好了” 说这便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李雪颜,掌柜的写的很仔细,什么药材还剩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有几味常见的药倒是好买,有几位不是这个 季节产的,价格就会贵一些,要从药农手里买去年晒干的,这样就不划算了,李雪颜走到后院,见履良正从房间出来, “履良” “小姐,不,李神医有何吩咐” “通知雁儿速来” “是” 为今之计有只有这样了,亏空一次总比年年亏空要好得多。 李雪颜回到大堂,继续忙碌着,雁儿速度很快,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出现在了济世堂门口, “李神医” 李雪颜抬头一看,是雁儿,转过身对身边的柳乐容耳边说了一声,便领着雁儿去了后院, “雁儿,我想买几块空地种上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好是好,可是……” “可是什么?” “小姐,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多了,自从买了东大街的院子和济世堂之后就没多少了,小姐你又免费替妇孺看病,药材的钱早已入不敷出, 哪有多余的钱来租地种药呀” “容我想想” 李雪颜在心里盘算起来,取消看病不收钱这条路绝对不行,自己一直不受宠,也没很么金银首饰,又不能从府里要,毕竟学士府上下一百 多号人等着吃饭的,自己到底还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呢?问别人借?除了表姐谁还会借我。王爷应该钱很多的吧,李雪颜想到了元景炎,不 行,他都送给自己好几样贵重的东西了,再去借钱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小姐,想到了没有?” “没有” “要不算了吧” “等等,我记得当日皇上的赏赐还有几样,拿去当了吧” “万万不可,这可是要杀头的” “没什么不可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当了可以赎回来” “要是有心之人告发,咱们全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小姐三思呀” “罢了,有什么罪名由我一人承担便是,你快去取来,我在这等你” “这……” “别这了,快去吧” “是” 雁儿拗不过自家小姐,只得回府拿那几样首饰,变卖皇家赏赐的东西,从古至今也只有自家小姐才做的出来。雁儿回府,取到东西,和 秀秀交代一声便走了,如今的碧水苑越发的冷清了,云儿和杨嬷嬷不知何时回来?李雪颜拿到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支发簪和一对耳环, “雁儿,你知道这些东西的名字和来历吗?” “这发簪叫品蓝铃花发簪,出自宫里司银之手,价值连城。而这一对耳环名叫景泰蓝红珊瑚耳环,听说是贡品,价格应该也不低。” “这些你都是从何而知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耍贫嘴” 一辆马车从济世堂后门驶了出去,直奔京城最大的当铺,玉记当铺。这间当铺在京城算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它在某日一夜崛起,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势占据的京城所有当铺的商机,可惜没有人知道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只知道他姓玉。此事,李雪颜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等候玉 记的掌柜的出来, “可是姑娘找我?” “正是” “姑娘要当什么?” “我有两样东西,给先掌柜的看一样,要是满意,咱们进去再看另一样,免得浪费时间” “如此甚好” 李雪颜掏出一只袖子里藏着的品蓝铃花发簪, “掌柜的请看” 这种东西无需李雪颜多说,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好坏,掌柜的仔细研究,而后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雪颜, “这东西姑娘从何而来?” “掌柜的放心,绝不是偷的。” “那好,里边请” 李雪颜随他进去,履良紧跟其后, “姑娘请坐” 李雪颜就近坐下,等待他的下文, “还有一样……”什么东西, 李雪颜掏出另一只袖子里的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一看便知道是前朝的,两件都是好东西, “姑娘为何要变卖?” “生活所迫” “姑娘的价位是……” “掌柜的先说说你的吧” “两件一百万两银子” “看来掌柜的看不懂这两件东西,履良,带上东西我们走” “慢着,姑娘何不说说您的价位” “两件四百万两,一口价” “这……价格太高,我做不了主,姑娘稍等,我去询问东家的意思” “掌柜的请自便” 李雪颜悠哉的喝着手里的茶,四百万两已经算低的了,掌柜的欺负自己是小姑娘,一百万两,打发叫花子吗。一杯茶下肚,掌柜的便笑着 进来了, “我们东家说四百万两成交,这是四百万两银票,姑娘收好,是通号的,只要有银号,哪里都能取。” “谢过掌柜的,履良,我们走” “姑娘慢走” “掌柜留步” 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只是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东家,都办妥了” “那两样东西呢?” “在这”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那名男子, “退下吧,此事不得外传” “是” 那名男子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颜儿,御赐的东西你也敢买,元景炎宠溺的一笑,罢了,就算她捅破了天,自己也会替她顶着,何况是这些 芝麻绿豆大的事,王府不缺这四百万两。不过他对她那四百万两的用处很感兴趣,按她的性子,又想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买地种药【二】 那名男子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颜儿,御赐的东西你也敢买,元景炎宠溺的一笑,罢了,就算她捅破了天,自己也会替她顶着,何况是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王府不缺这四百万两。不过他对她那四百万两的用处很感兴趣,按她的性子,又想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吧。 出了当铺,李雪颜快速的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回济世堂还是……” “履良,你可知这东大街过去哪里有条湖,湖边山丘上还有的亭子的?” 李雪颜隔着车帘问, “知道,就在前边过去” “好,就去那” “是” 履良驾起马车,往东大街西侧而去,李雪颜坐在马车里,自己思考着该给多少价钱合适,自己不能陪赔本,也不能让人家亏空,依山傍水的是个种草药的好地方。路途不是很遥远, “小姐,到了” “嗯” 李雪颜下了马车, “你在此处等候便可” “是” 李雪颜走上山上凉亭,看了看远处,看见不远处有间房屋,李雪颜提起裙摆跑下山去,一直跑的那房屋的门口,轻轻扣了扣柴门, “有人在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老伯伯,请问你知道前面那几块块空地是谁的吗?” “啊……你说什么,老头子我耳朵不好听不见” “请问您知道前面那块空地是谁的吗?” 李雪颜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 “那几块空地是东大街街口的韩员外家的,老身在这里替他看守着” “这样呀,我想租地” “租地干什么呀?” “种东西” 李雪颜返身回去, “履良,去东大街街口的韩员外家” “是” 钱倒是好商量,人手怎么办?住宿怎么办?吃饭怎么办?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李雪颜突然觉得好累,自己何不安生的在学士府待嫁,要跑出来瞎忙活,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安宿命罢了,在马车的颠簸下,李雪颜恹恹欲睡, “小姐,到了” “嗯,敲门吧” 履良上前轻叩门环, “开门,开门” 有一家丁打开了门, “谁呀,韩员外家的门也是你这种市井小民能敲的吗?” 李雪颜下了马车, “我们求见韩员外” “韩员外是你们相见就见的吗?” “劳烦小哥通传” “快滚,别打扰小爷休息” “履良” 履良上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钳制点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们……咳咳,你们想……干什么” 李雪颜理了理裙摆, “我们只是叫你嘴巴放干净点” “救……救命” 那家奴因为缺氧而双脸通红, “算了” 履良一把冷下他,拍了拍手, “还不快去通传” “是是” 那家奴连滚带爬的去了, “小姐,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把他掐死算了,这种欺善怕恶的人活着也是欺负百姓” “为了他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 “可是他嘴巴太不干净了” “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备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是” 不一会,换了一名家奴出来, “这位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劳烦前边带路” 那家奴前头带路,李雪颜和履良紧跟其后,看着韩员外府的装扮富丽堂皇,没想到一个员外油水那么多,都快赶上学士府的规格了,在李雪颜眼里,有钱人种竹子只是附庸风雅,比如说这个韩员外。 “履良,你在门口等候” “是,小姐” 李雪颜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只见高坐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这种年纪男人容易发福,一不小心三高就来了,看他的样子患病概率很高呀, “小女子李碧拜见韩员外” “请起” “谢员外大人” “李姑娘请坐” “谢大人” “不知道姑娘找韩某人何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女子此次来是想和韩员外谈一笔生意的” 那男子一听到生意便来了兴致, “来人,上茶,李姑娘可细说” “我想向韩员外租地” “哪的?” “不远处湖边的” “那里呀……李姑娘也知道那里依山傍水,价格是要高一些的” “员外请说” “你要租多少亩?” “您有多少亩?” “这一片有十亩地,都是我的” “那我就租十亩” “年限最少三年,上不封顶” “那我就租五年,要是五年后,员外还有租给我的意向,咱们可以续约” “好,看你是个姑娘,韩某人算你便宜点,一亩地一年五十两,十亩五百两,五年的话是二千五百两” “好,小女子在此谢过韩大人” “姑娘稍等,为让人拟一份合约,姑娘签个字这事就成了” “嗯” “管家,去吧账房先生叫来” “是” 那名管家退出去,急忙赶去找账房,账房先生拿着笔墨纸砚便过来了,他按韩老爷说的写下两份契约,李雪颜接过来一看, “今有李碧,愿意两千五百两银子租韩员外在东大街湖边十亩地五年,如有一方毁约,赔偿另一方全部损失,即日起签字起效” 两人在两张纸上都写上自己的姓名,而后按一个大拇指红手印便是签订了。至于付钱的事,便是和账房先生交流了。交了钱,李雪颜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地主婆了,有地的日子真好,下面便是解决人手的问题。 “履良,去长杏村” “是” 李雪颜也是突然想到,那里算是劳动力最多的地方了,反正自己缺人,他们又有空,何乐而不为呢,十亩地,多少人才合适呢? “履良,你以前种过地吗?” “种过,我和我哥从小就帮我爹收庄稼,来年撒种子都干” “那你说十亩地需要多少人” “十个就够了,一人管一亩,绰绰有余” “那就招十个工人吧” “去长杏村招?” “嗯” 马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长杏村村口,履良见一个小孩在路边嬉戏,便走上前问, “小孩,你们村长在吗?” “在,我去给你叫” “去吧” 孩子跑开了,履良在原地等候,李雪颜没有下车的想法, “这位爷找小的何事?” “我是来此招工的,你们村里可有会种草药的” 村长笑了起来, “这年头会种地的都会种草药” “我要的是行家” “您要多少人” “十个就够” “我来张罗一下” “劳烦” 村长边走边喊, “有人来招工了,在家的都去村口集合” “有人来招工了,在家的都去村口集合” “……” 不一会儿,履良便被包围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招什么工呀?” “招男招女呀?” “月钱多少?” “……” 履良远远地看见村长走过来, “这位爷,村里的人都在这了” 履良粗略的数了数,吓,五十多名壮年男子, “我只招十名,你们当中谁种过草药的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站出来十几个, “我们只招十个,要种过草药的” “我们都种过” 履良只好上前逐一查看,刷掉几个矮小消瘦的,中草药是件苦力活,他们做不了,留下十个年轻精壮的, “你们几个回去收拾收拾跟我走” 那十个年轻人一哄而散,跑着回家收拾东西去了,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多留。 “这位爷,招不招女子?” “我们只招男子” “我的意思是打下手的,那么多人总要招几个烧饭洗衣服的吧” “这……你等等” 履良快步走向马车, “小姐” 李雪颜在车里已经听见了, “招两个勤勤恳恳的” “是” “你,还有你,回去收拾收拾一起走吧” 两个妇人连忙跑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就好像慢了一步东家就不要你一样,那速度。待十二人都到齐的时候,履良按李雪颜的吩咐, “女子上马车,男子徒步进城” “是” 两名妇女跨上马车,原以为马车里面没有人,进去才知道那里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坐下吧” “谢小姐” “履良,走吧” “是” 倦意袭了上来,李雪颜背靠着马车闭目养神,连续忙碌了两个时辰,真是累坏了。两个妇人见那姑娘没有说话的意思,纷纷禁言,时间在沉默中过了半个小时, “小姐,到了” “嗯” 李雪颜慵懒的睁开双眼,那两名妇女立马跳下马车,李雪颜随后跳下马车,众人才发现自己的东家原来是位女子,李雪颜带头走进院子里, “杨伯” “东家回来了” 当杨伯发现李雪颜后面还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他们是?” “他们是我请回来的工人和婆子” 众人跟着履良走进来,毕竟杨伯是长辈,众人还是行礼问好, “杨管家好” “大家不必行礼” “从今往后,大家就住在这里了,男子两人一间,明日履良会带大家去田地里,我给你们的工钱和别的工人一样,一个月三两银子,包吃包住,希望大家努力工作,有什么事可以找杨伯或者履良” “是” 男子们都回了房,(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买地种药【三】 男子们都回了房, “至于你们,杨伯,就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们吧,反正我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大的房间” “那您……”住哪里 “我住偏房,那里太小,容不下两人” “是,两位请随我来” 杨伯领着两位妇人去了李雪颜的卧房,因为李雪颜很少住这里,所以房间里除了几件衣服是自己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李雪颜随后进房取了自己的衣物便准备回济世堂,临走时,她把这个月院子里的伙食费一百两交给了杨伯便离开了。 回到济世堂,已经是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了,柳乐容和雁儿见李雪颜回来,急忙迎了上来, “你可回来了,害得我好生担心” “小姐,你哪里去了,奴婢以为您被……” “你以为你家小姐我那么没用,再说,有履良在,怕什么,柳姐姐,害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 “履良那三脚猫的功夫,顶多自保,哪里照顾得了小姐” 这话正被进门的履良听见, “雁儿,我的武功可在你之上,不行咱们比比” “小姐说过,好女不跟男斗” “我还好男不跟女斗呢” “小姐,履良欺负我” “你……” “好了,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一见面就得吵” “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柳姐姐,你也嘲笑我” 说着,雁儿便傻上前挠痒痒,惹得柳乐容连连求饶,李雪颜和履良含着笑意看着这一幕,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大家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暗处 “爷,时候不早了,皇上还在宫里等您呢” “本王自有分寸” 元景炎最后看一眼那日思夜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暗处,宋瑞心里那个恨呀,凭什么你们三个不来偏要我来,这种差事比叫自己上战场还可怕,元景炎回府换了身衣服,自行骑马往皇宫方向跑去, “吁~~” 马儿吃痛,立马停了下来,元景炎扔下缰绳,径直往宫门口走去, “给三王爷请安” 元景炎径直走了进去,他最痛恨别人打扰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亲爹都不行,刘公公在元景炎必经之路等他,看着快速移动的身影, “奴才给三王爷请安” “他呢?” 刘公公愣了一下,三王爷怎么跟皇上置上气了,自己是奴才,不好多说什么, “请王爷随老奴前去,皇上在那等着了” 刘公公带着元景炎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宫殿门口,元景炎周身的温度急剧下降,一股寒气逼人,刘公公打了个哆嗦, “皇上就在里面,奴才在这候着,三王爷请进。” 元景炎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牌匾,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启祥宫。自从自己的母妃去世后,元景炎从未踏足过这里,时隔多年又来到了这里,元景炎眼神凛冽,跨步走进。推开房门,便见一个苍老的身子站在一副绝色美女的画像前,元景炎皱了皱眉,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文宗帝回头看着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儿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想起他在朝堂上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越发的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不知皇上找我来所谓何事?” 文宗帝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自顾自的问着, “你有多久没有来看你的母妃了?” “十年又二个月” “你比我多,我五年没来了”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他一直想和与他如民间父子一般,可惜他总是疏远, “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倔强,也继承了我的薄情寡义” “有话直说便是” “你的年纪不小了,该取王妃了” 元景炎没有回答,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管你喜不喜欢,总是要娶一个的” “我并没有继承你的薄情,相反,我此生只会娶一个我爱的女子” “你还在怪我当年没有……” “都过去了,没必要旧事从提” “炎儿,你要记住,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元景炎不禁冷笑,你赐死母妃也是为了我吗? “选妃的事你要尽快决定,否则就有父皇我亲自为你选” “如果皇上执意要如此,还请皇上收回我的姓氏” “你……你这是要跟朕断绝父子关系吗?” “如果我的婚事自己都做不了主,这个王爷当或不当有有什么区别” “你……” 文宗帝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要是无事,我先退下了” 文宗帝无奈的挥了挥手,该留的总是留不住。元景炎大步走出启祥宫,刘公公急忙赶紧去,便见屋子里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文宗帝,刘公公赶紧上前为皇上顺气, “朕这爹当的不够格呀” “皇上,总有一天三王爷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罢了,不管能不能理解,既然他姓元,有些责任他就必须承担” 元景炎骑上马,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济世堂,他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从没有过的害怕涌上心头,就如当年失去母妃一般,李雪颜还未睡下,她承认她在等他,等他来小坐一会,今晚晚饭的时候开始眼皮就一直跳,让她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等了许久,还没有人,不断涌上来的睡意被李雪颜深深按下,她相信他会来的。 当元景炎一身酒气的出现的时候,李雪颜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混乱中,他抱住了她,男子的气息混杂着酒气让李雪颜皱了皱眉,她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茶香味, “你喝醉了,我去倒杯水给你醒醒酒”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李雪颜身体一顿,反手抱住了他,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就这样一直抱着,许久,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李雪颜推推搡搡的把他扶到了床上,脱下他的鞋子,替他盖好被子,正准备起身起去,元景炎一把拉住了她, “别走……” 要不是他满身的酒味和通红的脸颊,李雪颜都会怀疑这厮是不是假装的,李雪颜只好就地坐下,奈何他拉的太紧,李雪颜挣脱了许久都没成功,罢了,今晚趴着睡吧。不知道何时睡去,待李雪颜醒来时,元景炎正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 要不是他满身的酒味和通红的脸颊,李雪颜都会怀疑这厮是不是假装的,李雪颜只好就地坐下,奈何他拉的太紧,李雪颜挣脱了许久都没成功,罢了,今晚趴着睡吧。不知道何时睡去,待李雪颜醒来时,阳光穿透纸窗照了进来。李雪颜揉了揉眼睛,发现元景炎正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 “醒了,好点了吗?” “你昨夜就是这样睡的?” “嗯,不然还能睡哪。” 元景炎心中一阵感动,除了母妃,她是第二个真心待自己的女子。 “起来吧,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说着,李雪颜便站起身来,元景炎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的钳制着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惹得她一脸的娇红, “谢谢” 他第一次对人说谢谢,却一点都不别扭, “不客气” “小姐,你起了没?” 是雁儿,李雪颜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那人却一点放手点的意思都没有, “雁儿,我就起,你不必伺候我,去帮柳姐姐吧” “那好,奴婢先过去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元景炎才松了松手, “让我抱一会” 李雪颜没有挣扎,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元景炎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许久没有说话, “皇上昨夜召见我” 李雪颜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说我该娶个王妃了” 李雪颜一怔, “你答应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害怕听见自己不像听到的答案,感觉到怀里人的紧张,元景炎轻声一笑, “我怎么会答应,我可是等着娶你过门的” 李雪颜一把挣脱出来, “又不正经,我……我忙去了,你自便吧” 说着便红着脸跑了出去,元景炎慢条斯理的下床穿鞋,从袖口掏出一只木簪子,是他自己刻的。随后找了张纸,写上‘定情信物汝必收’这几个字,用簪子压着,放在她的床头,身形一转,便消失在了房间里。还好李雪颜带着面纱,外人看不见她脸红的样子,李雪颜稳了稳心跳, “雁儿,履良出去了?” “嗯,早出去了” 李雪颜决定中午再过去看看,有柳乐容和雁儿在,李雪颜轻松不少, “掌柜的,随我来一下” “是” 掌柜的放下手里的账本,尾随李雪颜进了一个房间,李雪颜掏出五千两递给掌柜的,掌柜一脸震惊的看着李雪颜, “这钱……” “我变卖了一些首饰,掌柜的先拿去解决燃眉之急吧” 眼前的女子有一次让自己震惊了,一件事是她一年前买下亏空的济世堂的时候,第二件便是宁愿变卖首饰,也不愿看病收钱。掌柜的感动的老泪纵横, “李姑娘是个好大夫,我替天下的百姓谢过您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救五王爷【一】 “李姑娘是个好大夫,我替天下的百姓谢过您了” 李雪颜笑着扶起他,掌柜的其实是个好大夫,可惜他再也不愿意从医了, “我有个忙还想请掌柜的帮忙” “李神医但说无妨” “我昨日在东大街街口的湖边租了十亩地,请了药农来,想让他们种上药材,以解决我们在秋冬季药材不足” “所以……” “想去掌柜的指导他们该种什么?什么药材不能一起种?” “好” 李雪颜最喜欢爽快的人, “我这就赶去看看” “嗯,我随你一起去” 两人在街上雇了辆马车,直奔目的地,远远的,李雪颜便看见履良带着他们在翻地,李雪颜和掌柜的走过去,众人远远地便看见两人走过来,纷纷放下手里的活, “东家好” “小姐” “从今往后他便是你们的东家” 众人看向掌柜的,而后齐声问好, “如今快要入秋了,咱们就种一些秋季可以种植的中草药,我带来了种子,在马车上,大家随我去拿吧” “是” “小姐,眼看入秋了,不知道草药能不能熬过冬天” “我和掌柜的买了芡实、黑故子、山茱萸、决明子、连翘、菟丝子、车前子、旱半夏、白芷、延胡索,这十种种子,这些种子都能抗寒,明年三四月就能收获了” “那就好” “可有云儿的消息?” “没有” “罢了,没有就是安全的。” 等到完全入秋的时候,李庭芝一行人终于在下午时分回来了,李雪颜接到消息便赶了回去,云儿终于可以拿下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秀秀激动地热泪盈眶,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秀秀了” “你不是还活着吗?” “你这不是回来了嘛,还差一点” 李雪颜点了点她的额头, “越来越贫嘴了” “不是随小姐嘛” 李雪颜突然严肃起来, “云儿,这一路上她有没有欺负你” “这倒没有,我处处忍让,她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准骗我” “没有,不信你问杨嬷嬷” “虽然二小姐多次挑衅,但云儿都忍下来,没发生动手的事” “云儿,士可杀不可辱,我定要她补偿回来” “小姐,刚才老爷交代,今晚家宴,请您务必参加” “该去会会她了” 一身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更衬得她娇小的身量如一抹绯红的云霞,灿然生光。鬓边的海水纹青玉簪上明珠濯濯瑟动,如娇蕊一般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头上勒着翠蓝销金箍儿髻,戴着黄霜霜簪环并几朵颜色通花,耳朵上两个丁香米珠耳坠,蓝绸子明花薄上衣,茶色潞绸螺纹裙子。李雪颜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颜儿拜见父亲、母亲,给祖父请安” “起来吧” “谢祖父” “坐下吧” “谢父亲” 李雪颜刚坐下,便见李景烟袅娜多姿的走了进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腰间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及.外罩紫黑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精美翡翠,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左中指带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华却十分耐看,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腕上带着覆背手涟系于无名指上.双足穿着淡蓝浅白色牡丹锈花鞋.回转俏颜,玉面化有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不觉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由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徐徐办跪, “烟儿见过父亲、主母,给祖父请安” “起来吧” “谢祖父” “烟儿也坐吧” “谢父亲” 李景烟走向李雪颜坐的位子, “烟儿见过姐姐” “自家姐妹无须客气” “那我可就挨着姐姐坐了” “好” “既然是家宴,就不必那么客气了,能聚在一起就好” “父亲说的是” “颜儿(烟儿)谨遵祖父教诲” “开席吧,孩子们该饿了” “上菜” 李庭芝一句话,仆人们端着菜鱼贯而入,知道最后一样甜点上来,桌子已经被放满了,这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李雪颜心中冷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今日也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烟儿,你的姨娘呢?” “姨娘说她在房里吃就可以了,让爹爹和祖父尽兴” “为何不过来吃?” “这……” “妹妹身份地位上不了主桌,老爷何必强人所难呢” “都是一家人,哪有身份一说,烟儿,去请姨娘来拜见老太爷” “是” “免了,孩子来回走也幸苦,今后见面的日子多着,不必急于一时” “是” 李景烟重新坐下,一脸乖巧的样子,李雪颜第一次见她这么老实,心里却还是提防着。 “颜儿今年多大了?”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筷子, “回祖父,十又有六” “该是婚嫁的年纪了,庭芝,可有为她许配人家?” “是孩儿的疏忽,还未许配人家” “你这父亲着实不称职,女儿都及笄,还不着急” “是是” 众人重新提起筷子吃饭,李景烟时不时的瞥向祖父,为何他对自己的婚事只字不提,同是爹爹的女儿,为何如此不公?李雪颜感受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勾了勾唇,继续用膳。 等李雪颜回到自己的房间,摈退了丫鬟嬷嬷,李雪颜倒了杯水,算算日子,他一个星期没来看过自己了。 “颜儿是在想我吗?” “你怎么来了” 李雪颜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元景炎看着眼前不一样的李雪颜,忍不住赞美, “颜儿,你真漂亮” 李雪颜羞涩的低下了头,待脸上那一抹红晕退去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能有什么比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称赞更美好。 “听说五王爷大获全胜,昨日回京了?” “嗯,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元景炎挨着李雪颜坐下,一把拉起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怀抱着她的细腰,李雪颜也不做作,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朝他,等候他的下文, “这几日抽不得空来就是为了此事,五王爷身受箭伤,昏迷不醒,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应该会有人想到你,你要小心对付” 李雪颜点了点头,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什么麻烦都会找上门来,李雪颜瘪了瘪嘴唇,一脸的后悔的样子,元景炎本就美人在怀有些心不在焉,殊不知李雪颜撇嘴的动作有多么诱人,元景炎突然双手收紧,李雪颜一个不防,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元景炎快速的吻上她的唇,李雪颜低咛一声 “嗯……” 元景炎的舌尖乘虚而入,轻轻地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他很温柔很有技巧,李雪颜被她吻得找不到方向,每一次的舌尖缠绕都触动着她敏感的神经,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 李雪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开始无法呼吸了,就像溺水一般,他的吻太深太霸道,似乎要把她侵占。 元景炎见眼前的小人在这种情况下还出神,忍不住惩罚性的咬一下她的薄唇,李雪颜吃痛,回过神来, “闭上眼睛” 李雪颜乖乖的闭上眼睛,感到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一阵阵的新鲜空气涌进来,是他在给她换气。他发热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薄衫,被他大手抚摸过的地方,惊人的发烫,就像是在那里点了一把火。 手一直慢慢的往下探,李雪颜紧绷着神经,虽说思想已经成熟,但是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哪受得了他的摧残。李雪颜突然推开他,一切动作都戛然而止。元景炎双眼泛红,充满情yu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时辰不早了,三王爷快请回吧” “你忘记答应过我的” “炎,快回去吧” 元景炎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轻轻的抚摸着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磨人的小妖精” 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琢,元景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留下出神的李雪颜呆呆的站在那里,而后傻傻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李雪颜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便起来了,秀秀端着洗脸水进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救五王爷【二】 “小姐何必起得那么早?” “祖父第一日入府,我不早些去请安,不得落入话柄” “也是,那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 今日的李雪颜,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摇,想了想,却又放下,从盒里挑出不显眼的飞蝶墨雪镂宝髻花翠簪,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羽搔头,盘上并不华贵的云髻,系了一条翠色葬雪上等宫绦,别上茉莉耳环,裙摆淡淡的星点着最爱的茉莉,宽大的水袖反衬出自己娉婷的身姿,袅袅的青烟,潺潺的流水,只是这一颦一笑,却也牵动人心,灵动的茉莉耳饰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色葬雪上等宫绦若隐若现,盈盈含笑的在颐雪的陪伴下,仰望天空,满园的春色,使自己抛开了杂念,小女儿的娇态尽显。不错,那支木簪就是他的定情信物。 李雪颜领着两个丫鬟一个嬷嬷便往祖父住的院子走去,冤家路窄说的便是她们两个,李雪颜刚到院子门口,便见谢姨娘推搡着一脸不愿的李景烟过来了,李雪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只是……那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 谢姨娘发现了李雪颜,不知在李景烟耳边,她顿时来了精神,一脸怒气的看着她,李雪颜轻笑,定是为了昨夜的事。 “妹妹见过姐姐” “起来吧” 李雪颜带头走进富贵楼,李景烟只好讪讪的跟在她的后面, “这位嬷嬷,祖父可起了?” 李雪颜上前询问, “大小姐稍等,容我进去通告一声” “等等,我等在此等候便是,不必打扰祖父休息” “是” 李景烟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睡觉,这来都来了,要是回去有些不妥,李景烟找好陪着李雪颜站着,嘴里忍不住的打哈切,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传来响动,那名嬷嬷快速的走进去,好久才笑着出来, “两位小姐,老太爷让你们进去” 李雪颜从容不迫的走进去,端庄的让人无可挑剔, “孙女李雪颜给祖父请安” “孙女李景烟给祖父请安” “好孩子,都起来吧” “谢祖父” “人老了,夜里无眠,早晨睡意浓,让你们等久了” “无妨” 李景烟说 “祖父睡得好才是,我们这些小辈应该” “好好” 李雪颜保持了淡淡的笑容却不说话, “都坐下吧” “谢祖父” “难为你们有心了,一大早赶过来” “给长辈请安是我们这些小辈的福气” 李雪颜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多少有些嘲笑,连最起码的亲情都如此虚伪,大户人家都这样,皇家子弟该是如何?李雪颜想到了元景炎喝醉的那夜,最是无情帝王家。 寒暄了一会,老太爷便让两人回去了,刚出了富贵楼的门口,李景烟便原形毕露了, “姐姐刚才怎么不说话?” “妹妹回答便是” “也是,祖父听了我说的脸都笑开了花” 说着,矫情的用手帕擦了擦额头, “姐姐我着实羡慕妹妹有一张什么都能说的嘴” 李雪颜暗骂李景烟口无遮拦,为了博得别人高兴而去阿谀奉承, “姐姐不也是眼巴巴的盯着的吗,何必自命清高”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姐姐一大早的就来这请安,不也是图些什么” “我图什么,图财还是图色,妹妹也要给个说法呀?” 没想到李雪颜会这么说,李景烟一时语塞, “你……你不就是指望着祖父给你指户好人家” “妹妹我会与你一般,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古人云,君子疾夫舍曰而为之辞,妹妹还是小心为妙” 李景烟从没有在哪本书上看过这句话,毕竟是古人,对文言文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句话,可惜李雪颜已经走远,李景烟气的干跺脚,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愤愤的离开了。站在门口的那名嬷嬷转身进了房,向自己的主子报告自己所看到的和听到的。李老太爷半眯着眼,心中盘算着什么,最后怪里怪气的说了句, “妾的女儿就是上不了台面” 那嬷嬷知道,这老太爷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年自己也是刚入府不久,老太爷为老爷寻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便是如今的夫人,老爷和夫人很恩爱,可不知道怎么了,当夫人生下大小姐的时候,老爷便另寻新欢,娶了如今的谢姨娘进门,当时老太爷极力反对,可是老爷还是一意孤行,气的老太爷住回了寥城的院里直到现在。 李雪颜又过上了那个吃喝拉撒睡的日子,毫不无聊,雁儿待在济世堂没有回来,自己又不能出去,免得祖父突然找自己漏了陷,李雪颜在第十三次叹气的时候,秀秀进来了, “小姐,你猜猜谁来了?” 李雪颜见秀秀一脸的激动,自己能认识几个人,要是李景烟来,秀秀绝对不是这种表情, “表姐来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秀秀撇了撇嘴, “小姐总是猜的到” “她现在在哪里?” “小姐你猜?” “我猜要么在母亲那里请安,那么就是去向祖父请安了” “都不对” “那……” “表小姐就在门口” 李雪颜急忙站起来,笑着说, “你个死丫头,还不快请进来” 秀秀跑了出去,一会便见赵雅涵疾步走了进来,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有气质。 “表姐” “表妹许久不见” “快坐下,秀秀上茶,可去拜见过母亲和祖父了?今日怎得空过来?” 赵雅涵一笑, “都拜见了,今日过来是想来看看你,随便问问……” “问什么呀?” 李雪颜笑意不明的问,她心中早已知道是什么事,就想捉弄一下她, “表妹忘了吗?” 赵雅涵有些失落,李雪颜噗嗤一笑, “逗你玩呢,怎么会忘记” “好呀,你又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别,表姐我错了,我这有一消息你要不要听?” 赵雅涵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的期待, “四王爷不在元梁国” “他去哪里了?” “他早在两个月前便去了南雍国,听一个得道高僧讲经去了” “啊……他可是要出家?” “表姐想哪里去了,人家四王爷只是去游历,随便听他讲经” “吓我一条” “如果四王爷当了和尚,姐姐就去剃度当尼姑,你们一个不娶一个不嫁,不是正好” “说什么呢,要是他真的当了和尚,我……” “你怎样?” “那我就天天去那寺庙上香,这样就天天能见着他” 李雪颜一怔,其实每个官宦家的女子,求的都是一份简单的爱情,只有极少数是在追求权利和金钱,也许,那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家族能长存下去。 “还有一个好消息,表姐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 “听说四王爷过几天便回京了” “真的?” “骗你作甚” 赵雅涵笑了出来,回来就好, “表姐,你可真的四王爷这次游离的原因?” “不知道,难道表妹知道?” “我的傻表姐,四王爷那么大了,你说皇上会让他一直孤身一人吗?” “你是说……” “嗯” “颜儿,怎么办?他就回来了,皇上一定会让她选妃的。” “那就要看四王爷自己的意思了” “颜儿,我不想嫁给他人” “表姐莫急,一切还没有成定居,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何?” “你附耳过来,我们……” “能行吗?” “试试吧” “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救五王爷【三】 “你附耳过来,我们……” “能行吗?” “试试吧” “好” “那一切都等四王爷回京” “全听妹妹的” 赵雅涵羞红了脸,尽显女儿娇态,李雪颜不好再打趣她,两人便转移了话题, “那日叫姐姐注意的那个丫鬟怎么样?” “确实奇怪,我与娘亲说过之后,娘亲便特别注意,时常发现她在得空的时候便去爹爹的书房门口转悠” “看来她的目标是舅舅,告诉舅妈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好” 两人一直聊到下午,赵雅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李雪颜送她到府门口,交代了几句才告别,看着马车转角,李雪颜带着秀秀转身进去。第二日中午,便见雁儿风风火火的敢回府, “小姐,五王爷府来人了” “怎么说?” “剑插得太深,宫里的御医都不敢取,便有人建议了济世堂,说济世堂的李神医妙手回春,死的都能救活” “该来的总会来,云儿,你留下,万一……” “奴婢明白” “雁儿,我们走” 李雪颜带着雁儿出了李府,做上马车,直奔济世堂,而另一边,元景炎也得到了消息,整理好手头的事,往济世堂而去。 “柳姐姐” “妹妹,你怎么来了?” “五王爷受伤了” “我知道”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救他” “我该做什么” “你们两都随我进来” “是” 两人随李雪颜进入一间房间,里面很黑,门窗都被人用黑布蒙着,李雪颜关上门,掏出怀里的两颗夜明珠,一颗便亮如白昼,两颗就不用我多说了,两人环顾房间一圈,真奇怪,这哪是一间房间呀,没有床,没有柜子,没有梳妆台,没有卧榻……只有一张长桌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排长方形的托盘,托盘里整齐的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李雪颜找了一个位子放下一颗夜明珠,另一颗交给柳乐容, “柳姐姐的使命便是拿着它,这个任务不是很难,但却需要耐力和眼里,你要时时刻刻注意我的手” “是” “至于雁儿,你的任务虽简单,却要费脑子” “小姐请说” “在明晚之前,你要记熟这盘子里的东西,我报一个名字,你便把那东西交给我,柳姐姐也可以一起记,万一雁儿忘记了,你可以递上” “好” “我按顺序来,你们一个一个记” “是” “首先第一件是手术刀,第二件是手术剪,第三件是血管钳,第四件……” “小姐,你怎么想到这些奇怪的名字的?真不好记” “不是我想的,是别人取的,是有些不好记,我再多说几遍,这是……” “小姐,奴婢还有几样记不清” “那几样” “这个,那个,还有那边的那个” “这是组织钳,那是持针钳,那边那个叫缝合针” “我再报一遍,小姐听听我有没有记错的” “好” “……” “还不是很熟悉,你再多记几遍,免得到时候慌了忘记” “是” 李雪颜和柳乐容走出房间,来到前厅, “柳姐姐,下午就靠你一人了,有不熟悉的病例就来找我” “好” “那我先去找掌柜的,有些事要他帮忙” “掌柜的好像去了湖边” “我正好要去那一趟” 李雪颜走出济世堂,如今济世堂有三位女大夫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城,三人都蒙着面纱,走出去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李神医,李雪颜坐上马车, “履良,去湖边” “是,小姐” 都快一个月没去了,李雪颜有些期待那里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小姐,咱们到了” “嗯” 李雪颜跳下马车,眺望远方,寻找掌柜的的身影, “小姐,昨夜下过雨,地里脏,您就别下去了,让我过去把掌柜的叫过来” 李雪颜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待会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 “也好” 履良施展轻功,一下子便带着掌柜的朝这边走来, “李神医许久不见” “掌柜的两边跑辛苦了” “哪里,出些力罢了,反正也是闲着” “草药怎么样?多少存活下来” “连翘出芽早,如今已有嫩叶,其它的还没什么动静” “眼看就要入冬了,不知道它们的耐寒性怎么样?” “李神医放心,等过几天我就让人盖上稻草,影响不大” “那就劳烦掌柜的” “不知李神医找我何事?” “还请掌柜的想办法弄些蚕丝来” “这季节蚕丝不好找,不知道李神医需要多少?” “不多,顶多一尺” “我想想办法” “好” “那没事我先过去了” “您忙吧” 李雪颜回到马车里, “去五王爷府” “是” 由于五王爷喜好美色,所以当年选王府的时候,他自己把府址选在了北街最繁华的地方,您要是出门一问,哪妓院最多?毫无疑问,一定是北街,您要是出门一问,那赌场最多?别人会一脸鄙视外地人的表情看着你,而后淡定的说一句,北街。总而言之,北街就是个消金窟,它能让穷人一夜暴富,让富人一夜破产。一路走去,这还没到夜生活呢,那些青倌们(妓女)便已经开始招揽生意了,自从没了那寻欢楼,其它几家妓院的生意就好的不得了,三王爷在老bao们心目中按现代的话说就是偶像,按她们的话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小姐,到了” “你去通传一声” “是” 履良走上前,便被门口的侍卫阻拦起来, “你是谁?五王爷府也敢乱闯” “请你通传一下,就说李神医求见” “李神医?” 那个侍卫比较机灵,一想到李神医便知道是与自家王爷有关, “还请李神医稍等,奴才这就去禀告总管大人” “劳烦” 履良抱拳退了回来,静静等候,不一会,便有一个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出来, “李神医在哪?” “就在马车里” 那名侍卫指着停在门口的马车,老管家走下台阶,李雪颜便出来了, “老奴是这王府的管家,王爷不便亲自招待,还请李神医见谅” “无妨,带我去看看你家王爷” “神医随我来” 李雪颜跟随那名老管家进了一个院子,但看这府里的装扮,倒是觉得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就有文化修养的人,奈何李雪颜认识他,还和他有过交际,知道他不是自己想的那种。 “我家王爷就在里面” 李雪颜随老管家推门进去,便见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子,与当日元景炎比起来,他好像更糟糕,李雪颜顾不得打量,上前便替他把脉,还好箭上无毒。 李雪颜拉开他衣服的领口,受伤的皮肤周围已经开始溃烂,再不救治,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老管家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惊世骇俗的动作,不觉老脸羞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李雪颜想了想,为今之计,只有动手术把箭取出来,然后割掉溃烂的皮肉,再重新缝合伤口了。 “老管家,在这我就不了他,您让人把他送到济世堂来” “万万不可,太医们说王爷不能移动,否则会拉扯伤口,导致流血而亡” “迂腐,这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在不治疗,你家王爷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 “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出了什么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管家犹豫了一会,都这样了,容不得自己迟疑,老管家快速的跑出去,一边让人把五王爷抬出去,一边让人备马车。到了济世堂,李雪颜便让济世堂的伙计把五王爷抬进那间屋子里,老管家站在门口不肯回去,李雪颜无奈, “三日后,定还您一个完整的王爷,您先回去吧” “不行,万一……” “你们这么多人在,吵吵嚷嚷的,让我怎么救人”李雪颜很生气。 “你们全都回去,我一人留在这里” “是” 王府的侍卫全都撤走了,只留下老管家一人,众人忙着手里的事,全当他不在。李雪颜推门进去,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的五王爷,胜负就看明天的,拿下架子上的器皿和盛放着配置好的酒精混合液的琉璃瓶,那日的两个橘子在李雪颜时隔一个星期去看的时候,一个已经发霉,另一个只是颜色稍微发生了些变化,李雪颜便知道自己这次成功了。她把酒精混合液倒入器皿中,而后把手术用品放下去,当然,她的手刚才已经用棉花沾着酒精混合液消过毒了,明早再取出来便可,李雪颜点燃蜡烛,支起铁架子,在碗里倒上醋,放到架子上,这边是最落后的房间消毒发了,蜡烛不多,估摸着半个时辰便会熄灭,李雪颜关门出去。 “柳姐姐,雁儿,今晚早点休息,明日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一到,手术准时开始” “是” “雁儿,那些东西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李雪颜面露赞赏之色,那年在学校的时候,自己也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记熟, “难为你了” “为了小姐,这些不算什么” “柳姐姐,明日进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你要是累了就换雁儿” “我会尽力而为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救五王爷【四】 “我会尽力而为的” 济世堂上下三十口人的命都寄托在自己受伤了,李雪颜突然有些紧张,以前从没有害怕过这些,如今压力太大,反而没了胆子, “都回房吧,我还有事和掌柜的商量” “好” 李雪颜步入前厅,没有发现掌柜的的身影,大概还在为自己找蚕丝吧,明日缝合伤口,普通的线怕是穿不过去,蚕丝是天然的蛋白质,倒是缝合伤口不二选择,李雪颜径直坐下,看着药童们来来往往在大堂穿梭的身影,自己要是失败了,他们都会成为陪葬品,包括自己,但她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让他们离开,因为她相信自己。 当掌柜的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时候,便见李神医看着药童发呆, “李神医,我找到蚕丝了,李神医……” “啊,掌柜的,你回来了” “我找到蚕丝了” 掌柜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蚕茧,递给李雪颜,真才是正真的剥茧抽丝了,李雪颜拿起来打量一圈,有个小洞,透过小洞往里看,似乎什么都没有。 “掌柜的,这丝怎么抽出来?” 只见掌柜的左转转右转转,用手指头拈出一根细丝来,李雪颜惊喜的接过,原来如此。李雪颜再大堂又坐了一会才回房的,一推开方面,里面便传出一声男子的声音, “回来了” 李雪颜早已见怪不怪, “等很久了?” “刚来一小会” 元景炎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该死的,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直到现在她才回来, “你都知道了?” “嗯” “我答应过杜师傅的……” “我知道” “那就好,明日辰时一到便开始,不要让我们久等”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不要迟到,要是迟到了就进不来了。 “你有几成把握?” “箭插的太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心脏?要是有就危险了,要是没有一切都简单” “别怕,我会陪着你” “你也要进去?” “是,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干” “随你,进去是可以,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你要帮把手”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 元景炎走到门口,没有转身,只是说了一句话 “不管明日成否,都有本王定着” 说完便离开了,李雪颜觉得脸颊有些温热,手一摸,何时涌出来的泪水,却在笑,笑他总是那么强势却又那么温柔。 第二日,一大早轰动了京城,从不停业的济世堂今日挂牌休息了,前来看病的人拥挤在了门口,最后用掌柜的出面调解,他们才离开,至于原因嘛,很简单,李神医也是人也会生病,其它两个?照顾李神医去了。而济世堂后院,药童站满了走廊,纷纷看着站在那间被禁止入内的房间门口三个人,那三个人就不用我多说了。掌柜的从房间里拿出五套衣服,他知道,还有两个人要来,王府的老管家也被安排在了走廊边,不得靠近。 辰时还差两刻钟,元景炎和杜峰便来了,李雪颜示意大家互相帮忙换上衣服,带上口罩,李雪颜看着穿着手术服的其它四人,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众人奇怪的看着他们,不停的打量他们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东西。李雪颜看他们都准备完毕,点了点头,推门进去,现代的服饰,穿在古人的身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最后走进来的人关上了门,房间里因为有夜明珠的关系,让人顿时有些睁不开眼,等适应了一会,李雪颜走到桌子旁边,用镊子夹起一个沾有酒精混合液的棉球,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众人仔细的看着,然后一个个轮流来。一切都完毕,手术就要开始了,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掌柜的指挥药童们把守好各个门口,不准发生声音,不准让任何人进出。 李雪颜朝众人点了点头,最看看了一眼元景炎,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柳乐容拿出怀里的夜明珠,照着五王爷的伤口处,杜峰退至一边,元景炎离的很近,加上有身高优势,站哪都看的清楚, 李雪颜用手术剪剪开元景弘身上的衣物,目测了一下,剪出一个长10cm宽6cm的口子,原先衣服上为了配合箭所剪的小口子并不适用,溃烂的皮肤裸露出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李雪颜却当看不见,继续下一步,拿起镊子,夹起一团吸满酒精混合液的棉球,小心翼翼的替病人擦拭伤口,擦了几遍才放心。 “雁儿,封住他心口各处止血的穴位” “是” 雁儿点了几个地方,朝李雪颜点了点头,表明可以了。 “密切注意他的呼吸” “是” “手术刀” 雁儿准确的递过手术刀,李雪颜采用的是执弓式,这是医生常用的执刀法,动作范围广而灵活,用力涉及整个上肢,主要在腕部。可以用于较长的皮肤切口及腹直肌前鞘的切开。李雪颜以箭穿过的地方为中心,划开一条5cm左右的刀口,李雪颜发现柳乐容的手在颤抖, “别抖” “医用拉钩” 雁儿递过,柳乐容努力安抚住自己的左手,李雪颜用医用拉钩分开两边的肉,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柳乐容忍不住恶心, “换人” 元景炎上前接过柳乐容手里的夜明珠,继续她的工作。众人专心致志的看着李雪颜的动作, “组织剪” 雁儿递过,李雪颜用组织剪沿着箭插入的方向一直剪开,一直见到里面,进出的人能亲眼看见微微跳动的那颗心脏,少量的献血渗出来, “手术镊” 李雪颜接过手术镊,夹开挡住视线的一层大网膜,仔细弯腰一看,不幸中的万幸,就差一点就要刺入心脏, “持物钳” 李雪颜两指按住他的胸口,嘴里默数一二三,猛地拔出箭,少量的血喷洒出来,见到了李雪颜和元景炎的手上,两人却毫不在意。李雪颜从新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误后,便是最后的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听着简单,却也是不可粗心的一个必要步骤,是替组织从新搭建桥梁,缝合分为进针、拔针、出针、夹针,须由三人完成,可这里只能由李雪颜一人完成,显得有些忙乱。 “持针钳和缝合针” 李雪颜用持针钳夹着缝合针,然后穿过蚕丝,剪开的组织较多,必须一层一层往外补,元景炎看着她手灵活的动着,不敢相信伤口竟然可以用针线补回来,今日的震撼真的太大了。 李雪颜采用的是里面采用的是单纯间断缝合,这种针法操作简单,应用最多,每缝一针单独打结,尤其适用于有感染的创口缝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一层层缝合回来的伤口,李雪颜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最后便是外面的皮肤了,李雪颜用棉球重新消毒一次,而后换了一枚缝合针,重新穿线,采用单纯缝合法,这是使切口创缘的两侧直接对合的一类缝合方法,最好便是皮肤缝合。 知道最后一针打结,李雪颜摘下口罩, “手术结束,病人脱离危险” 其它四人也拿下脸上的口罩,会心一笑,天知道他们在这两个时辰里是多么的害怕,李雪颜拿起一块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以防感染,就让他睡在这吧,定是过来擦拭伤口便可” “是” 五人笑着走出门外,五王爷府的老管家急忙上前询问, “我家王爷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在昏睡几天便可醒来” 老管家激动的跪下, “多谢李神医救我们家王爷” “应该的,大家都散了吧” “是” 药童们齐声回答, “你家王爷伤口正在愈合,不宜移动,就住在这里,醒了再回去吧” “是是” 元景炎出门时便重新戴上了口罩,所以老管家没有看清他的脸,不然怕是要认出来。 “我们也散了吧” “那小姐,我先回房了” “去吧” “妹妹,我……” “柳姐姐别在意,这种时候都会害怕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房了” “嗯” 元景炎递给杜峰一个眼神,杜峰明了, “李神医今日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难怪世人称你为李神医,依老夫看,李神医受之无愧” “您老严重了,要不是您打造的好,用起来得心应手,只怕我再如何也是徒劳” 杜峰看着眼前的女子,面露赞赏之色,身怀绝技却不骄不躁,待人谦和有礼,不居功自傲,了空师太选的人定不会有错,自己该看的也看了,是时候离开了,脱下身上的衣服还给李雪颜,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杜师傅慢走” 杜峰走远,李雪颜知道元景炎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叮嘱五王爷府的老管家回去替自家王爷多拿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床被褥来,这身子受不了脏,且受不了寒。老管家应声退去, “三王爷还有什么事?” “你该叫我什么?” “……炎” “算了,今日累坏了,我就不罚你了,下次再忘记,我会有办法让你改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救五王爷【五】 “算了,今日累坏了,我就不罚你了,下次再忘记,我会有办法让你改回来的”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李雪颜替他褪去身上的手术服,这衣服该怎么消毒倒是个大问题,李雪颜转身走进手术室,整理刚才用过的医疗器械,放在水里洗干净后拿上来用干布擦干,下次用时再消毒便可,李雪颜把它们按照顺序一一摆放,元景炎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小妮子又撒谎了,梦里梦到的东西怎么会用的如此得心应手?元景炎多年生活在刀光剑影中,对刚才那一幕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她一个女子,如此血腥的画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奇怪,是胆子太大还是见怪不怪? “都午膳时间了,你还不回府吗?” “颜儿都不去留我用膳吗?” “都是些粗茶淡饭,怕你吃不惯” “只要是颜儿做的,我都喜欢” “……等着” 李雪颜回房换了件衣服,便见元景炎走了进来, “你稍等,我去厨房看看” “你真的要亲自动手?” “不然呢?” “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您请自便” 李雪颜走到厨房,做饭倒是不难,就怕他不习惯咱们现代人的口味,李雪颜东找找西找找,算是找到了些食材,这世界没有番茄,不然来个番茄炒蛋也不错。李雪颜清点了一下,肉类有鸡鸭鱼肉,蔬菜倒是挺多,随便选几样来做就是了,米已下锅,李雪颜着手菜色,今日就让你们古人长长见识,李雪颜熟练的破开鸭肚,塞进一些食材和香料,放进砂锅里慢慢的炖。再来个手撕包心菜,与其说手撕,不如直说李雪颜不知道包心菜该怎么切,自己的母亲抄的都是手撕包心菜。貌似有些不够,来个玉米排骨吧,不行不行,那就两个汤了,喝都喝饱了,算了,做个你们这没有的,李雪颜揉起面粉来,学着外婆的样子,把揉好的面粉包裹着虾,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泡虾,最后就是自己最拿手的鱼香肉丝,还好食材都有,少一样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元景炎在房间里闲来无聊,便开始四处转转,这小妮子的房倒是符合她的性格,落落大方,一样累赘的东西都没有,简简单单,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元景炎越看越喜欢,一转身见书桌上压着一叠纸,元景炎起了好奇心,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一首长诗, 长恨歌白居易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 这是李雪颜嫌自己字不好看,便拿来练手的,元景炎越往下读,脸上的颜色越是震惊,白居易是谁?是她心中的那人吗?为何要写下这首诗?元景炎独到最后一句,眼中早已怒火中烧,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不管你是谁,本王不会让你如意的” 当李雪颜端着三菜一汤进来的时候,便见元景炎手里拿着自己练字的纸,紧紧的捏在手里,李雪颜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自己的字不好看你也不用这么糟蹋吧,元景炎转过身,目光复杂的看着李雪颜,看的李雪颜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做好了,你尝尝吧,要是不好吃也不要说出来” 元景炎放下手里紧握的纸,来到饭桌旁坐下,看着眼前的菜,看着倒是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李雪颜也不招呼,自顾自的吃起来,爱吃不吃。元景炎见李雪颜吃的那么欢,不禁觉得有些饿了,夹起一下搓鱼香肉丝放入嘴中,不得不说,她真的有两手,味道不错,比起自己王府里请来的厨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她为何会下厨? “这菜叫什么名字?” 李雪颜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鱼香肉丝” “为何我没有吃到鱼” 李雪颜在心中暗骂,你吃老婆饼还能吃出老婆不成, “王爷要听它的来历吗?” “愿闻其详”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户生意人家,他们家里的人很喜欢吃鱼,对调味也很讲究,所以他们在烧鱼的时候都要放一些葱、姜、蒜、酒、醋、酱油等去腥增味的调料。有一次晚上,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在炒另一只菜的时候,她为了不使配料浪费,她把上次烧鱼时用剩的配料都放在这款菜中炒和,当时她还以为这款菜可能味不是很好吃,担心家中的男人回来后不好交待,她正在发呆之际,她的丈夫做生意回家了。这个男人不知是肚饥之故还是感觉这碗菜的特别,而他还没等开饭就用手抓起就往嘴中咽,还没等一分钟,他迫不及待地问妻子此菜是用何做的,她刚在结结巴巴时,她意外地发现其丈夫连连称赞其菜之味,她丈夫见她没回答,又问了一句“如此美味是用什么做得?”,就这样妻子才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一遍。而这款菜是用烧鱼的配料来炒和其它菜肴,才会其味无穷,所以取名为鱼香炒,而得此名。” “妙哉,我倒觉得那个妇人聪慧” “王爷不觉得她小家子气?” “所谓勤俭方可持家,那男子以买卖为生,赚去钱财实属不易,妻子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不嫌弃它粗俗便好” “那这又是什么?” “泡虾?” “可有什么来历?” “没有” 元景炎夹起一个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李雪颜心中惊叹,吃个饭而已,没必要那么文雅吧。 “这个呢?” “手撕包心菜” “可有什么来历” 有,中国有个厨子,懒得切菜,直接用手撕了,方便快捷,这都是李雪颜心中猜测的, “也没有” “这道我认得,是炖鸭” “尝尝味道怎么样” 元景炎拿起勺子一尝,接连着好几口,味道不腻,反而带着阵阵水果的香甜,跟自己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这是这么做的?” “方法很简单,但不外传” 元景炎被她那一脸防狼一样的表情逗笑了,多大的姑娘了,还耍小心眼。罢了,自己不喜欢强人所难,还愁以后吃不到,元景炎的小心思李雪颜自是猜不到的。吃完午饭,李雪颜收拾了桌子,便见五王爷府的老管家和一个随从走进后院,李雪颜走出房门, “老管家” 老管家应身走过来, “李神医有何吩咐?” “您这是要干什么?” “老奴想给我家王爷擦拭身子” “不可,伤口万一感染,就没这次那么幸运了” “那……” “给他换件衣服便可,不必如此麻烦” “是” 李雪颜本来想说让他小心,水不要沾到伤口,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自己不能把济世堂所有人的命搭上,现在还是危险期,命最重要。李雪颜回过身,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不由得吓一跳,那人如一阵风搬便消失了,要不是元景炎手里多了张字条,李雪颜都不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个人。元景炎皱了皱眉, “李姑娘快回府吧” “发生了何事?” “皇上今晚宴请李老太爷,你和你的妹妹还有李大人都要去” 元景炎想想也知道什么事了,他神情点的看着李雪颜,也许不久之后她便是自己的枕边人了,一想到这个,元景炎的心情好了许多,白居易,她是我的。多年之后,李雪颜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说了之后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李雪颜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加上元景炎含情脉脉的眼神,顿时羞红了脸, “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李雪颜便跑了出去,在大堂交代了雁儿一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的,匆匆赶回李府,便见杨嬷嬷和秀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云儿一直在门外张望,发现李雪颜身影之后会心一笑,而后随李雪颜一起进房,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前厅接旨” “走吧” 李雪颜来不及歇脚,便往前堂赶,还好早一步李老太爷赶到,等人齐了,刘公公笑着说, “皇上说,‘朕不写圣旨了,你去通传一身,就说朕让他进宫来聚聚,顺便让李爱卿带着他的两个女儿一起来’就这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老太爷携家眷谢恩后站起来, “李大人,不,李老太爷,多年不见,您依旧是那么健朗” “刘公公这几年过得可好?” “劳您惦记,老奴这身子骨还好着呢” “那就好,咱们年纪大了,不久求个健康长寿嘛” “李老太爷说的是,时辰不早了,老奴这就回宫复命去,” “好,刘公公慢走” “李老太爷留步” 精明如李老太爷和李庭芝,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心中明了,皇帝是有意与自家联姻,这正合了李老太爷的心意,李庭芝却怏怏不乐,他看了一眼李雪颜,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就是她的命,枉费了自己苦苦保她十六年,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 李老太爷被人扶回了院子去,李庭芝简单的交代一声也离开了,留下李雪颜和李景烟还站在原地,李景烟一脸高兴的样子,李雪颜瞥了她一眼,看来她也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皇帝赐婚【一】 李老太爷被人扶回了院子去,李庭芝简单的交代一声也离开了,留下李雪颜和李景烟还站在原地,李景烟一脸高兴的样子,李雪颜瞥了她一眼,看来她也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不知姐姐意属哪位王爷?” 反正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李景烟直接问了出来,只要李雪颜不跟自己看上同一个人,以后便能好好相处,要是……那就各凭本事,看鹿死谁手,花落谁家。 “妹妹放心,姐姐我定不会如你一般没眼光” “你……” 李雪颜说完便往门外走去,想到一路上她对云儿的恶语相攻,李雪颜就气不打一处来,李雪颜自认为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李景烟一再挑衅,再忍下去自己真的就是缩头乌龟了。 傍晚开始,府里便忙碌起来,唯有碧水苑里的人还是懒懒散散的,李雪颜吩咐了,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如往常一样好了,结果在李庭芝第一次派人来询问的时候,李雪颜才慢条斯理的让秀秀上装,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小姐,你穿白色的都那么美” “你把我打扮的那么漂亮,是急着把我嫁出去是不是?” 李雪颜打趣道, “哪里,明明是小姐长得天生丽质” “小嘴越来越甜了” “我看,是这丫头自己想嫁了,才盼望着小姐早点嫁出去” 云儿笑着走进来, “云儿,不许胡说” 秀秀反驳道, “小姐,进宫穿白色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杨嬷嬷担忧的说, “无妨,难不成宫里的娘娘一年到头都不穿白的?” “这到也是” “小姐该走了” 云儿提醒到, “走吧” 李雪颜带着秀秀和云儿往府们口走去,李雪颜心里倒是有些担心,自己会指给谁,要不是三王爷……,李雪颜不敢往下想,待她在马车上坐定,才见李景烟匆匆来迟,李景烟看了李雪颜坐的那辆马车许久,才领着自己的丫鬟上了后面那一辆马车,如柳般的秀眉,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颈边,更衬那白质修长的勃子。张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美如画,清丽如仙。粉色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粉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额前有着一快月形的、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姿。看来谢姨娘为她这次进宫下了血本了。 李景烟不安的坐在自己的马车上, “都怪你们这几个贱蹄子,动作那么慢,害得我来迟一步,上不了前面那辆马车,” “小姐恕罪”, 丫鬟们在不大的车厢里下跪,显得更加的拥挤, “别杵在这碍眼” 两个丫鬟匆匆起了身从新坐回去,大气都不敢出,免得又被自家小姐责备。马车按平稳的速度驶向皇宫的方向,到了宫门口,才发现还有其他的马车过来,李景烟斗志昂扬的看着她们下车,一脸的势在必得,李雪颜慢悠悠的下了马车,立在一旁等候自己的父亲和祖父, 李庭芝扶着李老太爷下了马车,两人跟在自己的父亲和祖父后面,往宫里走去,一进宫门,便看有一个小太监在哪里等候了,看见李雪颜一行人过来,匆匆跑过来, “可是李大人?” “我是” 李庭芝回答, “奴才小桂子给李大人请安,给老太爷请安,给两位小姐请安,皇上派奴才来带李大人一家前往御花园” “起来吧” “谢李大人” “劳烦公公前头带路” 李雪颜心想,古人真是麻烦,来的每户官宦,何人不知道宫里的御花园的哪,何必派那么多公公来带路,不过,李雪颜后来才知道,这是皇帝对臣子的看重,一般的小官进宫就没有这种待遇,官大有官大的好处呀。 众人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了御花园,李景烟这一路走来别提多高兴,特别是看见李雪颜身上衣服的料子比不上自己的,人呀,越却什么就越掩饰什么,这不,两人站在一起,李雪颜像是庶出的,李景烟倒像是嫡出的,一进御花园,由于李老太爷的到来,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看向这边,李雪颜依旧是那副好死不死的样子,旁若无人的样子,脸上挂着最基本的笑容,眼神却不知道瞥到了哪里?没错,她在寻找元景炎的身影。 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怕是还没来,由于李庭芝被同朝的官僚拉去了,丫鬟嬷嬷又不能进来,所以只有李雪颜和李景烟两人扶着李老太爷到指定的位子坐下,李景烟得体的扶着李老太爷,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时不时的提醒一句, “祖父,请小心,那有块石头” 李雪颜心中大笑,那么大一块石头还用你说,老花眼都看得见,何况李老太爷眼睛亮着呢,在旁人眼里倒是显得她孝顺,在自己人眼里倒是有些做作了。偏偏人家李老太爷还附合着一个劲的点头,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罢了,李景烟好好扶着,自己到轻松不少,周围的人纷纷向李景烟投来赞许的眼神,议论着是哪位小姐, “我倒觉得是嫡出的,你看她的穿着” 一个男子说, “能对李老太爷如此关怀备至,定是嫡出无疑” 另一个男子也赞成, “总觉得气质没有旁边那个姑娘好,她倒是有嫡出的气势”, …… 这话都被坐定的三人听见,李老太爷不经意的打量旁边坐着的两人,李雪颜也不恼,目不斜视的端坐着,脸上保持一贯的笑容,大家风范尽显,李景烟倒是一脸的得意,当听了那句‘气势’之后有些失落,毕竟这东西不是靠打扮而来,天生就有的,李景烟努力的装出大气的样子,配上她的容貌,倒是有些样子。 耳边传来一声尖细的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待众人起身时,才发现众位王爷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大家都在自己的位子坐好,等候皇帝下一句话,李雪颜感觉的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让李雪颜稍许有些尴尬, “朕今日召你们来,不为国事,只是想多年君臣聚聚,犹记当年李爱卿为了科举一事和朕争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受不了你的倔脾气,朕便认输了” 皇帝笑着说,李老太爷急忙起身跪下, “臣以后不敢了,还请皇上恕罪” “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 皇帝大笑起来, “朕还记得你当年和朕下棋,你总是不顾朕的颜面,杀的朕片甲不留,你说过棋场如战场,敌人不会手下留情,这就如同治国之道,对到想要动摇国之根本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皇上学得快,不久不就报仇雪恨了,那日杀的微臣一个子都不留” 皇帝又爽朗的笑起来, “李爱卿坐下吧,不必拘礼” “谢皇上” 李老太爷颤颤巍巍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李雪颜算是明白了,皇帝当年记仇了,如今给祖父来个下马威,算是挽回自己当年的面子, “还是李爱卿有福气,都有两个孙女了,朕只有一个孙儿(太子之长子)” “皇上不必担心,众多王爷都还未娶亲而已,再过些日子便能子孙满堂了”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众多千金在此,定会有皇儿们中意的” 皇帝顺着李老太爷的意思往下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皇帝赐婚【二】 李老太爷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思来,这也是众多臣子包括自己的意愿,底下坐着的女子们纷纷害羞的低下了头,李雪颜发现二王爷,五王爷,九皇子都不在,这五王爷在李雪颜明了,还在济世堂躺着,这九皇子不在,人家年纪还小,过几年也不迟,可这二王爷不在,李雪颜就不知道了,不过四王爷回来了就好,自己也能帮上表姐一把。 说是让王爷们自己选,又有几个能做到自己选的,来之前他们便被皇帝召集到了御书房,明示暗示了一个每个人改选的,除了三王爷元景炎不买账,四王爷借故推辞,其它几个王爷都是很好说话, 御书房(回放) “淳儿,你归为太子,又是兄长,你就先来吧,告诉父皇,你想娶哪家的小姐为侧妃?” “这……婚姻大事,父皇做主便可” “好好,那这事朕就为你定夺” “谢父皇” “老三,你觉得呢?” “本王尚无娶亲的意思” “你……你都老大不小了,为何还不娶亲?” 只有元景炎敢在皇帝面前自称本王,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他这厮, “时候到了,本王自会娶,不劳皇上担心” “混账” 众位王爷齐齐跪下,元景炎只是弯了弯要, “父皇息怒” 文宗帝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多加追究,心里毕竟是宠着他的,也是他亏欠那个女子的, “灏儿,你呢?” “父皇,儿臣游历许久,发现这天下之奇妙,自己以前所见都是蝼蚁,所以儿臣想再过一年,等儿臣游历遍了名山大川便回来娶妻” 文宗帝知道,虽然老四看起来文质彬彬,骨子里的倔性丝毫不输给老三,多说无益, “老七,老八,你们可不能学你们的皇兄这般”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还小,不如先选个侧妃,他日建功立业的,父皇再为儿臣选个王妃也不迟” 七王爷说道,他自知没有自己的三哥那么受宠,也没有和皇帝讨价还价的资本,想要安稳的活下去只能言听计从,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皇帝没有正面回答他, “老八,你呢?” “我……我……” 文宗帝知道,元景翊这副样子没有哪个大家闺秀愿意嫁给他,嫁过去不就是守活寡, “罢了,就且这样吧” 御花园 皇帝扫视了众人一圈,心中有了定数,李雪颜浑身的不自在,觉得自己就好像货物一般在被人挑选,封建社会,到底还是女人的婚姻牢笼,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也被当成了政治手段。宴会持续了许久才散,众人按来时的路线返回宫门口。那一夜,是元景炎此生最后悔的一夜,因为他没有及时在御书房里提出娶李雪颜为妃,才会导致后来发生那么多阴差阳错的事。倒也是因为这些阴差阳错的事,才让两人彼此间牵连的更紧。 李雪颜回到碧水苑便洗洗睡了,从早上起便忙碌到现在,这种日子就像在现代一样,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中,有她的父母在以泪洗面,有她最亲密的好友在呼唤着她,李雪颜抚摸着父母的后背,却总是摸不到,李雪颜歇斯底里的叫喊他们却听不见,醉酒驾驶的司机在牢狱中忏悔,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李雪颜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掩嘴哭泣。梦醒,泪水湿透了枕头,原来空是一场梦,李雪颜照了照镜子,眼眶肿的都不能见人了。 “小姐,你起了吗?” “起了,进来吧” 秀秀端着洗脸水走进来, “呀,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起来了, “没事,你去帮我找个水煮蛋来” “是” 洗完脸,李雪颜拿着鸡蛋轻轻的揉自己的眼睛,那样子好笑极了,李雪颜扬言,明儿便把你们一个个打成这个样子,看你们谁还笑,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李雪颜见着差不多了,收拾了一番便去给李老太爷请安,今日倒是没有遇见李景烟,不知道是提前来了,还是没来过,李雪颜按规矩给李老太爷行礼之后, “起来吧” “谢祖父” “来,到这来坐下” 李老太爷指着自己身边最近的那个位置, “谢祖父” 李雪颜按他指的那个位子坐下,等候他的下文, “颜儿也老大不小了,可心有所属了?” “颜儿不敢,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颜儿不敢私定终身” “好,不愧是我李家的千金,谦逊有礼,好” “祖父过奖” 两人寒暄了一番,李雪颜起身告退,一回到碧水苑,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济世堂,由于昨日济世堂停业了一天,导致今日一大早便人满为患,李雪颜只好从后门进去,正巧遇见了守在‘手术室’门口的老管家, “老管家” “李神医这是打哪来?” “我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早上过来的” “原来如此” 李雪颜边走边推门进去,老管家没有李雪颜的允许不敢走近,李雪颜拉开他的裘衣一看,伤口开始结痂,缝合的肉变成了粉红色,李雪颜深深的叹了口气,还好没有感染,正常恢复。不出意外,这两天该醒了,看来雁儿今日已经为他擦拭过伤口了,一股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你家王爷这两日便可醒来,你去前厅找几个人来帮忙,把你家王爷抬到别的房间去” “是是” 老管家听到自家王爷这几日便可醒来,心中那个激动呀,跑着去了前厅叫人,李雪颜想了想,这后院已经没有房间了,移哪里去好,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房间最合适,毕竟自己真几天要回府住,就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于是,众人抬着五王爷进了李神医的房间,是李神医,也因为李雪颜这个决定,给雁儿带来不少的麻烦。 三王爷府 “爷,边关的探子回报” “让他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 “进日来南雍国屡屡犯境,意图不轨,吕副将多次带兵阻拦,奈何敌人太狡猾,我方一来,他们就跑,所以每次都无功而返。” 元景炎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听着探子的回报,脑子却在飞速的旋转,思考着他们的意图, “徐博” “属下在” “你随他一起回去,如有必要,协助吕副将共同抗敌” “是” 两人一同消失在书房,宋瑞拱了拱手, “王爷” “说” “济世堂那边传来消息,五王爷这几日便可醒来,如今被安排在李神医的房间里” “去打探一下一个叫白居易的男子,要是找到了,你知道怎么做” “属下明白” 宋瑞走出门外,自己怎么不知道王爷有个仇敌叫白居易,姓白,哪里的人?罢了,管他是谁,和阎王说去吧。 书房里的元景炎的眼迷成一条细线,敢让其他男人睡你的床,李雪颜看本王怎么罚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李雪颜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元景弘把脉,突然打了个喷嚏,李雪颜擦了擦鼻子,快入冬了,这人就容易感冒。 “脉象平稳,已无大碍,这几日别让他着了凉” “是是” 老管家急忙点头,李雪颜退出房间,看了眼忙碌的大堂,还是跨步走了进去,掌柜的看见了李雪颜,便上前问好, “这几日容易风寒感冒,一些多用的药材要多买些来,以备不时之需” “是” “钱可还够用?” “所剩不多了” “无妨,过几天便有人送银子上门了” “倒是勉强还能撑几天” 掌柜的回了柜台,继续打着算盘,李雪颜闲来无事,却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在旁边看着,她想看看自己这两个‘徒弟’如今医术的进展。至于送银子的那个人,除了五王爷还有谁,想着自己救他一命,贵为王爷,命应该很值钱的,自己就算要他半个王府的家产也不为过,不过李雪颜还没这么贪心的,意思意思就可以了。钱太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亏本的买卖李雪颜可不干。 看了一会,李雪颜便回李府了,最近几日不敢再外面多待,万一府里有事自己还能及时赶上,李雪颜跃上墙,便听见自己房门前一阵吵闹, “让我进去,既然姐姐生病了,我这妹妹不能来探望?” “我家小姐需要休息,还请二小姐改日再来”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你个贱蹄子,敢和本小姐顶嘴,来人,给我张嘴” “是” 李景烟的贴身嬷嬷和丫鬟便要上前,突然房门开了,李雪颜走了出来, “住手,我这也是你们能撒野的” 李雪颜喝止住她们,一把拉过秀秀, “我的人,轮不到妹妹来教训” “姐姐听我解释,妹妹听闻姐姐生病了,特来探望,没想到这贱蹄子……你的丫鬟百般阻挠,太没有规矩了,所以妹妹我替姐姐调教调教” “姐姐我的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妹妹要是有这闲工夫,还是多去巴结祖父和父亲吧,也能为自己谋户好人家,不至于嫁过去当妾” “姐姐放心,妹妹我一定会嫁户好人家,不劳姐姐操心” “希望谢姨娘不要血本无归” “你……”(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皇帝赐婚【三】 “姐姐放心,妹妹我一定会嫁户好人家,不劳姐姐操心” “希望谢姨娘不要血本无归” “你……我告诉你李雪颜,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皇上的圣旨已经送往各府,等我当上了王妃,我会慢慢向你讨回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王妃娘娘” “我们走” 李景烟袖子一挥,转身离去,李雪颜皱了皱眉,皇帝的动作可真快,李雪颜看着李景烟消失的方向,为何皇帝要在二王爷离去,五王爷昏迷不醒的时候给各位王爷选妃?为何五王爷剿匪而已便身受重伤?为何李老太爷早上要问自己这一番话?是预谋还是巧合?要是预谋背后那人又是谁? 李雪颜顿时觉得脑子乱如麻,一点思绪都没有, “云儿,你去打探一下,哪家姑娘被赐了婚?” “是” “杨嬷嬷,带秀秀进去上药吧” 杨嬷嬷领着秀秀进屋,李雪颜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微风拂面,飘逸的秀发飞扬起来,迷了她的眼,李雪颜挽了挽秀发,又想起了昨夜的梦魇,是自己太想家了吗?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在这过的很好,你们不要担心,大四了,本是自己毕业找工作回报父母的时候了,却因为一场车祸来了这里,李雪颜从没有细想过自己为何会来这里而不是其他的地方,难道这里有自己的使命?如今细想起来觉得什么都奇怪。 晚膳时,李雪颜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表姐的事, “杨嬷嬷,为何最近街上张灯结彩的,有什么喜事吗?” “小姐,你不知道吗?乞巧节要来了” “乞巧节?不是过了吗?” “……” 杨嬷嬷和秀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姐,你怎么了,还有三日才是乞巧节呀” 李雪颜一怔,这里的节日的日期竟然和古代不相同,应该不会呀,自己出车祸时是春季,来到这里……天,是夏季,差好几个月呀,李雪颜简直不敢相信, “杨嬷嬷,为何乞巧节会在入冬以后?” “这……一直以来都是入冬之后的,哪有为什么” 李雪颜算了算,还有三日,来的及安排了,后来再询问了一番,李雪颜才知道这朝代民风其实真的很开放,男子需乞巧节提前一日把邀请函送到女子的手里,要是女子答应,便把自己的手帕折起来放进邀请函里,连着邀请函一同让人还回去,而后在相约的目的地见面便可,男子那时再把帕子还给女子。谁知李雪颜听后大笑, “要是收到三四张邀请函,那要费多少帕子”, “小姐,邀请函上注有姓名,只需选一个中意的便可,不需那么多帕子” “原来如此” “小姐,咱们乞巧节要出去吗?” 秀秀激动的问, “秀秀想去?” “想呀,那夜可是会开放夜市的,一年仅此一次” “好,记得叫上云儿和雁儿,还有柳姐姐,对了,还有表姐,咱们一块去” “小姐,老身不便去,就在这等着你们回来” “为何?” “小姐,已婚嫁的或有婚约的女子都不得参加的” 秀秀插嘴道, “这样的,那我们回来时给嬷嬷您带好吃的” “谢谢小姐” “都是自己人,嬷嬷你就不要那么客气了” “是是” 用完晚膳,李雪颜觉得还无倦意,便连起字来,李雪颜属于那种想到什么便写什么的人,脑子里总是回荡着李叔同的那首《送别》,便提起笔,一撇一捺的认真写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小姐” “云儿回来了,快进来” 云儿推门进来, “小姐还没歇息呀” “还早,打探的怎么样” “我都一一记下来了,小姐请过目” 李雪颜接过云儿递过来的纸条,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九门提督彭先华之女彭媛琦嫁于太子为侧妃,一个月后完婚 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刘玉珍嫁于七王爷为侧妃,日子待定 宣抚使夏震之女夏青瑶嫁于八王爷为王妃,近日完婚 “刘玉珍?夏青瑶?好熟悉的两个名字” “小姐,你怎么忘了?夏青瑶就是那个推表小姐落水的那位姑娘” 李雪颜心一惊,是她,看来八王爷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为何这上面没有李景烟的名字?表面上看皇帝是在为太子笼络大臣,仔细一想却又有些奇怪,娶九门提督之女哪有娶一个大学士之女要来的好,李学士是天下儒生的代表,娶了他的女儿,这江山算是稳坐一大半了。这是疑点一,至于疑点二,为何指给七王爷、八王爷都侧妃都是小官吏的女儿?看来皇帝有心把他们排除在皇位竞争者之外了。至于疑点三,为何上面没有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婚事?李雪颜并不知道御书房发生过的那一幕,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是,奴婢告退” 云儿出去之后顺便带上了门,李雪颜已经没有了练字的兴致,干脆坐下来仔细研究这张纸条,要是有个人来给自己一一解答就好了。元景炎,李雪颜的脑子里闪过他的相貌,罢了,自己想他干什么,随手放下手中的纸,李雪颜便起身准备去休息,突然,一阵风吹进来,刮动了帘子,一会便没有了, “谁,出来” 她被来着从后面抱住了腰,李雪颜没有挣扎,因为他闻到了淡淡的茶香味,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让李雪颜羞红了脸,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些疑问正好有人回答, “炎,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 “皇上为何把九门提督之女许配给太子爷,要是为了帮他巩固地位,李学士的女儿不是更好吗?” 元景炎狠狠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这辈子是属于我的,别妄想嫁给他人” “我没说要嫁给他,就是奇怪皇上的举动” 元景炎知道她的聪明,如今也见识到了她的心细,自己发现的问题她也发现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元景炎心中已有答案,但他却没有说出来,他不想她也牵扯进来, “我还没有想通,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 李雪颜知道,他这是敷衍,也许真有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李雪颜还不想死,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为何名单上没有你和四王爷的名字?” “你想知道?” “嗯” 元景炎便把御书房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李雪颜,说完,元景炎掰过李雪颜的身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颜儿,在御书房的时候我本可以向皇上提出要了你,可我没有,我想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天,我在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宣王(三王爷封号为宣王)” 李雪颜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在这种男人便是天的社会,元景炎能为自己做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炎,谢谢”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相拥着,直到李雪颜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他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凝视了她的睡脸许久,才离去。 “宋瑞,近日京城为何如此热闹?” 一说闲话,宋瑞那孩子气的性格便来了, “王爷,乞巧节到了,咱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元景炎一听,自己长那么大,倒是从没有过过乞巧节,如今有了……宋瑞也是随便一说,自家王爷年年乞巧节都是不去的,今年也没什么希望。 “也罢,今年就去看看” 宋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爷,咱真去?” “你不去可以留在府里” “去去,怎么不去” 这种好事都不去,就没有什么事能激起自己的兴趣了。三王爷要去乞巧节,当宋瑞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两人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第二日,元景炎找来王爷的管家,问清楚了乞巧节的仪式,还挺有意思的, 女子要提前两日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去静国寺烧香,还去年的愿,要是今年已经许配了人家,那便乞巧节过后再去,而后当夜住在静国寺,第二日早晨回府梳洗之后便可去庙会逛逛,夜里还有灯会,至于男子,只要等女子从静国寺回来再送上邀请函便可。 虽然明日才是去静国寺的日子,但今日各家的小姐便让人开始收拾东西了,李雪颜却是个例外,她正不紧不慢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吃着新鲜的葡萄, “云儿,你去济世堂问问柳姐姐和雁儿,明日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静国寺?” “是” “小姐,你真的不收拾东西吗?” “秀秀,你家小姐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明早出门带件换洗的衣服就是了” “这怎么行,会让人笑话的” “你家小姐我是那种爱面子的人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叫杨嬷嬷来一起吃葡萄,真甜” “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过乞巧节【一】 第二日,李雪颜带了件欢喜的衣服,带着秀秀和云儿坐上马车, “去赵将军府” “是” 匆匆来迟的李景烟看着消失在街口的马车,意味不明的一笑,而后上了自己的马车,由于东西太多,管家又安排了一辆马车,于是李景烟的丫鬟嬷嬷便和行礼一起待在了后面那辆马车上。 “不必追上,直接去静国寺” “可老爷……”交代过要与大小姐同行, “现在我说了算,你要是不走,本小姐就告诉爹爹你这狗奴才顶撞我,你还想不想干了?” “别别,奴才这就走” 马车挥起鞭子,驾着马往静国寺的方向跑去,而另一边,李雪颜众人刚到赵将军府,便见赵雅涵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李雪颜挑开车帘, “表姐” “呀,颜儿,我正念叨着要去李府找你呢” “我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嘛” “来的正好,免得我跑一趟” “表姐,你的东西呢?” “都在这呢,我想着带件换洗的衣物去便可” “表小姐和我家小姐不愧是姐妹,我家小姐也只带了一件换洗的衣物” 秀秀惊讶的说,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反正明早就回来了” “表妹说的及时” 赵雅涵上了马车,带头向前驶去,李雪颜的马车紧跟其后,李雪颜早就让云儿和雁儿还有柳乐容说好了,在济世堂门口等着,今日来接她们,待李雪颜的马车到了济世堂门口,便见两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秀秀掀开帘子向她们招了招手,履良停下马车,雁儿先上了马车,而后拉着柳乐容上来,待两人坐稳,履良才继续前行, “雁儿,柳姐姐,你们来了” “小姐” “妹妹” 柳乐容虽然出身红尘,但也知道乞巧节的仪式,管家小姐才会坐马车前往静国寺上香,其他的平民百姓则会选择离家里最近的庙宇上香便可, “妹妹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还请姐姐别生气,妹妹我早就想说了,可后来一时忙碌忘记了,姐姐可知道李府?” “李府?可是李学士府?” “正是,我就是那李府不得宠的大小姐李雪颜” “外界传言李府大小姐身患疾病,不能见客,打字不是一个,你……” “姐姐也说了那是外界传言,不是吗?” 柳乐容随早有疑惑,却以为只是普通商人家的小姐,没想到是天下儒生之首李大学士李庭芝的女儿, “我何德何能?竟然与妹妹结交” “姐姐不必谦虚,我在许多方面都不如姐姐,倒是有些辱没了家室” “妹妹的那份魄力是我等羡慕不来的” 李雪颜汗颜,这话在现代不就是婉转的说自己是女汉子吗?罢了,自己本就是女汉子,哪有千金小姐的样子。 马车进了树林,众人顿时警觉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云儿和雁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这还没有完全是冬天,为何一声鸟叫都听不见?履良便驾着马便左顾右盼,一旦发现什么紧急情况也可应付。 待众人安全出了林子,李雪颜叹了口气,自己最近越来越疑神疑鬼了,哪会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半路遇到杀手,然后劫财又劫色的, “小姐,刚刚和云儿说的太欢,都忘记和你说正事了” “什么正事?” “您房里的那位男子醒了” “何时醒来的?” “就今早,可我们都还未起,他便离开了” “随他去” 反正自己认识他,医药费还怕他不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马车跑了两个时辰左右才在静国寺停下,李雪颜便让雁儿跟着柳乐容先下车,而后自己再带着秀秀和云儿走下车,赵雅涵见李雪颜车上还有一位姑娘,不经好奇她是谁?想想便知道一定不是李景烟, “表妹,这位姑娘是……?” “表姐,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认来的姐姐” “不知这位姑娘芳名?” “小女子柳乐容,敢问姑娘你的芳名?” “小女子赵雅涵” 一位尼姑走了过来, “三位女施主有理” “师太有理” “三位施主舟车劳顿,进里面歇歇吧” “劳烦师太” 三人领着各自的丫鬟往庙里走去, “真奇怪,静国寺何时换了师太?” 赵雅涵自言自语的说, “赵小姐还不知道吧,静国寺原来的了空师太半年前圆寂了” “阿弥托福,了空师太一路好走” 赵雅涵诚信的为她祈祷,待三人走进佛堂,里面已经站着不少人了,李雪颜一走进便看见一脸得意的李景烟正兴致勃勃的和其他官家小姐聊什么,看见李雪颜等人进来,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立刻隐藏起来,一脸笑意的走上前, “景烟给姐姐、表姐请安” 李雪颜见她爱装,就陪她装便是, “妹妹有理” 李雪颜端庄的回了一个礼, “这位姐姐是?” “小女子柳乐容,李二小姐好” “柳姐姐好” “都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去吧” 李雪颜说,三人不再理会李景烟,径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李景烟看着李雪颜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李雪颜喝着茶,却注意着这庙堂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众位小姐似乎没有见过柳乐容,纷纷交头接耳的问着她是谁, “那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也不曾见过” “你们看她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我看她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女” “就是” “这乞巧节礼佛怎么什么人都能来” 李雪颜看了一眼柳乐容,她一脸窘迫的样子,李雪颜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有自己在,不要害怕,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小姐,那位师太见人差不多了,便走上前, “各位女施主,贫尼法号圆空,是了空师太的师妹,如今了空师太已经圆寂,所以贫尼接任了下一任的静国寺的师太” “圆空师太有理” “各位女施主不必客气,咱们就按往年的老规矩,先听诵经,中午再次用过斋饭后,下午便可自便。” “是” 众位小姐摈退了丫鬟,在圆垫子上盘腿坐下,圆空师太带着众位尼姑围绕这她们坐下,嘴里念念有词,李雪颜觉得一句都看不懂,她偷偷瞟了一眼赵雅涵,她正闭着眼认真的听着,李雪颜不得不佩服她,这简直比现代的英语还要听不懂,李雪颜又瞥了瞥柳乐容,她倒是和自己有的一拼,一脸的纠结。但人家保持着基本的态度,没有像李雪颜一般耐不住。 终于,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结束了,众人起身向圆空师太道谢后,由自己的丫鬟扶着前往各自的禅房用午斋。柳乐容被安排在了李雪颜的隔壁,赵雅涵要稍微远一些,在另外一个院子里了。两人分开时约定好李雪颜和柳乐容用完午膳后去她的房里找她,李雪颜看着桌子上的斋菜,顿时无语,炒青菜、炒胡萝卜、炒茄子外加一碗豆腐汤,李雪颜闻了闻,都是菜油炒的,算了,入乡随俗, “都坐下吃饭吧” 秀秀和云儿早就习惯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也不推辞,挨着李雪颜坐下,秀秀替李雪颜盛了一碗饭,递给她, “不用照顾我,你们也吃吧” “小姐,这菜比我们这些丫头的还差,您吃的下吗?” “这有什么,有饭吃就很不错了,快吃吧,别让表姐久等” “是” 两人吃完饭,约上柳乐容,带上个丫鬟,往赵雅涵住的院子里走去, “表姐” “来了” 赵雅涵领着自己的丫鬟走出来, “走吧” “表姐,我们去哪?” “这山上有个许愿池,听说很灵验的,咱们去看看” “好” 李雪颜抱着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一起上了山,她们走后,两道身影显了出来, “小师太,你帮我把这包东西撒进她的茶水里,我保证,你以后荣华富贵” “好” “我在这给你看着人” 那名小师太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走动,一下子窜进了李雪颜的房间里,而后关上房门,掏出袖子里的那包药,撒进李雪颜喝的茶水里,又悄悄退了出来, “办妥了” “好,明日你便还俗随我离开这里” “多谢小姐” “我们走” 两人离去,李景烟想着待会李雪颜喝下那茶水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我去后门,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在你房里” “是” 李景烟悄悄走到后门,那个侍卫模样的人早就在等候了, “快随我进来” “是” “我告诉你,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小姐” 李景烟带着那名侍卫到了李雪颜的房间门口, “你进去之后就躲在床底下,然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是是,小姐放心,我会伺候的她服服帖帖的” “那就好,本小姐等你的好消息” “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男子说完一脸淫笑的推门进去,李景烟看了看四处无人,慌忙的离开了,李雪颜,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一个不洁的女子谁会娶,李景烟如今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还在许愿池旁许愿。(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过乞巧节【二】 男子说完一脸淫笑的推门进去,李景烟看了看四处无人,慌忙的离开了,李雪颜,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一个不洁的女子谁会娶,李景烟如今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还在许愿池旁许愿。 众人双手并拢,对着许愿池念念有词, “小姐,你许的什么愿呀?” “不告诉你” “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李雪颜和秀秀两人的孩子气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咱们再到别去出转转” 赵雅涵提议到, “好” 众人继续往山上走,小道两边的风景吸引着众人,时间不知不觉流失,待众人下山已经是黄昏了,赵雅涵邀请李雪颜和柳乐容一起到他房里用膳,两人闲着无聊便去了。吃晚饭,三人聊了一会天,待李雪颜走出赵雅涵的房间时,外面已经夜深了。李雪颜领着自己的丫鬟回房, “夜深了,不必伺候了,你们都会去歇着吧” “是,小姐” 李雪颜推门进去,房间里呼呼呼的,什么都看不见,李雪颜按照白天的记忆摸索到烛台旁,掏出怀里的火匣子,点亮了蜡烛,睡前喝杯水是李雪颜的习惯,她到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完,睡觉去。李雪颜刚走到床边,身体里便燥热起来,这都入冬了,怎么还那么热,不对不对,李雪颜模糊中给自己把了把脉, “心跳加速,脉象起伏大,糟了,中毒了” 正当李雪颜要呼救时,床后传来一阵声响,李雪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床前,猥琐的笑着,他搓搓手,走上前, “小娘子长得好生漂亮,让爷好好疼疼” 说着便扑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你喊,喊呀,让整个寺庙里的人都知道你房间里有男人” 李雪颜气结,喊了自己就真的洗脱不了罪名了,其它的先不说,在皇家寺庙里**,自己就是有是个头也不够砍, “等等,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爷不着急” “是你下的药?” “不是,爷才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是谁?” “不知道” “谁派你来的?” “无可奉告”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 “一仆不侍二主,你还是乖乖让我……” “休想” “软的不吃那就别怪我来硬的” 那名男子猛地扑上前去,李雪颜一个侧身躲开,反应越来越迟钝,脚步虚浮,就上踩在棉花上。李雪颜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奈何药效太强,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名男子从新扑了上来, “你还干逃,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你别过来” 那名男子淫笑着靠近, “爷会好好伺候你的” 说着一把抱住李雪颜的身子,李雪颜拼命抵抗,却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男子的手不规矩的探进衣襟,嘴不住的往李雪颜的脸上蹭,作势就要亲下去,还没来得急下一步,便被人敲晕了,李雪颜没有了支持,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那名男子上前,点住李雪颜的穴道,她还没来得急看上一眼,便昏了过去,模糊中记得他有一头暗红色长发。 第二日,李雪颜醒来,觉得全身酸痛,她突然想起了昨夜的事,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是穿着昨夜的衣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李雪颜越想越好奇,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姐,你起了吗?” “进来吧” 秀秀推门进去, “外面何事这么吵?” “这……这……” 秀秀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子,李雪颜掀开被子走下床, “我自己去看看” “小姐别去,污了您的眼” “到底何事?” “有个小尼姑不规矩,她……她犯了规诫,私通侍卫” 李雪颜一怔,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快速的洗把脸,换套衣服,寻着声音往出事的院子里走,云儿急忙跟上,让秀秀去转告柳乐容和赵雅涵一声,秀秀不敢怠慢,立刻找来雁儿,告诉她让她和柳乐容说一声自家小姐的去向,便往赵雅涵住的院子里跑去。李雪颜来到那个小尼姑住的院子里,刚到门口,便听见稀稀疏疏的吵闹声, “师太,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这叫什么都不知道” “师太,我一觉睡醒这位男施主便在我的房间里,我也……” 李雪颜走上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不是昨夜进入自己房间的那个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李景烟站在人群中,凶狠的挍着手里的丝帕,心里不住的骂那个没用的小尼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李雪颜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怎让她不恨,精心计划许久就这么浪费了,李景烟心里又气又急。 “让各位小姐脏了眼,都是贫尼的管教不严,时候不早了,还请各位小姐离开,贫尼该清理门户” “昨日打扰师太了,我等这就离去” “多谢这位小姐体谅,贫尼就不远送了” 人家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众人本还想看热闹,也只得散了,李雪颜转身,便见李景烟目光狰狞的看着自己,李雪颜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又是她在捣鬼, “妹妹,你怎么跑着来了?” “柳姐姐,我来凑个热闹罢了” “我听说了,你是大家小姐,这种东西看不得” 李雪颜调皮的一笑,柳姐姐越来越像杨嬷嬷了, “我只是好奇” “……” 柳乐容气结,这丫头感情在寻欢楼待久了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柳姐姐这是在说其他人都不是大家小姐喽” 李景烟抓住柳乐容话里的漏洞,以此来挑起事端,刚离开几步的小姐们都被李景烟的一声反问吸引过来,这些大家小姐最在乎便是身份地位,就算不为自己,但出门在外就代表着家族,这面子里子都要要的。 “这位姑娘,你说我们不是大家小姐,你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 “我……” “大家可否容我说一句” 李雪颜上前解围, “你说便是” “其一,各位小姐都已离开,独独剩下我和景烟妹妹站在那,柳姐姐既然是对我说话,用‘你’也不为过吧,这要是对着我说‘你们’这多奇怪,是不是” 赵雅涵点头点了点头,几位和她要好的见她如此,也跟着示意, “那其二呢?” 有一位年纪稍小的小姐问, “其二,既然其一大家都同意,那就不存在柳姐姐否定大家的身份一说,倒是景烟妹妹会错了意,无故惹起事端,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李雪颜顿了顿, “至于其三嘛,景烟妹妹询问柳姐姐的身份,我想各位一定也好奇,柳姐姐为人低调,那就由我来说,各位看可否?” “李姑娘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柳姐姐是扬州柳世家的孙女,我们也是近日才认识的” “她竟然是柳世家的孙女,太匪夷所思了” “真看不出来她有哪点气质”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声音传来,柳乐容不安的拉了拉李雪颜的袖子,李雪颜笑着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敢说出这番话,李雪颜只有自己的道理 “谁还有疑问,可以提出来” “没有没有” “那就散了吧,我想各位小姐家中定还有事” “是是,柳姑娘,那我们就先走了” “各位慢走” 众人狠狠的捥了李景烟一炎, “哼……我们走” 李雪颜笑了笑, “妹妹下次再想害人,就学的聪明点,不要给人留下破绽,可惜了那小尼姑成了替罪羊” “你……你血口喷人” “我又没有胡说妹妹心里清楚,奉劝一句,常在湖边,走哪有不湿鞋,妹妹自重” “不劳姐姐提醒” “柳姐姐,表姐,咱们也回去吧” “好” 众人上了马车,李雪颜满眼笑意的看着柳乐容,秀秀、云儿和雁儿一脸的轻松,倒是柳乐容焦急万分,李雪颜为了自己撒了谎,这…… “妹妹,今日之事……” “姐姐别担心,这事交给我,定会办妥” “可……” “李姑娘,你要相信我们家小姐,她说没事就没事”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妹妹,要是被人揭穿,妹妹今后在人前如何抬得起头” “这个姐姐不必担心,说实话,我与那柳世家还是有一些交情” “这话从何说起?” 话说这柳世家,整个元梁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柳世家的当家老爷,就是如今的柳国公,随皇帝南征北战,不过他不是将军,也不是军师,连个小兵都不是,那他是谁?他是整个军队的钱袋子,不管走到哪,他的脸便是银子,那时国库空虚,文宗帝便到哪里都带着他,那就是吃喝不愁呀,后来打了胜仗,文宗帝为了感谢柳老爷的倾囊相助,赐他为柳国公,爵位世袭,也因此,柳国公的大女儿一入宫便封为贵妃娘娘,虽然多年一无所出,但却圣宠不衰。 “我去年开春去过扬州,救了他唯一的孙子(其它都是孙女),那孩子先天对花粉过敏,那日问了花粉便全身瘙痒,最后连呼吸都困难,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正好路过那,便救了他,柳国公为了报答我,便许我一个要求,只要不犯法,他都为我办到,此誓长存,知道替我完成要求那一天”(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过乞巧节【三】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小姐行善积德,才有了今天的临阵不乱” 秀秀笑着说道。 “姐姐不必担心,待会我便修书一封让人送去,就算他们要查也要到乞巧节过后了,能快得过咱们不成” “有劳妹妹费心了,姐姐本就下贱之人,高攀不起柳世家,今日得妹妹相助,这恩情姐姐不知道何时才能还” “妹妹自是希望姐姐过得好,其他的那些劳什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用” “我柳乐容今生何德何能,能找到一个贴心的妹妹” “好了好了,姐姐当初那么困难都熬过去了,现在该享福了” 马车里的欢声笑语一直没有停过,雁儿和柳乐容在济世堂门口下了车,李雪颜的马车跟随到赵将军府,和赵雅涵告别 “表姐,我今晚便在那济世堂的门口等你,别忘记咱们的计划” 赵雅涵一阵嗔笑,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表妹慢走” “表姐快进去吧,不必远送” 马车渐行渐远,赵雅涵转身回府,等待夜幕的到来。李雪颜一进府门,便见下人们用意味不明笑眼看着自己, “管家,大家这是怎么了?” 管家笑了笑, “小姐回了院子便知道” 李雪颜匆匆赶回碧水苑,便见杨嬷嬷已经在门口等候, “杨嬷嬷” “小姐回来了” 杨嬷嬷笑着迎了上去, “嬷嬷何事如此高兴?” “小姐随我进屋” 李雪颜带头走进房间里,便见桌子上放着两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一个字都没有,李雪颜觉得奇怪,打开一看,顿时红了脸,是元景炎让人送来的邀请函, “颜儿亲鉴,见信如唔,今晚戌时,盼在春雨桥与你相见,等候回信” 李雪颜倾城一笑,没想到他也有浪漫的一面,春雨桥是京城有名的少男少女约会的地方,那里僻静而优美,坊间传言,春雨桥边曾经住过一对如胶似漆的神仙眷侣,他们百年之后,一个化作了那里的泥土,一个化作了那里的守护神,祝愿每一对相爱的男女都能如他们一般天长地久。李雪颜打开另外一封信,这是谁送的?貌似自己除了元景炎,没有其他异性了。她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手一抖,是四王爷元景灏。 李雪颜顿时无言,这怎么把自己绕进来了,要是表姐知道四王爷的邀请函送到了自己手上,一我们两的交情和她的性子,定会牺牲自己而成全我们,好好的一对倒是由自己间接拆散了。不行不行,可这都送来了该怎么办?李雪颜想了想,不如这样…… 李雪颜把手里的帕子折叠起来,放进四王爷的信封里, “秀秀,让履良把这个送到四王爷府” “是” 秀秀虽奇怪四王爷为什么会送信给自家小姐,却也没多问。李雪颜提起笔,给元景炎回了一封信, “炎,今晚我脱不开身,不能如期应约,还望原谅雪颜亲笔” 李雪颜把字条塞进信封里,交给云儿, “云儿,送到三王爷府,交给那的管家便可” “是” 李雪颜想起柳乐容的事,她从新提起笔,决定给柳国公修书一封, “柳国公亲鉴,晚辈李碧有事相求,望柳国公能收留一女子为孙女,避一时之难,女子名唤柳乐容,与晚辈一见如故,今她有难,晚辈自认为不能袖手旁观,故劳烦柳国公李碧亲笔” 李雪颜把信放进信封,用浆糊密封起来,在滴上蜡烛油,突然想起柳国公赠与自己的信物,李雪颜打开首饰盒,拿出那块长方形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柳字,李雪颜向门口张望, “杨嬷嬷,秀秀回来了没?” “还没呢” 这丫头,让她去递个话就一去不复返了,李雪颜无奈的笑了笑, “嬷嬷,待会秀秀回来了,让她来房里见我” “是” 三王爷府 “来着何人?” “府里的管家可在?” 那侍卫想起管家早上交代过,要是有人找他便通报一声, “姑娘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劳烦” 不一会,便见一个老年男子提着衣服的下摆跑出来, “姑娘,久等了” “这是我家小姐让我送回来的,还请管家交给你家王爷” “你家小姐可有什么话要你带来?” “小姐说,全写在纸上” “那就好” “告辞” “那我就不远送了” 那管家转身便往元景炎的书房跑去, “宋瑞,王爷可在忙?” “王伯,容我通禀一声” “好好” “王爷,王伯来了” “让他进来” “王伯,王爷请您进去” 王伯推门走进,准备行礼, “王伯不必多礼”, “王爷,那位小姐回信了” 说着,把信从袖子了掏出来,递给元景炎, “本王知道了,你先先去吧” “老奴告退” 元景炎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一眼就发现没有看到帕子,心底一阵失落,她不愿见我吗,元景炎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急忙掏出来一看,她有什么事,竟然比来见自己还重要,元景炎紧紧捏着手里的字条,今晚便去看看她到底忙什么。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愁自然有人欢喜,比如说四王爷,他那个喜呀,手里握着那方帕子,惹不住笑了出来, “管家,那送信的人可还在?” “王爷恕罪,老奴没有留他,他把信交给我便离开了” “无妨,你先去忙吧” “是,老奴告退” 四王爷在房间里高兴的走来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他急忙走到铜镜前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自己的脸,这几日有些忙碌,都没有刮胡子了,自从宫宴那一日之后,元景灏便自动请命帮助翰林院李大学士共同修纂《内外储》,目的嘛,只有他自己心里都知道, “来人,替本王刮胡子” “是” 李雪颜待在房间里,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秀秀还没有回来,李雪颜心中有些着急,是不是又被李景烟为难了, “小姐,云儿回来了” “让她去歇歇脚,嬷嬷随我一起去一趟翠萍园” “是” 杨嬷嬷心中也是奇怪,秀秀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能走到东大街了,这不,小姐一说到翠萍园,杨嬷嬷便急了,难道二小姐为难了秀秀, “小姐,我随你一起去” 云儿说道 “你刚回来,还是坐下歇歇吧,这是李府,她闹不出什么花样” “这……” “你别担心,我好歹也是府里的大小姐,面子里子她都要对我毕恭毕敬” “那好,我在这等着,要是秀秀回来了,马上去通知您” “好,杨嬷嬷我们走” 李雪颜带着杨嬷嬷快步走到翠萍园,一到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大小姐止步,我家小姐正在沐浴更衣”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吧” “虽然您是大小姐,可是您也不能侮辱我家小姐” 李雪颜记得她,在她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便见过她,李景烟曾经带过她来自己的院子里, “放肆,你一个二等丫鬟,敢这么和大小姐说话,老身待会便去禀告夫人,让夫人处置你” 杨嬷嬷蓦地出声喝止,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丫鬟急忙跪下, “还有你不敢的事” 李雪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出奇的平淡,可那小丫头早已被威慑住,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请大小姐饶恕奴婢,奴婢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 “罢了,去告诉李景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见鬼,被总想着欺负我的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是是,奴婢这就去” “小姐,那秀秀……”怎么办 “咱们这么闯进去,要是秀秀不在那,她定会倒打一耙,就算秀秀在她那,咱们也没证据,搜右搜不得” “这可怎么办呀?” “别谎,我想想” 李雪颜想了许久, “要不这样,嬷嬷附耳过来,咱们……” “好好,老身这就去办” 李雪颜隐到了翠萍园的后门,等候杨嬷嬷的消息,杨嬷嬷在得到李雪颜的指示后,急忙跑去荣安苑找夫人帮忙, “夫人,大小姐的贴身嬷嬷求见” “请她进来” “是” “老奴见过夫人” “起来吧,今日到我这来所为何事?” “是大小姐派老奴来,说是想请夫人帮个忙” “既然是颜儿让我帮忙,那就说来听听” 杨嬷嬷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都全都告诉了李夫人,气得她一怕桌子, “这个贱婢” “夫人息怒” “颜儿想为娘怎么帮?” “小姐说想请夫人把二小姐唤来,随便说些什么,把她拖只住,好让小姐偷偷进去查看” “好” “那老奴去和小姐支会一声,让小姐有个准备” “去吧” “老奴告退” 杨嬷嬷退出屋子,便急忙往翠萍园的后门走去, “小姐,夫人答应了” “好,我们静观其变” 不一会李雪颜便看见远处蔡嬷嬷带着李景烟往荣安苑的方向走去, “嬷嬷,你先回碧水苑,人多容易被发现” “可……” “没事的,我去去就来” 还不等杨嬷嬷下一句,李雪颜便翻墙进去,吓得杨嬷嬷一愣神,便抄小路回了碧水苑。(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过乞巧节【四】 还不等杨嬷嬷下一句,李雪颜便翻墙进去,吓得杨嬷嬷一愣神,便抄小路回了碧水苑。李雪颜对李景烟的翠萍园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熟悉,完全陌生,十六年来,她是第一次进她的翠萍园,还是翻墙进来的,李雪颜按自己的方向感摸索前进,要是秀秀在这里,应该是被关在某间屋子里,说白了这也是女子的闺房,没有暗道什么。 李雪颜进入后院,先进主屋,就是李景烟的卧室,推开门,吓,这房间倒是比自己这个嫡出的小姐还要华贵,看看那梳妆台上摆着的,贴金银箔玛瑙珠七子奁、包金兽首白玉镯、金镶玉步摇钗、灵芝竹节纹玉簪……李雪颜回神,自己来找秀秀的,李雪颜叫了几声, “秀秀,你在吗秀秀?” 回答她点的是一片沉寂,李雪颜便顺着卧室的后门出去,便是小花园了,李雪颜嘟囔一声, “比皇帝还能享受” 她绕着小花园走,来到了厨房,厨房旁边有一间小屋子,碧水苑也有,里面放着的是过冬用的柴火,李雪颜试探性走上前,推开满是灰的门,柴堆里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秀秀,是你吗?” “柴堆中蓦地站出一个人, “小姐” “秀秀” 秀秀忍不住哭了起来,李雪颜的心中是又气又急, “你先别哭,有什么咱们回去说” 等秀秀停止了抽噎,李雪颜才牵着她原路返回,李雪颜的轻功不怎样,勉强一个人能越过这面墙,带上一个人怕是不行,李雪颜看了看不远处的后门,一个家丁还站在那里,李雪颜转身对秀秀说, “我去把他引开,你乘机跑出去,不必等我,一直跑到碧水苑” “小姐,这太危险了” “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小姐,他一个家丁能把我怎么样” “那小姐你小心” “好” 李雪颜偷偷的向那个家丁移去,目测距离差不多了,捡起地上的石头便朝他扔去,正中脑门, “谁,谁扔我?” 李雪颜提起裙摆便跑,那名家丁发现了李雪颜,便追了上去, “别跑,你给我站住,别跑” 李雪颜怎么说也是练过一年的,不一会便远远超过了那名家丁, “不陪你玩了” 纵身一跃,李雪颜便到了墙的另一面,待那名家丁追上来,李雪颜早就跑的没影了, “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 家丁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没了人影,也只好过过嘴瘾便回去了,李雪颜快步走回碧水苑,便见众人围在一张椅子便,李雪颜上前,只见秀秀坐在那里,止不住的哭, “小姐回来了” 杨嬷嬷和云儿还有其他几名丫鬟给李雪颜让出一个空隙,李雪颜走上前, “秀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小姐,我好疼,全身都疼” 李雪颜撸上她的袖子,一个个细小的针眼泛着血红,李雪颜拿起她另外一只手,也是这样,众人都看的出来,这是被那种纳被子的针刺得,最毒妇人心也莫过于此,李雪颜气的牙痒痒,忍着怒意, “先回房,我给你擦点药” 李雪颜扶着秀秀回了她的房间,云儿送来了李雪颜房里的一只青花瓷小瓶,李雪颜拔开小瓶子的塞子,一股香味袭出, “是玉露膏” “嗯” “小姐,奴婢没事,这玉露膏难求,别浪费了” “你……” 李雪颜气结, “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人健健康康的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放着不用,它就失去了本身的价值” “小姐……” “不许哭鼻子” 秀秀擦了擦泪水, “衣服都脱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也好,李雪颜把瓶子递给她,云儿就在外头,你要是有什么就叫她” “好” 李雪颜退了出去,便回了房,拿起那封信和那件信物,往履良住的地方走去,虽然随便找个家丁把信送到可有柳字的驿站便可以了,但此事事关重大,李雪颜还是想麻烦履良跑一趟,李雪颜上前敲了敲门, “履良,你在吗?” 门一下就打开了,履良有些惊讶李雪颜的到来, “属下见过小姐” “不必拘礼,我来是有事让你去办” “小姐请说” 李雪颜掏出袖子里的信封和玉牌, “麻烦你送到柳记驿站,让他们送到扬州的柳国公府” “是” 李雪颜转身便离去,履良目送那倩影远去,突然李雪颜对他回眸一笑,履良顿时呆化了, “履良,今日是乞巧节,今晚便出去逛逛,别呆在府里” “啊……是是” 李雪颜掩嘴一笑,便离开了,留下还傻傻站着的履良,小姐真的很漂亮。履良又想起去年他们的第一次相见,那是在苏州的客栈,自己 和哥哥为了救父亲而去做小偷,那夜偷得便是李雪颜的房间,没想到自己和哥哥一进去就中了她的毒气,她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柔弱的小姐,当她那这件指着自己的脖子问, “你们是谁?” 履良便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哥哥说 “今日落在你的手里,我们兄弟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那个女子却收了剑, “给我一个放了你们的理由” “你真的会放了我们?你不抓我们去报官吗?” “把你们交给官府,我还不如亲自了结了你们” 自己和哥哥对视一眼,那名女子等的不耐烦了, “你们说不说,不说我就送你们上路” “我说” 自己狠了狠心,决定拼死一搏, “我们的父亲得病,为了给他老人家看病,家中已经入不敷出了,该死的主人家又把地收回去了,我们不能坐着饿死,才……” “才出来谋财害命的” “不不,我们不杀人” “说说你们父亲得病的症状” “麻木,他说手指或脚趾还有脸觉得有蚁爬感觉,有时会有针刺感,而且他还反应迟钝。我们叫他但他时常没有反应。下雨前后,天气寒冷等麻木感觉尤其明显。” “还有没有别的?” “……”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说活不过今年了” 哥哥说着便哭起来了, “停,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真丢人” “小姐,可否放我们离开了?” “慢走” “难道小姐说话不算话?” “你们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小姐请说” “我与你们做个交易,我出的条件便是可以延长你们父亲的生命两年以上,但超不过三年,毕竟这种病是不治之症,能活那么久已经不错了” “那我们能给小姐什么?” “当我的随从,至于多久吗?我想想,……要不五年吧” “这……”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干,每个人一个月三两银子”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随小姐去了,我们的父亲就没人照顾了” “这倒是,我还保他活两年呢,算了,我再想想,你们先回去,明早来这见我” “是” “对了,不要不来呀,毒还没解,明日来了再给你们解药” “好” 第二日,我和哥哥便在客栈的门口等她,她依旧是蒙着面纱,后面还跟着一个丫头,就是秀秀,没想到这丫头的脾气比她主子还恶劣,不过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她随我们去了家里,没想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丝毫都没有嫌弃房子的破旧,给爹爹把了脉,开了药,她便对我们说, “我想了一夜,你们走一个留一个,自己商量吧,记得快点,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耗” “是” 最终哥哥留下,我和她们走了,临走时,她很不在意的扔给哥哥两百两银子,哥哥急忙还给了她, “我们不能收,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已经无以为报,万万不能收您的银子” “我不是白给的,你们的预付工资” 那姑娘沉默了一会, “履良,这几年的月钱都没了” “是是” “我们走” “姑娘,我们的解药呢” “什么解药?” “昨夜你不是……”说我们中毒了, “我骗你们的,我哪有那本事” 我和哥哥一笑,竟然被这个小女子骗了, 履良回过神来,他知道,小姐是故意给哥哥钱的,至于月钱,他一直都有,自己不肯要,小姐便把银子都寄回了老家,哥哥来信几次都骂自己还敢收月钱,履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运起轻功,往柳记驿站方向而去。小姐对我们兄弟两来说,已经不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而是朋友,哪怕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兄弟两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小姐,也许我们早已身首异处了。 李雪颜回到碧水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该准备了” “云儿,秀秀不能去,咱们也不去了” “小姐,表小姐可是满心欢喜的在济世堂门口等着呢,还有柳小姐,还有雁儿” “可秀秀怎么办” “老身会照顾她的” 杨嬷嬷捧着衣服走进来, “好吧” 既然自己答应了别人,就不能违约, “秀秀睡了吗?” “刚睡下” 云儿一边帮李雪颜上装,一边和她搭话, “又是李景烟搞的鬼,太过分了” 李雪颜狠狠地敲了一下梳妆台,云儿梳发髻的手一顿, “小姐,再怎么生气也别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呀”(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过乞巧节【五】 李雪颜狠狠地敲了一下梳妆台,云儿梳发髻的手一顿, “小姐,再生气也别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呀” 李雪颜甩了甩手,是有点痛, “好了,小姐” 云儿笑着说,李雪颜看向镜子,不得不夸奖云儿的手艺,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李雪颜这梅花妆见过不少。身穿浅粉色的修身外袄,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 “奇怪,以前怎么没见过这衣服” “奴婢也不知道,下午刚在柜子里找到的” 李雪颜心想,回来问问秀秀,她应该知道, “小姐,马车备好了,咱们动身吧” “好” 云儿提着灯笼跟在李雪颜身后,往李府大门口走去,走廊两边本就挂着灯笼,天上一轮明月,照的地上铺上了一层银霜,实在不必打个灯笼,但人家云儿说了,这是杨嬷嬷特别交代了,李雪颜想不透是什么意思。 “小姐,前面有烛光” 李雪颜定睛一看,是李景烟领着她的人过来了,待她走进,李雪颜才发现她着一身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紫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李雪颜心中都替她打哆嗦,这么冷的天还穿轻纱。 “妹妹见过姐姐” “请起”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妹妹我受人相邀,前去赴约,姐姐呢?” “姐姐我闲来无事瞎溜达” 李景烟掩嘴轻笑, “要是姐姐无人相邀,妹妹不嫌弃带上姐姐一起去” “不必了,妹妹走好” “姐姐,妹妹我说句不中听的,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赖在府里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这种事强求不得,倒是前几日听说皇上向各府送了圣旨,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被选上……啊呀,瞧我这记性,妹妹昨日还与我们一起去了静国寺,这去静国寺的都是未许配人家的,瞧我这记性” 李景烟脸色一变, “姐姐何必哪壶不开提哪壶,妹妹年纪小,慢慢来就是,姐姐还是打算打算自己吧” “姐姐心中有数,妹妹请” 李雪颜懒得再与她计较,误了时辰可不好,李景烟见李雪颜让步,趾高气扬的带头往前走,云儿一脸怒意的看着她,却什么话都没说,她知道,碧水苑里每个丫鬟的言行都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李雪颜上了马车, “履良,去济世堂” “是” 三王爷府 “王爷,李神医……李小姐,出门了” “去哪?” “幽竹苑” “应谁的约?” “还不知道,事情做得很保密,属下等查不出” “本王知道了,你去继续盯着” “是” 宋瑞苦恼的摇了摇头,自己是被这李小姐害惨了,好好的乞巧节还得忙这忙那的,要是她答应了自家王爷的邀请,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潇洒呢。元景炎的眼中泛起危险的气息,敢见别的男人,李雪颜,你真的是越来越欠调教了。是本王入不得你的眼,还是你的心真的不再本王身上? “小姐,济世堂到了” “可看见表小姐的马车?” “还没,不过看见雁儿和柳姑娘了” 李雪颜探出头去, “雁儿,柳姐姐,快上马车” 两人一听是李雪颜的声音,待马车停稳便上了马车, “等久了吧” “没,我们也是听见马蹄声才出来的” 柳乐容笑着说, “小姐,赵将军府的马车过来了” 履良说道,李雪颜掀开车帘,正好赵雅涵也掀开了车帘, “表姐” “颜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无妨,我们也是刚到” “咱们去哪?” “幽竹苑” 两辆马车并肩而行, “柳姐姐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倒想去春雨桥看看” 李雪颜一惊,想到了元景炎,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李雪颜见柳乐容眼光暗淡,拍了拍她的手背, “都过去了,人不是要往前走吗” 柳乐容对李雪颜报以一笑, “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了便想起逛逛” “那就好,让云儿和雁儿陪你去吧” “好” 到了幽竹苑门口,赵雅涵被丫鬟扶下车,打发她自己去逛逛,便往李雪颜走来,李雪颜早就打量起了她,一袭淡蓝色束腰抹胸宫装用上好的丝线勾勒出兰花的形态和其的清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腰间系着天蓝色锦带宽袖长袍,雪白的长裙托在身后,纤细的剪裁刚好衬托出女子姣好丰满的身材?一向素白的脸上今日也涂抹一些淡淡的粉彩添得更加光彩照人,用玉簪倌起墨色的青丝,插上两枝碎珠发簪,一支金崐点珠木兰花簪斜斜插在光滑扁平的低髻上,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娇柔丽色,余一点点银子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额前刘海稍斜,又多几分成熟的韵味,细长的柳眉衬托着宛如一池春水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启抹上朱红,倒也不妩媚,只有那一种宁静的美,肤若凝脂气若幽兰,面若芙蓉,气似幽兰,巧笑倩兮,手上一对银白色的手,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脚下一双杏白色绣花锦蜀鞋衬托得高雅无限。深邃修长的桃花眼,脸上一直保持谦和俏婉的笑容。这女子仿佛从云层端下凡的花仙子。 “姐姐今晚真漂亮” 赵雅涵脸一红, “妹妹也是” “好了,在墨迹人家爷就走了,咱们快进去吧” “好” 幽竹苑,顾名思义里面都是清一色点的竹子,这苑子是皇家所建,目的是为了给读书人一个交流的地方,别说,这里真的出过几名状元,不过这地方,小老百姓可是进不去的。苑里静悄悄的,偶尔能见到一些和李雪颜一样来赴约的男女,苑子很大,又有点黑漆漆的,让人有些找不到前面的路。 “李姑娘” 是四王爷的声音, “臣女李雪颜拜见王爷” “臣女赵雅涵拜见王爷” 元景灏刚才便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没想到是赵将军的女儿,他有些失望,以为只有李雪颜一人来,收敛了情绪, “两位请起,今日只是朋友相聚,咱们不必如此客气” “还请四王爷见谅,小女子不请自来” “无妨,人多热闹” 三人在石凳上坐下,不知是拘束还是尴尬,气氛有些沉蒙,李雪颜笑着说, “咱们来玩点什么吧” “李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如咱们对诗吧,我起头,你们二人回答,取答案最好的一种,时间不限,既然有竞争,就要有彩头,不在贵贱,不过要有意,四王爷,说说您的彩头是什么?” “这扇子跟随我多年,就他吧” “表姐呢?” “我……” “我说了,不分贵贱,表姐只要有心便可” 赵雅涵掏出袖子里的香包, “这是我自己绣的,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哪里,赵姑娘的刺绣本领在京城可谓人人皆知,不必谦虚” 元景灏笑着说, “那我出题了,请听第一题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你们慢慢琢磨吧” 李雪颜径直剥起了桌子上的葡萄,真甜,苦的两人冥思苦想,皱紧了额头,就待李雪颜快要消灭完桌子上的葡萄的时候,四王爷悠悠的来了一句,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过乞巧节【六】 李雪颜忍不住不为他鼓掌,和自己心中的答案一模一样呀,有才呀, “四王爷不愧是元梁国的第一才子” “李姑娘过奖” “请听第二题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00子,十分大胆有要求的,要把里面的数字倒着回答” 元景灏不急着答题,而是询问李雪颜, “李雪颜还要不要再来一盘葡萄” 李雪颜看了看桌子, “不必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想,我去溜达溜达” 说着,李雪颜便起身往外走去, “唉,表……” “表姐不必害怕,我不走远,就在附近,你们有答案了叫我一声” 李雪颜朝赵雅涵眨了眨眼便走开了,自己再待着便是灯泡了,李雪颜按着一条小石子路往竹林深处走去,元景灏一心思考李雪颜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她离开时脸上那一抹坏笑,赵雅涵有些不自在,脸红了起来,只是夜色太黑,灯火又不是很亮,元景灏没有看见。李雪颜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发现后面跟着一个男子。 元景炎的看了许久算是明白了,这小妮子要给别人牵桥搭线呀,心中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颜儿好兴致” 李雪颜没有回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颜儿” 元景炎再次叫了一声,李雪颜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元景炎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你怎么来了?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路过” “撒谎” 两人靠的很近,但元景炎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李雪颜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为什么要撒谎” “我……我怎么知道” 李雪颜被他的气势震撼住,说话都有些结巴,她在心中暗暗鄙视自己的胆小, “如此好的夜色,颜儿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 说着,他的手揽上了她的细腰, “别……”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他以0封缄,阻止她继续说出这些会让自己动摇的话,想都不用想,元景炎便已经能猜得出她接下去所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当机立断地做出了他自己早就想进行的举动,与其说一些废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甚至过犹不及!李雪颜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庞紧贴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当唇齿相依的感觉弥漫上舌尖,李雪颜才反应过来,她开始喘息着,挣扎着,努力地只想挣开他的怀抱,虽然这里人不多,但是不是还是会有几个人经过的,李雪颜也是入乡随俗。 “别……” 元景炎有些0000了,李雪颜的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徒劳,他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紧紧搂住她,带着浓浓的爱意继续吻着她。李雪颜趁其一时不备,她不假思索地用力推开他,才别过头,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0000的他及时地将她略一使劲扯进怀里,先是在她额头上印下一0,紧接着是鼻梁、脸颊,然后一路下滑到她颤抖的双唇。 “不要……有人” 元景炎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松开李雪颜的双唇,带着她一眨眼的功夫便隐进了竹林中,融入夜色。他不顾她的软语哀求,他硬是吻上了她的唇,吞没了她微弱的抗议。用尽毕生气力紧紧箍住她仍然不断反抗的身躯,她越反抗,越能挑起元景炎心中的0000。元景炎轻轻地一带,让她靠在竹子上,闭上眼睛头抵着她不停晃动的脸庞继续0她,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李姑娘在吗?” 元景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悦,谁好事被打扰了会高兴,李雪颜心中对那仆人万分感谢,他救了自己‘脱离虎口’, “在” “我家主子说请您过去一趟” “好” 李雪颜从元景炎的怀里挣脱出来,理了理衣裳,从旁边走了出去,走上小道绕了出来,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提着灯笼,弯着腰,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 “走吧” 元景炎站在李雪颜刚才站过的地方,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才转身离去。李雪颜走进亭子,在自己原来的位子坐下, “你们谁想到了答案?”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言二语一见钟情” 赵雅涵轻声说,李雪颜忍不住为她鼓掌,高手跟高手过招才最有看头。 “如今平手,李姑娘不如再出一题” 元景灏笑着说, “好,容我想想” “夜以继静蛙鼓言,雨过淋漓叶滴完。猛然懵然爽凉缓,错识错似怡牵念。” 李雪颜笑着说,元景灏心中感叹此女子的才思敏捷,短短时间便有如此的思维,李雪颜心中把那位中文系的朋友感谢的十八遍,要不是她常常在自己耳边念叨,今日还真说不出来了, “不如你们把各自的答案写在纸上,免得一的人说出来干扰了另一个人,毕竟这东西答案不唯一的” “好,来人,掌灯,送上笔墨” “是” 不一会儿,整个亭子便亮了起来,元景灏盯着灯光下的李雪颜,她一点都没变,但是…… “李姑娘,你的唇怎么了?” 李雪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该死的,她尴尬的笑了一声, “刚才说话太急,要到嘴唇了” 理由有些牵强,谁说话会要到嘴唇,最多咬到舌头,不过,这话骗骗他们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是绰绰有余,两人深信不疑, “你们快些,我等着看呢” 两人提笔,思索了一会,李雪颜心中暗骂元景炎,这厮一定是故意的,都怪自己,没事出什么馊主意,害了自己呀。不经意间,李雪颜看见赵雅涵盯着元景灏的侧脸发呆,李雪颜含着笑意的双眼看着她,赵雅涵发现李雪颜正笑意不明的看着自己,羞涩的低下了头。 李雪颜百无聊赖的在亭子里转着,烛光下的两人,真的很配,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能在一起该有多好,四王爷心不在朝堂,表姐又没有心机,两人可以去过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而自己呢…… “颜儿……颜儿……” “啊……表姐,什么事?” “想什么呢,如此走神?” “我在想表姐会写什么?” “那你猜猜我写了什么?” “表姐饱读诗书,我这半吊子怎么想得到” “尽贫嘴” “四王爷可写好了?” 元景灏放下手中的毛笔, “好了” 李雪颜走过去,接过两人手中的宣纸,第一张是表姐的,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月未浅芒云欲蔽,露似珠帘花悄眠。愁思惆思寂静知,尘世尘逝人未至。” 李雪颜再看元景灏的,不经笑了出来,一样的回答,不一样的字体,说你们心有灵犀好,还是说你们思想统一好, “李姑娘笑什么?是我写的太差还是……” “四王爷和表姐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颜儿,此话怎讲?” “你们自己看” 李雪颜把两张宣纸平铺在桌子上,两人一看,一字不差, “赵小姐好才华” “四王爷,您是在夸自己吗?” 李雪颜打趣到,元景灏突然反应过来,而后爽朗的大笑, “也罢,我输了”, 李雪颜很欣赏男子有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 “四王爷,您的扇子……”该拿出来了吧, “好” 元景灏把手中的扇子递给赵雅涵, “请赵姑娘收下” 赵雅涵接过扇子, “谢四王爷” “表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 赵雅涵的声音有些依依不舍,但大家闺秀的修养不容她拒绝, “臣女告退” “臣女告退” “好” 元景灏有些留恋的看着李雪颜,知道两抹倩影消失在月色中,才带着人从后门离开,主角都走了,宋瑞这个探子也该回去了,运起轻功,往三王爷府的方向而去。 “表姐,改日再来府里探望,还请代我向舅舅,舅妈问好” “妹妹也替我向姑母和姑父问好” “好” 目送赵雅涵上了马车,李雪颜才上了自己的马车,柳乐容、云儿和雁儿都已经在车上, “履良,先送柳姐姐和雁儿回济世堂” “是” 马车掉了个头,往济世堂方向奔去,大街依旧很热闹,丝毫没有散场的意思 “姐姐可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 “没有,倒是妹妹可有什么趣事?” “我也想有什么趣事” 送了他们两回了济世堂,李雪颜叮嘱两声便回去了,回到碧水苑,李雪颜去看了秀秀,她已经沉沉睡去,李雪颜小坐一会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思绪又不经意间想起了昨夜的事,那个红发男子到底是谁?是谁去和圆空师太告的密?那个男子怎么混进来的?谁给自己下的药?李景烟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阴差阳错【一】 翌日清晨,李雪颜去给老太爷见过礼之后便百无聊赖的待着碧水苑里,秀秀的伤好的差不过了,一大早又要忙活起来,被杨嬷嬷阻止了,让她再休息几日,秀秀闲着无聊,便进屋陪李雪颜说说话, “小姐,昨儿乞巧节好玩吗?” “就这样,还行” 李雪颜又想起了昨夜竹林里的事,不禁有些羞涩,但她李雪颜是什么人,羞涩也只是一时的, “秀秀好想去,可是……” “对了,昨日让你捎去口信回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说吧,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昨儿我替小姐捎口信回来时,遇见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悦儿,悦儿说请我帮她看看她新做的刺绣,奴婢想着反正无事,便去帮她看看,一进翠萍园,便遇见了二小姐,她说奴婢顶撞了她,说是要给我长长记性,便让人用针扎我,可是小姐,奴婢并没有顶撞二小姐”, “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倒是越来越嚣张了,秀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姐,为什么说你害了我?” “李景烟只是把对我的怒气撒在了你的身上,你受委屈了” “奴婢贱命一条,还好受伤的不是小姐” “你这傻丫头,我不是说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等价的,哪来什么贱命贵命的” “是” …… 而济世堂那边,却不是那么的平静,柳乐容和雁儿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昨日的乞巧节耽搁了一天,所以今日人特别多,雁儿一边替人看诊,一边要注意柳乐容,毕竟她是初学,有些药性和病因还不是很清楚,是药三分毒,稍有差池,轻则伤身,重则是会要命的, 五王爷府 “王爷,谢礼按您的吩咐都备好了,是老奴送去还是派人送去?” “不必了,本王亲自送去” “这……这不妥吧” “既然她救了本王,便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亲自走一趟又何妨” “是是” “你就不必去了” “是” 元景弘理了理衣领子,一步就跃上马,拉起马缰,手一挥,带着抬着谢礼的家丁往济世堂而去,路人纷纷围观,这五王爷抬着这些东西是要到哪家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直跟随着他到了济世堂门口,掌柜的见这阵仗,急忙跑出来,是他,那日李神医救的那个人,掌柜的隐约记得他是王爷,哪位就不知道了, “草民拜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李神医可在?” “在在,在里头看诊” “抬进去” 元景弘大手一挥,家奴们把谢礼抬进了济世堂,他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元景弘走进济世堂,发现有两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元景弘自是不认识的, “哪位是李神医?” 雁儿一看,是他,想起了小姐交代过的,她写完手里的方子,递给那位患者,站了起来, “我是” 元景弘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素白色长裙,外头裹着一件齐腰小夹袄,虽然蒙着面纱,那双清澈的双眸还是能看出那是一位娟秀的姑娘, “李神医可否与我一叙?” “这……王爷请随我来” 雁儿领着他来了后院, “王爷有什么事快些说,外头还等着呢” 元景弘气结,从没有哪个女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毕竟眼前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元景弘压下心中的不快, “本王此次来是专门登门致谢的” “救人性命是我们大夫应该做的,王爷不必如此客气” “本王向来不喜欢欠别人,外面这几箱谢礼,还请李神医收下” “好,多谢王爷” 元景弘没想到她会收的如此干脆,心中有些鄙夷,都是贪财的,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雁儿只是随自己小姐,送上门的钱从不拒绝,反正最后还是要收的,何必惺惺作态浪费时间,收下便是。 “本王本是想早些时日来的,只是因为醒来之后事务繁忙,所以今日一得空便过来了” “王爷日理万机,还亲自送来,看来王爷是个重情义的君子” “李神医谬赞了” “我前厅还有事,便不多陪王爷了,王爷自便” 雁儿懒得和他浪费时间,钱到手就是了,反正小姐说了钱到手就走,自己算是完成任务了, “唉……站住” “王爷还有和吩咐?” “还不知李神医姓甚名谁?” “李碧” 说完,雁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元景弘站在原地, “李碧,李碧?关山,查查她的来头” 外人眼里元景弘只是在对空气说话,其实……那人在暗处, “是” 用完午膳,李雪颜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见没什么事,便隐身去了济世堂,一进门,便见掌柜的满脸容光焕发,李雪颜笑着问, “掌柜的中奖了,今日这么高兴” “哟,李小姐来了,我哪会中奖,只是有喜事,我高兴呀” “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您呀问雁儿吧” 李神医见大家神秘兮兮的,好奇心便被挖掘出来,把玩着手里的草药, “雁儿,我错过了何事?” “小姐,你随我去后院,柳姐姐也一起去吧” “好” 三人来到后院,雁儿推开库房的门,里面除了堆放着一些药材,还有两只箱子,雁儿关上门, “小姐,这两只箱子里装的是五王爷亲自带人送来的谢礼,我们看过礼单,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些珠宝首饰,总价约有一百万两” 李雪颜笑了笑,出手倒是大方,他的命值了, “雁儿,和掌柜的说一下,银子留下,你们挑几样喜欢的首饰,给碧水苑里的也留几样,其他的当了,银子就交给掌柜的”, “是,谢谢小姐” 李雪颜坚信,什么都没有钱来的实在,别说我贪财,到后头有大用处,一个计划早已在李雪颜的心中萌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既然有收入,今晚让大家聚聚,记得叫上地里的那些药农,他们也幸苦” “是” “对了,还有杨伯,让他今晚别在院里吃了,也来这吧” “好” “时间好早,我去地里看看草药长势,也好做些打算” “小姐,让掌柜的陪您一起去吧” “无妨,履良送我去就行” 李雪颜上了马车,前脚走,掌柜的后脚便让人收拾收拾,把那些珠宝收拾收拾抬去了玉记当铺,来人一听是济世堂的,出价一百二十万两全部收下了,至于原因,大家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李雪颜到了地里,看见的只是大片大片被稻草盖着的土地,一些工人在忙着烧稻草,浓烟弥漫,就像清晨的雾气,一个眼见的看见了李雪颜,急忙跑过来, “小姐怎么来了,这里烟大,仔细呛着” “没事,我就来看看这草药长得怎么样?” “你怕是要失望了,如今入冬多时,草药已经盖住了,要看就要到明年开春化瑞雪了才行” “为什么要盖着稻草,还要焚烧呢?”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盖着稻草是为了给苗取暖,这大冬天的,下场雪人都受不了,何况苗了,盖着稻草再下点雪,地里就暖和了,来年烂了还能当肥料。至于这焚烧稻草,可有讲究,一是给这地暖和暖和,而是来年的第一把肥料全靠它了” “原来是这样”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在我们那,孩子都知道” “惭愧惭愧,古人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熟为夫子,我今日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熟为女子。大伯,您老给我长见识了” “哪里,您不嫌老奴话多就好” 在现代,焚烧稻草算会污染环境,没想到故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种地也是一门技术呀。 “老伯,这都快年底了,大家伙怎么都不回家呀?家里不等着回去过年吗?” “掌柜的前几日说过了,下个月起便休息了,正月十五过了再活计,我们这些老的老伴都死得早,唯一一个年轻点的,婆子跟来了,不就在院里烧饭嘛,我们大家伙就决定不回去了,掌柜的说可以留下,每月一两银子白拿,还管饭” “大家伙家里就都没什么人了?” “有几个,家里还有孙子孙女” “劳烦您把大家伙叫过来,我想说两句” “好嘞,您等着,我这就去叫” 老伯转身跑进地里,吆喝几声, “大家跟我来,小姐说有事要说,那边的,快过来,别让人就等咱们” “来了,来了” 众人急忙往李雪颜这边走来,李雪颜看着这些淳朴的的人,想起了宫里府里的尔虞我诈,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真好,不知不觉扯开了嘴角, “小姐,何事如此高兴?” “履良,你说咱们要是向他们这样活着该有多好” “小姐,你只是没看见他们的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他们羡慕的是您这种生活” “我这种生活?天天斗完这个斗那个,有什么好” “也许在他们看来,没有比吃饱肚子更好的” 李雪颜沉思了片刻,履良说得对,饥饿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小姐,他们来了” 李雪颜回过神, “奴才见过小姐” “大家都起来吧,我今日来这有两件事,大伙听我说,这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大家在哪过年的问题?……” “我们没地方去呀,住惯了这里,谁还想回去呀” “就是就是” “等等,大家先听我说完,安静一下” 众人停止了讨论声, “这第一件事大家都清楚,眼看就要年关了,大家的去留便成了问题,我的意见是大家留下,仍然住在现在住的地方,家里还有家属的,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回家过年,当然,你们也可以把他们接到这过年,由你们自己决定,大家现在表个态吧” “……” “怎么都不说话?” “小姐,什么是表个态?” “额……就是说说你们的意见或决定” “我们都愿意留下来” “那谁有亲属的站出来” 一个老伯伯站了出来, “老伯,您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个孙子” “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老奴想留下来过年” “那我让人明日送您去吧孙子接过来吧” “真的?” “真的” “谢谢小姐” 老人家急忙跪下谢恩,履良一把扶住了他,自家小姐那些心思,自己心知肚明,李雪颜投给履良一个满意的眼光, “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我便说第二件事,估摸着从每天起到正月十五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大家都是劳力吃饭的,我很感激大家这两个月来的付出,来了我这,我就不会让你们受损,这休息的一个月,每人发六两银子,大家买些好吃的好穿的,高高兴兴过大年” 一片的欢呼雀跃声,李雪颜会心一笑,六两银子,是他们两个月的工钱,不算多,买些琐碎的东西绰绰有余, “今晚大家就去济世堂吃晚饭,待会掌柜的会来找大家的,你们今日就早些歇工吧” “那杨伯和我那婆子呢?” “他们也去” “好……好……” “我想说的都说了,大家各自忙去吧,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 马车上了官道,一直往城门口跑去,李雪颜端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来这两年了,时间真快,李雪颜看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老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李雪颜想到了履良, “履良” “小姐,何事?” “快过年了,明日接回那老伯的孙子之后,你就回家看看你爹,不必急着回来,我这没什么大事” 履良沉默了许久, “好” “那我明日便和管家说一声,代我向你爹问好” “是” 五王爷府 “爷,查到了” “说” “此人十分可疑,最先探到她的踪迹是两年前在荆州的一个小村子里,后来先后去了廖州,扬州,苏州,……最远去过波斯,最后突然抄小路快马加鞭回了京城,身边有三个丫头,一个侍卫,兼当车夫。不过在荆州时只有一个丫鬟在身边,那两个都是路上救的,便跟了她,至于那侍卫,也是路上救的,此人医术了得,在不少地方已经赫赫有名,百姓对她赞不绝口” 已经弘抚上自己胸口的伤口,那到底是什么医术,短短一个星期不到,伤口便愈合了,隐约能看见有缝过的痕迹,这种人要是为自己所用,将来……倒是不知能免得了多少伤亡, “还有没有别的” “三王爷中的毒也是她解的,那夜她回京,半路在官道上便被三王府的侍卫所截,我们的人站得远,没听见什么” “当时为何不报?” “王爷恕罪,属下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为何?” “我们的人被不知名的一伙人伏击,全军覆灭,只剩下一人,但他被割掉了舌头,挑断了手经脚经,昨日他写下几个字便死了” “什么字?” “三王爷” 元景弘重重的拍下桌子,可恨,元景炎设计骗了自己我剿匪,趁机断了自己一只‘右手’,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爷息怒” “收拾一下,本王要去会会他”, “这……王爷大病初愈,万一……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放心,本王不会和他动手的,他送了本王如此大的一份礼物,本王不还回去,倒是显得本王没有礼数” “属下该备些什么?” “选两名气质出众的丫鬟打扮打扮,要是他不收,那他有龙阳癖就坐实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元景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顶轿子,后面是骑着马的关山,两人一前一后的往三王府而去,一踏入西街的范围,探子便回府禀告, “宋侍卫,五王爷带着他的属下,抬了两顶轿子,往咱们府来了”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 宋瑞急忙敢向书房, “爷” “进来” 宋瑞跪下抱拳行礼, “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说话” “谢王爷” “何事?” “街口探子来报,五王爷带着他的属下,外加抬了两顶轿子,往咱们府来了” “他倒是不安分,你让管家准备一下,迎客” “是” 元景炎坐回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算账还是下马威,放马过来吧,元景炎长这么大还没有怕的事,不过轿子里坐着的是谁,没带官兵,就带了个贴身侍卫,不像是来挑衅的,倒是像……元景炎一笑,反正日子难打发,有人送上门来拒绝倒是对不起自己了。 “王爷,五王爷在前厅等您了” “让他等着” “这……不好吧,您还是去看看吧” “本王说了算,不想等就滚” “是是,老奴这就去招待着” 元景炎对于元景弘受伤昏迷睡在李雪颜的房间还耿耿于怀,他倒是送上门来,元景炎慢悠悠的换了套衣服,才往前厅走去,元景弘早就在前厅等的不耐烦了,一壶茶水下肚,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五弟来访,本王有失远迎” 元景弘收起眼底的不快,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 “三哥” 元景炎走进屋子里,直接在主位坐下,丫鬟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五弟请坐”(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阴差阳错【二】 元景弘在原来的位子坐下, “五弟今日来本王府里所谓何事?” “弟弟我今日来是给五哥送礼来了” 元景炎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他给自己送礼,那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元景弘击了击掌,只见两个体态轻盈,步姿袅娜的女子走了进来,一个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另外一个身着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奴婢雪儿,拜见三王爷,拜见五王爷” “女婢瑾儿,拜见三王爷,拜见五王爷” 元景炎明白了,合着在自己身边安插细作,原来如此,元景炎心中冷笑,就这么迫不及待 “这是何意?” “弟弟我是在帮三哥呀” “此话怎讲?” “这……你们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说吧” “五哥,你是不知道,这外面传的多难听,说……说你……” “说本王什么?” “说你有龙阳癖” 元景炎拍案而起, “胡说八道” “所以弟弟我给你送来两个通房丫鬟,是从最热闹的街一路抬来的,这样百姓们就知道你没有龙……那什么” 元景炎将计就计,一脸的愤愤不平, “一群刁民,本王的事与他们何干” “三哥,这话就不对了,人言可畏呀,况且是咱们这些皇室子弟,更要注重” “五弟说的有理” 元景弘见阴谋得逞,便更加推波助澜, “那三哥就收下弟弟的礼吧” “这……” “咱们都是兄弟,何必客气” “好,本王收下了,五弟慢走” “……那弟弟就先回去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元景弘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元景炎提出了,他正好离开, “不送” 元景弘带着关山离去,元景炎目送他们出去, “宋瑞,让管家安排她们去东院的牡丹阁,让她们没事别出现在本王眼前,还有,派个人盯着,一有情况就来报” “是” 其实,元景炎对着王府一些没去过的地方并不熟悉,有些连名字都叫不上,想起一个地方便胡说了一个,他不知道今日的疏忽,以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元景炎喝着茶,等着宋瑞的回信, “王爷,都安排好了” “嗯” “属下斗胆问一句,您不是……为何还要收下” “第一,他都送上门来了,本王还让他抬回去,他定会撒播谣言,说本王有龙阳癖,不喜女色。第二,那两名女子说不定是细作,与其在暗处捣鬼,还不如在本王的眼皮子地下,还能防范于未然” “王爷英明”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啊,什么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了本王那么多年,本王不能耽搁了你传宗接代,那两名女子……” “王爷,别呀,属下可要不起,您看,张巡和吴坚不是也没娶妻吗,让他们两先吧” 元景炎没有说话,这小子平时胆大包天,连自己都敢拿来打趣,不将他一军,心里就不痛快。 “王爷,您别不吭声呀,娶了她们两个,属下就别活了” “为何?” “您说主子或下人,您愿当哪个” “轮不到你问本王” “王爷,您就放过属下吧,娶她们还不如终身不娶来的痛快” “好,既然你愿意终身不娶,那本王就成全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王爷……王爷……您别走呀” 元景炎不顾宋瑞的呼喊,径直往外面走去,宋瑞急忙起身跟上, “叫上张巡和吴坚,一起来书房” 宋瑞收起一脸痛苦的表情,换上了严肃,他知道,王爷有事要吩咐了。元景炎回了书房,回想着刚才的事,我朝律法,皇子迎亲,除正王妃可从大门进以外,侧妃以及夫人需从侧门进入,通房丫鬟及以下都需从后门进入,元景弘敢让两个通房丫鬟从大门口进来,这明摆着讽刺。 “王爷” “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 “谢王爷” “张巡,你去打探一下那两名女子的来历,吴坚,继续盯着五王爷,不必跟的太紧,只要大致知道他的行动便是” “属下领命” “宋瑞,替身的事办的怎么样?” “启禀王爷,一切就绪” “人哪里找来的?” “是咱们训练的一批暗卫中挑出来的,绝对可靠,身材和您差不多,只要易容一番,难辨真假”, “让他多去牡丹阁走动走动,晚上便住那吧” “是” 宋瑞一阵激动,原来王爷早就想好了,拿自己打趣呢,只要别让自己娶她们,谁就是咱亲爹。 五王爷府 “王爷,探子来报” “让他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 “济世堂的掌柜的拉着一箱的东西去了玉记当铺,属下跟过去一看,里面全是珠宝首饰,总共卖了一百二十万两,不过那掌柜的出价一百两,那当铺的老板却硬是给了一百二十万两” “本王知道了,继续去盯着” “是” 探子退了出去, “王爷,那帮人胆子太大了,您送的谢礼都敢卖” “罢了,都给他们了,怎么处置便是他们的事” 元景弘想到自己见到‘李神医’那时,她的头上只插了一根低等的玉簪子,看来那些珠宝首饰对她的诱惑力不大,不过他们好像很缺银子,自己想要拉拢他们,还要从钱的方面下手。 “那也不能卖呀,这是对您的不尊敬” “好了,你能和那她们两个联系上吗?” “可以,属下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小玉哨子,挂在脖子上,不容易被人发现,即使发现了,别人也看不出里面的名堂,她们两个只要一吹,咱们的人就会出现” “让她们仔细一些,对方可是元景炎这只老狐狸” “是” “王爷,郭侧妃求见” 元景弘朝关山递了个眼神,关山点了点头,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快进来” 郭侧妃推门进去,发出一声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蓉蓉见过王爷” 元景弘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脸上却挂着邪笑,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美人怎么来了,是不是想爷我了” 郭侧妃羞涩的一笑, “好几日不见爷了,奴家担心爷累坏了身体,所以特意来瞧瞧” “那爷今日就让你看看爷的身体怎么样” “爷……” “过来” 女子站起身来,朝元景弘走去,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把拉扯过女子,禁锢在怀里,女子一脸通红,娇羞的样子在元景弘眼里有些做作,但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美人在怀,由不得自己想那么多,他俯下身深切吮吻那勾人的甜润小舌,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悄然下滑,探进她的衣襟里,握住一只滑腻柔软的酥乳轻轻揉捏,突然托住她的细腰,将她的双腿挂上自己的腰,再次攫住了那泛着水光的粉润双唇。女子感觉到双腿之间隔着衣物顶着她的硬物,显得更加激动。男子并不满足现在,腾出一只手偷偷探进她的裙底,惹得女子一阵娇喘, “爷……” 男子的声音充满情yu, “小妖精,待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和谐)【大家自己发挥】 郭侧妃离开后,元景弘脑子里突然有一个想法,要是‘李神医’如郭侧妃一样成为自己的女人,以她在百姓里的威信,他日定能助自己成大事。一个人想到君王,最重要的便是在百姓有威信,自己娶了百姓爱戴的女子,算是成功了一半。 还有半个月便是年末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一些铺子也关了门,准备过年了,但济世堂还是那么的热闹,人来人往看病的还不少,相对于以前也算少的了,济世堂里留下一些不回家过年的药童,那些离家近的药童领了月钱和奖金回去了。药农虽然歇工了,却每天都去地里看看,照顾着,这让李雪颜很感动。有些闲不住的,特地跑来济世堂帮忙,人手就显得不那么紧张。 李府的碧水苑里,李雪颜躺在贵妃椅上,在院子里晒着阳光,吃着新鲜的水果,不禁感叹,米虫的日子真好。秀秀伤好了之后,基本都不出碧水苑的大门了,产生心理阴影了。天天陪着李雪颜晒太阳,讲一些琐碎的八卦。云儿抱着一条毯子走出来,给李雪颜盖上, “小姐,外面风大,仔细感冒了” “好,还是云儿疼我,要是我是男子,定娶你回家” “小姐又不正经了” 李雪颜没有淑女的大笑, “别害羞,你们三人都大了,等忙完这阵子事,我就把你们三都嫁出去” “小姐没嫁,我们做丫鬟的怎可先嫁” “哟,秀秀巴不得我快点出阁是吧” “小姐,她是盼着您快点出阁,他也好找个夫君嫁了” “云儿,小姐,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我不和你们说了,我找杨嬷嬷去” 秀秀起身便往厨房跑去,惹得身后笑声连连, “小姐,雁儿被五王爷缠上了” “何时起的?” “就前几日,天天在济世堂门口候着,逮着机会便去搭讪,不过这柳姑娘也奇怪,这几日便郁郁寡欢,都没出来看诊” 李雪颜知道原因,但她选择了沉默,该挑个时间过去看看, “都说些什么?” “说感谢她救了她一命,想请她吃顿饭,雁儿不答应,后来又想约她去湖边走走,雁儿说太忙去不了给拒绝了” 李雪颜想了想,五王爷单单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早已派人送来了谢礼,如今又来死缠烂打,说得难听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古人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五王爷倒是是看上‘李神医’这个人还是其他的,李雪颜不知道,不过说是一见钟情,那也太假了,他连雁儿的真面目都没见到过,哪来的一见钟情。 李雪颜想去一趟济世堂,可是白天去不了,不是这个来找,那个来叫,干什么?小姐过年要随母亲一起置办新衣新鞋,首饰头饰,胭脂水粉,还要做些保养,大年初一要进宫面圣的。晚上的话自己又不能亲眼所见,打探不出他的意图 “云儿,眼瞅着就要年关了,我这又脱不开身,所以我想让你顶替我下午陪夫人去街上,我去一趟济世堂” “万万不可,万一夫人发现了,咱们就惨了” “不就是逛个街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你就点点头便是,云儿,我这不是放心不下雁儿嘛,再说,秀秀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那好,小姐……” 还没等云儿说完,李雪颜便起身跑了, “小姐,用完午膳再去” “不了,我不饿” 李雪颜翻墙出了李府,抄小道去了济世堂的后门,左右看看没人便跃了进去,换了身男装,装逼似的找了把扇子,好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这一上街,便吸引了无数女子的眼光,李雪颜想起了元景炎,这几根那厮比起魅力来,谁更胜一筹?发现几位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李雪颜很不客气的抛了抛媚眼,引得尖叫声连连,此时的李雪颜真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 在济世堂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下, “客官,来点什么?” “你这都有些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馄饨面、刀削面、麻辣面、麻酱面、鴨肉面、鱔魚面、乌龙面、肉丝面……” “停,你们这最有名的是什么?” “那当属牛肉面了,有位客官还题了字,您看墙上” 李雪颜转过身一看,吓,好漂亮的书法,行云流水,刚中带柔,能看出此人放荡不羁的性格, “这位公子别被他糊弄,这是那吃面的人没钱付账,所以题字抵账的” 一句话,引得众人大笑,李雪颜笑了笑,读起墙上的字来, “雨过金城关,白马激溜回。几度沙江水,临流此路穷。 拉面千丝香,惟独马家面。美味难再期,回首故乡远。 日出念真经,暮落白塔空。焚香自叹息,只盼牛肉面。 入山非五泉,养心须净空。山静涛声急,瞑思入仙境。沈浪” 是他,李雪颜想起了那日在寻欢楼看到的背影,看此人的文采和文笔,不像是那种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小哥,对面的济世堂最近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那面摊的老板看了看济世堂的门口,想了想, “没什么趣事?天天人多,排队都能拍到皇宫门口” 李雪颜一笑, “小哥太夸张了” “呵呵,这济世堂倒是个为民的地方,听说老少看病不要钱,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扛到现在的?” “这小哥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山人自有妙计” “我看这李神医不只是山人,更是仙人呀” 李雪颜突然觉得这两年的辛苦都值了,她笑而不语,看着济世堂进进出出的患者,等着那人的出现,老板见李雪颜盯着济世堂发呆,忍不住询问, “客官,可是我的面不合胃口?” “不是,味道不错” “那客官为何失神?” “老板,最近济世堂门口是不是常有一个男子,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好像有,公子可是找他?” “正是” “那您来的早,那公子都是约莫着申时(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左右才来的,现在还有些时候” “好,谢谢老板” “那公子是您的……” “听说他长得像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所以我便偷偷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客官您就坐在这等吧” “多谢小哥” 李雪颜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寻找那个身影,眼睛都看花了,人终于来了。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过来。只见来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帝王家的基因就是好,从基因遗传的角度来讲,皇帝年轻时该是一个美男子,但看三王爷、四王爷、五王爷便知道了,元景弘跃下马,牵着它站在路边等候,李雪颜好奇他为何不进去?掌柜的疾步走出来,看来掌柜的也聊到他这个点就来了,客套了几句掌柜的便回去了,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浪子, “客官,就是他” “好,我看见了” “可是您失散多年的哥哥?” “好像不是,我那哥哥……只有一只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阴差阳错【三】 众人惊叹,好可怜,李雪颜心中有些羞愧,毕竟自己撒了谎,不过自己撒谎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充其量打打马虎眼, “老板,这是饭前,” 李雪颜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客官,那您给的太多了,我这摊子里的面都卖给你也不值一两” “无妨,就算我请在座的给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大家慢用” 众人感谢万分,李雪颜出了摊子,便低着头疾步往济世堂里面走,元景弘觉得刚才走过的男子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是谁, “这位爷,后院是私人院子,您不能进去” 掌柜的没有认出李雪颜这一身打扮,见他一进来便往后院去,急忙出来阻拦,李雪颜抬起头, “掌柜的,是我” “李……” “嘘……让雁儿和柳姐姐来我房里找我” “是是” 掌柜的反应快,急忙招呼李雪颜进去,这身行头,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掌柜的年纪大,眼力界还是有的。雁儿急忙赶紧李雪颜的房间, “小姐,怎么了?你……你是谁?” 李雪颜转过身, “小妞,给爷笑一个” “小……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认不出我了?” “还真认不出” “看来以后这招可以常用” “对了,小姐你来所谓何事?” “等等,柳姐姐还没来” “好” 柳乐容推门进来时,看到李雪颜没有太多的惊讶,李雪颜拉过柳乐容, “柳姐姐,雁儿,咱们坐下说” “这几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于这事,雁儿你怎么看?” “小姐,那王爷是冲着您来的,他误把我当成了您,这涎皮赖脸的”, “与我何干?” “小姐,你就别装了,人家是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想要娶您过府” “想得美”, “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天天避着他,且不说咱们,他天天在济世堂门口等着也不是一回事,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吧” “雁儿,你对他……”可有感觉, “小姐,别瞎说,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我又没说你喜欢他” “那……好呀,小姐,你又耍我” “好了,说正事,既然如此,便由我出面断了他的念头,由我而起,便让我来了结” “别,小姐,还是让我来说,万一他发现了,咱们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李雪颜想了想, “那好,此事速战速决,拖不得” “明白” “你先忙去吧” “是” 雁儿关门出去, “柳姐姐,你在别扭什么?” “颜儿,我是怕他认出我来,好不容易和以前的自己撇清了关系,看到他我就想起了在寻欢楼的日子” “我知道你的难处,可咱们躲着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疑,不如这样,扬州柳世家的柳国公给我送来回信,他答应收你为孙女,派人来请你过去认亲,你不如收拾收拾,过去一趟,等这事情结束了,回不回来由你自己觉得,可好?” “这……让我想想” “那你好好想想,接你的人估计明天下午就来了,你要是不愿意,便回了他们,你要是愿意,便随他们回去,全当游山玩水一回” “好” “柳姐姐,容妹妹多嘴一句”, “妹妹请说” “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需放宽心” “这些道理姐姐都明白,可是……” “不急,时间久了,都会淡化的” “妹妹的话姐姐记在心里” “好,那我先回去了,就此别过” “妹妹好走” 李雪颜走到后门,突然想起什么,折身返回前厅, “掌柜的,雁儿呢?” “随那位王爷出去了” “可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 “从明儿起,济世堂便停业了,都快过年了,都让大家歇歇,明年选个好日子再重新开业” “是” “雁儿回来了,让她直接回府” “老身记下了” 李雪颜还是有些担心,元景炎是只老狐狸,他的兄弟会差到哪里去,雁儿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况且看雁儿的表情,说没动心是假,古代的女孩子太纯情,还死脑筋,一旦爱上,那就是死心塌地的一辈子了。 醉仙楼 “‘李姑娘’请” 雁儿也不客气,领头进去,她尽量模仿李雪颜的行为,其实那是多余的,五王爷根本不知道李雪颜的脾气性格,雁儿找了个位子坐下,元景弘倒是大方,挨着她坐下,雁儿有些害羞,埋着头,脸颊通红, “本王备了些薄酒,一来感谢‘李姑娘’的救命之恩,二来是想……向‘李姑娘求亲’” 雁儿的身体明显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李姑娘’的意思是?” “我……我出身卑贱,配不上王爷” “在本王眼里,身份地位都不重要,只要两个人相爱” “我……早已有了意中人,还请王爷体谅” “谁?……本王的意思是哪位兄台能得到‘李姑娘’的青睐,真是三生有幸” 元景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改口, “草芥之人,怕是辱没了王爷的耳”, 元景弘知道,她不想说, “‘李姑娘’应该给本王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许你会发现,本王才是你的归宿” 说着,拉起雁儿的手,一脸真挚的样子,雁儿看着他一脸深情,都狠不下心拒绝,可想到小姐说过的话,雁儿咬了咬牙,抽出自己的柔荑, “王爷请自重” “‘李姑娘’你难道感受不了本王对你的真心吗?” “王爷错爱,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对我情深义重,我怎可水性杨花” 元景弘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举起酒杯, “本王先干为敬,多谢‘李神医’的救命之恩” 雁儿的酒量不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长那么大,她从没有喝过酒,灵机一动,雁儿拿起杯子,到了一杯水, “王爷见谅,小女子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 说完,便仰头喝下,元景弘第一次见女子喝酒那么豪放,自己见过的女子喝酒都是用袖子遮住脸在仰头喝下,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动作虽不雅观,却一点都不做作,真是个别具匠心的女。说完,便仰头喝下,元景弘第一次见女子喝酒那么豪放,自己见过的女子喝酒都是用袖子遮住脸在仰头喝下,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动作虽不雅观,却一点都不做作,真是个别具匠心的女子, “好,‘李神医’真是与众不同” “王爷谬赞了” “不知‘李神医’喜欢出什么,本王便按自己的喜好来,‘李神医’不防尝尝” “多谢王爷招待,济世堂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雁儿便要起身离去,元景弘不好阻拦,只好起身相送, “‘李神医’慢走,咱们改日再续” “王爷留步” “还请‘李神医’仔细考虑考虑本王说过的话,本王是真心的” “……” 雁儿没有回答,转身便往门外走去,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想着该如何和自己小姐说,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济世堂,雁儿站在门口,看忙进忙出的掌柜的, “掌柜的,店里发生了何事?” “姑娘就回来了,请随我进屋说” 掌柜的前脚走进去,雁儿后脚便跟了进来, “怎么了?” “李小姐说济世堂从明儿起便歇业了,让你收拾收拾赶快回府” “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我给你叫辆马车吧” “多谢掌柜的,我还是走回去,马车太引人注目了” “也好,我还有事,你慢走,就不送了” “您忙吧” “哎” 雁儿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收拾,换上李府的丫鬟的衣服,从前门出去了,路过一口酥的时候,随便买了些绿豆酥回去,许久不见秀秀这个馋猫,买些她喜欢吃的让她高兴高兴,雁儿没有从后门进去,而是走的前门,屋顶上的那位兄台,她早就察觉到了,既然人家喜欢跟着,自己总不能漏了马脚。 “站住,那房的丫鬟?” “碧水苑” “手里拿着是什么?” “绿豆酥” “打开看看” “这是小姐点名要的,小姐都没打开,你还敢私自打开,要是小姐怪罪下来,你们可别吃不了兜着走” 这侍卫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这位姐姐,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您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别让我们难做” “你闻闻,你闻闻,这不是绿豆酥还是什么?” “万一是别的你故意用这纸包着,我们也不知道呀” “你……,你别瞎说,要是打开是绿豆酥,你自己去和小姐认错” “这……” 另一名侍卫出来打圆场, “你个死脑筋,大小姐什么不缺,还需如此费劲去外面买,快让这位姐姐进去吧,别让大小姐等急了” “这……” 那侍卫看了看自己的兄弟,那男子递给他一个眼神, “那好,姐姐进去吧,还请姐姐多帮我们美言几句” 雁儿理都不理他便走进去了,待人走远,那名侍卫才忍不住抱怨, “兄弟,你什么意思?” “我说老弟,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这话怎么说?” “大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小心得罪她,饭碗不保” “她不是一直在后院疗养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出现了” “嘘,大户人家的肮脏事不是我们能懂的,做人要识时务,向你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日多谢老哥提醒” “都是出来养家糊口的,兄弟们都不容易,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 碧水苑 “小姐,云儿、秀秀、杨嬷嬷,我回来了” “呀,雁儿,你回来了” “杨嬷嬷,许久不见了” “瘦了” “对了,小姐呢?其它人呢?” “小姐在屋里,云儿和秀秀上街去了” “怪不得院子里那么安静,原来秀秀那鬼灵精不在” “饿不饿,嬷嬷我给你下碗面?” “您别忙了,我先去见见小姐”, “好” 雁儿来到李雪颜的房门前,轻叩了几下, “小姐” “雁儿?” “是” “快进来”, 雁儿推门进去, “小姐,我……我……”说不出口, “没事,他太狡猾,不是你的错” “小姐你都知道了?” “猜的” 雁儿把自己在醉仙楼和五王爷的对话都告诉了李雪颜,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还青梅竹马?真的假的?” “我的小姐,当然是假的,我哪来什么青梅竹马,只是一个借口” “我会让借口变成事实的,此事便交给我,你安心吧” “小姐你想……” “雁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可听过?” “雁儿明白,可是雁儿觉得他是真心的” “雁儿,你太单纯,他喜欢的是‘李神医’不管是你是我还是柳姐姐,只要冠上这个名号,他都会娶,你懂吗?”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可……” “你想想,他要是知道了事实,还会这样待你吗?” “小姐,我明白了” “嗯,回去歇着吧” “小姐,柳姐姐怎么办,她一人留在济世堂吗?” “由她自己决定”, “好,奴婢告退” 晚膳的时候,‘李雪颜’才带着秀秀回来,云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杨嬷嬷为了碧水苑的团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边吃边聊,对于这种不分贵贱的晚饭,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云儿,今儿逛得怎么样?” “小姐,奴婢都快吓死了,夫人一直问奴婢那件衣服好看,那个首饰好看,奴婢都不敢出声,只是点点头或摇摇头,还好秀秀机灵,说我哑了嗓子,夫人才没有计较” “没想到我们秀秀那么机灵呀” “那是,跟小姐时间久了,怎么的也会学点” 李雪颜对秀秀的回答很满意, “这就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秀秀你……” 众人捧腹大笑,李雪颜宠溺的勾了勾秀秀的鼻子, “倒是被你打趣了” “小姐,夫人说明日宫里的嬷嬷会来教授礼仪,你第一次进宫守岁,可不能失了礼数” “我记下了” “买来的衣服首饰都放在了您的房里了”, “好” 第二日,李雪颜早起请了安之后,回到碧水苑便见那嬷嬷在等候了, “李学士之女李雪颜给嬷嬷请安” “李小姐请起,这里我可接受不了” 杨嬷嬷脸色有些不高兴,这宫里的嬷嬷也是奴才,怎可在自家小姐面前称‘我’,李雪颜并不在意, “嬷嬷是长辈,这礼受得起” 李雪颜端端正正行完礼之后,便立在一旁等候嬷嬷发话, “李小姐叫我秦嬷嬷便可” “秦嬷嬷” 秦嬷嬷看李雪颜的样子,倒是个守规矩的,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老身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李大人和我有些交情,故请我来教授你礼仪,过几日便是进宫守岁的日子,还请李姑娘好好学,别丢了我的面子” “雪颜谨记嬷嬷教诲” “嗯,那我们今日就上第一课,走姿和站姿” “是” “这女子的走姿很讲究,能看出一个小姐的修为,走路要安安闲闲地走,不许头左右乱摇,不许回头乱看,讲究步履轻盈、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款步姗姗,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是” “你要牢记,盈盈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想要出众,就要勤学苦练” “雪颜明白” “别走得太快,要是头戴贵重饰品,都要掉落” 李雪颜习惯了快步走,一时改不过来, “……” “那个丫头,去拿本书来” 秦嬷嬷指着秀秀说, “是” 秦嬷嬷接过书, “顶着走,不许掉下来” 我去,李雪颜在心中暗骂,耍猴呢。 “是” “保持双角脚尖相前,不准偏斜,下巴微微抬高点,眼睛平视,别弯着腰,给我挺起来” “是” “再走几圈,我们练习站姿” “好” 李雪颜端端正正的走了几圈, “手不要动,帕子不要甩来甩去” “……” 李雪颜觉得这比看诊还累人,苦不堪言呀,又说不出口, “这站也要站的聘聘婷婷,仪态大方,你看宫里哪个娘娘不是弱柳扶风,那才人见人爱” “记下了” “这站姿分许多种,有风姿绰约、袅袅婷婷、千娇百媚、娉婷婀娜、百媚千娇、落落大方、仪态端庄、雍容华贵、婷婷玉立,李小姐想要哪一种?” “落落大方便可” “就知道你选这个” “……” “落落大方很简单,倒也免了我的麻烦,这落落大方的女子讲究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就你……还差些” “那我该如何改正?” “这气质是天生的,就像我年轻时候一样,那生的,一个美字” 屋子里的人捂嘴偷笑,李雪颜使劲憋着,都快憋出内伤了, “还不练习,干站着做什么?” “嬷嬷,我们不是练习站姿吗?” “……” “好了,今日便到这里,明儿练习坐姿和笑容,今日教的多练练,明日我来检查” “嬷嬷用了午膳再走吧” “不用了,宫里还有事”, “那我送送嬷嬷” “不必了”, “那嬷嬷您慢走” “嗯” 待那嬷嬷走远,碧水苑爆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声,李雪颜笑的脸颊通红,三个丫头笑的花枝乱颤,还是杨嬷嬷有修养,只是捂着嘴笑,(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阴差阳错【四】 “小姐,那嬷嬷明日还要来呀” “我也不想她来” “咱们想想办法让她别来了” 秀秀提出建议, “你这丫头,尽出馊主意” 杨嬷嬷嗔怪到, “嬷嬷,我这不也是为了小姐好,你看那嬷嬷,心高气傲的,指着小姐的鼻子骂,小姐不生气,我们可看不惯” “人家是宫里的老嬷嬷,能在勾心斗角的宫里存活下来,你觉得她会没有两下子?咱们设计她?仔细被她反将一军” 杨嬷嬷全神贯注的说, “嬷嬷说的有理,那嬷嬷随严厉,心不坏,再说了,这里毕竟是李府,她敢掀出什么风浪来” 李雪颜帮衬到, “小姐,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多嘴了”, 秀秀瞥了瞥嘴,一脸的不高兴,李雪颜知道秀秀这个死脑筋还没想明白,但她知道,秀秀都是为了她, “云儿,把门关上,我有话说” “是” “今日大家齐聚在这里,我便说说咱们现在的处境,先说说府里,夫人虽是我的母亲,可她对我可有想象中的那么亲?只是茶余饭后寒暄几句罢了,有些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 众人点了点头, “我不受宠,这是府里众所皆知的,咱们除了碧水苑的几个人,还能指望上谁?指不定哪天为了家族利益,我便被李大人或李老太爷指了婚,此生永无出头之日” “小姐……” “听我说完,谢姨娘和李景烟,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着咱们碧水苑,只要咱们一出差错,她们定咬着不放,你们想想以李景烟对我的仇恨,她会怎么报复?” “这……” “咱们再说说外头,自从济世堂开张以来,咱们多次都是入不敷出,要不是卖了得来的首饰,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上上下下四十几个工人等着吃饭,咱们不努力没有人会帮忙的,多少同行等着看咱们的好戏,那次救五王爷,咱们要是不出手,他必死无疑,射箭的人早已料到他会死,如今他被救活了,你觉得至他于死地的人会放过我们济世堂吗?” 李雪颜越说越激动,这些她本不想说,怕说了惹得大家烦心,如果不说,她们永远不知道她们自己有多危险, “咱们的仇家不止一个两个人,既然我选择了救他们,我便抱着必死的心态,你们是无辜了,所以,你们得要小心翼翼的活着” “小姐,奴婢不怕死” 云儿站了出来, “小姐,奴婢也不怕死,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们姐妹两,我们早已活不到今日” 雁儿接着云儿的话说, “小姐,奴婢誓死追随小姐,奴婢发过誓的,小姐你忘了吗?” 秀秀哭着说,李雪颜替她查了查眼角的泪水, “我没忘” “小姐,老身我来的时间不长,但老身清楚您的为人,为了您,老身愿意把命搭上,绝不后悔” “杨嬷嬷,您严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告诉大家,让你们提高警惕,别轻易做出一个决定,事先想想后果” “奴婢谨记小姐教诲” “你们以后多学杨嬷嬷,特别是秀秀,你没经历过外面的险恶,所以需要更加小心” “小姐,秀秀记住了” “嗯,我饿了,咱们能吃饭了吗?” “有有,老身早就备好了午膳”, “嬷嬷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有您最喜欢的水晶饺子” 杨嬷嬷宠溺的笑着说, “呀,嬷嬷真好,走,咱们吃饭去” “……” 翠萍园 “小姐,谢姨娘求见” “让她进来” “是” 谢姨娘喜冲冲的走进来, “景烟,娘来看你了” “谢姨娘,您年纪越大越不知礼数了” “我……” 谢姨娘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贱妾谢氏给二小姐请安” “起来吧” “谢二小姐” “你们都退下,没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站着的丫鬟们全都退了出去, “母亲请坐” “贱妾不敢” “母亲您别生气,当着下人的面,我总要有威信,您又……所以才这样” “娘明白你不容易,你也是为了不落人话柄,娘不怪你”, “娘亲请坐,娘亲今日来所谓何事?” “八王爷要成亲了,就在后日,我向你爹吹过了枕边风,让她带上你” “真的?” “骗你作甚” “多谢娘亲” 李景烟正为这事烦恼呢,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 “我是你的娘,当然要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你可要努力,争取嫁给太子爷,实在不行王爷也行,咱们就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了,” “女儿明白” “宫里来嬷嬷了,你也去走动走动,为娘带了些东西来,你明日送去碧水苑熟络熟络,她在李雪颜这个小贱人那,切记别和她起冲突,有了她这根线脉,你以后要是进宫办事就方便多了” “是,女儿明早就去” “只要你成功了,娘亲当上李府的正夫人也就指日可待了” “娘亲,你该给爹爹生个儿子,那你的地位才可永不动摇” 谢姨娘脸一红, “你这丫头,还没出阁,怎么一点不知羞” “我不是为你好嘛,其中的道理你也明白”, “你爹爹他……他许久没来我房里了” “为何?” “他最近在翰林院修书,基本上都是在哪里过夜的,哪有机会回来” “娘亲,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我可听说那死女人最近茶饭不思,经常干呕,指不定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 谢姨娘腾地站起来,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谢姨娘凑搭李景烟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李景烟一脸的激动, “娘亲真是高明,量她想怀孕也难,就算爹爹天天去她房里,肚子不争气又能如何” “这药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无色无味,一般的大夫查不出来”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您还是快点怀上爹爹的孩子” “可他不回来我有什么法子” “您可以去翰林院找他呀” “那里可是皇家重地,女子不得入内的” “娘呀,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可以女扮男装混进去呀” “你有注意?” “娘,你附耳过来,咱们可以……” 听完李景烟的建议,谢姨娘满脸通红,羞答答的答应了,时间定在今晚,谢姨娘利用职务的方便,安排好了一切, 夜幕降临,李府如往常一般寂静,众人忙过之后便休息了,碧水苑今日无事,除了守夜的丫鬟,其他人早已睡下,李雪颜坐在书桌旁,临摹这个朝代的书法家的楷书,突然微风拂面, “颜儿”, 李雪颜手一抖,一滴墨水滴在了纸上, “你怎么来了?” 元景炎自然的拥住他, “想你了” “……” “你就不想我吗?” “最近有点忙” 李雪颜弱弱的回了一句,元景炎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着她的细腰, “清瘦了不少” “痒……别捏” “我记住了,下次要是再瘦了,看我怎么罚你” “……” “听说宫里的秦嬷嬷来了,她可有为难你?” “没有,她只是严厉点,没有为难我” 既然李雪颜不说,元景炎也不好追问,只是心里盘算着,那嬷嬷在宫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元景炎真怕李雪颜吃亏受委屈, “本王刚才来时发现一场好戏,颜儿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李雪颜见元景炎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起了好奇心, “等着,我去加件衣服” “好” 元景炎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了。李雪颜多穿了一间小夹袄,显得胖嘟嘟的,配上脸上的红晕,让元景炎看的一时回不过神,李雪颜推了推他的手臂, “走啦” 元景炎回过神, “等等” 元景炎脱下自己的袍子,细心地给李雪颜围上, “夜里风大,你一个姑娘家小心受了风寒” 李雪颜被她的细心所感动, “那你呢?” “我有内力护体,这点冷算什么” “……” 元景炎横抱起李雪颜,用内力震开了窗户,飞了出去, “抱紧我” 李雪颜有些不自在,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别扭,挪了挪身子,李雪颜收紧双臂,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鼻子便围绕这茶香,好熟悉的感觉,这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静下心来,一会的时间便到了,元景炎放下李雪颜,两人找了个黑暗的地方隐藏起来,李雪颜有些奇怪,他带自己来翰林院干什么?来找李庭芝? “看来我们来的太快,好戏还没开始” 李雪颜没有问,反正问那么多都不如自己待会亲眼所见,他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元景炎替她理了理袍子,温柔的问, “冷吗?” “不冷” 一会,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李雪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进了,来人正匆匆往这边走来,李雪颜透过空隙往外看去,光线太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不过这小厮身形真是奇怪,如女子般娇小,走起路来还弱柳扶风,一看便是干不了粗活的,这翰林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厮? “真奇怪,那小厮的背影好生眼熟,走起路来像个女子” 元景炎一脸欣赏的俯瞰着她,观察倒是仔细, “就是她,好戏开始了,颜儿,咱们换个地方看戏” “好” 元景炎抱着李雪颜跃上了屋顶,轻轻地翻开一片瓦片,他一只手紧抱着李雪颜,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腾了出来压住随风而起的披风,李雪颜透过空隙往下看,只见那小厮推门进来, “谁?” 李庭芝警惕的问,那名男子低着头,浑身散发着一点都不像小厮的气息, “奴才给你送夜宵” 一听声音,李雪颜身子一颤,是她,谢姨娘。李庭芝专注这手里的事,没有注意, “放着吧” “李大人还是趁热吃了,天气冷了,容易凉了” “本官知道了,你出去吧” “奴才要当面看着李大人吃” “你……莲儿,你怎么来了?” “人家想你了,你又不回来,奴家只好过来了” 李庭芝放下手中的毛笔, “胡闹,这里是翰林院,你一介女流之辈,怎可进来” “老爷,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可……” 李庭芝是个死读书的人,对待律法就像神灵一样,觉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今自家人违反了规定,李庭芝却做不到大公无私, “坐下歇歇,我忙完手里的事,咱们再一起回去” “不嘛,人家今晚不想回去,就像呆在这里和你……” 说着,攀上了他的脖子,女子的体香充斥着李庭芝的鼻腔,让他有些心不在焉了,李庭芝拨开她的手, “这是翰林院,隔壁还有人,万万不可” “咱们小声点不就行了” “……” 屋顶上,元景炎没有关注屋里的事,一门心思都在保护李雪颜和注意周边情况,他今日不是来听墙角的,只是给李雪颜留个把柄,让她在李府能多一份保障,其他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夜色中,他发现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 “颜儿,你在这等我回来,不许乱动” “好” 李雪颜头都每抬,一个劲的看着屋子里的动态,元景炎目露凶光,敢来跟踪自己,活腻味了。元景炎一个飞身,往那探子飞去,那名男子见元景炎发现了自己,落荒而逃,元景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看到了不该看的还想活着回去,想得倒美。元景炎加快脚步,一下子到了那探子的身前, “谁派你来的?” 回答他的是沉默, “不说?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那名探子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不等元景炎动手,咬破牙齿里的藏毒,顿时化作一滩血水,好狠的毒,看来来着只是一名死士,不好,调虎离山计,元景炎飞快的返回,远远的看见李雪颜还在屋顶上,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下来,是自己疏忽了,要是今日他出了什么事,也许元景炎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从后面静静抱住她,感受着她的存在,许久,怀里的人都没反应,元景炎有些奇怪,掰过她的身子,只见她一脸的通红。 元景炎以为她发烧了,摸了摸她的额头, “怎么了,雁儿” “……” 元景炎顿时起了好奇心,她看到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作势要弯下腰去看,被李雪颜慌忙阻止, “别看” 元景炎动作太快,早已弯下了腰,透过空隙往往下看,只见椅子上交缠着两个赤罗的身躯,女子满足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浓重的情裕味夹杂着粗重的不断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元景炎紧皱眉头,她都看见了? “我们离开这” 说着,揽起李雪颜的纤腰,飞了出去。说实在的,赤裸的身躯李雪颜不是没有见过,学院停尸房里见得多了,可是这画面不曾见过,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来说,震惊大于羞涩。 元景炎担心她吓着了,心里暗骂自己不该带她来,在她房间落定,元景炎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 “是我疏忽了” 李雪颜经过刚才的冷风拂面过之后,早已回过神来,说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李大人真是宝刀未老” “……” 后来,元景炎每每想起这句话,是又气又恨,气的是李雪颜看了别的男人的身子,恨的是自己的大意,李雪颜这丫头,果然不能用常理对待。 第二日,谢姨娘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李雪颜也不在意,专心应付秦嬷嬷, “今日练习坐姿和笑容,请李小姐把昨日的走姿和站姿再试一遍给我看看” “是” 李雪颜昨日下午练了一个时辰,现在走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秦嬷嬷心中赞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算你马马虎虎过了,咱们开始今日的坐姿和笑容” “好”, “这女子的坐姿讲究后背挺直,双膝并拢,坐时要端正坐下,身子不能动,跟我学一遍” …… “嬷嬷,外面有个自称是李府二小姐的姑娘求见” 秦嬷嬷看了一眼李雪颜,她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自顾自的练习着, “她可有说何事?” “没有” “我出去看看。李姑娘别偷懒,你……给我把她盯死住,我去去就回来” 那丫头见嬷嬷指着她急忙点头称是,这丫头是秦嬷嬷宫里带来的,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选,秦嬷嬷走出去,就见院子门口站着一对主仆, “是姑娘你找我?” “秦嬷嬷好,小女子李景烟,是李府的二小姐” “姑娘找我何事?” “嬷嬷怎样称呼?” “秦嬷嬷” “还请秦嬷嬷借一步说话” 秦嬷嬷并不领情,站在那一动不动,大户人家里的一些小把戏她看得懂了,比起宫里都是些小儿科,秦嬷嬷料想到她的意图,只是没有揭穿, “李二小姐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还有事” 李景烟心中不快,一个下人赶在自己面前自‘我’,奈何自己要来巴结人家,李景烟想起娘亲的话,压下升起的怒意,笑着回应,(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进宫守岁【一】 说着,结果丫鬟手中的一个钱袋子,交给秦嬷嬷,秦嬷嬷看都没看便拒绝了, “李二小姐的心意嬷嬷我心领了,请回吧” 说着便转身离去, “嬷嬷留步” “二小姐还有何事?” “嬷嬷还是收下吧,别让景烟白跑一趟” “老身并没有让二小姐过来” “你……” 李景烟哪里受过下人的气,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思量再三, “嬷嬷何必如此古板,又没有外人,你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秦嬷嬷有些不高兴了, “老身倒是奇怪,李二小姐哪来的如此多的钱财,李大人对待子女真是大方” “这……这是景烟多年积蓄,爹爹不知情” “既然是李二小姐自己的积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老身先回去了” “嬷嬷怎与钱财过不去?” 对于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秦嬷嬷可是深有体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赌上自己的后半生,不值,秦嬷嬷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李景烟的无事献殷勤她怎会不知道她的目的,她看管了这些想往上爬的官宦女子,自己要是收了这钱,以后便是她的垫脚石,以她的性子,自己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李二小姐这么说,嬷嬷我便收下,多谢李二小姐” 李景烟一听她要收下,急忙递了过去,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还是嘲讽她见钱眼开,秦嬷嬷面带微笑听着,一言不发,待人走远才返回屋子里, “嬷嬷回来了” “嗯,今日我还有事,便到这里” “是” 李雪颜搽了搽汗,立在一边,秦嬷嬷在心里暗暗比较姐妹两,心中有了定论, “那我先回宫了” “嬷嬷慢走” 秦嬷嬷带着宫里的奴婢一走,李雪颜赶忙收拾收拾去给李老太爷请安, 李府门口 “小六子,去翰林院” “是” 马车掉头去了翰林院,秦嬷嬷是懒得和她纠缠才收下,如今送去给他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马车停在离翰林院门口不远处, “小六子,过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故人来找李大人” “是,奴才这就去” 那名太监到了门口便被拦下,他从容的掏出怀里的牌子, “劳烦通报,故人来找李大人一叙” “是是,小的这就去,公公您稍等” “嗯” 不一会,那名侍卫便领着李庭芝匆匆走来, “六公公怎么有空过来?” 李庭芝抱拳相迎, “咱家是带人来请李大人过去一叙,不知李大人是否方便?” “这都午时了,正好一起去醉仙楼聚聚吧” “如此甚好,李大人随咱家来” 两人走到马车旁,小六子掀开帘子, “李大人请” “多谢六公公” 李庭芝跨上马车,小六子放下车帘,赶着赶车往醉仙楼而去, “秦姐,你怎么来了?” “咱们醉仙楼说” “好” 两人挑了间三楼的雅间坐下, “秦姐,您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你府里的小姐月钱是如何分配的?” “我府里?为何这么问?” “我问你答便是”, “好,在下一直一视同仁,两位女儿每月都可领二十两银子作为日常的开销” “可包括丫鬟的月钱?” “一等的、二等的丫鬟和各自的贴身嬷嬷由账房支付,三等的从各房的月钱里扣” 秦嬷嬷一把甩出那个钱袋子, “秦姐,这是何意?” “你的好女儿,想要巴结我,现在如数奉还” 李庭芝打开一看,里面足足有一百五十两,他想了想,李雪颜?不可能,她的月钱差不多都给了丫鬟嬷嬷,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按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回去巴结,景烟?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可是景烟?” “正是” “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好好整顿整顿后院了,一股子乌烟瘴气的” “多谢秦姐提醒,我记下了” “既然点了菜,那就吃了再回去” “好,来,你尝尝这个,这可是醉仙楼有名的菜色” …… 说起秦嬷嬷和李庭芝,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是李庭芝高中之后第一次进宫面圣,年少有为的他意气风发,独自一人去御书房面圣,结果迷了路,走进了后宫,这男子进入后宫可是要杀头的,当时李庭芝害怕了,可有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上天眷顾,遇见了当时还是淑妃身边做三等宫女的秦嬷嬷,秦嬷嬷见他也是无心之失,便引他从小道去了御书房,救了他一命,自那以后,两人一见如故,便以姐弟相处,秦嬷嬷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主管嬷嬷,这种成就,在宫外的李庭芝也有出力,而李庭芝的今天,也少不了秦嬷嬷的帮忙,别小看一个后宫嬷嬷,只要的了主子的欢心,有些事旁击侧敲一下总能办妥。 碧水苑 “小姐,您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吗?” 秀秀笑着问, “你们当中谁的生日?” “不是不是,您再猜猜” “发月钱的日子?不对,前几天刚发了,那是什么日子?” “您想不起来了?” “最近那么忙,我都忘记了” “是八王爷娶亲的日子” 李雪颜腾地从椅子上爬起来,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 众人被李雪颜逗笑了,秀秀说道, “小姐,您别急,东西老爷自会备好,你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就行了” 李雪颜摇了摇头, “算起来我们也是半个朋友了,我想我该单独送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也没想好” “小姐,我倒是有个注意,您听听合不合适?” “云儿,说来听听” “小姐您想,这八王爷虽是异于常人,但好歹也是个王爷,那是定会十分热闹,小姐何不在进宫守岁的时候再把礼物赠与他,也可多几天筹备”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云儿你心思细腻” 李雪颜不客气的夸赞云儿,一下午,李雪颜都躲在房间里思考着改送什么?且不说那些俗气的,人家八王爷会缺吗?帕子不行,那是赠与情郎的,香包又不行,那是姑娘家的定情信物,愁死李雪颜了,买的小玩物又没心意,想了许久,李雪颜总于决定送什么了,(你们猜猜是什么) 翌日傍晚,李雪颜才开始梳妆打扮,没想到自己今日还能见证古人结婚,李雪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激动, “小姐,可以了,您瞧瞧满意吗?” 李雪颜低头一看对着铜镜一看,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挺好的” “小姐,老爷派人来说该启程了” 云儿站在门口回禀 “好” 说着,李雪颜便往门口走去, “小姐等等” 雁儿从里室走了出来, “小姐,外面天冷,带上这个” 说着,替李雪颜围上紫红色大氅,把手里的雪白兔皮手套交给她, “手放里面暖和,我用暖炉哄过,里面可温暖了” 李雪颜笑着接过, “哪有那么娇贵” “小姐,你本就体寒受不得凉,还不注意保暖” “知道了,女大夫” 李雪颜打心底感激她们对自己的贴心, “走吧” 李雪颜带着云儿往门口走去,杨嬷嬷年纪大了,受不得冻,秀秀和雁儿没什么内力,出去还是带上云儿最合适。李雪颜到了门口,便见李景烟已在那里等候,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景烟见过姐姐” “妹妹有理” 两人问候一句便不再说话,李庭芝扶着李老太爷走出来, “天冷,都上马车吧,别着凉了” “是” 李雪颜很李景烟一前一后上了两顶轿子,李庭芝扶着李老太爷上了马车之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走” 马车带头,两顶轿子紧跟其后,几个小厮最后抬着贺礼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八王爷府而去,到了府门口,才知道皇家的婚礼果真不是闹着玩的,迎的队伍也甚为壮观,多达几十人。一辆带有图绘的障惋车。车上挂着红色的彩球,四边都垂着珠帘,亲迎的队伍中乐队编排也有二十几人。奢侈到了极点。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来贺喜的达官贵人携着家眷,递上礼单送上贺礼,说一些祝福的话语便被拥了进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门口迎宾,和客人们说着一些客套话,李李老爷带头走上台阶,那名男子便迎了上来, “李老太爷,李大人” “恭喜恭喜” “两位里面请,奴才还有事,待会过来赔罪” “你忙你的,我们自便就是” 李老太爷笑着说, “多谢老太爷体谅” 说着,便去迎接下一位客人,李庭芝递上礼单给坐着的账房先生,家丁们把贺礼从旁门抬进去,李庭芝扶着李老太爷走进去,李雪颜淡然的紧跟其后,李景烟快步走上前,挤掉了李雪颜,跟在了李庭芝后面,李雪颜一愣,没多说什么,跟在了李景烟的身后往前厅走去。云儿一脸愤怒的看着她,有些不满,出门在外也不好说什么,李雪颜递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李庭芝扶着李老太爷在规定的位子坐下,而后返回了自己的位子,李雪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李景烟本是坐不得前厅的,但她还是挨着李雪颜坐下。 八王爷一身喜服出现在前厅,立即引来了众人的瞩目,李雪颜细细打量起来,这个朝代的新郎服饰倒有点像汉服,分里衣、外衣、腰风三部分。里衣袖口宽大,气派非凡。腰风紧束,庄重大方。外衣暗红色的质地上印有古朴的汉字,黑色万字镶边,极显文化底蕴。今日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笑颜,撘聋着脑袋,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黑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不说话,真看不出是个心智欠缺的男子。 宫里来的司仪尖细的喊了一声, “亲迎” 便见小厮引导者八王爷往外走去,他有些不愿意,一直不愿往前走,那门口的管家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不情不愿的往外面走去,被人扶上高头大马,小厮牵着马缰, “启程” 迎亲队伍便缓缓前行,炮仗声,礼乐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声音渐行渐远,宾客坐回了位子,等候新郎新娘们回来,没了主角,众人便自由的聊起天来,李雪颜这一桌算是极品汇聚的地方,说八卦的,聊胭脂水粉的,还有讲各位王爷的,李雪颜对这倒是有些兴趣, “你们知道吗?三王爷纳妾了” “何事的事?” “就前几天,听说是五王爷送去的两名女子” “真的假的?不是说三王爷有龙……” 那名女子急忙捂住了嘴,皇家的坏话可说不得, “市井谣言罢了” …… 李雪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回旋者那句‘三王爷纳妾了、三王爷纳妾了……’他曾经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吗?心痛的感觉满眼全身,嘈杂的七嘴八舌让她喘不过气来,却又动弹不得,委屈夹杂着气愤涌上心头。 容不得李雪颜悲伤,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众人没有多大的慌乱,齐齐站起身来跪下, “臣等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喜的日子,众位不必拘礼”, “谢皇上” 还没站起身,众位王爷由太子带头便走了进来,众人再次下跪, “臣等拜见各位王爷” “起来吧” 太子爷发话了, “谢太子” 待众位大人物坐定,众人才重新坐下,李雪颜低下头,无视那两道炽热的眼神,皇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宣抚使可在?” 皇帝发话了,一个老臣站了起来, “微臣在” “今日不论君臣,你也是朕的亲家了,来,坐这” 皇帝指了指离自己近的一个位子, “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就当是咱们亲家叙叙” 皇帝的声音有些严肃,宣抚使立马改口, “谢皇上” 说着,退出自己那桌,坐到皇帝指着的那个位子上,等了许久,还没有响动,皇帝有些疲倦了, “刘公公,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是” 刘公公甩了甩拂尘,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而后一脸喜气的回来, “启禀皇上,说是到街口,就来了” “好好” 果真不一会,便传来炮仗声和喜庆的礼乐声,随后传来司仪的声音, “摄盛” 喧闹声停了下来, “新郎官扶新娘子下轿” 八王爷似乎很不耐烦了,理都不理司仪说的话,径直往府里走去,留下一群手足无措的人,由于新娘子下轿的时候双脚是不能着地的,这是出于对天地诸神的敬畏,认为地与天都是不可侵犯的,而新娘的脚一旦与土地接触,难免会触犯土地之神,故此,必须铺上毡或席来避免。最后由一名算是八王爷的贴身侍卫代劳,扶着下轿,八王爷一进府,便见皇帝满脸铁青的坐在那里, “呵呵,父皇,呵呵” “混账东西,自己娶妻哪有……”让别人代劳的, 顾及到颜面,文宗帝没有继续说下去,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话一说完,门外便响起了炮仗声,新娘子在那名侍卫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进来,此时有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而撒。待她走近,见她着一袭红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百合,斜插一支金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深蓝双眸,身上散发这淡淡的花香.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到底是皇家的媳妇,家族地位不高,面子里子都要有。(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进宫守岁【二】 “一拜天地” 八王爷通过红彩结牵着新娘子,管家在一旁教授该怎么做,八王爷模仿着他,还是时不时闹出一些笑话,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子,八王爷盯着管家,学着他的动作给皇帝磕头, “夫妻对拜” 八王爷觉得很好玩,没有了之前的抵触,兴冲冲的弯腰鞠躬, “哎呦” 动作幅度太大,撞到了新娘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看了看皇帝的颜色,满上恢复了平静。 “礼成,送入洞房” 门外又想起了一片唢呐的声音,新娘子便被丫鬟搀扶着送进了洞房, “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说着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走,太子说了几句贺喜的话也离开了,五王爷本就不喜和他说话,告别一句也走了,九皇子年纪小,不得独自逗留宫外,也只好回去,最后只剩下三王爷、四王爷、六公主、七王爷帮着撑场面。一些本就怀着不轨意图的人见皇帝走了,自己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找了个借口也回去了,最后剩下不到四桌的宾客,李雪颜无视元景炎投来的询问的眼神,自顾自的喝着被子里的酒,一杯又一杯,云儿急忙阻止,虽不知道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失态,但再这么喝下去就要醉了,要是传出去定会被笑话, “小姐,奴婢来时发现这八王爷府有一处泉水,煞是好看,奴婢扶您过去看看好吗?” “也好,这里压抑着我喘不过气来” 云儿扶着李雪颜离开席位,往后院走去,今年的冬天倒是比去年冷很多,刺骨的寒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云儿有些后悔劝说李雪颜出来走走, “小姐,我记不清路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罢了,既然出来了,走走也好” “是” 李雪颜心里清楚没有什么泉水,这一路走来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倒是为难云儿这么细心, “云儿,谢谢你” “小姐……” “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走走就好了” “那奴婢陪着您走走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外面早已华灯初上,今夜的八王爷府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大概是人手不够,走廊里没见到丫鬟家丁,这样也好,安静, “云儿,你觉得两个人相爱是怎样的?” “……奴婢认为,第一就是要坦诚相待,整日生活在欺骗中,这样的相爱我才不稀罕” “还有呢?” “真心对我好,虚伪的爱让人觉得恶心” “那你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公平吗?” “男人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吗?” “不,云儿,有一个地方,那里只有一夫一妻,男子三妻四妾是要受到惩罚的”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说不出名字” “那那个地方的人生活的都幸福吗?” “傻丫头,幸福取决于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 “啊……” 李雪颜还没说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李雪颜和云儿对视一眼,急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前厅的人也听见了,大家奇怪发生了什么事,这里辈分最大的便是三王爷元景炎了,便由他出面带着众人往声源地走去,走到一看,竟然是八王爷的新房,李雪颜随后赶到,便见八王爷的新房站满了人,由于这里男子较多,不好进去,元景炎唤来一名丫鬟 “进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奴婢遵命” 那名奴婢推门进去, “王妃?王爷?王……啊……有蛇” 那名丫鬟尖叫着跑出来, “里面有蛇,好大一条蛇” “可有人受伤?” “啊……王妃,王妃身上有血迹” “来人,快传太医” “是” 李雪颜心里盘算,无毒最好,要是有毒,蛇毒蔓延的快,要是不赶紧处理,倒时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三王爷,可否让我进去看看?或许我有法子” “本王随你一起进去” 李雪颜带头走进去,元景炎紧跟其后,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八王爷府,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去” “是” 宋瑞领命退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事,一看便知道是有人蓄意为之,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大蛇,众人心里明白,谁也没有说出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已经是众人心中默认的生存法则。 李雪颜走进喜房,便见八王爷害怕的躲在桌子底下,夏青瑶手臂被咬伤了,已经沉沉昏睡过去,那条大蛇依旧盘在床上,元景炎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了那条蛇,李雪颜一看,头呈三角形,体粗尾短,头背有三块圆斑,体背有三纵行大圆斑,背脊一行圆斑与两侧交错排列,圆斑中央紫褐色,四周黑色,镶以黄白色边,性凶猛。糟了,是圆斑蝰,最毒的蛇类之一。 元景炎对蛇的研究仅限于书上,凭着自己的记忆想想 “可是毒蛇圆斑蝰?” “嗯”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元景炎是在思考蛇的来源,这毒蛇圆斑蝰又称为百步金钱豹,主要分布在韶关(今广东一带)里的浈江、武江、曲江、仁化、始兴县、翁源县、新丰县一代,怎会出现在京城?而李雪颜则在思考该怎么救?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外面有人喊着,不一会便见一个白胡子老人家挤进门来, “微臣见过三王爷” “薛太医不必多礼,还是救人要紧” “是” 薛太医给夏青瑶把起脉来, “是圆斑蝰的毒,不好治呀” “可有法子?” “此毒自记载以来一直都是无药可治的,毒性太猛,药性需以毒攻毒,药的毒性多了也是死,少了也是死,没人敢救” 薛太医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这姑娘大好年华”, “我来试试” 薛太医看着李雪颜,不解的问, “这位姑娘是?” “小女子李雪颜” “你能解圆斑蝰的毒” “既然薛太医都说无药可治,何不让我一试” “这……本官做不了主,你还是请示皇上吧” “等请示的人回来,这姑娘就必死无疑了”, “李姑娘动手吧,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多谢三王爷” 如今不是置气的时候,事情的轻重缓急李雪颜还是分的清楚的,一切都以救人为先, “还请薛太医帮个忙” “李姑娘请说” “用银针把毒逼到一处” “李姑娘是想……”把毒吸出来 “本王不准” “薛太医,救人要紧,还请快些” “是是” 薛太医从医箱子掏出一块布,摊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各种银针,他熟练地取出一根,分别刺入不同的穴位,一会便说, “好了” 李雪颜推开她袖子,只见手臂上有一团黑血,就是那,李雪颜仿佛又回到了现代的医疗手术室, “刀” “李雪颜,你敢” “我为何不敢” “很好,今日有本王在,你就别想以身犯险” “三王爷,我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如今我有法子救她,为何要放弃” “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她今日我是救定了” 元景炎知道她的倔脾气,无奈,语气软了下来, “你要是执意如此,便由我来吧” “不可,王爷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犯险” 薛太医急忙阻止,这一个人不要命,另一个人瞎起什么哄? “既然如此,我这有一颗药,王爷您吃下去,可避免毒血进入体内” “好,只要你不用以身犯险,本王吃毒药也心甘情愿” 李雪颜面无表情的递给他,元景炎仰头吞下,药一接触唾液便融化了,元景炎觉得头昏沉沉的,该死的,被她骗了,元景炎神志越来越迷糊,最终抵不住睡意,倒了下去,不是他笨,而是他太相信她了。 “你……你给王爷吃了什么?” “毒药” 李雪颜翻了翻白眼,一颗迷药罢了,薛太医知道李雪颜的意图了,心中不经对这姑娘感到敬佩,真是个奇女子, “刀” “好” 薛太医把一把小弯刀递给李雪颜,李雪颜轻轻的划开夏青瑶的手臂的皮肤,弯下腰对准血口子慢慢的吸起来,一口又一口的黑血被吐了出来,最后才慢慢变成血红色,李雪颜看着差不多了,用茶水漱了漱口, “薛太医再看看” 薛太医再次为夏青瑶把脉,毒性少了许多, “保住了半条命,无毒未清,怕是以后都难以受孕了” 李雪颜懒得回答,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认真的写起药方子,薛太医出于好奇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半边莲三两,野菊花、龙胆草、制南星、川贝、香白芷、全蝎、防风、白附子各一两,徐长卿后下、青木香各二两克,蝉衣、蜈蚣个半钱,生大黄二两,生甘草半钱。水煎服,每日早晚各一次。若风毒肆扰,出现动风之重症,即抽搐频繁,可重加全蝎、蜈蚣等虫类药材。 “这是药方子?” “正是” “能除余毒?” “不能保证,看她自己身体调节了” 薛太医疑惑的看着李雪颜, “你说你叫李雪颜?” “嗯” “李?李庭芝大人是?” “家父” “没听说过李家小姐有学医术的?不知道李姑娘师承何人?” “自己无聊看医书罢了” 薛太医有些惊讶,看医书都能如此融会贯通,那她不是神通便是奇才了, “李姑娘可想学医?” “薛太医的意思是?” “老夫想收你为徒,教授你老夫毕生的医术” “为何是我?”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薛太医说笑了,我一深闺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班门弄斧罢了,只怕以后给薛太医丢脸” “老夫看人从不会有错” 薛太医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胸有成竹的说, “要我答应也可以,小女子有一个要求” “徒儿请说” “……” 李雪颜暗叹,真是自来熟, “今日之事还请薛太医保密” “你让老夫白领这功劳?” “徒儿的不就是师傅的,不分你我” 薛太医笑了起来, “鬼丫头,我答应你”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 第二日,元景炎醒来时已是在自己的府里,宋瑞站在床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元景炎铁青的脸色已经表明他有多生气,殊不知,还有一件更加让他哭笑不得的事发生了, “王爷,您醒了” “何时了?” “晌午刚到” 元景炎算了算,吓,睡了八个时辰(十六小时)该死的,李雪颜胆子越来越大了,元景炎气的牙痒痒, “替本王更衣” “是” 刚穿戴好,便听见管家在门外禀告, “王爷,七王爷来访” “让他滚回去” “七王爷说您要是让他滚,您会后悔的” “那就让他等着” “是” 老管家听得出自己王爷正怒火中烧,他得到回复后便急忙离去,犯不着为了外人得罪王爷,元景炎慢悠悠的用完午膳,喝了杯刚泡好的碧螺春,才起身往前厅走去,旁若无人的在主位上坐下, “何事?” 七王爷满肚子委屈却也不好发泄,可怜巴巴的看着元景炎, “三哥,我还没吃饭呢” “送客” “你……不想知道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话锋一转,七王爷定是知道元景炎心中所想的,元景炎正想让宋瑞出去打探一番,没想到消息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元景炎不屑的看了一眼元景傲, “你想要什么?” “三哥爽快,听说三哥府里来了两名侍妾,不知是真是假?” 他不说元景炎都要忘记了她们的存在了, “你觉得以本王的手段查不到吗?” “得了,我说就是,后来薛太医救回了八王妃,说是休养几天就好了,是我的人通知府外的宋瑞把你抬回来的” “那李雪颜呢?” “谁?李雪颜?那名随薛太医出来的姑娘?” “嗯” “听薛太医说是多谢她帮忙包扎伤口,其他的没什么” 元景炎想起昨夜那一幕,不对,薛老头在说谎, “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说幸好是无毒的蛇,八王妃是受了惊吓才昏过去的” 元景炎明白了,定是李雪颜出的主意,不过薛太医在御药房都是以铁面无私著称,怎会帮李雪颜撒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李雪颜敢给自己吃迷药,自己这次不会轻易‘放过’她,小妮子,该好好调教了。 “不过,三哥,你近期还是不要出门了” “为何?” 元景傲突然大笑起来,接收到元景炎警告的眼神后才勉强恢复过来, “三哥还不知道?京城都传遍了,说……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三王爷怕蛇?昨夜在八王爷府吓晕了” “一派胡言” “那三哥你为何晕了?大家有目共睹,你是被抬回三王府的” 元景炎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又一次败在李雪颜的手里, “三哥,你真的怕蛇?” 元景炎周身的温度急降,元景傲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那个……三哥,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元景傲算是明白什么是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自己,元景傲匆匆离去,再待下去,吃亏的就是自己,其实昨夜的真实情况只有李雪颜和薛太医知道,元景炎想知道事情,还得要去问李雪颜,文宗帝知道昨夜的事情后没多大反应,只是草草的交给刑部办理,毕竟新房里有蛇还伤了人,总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弄得人心惶惶的总是不好的。 碧水苑 李雪颜坐在院子里的上,想着昨夜的事情,云儿从身后为她披上一件衣服, “小姐,风大,别着凉了” “云儿,你来的正好,快坐下” 云儿挨着李雪颜坐下, “小姐,怎么了?” “云儿,昨夜的事你怎么看?” “奴婢觉得有些奇怪,这大冷的天哪来的蛇?为何咬的是八王妃而不是八王爷?且不说这些,这蛇是怎么进去的?新房门外都有人把守着,一条蛇进去不会没人看见” “说得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姐,您是想……” “云儿,我心里有数,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的” “小姐,你还是别管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云儿,八王爷夫妻是无辜的”, “奴婢明白,奴婢会全力保护好小姐” “谢谢你,云儿” 李雪颜既然决定救夏青瑶,就准备好了退路,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李雪颜不喜欢被人算计,一丝一毫都不行。 “秀秀呢?” “在厨房帮杨嬷嬷” “你可知道京城谁收藏的书最多?” “奴婢听说这京城除了皇宫里的藏经阁,书最多的便是四王爷府,此人广集天下奇书,有些书藏经阁都没有” “云儿,替我准备一套男装,我要夜访四王爷府” 云儿知道李雪颜的意图,小姐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 “是”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元景炎出现在碧水苑的时候,正好撞见李雪颜一身男装偷偷摸摸的翻墙出去,元景炎想看看她去干什么,便跟在她的身后,李雪颜大大方方的走到四王爷府, “站住,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四王爷府?”(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进宫守岁【三】 李雪颜举步走进,跟随一个小厮快步走在长廊,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四王爷府,可惜灯光太昏暗,看不清四处的景色,不过以他的性子,他的府邸定不会俗气, “公子,我家王爷就在里面,您请进” 说着,替李雪颜推开了门, “劳烦” 李雪颜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那名小厮从新把门关上,元景炎飞上屋顶,撇来一片瓦片,观察房间里的动静, “臣女李雪颜给四王爷请安” 元景灏没想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了,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激动, “雪颜,不,李姑娘……快请起” “多谢四王爷” 屋顶上的元景炎被那一声雪颜激怒了,两人何时关系如此融洽? “李姑娘请坐” “多谢四王爷” “来,李姑娘喝茶” “……好” “李姑娘饿吗?要不要我让人去厨房备点吃食” “别别,我不饿,我来找你是有事强求” “李姑娘但说无妨” “我想问四王爷借一本书” “只要我有,我一定借给你” “四王爷可知道《博物志》” “李姑娘对蛇有兴趣?” “只是好奇” “如果李姑娘是为了昨夜的事,元某奉劝李姑娘一句,别把自己卷进去” “我明白,不知四王爷……”有没有这本书, “有,说来也巧,这《博物志》也是我前不久去西域刚得到的,没想到李姑娘就来借了,说明此书和姑娘你有缘,既然如此,李姑娘随我来” “多谢四王爷”, 元景灏既担心她把自己卷进去,又不忍心不借,只好妥协,领着她到了自己的‘藏书楼’,李雪颜进去的第一表情便是,吓,这都赶上现代的新华书店了,这么多书,这让自己看的话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完, “小心台阶,书在阁楼上” “好” 两人上了阁楼,元景灏在角落里掏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拿出一本书,递给李雪颜, “就是这本” 李雪颜接过来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真是齐全,蛇的种类差不多都有了, “这的书你都看过?” “没,看过的都在这,下面的都是没看过的” “那么多,你要看到何年何月” “看书贵在学习里面的前人思想,而后转化为自己的道德修为,看多看少都是次要的” 李雪颜咂舌,这要是在现代,估计就是个书呆子, “既然四王爷帮了我,我也得回报你点什么,四王爷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李姑娘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御书房门口相遇的事吗?” “怎么了” “我那时不是邀请李姑娘一起游湖,你说改日的” 他竟然还记得,真是服了他了, “好,何时去?” “如今天气尚冷,不如明年开春了再去” “也好” “那我们一言为定” “要不拉钩” “什么是拉钩?” “手伸出来” “好” “就这样,四指弯曲,留下小拇指”, “然后呢” 李雪颜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元景灏的小拇指, “就这样” 元景灏长这么大从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亲密,顿时傻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李雪颜,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李雪颜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四王爷?四王爷” “啊……”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咱们有空再续” “好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别,动静太大,我走回去就行了” “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夜深了,再说,我不说话你觉得我是女子还是男子” 元景灏这才醒悟过来,李雪颜穿的是男装, “以后有事打发小厮过来就是了,对了,这是府里的腰牌,给他们看这个你就能畅通无阻的进来了” 李雪颜接过, “好嘞,回见,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藏书楼’,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对了,游湖那日我可否能带上赵表姐?” “赵姑娘?” “是” “只要你高兴,由你决定” “四王爷不介意就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门口, “四王爷留步” “李小……兄弟慢走”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知道李雪颜走远,元景灏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元景炎跟上李雪颜的脚步,猛地一跃,落在了李雪颜的眼前,李雪颜被这突兀的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径直往前面走去,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站住” 李雪颜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元景炎从背后点住她的穴位,李雪颜一动都不能动的站在原地, “三王爷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本王要是不出此下策,你会乖乖站着听我说话?” “您是王爷,我哪敢违背您的意思,有什么话请快些说” “颜儿,此地不是说话的的地方,冒犯了” 元景炎抱起李雪颜,直奔玉记当铺,在院子里落定之后,才解开她的穴道, “可以说了吧?” “颜儿,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清?” “三王爷,你既然已经有了美娇娘,何必再来招惹我” “美娇娘?哪来什么美娇娘?” 李雪颜冷笑,男人都是这般睁眼说瞎话的, “希望王爷您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便要转身回去, “等等,总要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王爷何必解释,你三妻四妾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在吃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不一定非你不嫁” “你敢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雁儿,她们不是我的侍妾,是元景弘送来的细作” “既然知道是细作,你为何还要留下?” 李雪颜对他的解释算是半信半疑,毕竟人真的是五王爷送的,这点他没有撒谎。见李雪颜没有继续往外走,元景炎压制住心里的雀跃,慢慢的解释起来, “颜儿,你很聪明,有些话一点就通,如今我已二十有三,府里一无侍妾,二无通房丫鬟,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有些责任我推脱不了,要是那日我把元景弘拒之门外,只怕如今早已满城风雨” 李雪颜细想,他是皇帝的儿子,即使自己不在乎面子,但皇家的脸面却是丢不得,但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还有呢?” “颜儿觉得是暗中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容易提防还是自己眼皮子地下容易对付?” “当然是后者” “那你可明白了?” “你如何安排她们?” “既然是棋子,总有反将一军的时候” 李雪颜见他一脸的精明,就知道五王爷打错了算盘, “那昨夜的事?” 李雪颜小心翼翼的问,元景炎怎会不知道李雪颜对自己的爱护,但他还是很生气,这丫头怎能如此大胆,她怎就不为自己考虑,万一……想想元景炎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事论事,颜儿还是没长记性” “你……你还不是没对我说那事,咱们谁也不欠谁” “颜儿,我生气是气你不爱护自己,我是男人,危险的事情你可以推给我,不该独自一人承担” “你放心,以我的医术不会有问题的……” 接受到元景炎威胁的眼神,李雪颜急忙改口,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嗯,还有蛇的事你别管了,交给我,你就等候消息吧” “我只是觉得那蛇来的奇怪,寒冬腊月的不冬眠干嘛去人家新房凑热闹” “你……” 元景炎被李雪颜的幽默逗笑了,宠溺的为她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宠溺的说, “你不是半夜不睡跑去四王府瞎溜达” “我是办正事……你跟踪我” “我从你出府那是便跟着你了”, 既然做了,元景炎就痛快的承认,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你……” 既然他都大方的承认了,李雪颜只能怪自己功力差,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蛇的事我查定了”, 元景炎掰过她的身子,语重心长的说, “颜儿,此事危险,我不希望你卷进去” “大不了我做事之前支会你一声”, “……” 元景炎知道李雪颜的倔强,就算自己今日再怎么不答应,她还是会偷偷去调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保护她, “好” 白捡一个帮手,李雪颜心中窃喜,以他的身份,办起事来定能畅通无阻, “不过我有个要求” “说来听听” “此事留到年后再查,后日便是除夕,你第一次进宫守岁,要有万全的准备” “得嘞”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四王爷府的腰牌” “怎么了?” “你知道这腰牌的价值吗?” “此话怎讲?” “这腰牌便是代表着四王爷府,每个府都有几块,只有知根知底或是王府的主人才会有” “你是说……” 李雪颜算是明白了,拿着东西不就是拿块烫手的山芋,李雪颜还打算以后有空去他的‘藏书楼’坐坐, “他的意思很明了……”, 元景炎并不生气,越多的人喜欢他,说明自己的眼光好,元景炎相信自己,与其去击退别人,还不如加强自己。李雪颜想了想,游湖那日再还给他就是。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好” 李雪颜早已懒得懂了,有个代步的求之不得,依旧是熟悉的茶香味,李雪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稳稳的睡起觉来, 第二日,李雪颜鸡叫三声便起来了,等候秦嬷嬷的到来,没想到只是来了一名宫女传话,大致意思就是说是李雪颜学的差不多,再把学过的多练练就行,她要准备宫里的宴会,没空搭理她,李雪颜脸上随舍不得,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解放了。 “小姐,明日便是除夕,你怎么还躺在这晒太阳呀”, “那我该干什么?” “这……” 秀秀也不知道,看人家翠萍园的丫鬟忙进忙出的准备着,秀秀真替自家小姐着急,却也是第一次进宫守岁,秀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是夫人能为小姐指点指点就好了” “别,我还是躺着晒太阳吧” 真巧,说曹操曹操到,李夫人的贴身丫鬟便来传话了, “大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嗯” 李雪颜带头出了碧水苑,云儿紧跟其后,传话的丫鬟与云儿并行,众人到了荣安苑,便见蔡嬷嬷在等候了, “小姐,请随我进去” “有劳嬷嬷了” 蔡嬷嬷掀开帘子,待李雪颜走近后自己才跟着进去, “小姐,夫人在内室,请随老身来” “好” 绕过前厅,再往里走,便看见一间屋子门口站着两个丫鬟, “夫人,小姐来了” “进来吧” “是” 蔡嬷嬷推开房门, “小姐请” 李雪颜迈步走进,便见李夫人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见李雪颜进来,便坐起身来,向李雪颜招招手, “颜儿,过来” “雪颜给母亲请安” “屋子里就咱们母女二人,不必拘礼,快过来坐” “谢母亲” 李雪颜在李夫人指的位置坐下,等着李夫人的下文, “今日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咱们母女两聊聊天” “是” “你今年十又有六了,该是婚嫁的时候了,奈何你父亲不上心,母亲我又势单力薄,帮不上什么忙,你可要多为自己打算呀” 李雪颜心里笑了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怕她的意图没这么简单, “多谢母亲提醒,雪颜明白” 李夫人没行到李雪颜会如此回答,以为她会求自己出主意, “那你可有中意的?” 李雪颜羞涩的低下头,而后摇了摇头,一脸的小女儿姿态,李雪颜自己心里都有些恶寒,李夫人很满意李雪颜的顺从的样子,当家母的气势由内而发, “那就先缓缓,眼前最焦急的便是明晚的进宫守岁,你可准备好了?” “这几日跟秦嬷嬷学的差不多了”, “着装首饰方面可别给李府丢脸” “女儿明白” “蔡嬷嬷” 蔡嬷嬷推门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我柜子里的那个木匣子拿来” “是” 不一会,便见蔡嬷嬷捧着一个小木箱子走进来, “打开看看” 李夫人对李雪颜说, “是” 李雪颜接过小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对镯子, “这是莲花纹银镯子,是我出嫁时你外祖母送的,如今我就把她传给你,你便带着它们出席吧” “是” “母亲真心希望你能嫁户好人家,你也知道,咱们家妾室横行,母亲要不是有你舅舅的庇护,怕是早就被那个贱人拉下马” 说道谢姨娘,李夫人便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李雪颜知道她们积怨已久,三言两语是化解不开的, “母亲何不为李府再添一子?” 李夫人脸一红, “你未出阁,这些事你不懂” 李雪颜没有追问,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退回了碧水苑,她思量着李母送自己镯子的意思,既然是外祖母传下来的,为何不要自己妥善保管,却要带着它出席? 碧水苑 “秀秀”, “小姐,怎么了?” “你可认识这对镯子?” 李雪颜打开盒子,取出那对莲花纹银镯子,递给秀秀, “莲花纹银镯子?” “正是” “小姐你哪里得来的?” “母亲给的” “夫人对小姐真好” 李雪颜心中冷笑,真的好吗?要不是自己对她有用,她会想起碧水苑还住着自己? “这镯子可有什么来头?” “来头可大了,小姐听我细说” “好” “这莲花纹银镯子本是前朝皇帝赐给赵府的,也就是小姐您的外祖母,听说那时赵将军战死沙场,赵夫人便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进宫受封时皇帝亲手送的,皇上说‘此镯名为莲花纹银镯子,赵兄出征时托付于朕,要是他为国捐躯,便替他把这个交给你,说想下辈子再娶你为妻’” “那么久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听府里的老嬷嬷说的,当时还是一段佳话呢” “那你知道夫人和谢姨娘的恩怨吗?” “嘘……小姐,这是府里的禁忌,说不得” “好秀秀,你就告诉我吧” “奴婢不敢在小姐面前乱嚼舌根,要是被老爷知道,他会打死奴婢的” “你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因为……” “你信不过我吗?” “不是不是,是事情太恐怖了,我怕吓着小姐” “不会的”, “听说很久以前有个厨房里的两个三等丫鬟讨论这件事被举报了,第二日两人便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 “和你说此事的老嬷嬷是谁?” “是个疯癫了许久的嬷嬷,以前被关在柴房,听说几年前去世了,不过奴婢觉得她不像疯癫的样子,和奴婢说话的时候还很清楚” “知道她叫什么吗?” “让奴婢想想,叫什么来着?叫……叫姜嬷嬷,对就叫姜嬷嬷,好像不是咱们这的人,听口气倒有点是像老太爷那边的” “寥州” “对” 李雪颜倒是第一次听见廖州这两个字,不过她觉得听名字像是很远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波斯来使【一】 用完晚膳,李雪颜坐在椅子上研究这对莲花纹银镯子,要是按秀秀所说,那怕是这个朝代没有人不认识这对镯子了,难道李夫人单纯是为了给李府长面子?李雪颜还是有些怀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道她的意图,李雪颜还是不放心,脑子里又回忆起她今日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难道这镯子跟自己的终身大事有关?想不通,这事比奥数还要费脑子呀。李雪颜实在抵不住困意,便上床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便被炮仗声吵醒,李雪颜暗骂,又不是大年初一,忙活什么。不情愿的爬起身来, “秀秀?云儿?雁儿?杨嬷嬷?” 回答李雪颜的只有杨嬷嬷, “小姐醒了” “那三个丫头呢?” “小姐,昨夜下雪了,那几个丫头一早便出去玩了” 李雪颜轻笑,打开窗子一看,外面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李雪颜不禁想起毛主席那首《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读书那时候还体会不到这种意境,没想到在这让自己遇见了,杨嬷嬷推门进来, “啊呀,小姐,你们穿件裘衣就打开窗户,小心着凉” “我听说下雪了,这不一时高兴,都忘记冷了” 李雪颜关上窗户,接过杨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 “嬷嬷明日便去东大街的院子和杨伯一家三口聚聚,这有她们,出不了什么事” “小姐,老身……” “杨嬷嬷,你有老伴,有儿子,念家也是常理,这大过年的碧水苑也没什么事,你就当回去探探亲好了,再说,这东大街的院子离着那么近,有什么急事我派人通知你,你再赶回来就是了” “……好,多谢小姐” “谢什么,进了碧水苑,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俗话说得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明早便让云儿送你去” 这冬天的时间过的真快,不一会便晌午了,这李府也慢慢的忙碌起来,用过午膳,李雪颜连午觉都没的睡便被推进房间里沐浴了,这洗白白的感觉就是好,可惜水凉的太快,还没尽兴就被秀秀逼着起来。接着便是上装,秀秀说要早些去,按辈分给各宫娘娘请安,李雪颜知道自己的膝盖又要遭殃了。这宫里的妃子就算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有上百吧,这一个一个见过去还不要到半夜,最后秀秀说了一句让李雪颜倍感激动的话, “没那么麻烦,就见见几个有辈分的娘娘就行了” 李雪颜深深的叹了口气,千金小姐真不容易。 终于倒腾好了,李雪颜一看,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身着淡粉色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遥看仙子下凡尘,广袖宽松,粉玉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小姐出落越发的漂亮了”秀秀感叹到。 “就你嘴贫,还不速速去院口看看蔡嬷嬷来了没”李雪颜调笑到。 “是是,奴婢这就去”秀秀笑着走出去。 李雪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呆,这一张脸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己不求别的,只求安稳一生,却终不可得。 “小姐……小姐……” “……云儿呀,何事?” “小姐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我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不知今夜入宫……” “小姐多想了,就算有,奴婢定当全力保护小姐”云儿斩钉截铁的说。 李雪颜扶起跪地的云儿,一脸的无奈, “我不是这个意思,树欲静而风不止,宫中从没有休止的战争,我们不都是皇帝治国平天下的棋子罢了” 不容李雪颜继续忧伤,秀秀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小姐,蔡嬷嬷打发个丫鬟过来,说是夫人已经动身去府门口了” “那我们便动身吧” “是” 李雪颜带着云儿和秀秀往府门口走去,远远地便见谢姨娘送李庭芝往这边过来,李雪颜停下脚步,弯腰恭敬的等候他们过来, “雪颜见过父亲” “贱妾给大小姐请安” “颜儿无需多礼,与为父一同前去府门口吧” “是” 谢姨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女儿今早在闺房里的哭泣和对自己的苦苦哀求,不经心生怨恨,为何自己的女儿就低人一等,为何那个贱人的女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席宫中宴会,她不服,定要为自己的景烟讨回一个公道。 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李庭芝原以为李雪颜会借此来讨好自己,但他错了,李雪颜只是低眉顺眼的走着,一丝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李雪颜心里巴不得快点到府门口, “颜儿最近可好?”最终还是李庭芝开了口, “劳父亲挂念,女儿一切都好” “院子里可缺什么?要是缺了什么……”跟管家说, 没等李庭芝说完,李雪颜便出言打断,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这个女儿是不是为时已晚,李雪颜心中冷笑,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女儿什么都不缺” 见李雪颜不领情,李庭芝有些讪讪的闭了口,归根究底是自己的错,到了府门口,李雪颜跟李夫人请过安便上了自己的马车,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了,云儿和秀秀见李雪颜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选择保持沉默,闭目养神的李雪颜其实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她盘算着今晚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该怎么应对,最终得出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了宫门口,云儿接过李雪颜递来的暖炉,换上了套筒,跟着母亲站在女眷这一排,等待进宫,李夫人原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宫门口早已经排起了长队,不一会儿,其它各府的女眷陆陆续续的来了,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刚到,便见宫门打开,走出几个小太监,分别站在大臣和女眷的队伍前, “走” 一个领头的太监尖细的喊了一声,便见两个队伍开始移动,进了宫门口,男子往左边去了,女儿往右边走了,至于各府的丫鬟们,只能跟进去一个,李雪颜带了云儿进宫,让秀秀回马车上等,那丫头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乖乖的上了马车。 这是一条去后宫的近路,李雪颜想起了秀秀说过的,要去拜见几个有辈分的娘娘,李雪颜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与皇后娘娘相遇的片段,那个优雅到不敢直视的女子,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不是秘密的秘密。 到了坤宁宫门口,便见一个嬷嬷在门口等候了,李雪颜与她有一面之缘,知道她是皇后娘娘贴身的秦嬷嬷, “老奴给位夫人小姐请安,娘娘喜好清净,还请各位夫人小姐站成十对,每次一对随老奴进去觐见” “是” 李雪颜这才仔细观察起人群,吓,这各府的夫人小姐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人,李雪颜不经汗颜,这要排队等到什么时候,所幸来的都是有过教养的夫人小姐,没出现人推人的场面,大家悄无声息的站成了十一对,李夫人和李雪颜站在那里未动,便有夫人携自家小姐过来站成一队,讨好知心昭然若揭,李雪颜面目表情的瞥了一眼,估摸着自己在哪之后,便又是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觐见的时间不长,李雪颜估摸各队的夫人小姐只是进去磕个头便被请出来了,连皇后娘娘的面都未曾见到,很快便轮到了自己这队,秦嬷嬷依旧是亲自出来带夫人小姐们进去, “请夫人小姐们随老奴前去觐见皇后娘娘” “劳烦秦嬷嬷” “李夫人客气” 进入坤宁宫正殿,李雪颜迅速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皇后娘娘慵懒的躺在高位的椅子上, “臣妇赵氏携女儿李雪颜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妇鲁氏携女儿邹雅蝶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妇潘氏携女儿柯怜珊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妇宁氏携女儿单听筠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妇邓氏携女儿翟芷雪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向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上前一步,不知皇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秦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恢复了, “哪位是李庭芝李大人之女?请上前一步” 李雪颜心中一颤,却还是毕恭毕敬的向前迈了一步, “臣女李雪颜见过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 李雪颜微微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略带恐惧和敬意的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李雪颜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倒是继承了李大学士那一身书香气质” 李雪颜不语,眼底的一丝欣喜却逃不过皇后娘娘的眼,皇后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嘲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难登大雅之堂” “李夫人谦虚了”, 各位夫人听皇后娘娘这么说,趋之若鹜的附和着, “是呀是呀,李大学士的闺女必定不差” 李雪颜心中冷笑,自己算起来也是第一次与她们见面,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这些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与皇后早就见过面,她这举动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容李雪颜多想,头顶传来皇后娘娘慵懒的声音, “跪安吧”, “是,臣妇(女)告退” 待众人退出坤宁宫,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了,李夫人未理会众人,示意李雪颜一眼,便见母女俩起身往御花园方向走去,往年守岁都是在乾清宫偏殿举行的,不知皇上今年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要在御花园举行,不过这是人家的地盘,他是皇帝,他说了算,李雪颜对于在哪里举行没多大兴趣,对于自己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颜儿,带会儿到了御花园,你便跟着娘亲坐,任何人上前搭话能回答便回答,不能回答便一笑过之” “颜儿谨记母亲教诲” “嗯” 对于李雪颜,李夫人还是放心的,待她们走到御花园,早有夫人小姐已经入座,李夫人带着李雪颜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座,云儿面于表情的立于李雪颜身后,李夫人未带丫鬟嬷嬷进宫,三人一行简单朴素,倒是显出了李府外传节俭的门风,节不节俭,只有李府自己人知道,外人面前还是要做足样子的,树大招风,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雪颜一直低着头,竟不知不觉自己这桌坐满了人,众人见李夫人没有带头说话,便都缄口不言,待李雪颜回过神来,发现御花园早已热闹非凡,喜静的她有些不适应,太吵闹了,唯有心中期盼早点结束宴会,奈何主角还没出现。被叫去御书房的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结伴过来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走在最后面的是各位王爷,李雪颜不自觉的低下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害羞?不可能,李雪颜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娇羞的小姑娘,既然大家都来了,皇帝应该也快来了,李雪颜心想,说曹操曹操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起身, “臣(臣妇)(臣女)(草民)儿臣参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臣妇)(臣女)(草民)儿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皇上,谢娘娘” 距上次相见,李雪颜明显感觉皇帝的声音又苍老了许多,不太正常,短短几月,变化不应该这么大,变化如此明显,众人都听出来了,李雪颜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别的事与她无关,但是自己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最基本的道德良心是存在的,突然她心中一颤,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不小心恐怕自己都自身难保。 元景炎自从入场以来便有意无意的撇她几眼,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呀,不过元景炎发现这小妮子似乎有心事,时不时的蹙眉,是什么事让她如此苦恼?只是一瞬间,元景炎脑子里已经闪过各种念头,但他还是有些猜不透李雪颜在苦恼什么?几日不见,小妮子心事倒是越来越多了,元景炎嘴角宠溺的一笑,比起没多余脑力思考问题的女人,李雪颜蹙眉在他眼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又开始期待她带给自己新的惊喜。四王爷元景灏没有元景炎眼尖,能一眼便确定李雪颜所在的位子,但总算也是让他找到了,她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但她眼里为何流露出担忧,她在担忧什么?李雪颜何尝没有感受到那两道热切的目光,但她却不敢与他们对视,为了自己,亦为了他们。 五王爷元景弘依旧是那副浪荡的样子,只顾眼前的佳人美酒,似乎已经忘记李雪颜的存在了,色眯眯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曼妙舞姿的舞姬,可是谁又知道,在觥筹交错的一瞬间,他把她的点点滴滴尽收眼底。 刘公公在皇帝耳边耳语一番,便见文宗帝露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刘公公给舞姬使了个颜色,顿时乐声戛然而止,不相关的人等全都自觉退下,各位大臣都是久经官场的人,自然知道此刻最好便是选择沉默,皇帝给刘公公使了个眼色,刘公公便明了,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觐见”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觐见” “……” 李雪颜心中暗暗盘算,未曾听说会有波斯使臣来朝见,突然到来,只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李雪颜穿越来此,第一次见外国古人,心中倒是有小小的好奇,是不是长得都像爱因斯坦和牛顿那样……,众人抬起头翘首以待,只见一个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个子高大威猛的男子跟着刘公公走进御花园,元梁国的翻译大人自觉地站了起来走上前,李雪颜不禁捂嘴偷笑,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会讲英语?想起现代上大学的时候,班里好几个男生英语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李雪颜自顾自的想着,殊不知,她的小动作落入了三人的眼里。 他一说完,那老爷子便急急忙忙翻译, “波斯使臣史密斯拜见天朝皇帝” 文宗帝笑着说道, “不必多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波斯来使【二】 “……波斯使臣史密斯的意思是……,是……” 一句话太长,翻译老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许久都没有反映过来,众人窃窃私语声传来,似乎都等的不耐烦了,李雪颜也在心中翻译,等她明白过来心中不由的一颤,‘联姻’,难道是冲着六公主元景瑛来的…… “邹爱卿” 皇帝严肃的声音响起,这事关国家面子,要是传出去,外强定会耻笑元梁国连个像样的翻译都没有, “是是” 翻译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波斯使臣史密斯说他是来跟我朝联姻的” 憋了许久,他只记得最后一句话,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重点翻译出来就是了,早在翻译老爷子说出联姻这两个字的时候,下座便沸腾了,翻译老爷子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知道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长叹了透气,皇帝有些头疼,他虽然老了,但是波斯来使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清楚,一记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在座的人都是成精的,知道此时闭口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沸腾的御花园顿时安静下来,有些不怕死的,时不时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端坐在上面的六公主元景瑛,处理的好两国和平共处,处理了不好,牺牲了公主不说,百姓也将陷入水火中,文宗帝揉了揉太阳穴,一时回不出话来,皇后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仪态万千的说道, “今儿是除夕,波斯来使何不再次多待几日,也好让我朝尽地主之谊” 翻译老爷子一听,心中念叨着,还好这句话以前也说过,翻译起来不是那么困难, “既然如此,多谢天朝皇后” 翻译老爷子知道自己可以回去了,跪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李雪颜不是多事之人,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语,下午皇后娘娘的举动已经让自己心有余悸,少做少错的道理李雪颜铭记于心,宴会由于联姻这件事,气氛变得僵硬了许多,皇帝早已无心继续下去,草草的看了几眼便散了,众人也不多留,跪安之后便携家眷回府了,元景炎目送李雪颜离开,转身时看见元景灏也如自己一般,心中顿时有些吃味,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多不少,刚好挡住元景灏的视线,元景灏看了眼元景炎,讪讪的离开了,元景炎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幼稚的举动,扯了扯嘴角,心情大好的出宫了。 三王爷府书房 元景炎本心情大好的回府,一听暗卫回报八王爷府的事有线索了,顿时脸沉了下来,匆匆赶往书房, “属下参见王爷” “有何线索?” “圆斑蝰,最毒的蛇类之一。因此,此蛇生性暴躁,所到之处十米内但凡有气息的东西无一生还,普通人根本没有方法擒住它,唯有西域盛产的一种药,名叫勾陈,是一种黄色粉末,最近几年流入中原地区,民间有传,误中毒者,防己解之” “勾陈?” “正是” 元景炎陷入沉思,此人的目的不会是八王妃,到底是谁,连一个痴儿都不放过,差点陷颜儿于危险之中,元景炎一身戾气,震的吴坚全身寒毛微竖,悄悄地退出书房。元景炎脑海中闪过一计,如果自己推断的不错,此计便可瓮中捉鳖,要是错了,只怕老八又要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其次,皇榜一出,天下人便都知道此事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农历初三,新一年的第一个早朝,元景炎便出列启奏皇上, “皇上,臣有本奏” 文宗帝本是慵懒的样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个老三在朝堂之上奏请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自己曾多次询问他的意见都被他敷衍了,如今主动启奏,文宗帝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准奏” “启禀皇上,京城的治安一直都是由臣和京兆尹一起管辖的,但臣一时疏忽,导致八王爷在大婚时被蛇伤了身,臣恳请皇上赐罪” 京兆尹一听自己被点名,吓得马下跪了下来,知道是因为八王爷府的事情之后松了口气,那本就是一件防不胜防的事,还是畜生伤的人,皇上最多责备一下,不会免去自己的官职。 “这……” 皇帝有些为难,下面请罪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皇帝也有私心,不想因为这件小事惩治元景炎,但就这样过去了难堵悠悠众口, “既然是你的疏忽,便由你赎罪,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者,五日之内必须捉拿凶手归案” “五日……五日怎么可能,连凶手是何人都不知道,难不成要捉条蛇来归案……” 下面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元景炎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样的结果正中自己下怀, “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请皇上命各地张贴皇榜,助臣捉拿凶手归案” “准” “至于皇榜的内容,臣拟了一份草书,还请皇上过目” “……” 文宗帝算是明白了,前面说了那么多,原来在这等着呢,可是人家皇帝愣是高兴被耍,看都没看内容,便答应了,偏袒之心让其他王爷红了眼,不过元景炎可不在乎这些,能达到目的就好,文宗帝把日期定为五日,能抓到凶手便是向世人证明自己最爱的儿子的能力,万一抓不到,他也不介意找个替罪的,天大地大儿子的威望最大。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也有本奏” 是负责外交的大臣单思维, “准奏” “皇上,波斯来使一事,还请皇上慎重,此人未经我朝允许,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京城,不可不防” 皇帝点了点头, “爱卿言之有理,继续说” “臣近几日翻阅了最近几月的进京文牒,都没有发现此人的名字,他是何时进京?携带何人何物?会不会危机京城的百姓?所以臣恳请皇上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单思维也是个胆大的人,敢当面跟皇上提要求, “京兆尹何在?” “臣在” “进出京城的文牒可是属于你们京兆府管辖的?” “启禀皇上,正……正是” “大胆京兆尹,连波斯使臣何时进京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来人……” “皇上饶命,还请皇上听罪臣解释” 皇帝转念一想,自他上任京兆尹以来,京城倒是安定了许多,心中气消了一般, “说” 京兆尹见皇帝让步,知道自己还有机会,遂努力为自己解释, “皇上英明,前两个月接近年关,各地商人纷纷云集京城,采办年货,马车队一日之内进进出出不下百次,况且队伍中不乏女眷,下属们不敢贸然去检查马车,只是检查货物安全之后便放行了,外国商人的进京文牒都是由微臣一一看过并记录在册,不会有差错,还请皇上明察,误听信小人之言” 说完,不屑地看了一眼单思维,这梁子算是结大了,这单思维也算是朝堂上的人精了,对于京兆尹的挑衅视若无睹,他知道这次怕是难扳倒他,遂改了口, “皇上,臣以为波斯来使此次到来疑点重重,怕不单是为了联姻,皇上大可派一个人陪他左右,即可做向导,带他领略我朝京城的繁荣,展示皇上的皇恩浩荡,又可时时刻刻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可谓一举两得” “单爱卿言之有理,众爱卿认为派谁去为好?” “这……额……” 众位大臣都回不出话来,谁愿意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要,天天出去陪着个洋鬼子,皇帝心中不快,关键时刻一个人都像缩头乌龟一样,冷哼一声,再次问道, “我泱泱大国,竟然怕一个洋人” 众人急忙下跪,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朕怎么息怒,平时俸禄养着你们,需要你们为国出力的时候,一个个缄口不言,好一个为官之道” “皇上,容儿臣说一句” “说” 七王爷元景傲直起身子,一脸正气的说道, “父皇,历年波斯使臣觐见都是带着翻译使的,我朝翻译使邹大人仅在双方谈判时才传唤,但上次除夕宴会上,并没有看见波斯的翻译使,儿臣愚钝,只想到两点原因” “那两点?” “一是此次波斯使臣悄悄进京,讲究一切从简,未带翻译使前来,至于这二嘛,儿臣觉得他是想见识一下我朝的人才,试探有没有精通番文的汉人,要是有尚可,要是没有,咱们这泱泱大国的脸怕是要丢到波斯去了” 听他这一说,老皇帝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一拍龙椅, “岂有此理”, 待皇帝心情平复下来,元景傲继续说道, “儿臣有一法子倒是可以试试,但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元景傲瞥了一眼元景灏,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跪着, “四王爷常年游历在外,对他国的语言应该精通一二,不如由四哥来担此重任,况且四哥府上没有女眷,可以让史密斯先生住到四哥府上,比起驿站,四王爷府定是更安全的,” “这……” 皇帝没有立即同意,老四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生性薄凉,有寄情于山水,无心朝政,可放眼望去,满朝文武除了他又找不到第二人选,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哪个王爷府中没有皇帝的一两个细作, “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再想想” 皇帝无力的挥了挥手, “退朝” 刘公公上前扶住皇帝,往殿后走去,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王爷元景灏淡然的起身往殿外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不知道元景傲为何针对自己,也没兴趣知道,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总是要付出些什么,对于这个高位,谁又知道元景傲却是想摆脱都摆脱不掉,他叹了口气,错生帝王家,自己又能改变些什么。 “三哥,你看四哥,明明心里郁闷的要死,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元景傲上前搭讪,他多想为这位自己崇敬的三哥出谋划策走上最高位,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对那位子毫无兴趣,不知道自己到头来为谁做了嫁衣。元景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元景灏快要消失的背影,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手足之间本就没有亲情可言,况且他还是自己的情敌,元景炎自认为没必要淌浑水,随之大步往殿外走去,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碧水苑 李雪颜坐在石凳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医术,自从那薛太医要收自己为徒之后,隔三差五的便让小厮送几本医术来,《四部医典》《针灸甲乙经》《圣济总录》《格致余论》,李雪颜看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中医医术都只是皮毛,不禁越看越着迷,心中赞叹古人的智慧许多都是现代人所不能及的,突然,手中的医书不翼而飞,李雪颜抬头一看,秀秀那丫头手里拿着自己的医书,一脸的严肃, “小姐,都快过午时了,您呀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仔细饿坏了身子” 被她这么一说,李雪颜倒是觉得有些饥肠辘辘的,宠溺的一笑, “敢问秀秀姑娘给我准备了什么,香味如此奇特?”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说着,便从食盒里往外拿东西, “是您平时爱吃的银耳莲子汤和桂花糕,奴婢让厨房现做的,您趁热尝尝” “好” 李雪颜慢悠悠的吃着东西,秀秀把玩手里的那本医书,是不是的翻开一两页,却都是看不懂的东西, “小姐为何喜欢看书” 李雪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笑着说道, “古人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秀秀迷茫的摇了摇头,李雪颜轻笑, “意思就是说读书考取功名是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 “可是小姐是女子,又不能考取功名,奴婢听厨房的管事嬷嬷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李雪颜摇了摇头, “秀秀,不是所有人看书都是为了考取功名,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甘愿一生都活在碧水苑这个小院子里,而不去看看外面的繁华吗?” “女婢看过外面大街呀,也不过如此” “额……,我的意思是去别的国家看看” “虽然秀秀还是不懂小姐的意思,不过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秀秀保证到,因为她知道,小姐不同于常人,但自己却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她,李雪颜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秀秀反握住李雪颜的手,用自己的眼神表达她对李雪颜的忠心,许久,秀秀才想起还有事, “小姐,杨嬷嬷回来了,正在屋里纳鞋底呢,本想前来向小姐请安的,看您看书看得入迷,便回去了” “何事的事?” “这不一大早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了” “怎不见云儿和雁儿” “雁儿姐姐去了济世堂,和掌柜的准备济世堂开业的事,而后两人说要去看小姐的药圃,晚膳前就回了” 李雪颜如恍然大悟一般,这几日只顾着研究医书,差点忘记济世堂开业和药圃的事了, “今日什么日子了?” “正月初四了” “杨嬷嬷现在何处?” “在她自己屋里” “随我去见见” “是” 李雪颜起了身,舒活舒活筋骨,这坐了一天倒是真累人,这具身子太柔弱,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杨嬷嬷的院子,秀秀跑上前敲了敲门, “杨嬷嬷可在屋里?” “秀秀姑娘何事?” “小姐来看你了” 杨嬷嬷立马起身开门迎接,作势便要下跪请安,李雪颜眼疾手快扶住她, “嬷嬷这是作甚,我早就说过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这些虚礼” 杨嬷嬷点了点头, “小姐说的是”,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 “是是,你看老奴,一时高兴倒是忘记请小姐屋里坐了,小姐快屋里请” 李雪颜含笑迈步走进屋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杨嬷嬷将未纳好的鞋底放到一边,给李雪颜倒茶并奉上,李雪颜笑着接过, “小姐见笑了,不是什么好茶叶,都是自己种的” “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些子,我倒是觉得自家种的闻着香,喝着也舒心” “谢小姐夸赞” “嬷嬷可有什么缺的,定要告诉我” “小姐客气,这屋里什么都有,老奴没什么缺的” “杨伯进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不愁吃不愁穿,还有月钱拿,院里的大伙都盼着小姐回济世堂” “劳大家惦记” 李雪颜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回济世堂,对于李雪颜来说,济世堂便是自己在古代的第二个家,可是自己有太多的顾虑,这些顾虑只能用时间来解决。三人聊了一下午,直到云儿和雁儿回来。 “小姐,掌柜的说原定于正月初七开业的,但是这两日来询问的百姓太多,掌柜的想提前正月初五便开业,故想询问小姐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波斯来使【三】 “正月初五?济世堂里的伙计可来齐了?这万一要是人手不够,那还不一团糟” 云儿和燕儿对视了一眼,暗暗赞叹掌柜的细心, “小姐你说的,掌柜的早就交代了,伙计们差不多来齐了,几个家里离得远的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既然如此,便应掌柜所说的,正月初五开业” 云儿向李雪颜拱了拱手, “奴婢这就回济世堂告知掌柜的一声,好让他坐好开业的准备” “快去快回” “奴婢明白” 碧水苑里的众人不知道,外面早已人心惶惶,自从五王爷命人贴出寻求名医的皇榜之后,又一个话题出现在人们茶余饭后的桌面上, 甲“你们知道吗?据说八王爷大婚之日,被咬的不止八王妃,后来八王爷也被咬了” 乙“早就知道了,皇榜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惜这八王爷造了什么孽,痴傻便罢了,还如此多灾多难” 丙“老天不开眼呀” 甲“你胡说些什么,我倒是觉得事有蹊跷” 丙“此话怎讲?” 甲“据我一个在八王爷府当差的兄弟说,当时屋子里可不止八王爷夫妇” 乙“还有谁?” 甲“你们猜” 丙“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甲“那这顿饭你们看……” 丙丁对视了一眼,狠了狠心, “我们请,我们请,快说” 甲一脸得意地笑, “我那个在八王爷府当差的兄弟说,原先他们听见尖叫声赶到的时候,房里确实只有八王爷夫妻二人,后来三王爷便踢门进去了,太医院的薛太医随后赶到也进去了,你们不要以为就四个人,还有一个人也进去了” “谁?” “李学士之女李雪颜” “她一个女流之辈瞎凑什么热闹” “你这就不对了,但是情况紧急,屋子里又都是男子,如何给八王妃看诊,据说是李姑娘毛遂自荐进去帮忙的” “噢……”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心中隐隐对那个从没出面的李家大小姐佩服,毕竟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有如此的魄力也是实属难得的,李雪颜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有了这样的夸奖,当然都是后话, “那接下来呢?” 甲乙丙三人的桌子围住了许多了,都是被甲的话吸引过来的, “那后来呢?” “后来三王爷手刃毒蛇而后体力不支晕倒了”, “那八王爷又是如何被毒蛇咬到的?” “这……说不定那毒蛇临死前拼尽全力,咬了八王爷一口,就死掉了” “那为何不咬晕过去的三王爷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小姐和薛太医?” “……” 甲已经无言以对,众人也被这个问题难住,到底是何原因,让那条蛇不咬其他人,就咬八王爷夫妇? “这个问题可以由老夫来为大家解答” 众人见来着器宇轩昂,虽有一把花白的胡子,却还是能看清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众人一看便知道他不是寻常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敢问老先生是?” “老朽薛丁” 反应快的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您是太医院的薛太医?” “老朽不才,正是鄙人” 众人齐齐下跪, “奴才给薛大人请安” “都起来吧,老朽也是无事出来瞎逛,正巧听见老朽的名字,顾过来凑凑热闹” “薛太医莫怪,我等只是茶余饭后瞎说的,瞎说的” “无妨”, “我等实在好奇,还请老先生指点迷津” 薛太医找了个位子坐下,摸了两把胡子,而后说道, “众位的疑惑很简单,三王爷万金之躯,晕过去了自然被抬到客房休息了,至于老夫为何相安无事?其实老夫久居太医院,身上沾染了草药的香味,蛇鼠虫蚁见到老夫都要退避三舍,哪敢上前,至于这李姑娘,她站在老夫的身后,老夫都安全,她当然也是性命无忧的” 众人又是一副了然的样子,薛太医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想到三王爷那张黑下来的脸,薛太医就忍不住打寒战,他站起身来, “众位继续,老朽想起太医院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薛太医慢走” 众人齐齐弯腰恭送以示尊敬,薛太医笑着拱了拱手走下茶楼,急急忙忙赶回太医院,看起来真的像有什么急事一般,不过他却是是有急事,三王爷那尊大佛还在太医院等着他回去复命,一路上无视众人打招呼,一到太医院便冲进自己的卧房, “三王爷,下官幸不辱使命,三王爷……三王爷” 房间里哪有元景炎的影子,只见桌子上胡乱扔着一本书,薛太医拿起它,《千金翼方下卷》六个大字刺激着他的眼球,自己苦苦寻找它多年都未果,没想到今日三王爷带着它来找自己,说只要自己去茶楼按他说得解答众人的疑问便把这《千金翼方下卷》赠与自己,时间为一炷香的时间,对了,怎么没有香火的气味,薛太医以为自己鼻子不灵了,使劲的吸了几下,却还是没有闻到,他走进内室一看,顿时气得手一直颤抖,那炷香火才刚点燃一会便被人掐灭了,正是自己刚迈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想他堂堂太医院元首,被皇子耍的团团转,却一点怨言都说不出,罢了罢了,书到手便是了。 元景炎坐在书房里,听着吴坚的来报, “爷,属下已经带着暗卫在八王爷府百米范围内部署,除了原本守卫的官兵不变,按您的计划多增加了十对巡逻兵,只要凶手一来,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不过从贴出皇榜的时候起,便有陆陆续续的江湖游医上门问诊,属下恐凶手乔装打扮混进来一探究竟,那咱们的计划……” “无须担心,老八吃了薛太医的药,症状就像被那蛇咬中毒一般,除非凶手精通此药,不然看不出端倪” 元景炎把玩着手里的扳指,语气平淡,却有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气势,吴坚顿了顿,看来自己一直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王爷英明,自己都能想到的事王爷定是早就想到了。 “还有一事” “何事?” “暗卫来报,济世堂明日开业” “下去吧” “是” 元景炎心中有些烦闷,她明日回去济世堂吗?如今八王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自己怕是想瞒都瞒不住了,元景炎突然觉得害怕,怕她被牵扯进来,当年面对敌军十万大军时都不曾有的惧意,如今却涌上心头,元景炎轻笑,自己完全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也罢,就算杀尽天下人,自己也会护她一人安好。 城西郊外破庙 “主子,据说八王爷被咬,如今京城闹得满城风雨,寻找神医救治八王爷” “是真是假还不可知,咱们不能贸然行动” “可是……” “圆斑蝰已死,咱们如今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 “小人倒是有一记,不知当讲不当讲” “事已至此,你说来听听” “皇榜上说广招名医为八王爷治病疗伤,小人可以装扮成江湖游医的样子进府一探虚实” “……” 被称为主人的男子沉默了许久,自己也是替人卖命,要是任务没有完成,怕是回去也得提头来见,倒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转机, “你下去准备吧”, “是” 黑衣人退下,被称为主人的男子拉下面纱,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不是中原人士的脸露了出来,吹了一声口哨,远处便飞来一只信鸽,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熟练地绑在信鸽的腿上,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放飞了鸽子,直到看不见鸽子的身影他才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 李雪颜早早的便起身了,今日济世堂新的一年第一次开业,她哪有不去的道理,秀秀被雁儿用易容术易容成了李雪颜的样子,万一发生什么事还可拖延到自己回来,交代一番后,三人便从李府后门消失了,直奔济世堂后门。百姓们知道济世堂今日开业之后,一大早便在门口排队等候了,随着一阵鞭炮声,掌柜的打开济世堂的大门,向门外的众人拱了拱手,笑脸相迎, “诸位稍等,李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周之处,敬请原谅” “要不是济世堂救济,我等下贱之人何以活到今日,我们今日来不为别的,特地来感谢李神医的” 许多人附合那名中年男子的话,掌柜的心里盘算了一番,还是有人来看病的,看病不能耽误 “如此的话,不如这般,汝等来谢李神医的站这边来,看病的依旧站在原地,毕竟看病重要”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有条不紊的拍成了两队, “有劳各位久等了” 李雪颜蒙着面纱,从后堂走出来,掌柜的说明情况后,李雪颜顿时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些百姓一大早赶过来,只为了感谢自己,她粗略的扫了一眼,队伍中不乏自己熟悉的面孔,归根到底救人才是自己的任务,又不好让他们回去, “诸位客气,小女子何德何能让诸位如此惦记,奈何还有人等着我救治,万万不可耽搁,我看不如这样,各位的礼我收下了,还请大家在济世堂用午膳,以此表达我对诸位的谢意,诸位看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回答,李雪颜见大家都不说话, “诸位不必客气,一顿家常便饭而已,还请诸位给小女子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点的男子站出来说,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 “大家可去济世堂后院稍作片刻,我这还排着队,就不奉陪了” 掌柜的赶忙去后院吩咐伙夫多做些饭菜,又想起桌椅板凳这些东西都不够,便动身出门去借,伙夫也够呛,突然多了那么多张嘴,院里的蔬菜鱼肉哪够呀,急忙派厨房里打下手的全出去买菜了,众人闲着无事,见一群人帮着桌椅板凳随掌柜的从后门进来,急忙上前帮忙,济世堂在外名声一向都好,借桌椅板凳这种小事左邻右舍都是很愿意的,眼看着桌椅板凳远远不够,愁死掌柜的了,队伍中精壮的男子走出来, “掌柜的,我等力气大,愿意效劳” 掌柜的想了想,自己借桌椅板凳已经欠人家人情了,还要主人亲自帮忙送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奈何又人手不够,遂点了点头, “劳烦众位壮士,请随我来” 别说,这些男子力气大脚程也快,掌柜的要小跑才能跟上,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院的空地上摆满了桌椅板凳,买菜的小厮也回来了,众人帮忙从马车上把蔬菜鱼肉卸下了,吓,买了整整一马车,鸡鸭鱼肉,应时的蔬菜样样俱全,厨房里又开始了紧张的洗菜切菜,那么多菜这几个小厮怕是要洗到下午也洗不完,人群中的妇女们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进厨房,撩起袖子便帮忙,动作利索的让人目瞪口呆,洗菜的一洗好便递给切菜的切,那刀工让人眼花缭乱,这些妇女毕竟都是做惯了家务事的,比起男子真真灵活了许多,菜都切了,接下来可以下锅了,却难倒了伙夫,掌柜的询问, “何事?” “掌柜的,您看看这外面,少说也有十七八桌,你再看看咱们的锅,您在看看等着烧的菜,等小人烧好菜怕是可以用晚饭了” 掌柜的看了看堆积如山的菜,看了看厨房的锅,这一道菜至少要两锅才容纳的下,锅倒是有,可是伙夫哪有一个勺子烧两个锅的本事,掌柜的走出厨房,拱了拱手, “诸位当中可有会炒菜的,实不相瞒,咱们人多菜多,奈何厨房里的锅小,要两个锅一起做才能赶上午饭,厨房里面只有一个厨子,忙不过来,还请哪位帮帮忙” 众人傻眼的,男子在家都是妻子或者母亲做的饭,那会那个,女子虽会做饭却拿不动锅里那大勺子,这是,一个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在下早年在军队里做过伙夫,厨艺不是很精湛,后因腿脚不便就回来了,若掌柜的不嫌弃,便由我来” “如此甚好,请” 掌柜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那人进厨房,后院忙的不亦乐乎,前厅也是人来人往,李雪颜正埋头写上一个患者的药方,下一个患者已经坐下等候了,李雪颜将手里的方子递给患者,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才抬头看坐下的患者,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后跟着一位水灵的小姑娘, “老婆婆,您哪里不舒服?”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老身听不见” 李雪颜与那小姑娘对视,眼里满是询问,小姑娘有些怕生,却还是壮着胆子回答, “奶奶年纪大了耳朵就听不见了,还请神医不要见怪” 李雪颜继续问道, “那你知道你奶奶怎么了吗?” “奶奶自入冬以来便天天喊着腰疼,期初父亲以为奶奶是睡得不舒服,说过几天就没事了,没想到时至今日奶奶还是……” 小姑娘说着说着便哽咽了,李雪颜替老人家把了把脉,医术记载,腰痛分为多种,有寒湿腰痛、湿热腰痛、瘀血腰痛、肾虚腰痛,这种天气倒不可能为湿热腰痛, “姑娘你可是时常伴老人家左右?” “我是奶奶养大的,故从小就与奶奶吃睡在一起”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 “自入冬以来,老人家如厕的次数可有增多”, 没想到李雪颜会问这种问题,小姑娘羞的低下了头,李雪颜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治病哪有那么多讲究, “姑娘不必害羞,我是在为你奶奶治病,还请你如实相告” “与平常无异” 肾虚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夜间尿频,虽然肾虚多为男子,但也不能排除女子就不会肾虚, “那老人家最近可有受伤,或者一些轻微的磕磕碰碰?” “没有,奶奶足不出户,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出过,不会受伤的” “那老人家是否整日的手脚冰凉,畏寒怕冷?” “那倒是有,屋子里的炭火终日不断,奶奶还是说冷” 李雪颜虽可以断定是寒湿腰痛,但寒湿腰痛又可分为寒邪偏重以冷痛为主和湿邪偏重以痛而沉重为著,原因不同,药方也就各不相同,下药对症才为良医。 “老人家可有内风湿性关节炎?” “……” 小姑娘根本听不懂李雪颜的话,李雪颜意思到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发现这种病, “我的意思是老人家可有在下午的时候就全身无力,腿的关节处疼痛” “这……,未曾听奶奶提起过” “既然如此,你稍等片刻,我写一方子给你,你去那边抓药便可” “多谢李神医” 写了那么多方子,李雪颜的毛笔字越来越娟秀了,只见纸上写着, 干姜、甘草、茯苓、白术各二钱,桂枝、牛膝、杜仲、桑寄生、续断,寒邪偏重以冷痛为主,可加附子一钱, (续断是中医药方里的专业用语),李雪颜吹了吹墨迹还没干的药方,递给那个小姑娘, “老人家要注意保暖,不要吹风,外面无风有阳的时候可以出去走动走动,少用炭火取暖” “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波斯来使【四】 小姑娘扶老人家起身去里面抓药,李雪颜又给下一个坐下的患者看病,依旧少不了望闻问切,太过专心的她没有发现,对面酒楼靠窗的位子,一名男子已经看了她一上午,元景炎眼里满是心疼,整整一上午了,那抹身影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子,担心再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宋瑞站在元景炎身后,对于李神医也是满满的敬佩,这样的女子配得上自家王爷。对于李雪颜留那么多人在济世堂用午饭的事元景炎是知道的,她考虑过自己带着面纱怎么在众人面前用午饭吗?摘下来?按李雪颜的性格不可能,元景炎推翻了自己的论断,就算她要摘下来,也要问问自己答不答应。元景炎怎么会容忍李雪颜在那么多男子面前抛头露面。眼看着接近吃午饭的时间了,队伍也快见尾了,后院的众人已经入席,就等李雪颜一人,掌柜的走进前厅,示意李雪颜到午饭的时间了,又看了看外面的队伍,也就五六人了,李雪颜却不着急,耐心看完最后一个患者,交代完注意事项才起身,洗了把手走进后院,见众人依旧未动筷子, “让众位久等了,我在这给诸位道个歉” “李神医医术了得,前来问诊之人定是多,救人要紧,我等也要多谢李神医的救命之恩,哪敢李神医向我们道歉” “对对” 众人附合到,李雪颜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蒙着面纱,这可如何是好,一旦揭下面纱,今后被人认了出来,自己怕是百口莫辩, “众位原谅,小女子悬壶救世之前答应师门,不得在人前揭下面纱,否则便自毁医术,逐出师门,故请各位容许我在房里用饭”, “李神医自便,我等明白” “多谢诸位体谅,小女子感激不尽” 云儿亲自去厨房把李雪颜的膳食送到房里,却见李雪颜房里房门打开,李雪颜背对宾客而坐,云儿放下饭菜正欲关门,却被李雪颜制止住了,毕竟是自己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饭的,如今又闭门不见就太失礼数了,故想到了这个法子,背对他们坐,既太失礼数,也不用在人前拿下面纱。众人随只能看见李神医的背影,但也不恼,就像过年一般,拉家常,说最近发生的事,李雪颜边吃边听,图个乐子。 “你们知道皇榜的事了吗?” “知道知道,那么大的事谁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八王爷倒了什么霉,新娘子被咬也就罢了,自己还被咬了,这要是找不到名医,怕是……”活不久了, 那人没有说下去,有脑子的想想就知道后面是什么意思,李雪颜放下手里的筷子, “云儿,你去打探打探到底是何事?” “小姐,咱们还是不要搀和进去为好” “去吧” “……是” 李雪颜暗自盘算,这么大的事能瞒住自己到今日的,有如此能力的不下三人,李雪颜有些气恼,人命关天的事他怎么能瞒着自己,已无心吃饭,只有坐等云儿回来,宾客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剩下的帮忙把桌子还回去之后也离开了,李雪颜关紧房门, “还请暗处的兄台现身一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雪颜在自然自语,她又何尝不知元景炎排了暗卫保护自己,只是免费的保镖哪有不要的道理,李雪颜因此没有捅破,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便跪着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 “李小姐” 那人没有叫她李神医,看来是知道自己真是身份的,想来也是元景炎的心腹, “我要见你家主子,时间便定于今晚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地点便是这” 李雪颜实在想不到在哪里见面,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 黑衣男子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三王爷府书房 “爷,暗卫求见” “让他进来” 黑衣男子恭敬的走进书房,行礼之后, “启禀王爷,李姑娘邀您今晚戌时济世堂相见” “本王知道了” 黑衣男子行礼告退之后,元景炎独坐在书房,对于李雪颜要见自己,元景炎一点都不奇怪,他思索着今晚该如何回答李雪颜,想劝她放弃怕是不可能,还不如跟她说清利弊,小妮子那么聪明,定会知道怎么做,对于强者来说,能从一件事里获取多大利益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云儿上街打探清楚之后便飞奔回济世堂,此时的李雪颜已经在前厅问诊了,示意她稍等片刻,李雪颜继续手里的事,下午的患者不多,都是断断续续来的,这样倒使李雪颜能小憩片刻,她站起身, “随我去后院” 云儿便跟着李雪颜去了后院的房里, “皇榜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儿怕自己属说不清楚,便把皇榜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写在了纸上, “小姐请看” 李雪颜接过云儿递过来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贼子在八王爷大婚之日潜入王府,纵蛇伤人,致使八王爷及其王妃夏氏昏迷不醒,罪无可恕,朕发此榜文,广招天下名医,凡能治好八王爷及其王妃者,赐良田千亩,黄金千两,屋宅一座,封天下第一医称号,享朝廷五品官阶大员俸禄,钦此’ 李雪颜看过之后便将纸条用烛火毁去, “今夜咱们不回李府了” “是” “你先下去吧” 云儿退出房间,顺手把门带上,李雪颜脑海中思绪飞转,当夜自己是随薛太医最后出八王爷府的,明明受伤的只有夏青瑶,为何皇榜上写了两人都被蛇咬了?难道那条蛇还没死,又咬了八王爷一口?不,按元景炎那厮的腹黑,绝对没有可能,倒是真相是什么?李雪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算了,今夜便可揭晓。 而八王爷门口,自从皇榜张贴出来之后,用门庭若市这四个字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从早到晚都能看见背着问诊箱,进进出出八王爷府的人,而有些妄图混吃混喝的骗子也如愿进去了,结果被识破直接被侍卫扔了出来,三王爷恼怒,下令如果再有人行骗,直接送大理寺囚禁,这种情况才好了许多。那黑衣男子乔装打扮一番后,背着问诊箱便站在了八王爷府门口, “劳烦侍卫大哥通传一声,小人是来给八王爷治病的” 那侍卫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夫’,此人看起来倒不像是以往那些骗子,说不定真有一手,态度顿时尊敬了许多, “稍等,我这就进去请示总管大人” “多谢” 那人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胡子,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向总管按侍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倒是不卑不亢的样子, “你带他绕花园去五爷卧房,我稍后便道” “是” 虽然不知道向总管为何要自己带那名大夫绕远路去王爷的卧房,不过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哪能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而向总管在那侍卫离去之后,匆匆从王府后门出去了,去找埋伏在百米之外的吴坚等人。八王爷虽不受宠,但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府宅还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虽不如三王爷府一样位于热闹的街市,但也交通便捷,四处住满人家,而吴坚等众人便埋伏在各处农家小院里,所选每座农家小院唯一的特点便是坐落在八王爷府周围,能包围住整个八王爷府,中间只隔着一条宽敞的官道或河流,对于埋伏地点来说是上乘之选。 向总管走到一家农院门口,左右看看没人时,才敲了敲门, “可是上门送鱼的渔夫?” “最近几日网破了,捕不了鱼” 门打开了,向总管快速的走了进去, “吴兄弟可在?” “请随我来” 向总管跟着那名暗卫走进屋子里,吴坚早就听见动静,在里面等候了, “向总管” “吴兄弟,时间急迫,老奴就直说了,刚刚府里来了个大夫,像是江湖游医,老奴未曾和他打过交道,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此人给老奴的感觉是那种藏得很深的人,老奴怕我家王爷不测,故来请吴兄弟暗中保护我家王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定会护你家王爷平安” “多谢吴兄弟” “不谢,在下分内的事” 向总管小跑回了王府,关紧后门,抄近路小跑到自家王爷的卧房,前脚刚进门,后脚那侍卫便领着那‘大夫’走到门口, “就是这了,大夫请” ‘大夫’对侍卫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便走进了卧房,看见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猜想定是王府的总管,便自报了姓名, “在下于长辉,早年跟的师傅学过几年医术,专治一些疑难杂症,经过京城看见皇榜便想来一试,治得好八王爷算是万幸,治不好还请总管大人见谅” “还请大夫尽力一试” “自然” 那名‘大夫’慢慢靠近八王爷的床,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眉宇间难掩英气,黑衣人脑海中响起了早上行动前主子的命令,‘八王爷必须死,他不死便是你死’,黑衣人眼中尽显杀机,很快便消失了,屋顶上的吴坚眼眸一暗,刚才屋子里的杀机他感觉到了,等了这么多天,看来鱼儿就要上钩了。那‘大夫’打开问诊箱,取出放在里面的银针,他完全可以用银针杀了八王爷之后再解决掉门口的管家,黑衣人斟酌着自己能活着出去的机率,刚才进府时,他不是没有感觉到草丛中的气息,心中不由轻蔑一笑,就凭这些人也想挡住自己。银针慢慢靠近八王爷的胸腔,房顶上的吴坚拿紧手中的暗器,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黑衣人手腕一转,银针刺进了八王爷的手臂里,随后又快速的拿起几根银针在八王爷身体不同的地方刺下,俨然一副神医的样子,一刻钟的时间,他撩起八王爷的袖子一看,掌心一处出现黑斑,看来外界传言属实,八王爷确实中了圆斑蝰的蛇毒。 看那名‘大夫’深深的吐了口气,向总管赶忙上前询问, “我家王爷?” “总管大人不必担心,小人已经将八王爷身上的毒逼到了一处,只是随身没带解药……” “解药在何处?” “在小人下榻的客栈里” “我这就派人去取” “总管莫急,这解药还要加几味药材才可,王爷中毒较深,也不能急于一时” “那……何时才能服药?” “小人今夜便去配制好解药,明日一早便过来” “多谢神医” 向总管眼里,能治好自家王爷的都是神医, “那我就先回去了” “神医这边请” 向总管领着那‘大夫’依旧是从花园出府的,吴坚见人走远,隐进八王爷的卧室,探了探八王爷的鼻息,还好,此人倒是狡猾,先来摸清了路,一边下次下手时能全身而退,吴坚没有把在房顶上看见的事告诉向总管,年纪大了怕是承受不起,也怕向总管明日露馅,还是保密为好,吴坚告诉暗中的弟兄全面防备,便飞奔去了三王爷府, “宋瑞,爷在哪?” “你怎么回来了?爷不是让你盯着八王爷府?” “事情有进展了,所以我回来请示王爷下一步该怎么办” “爷去济世堂了” 宋瑞一说完,眼前便没有了吴坚的身影,宋瑞暗叹这小子轻功越来越好了,也怪自己平时懒得练习,摸摸后脑勺,宋瑞便运起轻功去了八王爷府,总要有个人守在那里以防不测。 济世堂 “颜儿,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定明白” 李雪颜汗颜,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自己要是还不明白,还不如找棵树吊死算了。李雪颜对于元景炎的腹黑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元景炎习惯性的把玩手里的玉扳指,李雪颜竟被他的侧颜眯了眼,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何事?” “爷,八王爷府有动静了” 元景炎一听是吴坚的声音,便知道八王府那么有消息了,苦等多日,鱼儿终于上钩了,元景炎邪邪的一笑,看来还是忍不住上门来一探究竟,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李雪颜正在纠结要不要回避, “进来” 吴坚推门走进,顿时心里悔青了肠子,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他硬着头皮关上门,向李雪颜点头问好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将今日八王爷府的事原原本本跟元景炎说了一遍,元景炎默默地听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默,元景炎脑海中灵光一闪, “今夜加紧戒备,命各处人马待命,本王稍后便到” “王爷的意思是……”那刺客今晚会来, 李雪颜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只要不危及八王爷的生命,自己便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李雪颜丝毫没有兴趣,但八王爷必须安好,那是自己的道德底线。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李雪颜已经顾及不了别人了,刺客虽也是爹生父母养,但他走上这条路,死是他最终的宿命。 “下去吧” “是” 吴坚快速的退出房间,关紧门后便运气轻功飞往八王爷府,吴坚相信自家王爷一直都是神机妙算,王爷说今晚可以收网定能有所收获,吴坚有些迫不及待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了,一回到自己埋伏的小院,便看见宋瑞在替自己守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瑞回过头,两人眼神对视,都充满坚定,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跟元景炎在战场上厮杀一般,兄弟之间一个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 “爷说今晚便可捉拿凶手归案”, “等抓住那狗贼,爷爷定将他大卸八块喂蛇” 吴坚知道宋瑞一向嫉恶如仇,便由他去, “你先守着,我去通知各处的兄弟们今晚行动” “去吧去吧,啰啰嗦嗦的” 宋瑞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八王爷府里的动静,要不是两人同吃同住,他都怀疑吴坚是个娘们,他们四人从小便追随王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情谊早就堪比亲兄弟,只是大老爷们之间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语,只会用行动表达。宋瑞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张巡和远在边疆的徐博,快一年没见,到是有些想念他们,突然心中一惊,自己正在执行任务,怎么出神了,那是学武之人的大忌,甩了甩头,发现吴坚回来了。 “怎么样了?” “还是没动静” 吴坚看向八王爷府,如今八王爷受伤,府里的小厮丫鬟们不必照顾王爷的起居,只是轮流守夜罢了,故八王爷府一入夜,众人忙完手里的活便睡下了,此时的八王爷府静的不能再静了, “再等等吧” “也只能这样了” 而另一边的济世堂,元景炎怀里拥着李雪颜,鼻息中弥漫着她的香味,竟然有些留恋, “王爷,时候不早了,他们还在等着你” “我知道” “不要因为我而误了大事” “真想把你放进我的衣袖中,到哪都随身携带”(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波斯来使【五】 说完还不忘勾一勾李雪颜的小鼻头,李雪颜知道他那孩子气的一面,故对于这些话没太大的惊讶,想着要是宋瑞或者吴坚知道自家王爷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怕是要惊掉下巴,想着想着李雪颜便忍不住笑出来,谁能想到,冷血的性格不输二王爷的三王爷有一天面对心仪的女子竟如孩童一般。见李雪颜笑得如此开心,元景炎不禁好奇这小妮子在笑什么, “颜儿何事如此开心?” “你猜?” “……难不成想着嫁给本王为妃” “你想的到美” 李雪颜嗔笑到,却也羞红了脸,貌似嫁给她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糟,元景炎不在继续追问,而是双臂紧紧环住眼前的人儿, “颜儿,待我足够强大时,我便迎娶你过门,让你一生无忧” 李雪颜没有回答,却在心里悄悄说了一个‘好’字, “快去吧”, “恩,你早点休息” “好” 元景炎恋恋不舍的松开怀里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李雪颜的眼前,轻功之好让人咋舌。元景炎一会便出现在了吴坚等人所在的农院里,众人发现来着是自己的主子,纷纷下跪行礼, “爷” “起来吧” 元景炎抬了抬手,一眼望去院子里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暗卫,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情况怎么样?” “还没动静” 吴坚回答, “他倒是沉得住气” 元景炎冷笑,有意思,太弱的对手不值得自己亲自走一趟,众人一直保持警惕状态,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午夜,人最疲劳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有消息传来。 “爷,他们来了?” “多少人?” “目测二十几个,绝不超过三十” “先别动手,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 那群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样子,一进入八王爷府,便按原先的计划前往各处,解决掉躲在草丛中的暗卫,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几人的队伍便消失了,而那群人的头目却是直奔八王爷元景翊的卧房,毒针飞去,守夜的丫鬟小厮不知不觉的便在睡梦中死去。那头目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元景炎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吴坚立马吹响口哨,躲藏在暗处的暗卫一拥而上,加入了府中的打斗中。在那头目还没走到八王爷的床边,元景炎早已在那等候了, “你是谁?” 元景炎没有回答,只是嗜血的笑着。那头目一震,显然刚才房里是没有人的,那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立刻平复住心态, “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去,我便饶你不死” “你有什么本事扰本王不死?” 元景炎笑的更加嗜血,那眼神就像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让人忍不住只打寒战。 “你到底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 说完,元景炎懒得和他纠缠下去,直接一个掌风扫过去,那头目立马躲闪开来,稍微慢一步怕就没命了。那头目也是无心跟元景炎打下去,解决掉床上那男子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元景炎打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那头目心中暗叹对手的深藏不露,反而更加小心,手中的力道也不知不觉加重,元景炎心中闪过一计,故意不小心暴露自己弱点,让那头目乘机靠近八王爷的床,却在反身时甩出藏在袖口里的暗器,待那头目知道有诈却为时已晚,暗器已经插在了他的颈椎处,一击毙命。 “宋瑞” 听见主子叫自己,宋瑞急忙走进屋里,之间那头目的尸体横在地上,脖颈之上有个大窟窿,往外不停地渗出血来,宋瑞心中暗骂,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爷,他们总共来了二十六人,厮打时暗卫歼灭敌人二十二人,生擒三个活口,但其中两个咬破嘴里的毒囊自缢,待属下反应过来,只留下了一个,还请王爷责罚” 说着,宋瑞便跪了下来,元景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回府自己去领三十军棍,下不为例” “谢王爷” 宋瑞暗自松了口气,元景炎带头走了出去,一眼扫过院子里的所有人以及那么存活下来却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将屋子里的那具尸体以及这个活口送往王府大牢”, “是” 元景炎径直迈出八王爷府的大门,门外早就有小厮牵马等候,元景炎利落的翻上马背,拽起马缰便往三王爷府的方向扬长而去,今日刚好是五日之期,如今天就快要亮了,元景炎得回去收拾一番准备上朝。 五王爷府 五王爷元景弘刚从姬妾房里出来,便听自己的贴身侍卫来报,元景炎昨夜已经缉拿凶手归案了,顿时气血上涌,一掌飞去,眼前的大树应声倒下,吓醒了王府里的众人。如此厉害的竞争对手让元景弘心中升起一股斗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眨眼的功夫天就大亮了,文武百官陆陆续续整理上朝,有些来得早的早已在殿门口等候,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太监打开殿门,众人便井然有序的走进去,在自己的位子站好,等候皇帝驾到。 “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下跪高呼,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在龙椅上坐定,抬了抬手,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众位大臣,等待着他们向自己启奏,最近几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有时稍稍走动便累的气喘吁吁,他虽然来了,但是谁在暗地里蠢蠢欲动结党营私,他却清清楚楚,表面上毕恭毕敬的,背地里耍花招的大有人在。 “皇上,臣有本奏” 外交大臣单思维站了出来, “准奏” “启禀皇上,昨日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来府,说是今日早朝想面见陛下,商讨联姻的事” “荒谬,朝堂之上,岂容一个外使大放厥词,皇上三思,切不可召见,否则至我朝的颜面何在” 不等皇帝发话,那些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第一个不答应,自己多少兄弟们都是死在他们手上,如今让自己如何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商讨。 “袁将军稍安勿躁,皇上都没发话,你急什么” 有些看不惯武将的大臣出言讽刺,皇帝皱了皱眉头,他虽喜文不喜武,但没有武将在战场上的厮杀,哪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现在如此安逸的生活,所以文宗帝对武将还是尊重的。 “袁爱卿的意思朕明白,如今此事迫在眉睫,朕觉得还是尽早解决为妙” 众人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多说无益,反而会触怒龙颜, “皇上圣明” 众位大臣再一次下跪高呼,文宗帝给刘公公使了个眼神,刘公公心中明了,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觐见” “宣波斯使臣史密斯先生觐见” “……” 这次,他自己带来了一个精通中原文化以及波斯文化的波斯人作为翻译使, “波斯使臣史密斯拜见天朝皇帝” “不必多礼”, “不知天朝皇帝何时将你的公主嫁给我们国王” “这……” “您这是不愿意与我们波斯联姻的意思吗”? “史密斯先生多虑了,能与贵国联姻也是我朝所希望的,不过近来天气多变,怕是不宜长途跋涉,史密斯先生可在京城多住几日,比起你们波斯的雪景,我朝的雪景也别有风味”, “希望您能遵守您对我的承诺”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朕是天子,君无戏言” 说完便单手扶肩,对文宗帝鞠了一个躬, “愿神保佑您” 那翻译使说完也单手扶肩,鞠了一个躬。待两人走远,朝堂里议论纷纷, “蛮夷之族,太无礼数了” “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有些武将已经出列请求带兵攻打波斯,士可杀不可辱,最终文宗帝只是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论。 “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七王爷元景傲站了出来, “准奏” “五日之期已到,不知三王爷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是呀,老三,五日之期已到,你该给朕一个交代了” “皇上,臣昨夜已经捉拿凶手归案,如今正在送往大理寺的路上了” 元景炎云淡风轻的说着, “凶手是何人?” “凶手身份还在查明,不过昨夜臣与他过招时,看他的武功套路绝非中原人士” 众人潜意识的想起了波斯来使,这世界真有如此巧的事?不过这三王爷着实厉害,五日竟然真的捉拿凶手归案了,那些支持三王爷的大臣不禁心中暗自得意,而那些支持五王爷的垂头丧气,心中暗自盘算着些什么,至于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既然如此,那此事交由你与大理寺卿追查,务必查出凶手来历” 被点名的大理寺卿从容的站了出来, “臣(臣)遵旨” 元景炎与元景傲对视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五王爷元景弘咬碎一口银牙,皇帝的偏心昭然若揭,他心中不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王爷可真是厉害” 五王爷元景弘快步走到元景炎身后,略带讽刺以及不甘的语气, “承让” “你……” 元景炎头也没回便径直离开了,与其让费时间与不相干的人磨嘴皮子,元景炎更愿意去大理寺审问犯人。 八王爷府 路上的血迹被冲洗干净,屋里地上的羊毯子也被换上了一模一样的新的,连损坏的花草树木和桌椅板凳如此细微之处都注意到了。下人们鸡鸣便起身,就如往常一般忙碌起来,昨夜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处的‘战场’早就已消失了,只有府里的男女主人还没清醒过来。最痛苦的怕是薛太医,如今凶手已经抓到,剩下的就是他的事了,但他不便直接过府,毕竟他跟八王爷府的管家有过几面之缘的,可让别人去送药他又不放心,用药的计量也不好说,只有他自己明白,愁了一上午,总算想到了一个法子,剃掉了自己的胡子,倒腾些药汁抹在脸上,原本微黄的皮肤瞬间变得暗黄,最后在嘴角上贴上一颗大痣,换上粗布衣裳,便去了八王爷府。虽然他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何事,一切按三王爷说的便是。 “来着何人?” “老夫是来给八王爷看病的” 侍卫懵了,昨日来了个说是给八王爷看病的,那气质倒是有几分神医的感觉,今日来的这位……,一脸的暗黄,明显长久食不果腹的样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倒是像那些来骗吃骗喝的人, “去去去,上别处去,来这骗吃骗喝可是要砍头的” “你……” 薛太医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身为太医院元首,哪用得着来这里骗吃骗喝。 “你何以见得老夫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侍卫傻眼了,一般骗吃骗喝的被揭穿了立马就会落荒而逃,这人怎么还问自己如何看出来的,总不能说看你长得贼眉鼠眼,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就像来骗吃骗喝的, “这……” “既然这位小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劳烦通禀一声” “你这人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让你走了还不滚,小心我将你送进大牢” “我是应皇榜来给八王爷治病的,耽误了病情,你可承担的起” 侍卫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众人哄堂大笑, “哪来的山村野夫在这撒野,兄弟们,将他抓起来送去报官,让他尝尝牢里的滋味” “住手,尔等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乃是……” 薛太医差点就自报家门了,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太医院院首,那要是被人问为何这幅打扮前来?怕是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薛太医算是明白自己今日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抓起来送官就是,你有什么话,去公堂上跟官老爷说去吧” “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谁在喧哗?” 刚好路过的向总管听见府门口有人在大声喧哗便过来看看, “向总管,此人说是来给王爷治病的,小人不让他进去,他便与小人争吵起来” “你……恶人先告状,老夫明明是来给八王爷治病的,你却说老夫来骗吃骗喝,敢问这位总管大人,皇榜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为何不能来一试?” “你……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问问众人便知” 门口早就吸引了无数看热闹的老百姓,看矛头指向自己,纷纷作鸟兽状散去,薛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倒是找出证人来” 那侍卫见众人散去,顿时得意起来, “住口,老先生请随我进府” 薛太医愤愤的用力甩了甩衣袖便带头走进王府,向总管立马跟上,心中虽有些不满但却没有吱声。昨日那个神医为何迟迟没有来?这都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三刻了。 “总管可是在等昨日那名‘大夫’?不必等了,他来不了了” “你怎知他来不了了?” “此事老夫不便透露,不过你放心,一炷香的时间你家王爷便可醒来” 向总管有些怀疑,此人来王爷的脉象都没见过,怎么能断定就能治好自家王爷,薛太医心想,我的药我怎么不会解毒, “前面那间就是了,还请神医跟我来” 向总管为表示尊敬,称呼他为神医,哪个人不喜欢听好话,对于管家态度的转变,薛太医心中冷笑一声便过去了。走进屋子里,薛太医放下手里的问诊箱,打开箱子拿出卷镇,熟练地抽出几根银针,在不同的位子刺下,细心的人便会发现,与昨日那刺客所选的穴位完全不同。薛太医看了看架起的香炉里面燃着的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头到尾有顺序的拔出银针,随后从问诊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拔开塞子,到出一粒棕黑色的药丸给八王爷喂下, “蛇毒已解,昏迷了多日怕是身子虚得很,还是先吃点清淡为好” “不知我家王爷何时会醒?” “这香燃尽,你家王爷便醒了” “那王妃?” 薛太医把手中的青花瓷瓶交给向总管, “你让人把这里面的药给八王妃服下,不日便可醒来” 当时为以防万一,元景炎给两人都吃下了那药,只是八王妃是真中毒,无需针灸,服点药就可醒过来。说着薛太医便整理东西要走,向总管赶忙拦住他的去路, “向总管这是何意?” “神医莫走,神医救醒了我家王爷,容老奴派人进宫告知皇上,皇上定会对神医进行封赏” “在下山村野夫,闲云野鹤惯了,如此福气怕是消受不起” “这……神医要是走了,皇上那边老奴怕是不好交代” “你放心,皇上要是问起来,你便说我愿意把赏赐全捐给边疆战士,算是为国出一份力,皇上定不会怪罪” “那……” “别这呀拿呀的,快看,你家王爷醒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波斯来使【六】 向总管一回头,薛太医便溜之大吉了,待向总管反应过来,薛太医早就走远了,罢了,为今之计怕也只有这样了,自家王爷能醒来便是。吩咐丫鬟把药给王妃服下,向总管便守在元景翊床边寸步不离,对于元景翊无缘无故被蛇咬伤,向总管大底还是有些怀疑的,明明说被伤的是王妃,为何自家王爷也昏迷不醒?既然都是蛇毒,又为何王爷要针灸而王妃却不需要?向总管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正在这时,一个惊恐的声音传来 “啊,有蛇,快来人,快来抓住它,王妃快跑,快跑” 向总管发现自家王爷似乎在做噩梦,便上前一步轻声唤了几声, “王爷……王爷,快醒醒,没事了,那蛇已经被老奴拿去炖了喂狗去了,王爷” 八王爷元景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向总管那张慈祥的脸,八王爷元景翊竟如孩童一般哭了起来, “向总管,有蛇咬王妃,快去就她,快去” 说着,便把向总管往门外推, “王爷莫怕,王妃娘娘已经没事了,那蛇也已经被老奴拿去炖了喂狗去了” “狗?阿黄,对,让阿黄咬死那畜生” 见他不再害怕。向总管便问, “王爷可饿了,老奴让厨房准备了清粥小菜,王爷现在是否要让人端上来” “本王不要,本王要去见王妃” 说着便要掀被子下床来,向总管赶忙阻止, “王爷您听老奴一句,王妃娘娘现在正在休息,王爷要是去打扰她,她就会不高兴的,她不高兴就不陪您玩了” 元景翊似乎被向总管的话吓到了,急忙摆了摆手, “翊儿不去打扰他,王妃不要不跟翊儿玩” “王爷,咱们先乖乖吃饭,老奴让下人去王妃娘娘那里守着,待王妃娘娘醒来就回来通知王爷,咱们再过去,可好” “好好,那你快去快去” “是” 向总管行礼退下,让人去把厨房里的吃食端过来,便去了府门口,随便招呼了一名侍卫, “你速速去雇一辆脚程快的马车来,我要进宫一趟” “是” 那侍卫接过钱便往附近的马行跑去,一刻钟的功夫便带了一辆马车回来,向总管一直都在门口等候着,见马车来了便立马上了车, “去宫门口” “是” 马儿的脚程很快,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 “劳烦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是” 向总管跳下马车,便往宫门口直奔过去,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他, “来者何人?” “老身是八王爷府的总管,进宫来找刘公公,让他通禀皇上,我家王爷醒来了” “腰牌可在” “在在” 向总管掏出八王爷府的腰牌递给那守门的侍卫,侍卫看了一眼递回去,向后挥了挥手, “让他进去” 向总管收好腰牌,连连道谢,快步走进皇宫,由于来过几次,所以就算没人带领,向总管也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御书房门口,刘公公一眼便认出他来,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定是八王爷醒来了,谢天谢地,向总管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皇上,咦,不知那位治好八王爷的神医为何没来?” “这……,老奴就是为此事来的,有劳刘公公了” 向总管在门外守着,等候皇帝的召见,按规定,他身份太低,是见不到皇帝的,但由于八王爷府情况特殊,所以他这小小的王府管家也有幸面见天颜,一盏茶的功夫,刘公公便笑着走了出来, “向总管随我进去吧” “多谢多谢” 向总管毕恭毕敬的跟在刘公公身后走了进去, “皇上,向管家带到” 说完,刘公公便站到皇帝身旁, “草民向有财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老八怎么样了?” “八王爷一醒,奴才便让人送来备好的粥菜,王爷用过之后又睡下了,奴才这才进宫来的” “恩,那位治好老八的神医为何没来?” “皇上恕罪,那神医自称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进宫受封,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皇上是一代明君,要是执意要赏他的话,他希望把这比钱如数捐给守护边疆的战士” 本以为皇帝会暴跳如雷,没想到他只是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世上倒是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也实属难得,既然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此事便作罢” “皇上圣明” “刘正” “奴才在” “将朕给的封赏划入军饷之中,算是了了那高人的一片心意” “奴才遵命” 说着,刘公公便退了出去,与向总管对视一眼,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 “替朕好好照顾老八” 皇帝的声音有些沧桑,也许这时候,他只是一个无力的父亲,向总管有些惶恐,连连称是, “皇上折煞奴才了,照顾好八王爷是奴才的本分” 皇帝有些疲惫了, “跪安吧” “是,奴才告退” 向总管后退出来,便见刘公公在门外等候, “今日之事多谢刘公公” “杂家分内之事,向总管不必客气”, “时候不早了,唯恐八王爷醒来,我就先回去了” “向总管慢走” “刘公公留步” 向总管快步按原路返回宫门口,见那马车依旧还在原地等候, “有劳久等了” 向总管向他拱了拱手, “您客气了,我们这种赶车的,有口饭吃,多等些时候算什么” “回去吧” “好嘞” 向总管坐在马车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自家主子虽说是王爷,却也是有名无实,全府上下二十几口人,全靠王爷那些俸禄活下来,表面风光的八王爷府早已亏空,逢年过节,宫里的主子生辰,王孙公子娶妻纳妾,哪一样不是要送礼,送的礼轻了皇家丢了面子,送的礼重了八王爷府又没钱,毕竟府里的下人都是等着月奉养活家里人的,自己也是又当管家又当账房,对府里的情况最了解,如今王府已经穷到养不起拉马车的马儿了,府里值钱的东西都被细数变卖换钱,在王爷大婚之日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再如此下去,日子怕是要过不下去了,这愁煞了向总管。 “客家,八王爷府到了” 向总管走出马车,在车夫的搀扶下跳下马车,从袖子里掏出一串吊钱递给那车夫,便进府了。 四王爷府 “在这打扰四王爷多日,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如今我想和我的手下回驿站住”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阻拦,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史密斯先生见谅” “四王爷太客气了” “来人,备车,送史密斯先生回驿站” 翻译使在波斯人耳边嘀咕一声,便见他急忙摆了摆手, “史密斯先生说我们可以自己过去” “万万不可,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差错,父皇定会怪罪本王” “那有劳四王爷了” “使者不必客气,请吧”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管家上前询问, “王爷是否要进宫告知皇上一声” 元景灏心中冷笑,怕是这波斯外使前脚刚出自己的四王府,皇帝后脚便知了,自己又何必眼巴巴的跑进宫一趟, “不必了,你去忙吧” “是,老奴告退” 马车内一路无言到了驿站,波斯使者跟那翻译使下了马车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驿站,两人进入房间之后便鬼鬼祟祟的, “二十六人全军覆没” 那翻译使分明说的是中文, “该死” 谁能相信这是从那波斯外使嘴里说出来的,两人沉默了许久, “谁干的?” “三王爷元景炎” 那波斯外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他是配得上自己的对手, “主子可有传信?” “主子要你务必完成任务,带元梁国的公主回波斯” “我知道了” 那波斯外使严重闪过一丝狠戾,元景炎,我们会再见的,而被记恨的元景炎,如今正优哉游哉的坐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喝着茶,一脸笑意的看着正在被严刑拷打的刺客,那就是昨夜夜闯八王府的二十六个刺客中唯一留下来的活口,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好,很好,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说的” “狗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宋瑞,挑去他的手经脚经,本王那弓箭前几日弦断了,正好用你的手脚筋换上”, “是” 元景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喝着手里的碧螺春,对于眼前那血腥的一幕视若无睹,牢房四周的侍卫看了这一幕都忍不住反胃,血肉模糊已经不能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了,宋瑞的手法极快,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完成了, “爷,好了” “很好” “那人晕过去了” “找个大夫来,只要确保他不死便好” “是” 元景炎等三人走出牢房, “吴坚,你速去两广一带查查此人的行迹” “是” “爷,为何要让吴坚去两广一带查找”? 宋瑞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于是便出口询问 “此人塌鼻梁,嘴唇外翻而且颜色偏深,高颧骨,眼窝深陷,说话口语也有些偏快,倒是有些像两广一带的人” 宋瑞对于自家王爷那个佩服,竟然从人的长相便能猜测他是哪里人?宋瑞觉得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哪里区分的清楚。 “宋瑞,你速去散出消息,就说昨夜还有活口,本王到时要看看,这个活口的价值值不值得幕后之人冒险来救” “是” 元景炎策马回了三王爷府,刚回府上便听说波斯来使搬回驿站去了,元景炎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只是让暗卫继续盯着,只是他这一会驿站,那些觉得有利可图的人定是要一窝蜂的涌去巴结了。 济世堂 “小姐,今日街上的皇榜都消失了,怕是八王爷的病治好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云儿劝说到,李雪颜微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其实她心里担心的不止八王爷元景翊的病,还担心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昨夜似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李雪颜心中推翻了这个想法,他是这个国家的三王爷,要是受伤了怕是早就传开了, “小姐,该用晚膳了” “好” 李雪颜走出内室,竟然不知不觉这个点了,倒是真有些饿了, “云儿,今日街上可有那些趣事?” “小姐,奴婢听说有波斯来使住进驿站了,说不定就是咱们进宫见到的那个怪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前段时间不是听说他住进了四王爷府,怎么搬出来了?” “他长得那么吓人,不怕把四王爷吓到” 说完,两人便笑了起来,李雪颜觉得倒是还好,在现代见惯了,除了脸型稍微有些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云儿,今夜你回府一趟,告知杨嬷嬷和秀儿,咱们一切都好,免得她们担心”, “是,奴婢这就去” 时间尚早,李雪颜打开窗户透透气,随手拿起薛太医给自己的医术便看了起来,一阵微风拂面,李雪颜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尖充斥着那若有若无的茶叶香味,李雪颜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谁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许久,元景炎才松开怀里的人儿,掰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 “颜儿是在等我吗?” 语气是说不出的暧昧,李雪颜没有回答,转身关紧打开的窗户, “坐吧” 元景炎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下,李雪颜挨着他坐下, “把手伸出来” 元景炎深处自己的右手,搭在座子上,李雪颜玉手轻轻按上他的脉搏,瞬间便感觉到了他强有力地心跳,李雪颜似乎很满意,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有了微微的笑意, “上次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还是李神医医术高明” 元景炎打趣道,李雪颜自是知道他在打趣自己, “既然我治好了三王爷,不知道三王爷如何回报我?” “本王家穷人不丑,不如以身相许好了” 李雪颜汗颜,你要是家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活, “算了,还是先欠着吧” “你……” “你可记得你还欠我三个要求?” “自是记得” “如今我想到了一个” “王爷请说” “以后叫我炎,这是以前提过的,你定是忘记了” 李雪颜怎么会忘记,只是叫不出口罢了, “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不行” 炎?李雪颜想想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不加一个字” “景炎?倒也不错,那就再加个字” 李雪颜汗颜,这男人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不知八王爷怎么样了?” 元景炎有些吃味,一把拉过李雪颜跌坐在自己怀里, “不准在我面前提到别的男人” “你……” 李雪颜再次汗颜,元景炎低头便看见了那诱人的红唇,鬼使神差般的便吻了上去,李雪颜脑海再一次空白,这男人占有欲太强了,元景炎见她没有反抗,便加深了这吻,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吸取前两次的教训,李雪颜算是有了经验,但时间已久还是呼吸不过来,推开了他。两人对视,李雪颜在他眼里看见了赤裸裸的欲望,那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也就是本能,李雪颜瞬间羞愧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 “八弟一切都好,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挂念他了” 又是霸道的话语,却让李雪颜安心的点了点头, “安好便好” 又是无言,李雪颜抬起头,便见那男人深邃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自己,李雪颜有些害羞,便想着转移话题, “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李雪颜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 “不知今年皇上贵庚?” “五年前正是不惑之年” 李雪颜脑海中一闪,才四十五岁?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便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了,元景炎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便主动帮她解答疑惑, “兴许是这几年国事繁重,皇上积劳成疾才会如此” “不可能” 李雪颜立即反驳了他的话,在现代自己也见过这种病例,中年男子看上去就如垂暮之年的一般,白了头,脸上出现老年斑,有些严重的甚至佝偻了腰,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声音,那是从声带发出来的,所以经常能看见一些‘老人家’底气雄厚,就是这种原因。元景炎见她一脸的肯定,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追问,难得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元景炎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刺激着她的皮肤,李雪颜全身紧绷,瞬间断了思绪,这厮太磨人了。他如火的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颈上许久,才不舍得抬起头来, “可有想到什么?” 李雪颜摇了摇头,自己从没有碰到过这种病例,不过李雪颜却也明白古人的智慧,说不定这个时代真的有现代所没有的蛊存在,如果真是蛊,事情就麻烦了。 “王爷可知道蛊毒?” “你是说……”(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替嫁公主【一】 “还不能确定,老实说我对蛊这种东西一无所知,只是在医术上见过” “只有西域人才会养蛊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 “你见过” “没有,不过我听说西域所有厉害的蛊都是出自西域公主之手” “就是那盆花的始作俑者”? “正是” 李雪颜眸光一暗,看来她真的有些本事,自己对蛊倒是来了兴趣,有机会定要会一会她。元景炎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 “不准去招惹她” 李雪颜心中暗自菲薄,我偷偷的去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谈话最后以李雪颜在他怀中睡去而结束,元景炎将怀里的人儿轻放到床上,替她掖紧被角才吹灯离去。 翌日 李雪颜一觉睡醒便已经大天亮,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禁脸一红,收拾一番用完桌上早已备好的早膳,李雪颜便去大厅开始问诊了,忙碌的一天又将开始,而今日最忙的,恐怕就数五王爷元景弘了。自从昨夜知道波斯使者搬回驿站去住之后,元景弘早朝结束回府,换下朝服便带着贴身侍卫毛宁骑马奔向了驿站。元景弘早先便想拉拢他,奈何人家住在四王爷府上,元景弘不便前去,如今有此等大好机会,元景弘怎会放过。 “参见五王爷” 驿站门口的侍卫眼尖,一眼便认出来人是五王爷元景弘,立马行礼,两人跳下马,元景弘无视跪着的侍卫,径直走进驿站,毛宁紧跟其后,侍卫起身上前牵马去了后院,元景弘找了个小厮去通传之后,便坐在前厅等候,毕竟是自己上门巴结别人,礼数自然要周到。小厮倒也灵气,他知道自己若是直接去找那波斯使者,使者定是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与其与他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去找翻译使大人来的方便。小厮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唯恐惊扰了屋子里的人而牵连自己, “翻译使大人可在?大人可在屋里?” “何事?” 一句警惕的声音传来, “五王爷来访,拖小的前来告知一声” “你去告诉五王爷,我与使者大人稍后便到” “是” 那翻译使急忙开门往来使房走去,敲了三下房门便推门而入,两人对视一眼,用只有对方听得见的声音交谈, “听说五王爷来访,你我二人需小心应对才是” 翻译使说, “我明白” 自古便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五王爷此行的目的,两人心知肚明,却不捅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是为了利益,他们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何况来着是一国王爷,看在权利的面子上,两人也会笑脸相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前厅,波斯来使向五王爷恭敬的行理,算是对他的尊敬,这对五王爷很是受用,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史密斯先生不必客气,本王今日来不为公事,纯属是想尽地主之谊” “五王爷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本王想着史密斯先生来京城数日,怕是还未得空四处走走,正巧本王今日空闲,便做个顺水人情,还请史密斯先生赏脸一游” “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不会打扰到五王爷” “哪里,史密斯先生赏脸本王自是乐意之极” “但凭五王爷做主” “本王让人在醉仙楼备了些酒菜,还请史密斯先生移步” “让五王爷破费了,五王爷请” 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元景弘也不客套,带头往门外走去,四人跃上高头大马,先后往醉仙楼而去。醉仙楼的掌柜的知道贵客要来,早已清场等候。元景弘为了表示自己对波斯来使的尊敬,便包下了全场,三人选了最舒适的雅间坐下,毛宁在楼里巡视,以防有敌方探子接近。小二哥麻利的上了菜便退了出去,元景弘指着一道菜对波斯外使说, “史密斯先生尝尝这道八宝野鸭,这可是醉仙楼的招牌菜,在我们元梁也是出了名的” 波斯外使好奇的夹了一口放进嘴里,随后便竖起大拇指一个劲的说 “史密斯先生说味道极好” 元景弘举起手里的酒杯, “这杯酒算是小王为史密斯先生远道而来接风洗尘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 翻译使解释到,波斯外使笑着直点头,表示自己很高兴,元景弘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酒过三巡,两人心中燥热,元景弘随手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这醉仙楼位于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街段,雅间又是位于三楼,俯瞰下去能看见整条街的繁华,元景弘随意一瞥,最后落眼的济世堂,里面那忙碌的身影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波斯外使见他看的入迷,不禁好奇的探出头去,便见斜对面的店前排起了长队,看样式似乎是家药店,仔细看便能看见药店大堂里一个窈窕女子的身影在忙碌,随蒙着面纱,却能看见那双明亮的双眼, “你们元梁国女子竟然能出来行医救世” 元景弘被他的话语拉回思绪,笑着说, “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元景弘想起那日自己亲自登门道谢时的场景,不知不觉笑了出来,波斯外使见他这幅样子,便知道其中定有故事, “我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让五王爷赞不绝口” “本王与她也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她曾救过本王一命,算是本王的恩人” “在我们波斯就是美女救英雄” 元景弘爽朗大笑,表示赞同, “本王让人在茶楼订了雅间,不知史密斯先生对我朝的脸谱可有兴趣” “我相信五王爷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完,两人便不谋而合的笑起来,其中的韵味只有他们明白,起身时,元景弘最后深深瞥了一眼那抹倩影,便大步的走了出去。果然如元景弘所料,波斯来使对这些变脸铺爱不释手,一结束便跑到幕后求教,元景弘适时出来解围, “既然史密斯先生对这个有兴趣,不如这样,让他明日来驿站亲自教授与你,岂不更好” 那波斯来使听后直点头,元景弘对毛宁使了个眼神,毛宁便心领神会,悄悄退下去找茶楼的掌柜的商量此事。元景弘笑着说道, “史密斯先生,本王知道还有一处更有趣,就不知史密斯先生有没有兴趣了”? “还有比这更有趣的?” “那是当然” “那就走吧” 元景弘嘴里那个更有趣的地方便是京城第一青楼满春院,其实这京城第一青楼本是寻欢楼的,只因为三王爷元景炎为民除害,一把火烧了,如今的京城第一青楼才变成满春院的。四人又上马,由元景弘领着去了满春院。满春院所在的一条街布满了大大小小许多青楼,而满春院位于整条街的最南侧,一进入借口,迎面便扑来阵阵胭脂水粉的香味,不愧是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在蠢的人怕是都能明白这是哪里了,毛宁只是守在满春院的门口,并未他进去,那二人一随元景弘踏进去,便引来众人的侧目,黄卷发蓝眼睛太醒目了,老bao一眼便认出了另外一人是五王爷元景弘,立马让龟奴领着贵客去了雅间, 波斯使者自是明白元景弘的讨好之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待三人入座,老bao便笑脸走了进来, “三爷许久未来,我们婉儿可是心心念念的念叨着三爷呢” 说完还不忘用那艳红的帕子捂嘴偷笑, “今日本王带了贵客前来,速去叫婉儿来伺候这位爷” “您呀就放心吧,婉儿一会就过来,我这满春院刚来了几位新姑娘,那叫一个漂亮,三爷要不要‘尝尝鲜’”? “好好,都叫来让爷瞧瞧”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叫来,您呀就吃好喝好” “快去快去” 元景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史密斯先生定要玩的尽兴” “今日叨唠五王爷一天,我敬五王爷一杯,算是谢五王爷款待”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五王爷说的是” 不一会,便见由婉儿领着三个漂亮的姑娘款款的走进房里, “奴家婉儿(殷殷)(曦儿)(香莲)给各位爷请安” “快起来,小美人,你可来了” 说着,元景弘便牵着婉儿的手来到波斯使者身旁, “婉儿可要好好伺候本王的客人呀” “是” 说这边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一杯酒,亲自喂波斯使者喝下,明眼人都知道眼前的不是中原人士,婉儿能在这满春院走到如今的地位,手段也是可想而知,聪明的女子自然懂得孰轻孰重,问多了说多了对自己没好处,不过能与五王爷坐在这把酒言欢之人,怕是非富即贵,婉儿稍稍转了转脑子,便知道他是前段时间自己所听闻的波斯来使,继续斟酒夹菜,婉儿依偎着波斯来使娇笑,几杯酒下肚,她便摸清了眼前这位男子的性格,无非也是个好色之人,那么一切都好办了,再几杯酒下肚,波斯来使就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手便在她身上游走,一脸猥琐的笑意,婉儿感到深深的反胃,却无法拒绝,这便是青楼妓女的宿命,元景弘朝她使了使眼色,婉儿便明了了,她笑着对那翻译使说, “这位爷怕是喝醉了,奴家带他下去稍作歇息” 婉儿虽不知道他能否听懂,却还是做得有模有样,说着便扶他退出门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那来使还趁机调戏眼前的女子,一进房门便急不可耐的将她推倒在床上,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传说中,中原的女子细柳如风,尝遍了自己国家的女子的滋味,他总是想换换口味的,男子都是这般。而另一边,元景弘依旧和那翻译使周旋, “史密斯先生醉的不清,不如你们二人便留宿在此,明早本王派人将你们送回驿站可好?” “这……” “翻译使大人不必顾虑,今晚之事你知我知,你可舍得如此佳人独守空房” 说着还不忘调戏身边的女子, “我家大人……” “你家大人此时已经快活似神仙,你去打扰怕是不好” “既然如此,那便在此留宿一晚” “你们三人好好伺候这位大人” “是” 三个女子轮着斟酒喂菜,那翻译使也乐在其中,元景弘见差不多了便悄悄退出房间,直奔满春院门口而去, “爷” 毛宁见自家王爷出来了,便上前行礼。元景弘解掉系着的马缰,跃上马背, “回府” “是” 两人快马加鞭往五王爷府而去,暗处的暗卫见两人离去,运气轻功便往三王爷府而去,而元景炎知道此事后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脑海中只有那句‘五王爷眼带笑意盯着济世堂里的李神医看了许久’,元景炎猜想他是否如自己一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还是……,不管哪种情况,对李雪颜来说都不利,这小妮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吸引别人的注目。元景炎有一种想把她藏在王府里谁都不让见的冲动。 济世堂 “小姐可睡下了?” “还没,进来吧” 燕儿和云儿推门而入,见李雪颜只是披了件衣裳便坐在床头看书,便取来柜子里的外衣给李雪颜披上, “如今还没开春,天气时冷时热,小姐如此不爱惜自己,仔细生病” “一是看得入迷,到时疏忽了” 李雪颜笑笑,这燕儿一副管家婆的样式像极了秀秀,比起秀秀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姐下次不可再这样了”, “我记住了,燕儿快别跟我置气了” “小姐,履良刚刚飞鸽传书过来,请小姐过目” 李雪颜接过云儿递过来的小纸条,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喜色, “履良说他与履善不日便回到京城” “这真是太好了”, 燕儿心情大好,云儿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两人一回来,小姐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 “小姐,我们何时回府?” “明日我想去药铺看看,不如等履良与履善回来我们再商议” “这……杨嬷嬷说三日之后便是元宵节,小姐怕是免不了要出面” “我记下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忙碌了一日,快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两人退出房门,确定将门关好之后才离去,李雪颜没有了看书的兴致,干脆不看了,除去披着的外衣便睡下了。夜深人静,天上的月亮也忍不住躲进了云雾中,给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一夜无梦,李雪颜为了错开问诊时间,一大早便与云儿还有掌柜的坐上济世堂的马车去了药铺,不出意外,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刚过便能回来,那时济世堂正是最忙碌的时刻。 “掌柜的,今早雾气太浓,请告知车夫多加小心” “姑娘放心,咱们济世堂的车夫赶车数十载,别的我不敢说,这雾里行车可是老手” 李雪颜报之以笑,不是她贪生怕死,而是今日的雾气太浓,按现代来计算,可见度不足十米,待在马车里坐稳,那车夫才从出来, “掌柜的久等,我见今日雾气浓,便去库房拿了这一对铜铃,将它挂在马脖子上,便可避免与其他马车或路人相撞” 掌柜的微微点了点头,李雪颜在马车里也听得真切,不禁感叹这车夫心细。掌柜的未钻进马车里,而是与那车夫一同坐在车架上,伴随着悦耳的铜铃声,马车往药铺缓缓驶去。不得不说这车夫的车技确实让人欣赏,李雪颜坐在马车中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困意袭来,她便靠着马车的车厢小憩片刻,一觉醒来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云儿也不见了,李雪颜撩开马车帘,外面的雾气早已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耀在马车上, “小姐醒了” 云儿上前搀扶李雪颜跳下马车,车夫便牵着马儿去别处吃草休息,李雪颜眺望远方,寻找掌柜的的身影,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奴婢刚下马车您便醒来了” “恩”, “李雪颜看见了掌柜的正往一群人走去,李雪颜提起裙摆, “我们也过去吧” “这……,小姐,露水打湿了泥地,路怕是不好走,不如奴婢运气轻功带您过去吧” 李雪颜摇了摇手, “不必了,他们都走得,我为何不行” 说着便往顺着田间小路往人群处走去,云儿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了后面。待两人走到众人面前,脚上的绣花鞋布满了泥泞,裙摆也被露水打湿,两位姑娘缺如没事人一般,李雪颜笑着与众人打招呼, “大家辛苦了,一路走来看这些药材长势喜人,都是众位的功劳,李碧在此感激不尽”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来,一时都愣在了原地,掌柜的用胳膊肘推了推身边站着的一位老药农,那人才反应过来, “姑娘客气,这药材长得好得益于这里的土地,我等没做什么,不敢居功”(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替嫁公主【二】 “这草药何时可采?” 李雪颜转移了话题,眼里看着地里那些突破盖着的稻草,冒出绿色嫩叶的草药,心中多少有些期待。 “那边那些芡实、黑故子、山茱萸、决明子、连翘、菟丝子,三月初就能收获了,这边的车前子、旱半夏、白芷、延胡索还需多等一个月,要到开春的时候了” “三月初?如今都快月末了,那岂不是今日便可采摘“ “正是” “药铺的人手可够?” “按目前咱们人手以及大家的干劲,全部采摘最少需要七天” 李雪颜没有说话,眼前一片土地,需要采摘的少说也有二十亩,十个人七天定是披星戴月的采摘,药铺里都是些老药农,工作量如此之大怕是受不了, “掌柜的,济世堂现阶段最缺的是何药材?” “如今正是寒冬,来就诊或是抓药的多为受寒患者,缺的多的药材当属连翘与黑故子” “既然如此,就让大家先采摘这两味药材,剩下的待这两位药材采摘完毕之后再采摘也不急” “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掌柜的,四日之后劳烦你再来取回济世堂晒吧” “四日?” 那药农有些不可置信, “是时间太仓促了吗?” “不不,二日便绰绰有余,四日怕会……”耽误了济世堂的生意, “老人家,您的好意我懂,大家也是要吃饭睡觉的,你们按平时上工的时间来就是了,不必太赶,累坏了身体可划不来” “是是”, 众人深情都有些激动,自己上辈子定时积德了,这辈子竟能遇见如此好的东家,想想以前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有些人忍不住潸然泪下,心中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回报眼前这位恩人。李雪颜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掌柜的由于要和大家商量采摘的事宜便留了下来,李雪颜简单的交代一番后便和云儿坐马车回了济世堂。回到济世堂,不出所料,门外早已排起了长队,马车无声无息的绕到了后门,李雪颜与云儿先后跳下马车,快速闪进后院。稍稍整顿一番,便步入前厅着手今日的问诊。 三王爷府 元景炎早朝回来,便径直去了书房, “爷,吴坚回来了” 宋瑞上前行礼,顺便告知此事, “让他来书房见本王” “是” 宋瑞退下,直奔吴坚的房间,连日的来回奔波让这男子刚毅的脸上略带疲倦,却强忍着睡意等候自家王爷的召见, “吴坚,王爷召见” 宋瑞依旧是自己那最独特的开门方式,一脚踹开,风一样的便来到了吴坚的眼前,对于宋瑞的‘别具一格’的开门方式,吴坚已经习惯了,斜视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唉,你等等我” 吴坚的脚程越走越宽,宋瑞来了兴致,运气轻功便往上追,非要走在吴坚跟前才满意。 “爷,属下吴坚” “进来” 吴坚推门而入,宋瑞坚守在门外,注意四周的动静,以防有人偷听,这时的宋瑞一脸的严肃,哪还有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查的怎样?” “属下画了张此人的画像,在两广一带挨家挨户询问,最后在一个名叫岭峤的偏僻小山村有了些线索,据村子里的人描述,此人名叫刘超,家中父母早逝,还有一妹,名为刘芳,年方十三,自从哥哥消失后便由村里的长辈抚养至今” “能确定就是他?” “村里人说他早些年出去便没有再回来,不过定期会给家中的妹妹寄些钱粮,曾有人在村口看见过他,当时他就是穿一身黑衣,手握一把剑,看见熟人便离开了” 元景炎邪魅一笑,总于找到突破口了,他瞥了一眼吴坚,双眼布满红血丝却依旧坚定, “宋瑞,随本王去大理寺” “是” 门外的宋瑞应了一声,吴坚知道王爷是让自己留在府里休息,让这铁血铮铮的男子心中有些温热,王爷变了。宋瑞命人备了两批快马,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听闻三王爷来了,便知道案子有线索了,顾不及未用完的午膳,往地牢里走去。 “下官拜见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对于这个大理寺卿,元景炎还是看在眼里的,此人以刚直不阿而被当今皇上重用,任命为大理寺卿,数年来不畏权贵,倒是位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不过他以年过半百,想必下一任大理寺卿的任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几日可有同伙前来营救” “下官早已让人在地牢四周埋伏,一旦有刺客前来,定会全数拿下” 他的意思很明显,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元景炎勾了勾嘴角,难得是自己想的太复杂? “再多等几日,该来的终究会来” “下官明白” “那犯人在何处”? “三王爷请随我来” 三人走进地牢深处,只见一间阴暗破旧的牢房里躺着一名身穿红色囚衣的男子,红色颜色不一,细看便知道那是血迹染红的。 “刘超” 躺着未动的人身形一抖,元景炎知道,就是他无疑。刘超,好熟悉的两个字,这个名字自从自己成为杀手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叫过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本王是如何得知的?你不想问问本王还知道些什么?或许,你不想知道家中妹妹如何?” 刘超忍着痛从地上坐起来, “你个狗贼,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如若你招了,那本王便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招,本王不介意有人给你送葬” 元景炎要将他死后的尸首送到他的妹妹面前,如果村子里的人知道她有一个杀手哥哥,她的境遇可想而知。 “我为何相信你”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对方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有何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是呀,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有什么资格与他谈条件,元景炎眼带不明笑意的看着他,他有把握他一定会招。刘超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妹妹那纯真无邪的笑脸,哥哥无能,这是哥哥最后能为你做的。 “我招,我全招,不过你要放过我妹妹,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王从不食言” “来人,快,笔墨伺候” 大理寺卿吩咐到,他再一次见识到了三王爷的雷厉风行,此人要是日后为帝,到底是苍生之福还是祸。狱卒迅速的搬来了桌椅板凳,拿来了笔墨纸砚,连写罪状的状师也来了, “你们退出去守着,本官亲自来写罪状” “是” 待牢房只剩下他们四人的时候,元景炎发话了, “你可以说了” “刘超是我的真名,七岁那年我不慎失足跌落山下,是主人救了我,从那时起我便追随他习武,成为一名杀手,他告诉我,杀手是不能用真名,而我又不愿意改姓,于是便取名为刘海,我们靠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生存,此次进京,也是为此而来” “是什么人收买你们来害八王爷的” “这我不知,雇主是直接来找主人商谈,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见不到雇主” “你们为何不直接刺杀,而要用毒蛇?” “直接刺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蛇是雇主送来的,不过此蛇生性凶猛,嗜血成性,我曾看见此蛇一口便让一头牛顷刻间倒下” “你们共有多少人?” “许多兄弟常年被派往各处,不过就我所见到过的不下百人” “那你的主人叫什么”? “我曾听人说他的外号叫黑鹰,至于真名,从没有人叫过” “你们是组织还是帮派”? “大人可知道黑鹰帮?我等二十五人都是经过帮派严格筛选出来进京的”, 元景炎在他说黑鹰时便想到了黑鹰帮,黑鹰是大漠以及西域一代的神鸟,中原的帮派为何以黑鹰二字来命名?素问黑鹰帮不与朝廷为敌,今时今日为何要来刺杀老八?他们想从老八身上得到些什么? “你家主人可是中原人士?” 元景炎突兀的问了一句, “这是何意?” 刘超实在不懂元景炎为何这样问,刘超认为,跟自己说的话语与衣着打扮相同的都算是中原人士, “本王问你,你家主人可有行为诡异之处” 元景炎犹记得那晚跟他过招时,此人的招数明显不像中原武功,今日听闻黑鹰二字,更觉得事有蹊跷, “没有,我得主人喜欢,有幸伺候主人饮食起居,没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元景炎皱了皱眉头,自己曾去过西域以及大漠一带,哪里的人与中原人相差甚大,无论是生活习惯或者说饮食文化,对了,饮食文化,生活习惯可以改变,但饮食习惯怎么也变不了,就像不吃猪肉的人学吃猪肉,终究是吃不下的。况且土生土长的西域人是吃不惯中原粮食了,无论身在何处,都会保持原有的饮食习惯, “你家主人平常吃些什么?” “吃什么?牛羊肉,奶酒,大饼。主人说米饭难以下咽,不如这些来的可口” 这就对了,定时西域人无疑,中原人吃这些东西的几乎没有,元景炎眼眸发亮,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你可知你嘴里的主人是西域人士?”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我见过西域人,他们与我们中原人长相天差地别,我一眼就能分辨” “本王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大理寺卿,那领头人的尸首可还在” 大理寺卿对元景炎的佩服越来越强烈,他像极了皇上年轻时候的样子, “下官为防止尸体腐烂,便将他藏于冰窖中,三王爷是否要随我前去一看” “慢着,宋瑞,去请薛太医前来,问缘由就说本王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是” 宋瑞出了地牢便跃上马儿直奔太医院,薛太医刚要休息便被敲门声惊醒, “薛太医可在?” 薛太医以为是宫里的侍卫前来那药, “要是取药便去前厅找药童,自报名字便可” 宋瑞懒得跟他废话,推门而进,这可惹恼了薛太医, “我说你这侍卫……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太医院” “在下是三王爷的侍卫宋瑞,我家王爷有请” 上次的事薛太医还心有余悸,这次便多了个心眼,免得又被戏耍, “不知三王爷找下官所为何事?” “王爷说不会让薛太医白跑一趟” 薛太医有些心动了,三王爷上次出手不凡,难道这次要给自己更加珍贵的医书,会是什么?难道是《金匮要略》不可能,此书前朝便消失了,三王爷不可能会有……,就在薛太医心里还在探究时,宋瑞已经不耐烦了, “薛太医还是快快随我走一趟吧,王爷可还在等着” “好好,快走快走” 宋瑞有些目瞪口呆,感情这老头子比自己还着急,宋瑞追了上去,看见门口的马儿,薛太医踌躇了,他不会骑马,时间都用来看医书了,哪有空去学骑马,宋瑞见着老爷子又停了下来, “薛太医,走吧” “这……这,老夫马术不精湛,还请小兄弟去雇辆马车来” 宋瑞在心里大笑,原来他不会骑马,看来人人称道的薛太医也有不会的东西,如今雇辆马车去大理寺怕是要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爷可等不了那么久, “无需马车,这样方便多了” 说着,宋瑞便运气轻功,提起薛太医就跳上屋顶,在屋顶上快速的穿梭着,这让见惯了大世面的薛太医也冷汗直流,这要是摔下去恐怕也要一个月下不了床, “哎哎,小兄弟,你……你慢点,老夫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我已经很慢了” “……” “这不是去三王爷府的路,你要带老夫去哪里” “我没说要去三王爷府” “你……” “小兄弟,三王爷可有说找老夫前去所为何事”?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王爷说了不会亏待你的” “你……”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大理寺,宋瑞稳稳地放下薛太医, “你带我来大理寺作甚?” “薛太医,我不是说过许多遍了,我家王爷找你” 宋瑞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老人家是不是糊涂了, “你家王爷在大理寺”? 宋瑞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要是自家王爷不在这,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带他从太医院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 “随我来” 两人往地牢的入口处走去,薛太医那个心惊胆战呀,虽然自己没犯过什么法,不过这种地方就算路过也让人不自在。两人一前一后往地牢深处走去,元景炎早就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上扬,人来齐了。 “爷,薛太医带到” 薛太医接着牢房微弱的烛光一看,吓,还挺热闹,大理寺卿也在,不过牢房里那人是谁? “下官薛丁见过三王爷” “薛太医不必多礼” “不知三王爷找下官来此所为何事”? “本王有一事想请薛太医帮忙” “三王爷请讲,只要在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下官定当全力以赴” “去冰窖,带上他” 元景炎看了一眼刘超,便带头往外走去,放眼整个元梁国,唯有大理寺有冰窖,专用于存放疑案的死者尸体,以防尸体腐烂。狱卒拿来两件皮袄,大理寺卿与薛太医皆是没有内力御寒之人,冰窖的大理石门一打开,阵阵寒气铺面而来,元景炎带头走了进去,刘超一眼便认出自家主人, “主人,属下无能” 毕竟相处了多年,刘超对于他的情感早已经不单单是敬意了, “本王听闻薛太医对于易容之书颇有研究,不如今日就让我等开开眼界” 元景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薛太医心中一颤,三王爷对自己的的行为何时如此了如指掌?换句话说,自己何时被盯上了? “下官还在探究中,未曾真是应用,怕是要让三王爷失望了” “无妨,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王爷说的是……”他, 薛太医指着冰床上的尸体。元景炎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薛太医心中无比激动,自己苦苦专研多年,却都未成功,如今要是能取得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带回去,自己的易容术定能事半功倍,原来元景炎所说的不会让自己白来就是这个呀,比起薛太医心中所想的《金匮要略》,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夫可以帮忙,不过取下来的人皮面具得归老夫所有” “那就要看薛太医有没有那个本事拿走了” 元景炎算是变相同意了,反正那东西对自己也没有用处,元景炎要的是此人的真实面目。薛太医走上前,在他脸上摸索了许久,却一点破绽都没有发现,心中暗想不可能,剥去他的衣服,果然在锁骨处发现了不同,两处的皮肤颜色有些差异且有一条细细的接缝,就是这了, “去取盆热水来” 薛太医激动地说道,宋瑞看了眼元景炎,得到他的默许之后便出去了,不一会端着一盆热水回来,薛太医从自己的衣摆撕下一块碎步,用热水沾湿后从那尸体的颈部一直擦到额头,一遍又一遍,知道热水变凉。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句尸体,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死人的脸上竟然慢慢起了一层皮,除了元景炎,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刘超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元景炎冷笑,雕虫小技。(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替嫁公主【三】 “老夫开始取皮了,小兄弟,过来帮我一下” 薛太医指着宋瑞,宋瑞一脸的迷茫,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走上前去, “你要按我说的来做,把他的头托起来,千万不能晃动,要是撕下来的人皮面具就不完整了,你可得赔老夫一张” 宋瑞汗颜,自己上哪找一张新的人皮面具赔给他。薛太医选择从额头处开始剥落,他小心翼翼的捻起一角,慢慢撕开之后再拿起另一角,轻轻的往后拉扯,一张比纸还薄的人皮面具便撕了下来,薛太医立马便把撕下来的人皮面具浸泡在冷水中, “三王爷的任务下官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与我无关,就先告辞了” 薛太医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留下来也没兴致,还不如早点溜之大吉,回去专研这刚得来的宝贝,况且薛太医一点都不想卷进这案子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薛太医端着盆里就出去了,走到大理石门口,似乎想起些什么, “老夫借大理寺卿的马车一用,稍后便派人送回,多谢” 薛太医想起自己刚才是被宋瑞‘提’过来的,自己要是抱着个脸盆在街上走也太招摇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元景炎的位子刚好能看清那尸体的真实面目,又粗又浓的眉毛,鹰钩鼻,长睫毛,有一种病态白的皮肤,不错,那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域人。元景炎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宋瑞与刘超上前一看,也是一眼便看出此人是来自西域,刘超跌坐在地,眼神呆滞,面如死灰,死盯着眼前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自己的双亲便是死在西域人的手里,自己曾发誓与西域人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没想到。 “宋瑞,画下此人的肖像,贴满西域各处,凡提供可靠消息者都重重有赏” “是” 大理寺卿有些头大,没想到一间看似平常的案子竟然牵扯到西域人,明眼之人都能看出此案不简单,如果幕后之人也是西域人,两国怕是又要一场恶战。 “你们的联络地点在哪里?” “出了东城门有片小树林,穿过小树林就能看见一座破庙,就在那” “你们的据点在哪?” “圯桥(今江苏睢宁县北占下邳城东南)有座岛名叫龙穴岛,我等便是从岛上而来” 龙穴岛?圯桥?元景炎想了想,圯桥隶属徐州(江苏), “你们难道是从徐州一直沿水路北上而来”? 刘超满脸的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为了隐藏行踪,故意扮成北上的茶叶商人,一直跟随北上的船只来到京城。元景炎能猜到这些并不奇怪,徐州沿海,海上贸易一直繁荣,皇帝发布榜文到老八大喜之日才短短半月,他们算定那日人多眼杂动手,按时间来算唯有水路最快捷。不过这些人到时聪明,选在到时易守难攻,又不易被发现,只怕防守也是很严,想要一举突破怕是很难, “将他带回牢里,至于那具尸体,扔去喂狗” “是” 宋瑞领命,元景炎与大理寺卿走出冰窖, “三王爷神算” “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下官恭送三王爷” 元景炎一阵风似得消失了,待大理寺卿抬起头来,哪还有他的身影。 济世堂 李雪颜刚用完晚膳,便见燕儿兴冲冲地跑进来, “小姐,你看谁来了” 李雪颜抬头一看,是履善与履良,她站了起来走上前, “回来了” “属下履善(履良)见过小姐” “起来吧,无须多礼,都是自己人” 李雪颜轻扶了一把, “不,请小姐受我们兄弟俩一拜” 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你们这是作甚?” “承蒙小姐相救,许我为父亲送终,如今我们兄弟俩无父无母,我们愿誓死效忠小姐” 履善坚定的说道, “对,我们愿意愿誓死效忠小姐” 履良附和,李雪颜笑着看着这兄弟俩,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收下这兄弟俩,两人讲义气有胆量,今后定能成大事。 “履良,明日你回府直接找李管家复职便可,要是问起就说我让你来的,至于履善,你便留在济世堂,另作打算” “是” 两人退下,燕儿服侍李雪颜睡下之后便也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的李雪颜计划这让履良进府一事,该如何才能让他光明正大的留在李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翌日早晨 “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大理寺卿出列, “皇上,大理寺的犯人已经招供,这是罪状,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刘公公走下去,接过大理寺卿手里的罪状,而后呈给皇帝,皇上接过罪状看了许久, “可恨,视皇家颜面与何地” “皇上息怒,那刺客已经交代他们的据点在徐州圯桥龙穴岛,皇上大可派兵前去围剿,此等乱臣贼子,蛇鼠一窝,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大理寺卿补充到,皇上思量了一番,岛上易守难攻,想要登岛怕是有些难度,皇帝在众位大臣之中巡视了一番,太子虽饱读诗书,但用兵打战比不上其他兄弟,老三沉稳,足智多谋,也曾上过战场,倒是有作战经验,只怕他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要是当众拒绝,朕的颜面何在。老五脾气焦躁,攻于心计,急于求成,怕是不妥,老七,老七……皇帝有些惭愧,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就如空白,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看看这个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到底是鱼目还是珍珠?七王爷元景傲虽然低着头,但被皇帝那盯的头皮发麻,他瞥了三王爷一眼求救,但被元景炎直接无视了。案子已经调查到这种份上了,剩下的就跟自己无关了。五王爷元景弘发现皇帝的目光的元景傲身上徘徊,便知道皇帝看中了老七,心中愤恨无比,自己也是他的皇子,为何总是无视自己的存在。 “七王爷元景傲上前听旨” “儿臣在” “朕命你为主帅,建威将军曹魏为左将,护军将军秦置为右将,带精兵五千,明日启程,前往徐州圯桥龙穴岛讨伐逆贼,钦此” “儿臣(臣)领旨谢恩” 下朝之后,七王爷元景傲拦住了元景炎的退路,死皮赖脸的哀求到, “三哥,你要帮帮我呀,父王这次摆明了试探我,要是败下阵来,我可没脸回京都了” “本王回奏起皇上,将你的封底移往徐州” “三哥你……你”欺负我, 元景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小子不磨练终究长不大,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想要存活下来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元景傲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回到了七王爷府,想着明日该怎么办。而元景炎一回三王爷府,便召集了宋瑞与吴坚, “宋瑞,你讲手里的事交于吴坚,明日你随老七一同前往徐州圯桥龙穴岛,无需帮他,危及时刻救他一命便可” “属下遵命” “张巡与徐博可有送来什么消息”? “还没有” 元景炎沉默了一番,又说道, “你下去准备吧,吴坚,你去一趟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将犯人刘超送到七王爷府上,并转告七王爷,能否顺利登岛全屏此人了” “是” 元景炎把话说在了这份上,元景傲也应该明白此人的重要性。 五王爷府 元景弘怒气冲冲的回到了王府,路上的丫鬟小厮看见了纷纷躲避,唯恐王爷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人头落地了,屋子里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毛宁站在屋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这时,元景弘的宠姬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这女子有些计谋,也因为聪明而被元景弘带回王府,她大老远便听见了声响,知道自家王爷定时受了气,便过来看看, “属下给姬夫人请安” “王爷怎么了” “这……属下不便多言,王爷心情不好,姬夫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毛宁劝诫到,王爷要是一个不高兴,又是一条人命。虽与自己无关,但毛宁对于这个姬夫人的聪明才智略有耳闻,对她还是有些尊敬的,这样的女子少见。 “王爷,贱妾求见” “都给本王滚” 姬夫人没有因此而伤心离开,反而笑的更加灿烂, “王爷,贱妾是来给您排忧解难的” 房间里陷入沉默, “让她进来” “是” 毛宁现在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技艺高超,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暴怒的王爷,姬夫人推门而进,而后又关紧房门,元景弘站在一片狼藉的碎瓷片中,略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说,你有什么主意” “王爷先要把心中的不快先告诉贱妾,贱妾才能帮您分析分析,然后出谋划策” “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本事,论才智谋略,我哪里比不上元景炎,论带兵打仗,我又哪里强不过元景傲,为何父皇每次都无视本王,宁愿派元景傲那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去徐州圯桥龙穴岛讨伐逆贼也不愿交与本王,实在太偏心了” “依贱妾来看,皇上圣谕以下,七王爷前往徐州圯桥龙穴岛讨伐逆贼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王爷又何必因小失大” “此话怎讲”? “眼前不是还有一事嘛,王爷要是做得好,皇上定会对王爷刮目相看” “何时”? “联姻之事” “六皇妹?” “谁人不知皇上只有六公主这一个女儿,对她也是宠爱有加,怎么舍得她远嫁波斯,王爷何不帮皇上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赢得六公主的帮助,对王爷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正如你所说的,我元梁国只有六公主元景瑛一位公主,联姻之事舍她其谁” “王爷怎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波斯来使可有指名道姓说要六公主前往联姻”? “那倒没有,你的意思是……”李代桃僵, “王爷高见,贱妾在府里等着王爷凯旋而归” 姬夫人没有再说下去,眼前的男子一点就通,无需自己多言,悄无声息的退出门外,便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去,她拼死拼活,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只为那正妃之位,看来自己离那位子又进了一步。元景弘心中冷静了不少,自己这几日怒火攻心,差点错失良机,他在书房预谋许久之后,终于在日落(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进了宫,他没有前去皇帝的御书房,而是去了六公主元景瑛所住的华穆宫,守在宫门口的丫鬟嬷嬷见五王爷元景弘到访到底有些惊讶,从未见过两人有过交际, “奴婢见过五王爷”? “免礼” 元景弘收藏好内心的怒火,一脸温和的说道,元景弘本就长得俊美,如今又如此和蔼可亲,丫鬟们心中激动无比, “六皇妹可在” “五王爷稍等,奴婢这就进去禀告” 领头的丫鬟上前一步说道,说完便推门而入,元景瑛正躺在贵妃椅上,小太监跪坐在地上,给她涂着丹蔻,妖艳的玫红显得芊芊玉手更加白皙, “启禀公主,五王爷来了” 元景瑛心中疑虑,自己与他从小便没有交际,今日上门所谓何事?自己这几日被联姻之事烦的心力憔悴,哪有心思应付他, “告诉他,本宫睡下了” “是” “慢,请公主听老奴一句” 元景瑛的贴身嬷嬷孙嬷嬷制止到,她十五岁进宫,今年六十又一,能在宫里走到如今的位子,也是厉害角色。元景瑛对于这个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奶娘颇为相信, “孙嬷嬷请讲” “五王爷与公主从未有交际,如今却在公主将要联姻之际登门拜访,到是让人有些觉得可疑,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这五王爷就是为联姻之事而来,公主不妨见一见,看看他所为何事” “便依嬷嬷所言,你去请五王爷进来” “是” 那奴婢走了出去,不一会便见元景弘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六皇妹别来无恙呀” 元景瑛慵懒的从贵妃椅上起身, “今个什么风把五皇兄吹来了” “六皇妹说笑了,五哥今日是来救你的” “此话怎讲” “这……” “孙嬷嬷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 “是” “如若本王帮六皇妹解决眼前的难题,六皇妹该如何谢我” “五皇兄想得到什么”? “六皇妹觉得呢” 元景瑛心中一颤,野心到是挺大,就算我帮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肚量吞下, “景瑛自当竭尽全力” 元景瑛没有自称本宫,足以说明她的成心, “皇兄我相信六皇妹是聪敏之人,不会做什么傻事” “那是自然,皇兄该说说如何帮我了” “很简单,那波斯来使只说要我元梁国公主联姻,公主大可推脱身体不适,让父王在大臣之女中选一个才德兼备者封为公主,替皇妹远嫁便可” 元景瑛思量一番,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该怎么做” “皇妹大可去找薛太医,要一种药,此药名为闭息丸,普天之下此药只有他有。吃下此药之后,人便如将要入土之人一般,气息微弱,面无血色,待父皇前来探望之时将这个建议透露给父皇,按父皇对你的疼惜,还能不成吗”? “那闭息丸对公主的凤体可有危害?” 孙嬷嬷问道, “那可要去问薛太医,本王知道的只有那么多,剩下的便要靠公主自己了,时候不早了,本王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 “孙嬷嬷,代我送五皇兄” “是” 元景瑛思虑再三,如今时间紧迫,后日便是元宵节了,又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如此,孙嬷嬷走进来见元景瑛眉头紧锁,便知道公主还在犹豫不决, “公主,此事风险极大,万一……” “如今时间紧迫,本宫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最算风险再大,本宫也要赌命一试” “公主……” “本宫累了,你下去吧” “是” 孙嬷嬷还是退了出去,元景瑛换了一身夜行衣,快速的闪出了华穆宫,往太医院直奔而去。 济世堂 “小姐,算上今日还有三日便是元宵节了,咱们何时回府?” “怎么了”? “履良一早复职之后又传话过来,杨嬷嬷说老爷明晚要举行家宴,已经派人来碧水苑传过话了” 好好地为何要举行家宴?李雪颜有些想不通透,难道又玩什么把戏?李雪颜冷笑, “明日在济世堂用过午膳我们便回去”, “是” 晚膳时李雪颜见履善在后院劈柴火,到底是习过武的,比起一般的烧火小厮利索许多,她打趣道, “这一身好功夫用来劈柴火倒是大材小用了” 履善一看来人是李雪颜,急忙下跪行礼, “属下见过小姐” “以后见到我无需行如此大礼,你比我年长,跪拜我岂不是要我折寿” “这……不好吧” “你这榆木脑袋,小姐说的话你敢不听” 燕儿一本正经的斥责到, “属下不敢” 履善作势又要下跪,云儿一掌拍过去,他立马躲开了,结果没站稳摔倒在地,惹得燕儿捧腹大笑,云儿严肃的脸上也有些忍俊不禁,履善急忙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替嫁公主【四】 “小姐见笑了” “她们顽皮,履善莫要见怪” “不会不会” 李雪颜笑着进房了,燕儿去厨房端来李雪颜的晚膳,云儿则守在门口, “小姐,你说履善那人果真好玩” 燕儿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李雪颜摘下面纱,在盆里净手, “就你,欺负人家老实” “哪有” 燕儿娇笑到, “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我这不用候着” “是” 太医院 谁能想到平时一个弱柳无风的公主竟能躲避皇宫重重侍卫的把手,云淡风轻的站在薛太医的卧室门口,皇宫里的人个个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谁不想扮猪吃老虎。言归正传,元景瑛走上前敲了敲门, “谁” 薛太医一直躲在卧室里研究那张得来的人皮面具,连晚膳都顾不上用,可见他有多痴迷,自己早就交代过院里的人不许来打扰,到底是谁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元景瑛没有回答,又敲了敲门,这次可惹恼了薛太医,他讲手中的人皮面具藏好,气冲冲的打开了门,之间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虽蒙着面纱,但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你是谁” “薛太医不打算请本宫进去坐坐” 本宫?女子?皇后?六公主?薛太医顿时懵了,敢自称本宫的除了皇后只有六公主,可是眼前的女子哪一个都不像呀,人多眼杂,薛太医还是将那女子让进去,元景瑛既然赶来,就不怕暴露身份,她摘下面纱,俨然是六公主元景瑛的脸,薛太医吓一跳, “你……你是……”六公主 “怎么,薛太医连本宫都认不出来了” “你会武功”? “薛太医觉得呢” 薛太医顿悟,六公主自小丧母,能在那险恶的皇宫之中活到现在,怎么会没有写本事,想到这,薛太医也平静了许多,不过宫中之人都不知六公主武艺高强,如今自己知道了,那岂不是要……薛太医吓得瞳孔放大,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元景瑛一边欣赏自己指甲上的丹蔻,一边说道, “薛太医放心,本宫对于有用之人不会痛下杀手的” 薛太医明了,她是有重要且不能公开的事情来找自己,否则又怎么会这一身打扮,又怎么会未带宫人一起来, “不知公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本宫就直说了,本宫今日冒险来此是为向薛太医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闭息丸” 薛太医差点跌坐在地,它怎么知道自己有闭息丸,那是自己根据祖师爷留下来的医术自行研制的,外人从未知道,难道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细作?元景瑛对于薛太医那点心思心知肚明,她笑着说道, “薛太医不必奇怪,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本宫能知道也不足为奇” “下官斗胆问一句,公主要此药是和何用处”? 元景瑛也不怕她知道,毕竟自己服药之后,来给自己问诊的就是此人,到最后瞒也是瞒不住的, “逃婚” 聪明如薛太医,怎会不知六公主的意思, “公主,不可,万万不可呀” 要是公主服下此药之后无法与波斯联姻而引起两国战争,那么自己就是天下苍生的罪人呀,这事薛太医就算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与不过合作” “公主,要是您服下此药之后无法与波斯联姻,波斯皇帝恼羞成怒攻打我国,对两国百姓来说都是灾难呀” “这个道理本宫怎会不知,不过本宫心意已决,薛太医无需多言” “为了天下苍生,下官死也不会把药给您的” “薛太医,要是外人知道一国公主深夜出现在你的屋子里,薛太医该作何解释,你觉得本宫联姻还能成功吗?你不一样是罪人,父皇回饶过你吗?” 薛太医深刻体会到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自己帮不帮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自行了断,只可惜了自己那刚得来的人皮面具,他取出袖口中的毒药准备服下,元景瑛早就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一根发簪打落他手里的毒药, “薛太医这是做什么?如今你是本宫唯一的出路,你觉得本宫会让你死吗?” “下官对不起天下苍生,唯有以死谢罪” “与其以死谢罪,薛太医何不付诸行动,救救天下苍生” “公主的意思是”? “本公主不嫁,总得有人嫁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只要薛太医愿意协助本宫,觉等于免去了一场战争” 六公主的意思薛太医已经明了,自己想事不关己也不行了,他无奈的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元景瑛,元景瑛接过瓷瓶, “此药可伤身”? “此药有副作用,服药之人药性散去之后,一段时间会全身乏力,严重者连碗筷都拿不起来” “一段时间是多久”?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 “服下之后多久生效” “即刻生效” “病状如何”? “脸色苍白,气血不足,脉象混乱,眼睛红肿,嘴唇干裂,犹如将死之人” 元景瑛听后 “本宫走之前有句话要告诫薛太医,能不能免去战事就看薛太医的态度了”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薛太医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己今日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元景瑛回到自己的华穆宫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拔开瓷瓶的红塞子,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鼻而来,元景瑛嫌恶的塞紧塞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场阴谋拉开帷幕。 翌日清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元景傲便被府里的管家唤醒, “王爷,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已到,该起身了,王爷?……王爷?” 元景傲没有搭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爷,再不起身恐误了吉时,王爷……” 这是,一名侍卫匆匆跑了, “总管大人,门外来了两名将军” “你先请他们到前厅稍坐片刻,王爷马上就来” “是” 管家急了,顾不得其他,一把推门进去,之间自家王爷还在床榻上, “来人,快进来,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说着便上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元景傲,没反应,又推了推他,元景傲火大,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吓得屋子里的众人齐齐下跪, “王爷恕罪,老奴实在迫不得已才……,左右将军已经在前厅等候了,还请王爷速速过去” “本王知道了”, 说这便下了床铺,丫鬟立马上前更衣,自从元景炎让大理寺卿送来那名犯人之后,元景傲宽心了许多,就知道三哥不会不管我的。丫鬟手脚麻利,一会便全都弄好了, “你让人将那名刺客押到前厅,本王这就过去” “是” 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元景傲优哉游哉的往前厅走去,左将曹魏与右将秦置老远便听见了七王爷的脚步声,立马站起来等候, “属下见过七王爷” “两位将军免礼,待那名刺客送到,咱们便可启程” “是” 那刺客被悄悄押进马车,混进军医的马车队伍中,元景傲与两名将军跃上马,小厮们快速的将生活物资抬上马车,准备就绪之后,众人便在那等候吉时出发。虽只有五千精兵,但各个精力充沛,器宇轩昂,气势犹如千军万马。 “吉时已到” 一名宫中的太监喊道,他是皇帝特意派来传达旨意的。元景傲举起手,重重的挥下, “全体将士听令,出发” 队伍缓缓前行,此时的街道已经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在那谈论着自己所知道的, “那不是七王爷吗?” “是呀是呀” “他这是上哪去?难道边关又起战事了吗?” “呸呸呸,乌鸦嘴,你没看城门口的皇榜吗?七王爷将带着左右将军前往徐州剿匪” “为何是七王爷前去,历年来不都是三王爷或者五王爷吗?” “我怎么知道,皇帝高兴让谁去谁去,我等小老百姓看看热闹就好,管那么多作甚” 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队伍有条不紊的往城门口走去,士兵们的踏步声整齐而响亮,引得更多的人前来围观,熟睡中的李雪颜也被那脚步声惊醒,大清早的发生了何时? “云儿,云儿” “小姐”, 云儿推门而入,焦急的走了进来, “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听说是七王爷一大早领兵前往徐州剿灭土匪,正好路过咱们济世堂门口,所以吵醒了小姐吧” 七王爷?他,那个有俊秀外表的草包,李雪颜回想起自己与七王爷的几次相遇,都没什么好印象,整日里花天酒地的贵公子,皇帝难不成派他去送死?君心剖测,谁又说得准呢。李雪颜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小姐,如今时辰尚早,您在休息一会吧” “罢了,既然醒了就起身吧,今日不是要回府吗,也该准备准备” “是,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水洗漱” 李雪颜一边穿衣,一边还在思考为何是七王爷前去?难道皇帝想试探试探这个儿子的实力?皇帝在怀疑他?如今太子除了娘家的势力便无其他依仗。二王爷行军打仗,常年不在京城,身后既无背景又不拉拢权贵,孑然一身。三王爷虽有娘家势力,却不屑拉拢人心,对皇位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而七王爷素与三王爷较好,难道皇帝再为三王爷培养势力?皇帝难不成想将皇位传给三王爷,如今五王爷如今锋芒毕露,皇帝会不会为了三王爷而打压其他儿子?最终,李雪颜得出结论,皇帝定是为三王爷铺路。 “小姐,小姐”, “啊” “奴婢见小姐出神好久了,不敢打扰,水凉了,奴婢再去换一盆来” “不必了,凉水洗脸对皮肤好,收缩毛孔” “收缩……” 云儿不解,小姐又开始说奇怪的语言了, “额,没什么”, “奴婢去厨房看看早膳做好了没” “去吧” 用完早膳,济世堂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没有丝毫改变的生活,但每个人都乐在其中,如今的济世堂又来了一个神医的徒弟问诊,那边是燕儿,蒙着面纱的她像极了李雪颜,坊间传言李神医会分身术,又分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救助他们,传的神乎其神,当事人李雪颜听说之后也不禁发笑,自己是妖怪还是神仙?不过都是后话了。 华穆宫 伺候六公主更衣的丫鬟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听六公主召唤自己进去,公主的起床时辰是有规定了,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需起身,三刻钟之后要到慈宁宫及坤宁宫请安,如今慈宁宫无人入住,则只需去坤宁宫请安便可,如今辰时三刻已过,都快要四刻了,还未见公主起床,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自己怕是脱不了关系,小丫鬟正着急时,孙嬷嬷过来了, “你为何还在此处”? “孙嬷嬷开恩救救奴婢吧,公主还没起身,奴婢不敢敲门,更不敢贸然进去” 那小丫鬟吓得身体有些瑟瑟发抖,孙嬷嬷瞥了她一眼,不可能呀,自己陪伴公主多年,公主一直都是辰时就起身了,从没有出现今日这种情景,孙嬷嬷敲了敲门, “公主?公主?该起身了,皇后娘娘在宫里等着您前去请安的,公主……” 屋子里依旧没有回应,孙嬷嬷又喊道, “公主,老奴进来了,望您见谅” 说着便推门而入,那更衣的丫鬟也跟了进去,之间罗纱帐内躺着一个女子,孙嬷嬷走上前, “老奴得罪了” 说罢便撩起罗纱帐,待看清床上女子的容颜之后, “啊” 孙嬷嬷吓得后退三步,那小丫鬟被孙嬷嬷的尖叫声吓倒,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穿上那毫无血色,犹如一张死人脸的人是六公主吗?昨日不是还好好地,孙嬷嬷瞥见床头放着一张字条,孙嬷嬷壮起胆子走上前,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嬷嬷不必慌张,本宫服了闭息丸,嬷嬷派人穿薛太医来便可’,孙嬷嬷明了,公主没事就好, “还愣着干嘛,快去传薛御医” “是是,奴婢这就去” 孙嬷嬷将手里的字条烧毁,便对门口喊道, “快来人呀,公主晕过去了” 一时间丫鬟太监涌至门口, “你快去皇后宫殿,告知皇后娘娘公主今日身体不适,无法前来请安” “是” 领命的太监快步往坤宁宫而去, “你快去御书房外等候皇上,一旦皇上早朝回来,便告诉皇上公主凤体不适” “是” “你们剩下的人便在门外等候差遣” “是” 薛太医一听是华穆宫便知道是六公主服下了自己给的闭息丸,简单的准备一下, “走吧” 而另一边,那名前往御书房的华穆宫太监早已经在御书房门口等候圣驾,刘公公一眼便认出那小太监是华穆宫的人,待皇上走进御书房之后,刘公公便上前询问何事? “六公主早上突然凤体不适,晕了过去” “可找太医了?” “找了,估计这时候太医已经在华穆宫了” “你先回去吧,杂家这就去禀告皇上” “是,奴才告退” 刘公公快步跟进御书房, “皇上,刚才六公主的华穆宫来人说六公主早上突然凤体不适,晕了过去” “什么”, 皇帝带头走出御书房,刘公公连忙跟上,宫女太监也跟了过去。皇帝到底是着急六公主的身体还是因此而不能去联姻,只有他自己明白。而华穆宫里,薛太医有模有样的给六公主把脉,孙嬷嬷焦急的在身旁等候, “劳烦孙嬷嬷去倒杯水来” “是” 孙嬷嬷走出内室,倒了杯水又走了进来,薛太医从袖口里拿出一颗药递给孙嬷嬷, “男女有别,还请孙嬷嬷代劳将此药给六公主服下” 孙嬷嬷接过那颗黑乎乎的药丸,薛太医便走出内室,待外面等候,孙嬷嬷撩开罗纱帐,将公主扶了起来,把药喂下之后就退到了一边,元景瑛感觉一阵清凉涌上心头,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想到薛太医给的闭息丸药劲如此之大,自己一服下之后便昏了过去,幸好早有准备,给孙嬷嬷留了字条,一盏茶的功夫,元景瑛感觉喉咙不在那么疼痛, “孙嬷嬷,孙嬷嬷” 孙嬷嬷听见公主在唤自己,急忙走上前去, “老奴在这,公主有何吩咐”? “派人去请皇上了没”? “去了” “你去请薛太医进来” “是” 薛太医被请了进来, “毒性全解了?” “还没,此解药需连续服用七日,方可解闭息丸之毒”, “待会父皇会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薛太医可明白” “下官明白” 孙嬷嬷走了进来, “公主,皇上朝这边来了” 说完,孙嬷嬷与薛太医便退至一边,元景瑛躺下,成败在此一举。 “皇上驾到” 未等刘公公喊完,皇帝已经迈进了内室, “下官(奴婢)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薛太医,瑛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六公主乃是风寒受体,又因心中郁郁寡欢,病情就更加严重了,如今高烧再不退的话,恐有生命危险。” “那你快给瑛儿治病呀”(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替嫁公主【五】 “下官刚刚已经给六公主服下了退热的药丸,再过片刻便可醒来,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恕臣无能” 心病?难道是联姻之事?瑛儿就如此不愿前去波斯,自己又何尝舍得,朕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公主,有生之年希望他能陪伴左右,可是……,文宗帝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小人,六公主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报?” 文宗帝质问到, “父皇莫要生气,都是儿臣的错,父皇日理万机已经够累的了,儿臣怕父皇担心,所以不让下人前去打扰” “瑛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对了,薛太医,快来看看” 元景瑛娇羞的一笑, “父皇不必紧张,瑛儿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骨有些虚,无法下床给父皇请安”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薛太医” “儿臣明白,不过……” 元景瑛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是” 薛太医以及孙嬷嬷还有刘公公,全都退了出去,元景瑛突然哭了起来, “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怎么会,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父皇,明日便是元宵节了,瑛儿不知这身子能否随波斯外使一同启程,这可怎么办呀”? 文宗帝叹了口气, “朕也在苦恼” “父皇万万不可为了儿臣而至我元梁国百姓与水火之中,就让儿臣明日随他们启程吧,瑛儿此生能为父皇的女儿已经很高兴了,这是瑛儿唯一能为父皇做的” 说完不忘重重的咳几声,文宗帝听的老泪纵横,得女如此夫复何求,自己老来得女,说明瑛儿是元梁国的福星,自己怎能让她受如此痛苦, “父皇绝不会让你去联姻的” 文宗帝何尝不知,以元景瑛目前的身体状况,只怕还没见到波斯国王就已经消香玉损了。元景瑛趴在皇帝的肩头痛哭,没人注意到她脸上那得意阴毒的笑容,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自己如何引导皇帝想到李代桃僵了。 “父皇日理万机,切莫因为儿臣耽误的国事,父皇快回去吧” 文宗帝想起御书房书桌上还未看完的奏章, “那父皇就先回御书房了,你好好休息,父皇晚上再来看你” 元景瑛作势要下床跪安,却被皇帝拦下了, “瑛儿身体重要,无需遵守哪些虚礼” “万万不可,老祖宗的规矩废不得” 文宗帝对元景瑛越看越满意,不愧是元梁国的公主,此等温良贤淑,实为闺中女子的典范, “朕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 目送待皇帝走远,孙嬷嬷才走进内室, “小姐,皇上走远了” “恩,薛太医呢?” “薛太医说太医院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孙嬷嬷,你可知道《公主传》”? “怎会不知,这《公主传》记载着自开国以来第一位公主至今的所有公主降临到出嫁,公主您也被记录在册” “那《公主传》如今在何处”? “据老奴所知,此书册集众多,被皇上让人在藏书阁单独空出一间屋子存放,公主您是想……” “不错,替本宫更衣” “您的身子骨……” “无妨,更衣吧” “遵命” 元景瑛顾不得午膳便领着宫人前往藏书阁,当然不是自己走着去的,要是让外人看见她还能步行,上午的戏不就白演了。元景瑛半趴在步撵上,一副无力的样子,所到之处宫女太监皆议论纷纷,元景瑛心中暗笑,要的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最好能传到波斯来使的耳朵里,倒是替自己省了不少事。步撵过后,一个身影从假山之后闪了出来,看着步撵停下的地方,藏书阁。待元景瑛走进,那身影才消失不见。 坤宁宫 “皇后娘娘,老奴亲眼看见六公主病恹恹的样子,犹如……(将死之人),随后老奴跟着六公主的步撵一路到了藏书阁,六公主被扶了进去,老奴便立马回来禀告” “她去藏书阁做什么”? 皇后想不明白,难道藏书阁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拖着病体前去?明日便是启程之日,元景瑛却在今日突然卧床不起,任谁都不相信,可自己的贴身嬷嬷亲眼看见她的样子,皇后有些想不通透,病的可真是时候,比起这个,皇后更想知道元景瑛去藏书阁干什么? “咱们也去藏书阁走一趟,本宫要亲自去看看元景瑛玩什么把戏” “是” 孙嬷嬷与那藏书阁的公公聊聊家常,分散他的注意力。六公主偷偷上了顶楼,寻找《公主传》中与联姻有关的记载,书太多,元景瑛只得自己一本一本的翻过去,每本书都记载着一位元梁国公主从降临到出嫁的全部大小适宜,竟然详细到公主们第一次来葵水的日子,元景瑛有些意兴阑珊,找了那么多本都没找到,虽有记载联姻的,不过都是公主本人嫁过去的,替嫁之事还没看到过。 “公主殿下喜爱《诗经》,今日听说藏书阁收藏了最原先的手写本,故连午膳都没用就过来看看,老身见这藏书阁打扫的干干净净,书册摆放的整整齐齐,公公您费心了”, “孙嬷嬷您哪里的话,奴才拿着皇上给的俸禄,自当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孙嬷嬷使劲的夸赞那位公公,其实她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为了拖延时间,算是从进宫前说道进宫后,能聊的都聊了,还不见六公主出来。元景瑛翻到了第十五册《公主传》,记载的那位公主开国第十位皇帝武德帝的妹妹,元景瑛突然眼前一亮,这位公主曾被指为联姻,但最后因为中毒而导致以后再也无法生育,武德帝便在文武百官的千金之中选了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子,封为和亲公主,前往他国联姻,最终两国才避免了一场战事,元景瑛将书塞进怀里,准备回去,突然听见孙嬷嬷的喊声,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景瑛心中暗讽,定是知道自己来了藏书阁,前来一看究竟的,元景瑛冷笑,等联姻之事过去之后再跟她计较。 “本宫在宫中无趣,便想来这藏书阁借本书回去,不想公主也在,本宫今早听说公主身体不适,现在看来已无大碍了” “奴婢惶恐,奴婢明公主殿下身体不适,还怂恿她来此,请皇后娘娘责罚” “不过为何不见公主”? “公主定是看书入迷了,老奴进去看看” “不必了,本宫亲自进去” 说完,便往藏书阁里面走去,孙嬷嬷欲起身跟上,却被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挡住了,皇后一隔一隔的走过去,都没有看见元景瑛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元景瑛早就知道皇后的来意,要是让她发现自己走上顶楼,定会追问凭这副病体如何走上去的,想要她相信就更难了,元景瑛怎会给她留这种机会,所以她在孙嬷嬷与皇后交谈之时便强行运起轻功跃了下来,终于,皇后在最后一隔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元景瑛, “快来人,六公主晕过去了” 皇后尖叫到,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将六公主抬了出去,只见她手里还紧紧的抓住那本《诗经》,皇后迟疑,难道她真的是来看《诗经》的?贴身嬷嬷走上前, “六公主手里确实是本《诗经》,如假包换” “可有带别的书出去” “老奴刚才乘扶六公主上步撵之际检查过了,没有” “那倒真是奇怪了” “老奴也觉得奇怪” 元景瑛其实是真的晕过去了,强行运起轻功使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刚拿到那本《诗经》便晕了过去。华穆宫的宫人又是一番忙碌,薛太医也被再次请了过来,一把脉就知道元景瑛强行运起过内力,将一颗护心丹给她服下,交代不能劳累一些老套的话语之后便离开了。孙嬷嬷焦急的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公主,想着待会该如何应付皇帝。 济世堂 “小姐,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了” “履善,燕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回府之后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进府的” “一切但凭小姐做主” “掌柜的,济世堂便麻烦你了” “小姐客气了,济世堂是我们的家,何来的麻烦之说” “对了,明日药圃里的第一批连翘与黑故子会送过来,晾晒的事就劳掌柜的费心了” “小姐放心” “云儿,我们走吧” “是” 马车依旧在离李府后门一段路程的地方停下,李雪颜和云儿选择僻静的小路来到李府后门,对视一眼,跃过墙头,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碧水苑,杨嬷嬷第一个发现站在门口的小姐,神情激动,小姐总算回来了,这几日自己和秀秀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 “咱们进屋说” “唉” 三人走进屋子里,‘李雪颜’见有人走了进来,急忙在榻上坐好,接过一看来人是李雪颜,‘李雪颜’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 “嘘,轻点声,你想碧水苑里的人都知道你是假的”, 杨嬷嬷打趣道,秀秀吐了吐舌头, “那么,我可以将这人皮面具撕下来了吧,带着怪难受的” “当然可以了”, 秀秀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左看右看, “小姐,这东西可真神奇,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你有兴趣就去问燕儿吧” 李雪颜笑着说, “府里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 “说起来有些奇怪,二小姐与谢姨娘这几日倒也安分,没来碧水苑找事,不过老身时常看见二小姐往谢姨娘屋子里跑,每次都是笑着出来的,两人像在商量些什么”? “我会小心,不过今晚的家宴又是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清楚,老爷派人来只说请小姐准时出席,其他的只字未提” “我知道了”, “小姐,这都快申时(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了,奴婢给您沐浴更衣吧” 秀秀说道, “你去打些水来,我自己来就行可,至于衣服就放床上吧”, “是” 李雪颜一向如此,秀秀已经习惯了。片刻,李雪颜便坐在了洒满花瓣的浴桶中,李雪颜实在无法理解古人为何洗澡要往浴桶里撒花瓣,小心出去招来蜜蜂,想着想着便又想起了在寻欢楼那次,顿时羞红了脸,甩了甩头,越不想想到他,那日的事情就在脑海中越清晰,无奈,李雪颜便快速的起来穿好衣服。心依旧是不停的跳,李雪颜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秀秀听见了屋子的动静,询问到, “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李雪颜擦拭着未干的头发,秀秀走进屋里,加了些炭火,接过李雪颜手里的干布帮她擦拭头发, “小姐您看,配哪只发簪好看” 李雪颜看见梳妆台上摆着的一排发簪,李雪颜随手拿起一个蓝色磨砂花牡丹发簪, “就它吧” “小姐好眼光,奴婢也觉得此发簪最配小姐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秀秀的嘴越来越甜了,如此吹捧我,是不是想我给你许个好人家”? 李雪颜打趣道,秀秀却当真了, “小姐不嫁奴婢就不嫁,小姐不要把奴婢嫁出去” 秀秀焦急的说,李雪颜噗嗤一笑,秀秀便明白李雪颜又在打趣自己,娇羞的跑了出去,李雪颜没来得及喊住她,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柔夷,小丫头似乎真的对谁动心了,云儿问询走了进来, “小姐,秀秀她……”怎么了, “小丫头害羞了” 李雪颜笑着说道, “那奴婢来给你上装吧” “好” 云儿的手很巧,风髻露鬓,是飞仙髻,李雪颜没想到云儿不仅武艺高强,手艺也那么好,自己倒是的了块宝贝,云儿看见李雪颜满脸春风的看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云儿的发髻编的如此好看” “小姐见笑了,奴婢也是偶然见过一次就不好看便记下了,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我李雪颜今生何德何能,得你们两姐妹相助” “小姐莫要这样说,折煞奴婢了,当初要是没有小姐……”我们姐妹俩也不会有今天,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过往的伤心事,老爷可有打发小厮过来” “还没有” 秀秀重新走了进来, “咦,好漂亮的发髻,是云儿姐姐编的吗?” “没秀秀编的好看” “云儿姐姐你也打趣我”, “我可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小姐,你看她”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李雪颜乘机转移话题,要说下去秀秀又要跑了, “噢,这是杨嬷嬷做得点心,让小姐吃些再去,家宴之上拘束,杨嬷嬷怕小姐饿着” “还是杨嬷嬷想的周到” 云儿感叹道,李雪颜认可的点了点口, “你们也吃一些垫垫肚子,今晚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回来”? “谢小姐” 三人坐在一起一边聊一边吃,还是不是夸赞杨嬷嬷的手艺好。这时,门外响起了小厮的声音, “秀秀姑娘可在”? 秀秀放下手里的糕点走了出去, “你找我何事?” “老爷派我来支会小姐一声,家宴设在前厅,还请小姐在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之前前往前厅” “我会告诉小姐的,劳烦你跑一趟” “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秀秀转身走进屋里, “我听见了,不过那小厮是谁?对秀秀你挺和善的” “他呀,他是李伯的远方侄子,叫王兴波,前几日刚来,一直在老爷身边伺候着,难怪小姐不认识他”, “看时辰也快酉时了,叫上杨嬷嬷,你们随我一起过去吧” “是” 秀秀取来大氅给李雪颜披上,云儿则去厨房找杨嬷嬷,杨嬷嬷顺带拿来一只暖炉给李雪颜抱着。四人一行往前厅走去,李景烟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往前厅走去,两人在前厅长廊相遇,不愧是冤家路窄,李雪颜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倒是漂亮至极。李景烟也打量起眼前的‘嫡姐’,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倒也超凡脱俗, “景烟给姐姐请安” “妹妹无须多礼” “没想到姐姐也来参加家宴了,妹妹真替姐姐高兴” “妹妹何尝没给姐姐我惊喜” “姐姐觉得妹妹这身衣裳如何?前些日子爹爹送来一些布匹,我见着不错便做了几件衣裳,姐姐要是喜欢的话,妹妹那还有剩下的布料,姐姐可派人来取” “不必了,皇上上次赏赐的布匹我还没用完,既然是爹爹送的,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说这边仪态万千的走进前厅,还不忘挑衅的的看一眼李雪颜,秀秀气的直跺脚,云儿和杨嬷嬷低头不语,她们知道小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李雪颜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们也进去吧” 李雪颜走进前厅,见李庭芝与夫人都已经上座了,李景烟挑衅的坐在了李庭芝的身旁,秀秀心中愤愤不平,那是小姐的位子。杨嬷嬷与云儿皱了皱眉头,心里各有所思。李雪颜全当没看见,规规矩矩的行礼,(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替嫁公主【六】 “雪颜给爹爹,娘亲请安”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是” 李雪颜在李母身边坐下,发现谢姨娘不在,她怎么没来?正想着,便听见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谢姨娘快步走了进来,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尽显贵气, “老爷见谅,贱妾手里有些事忙不开所以来晚了” “别太操劳,小心累着自己,快入席吧” “贱妾应该做的” 谢姨娘在李景烟身旁坐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李母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奈何发作不得。 “李老太爷到”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给(父亲)祖父请安,祖父万福” “都坐下吧” 李庭芝扶老爷子上座,众人都在自己的位子坐好,气氛顿时有些严肃, “管家” “是” 李管家手一挥,上菜的丫鬟鱼贯而入,满满一桌的菜看的李雪颜眼花缭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李雪颜今时今日倒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诗。 “开席” 李雪颜因为在碧水苑用过些糕点,倒也不是很饿,简单吃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了,李母问道 “颜儿胃口不佳,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母亲关心,颜儿没事”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李庭芝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不是” “看姐姐脸色红润,到不是像生病之人,是不是心中憋着什么事,要是有一定要说出来,可别憋坏了自己” 李景烟语气中的讥讽之意,李雪颜怎会听不出,不过李雪颜对于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是连口舌之快都不会让给李景烟的, “妹妹多虑了,姐姐我不愁吃不愁穿,又是李府的嫡大小姐,身份地位也不低,我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妹妹也是一番好心,姐姐不领情便罢了” 李庭芝放下碗筷,众人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唯独老太爷如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吃着,李庭芝也不管他,自己说自己的, “为父今日举行家宴,将你们召集起来是有话要说” “父亲请讲” “明日便是元宵佳节,按往年的惯例,臣子可携带女眷入宫,夫人今年就不必去了,让景烟陪雪颜一起去吧” “这……”恐怕不合规矩, 李庭芝没有理会李母, “众位王爷都年纪不小了,前几日早朝皇上便有意无意的提示文武百官要携带府中未婚配小姐,其中的意思你们都懂,为父就不多说了,所以为了咱们李府能在京城屹立下去,你们可要努力,最好能攀上三王爷或者五王爷,那咱们李姓家族可就无忧了” 这时,李老太爷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你们父亲说得对,一切都要以李府利益为重,只有李府繁荣,日后才会是你们坚强的后卫” “孙女谨记祖父教诲” 李景烟满脸笑容,还是谢姨娘厉害,三言两句就劝说了父亲,想到自己日后可能嫁给三王爷或者五王爷,李景烟忍不住笑意。李雪颜脸上面不改色,心中冷笑,李大人好计谋,如今有眼的都知道皇上有意废长立幼,最有希望的就是五王爷或是三王爷,一个女儿嫁一个,今后不管谁当了皇帝,对于李家来说都是有利的,贪心不足蛇吞象,李大人您就不怕顾此失彼吗。李雪颜平生最讨厌的除了见死不救就是被别人当棋子,她怎会乖乖听话。李母听完自己丈夫的话满脸愁容,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宴席散去,李雪颜领着丫鬟嬷嬷便走,李景烟一把拦住她, “爹爹与祖父的话你也听见了,以后我是要当王妃的,你要是再敢对我不敬,我就将你许配给八王爷做妾” 李雪颜强忍住笑意, “不知妹妹是要当三王妃还是要当五王妃,还请妹妹告知,不然姐姐我该如何给王妃娘娘请安” “你……哼,如今父亲发话了,你我就各凭本事,看谁笑到最后” “姐姐我拭目以待” “熙儿,我们走” 李景烟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愤然离去,李雪颜等众人终于憋不住了,一阵爆笑声,李景烟远远地还能听见,柔夷紧握帕子,你们都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们。往谢姨娘的抚柳阁而去, “娘亲”, “烟儿,你怎么来了” “娘亲,女儿已经等不及收拾李雪颜那个小贱人了,咱们将计划提前吧” “景烟,万万不可沉不住气,你先消消气,你所受的屈辱,娘亲会替你一次性讨回来的” “可是她……” “烟儿,你要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雪颜再得意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还是娘亲好计谋” 两人阴笑起来,听得外面的熙儿一阵发抖,心中暗暗为李雪颜感到可怜。而李府另一边的荣安苑, “老爷,你明知道颜儿……,为何还要她攀上皇室”? “为夫怎会忘记,不是今晚老爷子在,我不好说的太明显,不过你认为以景烟的性子怎会让雪颜坐上王妃之位,到时咱们再找户家世一般的人家将雪颜嫁过去便可,为夫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万一……”真的选上, “那也只能说明雪颜是天命所归,咱们再怎么阻止也斗不过老天爷”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华穆宫 “皇上驾到” “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六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刚用完晚膳,在屋里看书” “你们就在门口守着,不必跟进来伺候” “遵命” 文宗帝迈步走进, “身子骨不行还看书,小心风寒加重” 皇帝走进内室,见元景瑛正半坐在床榻上看书,不免担心到, “父皇来了,恕景瑛不能下床给父皇请安” “无妨,你躺着就是,手里是何书”? “女儿今日去藏书阁借了本《公主传》来打发时间”, “朕听闻你在藏书阁晕了过去,这些奴才是怎么当差的,朕定要将他们全部拖去砍了” “父皇莫要生气,是瑛儿不让他们跟进来的,还请父皇饶恕他们一次” “罢了,全听你的” “父皇,明日便是启程之日了,可是我……” 元景瑛一脸的为难和自责,文宗帝心中也是烦躁的很,明日要还是还没解决的方法,只怕不久就要兵戎相见了。想到这,文宗帝叹了口气, “父皇会想办法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元景瑛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仔细翻阅着手里的《公主传》,突然咦了一声, “父皇您看这” 文宗帝接过元景瑛递过来的《公主传》那一页仔细阅览,书上写着开国第十位皇帝武德帝欲将自己的妹妹良德公主与他国联姻,奈何公主莫名其妙的中毒,虽然毒解了保住一命,但良德公主也因此而此生无法生育,于是武德帝便在文武百官的千金之中选了一位才貌双全之人赐为和亲公主,与他国联姻,因此两国避免了一场战事。文宗帝脑海中思绪万千,自己是否可以效仿武德帝,也在文武百官之中选取一个德才兼备的千金封为公主,替景瑛前去联姻。 “父皇,您觉得此事……”如何, “你先休息吧,父皇再想想” “父皇,如若女儿可以联姻,为了两国的百姓,女儿定会全力以赴,可是如今……,要是父皇再迟疑,那遭殃的可是元梁国的百姓呀” “这个道理父皇何尝不明白,可是要在文武百官的千金之中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又能使博士使者满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女儿倒是有一计,父皇不妨试试” “父皇你附耳过来……” “此计可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为了两国的百姓,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文宗帝只得点头答应,元景瑛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心中自是高兴万分。就这样,皇帝一道圣旨,波斯使者连同翻译使连夜进宫, 御书房 “不知天朝皇帝连夜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朕今晚召你进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与你商量公主和亲之事” “难不成天朝皇帝想要抵赖”? “大胆,竟然敢对皇上无礼” 刘公公呵斥到,文宗帝瞥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心惊胆战的退了回去, “希望史密斯先生见到六公主之后还能坚持联姻之约” “什么意思”? “来人,将六公主扶进来” 两名华穆宫的宫女扶着元景瑛走进御书房,那来使看了一眼元景瑛吓了一跳,眼前哪是除夕宴会上自己见过的六公主,眼前的女子双眼凹陷下去,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苍白不带一丝生气,嘴唇明显开裂,薛太医也走了进来,立马匍匐在地, “请皇上赐臣一死,臣无能,救不了六公主了” 说完在地上直磕头,其实不用翻译使翻译,那来使也能够听得薛太医的话,为了不让人起疑,翻译使还是装模作样的附耳在史密斯先生耳边轻声嘀咕,波斯来使皱紧眉头,明日就是启程之日了,文宗帝为何今晚才告诉自己六公主变成这般模样,到底想要干什么?以他自己的眼力,六公主这般模样,恐出不了元梁国就要消香玉损了,到时候追究起来算谁的过失…… “父皇,轻容儿臣说一句” “瑛儿,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勉强了” “不,父皇,我要说,史密斯先生,我知道一时之间你难以相信,但本宫确实是被了下了毒,就在前几日,如果薛太医在半月之内还未研制出解药,本宫必死无疑,你若是要本宫随你回波斯联姻,怕是还未到你波斯王宫,本宫在半路已经暴毙而亡,到时你们国王追究起来,到底是我元梁国的过失还是你史密斯先生的过失”? 翻译使又在他耳边嘀咕,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史密斯先生大可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为本宫问诊,看本宫说的是否属实” 史密斯与翻译使对视一眼, “不需要别人,史密斯曾在波斯学过把脉,不如由他亲自来” “大胆,公主的玉体岂是你能触碰的,皇上,万万不可呀” 薛太医呵斥到,皇帝选择沉默,元景瑛一脸虚弱的看着薛太医,顷刻间两人的眼神有了交流, “无妨,本宫准了” “公主,请讲您的手伸出来” 元景瑛无力的抬起手,由丫鬟扶着手臂,其实史密斯嘴里所说的把脉,只是能通过脉搏了解这个人的心跳快慢,从而判断他是否得病,与中医所说的把脉大相径庭,史密斯将手搭在元景瑛的脉搏上,体会着脉搏的跳动,脉象微弱,几乎探不到,难道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史密斯放下手, “怎么样,史密斯先生这回相信了吧” “敢问天朝皇帝,两国的联姻就此作罢了吗?” “我元梁国与波斯历来交好,要是就此作罢怕是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朕倒是有个法子,既能使史密斯先生完满完成任务,又能维持两国之间的交往” 翻译使在他耳边嘀咕翻译着,他明白,自己要是没有顺利完成任务带元梁国公主回波斯,将会打乱主人的计划,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惩罚,所以史密斯很好奇文宗帝所说的法子是什么? “天朝皇帝所说的法子是”? “明日便元宵佳节,依照我朝的惯例,文武百官需携带家中女眷进宫与朕共庆佳节,到时候朕在百官千金之中选一位德才兼备,品行端正,温良贤淑的女子封为和亲公主,随来使一同启程回国,岂不两全其美”? 翻译使有一句没一句的翻译着,反正都是听得懂的, “容我回去思考一晚,明日再给皇上答复” “看在两国的百姓份上,朕希望波斯使者你能慎重考虑” 皇帝略有深意的说道,说威胁也好,说忠告也罢,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史密斯单手搭肩弯腰行礼, “我会的” “都退下吧” “儿臣(臣)告退” 驿站 “此事是否要飞鸽传书给主人” 翻译使问道, “明日便是启程之日,怕是来不及了,等过了元梁国境内再传信” 史密斯流利的用中文交流到, “你的意思是……”同意那皇帝的建议,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要是带不回元梁国的公主,你我二人还能在波斯立足吗?” “这……” “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史密斯问道, “我倒觉得那公主中毒不假,不过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紧要关头来这一出,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没想到中原皇帝对他的公主如此宠爱,不惜合起伙来欺骗外使” “明早便派人送信进宫,就说本使者答应了皇帝陛下的建议” “是” “还有,听闻七王爷带兵围剿徐州圯桥龙穴岛,你速速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书信送到岛上,他们自会明白,记住让他们加紧防备,切不可让七王爷他们登岛” “明白” 翻译使接过书信便走了出去。波斯之所以横跨南雍国与元梁国联姻,就是因为西域的存在,西域乃是用毒用蛊之万恶之地,且与元梁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得西域帮助,拿下元梁国便轻而易举,之后再从元梁国包抄,直取南雍国,波斯便能独霸这个时代了,史密斯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主人天下统一之日就在眼前。说起这这徐州圯桥龙穴岛,岛上除了一少部分是西域之人,其他大多都是中原逆贼,他们聚集在岛上,养毒物炼蛊毒,他们盼望着有朝一日取代元梁国,光复前朝。岛上到处种满带有毒性的花草树木,并且弥漫着瘴气,凡不小心登岛的渔民全都不知所踪,所以在徐州圯桥,此岛也被当地人视为死亡之岛。 “王爷,再过七日,咱们便可进入徐州范围内” 元景傲嘴角抽搐,今天走了一天都要把他累坏了,这要是再走七日,只怕还剿灭匪徒,他就先不行了。 “今晚就在前面的小树林安营扎寨,明早再启程就是” “遵命” 左将放慢马儿的步伐, “全体将士听令,前方小树林休息整顿,明早出发” “是” 走了一天,士兵们也很疲惫,听见可以休息了,心情都有些激动。由于一切从简,所以元景傲他们并没有帐篷,是与众将士一般露宿,这让一直娇生惯养的元景傲多少有些郁闷,啃了几口干粮,元景傲便闭目休息,四周安静的可怕,除了偶尔几声柴火爆裂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守卫的士兵分布在各处巡逻,以防有刺客或者野兽的袭击,午夜,山中气温骤降,许多人都被冻醒,添了些柴火,又睡去了。黎明很快来到,元景傲被伙夫的吆喝声惊醒,众将士用过早饭,简单收拾一番又上路了,元景傲吃不惯伙夫煮的东西,只能继续啃干粮。路越来越颠簸,行军速度也越来越慢。本可以选择水路,但京都的士兵全都不熟悉水性,多数都有晕船的征壮,所以不得已才选择了官道,有些地方还未修葺官道,那就只得走山路。比如,元景傲他们现在正在走山路。山路狭窄,骑马的都下了马,由士兵牵着马一个一个的过去,一不小心,下面便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连见过大世面的左右副将都不禁提心吊胆。(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和亲公主【一】 京都 皇帝一早就便派人在宫门口等着,他料想波斯来使定会派人来传话的,没想到早朝结束一回到御书房便听说波斯来使答应了自己的提议,顿时龙颜大悦,派太监前往各府,告知文武百官今年的元宵宴会提前到申时(北京时间15是至17时),各府的夫人小姐又是一番忙碌,男子们则好奇今年的元宵宴会为何会提前?总而言之,等进宫了就一切都明了了,不过今年宴会还有一个奇特的景象,这是历年所从未出现过的,那就是官阶四品以下的官员也可携带家眷进宫,一时间众说纷纭,都在猜想皇帝的用意。 碧水苑 “小姐,老爷派人来说让你早作进宫准备”? 秀秀急匆匆地跑进屋子里, “为何”? “奴婢听说刚刚来了个公公,说是皇上的旨意,今年元宵宴会提前至申时举行”, “历年来不都是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才进宫的吗?” “是呀,奴婢也觉得奇怪”, “小姐,圣意莫测,小姐只管顾好自己便可,其他的自有人来操心” 杨嬷嬷忠告到,李雪颜笑着点点头, “杨嬷嬷说的极是” “老身去准备午膳”, 说着便退了出去,李雪颜放下手里的医书, “云儿,秀秀,你们去帮杨嬷嬷吧,我这无需人伺候” “是” 两人关门出去,李雪颜从贵妃椅上起身走进内室,准备换件清爽的衣物,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谁” “颜儿连我都听不出来了,真伤心” “三王爷……额,景炎,你怎么来了” 李雪颜心中惊讶万分,这厮胆子越来越大了,大白天的就敢来,不过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我想你了,正好路过这里,便进来看看” 路过这里?李雪颜真心佩服他的睁眼说瞎话。元景炎一笑,对于李雪颜满脸不相信视若无睹,自己就算特地来看望她,谁又敢说些什么。其实他眼巴巴的赶来也是有事要告诉李雪颜,不过再大的事也要等他慰藉相思之苦之后再说。元景炎依旧是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两人就这样保持站立的姿势, “颜儿,你要牢记我接下俩说的话” “恩” “此次进宫,万万不可出风头,就算皇帝钦点你上台献艺,宁可出丑也不可一争高下” “告诉我原因” “宫中探子来报,六公主身中剧毒,无法前去联姻,我猜想皇帝为延续两国交好,定不会错过此等机会,故……” 李雪颜恍然大悟,怪不得宴会提前,原来如此,元景炎看着这小妮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知道她猜想到一二, “此次官阶四品以下的官员也可携带家眷进宫,到时宫中人多,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我记下了” 元景炎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进了宫所多事都施展不开, “真想天天就这样拥着你,什么事都不做” 元景炎突然感叹道,李雪颜羞红了脸颊,这厮一定是情场高手。 “比起那无趣的宴会,我更喜欢去街边看花灯” 李雪颜自言自语到,皇宫险恶,自己一进到那种地方就有一种被人掐着咽喉的感觉。元景炎似乎是无意一问, “你不喜欢皇宫吗”? “比起皇宫,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没有钩心斗角,没有争权夺利” 元景炎心中已有计较,他本就无心那位子,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便携手与她归隐山林,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元景炎不知道,如此一个小小的愿望,差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小姐,午膳准备好了,奴婢可以进来吗”? 是秀秀,李雪颜条件反射的退出元景炎的怀抱,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你快藏起来,别让秀秀看见你,会吓坏她的。” 李雪颜交代一声便走出内室, “秀秀呀,你进来吧” 秀秀端着饭菜推门而入, “小姐请用膳,杨嬷嬷做了小姐最喜欢的八宝鸭,小姐快尝尝” “好,你也去用午饭吧,我自己就好” “那好,小姐有什么事就唤奴婢一声” “去吧” 秀秀放下手里的饭菜就出去了,李雪颜站起身来关紧房门,疾步走进内室,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李雪颜轻唤几声, “你还在吗?不在了吗?” 回身之际,发现梳妆台上有张小字条,李雪颜好奇的拿起来一看,‘府中有事,先走一步,切记吾之提醒,至于吾之应所得回报,他日定当亲自上门来取’,李雪颜撇了撇嘴,什么‘回报’?难道是……,李雪颜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他简直是狐狸转世。元景炎一脸笑意的走进三王爷府,吴坚迎了上来, “爷,宋瑞送来消息,一切都好”, “恩,告诉他万不得已不得现身人前” “属下明白” 时间流逝,申时(北京时间15是至17时)转眼就到,李雪颜与李景烟已经到达御花园,就在刚刚,李雪颜明白了昨夜为何李庭芝让李母今日不必进宫,而让李景烟前来,原来各府的大夫人及嫡小姐的名字都在宫中记录在册,有宫宴时,太监会按名单来检查各府进宫人数,以防有人趁机混入宫中。所以,李府只有李母与李雪颜二人有资格进宫,如果李景烟想要进宫,除非是皇帝特许,否则只能其中一人让出进宫的令牌。李景烟端庄贤淑的与四周的管家小姐以及贵妇人交谈,李雪颜却只是在一边摸摸的听着, “今日为何是你们姐妹两前来,不是应该李夫人与林小姐一起来的吗?” 众人将李景烟误会成了李府的嫡小姐,李景烟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雪颜,而后笑着回答道, “母亲身体不适,故由我们姐妹俩前来” “李小姐乖巧懂事,温婉贤淑,李大人家教有方呀” “丞相夫人谬赞了” “那位小姐是……” “这是我的姐姐,各位夫人见谅,家姐怕生,所以……” 众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小妾生的就是上不了台面,李夫人倒是大方,将如此难得的机会让小妾的女儿。李雪颜是因为元景炎中午所交代的话,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最好所有人都能忽略掉自己。李景烟看李雪颜不揭穿自己,心中笑意更盛。 “皇上驾到” 众人全都起身,在身旁的空地站好,然后下跪行礼 “臣(臣妇)(臣女)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平身” “谢皇上” “波斯来使到” 众人刚坐下便被刘公公的一句吆喝吸引了眼球,好事之人特地巡视了一圈,都没见到六公主的身影,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波斯来使史密斯拜见天朝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者入座吧” “谢皇上” 翻译使在史密斯先生身后站好,文宗帝与史密斯交换了眼神,一切都已经达成一致。 “今日召爱卿们进宫,一是为了共度元宵,二是二了联姻之事” 皇帝的话刚说完,下面便是一片哗然,都在讨论六公主为何没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六公主元景瑛身体不适,无法前往波斯联姻,但为了两国今后的交好,故朕决定效仿武德帝,在文武百官的千金之中选取一位最合适的女子,前往波斯联姻,凡中选者,封为和亲公主,其家父或者兄长官升三级,赐屋宅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皇帝的话使下面的众人如炸开了锅,几家欢喜几家愁,对于官阶小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活,官升三级,那可是能奋斗二十年,对于李大学士或宰相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来说倒是个麻烦,要是自家女儿被选上,那用什么来拉拢未来皇帝,屋宅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他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比起以后更长远的利益,这些又算得上什么。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波斯来使,只见他脸上毫无一丝惊讶,按理来说应当反对才是,便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皇帝早有预谋,连波斯使者也被皇帝说服。 “皇后,你乃是一国之母,又眼光独到,朕觉得挑选一事交于你负责最为妥当” “臣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后点头答应,李雪颜心中一颤,皇后对自己似乎‘很有兴趣’,要是真的被她盯上,自己就算再低调也逃不掉了。对于皇帝的用意,皇后心中明了,要是选中乐意的,自己便得了个顺水人情,要是选个不乐意的,这梁子算是结大了,乐意的也都是些卖女求荣的小官小吏,成不了大事。哪个朝廷重臣愿意女儿放着王孙公子不嫁,嫁到他国去,他的算盘打得真好。皇后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 “此事本宫也不强求,有意者可自行上台来,择最佳者” 皇后此话一出,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气,不是强求的便好,给府千金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得到眼神暗示之后,该默默无闻的默默无闻,该低调的低调,该上的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李雪颜抬起头寻找表姐赵雅涵的身影,找来找去发现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李雪颜才想起自己的舅父乃是大将军,为正二品,比起李庭芝这从一品官阶也相差无几。赵雅涵也看见了正瞅着自己的李雪颜,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李景烟顺着李雪颜的视线看去,原来是赵雅涵,傲慢的回过身,懒得招呼。顷刻间便有女子大胆的走上台,她抱着就算没选上能给众人留下一个印象也好,毕竟以自己父亲的官阶,还是第一次进宫参见宫宴。各府的夫人小姐见她脸生,便知道是四品以下官阶人家的小姐,轻蔑之意毫不收敛。 “臣女闺名慕青儿,家父是翰林院编修慕明善,臣女不才,愿献上琵琶曲,” 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那女子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琵琶,调了调音色,李雪颜注视着台上,果然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故弄玄虚” 李景烟低啐了一声,李雪颜犹如为听见一般,依然双目紧盯着台上,一阵如行云流水般的琵琶声传入耳中,说实话,李雪颜只是觉得好听,在现代忙着学习,哪有时间去关注乐器,犹记上一次听闻琵琶曲还是大学新生的时候,如今再听已是身在别处了,这具身体对于乐器也是一无所知,连台上那女子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道,也活的够失败的。李景烟明明知道李雪颜不懂乐器,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 “姐姐觉得她弹得《平沙落雁》如何”?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叫《平沙落雁》呀, “自是比不上妹妹的” 李景烟一拳打在棉花上,本想当着同桌的夫人小姐面羞辱她一番,没想到却被她这样搪塞过去,李景烟想不通她为何今日不与自己作对了,难道是知道自己以后要当王妃,想着巴结自己?皇后身边的嬷嬷在她耳边轻语, “娘娘,这翰林院编修乃是掌管制诏、史册、文翰的事务,都是作为文学侍从之臣,官阶只有正七品,但由于皇上偏重于文官,所以享受五品待遇”。 皇后看着台上的女子,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倒是个可人儿,琴艺也不错,七品官阶之中能出这样一个女子也实属不易,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配合着皇后娘娘鼓掌, “臣女献丑了” 说完,便略带羞射的走下台去,瞥了一眼家父,得到赞许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随安下心来。有了她的先例,有意向的女子纷纷跃跃欲试,一身着一袭朴素的橙裙,隐约可看见一朵白色桃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流苏的女子走上台,行礼之后, “臣女南宫春,家父是集贤殿侍读学士南宫全,臣女不才,献上萧曲” 真是奇怪,大多吹箫者都为男子,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吹箫所需的肺活量大,一般的大家闺秀哪有那肺活量,所以吹出来的箫声多为软弱无力者众多,时间一久,吹箫的女子也就越来越少,李雪颜这也是第一次听女子吹箫,悠扬的箫声传入耳中,李雪颜不得不佩服此女子的底气十足。 “切,连集贤殿侍读学士的女儿都能上,坐这真是自贬身份” 李景烟不屑的嘲讽道,李雪颜再一次迷茫,看来回去得好好恶补一下这个朝代的官阶划分,不然遇上了谁是谁都不知道。李雪颜看了眼云儿,表达自己的疑惑,云儿压低嗓子说道, “小姐,这集贤殿侍读学士乃为宫内搜集整理图书,送往藏书阁的,六品以下称直学士,五品以上为学士,而为首的就是老爷” 李雪颜感叹一声,原来是李庭芝的直属下属呀,当着自己上司的面争权夺利可不明智。 “云儿,你可知她弹奏的是何曲子?” “小姐,奴婢也没听过” 李雪颜哦了一声便转回身子,李景烟讥笑道, “姐姐连她弹得是何曲目都不知,妹妹告诉你,这叫《妆台秋思》,姐姐可记住了” 李景烟故意说得很大声,引来了同桌夫人小姐的注视,一个个眼底尽是鄙夷之色,李雪颜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会的东西,没什么可鄙视的,要是讨论奇经八脉,你们不都是一群睁眼瞎。转眼间,那吹箫的女子已经走下台,另一个女子便紧接着上了台,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给人眼前一亮,李雪颜好奇这等女子会表演什么? “臣女白薇,家父是给事中(朝廷中经手章奏,稽察六部百司的官,正五品)白进郎,臣女不才,献上古筝曲” 李雪颜汗颜,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来写自己看得懂的围棋书画可好? “行云流水,铿锵有力,不拖泥带水,这位白小姐倒是把这首《素还真》演绎得淋漓尽致” 同坐的不知哪位小姐称赞到, “素闻曼柔妹妹年纪轻轻就弹得一手好琴,我想比起曼柔妹妹,台上那位白小姐也是美中不足” “景烟姐姐谬赞了” “哪里,定是丞相夫人教导有方,妹妹才如此出众” 李景烟有意奉承,听得丞相夫人满脸笑意,心中对李景烟更加满意,恨不得自己能有个儿子娶了她。李景烟看她一脸的笑意,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要是能跟丞相之女攀上关系,自己的身份又高了一截。说话间,那女子已经结束了演奏,走下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李雪颜倒是真心佩服皇后娘娘的定力,那么久了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难不成是脸部肌肉抽搐,收不回来了?李雪颜如今已是三句不离本行,看谁都像有病的。表演依旧进行着,上去的无非都是些太常博士、文林郎、把总、奉政大夫之女……这些都是从五品文官或者正五品文官的千金,父亲官阶最高的也就是太中大夫,从四品。知道戌时一刻左右,才没有人再上台,皇后站起身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和亲公主【二】 “可还有想上来一试者”? 下面鸦雀无声, “既然无人想上来一试,那本此比试就到此,至于结果本宫心中已有定数,待本宫禀告皇上之后,再行册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来了没有”? 皇后压低嗓音问身边的嬷嬷, “启禀娘娘,皇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摸这会便可到了” 话正落下,便听见刘公公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刚站起身的众人又重新跪下,迎接皇帝的到来, “臣(臣妇)(臣女)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平身” “谢皇上” 皇帝看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点了点头,挥了挥拂尘, “开宴” 宫女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舞姬也涌上台来,人多的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比起看歌舞,众人对上座的皇帝皇后之间的交头接耳更有兴趣,皇帝附耳听着皇后娘娘的禀告,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其实对于千金们的技艺,文宗帝更关心的是她们父亲的品行,毕竟真要册封的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五品的官员就成了正二品,可与朝中许多重臣平起平坐了,所以这也是需要思量的,一不小心就多了个贪官污吏。其次还要考虑与皇后之间有无瓜葛,要是选的是皇后亲族,怕又是要拉帮结派。不过对于皇后的人选,皇帝思考了许久还是比较满意的。众人猜测这公主头衔将要花落谁家,文宗帝却丝毫没有要公布的意思,只是一脸笑意的端起酒杯, “史密斯先生,朕敬你一杯,还请史密斯先生回到波斯时替朕向波斯国王带去问候” “我代表我的国王向您表示衷心的谢意”, 说完两人都一饮而尽,皇帝龙颜大悦,心中这块石头终于落地,刘公公不知何时离开了,再回来时手里高举圣旨,身后还跟着几名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手里端着些什么。舞姬撤去,四周如屏住呼吸一般安静,只见刘公公走到高出,摊开手里的圣旨,众人明白过来,齐齐下跪, “宣德郎闫子然之女闫思萱接旨” 被点名的女子及其父亲快速爬起身来走上前,重新行礼跪下之后, “臣(臣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德郎闫子然之女闫思萱秀外慧中,才德兼备,舞技超群,温良贤淑,故封为和亲公主,赐公主印,入住华清宫,明日随波斯使者启程前往波斯联姻。其父宣德郎闫子然教女有方,官拜礼部尚书,正二品官阶,赏赐屋宅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钦此” “臣(臣女)领旨谢恩” 刘公公走下高台,将圣旨递给闫子然, “奴才给闫大人道喜了” “多谢刘公公” “闫大人客气”, 重臣跪地高呼, “恭祝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贺喜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一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朝拜,闫思萱还处在震惊之中缓不过来,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公主, “公主,请随奴才上去谢恩” “是” 闫思萱跟随刘公公走上高台, “臣女闫思萱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与皇后都是满脸笑意, “该改口叫父皇了”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 “是,父……父皇,母后” “公主不必多礼,既然你已是朕的女儿,那便赐名为元景萱,记入皇室族谱之中”, “谢皇上,不,谢父皇” “记住,你此次前往波斯任重而道远,关系到两国之间的交好,切不可大意” “女儿明白” “刘公公,一切可准备妥当”? “回禀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公主前往华清宫” “恩,萱儿,你随刘公公一同前往华清宫,有什么缺的就告诉刘公公” “谢父皇” “公主,请随老奴这边走” “劳烦刘公公带路” “公主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到了华清宫,宫殿门口早就站满了宫女太监, “奴才(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闫思萱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刘公公提醒到, “公主,让她们平身便好” 闫思萱回醒过来, “平身” “谢公主” “你们定要好好伺候公主殿下” “是” “那公主殿下,皇上那还需要人伺候,老奴就先告退了” “刘公公慢走” 目送刘公公走远,闫思萱转身走进华清宫,宫女太监们也跟了进去, “奴婢冰儿,给公主殿下请安” “奴婢清儿,给公主殿下请安” “奴婢玉儿,给公主殿下请安” “奴婢洁儿,给公主殿下请安” “奴才小宇子,给公主殿下请安” “奴才小猴子,给公主殿下请安” “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 “你们进华清宫多久了” “回公主,我等也是刚从各司选出来伺候公主的,未曾在华清宫服侍过” 冰儿回答道,闫思萱又问道, “我明日便启程去往波斯,那你们是否就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等被挑选出来,就是随公主前往波斯的陪嫁宫女” “那你们家中之人……” “我们四个都无父无母之人,幸得入宫当了宫女才没有饿死街头,只要有口饭吃,到哪不都是一样的” “奴才们是零时调到华清宫的,太监不得陪嫁,所以公主走后我们便回到原来的宫中” 那个叫小猴子的太监回答到, “原来如此” “公主,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您是否要现在沐浴更衣”? “好” 闫思萱正欲站起身来,便听见门外传来太监的喊声, “六公主驾到” 闫思萱急忙站起身来迎接,元景瑛被宫女嬷嬷搀扶着走进来,一脸的病态让人心生犹怜, “臣女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奴才)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嬷嬷,快扶那位姐姐起来” “是” 孙嬷嬷扶起闫思萱, “姐姐这是做什么,如今你也是公主,咱们姐妹相称便可,无需行此大礼,你们也都起来吧” “是” “孙嬷嬷,扶我过去坐下” “是” “姐姐也做吧” 闫思萱待元景瑛坐下这才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下, “你们都在门外守着” 元景瑛命令到,一时间,华清宫以及华穆宫的太监宫女全都退了出去,带上门之后便在门口守着,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我姓闫名思萱”, “父皇未曾给你赐名吗”? “有,皇上赐名元景萱” “那便好,如今这闫思萱是叫不得了,到了波斯要是再有人问起,你可不能漏了马脚” “姐姐明白” “今儿我来是为了向你致歉,都是因为我,害得你要背井离乡前往波斯” “妹妹可别自责,一切都是姐姐心甘情愿的” “姐姐可有什么话要告知闫大人的?妹妹派人偷偷转达” “真的?妹妹可否等我修书一封”? “姐姐最好不要修书,要是被抓到,恐会害了闫大人,不如口信来的好”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还请妹妹派人告诉家父,不,闫大人,多谢他十七年来养育之恩,我如今也算报答他了” “孙嬷嬷,你最得我信任,此事就交于你去办” “奴婢遵命” “那姐姐在此谢过妹妹了” “举手之劳,此去波斯路途遥远,妹妹身体不适不能相送,还请姐姐一路保重” “我知道,妹妹也要早点好起来” “借姐姐吉言” “公主,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孙嬷嬷提醒道,元景瑛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来, “此次一别,不知我们姐妹俩何时才能相见”? “还请妹妹多多保重” “妹妹也祝姐姐一路顺风” 闫思萱送元景瑛到门口, “外面风大,姐姐留步” 说完便有宫女嬷嬷搀扶着出了华清宫,闫思萱目送她走远,四名宫女上前 “公主”, “都进去吧” 冰儿她们领着她浴池,里面极尽奢华,让闫思萱不禁咋舌, “奴婢伺候您更衣” 里面的温暖让人忘记外面的寒冷,闫思萱明白,她用自己的一生换来这短暂的荣华富贵以及父亲的高官厚禄,此生能尽的孝道便到此,浴池中,一行清泪滑落,融入了那温暖的泉水中。而另一边,元景瑛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女嬷嬷,一脸诡异的笑容,脸上哪还有刚才的病态, “公主本不必来,何苦受累走一遭”? “本宫倒要看看,代替本宫前往波斯的是何人,不过刚才所见,小户人家的女儿,一点胆量都没有” “她怎么能与公主想比” “父皇怎么挑选这样的女子替本宫联姻” “皇上定有自己的打算,不过老奴听说人是皇后娘娘选的,皇上只是颁布旨意罢了” “哼,又是那个毒妇搞的鬼,她存心不让本宫好过,孙嬷嬷,你说她是不是故意选那女子来羞辱本宫” “公主小心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咱们回宫再说” 御花园 “朕累了,刘正,摆驾乾清宫”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远,皇后也站起身来, “既然皇上走了,宴会就散了吧”, 众人早已经无趣,巴不得早点散去,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皇后走远,闫子然看了一眼女儿消失的方向有些惆怅,自己是在卖女求荣吗?思萱,为父对不起你,正当闫子然出神之际,已有许多大臣围了上来,不管是否有交情,一一道贺,闫子然有些意兴阑珊,草草对付之后便想离去, “如今时候尚早,大家都是同僚,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去醉仙楼小聚如何”?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金大人, “好好” 众人回应到,闫子然如今刚升了官,要是推辞定会被众人排挤,只好不情愿的答应, “让金大人破费了” 一群人涌向宫门口的方向而去,李雪颜带着云儿起身准备出宫,李景烟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继续与夫人小姐们一一话别,无非就是相约踏青,游湖赏花之类的,李雪颜心中感叹,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医术,多救几个人。五王爷元景弘早已在李雪颜出宫的必经之路等候,老远便见到李雪颜带着丫鬟走过来,故意往前走去,两人越走越近,等李雪颜发现他时已经来不及回避, “臣女李雪颜见过五王爷” “奴婢给五王爷请安” “免礼” “家父还在等候,恕臣女无礼,先行告退,云儿我们走” 元景弘无声息的拉住李雪颜的手, “李小姐为何如此害怕本王” 李雪颜使劲的挣脱元景弘的手,奈何他手劲太大,怎么挣脱也是徒劳无功, “五王爷请自重” “本王怕什么,最好让人看见,本王也可光明正大娶了你” “五王爷风流倜傥,怎么会看上我这般草芥之人” “本王也奇怪,怎么会看上你”, 元景弘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云儿握紧藏在袖口里的暗器,要是他在如此轻薄小姐,云儿不介意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李雪颜察觉到云儿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知道这丫头心中正怒火中烧,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元景弘一边与李雪颜斗嘴,一边注意她身后那丫鬟的动作,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元景弘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五皇弟这是在做什么”? 一句慵懒却让人心中一颤的声音传来,李雪颜乘元景弘分神之际快速的抽出自己的手腕, “臣女李雪颜见过三王爷” “奴婢给三王爷请安” “免礼” 李景烟跟随元景炎身后到此,本想找个机会上前行礼,没想到李雪颜与五王爷也在,心中暗骂,这个狐狸精,刚才一脸的顺从样子,没想到转眼间就去勾引王爷去了,李景烟铰着手里的帕子,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小姐,您不过去看看吗?要是两位王爷被她的妖术迷住,到时可就晚了?” “说得有理,那咱们也过去瞧瞧” 李景烟理了理衣裳走过去, “臣女李景烟见过三王爷,五王爷,咦,姐姐也在此呀” “奴婢给三王爷,五王爷请安” 李雪颜心中暗骂,你眼里只有男人吗? “妹妹一位姐姐先走一步出宫,没想到姐姐……”在此私会男子, “姐姐也以为妹妹先行出宫了,害的姐姐好找” 元景炎心中暗笑,这小妮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超了,元景炎看着李雪颜消失的方向跟随过来,没想到看到这一幕,他发现李景烟在身后跟着自己,便引她至此,既然人齐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本王见李大学士已经离去,李小姐在不出宫,李大人怕是要派人来寻了” 元景炎看着李雪颜说, “三王爷说的是,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李雪颜绕过五王爷往长廊尽头走去, “本王府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臣女恭送三王爷” “奴婢恭送三王爷” 元景炎跟上李雪颜的步伐,在经过元景弘的身旁时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自己的东西莫要惦记着” 声音轻到只有两人能够听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景烟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的要是传出去也不太好,李景烟思量着,就这么走了怕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要是不走又显的自己轻浮。父亲与祖父说过的话又在她耳边萦绕,罢了,只要能当上王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李景烟示意一眼熙儿,熙儿明了,突然跪倒在地, “小姐,奴婢该死,将小姐的香囊拉在了御花园,奴婢这就去找来” 不等李景烟回答,熙儿便往回跑去, “熙儿,熙儿……” 李景烟来不及反应,熙儿已经跑远,她转过身来有些羞涩的对元景弘说道, “熙儿做事大大咧咧,让五王爷见笑了” “无妨,李小姐对丫鬟到时亲和” 元景弘一脸春风的说道,李景烟见如此亲切和蔼的五王爷,心中好感具增,要是能嫁给他当他的王妃该有多好。 “熙儿自小与臣女一同长大,臣女早已将她视为亲姐妹” 说起姐妹,元景弘想起了李雪颜,两人是姐妹关系,那她对李雪颜应该有些了解,不如从她这打探些李雪颜的喜好,以后相遇也能投其所好。 “刚才那位李小姐是……” “她是臣女异母同胞的姐姐,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处融洽” “那你们姐妹两定有相同的爱好了” “臣女自幼习得琴棋书画,姐姐就比较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流,对琴棋书画也没太大的兴趣” 李景烟故意这样说,使元景弘对李雪颜产生厌恶,而又说自己的好,让他明白自己比李雪颜强得多。元景弘对李景烟的话并不完全相信,那日宫宴的素描栩栩如生,不是一个草包小姐所能画出来的, “时候不早了,本王顺路送你到宫门口吧” “熙儿她……”还没来, “无妨,本王派人在此等候她,毛宁” 元景弘喊了一声,毛宁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本就跟在元景弘身后,只因为元景弘看见了李雪颜,便让他回避了,如今爷唤他,他才敢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和亲公主【三】 “爷” “你再次等候熙儿姑娘,待她来了将她领至宫门口” “属下遵命” 而另一边,李雪颜领着云儿疾步往宫门口走去, “本王救了李小姐,李小姐连句感谢都没有吗”? 元景炎没有发觉,这话怎么有股酸味,李雪颜有些气恼,却不知在气恼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来救自己?不,李雪颜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生。 “臣女多谢三王爷解围,家父还在等候,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 “三王爷还有何吩咐” “云儿姑娘请回避一下,本王有话要跟你家小姐单独说” 云儿有些进退两难,要不要回避一下?李雪颜眼神凌厉, “不必了,三王爷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元景炎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既然李小姐执意如此,那本王就……” 还未说完,元景炎便吻了上去,云儿的大脑瞬间短路,待反应过来脸上羞愧不已,三王爷太大胆了。李雪颜没想打他会如此‘出其不意’,待反应过来,狠狠的推开他,转身就跑,云儿立马跟上。元景炎笑的更加邪魅,对付不听话的小妮子,这招无疑是对简单方便而又有效的。知道宫门口,李雪颜才停下脚步,这厮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云儿走了上来,气汹汹的说道, “奴婢去替您杀了她” 说完转身便往回走, “云儿别去” “可是小姐,他轻薄了你,此等禽兽不如的人还不如让奴婢了结了他” “此事我自己解决,你要保密,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是” 云儿虽不明白李雪颜为何会这么说,但是既然小姐决定这么做,定有自己的道理,不是她所能插手的。 “我们走吧” 两人如同何事都没发生一般走出宫门,李庭芝早已在宫门口等候,看见李雪颜单独回来,便问道, “为何只有你一人,景烟呢?” “我与妹妹走散了,难道妹妹还没出宫”? 李庭芝见李雪颜一脸担忧,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先进马车吧,我派人去宫中打探” “是” 云儿随李雪颜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来人”, “奴才在” “拿着这块令牌,进宫去寻二小姐,见到她让她立刻出宫” “是” 小厮领着令牌便走,突然看见宫里出来两个人,看身姿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越走越近,李庭芝才看清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景烟,而那男子竟然是五王爷,喝住小厮不必过去了,李庭芝下了马车走过去, “下官拜见五王爷” “原来是李大学士,大学士不必多礼,请起” “谢五王爷” “女儿给爹爹请安” “起来吧” “景烟,你为何与五王爷一同出来”? 李景烟脸上顿时出现红晕,娇羞的说道, “女儿迷了路,又与姐姐走散了,幸得遇见五王爷,王爷便顺路带女儿出宫” “原来如此,五王爷,景烟愚钝,给您添麻烦了” “李大学士哪里的话,李小姐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本王一人出宫无趣,正好有人结伴而行” “景烟,还不快谢过五王爷” 李景烟弱柳无风的行礼, “臣女谢过五王爷” “李小姐不必多礼” 李庭芝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细细观察五王爷脸上的表情变化,他那一脸的温和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景烟?李庭芝心中大喜过望,要是真的如自己想的这般,那李姓家族又多了一份保障。 “时候不早了,本王府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告辞” “臣(臣女)恭送五王爷” 父女二人目送五王爷离开,李庭芝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景烟, “景烟,做得好” “多谢父亲夸赞” “对了,你的丫鬟呢?” “女儿的香囊落在了御花园,熙儿去找了” “你随我上马车,为夫有话要交代你” “是” 父女俩一起上了马车, “今晚你做的很好,记住,一定要牢牢抓住五王爷,李府会是你最有力的靠山” “女儿明白” “今后为父会带你与你姐姐出席各种王公大臣的宴会,你要抓紧机会,不要让为父失望” “真的吗?多谢父亲” 李景烟神情激动万分,没想到父亲默许自己了,眼看着五王妃之位唾手可得,李景烟笑弯了眉,再也不用屈居人下了,李雪颜,终有一日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小姐,奴婢回来了”, “香囊可找到了” “找到了” “回府” 李庭芝命令道, 熙儿转过身来,向毛宁行礼 “奴婢多谢这位大哥领路” “恩” 毛宁随便应了一声,转身便消失在眼前,熙儿坐上马车架子,车夫用力甩了甩马鞭,马车长嘶一声,掉头往李府方向而去。 “熙儿,刚才你与谁说话”? “是五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他送奴婢出的宫” “他送你到此”? “是的” 李景烟没有再问,李庭芝与她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李雪颜靠在马车壁上,脑海中还是刚才那一幕, “小姐,她上了李大人的马车” “他们确实会有许多话要说” 李雪颜冷笑的应了一句。回到李府,李雪颜领着云儿径直回了碧水苑,草草收拾一番便入睡了。一夜难眠,第二日李雪颜顶着黑眼圈起了床, “小姐,你的眼……”怎么了, 第一个发现李雪颜的是秀秀,看见李雪颜的样子差点吓了一跳, “无妨,只是昨夜没睡好” “奴婢去给您泡杯定神茶,您喝了再睡一会吧” “不必了” 皇宫 元景萱(闫思萱)早早的就起身装扮,今日便是启程之日,她心中就算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走, “公主,您这一打扮到是更加漂亮了” 冰儿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 其他宫女太监也附和道,元景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都是在强颜欢笑,刘公公迈进华清宫, “公主殿下,奴才奉命前来领你前往大殿” “劳烦刘公公,走吧” 元景萱领着宫女太监跟随刘公公前往大殿,皇帝携文武百官以及波斯来使早已在大殿门口等候, “女儿给父皇请安”, “免礼平身” “谢父皇” “臣等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公主殿下” “瑛儿,你此去波斯肩负两国的和平,但凡何事何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交代到,对于皇上话语的意思,元景萱心知肚明,微微伏了伏身, “女儿明白” “老四何在”? “儿臣在” “你游历多年,定熟悉地貌,此次便由你担当送嫁使臣,送公主前往元梁国边界” “儿臣……遵命” 元景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父亲的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元景萱一阵失落,最后一眼父亲都不愿来见吗?她有何尝知道,皇帝为了让闫子然避嫌,送了大批公文过去,他如今是忙的抽不出空来,心中对女儿感到万分抱歉,却也于事无补。 “皇上,吉时已到” 刘公公提醒道,皇帝点了点头, “既然吉时已到,那就准备启程吧” 刘公公点了点头,甩了甩拂尘, “吉时已到,启程” 顿时乐声四起,响彻整个皇宫, “史密斯先生一路好走” “这几日多谢天朝皇帝款待,待我回国,一定会想国王陛下表达您的意思” “好好” 波斯使臣转身离开,钻进早已备好的马车,乐师在前,仪仗队在中,后面跟着十里红妆,是确确实实的十里红妆。百姓们问询赶来,站在街边围观,不时地指指点点些什么, 甲“听说咱们朝的公主要去波斯联姻” 乙“真的假的?为何前几日一直都没听闻什么风声”? 丙“宫门口的榜文今早已经贴出来了,是真的” 甲“听闻皇上只有一个公主,对她宠爱有加,怎么舍得她去联姻”? 丙悄悄凑过去说, “你们还不真的吗?轿子里坐的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甲“什么意思”? 丙“我听说六公主早前**人下毒,卧床不起,如今嫁去波斯的是大臣家选出来的千金,封为公主,替嫁六公主” 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同时又羡慕那位大臣好福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元景萱坐在轿子里,通过罗纱看外面的风景,看着百姓们一脸的喜气,元景萱心中感慨万千。元景灏跨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此次前去并不是他所愿,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办,可是皇命难为,他只有接受。元景萱紧盯着元景灏的背影,心中苦涩,谁又知道,她暗恋着这位沉默寡言,谦逊温和的四王爷,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曾,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妾室,不求能伴他左右,只求能偶尔见到他一眼。 “公主,您怎么哭了”? 冰儿询问道,元景萱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何时泪水湿了脸庞她都豪未察觉。 “无事,只是有些念家了”(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 四人顿时沉默下来,谁人心中不想家,但是身不由己,洁儿体贴的安慰道, “公主莫要伤心,只要公主得到波斯国王的喜爱,到时可求他随你一起回朝觐见皇上” 元景萱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安慰,但她明白自己就算给的了她的人,却也给不了她的心,因为她的心早在很久给全给了那人。 “小姐,你快别伤心了,大喜的日子不吉利” 洁儿也开口了,元景萱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队伍的速度很快,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一刻便出了城门,元景萱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京城,永别了。 五日之后 “王爷,过了前方煜岭关便是徐州范围内了” 建威将军曹魏说道, “终于要到了,累死本王了” 七王爷元景傲伸了伸懒腰,连日的奔波让他屁股都蜕了一层皮,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本来昨日便可到达,但由于元景傲一直喊累,所以放慢了行军速度,今日大军才进城,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己官位不保不说,还要连累家中之人。护军将军秦置赶马来到元景傲身旁, “王爷,要不要派人先进城,让城中县衙做好接驾” “这主意不错,去吧” “末将遵命” 一士兵跃上马匹,快马加鞭的便往徐州方向而去,元景傲一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稳稳地走在平地上了,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他不知道,真正的艰难险阻现在才开始。 龙穴岛 “当家的,听说七王爷元景傲已经到了煜岭关,咱们不如前去了解了他” “是呀是呀” 其他分舵的人附和道, “不行,他们人手众多,咱们要是主动出击定会伤亡惨重,就在岛上等着他们到来,在咱们的地盘上,该怎么打就是咱们说的算了” “那我们这就去准备着” “恩” 众人退下,他们几日前便收到了密信,七王爷元景傲要来清剿他们,于是他们便派人沿路跟随,没想到七王爷元景傲竟然只是个草包,这让众人狠狠失望了一把,那狗贼皇帝是看不起他们吗?当家的握紧拳头,既然是你三哥的血债,就由你来还,他要替西域死去的万千将士报仇雪恨。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左右,军队已到徐州城门口,当地的官员全都着官府前来城门口迎接,为首的乃是徐州知州叶文换, “下官携徐州官员前来接驾”, “臣等拜见七王爷” “免礼” “王爷,下官在寒舍备了些薄酒,还请王爷和两位副将大人前往一聚,算是为王爷接风洗尘” “好好,左右副将,令全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整顿休息一晚” “末将遵命” “七王爷请” 众位官员让开一条路,三人骑马进了城,叶文换也跟着跃上了马匹,追上七王爷,主角都走了,他们这些配角留下也没意思,众位官员上了各自的马车回府,想着该送什么能让七王爷开心?元景傲等四人来到知州叶文换府上,便有小厮跑出来牵马, “王爷将军请” 七王爷元景傲带头走了进去,就像自己家一般,两位副将向叶文换拱手作揖表示感谢之后才迈步走了进去,叶文换随后跟了进去,叶府管家早已在大厅等候,见众人走了进来,急忙让丫鬟上茶。元景傲在主位上坐定,优哉游哉的喝着手里的茶,无意之间瞥了一眼站的丫鬟, “叶大人府里的丫鬟长得倒是标致”, “七王爷说笑了,想必京城的女子更加动人”, 二人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管家踱步走了进来, “老爷,酒席准备好了” “本官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管家退了出去,叶文焕一脸奉承的笑着对元景灏说到, “王爷,酒席备在花苑,请王爷移步”, 元景灏站起身来,一路来吃的都是干巴巴的干粮,如今终于可以吃肉了, “叶大人请”, “不敢不敢,还是王爷先请”, 元景灏也不客气,领头往外走去,丫鬟掌灯前头带路, “两位将军请”, “叶大人请”, 三人一同走出屋子, “敢问两位将军尊姓大名”? “秦置”, “曹魏”, “原来是秦将军与曹将军,想必两位将军一路舟车劳顿,十分疲惫,本官已让人在客房备好热水,两位将军用膳之后便可沐浴”, “这……恐怕不妥,大军在城外驻扎,我等身为将领,要是夜不归营,就是违反了军纪,难为士兵表率” “秦将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在挽留”, “叶大人的美意我等心领了” “不过待王爷与两位将军大获全胜之际,定要在寒舍多住几日,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 “到时一定会来叨唠叶大人几日”, 三人开怀大笑,元景灏也被吸引,笑着问何事如此高兴,叶大人简单又说了一边,元景灏开怀大笑, “到时本王也来小住几日,叶大人可抵赖不了”, “下官欢迎还来不及,王爷,将军请入席”, 四人坐定,元景灏被眼前的玉盘珍羞眯了眼,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徐州知州竟然如此大手笔,说不定也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元景灏脸色变了变,他虽贪图作乐,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对于那些鱼肉百姓的父母官,他是恨之入骨的,三人察觉到七王爷脸色的变化,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难道七王爷对于这些菜不满意? “王爷,可是菜色不满意”? “没想到一方知州油水如此多,叶大人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叶大人吓得跪倒在地, “还请王爷听下官解释” “你还有何话要说” “王爷您也知道,下官区区一个知州,每年俸禄不多,家中还有老小仆人要养活,实在拿不出钱来,但徐州众官员为了迎接王爷到来,想了个既不失面子,又能让王爷吃得满意的法子” “什么法子”? “每位官员献上一道菜,这样即解决了面子问题,又节约了开支,还请王爷恕罪”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要是王爷不信,下官这就让人去将各位同僚请来对证”(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攻龙穴岛【一】 “原来如此,叶大人请起,本王没有调查清楚就怪罪叶大人,还请叶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王爷爱民,乃是我元梁国之幸” “走了一天,本王到时真饿了,大家动箸吧” “是” 经过刚才的事,叶文换更加小心伺候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下官准备了歌舞,王爷可有兴趣一观,并不是请来的舞姬,是我们徐州本地特色舞蹈,小到孩童,大到老人家,无人不会” “噢,还有此等习俗,本王到时有兴趣一看” “好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恩” 叶文换退了下去,元景灏放下手里的箸子(筷子),两位将军见此也放下了箸子, “曹魏,你如何看待此人”? 曹魏没想到我又会问这些,想了许久, “我倒觉得他一脸热情,虽有巴结之意,但也坏不到哪里去” 元景灏没有给与肯定,而是又询问秦置, “右副将怎么看”? “下官与左副将观点不同,此人虽面向随和,但末将倒觉得他奸诈狡猾,办事圆滑,不留痕迹,应该是个重于心机之人” 元景灏点了点头,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初来此地还是小心为妙,元景灏生长的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见惯了钩心斗角 ,最后背后捅你一刀的说不定就是你最亲信的人。 “王爷怀疑他……”有私心, 曹魏还没说完,便被元景灏的眼神制止,原来是叶文换领着一群女子和几位乐师走了过来, “让王爷和两位将军久等了” “无妨,本王到是期待的很”, 元景灏笑着说道,叶文换转身说道, “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 “是” 叶文换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她们都是……”何人? “乐师是一些会弹奏的老家丁,舞姬都是下官府上此舞跳得好的丫鬟,至于领舞的……是下官的女儿” “叶大人的千金也会”? “小女自幼喜欢跳舞,跟随府里的老嬷嬷学过几年,拿不出手,让王爷见笑了” 元景灏没有再问,专心的看起舞蹈,只见一群黄色彩衣的女子围着一位粉红色的女子跳起舞来,中间的女子半蹲着,而后慢慢站了起来,舞起了手里的 彩带,动作行云流水,干脆了结,到是别有一番风味。一舞结束,掌声伴随而来, “好好,叶小姐舞技超群,都让本王看入迷了” “七王爷谬赞了” 那女子羞涩的回答到, “尔岚,还不快给七王爷和两位将军见礼” “臣女尔岚,给七王爷请安,两位将军有理” “叶小姐请起” “谢七王爷” 父女俩对视一眼,叶大人有些难为情的开了口, “王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小女……” 还没等叶文换说完,叶尔岚便接过话柄, “王爷恕罪,臣女听闻七王爷来访,想敬王爷一杯酒,聊表心意” “尔岚住口,还不退下” “爹爹” 叶尔岚撒起娇来,小女儿姿态尽显,看的七王爷入了迷, “王爷恕罪,尔岚从小被她娘亲宠坏了,说话直白,性格冲动,还请王爷饶过小女这一次” “本王可有幸与叶小姐喝一杯”? 元景傲举杯示意叶尔岚说道,叶尔岚接过下人递来的酒杯, “七王爷请”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叶小姐真是女中豪杰” “七王爷也不愧是位热血男儿” 叶文换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女儿如此争气,也不枉费自己的一番苦心安排了这些,心中暗暗得意,七王爷的岳丈,这个称呼不错。见时机差不多了 ,叶文换便说道, “尔岚,去陪陪你母亲吧” “是” 叶尔岚虽不明白父亲为何在此时支开自己,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但还请向七王爷行礼告退, “臣女告退” 叶尔岚领着丫鬟嬷嬷离去。酒席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了,元景傲起身准备告辞离去,叶文换赶紧挽留, “七王爷不如在寒舍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军营也不迟” “这……” “徐州各地的官兵正在集结而来的路上,估摸着明日上午便能到达,王爷大可明日随官兵一同回营,也可免得将军再多跑一趟” “叶大人说得有理,王爷可在此住一晚,末将等先回营中驻守,明日待王爷领兵前来,咱们便可抄近路前往圯桥龙穴岛” 左将曹魏说道,叶文换连连点头, “曹将军言之有理” “那便应你所说在此留宿一晚” “管家,送两位将军出府” “是,两位将军这边请” 目送两人离去,叶文换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爷请这边走” “恩” 两人便走边说,一直走到客房,叶文换安排了奴婢仆人之后便离开了,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元景傲说道, “是,奴婢们这就下去准备” 片刻,元景傲已经躺在了浴桶中,身体被温水包裹,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涌上心头,在京城时都没发现沐浴竟然会这么舒服。丫鬟们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 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搓背” “是” 两名丫鬟将手里的帕子在水中浸湿,小心翼翼的擦着七王爷的后背,他那精壮有力的后背让丫鬟们想入非非,元景傲完全没有考虑这些,只是闭眼舒舒 服服的享受着, “王爷,擦洗完毕” “出去吧” “是” 元景傲还没有开放的当着丫鬟们的面起身出来,再说自己的身体岂是她们所能看的。丫鬟们快速退了出去,元景傲听见关门声才从水里站起身来,拿起 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披在身上,便径直走进了内室,对于里面的布置满意的点了点头,夜深人静,一夜好梦。 翌日 “小姐,那边传话过来,七王爷起了,老爷正往那边过去,让您做好准备” 叶尔岚在铜镜中左右再看了一遍自己的妆容, “将本小姐那紫色翡翠玉簪拿来,你这死丫头,给本小姐选这么一根难看的簪子,存心想让本小姐在七王爷面前出丑吗?” 那丫鬟吓得跪倒在地,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如有下次,我让爹爹剥了你的皮”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还愣在那干嘛,快给本小姐换上” “是是” 其他丫鬟见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小姐迁怒到自己,而另一边,叶文换已经走进了七王爷昨夜留宿的院子, “王爷,下官有事禀报” “进来” “是” 叶文换推门而进,元景傲已经着衣完毕,比起昨夜的一脸疲惫,今日精神饱满显得更加丰神俊朗, “下官拜见七王爷” “叶大人免礼” “谢七王爷” “徐州各地的官兵可来了”? “启禀王爷,除去圯桥驻守官兵无需前来之外,徐州各地官兵已经如数到达,全在衙门外等候” “恩,人数可有差错”? “无错,共四千人,均已到达” “那就出发吧” “是,王爷请这边走” 叶文换在前面带路,往外走去, “王爷,穿过这条长廊便到前厅的” “本王记得昨夜不是从这走的” “这……,这是条近路,直通前厅的,咱们昨夜走得是花苑那条小道” 元景傲没有再说话,带头迈步走进长廊,眼见的丫鬟远远便见七王爷走过来,提醒道, “小姐,七王爷往这边过来了” “本小姐交代的你们可记住了,谁踢得好,本小姐重重有赏” “是,记住了” 踢毽子对于她们来说就如同穿衣吃饭一般简单,叶尔岚一边和丫鬟踢着毽子一边注意七王爷的动向, “小姐好厉害” 旁观的丫鬟忍不住喝彩,一奴婢用脚抢过毽子, “小姐,奴婢得罪了” 元景傲越走越近,那丫鬟向叶尔岚递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 “小姐接住” 说着便把毽子传过去,就在那一瞬间,叶尔岚突然重心不稳向后摔去,丫鬟们吓得尖叫起来, “小姐” 叶文换也看见了,可惜已经来不及, “尔岚” 丫鬟们吓得闭上眼睛,耳边没有传来该有的声响,众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元景傲稳稳地接住了叶尔岚,两人四目相对,一种暧昧的气息传开, “叶小姐没吓着吧” “啊……”, 叶尔岚站起身来, “臣女无事,多谢七王爷相救” “无事就好”, 叶文换急急地赶上来, “尔岚,没有伤到吧” “害爹爹担心了,女儿无事” “你呀,总是粗心大意,今日要不是七王爷相救,你让爹爹……” “爹爹,女儿不是没事了吗,你就不要再当心了,不信,女儿转几圈给你看看” 说完,笑着转了一圈,女子身上的香味随着风儿传进元景傲的鼻中,让他有些沉迷,越发觉得叶尔岚长得漂亮, “王爷,七王爷……” “啊,你说什么”? “下官说时候不早了,官兵们还在府衙门口等候王爷的大驾光临” “是是,快走吧” “臣女恭送七王爷” “奴婢恭送七王爷” 待七王爷与叶文换走远,那名传毽子的丫鬟走上前, “小姐,奴婢刚才见七王爷看您都看入迷了” “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 “哪里,奴婢说的是真的,不行您问问她们” “是是,奴婢等都看见了”, 叶尔岚笑的更加灿烂, “今日你们做得很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赏” 丫鬟们激动万分, “谢小姐赏赐” 元景傲脑海中全都是叶尔岚刚才舞动的身姿与灿烂的笑脸,他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想这些, “王爷,前面便是府衙,下官不便过去,就在此祝七王爷铩羽而归”, “借叶大人吉言” “来人,将七王爷的马儿牵过去” “是” 七王爷走了过去,领头的一眼便看出此人定是七王爷, “草民参见七王爷” 四千官兵见领头的行礼下跪,也照样子说, “草民见过七王爷” “众位免礼,今日将众位召集过来,是为了前往圯桥龙穴岛剿匪,这可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是” 叶文换站在角落中看着元景傲的一举一动,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印象,只需再加把火,就水到渠成了, “老爷,小姐有请” “恩” 叶文换转身回府,刚踏进叶尔岚的房间,便见一个穿着官兵衣服的男子走出来,叶文换吓了一跳,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小姐的房间,来人……”将他抓起来,关进大牢, “爹爹,是我” “尔岚?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样子”? “爹爹,女儿要随七王爷前往圯桥龙穴岛” “胡闹,你知道哪里有多危险嘛,不准去” “爹爹,如今七王爷对女儿已有些好感,咱们要是不乘胜追击,那这几日的计划全都白费了” 对于女儿的担忧,叶文换也有过担忧,可是要让女儿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叶尔岚见爹爹有些动摇,继续说道, “只要爹爹帮女儿混进去,女儿当个不起眼的伙夫就好了,待时机一到再告诉七王爷,那一切不就都如你我所愿了” “让爹爹再想想” “爹爹,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娘亲帮忙” 别别,对于自己夫人的凶悍手段,叶文换还是心有余悸的, “爹爹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爹爹,不能闯祸,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女儿明白,爹爹就等着女儿的好消息吧” “爹爹这就去安排,你随我一起过去” “好” 待两人赶到府衙门口,大队人马还未出发,叶文换让管家使计骗走了一名体型与叶尔岚差不多的官兵,让叶尔岚顶替上去, “王爷,时辰到了” “恩,出发” 叶尔岚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挥挥手告别之后便随大队人马前往城门口而去,叶文换不知道,此次一别,便是终生难见了。沿途百姓们也被这一壮 观的景象吸引,纷纷驻足评论发生了何事?马上之人又是谁?队伍走了半刻钟便出城门口了,左右将军早已领兵等候,两支队伍汇合之后,元景傲大略的 看了一眼,不错,个个都精神饱满,士气轩昂, “全听将士听令,出发” 队伍快速的往前移动,不到半日,叶尔岚就走不动了,问了身边的中年男子, “大伯,咱们何时才能停下来休息” “还早着嘞” 叶尔岚只好忍着脚底钻心的疼痛继续往前走,午时左右,元景傲才赶到有些饥饿, “曹将军,传令下去,前方水源处整顿休息” “是” “众将士听令,前方水源处休息整顿”, “明白” 一停下来,众人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叶尔岚傻站在哪里不知该做什么? “唉,说你呢,快过来帮忙” 叶尔岚指了指自己,那人继续喊道, “就是你,傻愣着干嘛”, “是是,就过来” 叶尔岚蹑手蹑脚的跑过去, “你去河边打点水来”, “是” 叶尔岚接过瓢子,便往河边跑去,从小娇生惯养的她那做过这些事情,寒冬腊月,湖面早已结冰,叶尔岚站在那有些踌躇, “唉,你快点呀,锅要烧干了” “是,就来” 叶尔岚用力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往冰面上扔去,冰面被砸出来一个大窟窿,叶尔岚伸出一只脚踩上去是是冰面是否牢固,确认没事之后再踏上去另 一只脚,小心翼翼的移动过去,慢慢蹲下身子之后将手里的瓢子伸下去舀出一瓢水,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移回到岸边, “水来了,水来了” “怎么就那么点,再去舀来” “是” 叶尔岚重复了好几次,累的走不动了,伙夫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娘们一样,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 “你……你才是娘们” 说完便走到一边坐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从怀里掏出早上丫鬟准备的白面馒头啃了起来, “呸,干巴巴的真难吃” 将馒头塞回怀里,站起身来寻找七王爷的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沮丧的坐了下来,不管遇见多大的困难,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开饭” 伙夫用锅铲敲了敲锅沿,士兵们蜂拥而至,叶尔岚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你追我赶的样子, “一个一个来,都不要挤” 伙夫说道,今日的午饭只是白米粥里面放些刚采摘而来的野菜,加点盐拌着吃,见多人吃的津津有味,叶尔岚也想尝尝,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请问还有粥吗”? “没有了,谁让你那么晚来” “可是……”我还没吃饭, “走开走开,别妨碍我” 叶尔岚向后退了几步,委屈的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你吃这个吧” 一个长得也如叶尔岚那般清秀的士兵递过自己的碗,里面是还没吃过的野菜粥,叶尔岚又想吃却又放不下自己所受的教养,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吃吧,下午还要走更远的路”, 叶尔岚又想起了上午的辛苦,犹豫要不要接过那碗粥时,那士兵已经将粥递到了叶尔岚手上, “快吃吧,待会就要上路了” 叶尔岚问道, “那你呢”? “我……我不饿”(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攻龙穴岛【二】 说完,肚子却不听话的叫起来,叶尔岚忍不住笑了起来,掏出怀里的两个馒头,将没吃过的那个递给那士兵, “吃吧” 那士兵羞涩的接过白面馒头,叶尔岚慢条斯理的喝起粥来,偶尔咬一口馒头,没想到这野菜粥也如此美味,两人相视而笑, “你笑的真好看” 那士兵说道, “你……你怎么能说一个男人笑得好看” 士兵摸了摸头, “那我该说什么”? “形容男子笑得好看该用……该用……” “哈哈,你也不知道吧”, “谁说我便知道,你看七王爷笑的时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你还见过七王爷笑呀,我都没见过” “额……,谁说我见过,我只是猜的” 一碗粥见底,叶尔岚将碗递回去, “多谢”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刚” “我叫叶尔……尔天,对叶尔天” “好奇怪的名字” “父母亲给取的,我怎么知道” “启程了启程了”, 敲着锣鼓的士兵一路走来,众士兵纷纷起身归队, “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说完便跑开了,叶尔岚也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整顿清点人数一番,便重新启程了。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达圯桥, “王爷你看,对面那座岛便是龙穴岛” 元景傲眺望过去,黑夜中远处隐隐约约看得见一点黑点, “传令下去,就在此处安营扎寨” “这……,请王爷恕末将斗胆说一句,要是在此处安营扎寨,万一敌人趁夜来袭,咱们怕是要……”全军覆没, “说得有理,那按左副将的意思,该在何处驻扎”? “探子来报,前方有座废弃的村庄,不如就去那” “好,便以你所言” “末将这就去传令” 元景傲点了点头,勒马前行, “全体将士听令,前方百米之内有座废弃的村庄,今夜就在那安营扎寨” “是” 叶尔岚捶了捶酸痛的腿,这刚停下来就要走, “前面的快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叶尔岚身后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由于她的停滞,使得后面一大队的士兵无法前行, “我脚疼,歇息一下不行呀” “你……” 他没想到叶尔岚会这样说,一时间回不出话来。曹魏被声音吸引过来, “你们干什么”? “启禀将军,此人偷懒不走,属下提醒他快走他却恶言相向” “你说谎” 叶尔岚反驳道, “我有没有说谎你问问他们便知” 那士兵看向后面的众人, “没有没有” “还请将军做主” 曹魏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叶尔岚, “行军打仗,一步走错便会丧命,你如此弱不禁风的,如何上得了战场” “我……” “你违反军纪,便将你调到伙夫营中去,算是对你的惩戒,如有下次,军法处置” “谢将军” 叶尔岚长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杖责,对于这个结果,叶尔岚还是较为高兴的,她刚才还想着如何避免上战场,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不过本将军见你有些眼熟,你抬起头来” 叶尔岚心中一颤,不会要被发现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你没听见吗?将军叫你把头抬起来” 那士兵嚷嚷道,叶尔岚刓了她一眼,不情愿的将头抬起来,曹魏接过士兵手里的火把,仔细端详叶尔岚的小脸,巴掌般大小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但还是 能看出皮肤水嫩,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唇,尖下巴, “倒是长得像个女子” 叶尔岚更加紧张了,颤颤巍巍的说道, “见过属下的人都如此说” “罢了,继续赶路吧” 说完,勒马赶上前头,叶尔岚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狠狠瞪了一眼那讨厌的士兵,叶尔岚一瘸一拐的赶上前面的队伍。等进入那废弃的村庄,叶尔岚 已经顾不及地脏不脏了,找了个没人的位子便坐了下去,走了一天总算是到了,可惜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与她过不去, “说你呢,将军让你去了伙夫营,你不去做饭给我们吃,还在这里作甚”? 叶尔岚抬头一看,又是刚才那伙人,懒得搭理他们,叶尔岚继续揉捏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叶尔岚吓得缩进角落中,难道这是天意,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住手” 狗血的英雄救美总是毫无意料的发生,众人回过头一看,又来了个小白脸,叶尔岚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一看,是林刚,他怎么来了? “哪来的野小子,滚一边去”, “你们拉帮结派,殴打士兵,违反军纪,我将会如实告诉王爷,让王爷整治你们” 众人不屑的笑了起来, “就凭你还想见到王爷,兄弟们,是不是来了个傻子” 一句话引得旁观者哈哈大笑,林刚穿过人群,拉起叶尔岚便走,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两人完全无视他的话语,奋力挤出人群, “兄弟们,拦住他” 两人被重重包围起来,叶尔岚害怕的紧抓住林刚的手,林刚回过头对她报以一笑,示意她不要害怕, “谁敢” 林刚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你们看清楚了” 那领头的士兵接过令牌一看,吓得差点跪下去, “林监军?林监军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林监军来访” “尔等领着朝廷军饷,却在军营里胡作非为,待我禀明都头,定不饶恕” “林监军手下留情,我等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尔天,我们走” 说完,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林刚领着叶尔岚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直走到很远才停下来,叶尔岚抽回自己的手,林刚这才意识到自己拉着一个男子 的走过半个军营, “咳咳,你没事吧”? “多谢搭救,不过你真的是监军吗”? “说来惭愧,我哪是什么监军,这令牌是在我叔父哪里借来的,一会就得换回去” “原来如此” “走,我带你吃饭去” “可是……” “怎么了”? “我今日被将军贬为伙夫,除了伙夫营哪都不能去”? “那我带你去伙夫营” “不必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你看看你瘦瘦小小的样子,一眼知道你是好欺负的” “我……” “我是前锋营的,与你们伙夫营路程不远,顺路一起走吧” “好” 叶尔岚笑着点了点头, “走吧,再不过去怕又要过了饭点,那咱们今晚就要饿肚子了” 林刚打趣道, “有你这个‘监军’在,我怎么会没有饭吃” 叶尔岚也幽默的说道,林刚看着叶尔岚笑靥如花,一时间也眯了眼,他要不是男子该有多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林刚收敛了笑脸,加快脚步往前 走去, “唉,你突然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林刚就如没听见一般,继续快步往前走去,叶尔岚只得小跑起来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我说你走得那么快,不会是真的赶着去吃饭吧” 叶尔岚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林刚一眼都不敢去看她, “快走吧”, 两人走到伙夫营,那已经开始派饭了。林刚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口碗来, “给你” 叶尔岚瞥了一眼, “不会是你的吧?那我可不能要” “不是我的,怎么可能是我的,你拿着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林刚眼神闪烁, “那你的呢”? 叶尔岚天真般的问道, “我的当然在前锋营呀” “那你怎么吃饭”? “我回去拿就是” “那多麻烦,不如就用这个吧” 叶尔岚都快忘记自己是女儿身了,一脸豪爽的说道,林刚想了想,点了点头, “也好” 晚饭依旧是粥,不过每人多发了一个窝窝头,叶尔岚将手里的窝窝头递给林刚, “我不喜欢吃” 林刚惊讶的看着她,犹如见到怪物一般,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你不吃窝窝头”? “干巴巴的难吃死了”? “那你吃什么长大的”? 叶尔岚这才想起来,穷苦人家的孩子都是吃窝窝头长大的, “我是吃……吃地瓜长大的” 叶尔岚实在想不起来穷苦人家的孩子都吃些什么,只是偶然见过府里有个小丫鬟刚来时怀里还揣着没吃完的红薯,想着该是那种东西吧。林刚不知道还 有人从小吃红薯长大, “怪不得你瘦巴巴的” “好了,别说我了,快吃吧” 叶尔岚喝了一口粥,便将碗递给林刚, “再不喝就冷了” “哦哦” 林刚学着叶尔岚的样子端起碗来喝,热乎乎的粥特别暖胃,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一碗粥便见底了, “明日就会开战吗”? 叶尔岚有些激动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害怕吗”? “我只是名伙夫,有什么好担忧的,倒是你,身在前锋营,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刚心中莫名的感到温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的死活,这句话,就连自己的叔父都未曾对自己说过, “我会的” “时候不早了,快回营帐里休息吧” 叶尔岚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睡哪? “我刚来,还不知道自己的营帐在哪里”? “走,我带你去找火头军,让他给你安排” “好” 林刚领着叶尔岚找到了火头军,询问该睡哪里, “你就是那新来的”? “正是” “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 说着还一脸猥琐的笑容看着叶尔岚,林刚有些看不过去了,将自己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 “烦请火头军告知” “那那那,自己过去找” 火头军有些不耐烦,手指胡乱的指了个营帐,林刚带着叶尔岚走过去,两人掀起一个营帐的帘子便走进去,之间营帐内十几名士兵光着膀子在那大闹, 叶尔岚吓得尖叫起来, “啊……” 捂着脸便跑了出去,林刚跟了出去, “怎么了” “他们为何都不穿衣服”? 这个问题把林刚问傻了,都是大男人,赤裸着膀子又能怎么样?叶尔岚一想到自己将在夹在一群男人中间睡觉,要是让七王爷知道,他还会要自己吗? 不,那么多的辛苦都坚持下来了,不能毁在这里,如今能帮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林刚,可还有别的营帐”? “这……” 其实林刚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想到他要与其他男子挤在一块就不舒服,叶尔岚见林刚一脸为难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与自己一般都是个小小的 士兵,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算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林刚想了想说道, “如不介意,你今晚便随我一同前去我叔父的营帐中睡吧,眼前恶战在即,叔父今晚定会在七王爷营帐中彻夜商量军事,明日你早些离开便是” “好好” 叶尔岚的头点的如拨浪鼓一般,林刚被她的样子逗笑, “走吧”, “走走” 叶尔岚高兴极了,终于不用于那些臭男人公用一个营帐,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到一个略微偏僻的营帐中,林刚先掀开帘子走进去,左看右看没人之后才 向叶尔岚招招手,叶尔岚偷偷隐了进去,帐内烛火昏暗,隐隐有要熄灭之势,林刚点起另外几盏烛台, “床够大,咱们二人睡定没有问题” “不行” 叶尔岚吓得坐起来,自己以后是要当七王妃的人,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绝对不行。林刚有些惊讶,他不喜欢与自己一起睡吗? “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没洗澡臭死了,你要是跟我一起睡肯定睡不好的” 叶尔岚一口气解释道,林刚凑过去闻了闻,他那温热的鼻气撒在叶尔岚的脖颈,这一动作吓的叶尔岚动都不敢动, “没什么味道呀,相反还有一股香味” 叶尔岚退后了几步,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才认识他一日便如此相信他,万一他是个坏人,那自己可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林刚看着叶尔岚 奇怪的动作,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我自小就没有与人同床的习惯……”怕睡不着, “原来是这样呀,无妨,你睡床上,我在桌子上睡便可” 叶尔岚没想到林刚会如此说,对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感到羞愧, “多谢” “你们二人何须说谢谢” 说完,跃上圆桌便睡了,叶尔岚见他身上的盔甲都没脱,也不小意思褪下身上的盔甲,硬邦邦的躺上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沉沉入睡。夜色中,一双闪 亮的眼睛挣了一下又闭上了。 翌日 林刚早早的便起来了,他伸了伸懒腰,欣赏着叶尔岚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犹如婴儿般的皮肤有些脏兮兮的,却一点都不失美感,林刚走过 去,用大拇指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污垢,没想到惊醒了叶尔岚, “你干什么” 林刚脸一红,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那个……其实……你脸上有脏东西” 叶尔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一眼手心,果然黑乎乎的,她有些羞涩的一笑, “我自己倒没有察觉” “我去打些水来,你洗洗” “好” 叶尔岚坐起身来,仔细打量这个营帐,布置简洁大方,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一看便是武艺高强之人。叶尔岚犹如做梦一般,自己如今真真切切的身在 军营之中, “水来了” 林刚端了盆水进来, “没有温水,只有冷水,你将就一下吧” “好” 叶尔岚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允许自己再矫情,伸手下去捡起布条,拧干之后便往脸上抹,林刚看见干净的叶尔岚之后瞬间傻眼了,眼前那个真是男 子吗?要是穿上女衫,绝对是个绝色女子。林刚一把抢过布条,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还是别洗掉为好,你的长相太……太……”漂亮了, “太什么呀” “太引人注目了” 叶尔岚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觉得他说得有理, “那该怎么办”? “你等等” 说着,林刚便跑了出去,叶尔岚来不及喊不住他,他已经跑远了,一会儿便捧着湿漉漉的一团泥巴回来, “用这个” 叶尔岚有些嫌弃,脏兮兮的东西难道要抹在脸上? “来,我帮你抹” “一定要抹吗”? “一定要” 叶尔岚咬了咬牙,为了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为了能见到七王爷,这些又算什么。 “抹吧” 林刚手脚麻利的在叶尔岚脸上乱抹,不一会便好了,林刚很满意自己的成就, “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叶尔岚从脸盆的倒影看着自己的脸,一脸的土,邋里邋遢的,是个人应该都不会靠近她。 “好难看” “我觉得不错呀,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去伙夫营吗”? “呀,对呀,我先走了” 叶尔岚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分到伙夫营去了, “那我先走了” “恩” 叶尔岚凭着记忆找到了伙夫营,那里早已忙碌万分了,伙夫没空询问他昨夜去哪了,简单分配他任务之后便不再理会,叶尔岚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注意四周的动向,(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攻龙穴岛【三】 “快点洗菜呀,七王爷等着用膳呢” “哦” 叶尔岚应了一声,原来自己洗的菜是要做给七王爷吃的,叶尔岚心中美滋滋的,忙碌了一早,叶尔岚吃到饭已经是中午,到底何时才能见到七王爷?叶 尔岚一边吃饭一边叹气, “你知道吗,我听说七王爷就要明日前往龙穴岛了” “真的?那咱们呢?” “咱们也要跟着上船” “希望我能与七王爷同船,带时候王爷看重我,便封我个将军当当” 另外一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做白日梦呢” 叶尔岚一听便知道机会来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上七王爷那艘船。快速的吃完饭,叶尔岚便着手明日上船之事。她走进火军头的营帐,火军头正在数这 几日得来的钱,见他进来着实吓了一跳,急忙将钱塞进袖口中, “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叶尔岚见他在清点钱财,便知道他是个贪财之人, “我来是给大人指条财路的” 火军头一脸的不信, “快滚”, 叶尔岚掏出袖口中的玉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那玉镯价值不菲,火军头贪婪的看着叶尔岚手里的玉镯, “你答应我一件事,这玉镯便归你” “好说好说” 火军头急忙点头, “我要上七王爷的战船” 火军头一下子冷静下来,他难道是地方派来的细作, “你是谁”? “大人无需多虑,我并不是大人所想的那样,我上七王爷的战船只为了建功立业” “就凭你”? “就是我” 火军头噗嗤一笑,眼前这脏兮兮的像乞丐的男子竟然要嚷嚷着建功立业,难不成吓傻了? “大人要是不相信,大人可时刻监视着我” “你真不是细作”? 叶尔岚强忍住笑意,此人是猪脑子吧。她发誓, “我发誓,我要是细作便不得好死” “你叫什么名字” “叶尔天” “名字到是不错”, “谢大人夸奖” “好,我帮你,镯子归我” 说着便伸手来拿,叶尔岚笑着问, “大人都不问问这镯子拿来的吗”? “钱财不问出处” “我将玉镯给了你,你又如何保证我能上得了船?到时你要是抵赖,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想怎样”? “口说无凭,立字据” “本大人不识字” 叶尔岚汗颜,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好,你说我写,拿纸笔来” “我又不识字,哪来的纸笔”? 叶尔岚气结,难道他是存心要抵赖?她想了想, “不如这样,镯子先放我这,要是明日上得了船,镯子便归你,横竖都是你的,不差这一时半日的” “成交” 叶尔岚走出营帐,几日来心中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事情似乎进展的太顺利了,她笑了笑,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转眼又到了晚饭的时间,只从下午的事 情之后,火军头对叶尔岚的态度好了许多,她的活也给了别人,连碗里的吃菜都是满满的,叶尔岚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都不假。林刚过来时便见 叶尔岚坐在角落中捧着碗傻笑,至少他是认为她在傻笑, “什么事如此开心”? “你来了呀,可曾吃饭”? “用过了” 叶尔岚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林刚便坐在一边默不吭声的陪着,许久,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有话想对你说” 两人相视一笑, “你先说” “你先说” 林刚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七王爷明日要领兵前去攻打龙穴岛,不知是真是假”? “你知道了?我还正想跟你说来着” 叶尔岚点了点头,看来是真的, “我们全都要上船吗”? 林刚点了点头, “你别担心,伙夫营里的人是不用参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们不同船,要许多日子见不到了,你自己小心,莫要再被人欺负了去” “你也要小心,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林刚的心又是一颤,半响说不出话来,叶尔岚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遂改口道, “我难得有你这个好兄弟,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伤心” 林刚嗯了一声,是自己多想了,都是男人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对了,这个给你” 林刚掏出怀里的护身符递给叶尔岚, “这是我娘从庙里求来的,给”, 叶尔岚接过一看, “我不能要” 说着又递还过去,林刚又推了回去, “你留着吧,很灵的,我好几次都靠它化险为夷” “那我就更不更要了,你娘给你求得这平安符,就是想你平平安安的回去,你要是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林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别笑看我,我可厉害着呢,已经不再需要这东西了,倒是你,一点武功都没有,万一……”败仗,也有条活路, 叶尔岚知道林刚是担心自己,于是接过那平安符, “好,我收着,等你得胜归来再还给你” “好” 叶尔岚也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方叠好的丝帕, “这是我娘给我秀的,给你留个纪念” 林刚接过帕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真香” 在这个朝代,送给男子手帕便是将他当为亲信之人。叶尔岚将手里的护身符塞进怀里,还拍了两下, “我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好” 林刚眼眸炯炯,两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夜色朦胧,营帐中的两人睡得香甜。第二日,林刚天没亮便起来了,收拾一番之后,盯了叶尔 岚的睡颜许久之后才离开,叶尔岚其实早就醒了,因为她知道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是碍于那双炽热的眼神不好意思睁开眼,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女儿 身了?没想太多,叶尔岚从床上爬起来便跑回伙夫营,火军头早就在等她了, “我的祖宗,我的财神,你终于来了,再不来船就走了” 叶尔岚理了理衣服, “那就快走吧” “玉镯子呢”? “先上船,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话算话”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火军头摸了摸后脑勺,自己确实不知道呀。两人最后还是赶上了七王爷所在的主战船,火军头领着叶尔岚便往船仓深处走去, “呐,这就是你以后的房间了,按你的要求给你弄了间人少的”, 叶尔岚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镯子该给我了吧” 叶尔岚掏出袖口中的玉镯和一些碎银子, “给,银子是给你的辛苦费” “多谢爷打赏” 叶尔岚一脸鄙视的看着火军头那财迷的样子, “我该做些什么”? “你会什么”? “什么都不会” “……” 这次轮到火军头气结了,什么都不会还敢上七王爷的船。 “端菜总会吧” “那倒是会” “那你以后就给七王爷上菜” 叶尔岚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又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 “还请大人以后多多关照” 火军头笑着接过银子, “好说好说” 叶尔岚走进房间,准备关门,却被火军头一手挡住,叶尔岚问, “大人还有何事”? “倒是有些难以开口,其实我将你与另一位名为石头的士兵对换了一下,所以,你看,这几日要是有人人起来,你就说你叫石头” “那石头姓什么”? “可怜之人哪来的性” 叶尔岚有些犹豫,这改姓可是大事,叶家祖宗知道定不会答应, “这恐怕不妥吧” “这随意对换士兵是大罪,要是被上头知道,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 叶尔岚狠了很心, “石头就石头,不过就叫叶石头” “好,最后说一句,没事不要上去瞎逛,就在房里呆着就好”, “我明白” “那我走了” 火军头哼着小调走开了,叶尔岚关紧房门,收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 主船舱 “启禀七王爷,全体将士准备就绪”, “那就扬帆起航” “遵命” 曹魏领命退了出去, “王爷,按目前的风向来看,到达龙穴岛该是入夜时分了” 秦置恭敬的说道, “本王知道了” 船慢慢开始加速,船舱里的人犹如走在平地上一般,可见船的稳当性极好, “王爷,林监军求见” “让他进来” “末将参见七王爷” “何事”? “启禀王爷,除徐州当地官兵以外,我军部分船只上的士兵都出现了轻微的晕船现象” “军医怎么说”? “军医官说是正常现象,待适应了便好” “恩,你要密切注意”, “是” 林刚退了出去,他站在船头,尔天,你在哪?他来回寻找了好几艘船都没见到叶尔天的身影,难道他没有上船?还是自己错过了他?发愣中,一个士兵 跑了过来, “大人,您的房间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劳烦” 林刚随那士兵往船舱深处走去, “大人,就是这间了” “恩” “属下告退” 叶尔岚刚收拾着被子,便听见门外有人,急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门被推开了,又被合上,林刚看见一张床上胡乱堆放着棉被,是谁?算了,他退下身 上的盔甲,然后褪去上衣,没想到胸口上早就愈合的伤口因为今日在运起轻功而开裂了,林刚又想起了叶尔岚,他熟练地取下纱布,在衣服堆里摸索着药 瓶,突然听见那船后面传来喷嚏声, “谁,出来” 躲在后面的叶尔岚吓得不敢动,林刚提起剑慢慢靠近,用剑头挑起挡着的布,叶尔岚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往里面躲, “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 叶尔岚听见剑出鞘的声音,更加害怕,兹拉一声,挡着的布便被利剑砍下,叶尔岚看见一个上身未着衣物,身上还流着鲜血,手上拿着剑指着自己的男 子, “尔天” 林刚欣喜如狂,没想到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让我好找”, 说着便将叶尔岚扯了出来,叶尔岚紧闭着的双眼在听见有人叫自己之后缓缓睁开, “林刚,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 “我被分到此艏船上”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在这,害得我乱找一通”, “你又没问” “……” 林刚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在哪都不如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安全, “我会保护你的” 叶尔岚被林刚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遂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 两人只顾着聊天,完全忽视了林刚身上的伤口,叶尔岚第一个回过神, “呀,你的伤口在流血” 林刚随便的瞥了一眼道, “没事,小伤” “这哪是小伤呀,流了那么多血” “早就习惯了” 叶尔岚听了这话有些心酸,他到底受过多少苦, “要不我给你上药吧”, “无妨,我可以自己来” “你都帮了我许多,我为你做些小事不行吗” 林刚听后顺从的坐下, “好” 将手中的药瓶和纱布递给叶尔岚,叶尔岚从未给人包扎过伤口,一点技巧都没有,疼的林刚倒吸一口凉气, “我弄疼你了” “没” 林刚强忍着说道, “其实我没给人包扎过伤口,要不你教我吧” “好,你先将那药撒在伤口上”, 叶尔岚按照林刚说的,将手里的小瓷瓶上的红塞子拔开,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处,血一下子就被止住了, “好了,然后呢”? “裹上纱布就好” 叶尔岚拿起那一卷纱布,结果一不小心手按在了林刚的伤口上,又是疼的林刚倒吸一口凉气,叶尔岚连忙移开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继续吧” 林刚这才领悟到,让叶尔岚给自己包扎是个错误的决定,叶尔岚重新开始包扎,两人靠的很近,近的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叶尔岚脸颊通红,林刚也有 些面红耳赤的,这一气氛持续到叶尔岚在林刚肩膀上打了个结, “好了” 林刚犹如解脱了一般,拿起床上的衣服便往身上穿,叶尔岚则羞涩的背过身去,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七王爷知道,他还会娶自己吗?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林刚风一般的逃出房间,刚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叶尔岚的气息还在他的鼻尖萦绕,林刚拍了拍犹如红屁股一般的脸, “林监军,您怎么了” 有士兵发现了林刚脸色红的不正常,关心的问道, “无事,就是里面太闷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 那士兵疑惑地退下,他也是刚从船舱里出来,哪有林监军说的那么闷,真是奇怪。船依旧往龙穴岛驶去,暴风雨已经慢慢接近。而另一边热闹的京城, 看似热闹非凡,却透露着一种萧条,是,热闹中的萧条。 碧水苑 “小姐,这都好几天了,那边还没有动静” “无妨,他们不急我们急什么” 李雪颜悠闲的看着手里的医术,犹如说的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小姐,飞来一只信鸽” 云儿指着说道,李雪颜一看便知道是薛太医来信了,这老头子曾交代过他会用鸽子来传递消息,李雪颜当时以为他是说笑的,没想到来真的。李雪颜来 到古达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飞鸽传书这种东西, “取下来” “是” 云儿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布条,顺便喂了它些吃食,信鸽吃饱之后便自己飞走了, “小姐,怎么了”? 云儿见李雪颜看完布条之后皱紧的眉头,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儿,你准备一下,下午随我出府” “是” 云儿不再多问,去了便知道了。字条上写着‘下午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醉仙楼一见’,薛太医为人谨慎,不会随随便便约自己相见,就连医书都是存放在约好的地点,然后李雪颜再去取的,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薛太医约自己相见? 用过午膳, “秀秀,将床上的帘子放下来,要是有人来探望,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谁也不见” “奴婢明白” 李雪颜收拾与云儿收拾一番便出门了。大街上,两名风度翩翩的男子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李雪颜打趣的说, “云儿,没想到咱们俩如此英俊潇洒,你看那姑娘,口水都流下来了” “公子气度非凡,小人望尘莫及” 云儿难得开玩笑说, “既然你那么恭维我,不如我娶了你如何”? 云儿回敬说, “要是公子敢娶,小人便敢嫁” 李雪颜意兴阑珊,还是逗秀秀好玩,那小丫头害羞的样子总能引得众人发笑。 “小姐,前面便是醉仙楼了” “走,进去瞧瞧” 李雪颜带头走了进去,没想到都过了午饭的时间了,醉仙楼里还是高朋满座,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李雪颜四处寻找薛太医的身影, “两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找人” 云儿不紧不慢的说道,小二没有再理会,忙自己的事去了。李雪颜继续在人群中寻找薛太医的身影,云儿轻轻地说了句, “小姐,二楼” 李雪颜抬头一看,便见二楼围栏上站了一位背对着自己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回过身来打了个照脸,李雪颜定睛一看,是他。薛太医见李雪颜见到了自己,便径直走进了屋子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攻龙穴岛【四】 “云儿,我们上楼去” 两人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两人走了进去, “坐吧 薛太医说道。李雪颜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知您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老夫今日来是看你这两个月来学的如何”? “夫子请问” 没想到今日将自己找来是来考试了,对于薛太医给的那几本医书,李雪颜上上下下看了三遍了,早已铭记于心。 “病者患有真心痛,是何症状”? “心为诸脏主而藏神,其正经不可伤,伤之而痛为真心痛。其证卒然大痛,咬牙噤口,气冷,汗出不休,面黑,手足青过节,冷如冰,旦发夕死,夕发旦死,不治”。 “那又该如何写方子”? “用猪心煎取汤,入麻黄、肉桂、干姜、附子服之,以散其寒,或可死中求生” 薛太医点了点头,回答的不错, “结肠炎是何症状” “食欲不振,气短乏力,面色缺乏光泽,久泻伤肾,出现畏寒肢冷,腰膝酸软,每日晨起腹泻,俗称五更泻者” “如何医治” “人参三钱,茯苓一钱,白术三钱,桔梗、山药各二钱甘草四钱,白扁豆一两,莲子肉、砂仁、薏苡仁酌量添加,三碗水煎一碗水,早晚各一次” “夜眠多梦,心悸者又该如何治”? “当归一钱,党参一两五钱,丹参二两,枣仁一两,柏子仁一两,远志一两,川芎五钱,黄芪三两,枸杞一两五钱,甘草五钱,五味子一两,白芍一两五钱,萸肉一两五钱,茯苓一两五钱,白术一两五钱” 李雪颜一气呵成的说完了,薛太医捋了捋胡子,直点头,孺子可教也。 “这些都是常见的疑难杂症,你要牢记于心” “学生明白” “这些只是入门,今后你要学的还有许多,却不可骄傲自满,因小失大” “是” “桌子上是关于针灸的医书,我挑了几本带来,你拿回去仔细研究,我还会来试探你的” “学生定不会让老师失望” “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请恕学生直言,学生有一事相询问老师” “说来听听” “云儿,你去外面守着” “奴婢遵命” 云儿关门出去,薛太医见李雪颜如此谨慎,便知道一定是什么大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西域蛊毒,夫子可有了解”? 薛太医大怒, “这不是你该问的” “请夫子听我解释” “哼” 薛太医甩了甩袖子, “学生在京城发现了蛊毒” 薛太医没有阻止李雪颜说下去, “要是学生猜得没错,皇上衰老严重,就是蛊毒作祟” 薛太医惊得站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李雪颜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皇帝定是中了蛊毒,至于什么蛊,李雪颜不知道,薛太医应该知道。 “学生得见天颜数次,发现几月之间,皇上的身子骨变化极大,未到半百之岁就白了头,除非是年少白发,否则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李雪颜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想,薛太医听后不得不佩服她观察的仔细,放眼整个元梁国,除了自己知道皇帝中蛊已久,李雪颜是第二个。满朝文武与皇上相处那么久都没察觉,没想到才见皇帝几次的李雪颜发现了,自己没有选错人。 “学生斗胆问一句,皇上中的是何种蛊毒”? “老夫不知道” 李雪颜知道薛太医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大不了自己去查阅书籍便是。李雪颜后来才知道,自己今日的想法有多可笑。要是是普普通通的蛊毒,说不定薛太医早就解开了。 “此事不得说出去,否则薛府以及李府必遭灭门之灾” “我明白” 李雪颜点了点头,她还不想那么早死,其中的道理自然知道。 “不知夫子为何不给皇上医治”? 薛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得简单做的难, “要是能治早就治了” “可是缺少什么药材”? “皇宫里什么药材没有”? “那缺什么”? “药引” “药引?什么药引”? “纯阴之血” 纯阴?女子为阴,难不成是女子的血?薛太医见李雪颜满脸的惊讶,就知道以这孩子的聪明已经猜到了。 “那皇上他知道自己中蛊之事吗”? “知道” 李雪颜这回真的就像睁眼瞎一般了,明明病人就在眼前却医治不了。 “此事便到此,你不得再深究下去,否则惹祸上身别怪老夫没提醒你” “是” 李雪颜有些丧气, “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云儿走进屋子里,见李雪颜一脸的垂头丧气, “小姐” “无事,我们顺道去济世堂看看” “是” 两人除了醉仙楼,外面阳光明媚,李雪颜却觉得全身凉飕飕的,这个朝代好可拍,她突然好想回去。云儿静静地跟在李雪颜身后,一言不发,她知道小姐想说的时候自会告诉她们,无需询问。两人从前门进的济世堂,此时的济世堂人山人海,李雪颜与燕儿对视一眼便进了后院,履善本就在后院帮忙,一眼未认出李雪颜来, “看病在前厅,这不是你们该进的地方” “履善”, 履善这才看出是李雪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忙完手里的活来屋子里见我” “是” 履善弯腰继续忙手里的事,李雪颜和云儿走进屋子里稍作歇息, “小姐,奴婢去给您沏壶水来” “好” 云儿走了出去,履善还在院子里拾掇收来的药材,见云儿走了出来, “云儿姑娘” 云儿向他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便走进了厨房,履善加紧将手里的活做好,擦了擦手便往李雪颜的房里走去,他轻轻叩门, “小姐” “进来” 履善推门而进, “不知小姐找属下所为何事”? “坐下说” 履善依旧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小姐让你坐你就坐呗” 云儿说道,履善看了一眼李雪颜,对方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履善有些僵硬的坐下, “你是想留在济世堂还是想进李府” “但凭小姐做主” “如今李府有了履良,你们兄弟二人长得颇为相似,要是进了李府恐会招人闲话,不如你就留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事,咱们也可里应外合” “是” “如今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请小姐吩咐” “你走过江湖,可知有哪些武艺高强之人?我想招募他们”, “你的意思是……” 经过刚才的事情,李雪颜顿时大彻大悟,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再不未雨绸缪,在这种地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咱们女多男少,会武功也只有你们三人,万一遇到什么危机情况,怕是招架不住,咱们可以济世堂的名义找些靠得住的江湖人士,我想他们再怎么武艺高强也是人,总是要吃饭睡觉的”, “是” “至于白道黑道,小姐我只要讲义气的,定不会亏待他们” 李雪颜知道江湖中人最讲义气,自己要的便是这些, “可是江湖之人讲的是自由,恐怕留不住” “所以你要找那些有心退隐江湖之人,至于年纪也不能太大,打打杀杀的事情说不好就会丧命,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安定些好” “属下明白” “七日之后将他们带到城外小树林,我亲自来见” “遵命” 履善退了出去,云儿说道, “小姐,江湖之人不能知根知底,可得万万小心” “我明白,我的眼光好着呢,不然怎么发现你们两姐妹和履善两兄弟这四块美玉” 云儿一笑了之, “咱们碧水苑老的老小的小,不多找些人手来帮忙,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您的心思奴婢明白,您放心,如果有那一日,我们定会拼死保护小姐周全” “云儿,我要的不是独活,而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李雪颜语重心长的说道,云儿心中感动。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顺道去街上买些好吃的带回去给秀秀和杨嬷嬷” “好” 两人三步走到街底,,买了些糕点有折回去,从李府的后门进去,直奔碧水苑。 三王爷府 “王爷,探子来报” “说的何事”? “李小姐今日女扮男装见了薛太医” “说的何事”? 吴坚将暗卫说的事如数禀告给元景炎, “蛊毒”? “是这么说的” 元景炎想了想这几年皇帝的变化,倒是真有些蹊跷。他也曾怀疑有它,却无法证实,没想到原来是蛊,西域皇室又嫌日子太平了。元景炎冷血一笑,那一仗还没长记性。 “你速去寻找有关蛊毒的记载书籍” “属下遵命” 元景炎心中有些气愤,这小妮子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他气的不是她不告诉自己,而是她再一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另一边,送嫁的队伍明显感觉到越走越荒凉,四处人烟稀少,连鸟兽都不曾出现,四王爷元景灏密切注意四周的动向,以防不测。波斯使者与翻译使骑马在前,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史密斯挥了挥手,队伍停了下来,元景灏赶马上前, “小心有诈” 两人点了点头,四处寻找着些什么,元景萱本是半闭着眼休息,这车队一停下来她便醒来了, “发生了何事?怎么停下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 冰儿从马车里探出脑袋, “四王爷,公主询问发生了何事”? 元景灏赶马走了过来, “此处有杀气,还请小心” 元景萱在马车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冰清玉洁四个丫鬟拿起剑,紧张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全体将士听令,保护公主” 士兵们将马车层层围住,黑衣人从四面包围过来,将送亲的队伍围个水泄不通,元景灏握紧手里的扇子,来人气势汹汹,不像是劫财之人, “大胆,公主的车架也敢拦,速速离去,本王饶你们不死” 黑衣人无视元景灏的话, “一个不留” 极其凶残,元景灏跃下马,与他们打斗起来,史密斯以及翻译使只能自保,腾不出手来帮助元景灏,他一人招架一群黑衣人,显得有些寡不敌众,身下的黑衣人直奔马车,元景萱心中害怕,却没有叫出声来,冰清玉洁四个丫鬟两个加入了打斗,剩下两个在马车里护着元景萱。她眼睁睁看着士兵们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血泊中,吓得直打颤, “公主莫怕,奴婢们拼死也会护您周全” 玉儿坚定地说道,元景萱木讷的点了点头,她寻找着四王爷的身影,只见他挥动手里的扇子,随之便有一名刺客倒下,身上沾满鲜血,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元景萱心中祈祷,保佑四王爷没事。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一刺客成功靠近马车,却被车里的洁儿刺瞎了眼,疼的满地打滚,刺客们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齐齐奔向马车,想对元景萱动手。元景灏运气轻功飞到马车前,用自己的身子护着马车,士兵们也退到了马车周围,长矛指着刺客, “你们现在马上滚,我便留你们一命” 刺客说道,元景灏不屑的说道, “本王的命由不得你做主” 说着便又动起手来,双方再一次打的不可开交,元景灏忙着对付眼前的敌人,没注意后面的还有一名刺客, “四王爷小心” 那刺客被发信,卯足了劲向元景灏刺去,元景灏注意到身后有人,一个闪躲避开了身后的剑,却也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元景萱见四王爷受伤,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冰儿与清儿冲向刺客,加入四王爷的打斗之中,敌人越来越处于弱势,元景灏丝毫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继续对付刺客, “留活口” 最后几名刺客见自己处于弱势,再打下去也没生还的机会,便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杀了。冰儿和清儿来不及阻止,刺客已经应声倒下。‘战场’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满是尸体,这才让人相信刚才的战斗有多激烈, “清点我军人数” 元景灏最先回过神来,命令道, “是” 那士兵开始清点我方剩下的人数,元景萱不顾玉儿和洁儿的阻拦,旨意走下马车, “四王爷,您没事吧” 元景灏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口有些微微作疼, “没事,小伤” 元景萱想了想,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元景灏,便转身回了马车,都是自己害的他受如此多的苦,如今自己的身份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 “启禀王爷,人数清点完毕,我方人数损失过半目前只剩二百士兵” 元景灏点了点头, “将他们都埋了吧,立块石头,以便以后要是有亲人来寻也有迹可循” “遵命” 元景灏蹲下身子检查刺客身上留下来的线索,最终在一名刺客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元景灏取出一看,是刺客收到的送嫁队伍的地点,看来对方早就算准了他们会经过此地,便来此埋伏,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元景灏也会武功。 “传令士何在”? “速速传信去京城,我等在此地遭遇伏击,万幸的是公主安好,请皇上不必担心” “是” 剩下的士兵们埋葬着自己的兄弟,没想到上午还是有说有笑的人下午便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有些士兵忍不住落泪,都是一路走到这的兄弟,就这么走了,尸骨也回不去家乡。元景灏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痛,都是鲜活的生命呀。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早启程才是” 翻译官点了点头, “四王爷说得有理”, 元景灏见收拾的差不多了, “出发” 原本如长龙般的队伍缩小了一半,想必京城出来时显得有些寒碜,元景灏摸了摸胸口的那封信,此仇必报。 徐州 “王爷,天黑了,是否要命令全体船只减速” “减速吧” “是” “离龙穴岛还有多远” “二十海里左右” “何时能到”? “按目前的速度还需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秦置如实禀告, “本王知道了” 元景灏摆了摆手,走出船舱去面外透透气,海风很大,要是不紧紧抓住船栏是站不稳的。具体的作战计划要到龙穴岛之后才能确定,元景灏心中有些隐隐不安。说说宋瑞,那厮也跟上了船,众多士兵之中便有他,宋瑞随元景灏一路走来,亲眼见证了他从轻浮到稳重,要是自家王爷知道定会很高兴的。他看着元景灏站在船头,一脸的苦恼,便知道他为何而烦恼,不过王爷先前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所以元景灏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实元景炎派他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守住那名刺客,以防他被刺杀,如今他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枚弃子,对我们来说却是个转机。 “王爷,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秦置跟了出来, “无妨” “厨房做了晚膳送过来了,王爷是否要现在用”? “叫上曹魏,咱们三人喝一杯” “末将不敢” “有何不敢,说不定过了今日都喝不到了” 元景灏有些苦涩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攻龙穴岛【五】 “末将遵命” 说完便转身去找曹魏,元景灏转身回去,经过一名端菜的士兵身旁,鼻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元景灏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元景灏仔细 打量那名士兵,身材娇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元景灏问道,叶尔岚如今心中紧张万分,即希望他发现自己却不希望他发现直接, “小人名叫石头” “石头?你是哪里人士?” “小人是徐州本地人” “你是伙夫营的?” “正是” “本王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七王爷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小人” “噢,听你的意思是你见过本王咯” “小人曾远远地见过王爷,只因身份低微,不敢走近” 叶尔岚规规矩矩的说道, “本王倒觉得你看起像本王一个故人,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叶尔岚心中不喜,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个故人吗?抬起头来,叶尔岚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要是抬起头来不就全露馅了, “小人找的拙劣,怕污了王爷您的眼” 元景灏听了爽朗大笑, “你这小兵倒是有意思,本王恕你无罪,抬起头来” 叶尔岚磨磨蹭蹭的不想抬起头,元景灏等的有些不耐烦, “你是想违抗本王的命令吗”? 叶尔岚吓得跪倒在地, “小人不敢” “那你还不……”抬起头来, “末将曹魏,末将秦置,参见七王爷” “来了,进去吧” 元景灏不再与叶尔岚纠缠,毕竟当着自己下属的面,有气也不好发作。元景灏带头走进船舱,曹魏和秦置看了一眼跪着的那名士兵也跟了进去,专门服 侍曹元景灏的士兵将酒菜端了进去,叶尔岚叹了口气便走进船舱深处,推门走进房间,里面依旧是空无一人, “林刚还没回来呀” 叶尔岚嘟囔了一句,估计他现在忙着,不如乘机换件衣服,刚才被元景灏吓出一身冷汗,全身黏糊糊的不自在,她从柜子里拿出里衣,快速退下身上的 盔甲,突然想起些什么,她走过去吹灭蜡烛,这样就安心多了,叶尔岚继续褪掉里衣,然后是肚兜,最后是裹胸,她拿起盆子里的湿布擦洗一番,又将裹 胸裹回去,穿上肚兜,正拿起里衣时,林刚推门走了进来,练武之人眼神比平常人要好,即使在黑夜中,林刚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洁白的脖颈以及鲜红的 牡丹肚兜,军营之中有女人,这是林刚第一个想法,叶尔天是女子是他第二个想法,他惊讶地站在门口,脸上的红晕比早上还要红, “谁” 叶尔岚看不清来人急忙穿上里衣,又套上盔甲,林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叶尔岚走了出来,见是林刚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 “原来你在呀,我间屋子里未点蜡烛,还以为你没有回来” 叶尔岚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看见什么, “我忘记点蜡烛了,现在去点” “别别” 林刚赶忙阻止,要是让叶尔岚看见自己通红的脸便知道自己看见了,叶尔岚有些惊讶,乌漆墨黑的干嘛不让点灯, “我来那点东西,就走” “恩” 叶尔岚随便应了一声,林刚走进屋子,随便拿起一样东西便走, “对了,我今夜值勤,便不会来睡了” “好” 叶尔岚又是应了一声,林刚走出房门,直奔船头而去,路上遇见他的士兵见他神色匆匆,不禁猜想发生了何事。林刚站在船头喘着粗气,回想着那才那 香艳的一幕,叶尔天是女子为何女扮男装来军营?她经常询问七王爷,难道他是为七王爷而来?难不成是敌方的细作?不可能,自己试探过他的武艺,她 不会武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叶尔天也不是她的真名,那她的真名又叫什么?不过不管她是谁,只要她会威胁到七王爷,林刚都 会诛尽杀绝。难怪自己终觉得在她身上闻到过女子的香味,难怪她的贴身之物是手绢,难怪他见到赤裸上身的男子会尖叫着跑出来,一切的切一切只因为 她是女子,自己怎么那么笨,早没想到呢? 叶尔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所幸没有被发现,否则自己能嫁给七王爷的希望就没了,不过她总感觉林刚今晚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 什么不好的事,她不知道,她所不希望被林刚看见的全都都被他看见了。叶尔岚爬上床,算了,还是早些睡吧,明日一开战,再想好好睡一觉也难。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船在离龙穴岛还有五海里的区域停下, “传令下去,今晚加强禁戒,放在敌方偷袭” 七王爷严肃的说道, “是” 秦置走出船舱, “王爷,属下也去外面守着吧” 曹魏站起身来也欲出去, “去吧” “遵命” 元景灏让人撤掉酒菜,今夜注定无眠。元景灏又想起了刚才那名士兵,那身影到底像谁呢?元景灏一时说不上来,脑海中又闪出叶尔岚在叶府嬉戏的画 面,他不自觉的摸摸胸口,那丫头莽撞却又不失可爱,纳为妾室也不无不可。元景灏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龙穴岛上 “当家的,那狗皇帝的儿子用船包围了我们的岛” 那名被称为当家的男子露出嗜血的笑容, “这次咱们便让他有来无回” “好好” 众人附和道,岛上的人大多是前朝余孽与一些逃犯,还有些被官府剥削压榨,不堪重负的平民百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皇家。后来岛上来了一 群西域人,说是能为他们报仇雪恨,于是,他们就成了这群人的领导者,也就是那位当家的。他们在岛上种植毒草,养毒物,炼蛊毒,常常抓一些官员亲 属来做试验,手段极其残忍。 “吩咐各处加强守卫,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是” 一名部下领命退了出去, “当家的,您准备如何对付他们”? “七王爷不成气候,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活捉他们” “您是要……”那七王爷试毒, “我的小宝贝们最喜欢皇室之人的鲜血” “比如说……”狗皇帝身上那只衰颜蛊, 众人犹如奸计得逞一般高兴,谁又知道他们被人利用,却还被蒙在鼓里,一切的一切只是西域之人想看中原人士自相残杀罢了,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但西域人千算万算,算不到波斯人的见利忘义和卸磨杀驴。 翌日 元景灏比往常起的都在,这可忙坏了伙夫营里的人,可不能让主帅与副将们饿着肚子打仗,于是,叶尔岚便早早的被吵醒,她睡眼朦胧的穿上盔甲,整 理一番走进厨房, “大人,今日为何早起一个时辰”? “七王爷起来了,咱们要是不跟着起来,让七王爷喝西北风去呀” 难道要开战了?叶尔岚心中猜测,对了,一夜都未见到林刚,他去哪了?不会是一夜没睡吧,这小子,不要命了。叶尔岚有些担心,她虽是养在闺中的 小姐,对于前锋两个字的意思还是了解的。叶尔岚出神之际,传来了伙夫的谩骂声, “杵着干嘛,还不快端去” “啊……是是” 叶尔岚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端起盘子便往七王爷的船舱走去,昨夜的事他依旧是心有余悸,她狠了狠心,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同在一艏船 上,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叶尔岚给自己壮胆,要是被发现了,就说自己倾心于他,担心他的安慰,所以才跟来的,相信他听了这个理由,也不会多责怪 自己。 刚走上船头,叶尔岚吓一跳,元景灏正与两名将军指着龙穴岛说些什么,应该是讨论作战计划,叶尔岚猜测到,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七王爷随身的侍卫 ,便准备回去,转身见发现七王爷不远处立着一名男子,好熟悉的背影,不错,就是林刚,叶尔岚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她在心中已经将他当做第一个 朋友,无关身份与地位。林刚察觉有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他转过身来,是他,不,是她,林刚又是脸一热,好不容易将昨夜的所见所闻抛之脑后,今日一 见到她便如洪水般涌了回来, “林刚” 叶尔岚没有发声,只是用嘴型表达自己在叫他,还用力的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林刚看了一眼七王爷与两名将军,三人认真的讨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林刚轻步走了过去,叶尔岚见他过来了便转身走进船舱,林刚跟了进去,叶尔岚左顾右盼,觉得此处不会有人经过,她一激动,一把拉过林刚,掏出怀里 藏着的两个白面馒头, “快吃,别让人发现了” 林刚拿着那两个白面馒头手足无措, “你放心,没人知道,我乘他们不注意,偷偷拿的” 林刚听了这话,任是眼眶红了,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他们都说今日就要开战了,你不是前锋嘛,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仗” “我……” 林刚哽咽了,自己还以为她是细作,没想到她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林刚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快吃呀,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快吃快吃,一会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叶尔岚劝说到,林刚这木头脑袋,还磨蹭什么呀,有好吃的还傻愣着,难不成他嫌少, “你不是嫌少吧,我好不容易才偷拿出来的”,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少,我只是……”舍不得吃罢了, “不嫌少就快吃,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林刚大口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白面馒头,叶尔岚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 “要是明日还有,我再给你拿两个,这东西确实比窝窝头味道好” 林刚一听急着劝导她不要偷,结果不小心噎住了,叶尔岚替他拍了拍后背, “别激动,不就两个白面馒头,包在我身上” 叶尔岚以为林刚是听见天天有白面馒头吃太高兴了才会噎住,真容易满足。林刚好不容易将喉咙里的馒头咽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为了我冒险了,要是让火军头知道,你会挨骂的” “不会的,因为……”他还指望着从我身上捞油水呢, “因为什么”? “因为我很聪明,不会被发现的” 林刚一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自己夸赞自己聪明的”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叶尔岚骄傲地说,林刚一脸神情说完看着叶尔岚,心里说着,其实我知道。叶尔岚被林刚的眼神看的心里痒痒的, “你自己站着吃吧,我回去补觉了”, 说完便跑回了房间,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脸红什么?真是的。叶尔岚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想了。林刚只吃了一个白面馒头,还有一个他用叶尔岚 给的帕子包好塞进怀里,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都有重大意义,留着当个念想也好,林刚转身回到船头,元景灏已经进船舱了,今日海风很大,刮得人脸生 疼,林刚却丝毫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是暖的。元景灏用完早膳走走出船舱, “王爷,全体将士准备妥善,等候您的命令” “就按咱们商量的做” “遵命” 曹魏走上主战船的最高处,挥动手里的小红旗,旁边的船只见此也爬上船的最高处挥动小红旗,就这样传递下去, “全体将士听令,前进三海里” “全体将士听令,前进三海里” 船只重新启动,往龙穴岛越来越靠近, “当家的,他们过来了” “稍安勿躁,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 船只越来越近,岛上的人越来越紧张,要是再靠近双方必将是一场恶战。果然,船只在还有二海里的区域停下来, “岛上的人听着,马上缴械投降,七王爷便可饶你们一命”, 传话的士兵扯着嗓子喊道,许久岛上都没反应,不是他们没听见,而是他们根本不屑招安。 “王爷,是否要再喊一遍”? 曹魏问道, “看来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都是为了名利,不如就以官位和奴隶诱惑” “是” “只要他们肯招安,本王会奏请父皇,官拜五品,此黄金万两,奴隶百名,良田千亩,可比在这岛上窝着有出息” 曹魏在传话的士兵耳边嘀咕着, “岛上的人听着,只要你们肯投降名七王爷许你们官拜五品,此黄金万两,奴隶百名,良田千亩,可比在这岛上窝着有出息” 这话在岛上引起了骚动,人人都狠名利,却有都想要得到名利,这也是人性的贪婪。当家的见此,不屑的说道, “你们觉得我们要是举白旗投降,他们一等岛,咱们还有活路吗”? 一句话平复了所有骚动, “对,那些王侯将相说话从不算话,不可信” “对对” “我们誓死也要守护龙穴岛” “誓死也要守护龙穴岛” “誓死也要守护龙穴岛” “消灭狗皇帝” “消灭狗皇帝” 士气一下子又上涨回来,当家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功,中原人士就是耳根子软,自己的复仇大计指日可待。 “王爷,他们还是不为所动” 元景灏冷哼一声, “本王就不信他们没有死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王爷的意思是……” “要是他们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来人,用火攻” 众人惊讶,要使用火攻,这岛怕是会被烧得一无所有, “岛上的人听着,你们要是执意如此,我们便用火攻了” “当家的,他们要用火攻” 那名当家的男子冷笑一声, “用火攻,好主意,不知道你们看过这些人之后是否还想用火攻,来人,去将地牢里所有的毒人带上了” “是” 那人笑着离开了,不愧是当家的,能想出如此好的主意。阴森潮湿的地牢里关押着许多人,他们被铁链拴在柱子上,那名男子捂着鼻子走下去,里面混合着人类的粪便,尸体腐烂以及活人身上化脓散发出的味道,让人直作呕,那些人见有人来了, “放我们走,求求你放我们出去吧” “你放我们出去吧” “吵什么吵,这不就带你们出去吗”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出去了就知道了” 那人紧紧的捏住鼻子, “快走快走,臭死了” 众人带着脚铐和手链走了出来,一时受不了阳光的刺激全都退回地牢中,他们自从被抓来这里便没有见过太阳,短的几个月,长的都有二三年了。那人不耐烦的拿起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退回去的毒人, “快走,耽误了正事你们都别想活” 众人心中苦涩,如今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回去了又有谁能认得,还不是要被当成怪物赶出了,这也是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人逃走的原因。 长龙般的队伍走出来,许多人一出来皮肤便被阳光灼伤,火辣辣的疼,他们强忍住疼痛往前走去, “当家的,全都带来了” “好,带他们下山,一定要让七王爷元景灏看见他们,看他面对这些无辜的百姓,还能否下得了手”(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攻龙穴岛【六】 “是” “走走,下山去” 岛上是有无数座山组成的,他们占据山头,为的便是能第一时间看见海面上的动向,拦截过往的客船,抢劫抢劫钱财,活捉船上的人带回来试毒。那名 当家的运起内力说道, “七王爷远道而来,本寨主送你一份‘见面礼’聊表心意,还请七王爷笑纳” 他的声音雄厚有力响彻整个岛。元景灏在四周寻找着他所说的‘见面礼’,却什么都没有,突然,岛上的山脚下的树林中鸟儿群飞, “王爷,您看那” “王爷,那也有” 只见岛上各处都出现了被带上教练手链的人,他们讲岛屿围住,元景灏定睛一看,这些人衣着破烂,皮肤苍白,脸上化脓,就如鬼魅一般, “王爷,还要不要放火箭” “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箭,违令者死” “是” “王爷有令,不得放箭” 曹魏大声喊道, “王爷有令,不得放箭” 这句话被一遍又一遍的传去,直到所有船只上的士兵都听见, “七王爷,本寨主送的礼物你可喜欢”? 又是挑衅的声音,元景灏运起内力, “难道寨主只有那么点本事,用无辜的百姓威胁本王” “但是王爷不得不承认本寨主的法子好”, 元景灏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太卑鄙了, “放他们走,本王对于此事过往不纠”, “呵呵,七王爷大可问问他们愿意不愿走” 元景灏不信,比起岛上猪狗不如的生活,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走, “你们速速回家,本王给你们回家的盘缠” 那些毒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不愿离开,元景灏奇怪,在岛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为什么不愿离开? “他们为何不愿离开”? “七王爷,你觉得他们如今这幅鬼样子回去,乡里人不将他们当做鬼怪打死,也会将他们逐出村子,还不如留在这龙穴岛,有的吃有的睡,没有人觉得 他们是异类”, “你真卑鄙” “比起元景炎,本寨主承让了” 三皇兄?此人与三皇兄又有什么渊源? “你到底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就让元景炎来见” 宋瑞在他提到自家王爷的时候便努力回想着这声音,却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他跟随王爷多年,不可能有自己不认识的仇家?宋瑞自以为记忆力不错,随 做不到人脸过目不忘,但对于人的声音却十分敏感,连自家王爷都称赞过他。 毒人中有一名铁血铮铮的男子,他忍不住仇恨,拼命地喊道, “七王爷,我等不求回去,只愿七王爷能为我等报仇雪恨” 说完便咬舌自尽了,随着他倒地,许多毒人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念头,纷纷咬舌自尽, “快拦住他们” 当家的没想到这些毒人都不怕死,要是养蛊的肉体一死,蛊边会随之死去,那些都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呀。毒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王爷,他们……” 秦置哽咽了,这个场面实在让人无法直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毒人带着怨恨相继离世,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报仇,连元景灏也震撼了,他在心中 默默发誓,一定要将那些匪徒一个不留。 “元景灏,你别得意地太早,本寨主此次便让你有来无回” “既然你不肯招安,本王也不强求,全体船只退到五海里外驻守,本王有的是时间,寨主有什么招就使出来,本王定会奉陪到底” “寨主,看来元景灏是想饿死我们” “岛上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省着吃能撑一个月” “一个月?那就足够我们突出重围了” 当家的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们岛上什么没有就是毒物最多,咱们扔些毒物过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有个独眼的下手狰狞的说道, “好主意好主意” 下坐的人都点头同意,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不过他们的战船离得远,达不到咱们弓箭的射程” 有人提出疑问,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又不能下山,否则必定会被射成靶子, “老五,你带几个水性好的手下游过去,带上咱们的‘宝贝’,不必露面,抛到船甲板上便回来” “是” 那名被唤作老五的男子跃跃欲试,他最喜欢的就是用毒物来杀人, “下去准备吧” “我这就去,定要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老五心中已有计较该带那种毒物前去,他快速的走出屋子,他都等不及要看狗皇帝的儿子被咬死的样子, “你们还是加强巡逻,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 “明白”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故意去挑衅,我定不会轻饶” 自己的手下那点花花肠子他清楚地很,而另一边,七王爷又想起了那寨主今日所说的,他与三皇兄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来人” “属下在” “将此信飞鸽传书到三王爷府”, “是” 那名士兵接过信封,便退了出去,元景灏知道,一切恩怨只有三皇兄来了才能了结。叶尔岚以为今日真的要开战,吓得躲在船舱里一天都没出去,知道 林刚端着饭菜走进来, “尔天,一日没见你,还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林刚,你回来了,今日不是开战了,你为何还……”那么悠闲, “是开战了,不过那匪头老奸巨猾,软硬不吃,七王爷没有办法,只好拖延下去等三王爷前来” “三王爷要来?” “还不知道,素问七王爷与三王爷交好,应该回来” 叶尔岚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能安稳几天, “快吃饭吧” 林刚笑着说, “你吃过了”? “还没” “那就一起吃吧,别说,我还真饿了,还是兄弟你了解我” 叶尔岚笑着说道,林刚脸一红, “我还有事,你一个吃吧” 说着便跑了出去,如今他与她不敢同处一室了。叶尔岚看他着急的样子,以为真有什么急事,感叹道不愧是前锋,忙的都顾不上吃饭。吃到一半,便传 来的敲门声, “石头,石头你在吗”? 叶尔岚一惊,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谁呀”? 叶尔岚打开房门,原来是伙夫营的士兵, “怎么了”? “我闹肚子,你帮我把这宵夜送到七王爷那里” 还没等叶尔岚答应,那士兵便跑开了,叶尔岚只好帮他送去,顺便透透气。在船舱里憋了一天,都快要将她憋坏了,走到元景灏船舱前,咦,门口候着 的侍卫哪里去了? “谁在外面”? 元景灏隔着门问道, “启禀……启禀王爷,小人来送宵夜” “端进来吧” “是” 叶尔岚推门而进,她使劲的低下头以防被认出来,元景灏将目光从书册移到叶尔岚身上, “是你” “是小人” 叶尔岚将手里端着的碗放下, “小人告退” “站在,本王让你走了吗”? 叶尔岚回过身子, “王爷饶命” “嘴里喊着饶命,却一点行动都没有,让本王如何饶过你” 元景灏邪魅的说道,叶尔岚跪下, “小人知罪,还请王爷饶过小人一命” 元景灏觉得他说话都像自己熟悉的人, “你抬起头来” “小人长得……” 没等叶尔岚说完,便被元景灏打断, “本王让你抬起头来,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小人遵命,不过请王爷见过小人之后恕小人无罪” 元景灏以为是因为长得丑的原因,笑着说道, “好,不管你长得如何,本王都恕你无罪” 叶尔岚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她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元景灏刚喝到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叶尔岚拿掉头上戴着的头盔,一头如墨般的秀发倾泻下来,让元景灏一时看迷了眼, “正是臣女”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知道呀,这是军营” “知道你还来” “自从那日得七王爷相救之后,臣女便心中决定此生非七王爷不嫁,就算是没名没分臣女也只想跟着七王爷” 说着,叶尔岚眼泪直掉,让人不忍心责备, “叶大人可知道你来此处” “臣女偷偷跑出来之时给爹爹留了封信,相信他已经看过了” “你……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 元景灏叹了口气,她是为自己而来,自己又能责备她什么,可是军营里军令如山,就算他是王爷也改变不了什么,叶尔岚狡黠的说道, “七王爷不必为难,知道我是女儿身只有七王爷一人……” 意思就是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元景灏离开座位走了下来,亲自扶叶尔岚站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傻”? “七王爷不乖臣女擅做主张,臣女已经很高兴了,此次剿匪无论成败与否,臣女都会守在七王爷身边” 说着,叶尔岚的头便靠在了元景灏的肩膀上,要不是散着的长发,不知道多少人看见这一幕会以为七王爷有龙阳之好。元景灏揉紧怀里的人儿,船到桥 头自然直,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顺其自然,一切等三哥来了再做商议。 “尔岚,你受苦了” “为了王爷,这些苦又算什么” 元景灏心中感动,没想到世间有女子为了自己能受这样的苦楚,要不是自己今日发现,她还要隐瞒到何时, “这几日你住何处”? 叶尔岚想起了林刚,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与林刚共处一室? “臣女一直单独住在里厨房很近的一间屋子里,不过听说屋子里还住着一名士兵,臣女也只见过他数次” “他没发现你是女儿身”? “他夜间从不会房间,都是臣女一人睡得,怎会发现” 叶尔岚极力保护自己的名节,她心中知道自己对不起林刚,却还是张不开嘴说实话,要是七王爷知道真相还会愿意娶自己吗? “原来如此,既然你不方便,不如你便般来这,本王让人单独给你空出一间房来” “多谢王爷关怀” “说到底你都是为了本王,本王自当护你周全” 两人相拥了许久, “时候不早了,臣女就先回去了” 说着,依依不舍的离开元景灏的怀抱,父亲说过,男人对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有兴趣,她牢记这个道理。元景灏目送她离开,多日来的相思之苦得以慰藉 ,元景灏知道自己不能再这要了她,他要将她最美好的一次留到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叶尔岚一脸笑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女人的眼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 最有用的,当妾?她怎会心甘,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有。 京城李府碧水苑 “小姐,您唤奴婢何事”? 云儿推门走了进来, “来了,坐下说” 云儿早已见怪不怪,找了个离李雪颜最近的位子坐下,真么晚了,小姐找自己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你去通知履善,咱们明日去一趟白云庵” “白云庵?好好地为何要去白云庵”? 云儿不明白, “谢姨娘如今蠢蠢欲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小姐您是想……”引蛇出洞, “是” 解决眼前这事,李雪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行,小姐,这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抛出诱饵,鱼儿又怎会上钩” “可是敌暗我明,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使什么手段,万一……” “云儿,你的担忧我知道,可这事终究要解决,越托只会对我们越不利”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去吧” 李雪颜算了算,如今自己能用的只有履善与履良还有云儿,其他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嬷嬷,李雪颜不能带她们前去冒险,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安全 ,自己虽习过几年武艺,却只能对付些市井流氓,跟高手过招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翌日 李雪颜起了个大早,带着丫鬟嬷嬷前往老太爷所在的富贵楼,李老太爷的贴身嬷嬷见李雪颜到来有些惊讶,老爷子交代过不必来请早安便可,她这一大 早赶过来所为何事? “不知祖父可起身了”? 李雪颜毕恭毕敬的问道, “大小姐稍等,老奴进去看看” “劳烦嬷嬷了” 那嬷嬷对她报以一笑,便掀开帘子走进屋子了,一盏茶的功夫走了出来, “大小姐请” 李雪颜点头示意,独自走进屋子里,之间李老太爷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她端正的行礼, “孙女李雪颜给祖父请安” “一大早的赶过来所为何事”? 李老太爷并没有立马让她起来,李雪颜也知道他心中不快, “孙女想今日无事,便想带着丫鬟嬷嬷前往白云庵上香,祈求菩萨保佑爹爹与祖父身体健康,也求菩萨保佑孙女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李雪颜害羞的说道,李老太爷一笑,到底是个小丫头,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看我这记性,快起来,别跪着了” “谢祖父” 李雪颜心中冷笑,老狐狸,不就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试探自己一番。李雪颜脸上却是惶恐的样子,好想害怕李老太爷不允, “这倒是件好事,不如叫上你的二妹,两人一路上也可结伴而行” “祖父说的是,孙女待会便差人去通知景烟妹妹” 李雪颜一脸的激动,犹如得到夸奖的孩子一般,李老太爷摸了摸胡须, “多带些家丁前去,路上小心” “是,谢祖父关心” “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你们代表着咱们李府以及你们父亲的面子,切不可让人笑话李府没教养” 李雪颜恭敬的点头, “孙女明白” “恩,我便不留你了,回去准备吧” “孙女告退” 李雪颜巴不得早点离开,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李庭芝到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奸诈狡猾,平时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面对利益总会暴露那颗贪婪的心。真 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小姐” “你们随我走一趟翠萍园” 众人不明白,好好地去翠萍园作甚, “老爷子交代我于李景烟一起去”, “小姐先回碧水苑等着便是,这等降身份的事万万不可亲自去” 哪有嫡小姐去找庶妹的道理, “无妨,身份又算的了什么,况且这次非我出面不可” “是” 李雪颜带着丫鬟嬷嬷往翠萍园而去,熙儿第一眼看见李雪颜走进院子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李雪颜怎么会来自家小姐的院子, “熙儿,你家小姐可醒了” “还没,我家小姐都是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三刻才起的身” 杨嬷嬷一脸的不满, “哪来的小丫鬟如此无礼,见到大小姐都不行礼” “你又是哪来的老嬷嬷,这里是翠萍,容不得你撒野” 熙儿一脸的盛气凌人,气的杨嬷嬷扬起手来便要教训她,李雪颜适时的阻止了她,附耳说道, “嬷嬷无需动怒,咱们今日有事而来,切不可因为这没有礼数的小丫头坏了计划” “是” 杨嬷嬷愤愤的放下手臂, “请你进去告知景烟妹妹,我有事来找她商量” “不行,我家小姐休息时谁都不能打搅,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 “你……”(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山中遇险【一】 秀秀欲上前与她评理,也被李雪颜拦了下来, “秀秀” “小姐,她……” 李雪颜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秀秀只得作罢,熙儿见此更加嚣张,李雪颜一脸温和的笑意看着熙儿,让她有莫名的冷意,不理会门外的众人,径直走 进屋子里, “小姐,她太欺负人了” “秀秀,我教过你,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忘了吗”? “奴婢没忘,可是……” “好了,今日之仇他日一起来报就是” 云儿看着李雪颜脸上无害的笑意,她知道李景烟要惨了,算计小姐的人都会被十倍的还回去。李景烟辰时三刻醒来, “熙儿” 熙儿走进内室, “小姐醒了,女婢这就伺候您更衣” “刚才我好想听见了李雪颜那贱人的声音” “小姐恕罪,大小姐一早便来找小姐,说是有事商量,如今还在门外等着” “何时来的” “有一会了” 李景烟满脸的笑意, “让她等着,伺候我更衣”, “是” 李雪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在门外等候,她巴不得李景烟再晚点出来,要是传到老太爷耳朵了,只怕遭殃的还是她,府里那处没有他的眼线,包括自己的 碧水苑,一炷香的时间,李景烟才慢吞吞的走出来, “姐姐来了,到是让姐姐久等了,都是丫鬟不懂事,姐姐莫要见怪” 李雪颜笑了笑, “无妨” “姐姐可用过早膳了”? “还没” “正好妹妹也没,不如姐姐就在妹妹这一起用一些” “怎敢劳烦妹妹,姐姐今日来是邀妹妹一起去白云庵进香的,祖父已经同意了,并让姐姐带上妹妹一起,两人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李景烟脸上一变, “你去见过祖父了”? “正是,我是顺路来的妹妹这,没想到……”妹妹现在才起, 李景烟脸上越来越难看,要是祖父知道自己现在才起,怕又要责备自己误了时辰,李雪颜一定是故意的,她恶狠狠的剜了熙儿一眼,都是你这丫头坏的 事,熙儿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心中对李雪颜的恨意越来越深, “妹妹还是快些准备吧,姐姐就先回碧水苑了,咱们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府门口见” 李景烟懒得再与她客套,径直走进了屋子里,李雪颜也不介意,端庄的走出了翠萍园,往碧水苑方向而去, “云儿,你留下,密切注意李景烟的动向” “是” 李雪颜知道李景烟与谢姨娘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要是猜得没错,李景烟待会便回前往谢姨娘的抚柳阁商量该怎么对付自己, “我想李景烟待会便回前往谢姨娘的抚柳阁,你跟去看看,最好能听见她们说了些什么,切记不可暴露了自己” “奴婢明白” 李雪颜带着秀秀和杨嬷嬷回了碧水苑, “小姐,你要去白云庵”? “恩” “奴婢随您一起去吧” “不行,你与杨嬷嬷呆在碧水苑”, “为什么”? “此次前往凶多吉少,你与杨嬷嬷不会武艺,去了也会……”成为负担, 李雪颜没有说下去,他们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杨嬷嬷皱了皱眉,没想到其他府的明争暗斗与李府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李景烟好狠的心,自己的胞 姐都不放过, “杨嬷嬷,碧水苑就交给你了,你多劝劝秀秀” “老身明白,小姐也要多加小心” “杨嬷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老身帮不了小姐什么,老身……” 说着,杨嬷嬷便有些哽咽,李雪颜拉起杨嬷嬷的手, “嬷嬷和秀秀一切安好便好,李景烟与谢姨娘这根毒刺,不拔的话迟早会危害到咱们” “老身明白,不过小姐是否要前去荣安苑告知夫人,以免……”夫人不高兴, “嬷嬷说的是,是我大意了,咱们这就去荣安苑走一趟” 李雪颜重新折返回荣安苑,蔡嬷嬷见李雪颜到来,连忙笑着迎进屋子里, “夫人要是知道小姐来了定会很高兴的” “母亲现在何处”? “夫人在内室,老奴这就去通禀一声” “劳烦蔡嬷嬷” “大小姐客气” 蔡嬷嬷走进内室, “夫人,大小姐来了” 李母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颜儿怎么有空来母亲这里”? “女儿今日来是想告知母亲一声,我与妹妹要前往白云庵进香,还请母亲允许” “你祖父可知道”? “祖父应允了” “母亲没有意见,你去便是,不过路上千万小心” “女儿明白” “时候不早了,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女儿告退” 李雪颜退了出去,看来李夫人这几日似乎精神不振,连搭理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草草打发几句了事,李雪颜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小姐,履善已经装扮成了李府的家丁,履良也知道了此行的目的” 刚回到碧水苑,云儿便回来了, “恩,李景烟那边怎么样”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李景烟从翠萍园后门去了谢姨娘的抚柳阁” 李雪颜冷笑,她们母女两怎会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接着说” “奴婢跟着过去,看见李景烟神秘兮兮的进了谢姨娘的房间,好久才笑着走出来” “可有听见些什么”? “奴婢听得不是很清楚,她们两个人说的很轻,不过奴婢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准备好了,什么人马还有……” “还有什么”? “不留活口” 李雪颜嘴角的冷笑更加明显,看来她们母女两是要至自己与死地, “希望她们不要让我失望” 李雪颜笑着说道,既然李雪颜决定陪她们玩,当然要有所收获,她可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小姐,二小姐派人来问您是否准备好了”? “她倒是等不及了” 李雪颜讽刺到, “咱们走吧” 李雪颜带头走了出去, “小姐,老身等着您回来” “小姐,奴婢也等着您回来” “好” 李雪颜坚定地点点头,既然是你们挑起来的,那就让你们不死也退层皮, 杨嬷嬷和秀秀目送李雪颜与云儿走出碧水苑,杨嬷嬷心中暗暗祈祷,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安回来” 秀秀学着杨嬷嬷的样子,也在心中为李雪颜和云儿祈福。李雪颜走到府门口,李景烟已经在那等候了,李雪颜笑着走过去, “妹妹久等了” 李景烟难得笑脸相迎, “妹妹给姐姐请安” “都是自家人,妹妹无需多礼” “应该的” 李景烟一脸的笑意,过了今日,李府就只有一位小姐了,到时看你李雪颜凭着破烂的身子,拿什么跟我争?想到此,李景烟笑意更浓。李雪颜自然知道 她在笑什么,不点破,希望你能笑道最后。两人上了马车,而那车夫就是履良。 “启程吧” 李雪颜吩咐到, “是” 履良应了一声,甩了甩马鞭, “驾” 马儿慢悠悠的跑起来,不得不承认履良驾车技术好,两人坐在马车内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姐姐怎想起今日去白云庵上香”? 李景烟疑问道,李雪颜不急不慢的回答到, “姐姐我最近失眠多梦,夜里总是梦见自己被一群山贼追杀,觉得不吉利,就想去白云庵求个心安理得” 李景烟乖巧的点点头, “那倒是应该去走一遭” 李雪颜眼眸带有特殊意味的看着李景烟, “妹妹觉得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李景烟一时语塞,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不肯能,自己与谢姨娘做的如此紧密,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嬷嬷她都没有告知,李雪 颜又怎会知道,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李景烟安慰着自己。 “妹妹也不知道,姐姐还是去庙里让菩萨为你指点迷津吧” 李雪颜没有接话,马车一时间陷入了宁静,李雪颜干脆闭眼休息,待会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不急。 三王爷府 “爷,李小姐去了白云庵”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书册,好好地日子去白云庵做什么? “和谁去的”? “李府二小姐李景烟” “什么时候出发的”? “一会的功夫” “恩” 元景炎并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毕竟有自己的暗卫跟着,他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 “宋瑞那边可有送来消息”? “没有” 元景炎今日半想抽空去看看李雪颜,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去了白云庵,罢了,换个时间再去也来得及, “本王让你找的东西可找到了” “找到了” 吴坚从怀里掏出一本没有书面的书本呈上, “这是西域那边的情报组织送来的,乃是民间鲜少的手抄本,据说里面记载着西域皇室养的蛊及蛊虫最后的下落” 元景炎接过书册,西域的文字与元梁国许多相似,鲜少数不同却也不影响两国之间的交流和贸易往来, “下去吧” “爷” 吴坚有些迟疑, “何事吞吞吐吐”? “属下发现李小姐此次前去白云庵只带了一名会武功的丫鬟,未带其他人,属下觉得奇怪” 元景炎没想到吴坚对李雪颜的事如此上心,这小妮子吸引力无处不在,吴坚见元景炎没有说话,还以为三王爷生气了,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属下告退” “你去跟着吧” 元景炎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 吴坚有些激动,他立刻收敛掉脸上的表情, “属下遵命” 说着便要推门出去, “她是未来的三王妃”, 元景炎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即宣示自己的主权,又有警告吴坚对李雪颜不要有非分之想的意思。吴坚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走了出去,王爷吃醋了,难 道是自己对李雪颜太过伤心惹得自家王爷不高兴?他只是单纯的为自家王爷着想,从未对李小姐有过非分之想,要是李雪颜出了什么事,着急的定是自家 王爷,元景炎要是知道真相只怕那千年不变的寒冰脸也要抽搐几下。 “两位小姐,白云庵到了” 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云儿扶着李雪颜跳下马车,李景烟则是由熙儿扶着从垫脚的凳子缓缓地走下来,李雪颜看了一眼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就想笑, “走吧” 李雪颜带头走进白云庵,李景烟紧跟其后走了进去,白云庵的尼姑迎了出来, “施主有礼” “师太有礼” “敢问施主是……” 李景烟一脸的得意说道, “我们乃是李大学士府的小姐” 那位师太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 “敢问师太法号”? “贫尼法号青兰” “青兰大师” “两位小姐请随我进去吧” 寒暄一番之后那尼姑便带着李雪颜和李景烟走进了大殿, “不知两位施主今日前来是还愿还是……” “不瞒大师,小女子近日心神不宁失眠多梦,常常梦见大凶之象,还请师太指点迷津” 那师太领着李雪颜来到桌子旁, “施主不如抽签一试” “好” 李雪颜拿起竹筒子摇了起来,一根竹签落地,云儿捡起来交给那尼姑,尼姑看了看签又看了看李雪颜, “奇怪,真是奇怪” “还请大师名言” 李景烟一听也凑了过来,她倒要看看这签奇怪在哪里,不就是个下下签,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姑娘乃是大吉之人,遇到凶险都会有贵人相助,施主不必太过担心” 师太一脸高深的样子,李景烟眼眸一暗,难道此次李雪颜也能逢凶化吉?她绝对不允许,这次定要她永无翻身之日, “不如我也来求一签,还请师太指点” 李景烟拿过桌子上的竹筒子要了起来,一根竹签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熙儿赶忙捡了起来递给师太,师太接过竹签, “姑娘,贫尼告诫你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还请姑娘回头是岸” 李景烟一脸的不高兴,哪来的尼姑一点本事没有还在这混吃混喝骗人,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云儿” “是” 云儿走了出去守在门口, “大师还有什么要告诫小女子的” 青兰点了点头,是个聪明的女子,看她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有意留她, “姑娘心浮气躁,要不改之怕是会害身边的人,贫尼知道施主心中所想,不过贫尼想告诫施主,既来之则安之” 李雪颜心中一颤,她知道自己的来历, “师太可有办法助我回去”? 李雪颜焦急的问道, “贫尼说过了,既来之则安之,施主有缘来此,定时上天的安排,施主又何必与天斗” “可是……”我并不属于这里, “贫尼相信不久之后,施主便能知道自己来此的使命了” “小女子谨记大师教诲” “时候不早了,贫尼这就让人备些斋菜,施主大可用过之后再下山去” “多谢大师” 那尼姑走了出去,今日她料到李雪颜回来此,故一早便在门口等候了,该转达的她都已经转达,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的意愿,青 兰捏紧手里的白纸走进房去。谁能知道纸上写着的就是今日, ‘丙葵年三月初三,贵人来访,告知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李雪颜上了柱香便走出大殿,外面哪有李景烟的身影, “她呢”? “好想单独去了后院” 李雪颜轻蔑一笑,求之不得的东西又何必去强求, “我们去用斋饭吧” “是” 李雪颜与云儿随一个小尼姑去了偏院的厨房,斋饭早就在桌子上摆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到是有些奇怪,李雪颜回过身来, “多谢小师傅” 那小尼姑笑着离开了,李雪颜走进厨房坐下, “没有外人,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是” 云儿在李雪颜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箸子,端起碗正准备吃,却被李雪颜用筷子制止住, “饭菜里有迷药”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又是李景烟耍的鬼,熙儿躲在角落中看着厨房的一举一动,见李雪颜拿起碗却没动,难不成被发现了?云儿故意用手肘将桌子上的筷子退到地上, “呀,小姐恕罪” “无妨,捡起来便是” 云儿站起身欲蹲下去捡,李雪颜乘机将两碗米饭端起来倒在地上,又将碗摆了回去,云儿弯腰下去掏出怀里的帕子将地上的米饭包裹起来,塞进怀里,顺便捡起筷子, “奴婢这就去换一双来” 李雪颜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拿起自己的筷子作势吃起饭来,其实碗里什么都没有,云儿乘拿筷子之际将怀里包裹着米饭的帕子拿出来,将里面的米饭 全都倒进了泔水桶中,拿了双筷子回来坐下, “吃饭吧” “是” 两人‘津津有味’的吃起饭来,熙儿躲在角落里笑开了花,小姐给的任务大功告成了,她哼着小调离开,她要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去。李雪颜见熙儿已经离开,她放下手里的碗筷,这点小伎俩还来这里显摆,李雪颜根本不放在眼里,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附耳过来” 云儿凑了过去, “咱们待会……” “奴婢明白” 李雪颜眯了眯眼,李景烟,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另一边,李景烟站在青兰师太的房前,她轻轻扣了扣门,(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山中遇险【二】 “师太,小女子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太” “贫尼已经歇下了,女施主请回吧” “师太要是愿意解答小女子的疑惑,小女子定会多捐些香火钱” “罪过罪过,施主,钱不代表着佛心,你还是请回吧” “师太大慈大悲,小女子愚钝,还请师太指点迷津” 李景烟今日不见到她誓不罢休,那尼姑被她吵得难以精心修炼,算了,说两句打发她走便是, “你进来吧” 李景烟心中欢喜,立马推门进去,之间青兰师太坐在垫子上静修, “是小女子打扰师太了” “姑娘还是说正事吧” 李景烟没想到这尼姑如此痛快,那她也不做作, “小女子今日求师太为小女子算上一卦” “施主所求何事”? “姻缘” “还请施主说出你的生辰八字” 李景烟早就准备好了,她从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字条递给师太, “有劳师太了” 青兰师太接过纸条看了许久, “施主命中本是富贵之人,不过……” “不过什么”? 李景烟焦急的问道, “不过施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落得人才两空,不得善终” “你……” 李景烟气急,她竟然说自己不得善终, “贫尼只是给施主一个提醒,施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青兰师太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女子鲁莽,还请师太原谅” “无妨” “敢问师太可有化解之法” “施主大可放宽心态,看淡一切” “我的意思是师太可有法子扭转乾坤”? 李景烟想要那尼姑将自己改命, “施主太看得起贫尼了” 看来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景烟心中冷哼,都是骗人的。青兰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施主请回吧,贫尼还有客人要见” “那小女子就先走一步” “不送” 李景烟疾步走出门外,便见熙儿一脸笑意的回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奴婢亲眼看见他们主仆俩将碗里的米饭全都吃下去了” “做得好,回府之后本小姐重重有赏” “谢小姐赏赐” 李景烟一脸得逞的笑意,李雪颜,你终于要败在我的手上了。屋子里的青兰师太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入耳中,她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孽缘呀。 “走,该回府了” “是” 两人一脸笑意的往大殿走去, “姐姐在这呀,倒是让妹妹好找”? 路上遇见了李雪颜主仆,李雪颜装作无力的样子躺在云儿肩上, “妹妹,姐姐有些不舒服,咱们早些回府吧” 李景烟一脸关心, “姐姐没事吧”? “无妨,大概是最近没睡好,看东西都有些迷糊” 李景烟主仆对视一眼,看来药效出现了, “姐姐说的是,那咱们快些回去吧” “好” 四人各怀心思的走出白云庵,云儿扶李雪颜上了马车之后,脑袋也是一阵晕眩,李雪颜关心的问道, “云儿,你怎么了”? “小姐,奴婢也有些晕眩” 云儿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李景烟与熙儿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履良坐上马车架子, “两位小姐坐好,马车要走了” “走吧” 李景烟说道。履良一挥马鞭,马儿便掉头往来的方向走去,李雪颜与云儿在马车中昏昏欲睡,李景烟装作看外面的景色,却时时刻刻注意两人的状态, 确认两人熟睡之后,李景烟满意的笑道, “熙儿,那人可有派人送来消息”? 熙儿笑着说道, “奴婢已经跟他们打过照面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好” 马车缓缓往前驶去,李景烟一直在看马车外,李雪颜知道她在看到动手的地方了没有,离约好的小树林越近,李景烟越紧张,熙儿安慰道, “小姐放心,他们不会伤了小姐的” 李景烟点了点头, “一会打起来咱们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结束了咱们就……” “奴婢明白” 李雪颜仔细回忆着来时的路线,算算时间该差不多到了她们嘴里说的那片小树林,果然,李雪颜刚想着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履良的声音, “大胆,你们知道这是哪府的马车就敢拦截” 外面那群人大笑起来, “管你们是哪府的马车,经过此地总要留下些东西再走吧” “你们是山贼”? “小兄弟何必说的如此难听,我们只是劫富济贫罢了” “小姐,该怎么办”? “无妨,伤不到我们” 熙儿看着架势也有些害怕了,她的手握在袖口中一个劲的颤抖, “难道你们就不怕官府的人吗”? 履良恐吓道,那群土匪就如听到好笑的笑话一般, “官府?官府的人哪有空来搭理我们,兄弟们是吧” “就是” “你们想如何才放我们走”? 履良直接切入主题,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人,只要将马车里的人留下,你们都可以安全的离开” “我要是说不呢” “那你们就都得死” 这时,马车里想起了李景烟的声音, “我乃是李大学士府的千金小姐,你放了我,你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李大学士?谁呀?兄弟们知道吗”? “没听过,没听过” 众人附和道,李景烟又问, “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李景烟不知如何回她,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兄弟们动手吧” 那匪头失去了耐心,懒得在与履良废话, “保护两位小姐” 履良喊了一声,家丁们迅速将马车包围起来,手里的刀剑一致对外, “小兄弟何必如此,行个方便你我都高兴” “少废话,动手吧”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求饶” 履良握紧手里的剑跳下马车,一剑砍下一名匪徒的脑袋,血水四溅,其他人都被这场景看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傻愣着干嘛,动手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举起剑便向履良砍去,履良剑法精炼,一剑刺去便有一人倒下,家丁们武艺就没履良如此高强,当然除了混在家丁中的履善,他拔 出脚踝里藏着的匕首,身形一闪,便有一名匪徒倒下,匪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的两人,看来此二人是这么多人中武艺最高强的,不少的 匪徒与家丁相继倒下,尸体遍野,血流成河,最后便剩下履良与履善二人,二人被剩下的匪徒包围住,他们背靠着背,企图冲出重围, “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再挣扎了,还是投降为好,说不定本寨主一高兴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呸” 履良啐了一口,生死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我不会杀了你们,我要你们亲眼看见自己的主人被我凌辱却无力的样子” “你敢玷污我家小姐,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还是等你脱身了再说这种大话吧” 那匪头跳下马,往李雪颜等人的马车走去,履良一时心急,用力挥出自己手中的剑,不偏不差的刚好挡在了那匪头的前面,还好那人反应的快,立马收 回踏出去的脚,不然现在那剑怕是刺在了自己的脚上,匪头看了一眼履良,满眼怒意,如今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他还是往马车走去,正事重要,这些人 待自己办完正事再一个不留。 “小娘子,大爷我来了” 他猥琐的搓了搓手,慢慢地靠近马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履良握紧拳头,小姐叮嘱过自己不可拼命,可是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这种人玷污 ,履善比起履良更为沉稳,他拍了拍履良的肩,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想法。那匪头掀开马车帘子,只见马车里坐着四位女子,两名女子昏迷入睡,另外两 名女子端坐在那里,李景烟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心灵神会, “小娘子长得不赖嘛,跟爷回去可好” 李景烟吓得尖叫起来,那匪头笑的更加猥琐,放下帘子吩咐到, “你,过来” 一名土匪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老大有何吩咐”? “去将里面两位醒着的小姐‘请’下来” “是” “记得温柔一点,可别伤了我的小美人” “是” 那人迈上马车,掀开马车帘钻了进去,一手抓过李景烟,一手抓过熙儿,将她们二人强行扯下马车, “大胆,放开本小姐,啊” 李景烟哪有这样狼狈的下过马车,吓得她一时回不过神来,熙儿连忙替她理了理衣摆, “小姐,小姐” “啊”, 李景烟回过神来, “咱们该怎么办”? “别慌,我来应对” 李景烟装模作样的说道, “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爹爹都会给你的” “你当我傻呀,我要是放了你,我不就白忙活了” “你可以先放了我,马车里是我的姐姐,我将她留下来,待我回府取了银子再来赎人可好”? 马车里的李雪颜听得真切,这是自己的好妹妹, “要是你带了官府里的人来,我就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行不行” “你不是想要人吗?我姐姐可是出了名了美人,不如……” 履良与履善听着这话气的不轻, “二小姐,里面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能如此待她”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教训小姐,都给我闭嘴” 熙儿呵斥到,李景烟不屑的看了两人一眼。匪徒回忆着李雪颜的相貌,两人比起来到是不相伯仲, “来人,现将这二人待下去,稍后再处置” “是” 两名土匪将二人带了下去,奇怪的是李景烟出奇的安静,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李景烟已经心灰意冷了,谁又知道,她们二人一直被带到远处无人的地方便 被放走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马车里的女子奸诈狡猾,她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走走走” 二人有些不耐烦的敢李景烟主仆离开,他们搞不明白老大为何要自己放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子,要是卖到青楼里去可是能狠狠地赚上一笔。李景烟领着熙 儿离开, “小姐,他们对您太无礼了,奴婢回去告诉谢姨娘,让姨娘好好呵斥一番” “罢了,这样才演的真切” 李景烟只要一想起李雪颜一会就要失贞了她就所有怒火都消了,懒得计较这些小事, “咱们找个近一点的草丛躲起来” “这不好吧,小姐您还未出阁,看不得这些” 熙儿脸颊通红,连忙劝导李景烟, “这有什么,本小姐要亲眼看见李雪颜那贱人的高傲被践踏” “小姐……” “好了,走吧,不要被发现了” 两人偷偷的溜了回去,找了个里的比较远的大树后躲藏起来,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只见那匪头靠近马车,一把掀开帘子,还没看清里面,便被人一脚 踹飞,接着便是一名女子飞身而出,是云儿,她怎么醒过来了?还是她们根本没有晕过去?熙儿见此也吓了一跳, “小姐,奴婢发誓,奴婢亲眼看见她们主仆二人用饭的,要是有假,天打雷劈” 李景烟见熙儿的样子不见撒谎,难道另有隐情,李雪颜自从两年前落水便变得奇怪起来,自己对上她的眼神有时也会莫名的害怕, “先看看再说” 李景烟没有急着责备熙儿,这丫头跟了自己多年,她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的, “是” 熙儿知道李景烟相信自己了,她在心中呼了口气,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好姐妹喜儿便是因为得罪了小姐而神秘消失了,熙儿知道,喜儿如 今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不想最终落得如喜儿一般凄惨。那匪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是疑惑万分,自己的迷药少量便能让一头牛站不起身来,这区区两名 弱女子竟然没事,难道她没有给她们喂下?马车里的李雪颜强压住心中的惧意,优雅的走下马车,众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履善乘机杀出一条血路,护着 履良来到李雪颜身边,当李雪颜见到两人身上的伤口时心中隐隐作痛,衣服早就被划烂,一些划到了皮肉,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浸湿了衣服,血滴滴滴 答答的溅到地上,李雪颜眼眸一暗都是因自己而起,罪魁祸首确是李景烟母女,李雪颜心中暗暗发誓,此次便加倍讨回来。履良从地上拔起自己的剑, “小姐” “小姐” “你们辛苦了” 李雪颜紧盯着两人的伤口,履良知道李雪颜的意思, “属下无事,小姐无需担忧” “哟,脾气还挺大,爷喜欢” 那匪头痞痞的说道,众人哄笑起来,李雪颜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雇你来此的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不,应该是我的命值多少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匪头心中有了计较,她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山里的强盗?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心里清楚” 李雪颜顶了回去,那人笑脸瞬间便成了冷脸, “兄弟们,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我们是山上的土匪,连我们都不认识” “我相信你是,不过他们可不是” 李雪颜指着另外一帮人, “他们能活下来,说明他们的武功比你们这些山里的土匪要强,同一个寨子出来的怎么会相差那么多” 李雪颜说的没错,刚才围攻履良与履善的这一群人都是最近几日加入那寨子的,他们其实只想借这个幌子来套图干系罢了,那人惊讶了,她怎么知道的? “你这疯女人胡说八道什么”? 那匪头打断了李雪颜的话,李雪颜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胡说” “我胡说,不如我们赌一赌” “你觉得你如今的处境还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吗”?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愿你知道真相后不要后悔” 李景烟使劲的靠前可还是听不见两拨人的对话, “云儿,你听得见他们说什么吗”? “奴婢也听不见” “废物” 李景烟试图走近一些,熙儿吓得赶紧拉住她, “小姐不能再上前了,李雪颜身边有高手,会发现你我二人的” 李景烟一手甩开熙儿拉着自己衣摆的手, “小姐恕罪,奴婢越矩了” 李景烟懒得再搭理她,继续注视着那边的一举一动,那匪头听了李雪颜的话有些动摇,她知道那么多,难道她真的知道其中的隐情?一名土匪走上前, 附耳在匪头耳边, “刚才那女子说此女奸诈狡猾,谎话连篇,不可相信” “我想想” “老大,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我自有分寸,退下” “是” 那人站回自己的位子,不再言语,那匪头看了一眼李雪颜, “你虽奸诈狡猾,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李雪颜汗颜,此人属猪的吧,自己都说的如此清楚了他还不开窍, “要是我猜得没错,我那‘妹妹’如今应该平安回府了吧” “你错了,她如今应该到了寨子了” “真的”? 李雪颜笑着反问,那匪头被李雪颜的笑意震住,明明是一张笑脸,为何看起来如此吓人。 “老大,别跟这娘们废话,快动手吧,兄弟们等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山中遇险【三】 那匪头看了一眼李雪颜, “动手吧” “是” 匪徒们犹如饿狼一般往四人扑去,履良与履善护着两名女子往后推去, “小姐别怕,我们定会护您安全” “是我对不起你们” 李雪颜知道自己失败了,难道今日难逃一死了?那师太不是说自己来此是命中注定的吗?难不成注定死在这?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作困兽斗了,乖乖投降留你们全尸” “废话少说,刀尖上见真本事”, 那匪头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指着李雪颜说道, “除了那女子,其他人一个不留” “是” 匪徒靠的越来越近,带头的匪徒已经与履良与履善都打起来,两人由于身上受了伤,动作明显慢了起来,出剑也没用那么利索了,一个匪徒前后夹击履 良,但他早已无力对付后面的,后面的匪徒举起手里的剑就要刺下去,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履良回过身子时,那人已经倒地,履良看着还没收剑的云儿, “多谢相救” “下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 云儿一脸冰冷的说道,谁又知道她刚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不顾自己的安慰便冲了过来。她知道小姐能撑到她回去,所以她才敢过来就履 良。 此时的李雪颜只有靠自己了,一名匪徒想她慢慢靠近,李雪颜捏紧藏在袖口里的银针,她没有内力,所以银针对她来说只能扎而不能当暗器,李雪颜心 中暗悔,这次要是能平安回去,定要学习古人的内力。云冲了过来,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腔,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说,履良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她命大着呢” 说话间,又有刺客接近, “云儿小心后面” 云儿一个躲神,那刺客便刺偏了,云儿凌空回转了个身子,划伤了那刺客的脚,他疼的跪倒在地,李雪颜用银针扎住他的睡穴,那人便昏睡过去,云儿 举剑想要刺死她,却被李雪颜拦住了, “如今他对我们没有了危险,就饶他一命吧” 说实在的,李雪颜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她不忍心看见别人死在自己眼前,但她势单力薄,又能如何,少杀一条性命算是给自己积福了。 “小姐,此人留不得,万一醒过来背后给咱们一刀,防不胜防呀” “你放心,银针刺进他的穴道,除非是有人拔出银针来,否则他醒不过来的” “是” 云儿知道李雪颜心善下不了手。履善与履良坚持不住,纷纷退后,两人脸上溅满了血渍,李雪颜害怕了,两人一定伤的很重,云儿手臂上的衣服也被划 破,虽看不见血渍,但李雪颜知道当时该有多惊心动魄。剩下的刺客将四人围了起来,李雪颜被三人护在中间, “住手” 那匪头喊道, “可别伤了我的小美人” 李雪颜满眼不屑的看着他,但如今看三人的力气怕是再抗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李雪颜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履善, “我跟你走,你放过他们” 树林中的李景烟虽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看眼前的形势李雪颜必死无疑,李景烟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她可没兴趣去, “熙儿,咱们该回府搬救兵了” “是” “该怎么说你心里可清楚”? “奴婢明白,请小姐放心” “好” 两人偷偷摸摸的走出树林,慢悠悠的往李府方向走去。吴坚本早就该来到,但半路遇见了暗卫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得知是宋瑞送来的之后他便向那暗 卫询问了宋瑞和七王爷的情况,得知两人无事之后他才奔向白云庵,结果他一经过小树林便问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心中暗叫不好,加快速度往树林 里而出,知道出了小树林才看见眼前这一幕,李雪颜等四人被刺客团团围住,吴坚拔出腰上别着的剑,只见剑光一闪,几名外围的刺客倒下,李雪颜一看 是吴坚,心中大喜,他们有救了。吴坚冲进包围圈,全身散发的戾气让刺客们不经后退几步, “李小姐,属下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护送小姐” “吴坚,你来的太及时了” “属下来晚了,待会回去自会向王爷请罪” 吴坚坚定地说道, “你哪来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那匪头指着吴坚说道,吴坚懒得搭理他,举起剑, “一起上吧” 他才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一起上速战速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靠近,他的厉害他们见识过了,冲上前去也只怕是死路一条。 “上呀你们,都给我上呀” 那匪头生气的吼道,众人狠了狠心,用目光交流着,点了点头,举起剑便朝吴坚齐齐砍去,吴坚倒扣着剑,在众人之间移动,速度之快让人看花了眼, 那些人还来不及反抗便被割了喉,剑法之快见不到血。那匪头震惊了,他知道此人的武功不知道超出自己多少倍,要是硬拼只有死路一条,他便准备溜走 ,钱财与命比起来当然是命重要,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吴坚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运气轻功一个跟头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剑气逼得那人一直 后退,但是刺客的尊严容不得他求饶, “受死吧” 吴坚举起剑,准备刺下去, “剑下留人” 李雪颜阻止到,吴坚收起剑,插回剑鞘里,李雪颜走了过来,从袖口里掏出一颗棕色的药丸, “吃掉它” “这是……这是什么” “毒药” 李雪颜如实相告,那人吓得跪倒在地,果然最毒女人心, “不要,我不吃,我不吃” “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李雪颜将他说过的话用在了他的身上,吴坚拿过李雪颜手里的药丸,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药丸塞进了那人的嘴里,用力一拍他的后背,那人被逼咽下 了那颗毒药,那匪头立马在嘴里扣着,想要吐出来, “你别扣了,此药遇水即化,你再掏也没用” 李雪颜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却听着心惊胆战, “你……”好狠的心, 匪头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放心,这毒药不会立即让人毙命,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演一场戏,我就给你解药” “我凭什么相信你” “借你一句话,你如今还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那人算是明白李雪颜的腹黑,自己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该怎么做”? 李雪颜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要是真如你说的一般他们要杀人灭口,我又该如何”? “这你放心,除非我要你死,否则谁都动不了你” “好,事成之后你真的会给我解药”? “事成之后你死不死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要你死的人大有人在不是吗”? 那人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能真心助我,我不仅会给你解药,还会给你盘缠助你离开京城” 那人没想到李雪颜会如此对待自己,自己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他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做这谋财害命之事了, “她们让你如何对我”? “她们说只需玷污了你的清白,送你回李府大门便可” “那你与她们约定在何处拿银子”? “城东外的破庙里” “何时”? “今夜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末” 李雪颜算了一番,还有5个小时,那时间绰绰有余了,李雪颜扯烂自己身上的衣服,借下头上的发髻,胡乱的搅了搅头上的头发, “待天黑了,你送我到李府,将我放于李府门口便可” “是” “吴坚,今日辛苦你了,劳烦你告诉他我一切安好,请他勿要挂念” “属下应该做的” 这时,树林里想起了沙沙的声音,吴坚将李雪颜护在身后,云儿等人也警惕起来,不一会儿树林里便钻出来一个人, “属下该死,请吴侍卫处置” 吴坚知道,王府的暗卫训练有素,从不会擅离职守,他没有第一时间来救李雪颜定是发生了无法脱身之事, “发生了何事”? “属下愚钝,中了敌人调虎离山计,没有保护好李小姐”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那匪头,那人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确实是他做的, “自己回府领罚” “是” 暗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李雪颜首先回过神来,她从裙摆上撕下布条给履良包扎伤口, “小姐,我们自己来便可”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李雪颜命令道, “遵命” 云儿学着李雪颜的样子,也从裙摆中撕下布条给履善包扎,吴坚默无声息的看着李雪颜忙碌的身影,王爷的眼光没有错,李雪颜是个配得上他的女子。待两人包扎完毕,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是时候回府” 如今马车的马儿受了惊吓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要是走回去怕是需要一个时辰, “两位兄弟伤势严重,姑娘如不介意,小人可代劳带你飞回李府” 那匪头毛遂自荐的说道,履善与履良还有吴坚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行” 李雪颜冷着脸说道, “罪魁祸首不就是你” 那匪头有些尴尬,到底是自己害的。 “由属下来吧”, 吴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要是自家王爷知道定会气的脸都绿了,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履良坚决反对到,李雪颜打断他们,决定权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吵了,吴坚,劳烦你送我回府” “是” “你们三人身上有伤,无需跟回来,直接去济世堂找燕儿处理一番” “可是……” “我一个人足够应付她们了” “是” “吴坚,走吧,对了,你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就不必出现了,在暗处看着便好” “是” 那匪头应到,李雪颜看了看还傻愣在原地的吴坚,由于夜色太黑,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李雪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好意思,李雪颜拍了拍他 的肩膀, “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去” “这……,属下还是背你回去为好” “我也这么觉得” 李雪颜不客气的跳上吴坚的肩上,双手扣紧吴坚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李雪颜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僵硬, “走吧” “是” “你要是不习惯大可将我想象成男子” 李雪颜很贴心的说道, “没……没事” “那就走吧”, 吴坚运起轻功,那匪头紧跟其后,没想到吴坚背着自己还飞的那么快,一会的功夫便见不到那匪徒的身影了, “吴坚,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你家王爷的轻功厉害” “属下的轻功是王爷教的” “不是吧” 李雪颜再一次震惊了,元景炎那厮才几岁呀,吴坚这般好的轻功怕是有十几年的功底,那元景炎不是十岁左右便教他们轻功了。 “他有如此厉害”? 李雪颜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小姐不知,我家王爷是个武学奇才,十二岁那年便武艺超群,打败了自己的师傅” 吴坚一脸敬意的说道,李雪颜嘴角有些抽搐,十二岁,那在现代才初一的学生差不多。 “没想到他如此厉害” 李雪颜自言自语的说道,难真是高手深藏不露吗?而另一边,李景烟与熙儿已经回到李府,两人衣衫褴褛,鞋子前头都被摸了个破洞,守门的侍卫一把 拦住了她们, “哪来的要饭的,快走开” 熙儿指着那侍卫的鼻子喊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李府的二小姐” 那侍卫定睛一看,真的是李景烟,他吓得跪倒在地, “二小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来” 李景烟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装束,看来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话了, “算了” 李景烟急急忙忙跑进李府,一帮跑一边喊, “爹爹,不好了,爹爹” 李庭芝正与李母以及谢姨娘用晚膳,李母听见李景烟的叫喊声皱了皱眉, “真是没规矩” 李庭芝也有些不高兴,这景烟越来越不像话了,想着,李景烟便破门而入, “爹爹不好了,姐姐出事了” 李庭芝站了起来,见李景烟一脸的狼狈,衣服与鞋子都破了,衣摆上沾着些泥土与血渍,几搓头发散落下来,像极了疯妇,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雪颜呢”? 说道李雪颜,李景烟便大哭了起来,李母急着说道, “你先别顾着哭呀,雪颜呢?你们不是去白云庵上香吗?为何你如此狼狈的回来” 李景烟没有搭理李母,依旧是掩面哭泣,熙儿跪着说道, “启禀老爷夫人,大小姐与二小姐在回府的途中遇到了山匪,二小姐与奴婢乘山匪不注意逃了回来,奴婢也不知大小姐如今怎么样了”? 熙儿一边说一边颤抖着身子,仿佛看见了鬼一般,李母听完吓得差点晕过去,李庭芝较为镇定, “李伯” “老奴在” “快将府里所有的侍卫以及家丁召集起来,随本官前去缉拿凶手” 李庭芝说的是缉拿凶手而不是搭救李雪颜,屋子里的人都听得真切,李母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了口,李景烟与谢姨娘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眼带笑意,看来 事情就如自己预想的一般顺利。 “老奴这就去” 李管家赶忙去找人,李庭芝又对门口喊道, “来人” “奴才在” “你去富贵楼通知老太爷此事,就说景烟平安回来了,雪颜下落不明” “是” 好一个下落不明,李庭芝最在乎的还是面子,谢姨娘就是抓住他这个弱点给李雪颜狠狠的一击,他没想到,也是因为李庭芝的爱面子,反而断送了自己 和女儿的大好前程。 “李小姐,前面便是李府大门了” 吴坚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李府门口没有侍卫把守, “就这吧,我自己走过去” “是” 在李府转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吴坚稳稳的落下,李雪颜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辛苦了,多谢” “举手之劳,属下就先回去了” “好” 李雪颜朝他点了点头,一抬头的功夫吴坚便不见了,那匪头还未赶到,李雪颜理了理自己的妆容,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她偷偷往李府大门口跑去,见四处无人,便躺倒在地,第一个发现她的是王兴波,李伯的侄子。他见有位衣衫不整的姑娘躺在李府门口,壮着胆子过去一看,没想到是大小姐,他急忙跑进李府, “老爷,老爷,大小姐回来了,老爷” 李庭芝正准备带家丁以及侍卫动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你说明白点” 李伯问道, “老爷,大小姐她,她在府门口躺着” “什么” 李庭芝提高了声贝,不孝女呀,李府的面子都让她丢尽了,她冲着下人发火到 “你们还傻愣着干嘛,快扶大小姐进来呀” “是是,丫鬟嬷嬷还有家丁一时间全都涌了出去,那匪头来时见李雪颜已经躺在府门口了,他从袖子里拿出飞镖,绑上已经写好的布条,用力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刚好射在李府大门口的柱子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倒要看看这李府大小姐如何扭转乾坤。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李雪颜抬了进去,有名侍卫眼尖,一眼发现了柱子上的布条,(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自作自受【一】 “李管家,您快看” 李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柱子上插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飞镖,李伯用力将它拔了出来,跟着众人回到前厅。扶着李雪颜的嬷嬷和丫鬟将李雪颜放 坐在椅子上,李伯走进来,见李庭芝脸色不佳,便对众人说道, “不要在这杵着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是” 仆人全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位嬷嬷戴上了前厅的门,李伯将手里的飞镖交给李庭芝, “老爷,这是在府门口的柱子上发现的,您请过目” 李庭芝接过飞镖,解开后面绑着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大字‘女婿拜上’,李庭芝将布条捏在手中,难道自己的大女儿被毁了清白?他仔细 打量李雪颜的衣着,越看越像是被人强行撕碎的,李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这些事不是自己这个下人能插手的。此事屋子里仅剩李庭芝与李母,还有看 好戏的谢姨娘,李景烟由于受了惊吓,被人扶回了翠萍园。谢姨娘装模作样的将自己的外衣褪下披在李雪颜的身上,嘴里还念叨了, “可怜的孩子哟,你打底发生了何事”? 李母一把拉过谢姨娘, “无需你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姨娘似乎受到了惊吓,泪眼汪汪的看着李庭芝,李庭芝此时哪有功夫去理她,他在脑子里算计着该如何挽回这件事? “李老太爷到” 说话间,李老太爷自己便推门进来了,一脸的戾气犹如当年年轻一般, “儿子(儿媳)给父亲(公公)请安” “老太爷吉祥” 谢姨娘身份低微,对李老太爷用不得公公两字,李庭芝却特许她无需自称奴婢。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太爷气的直跺拐杖,到底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对李府的小姐下手, “老二呢”? “景烟受了惊吓,儿子让下人先送她回房休息了” “可有受伤”? “一切安好” “恩” 李雪颜听着屋子里的谈话,看来李景烟已经回来了,她倒是想听听李景烟如何解释此事。 “老爷,颜儿还未醒来,咱们还是去请大夫吧” 李母恳切的说道,李庭芝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抛给李老太爷, “父亲您看……” 李老太爷想了想,此事关乎到李府的京城的颜面,自己的儿子是大学生,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家中出了这等丢脸的事,他也有责任的,要是传到皇帝 耳朵里一不小心怕是会丢了官职, “再等等吧” “是” 老太爷都发话了李母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心中却愤愤难平,李雪颜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打量起四周来,谢姨娘第一个发现李雪颜醒 来, “老爷您看,雪颜醒来了” 众人被她的话吸引,纷纷看向李雪颜,李庭芝想走近一些,却李雪颜立马起身跑到角落里躲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李雪颜走了过去, “颜儿,是爹爹呀,是爹爹” 李雪颜心中冷笑,刚才本尊昏迷的时候你又哪里担当起了爹爹的责任,李雪颜在头上摸索着什么,拔下头上插着的簪子,对准李庭芝, “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李母见自己的夫君劝不了李雪颜,想着自己是她的母亲应该可以,遂也走了过去, “颜儿,我是你的母亲呀,你仔细看看” 没想到李雪颜也不买账,手里依旧是乱挥着簪子, “你别过来” “这……” 李母也为难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谢姨娘脸上也是一脸的焦急,心里却乐开了花, “老爷,不如让人将景烟请来,景烟自小与雪颜一同长大,两人无话不说,应该可以劝劝雪颜” 李庭芝点了点头, “也好,你去将景烟带来” “是” 谢姨娘退了出去,如此好戏景烟怎能错过,她要是看见李雪颜这番样子定会很高兴的。想着,她便一脸笑意的往翠萍园而去。碧水苑里,秀秀与杨嬷嬷 知道自家小姐被抬了回来,心中也焦急万分, “杨嬷嬷,我们该怎么办,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别乱说,小姐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 杨嬷嬷安慰着秀秀,也算是在安慰自己, “杨嬷嬷,不如咱们去前厅打探打探消息” 秀秀建议到,杨嬷嬷掂量一番, “也好,反正在这也是干着急,说不定咱们还有帮得到小姐的地方” 说着,两人便往碧水苑外走去, 翠萍园 “小姐,谢姨娘来了” “快请进来” “是” 谢姨娘人还未走进屋子,便听见了她的笑声, “景烟,大喜事呀” 李景烟迎了出来, “娘亲快坐” 谢姨娘在李景烟身边坐下,仍是止不住笑意,李景烟试探的问道, “李雪颜那贱人回来了” 谢姨娘点了点头, “回来是回来了,不过是被下人从府门口抬进来的” “真的”? 李景烟激动的问道, “娘亲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李景烟高兴地站起来, “李雪颜,你也有今天” “你快收拾收拾随我去前厅” “去前厅作甚” “难道你不想亲眼看见李雪颜那狼狈的样子” “想,做梦都想” “待会你在将此事添油加醋一番,最好能让老爷当场处置了李雪颜” “女儿明白怎么做,娘亲放心” 谢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你成为李府唯一的小姐之后,你的婚事可就是李府的头等大事了” “待女儿成了王妃,母亲就是这李府的女主人了” “好好” “那怎么快去吧,别让爹爹久等了” “那就走吧” 谢姨娘起身,李景烟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前厅, “老爷,贱妾将景烟带来了” “都进来吧” 李庭芝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走进,李景烟发现李老太爷也在, “景烟给祖父,爹爹请安”, “起来吧” 李老太爷抬了抬手, “谢祖父” 李老太爷可是人精了,如今李雪颜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李府唯一的指望就是李景烟了,以前的那些不满李老太爷也不打算与她计较了,李景烟察觉到 了李老太爷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她心中更加得意。 “景烟,你快过来看看雪颜” 李庭芝朝李景烟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李景烟由谢姨娘扶着走了过去, “爹爹” “可好些了”? “女儿无事,劳爹爹挂念” “去劝劝你姐姐吧” 李庭芝有些乏力,李雪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改如何向她交代? “是” 李景烟满脸担忧的看着李雪颜,心里却乐开了花,躲在角落里那狼狈的女子真的是与自己对抗的李雪颜吗?一切来得太快,快的李景烟都不敢相信这是 事实。 “姐姐,我是景烟呀,景烟” 李雪颜看着李景烟那做作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对于她的演技李雪颜打心眼里佩服,她依旧是挥动着手里的簪子,见到李景烟之后似乎更加激动了, “鬼呀,有鬼,云儿你在哪?快来救我,云儿” 李雪颜的表现让李庭芝与李母更加失望,李雪颜真的疯了吗?李景烟不怕死的靠进去,她想让李雪颜‘发疯’伤了自己,以老太爷的性子李府怕是留不 得她了,李雪颜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簪子怎么乱挥也伤不到李景烟,李景烟试图在靠近,却被李庭芝一把拉了回来, “你姐姐如今神志不清,小心伤了你” “爹爹,女儿被带走时姐姐还好好的,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 说着说着李景烟便掩面痛哭起来,李庭芝拍了拍她的后背, “都是天意弄人呀” “爹爹你定要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李景烟紧紧的拉着李庭芝的袖子说道, “景烟放心,爹爹定会为你们姐妹两讨回一个公道” “多谢爹爹” “不过你要仔细说明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能漏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是” 谢姨娘走近, “老爷,夜色以晚,景烟今日又受了惊吓,不如明日再问”? 她试探性的问道,李庭芝思量了一番, “也好,景烟你今晚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待为父明日早朝之后再来说” “是” 李景烟虽不明白谢姨娘这是何意,但知道她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老爷,妾身先送景烟回房” “去吧” “女儿告退” 两人走了出去,却在门口遇见了眼巴巴赶来的秀秀与杨嬷嬷,李景烟一脸嘲笑的看着两人, “你们的主子就快不行了,要是你们跪下来求求本小姐,本小姐可以收容你们来翠萍园做三等丫鬟” 三等丫鬟是府里最低等的丫鬟,他们伺候不到主子,只是伺候一等与二等丫鬟的,杨嬷嬷一脸的不卑不亢, “多谢二小姐关照,老奴和秀秀丫头的取出李管家自会安排,就不劳二小姐费心了” 李景烟瞬间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她冷哼一声,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都是一群贱骨头” 说完李景烟一甩袖子便疾步离开了,谢姨娘看了一眼杨嬷嬷,也跟着离开了, “老奴恭送二小姐,谢姨娘” “奴婢恭送二小姐,谢姨娘” 屋子里沉寂下来,李雪颜知道谢姨娘带着李景烟匆匆离开定是有派人去与那匪头接应了,同时她也听见了门外秀秀与杨嬷嬷的声音,杨嬷嬷年纪大了有 季节性关节炎,这刚开春的天气最难受,她还巴巴的在外面等着自己,李雪颜心中一阵暖流,这屋子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秀秀,杨嬷嬷,你们在哪?我好怕,我好怕” 李庭芝发现事情还有转机, “来人”, 守在门口的家丁推门而入, “老爷有何吩咐” “去将碧水苑大小姐的贴身嬷嬷以及丫鬟带来” “启禀老爷,此二人早已在门外等候” “让她们进来” “是” 杨嬷嬷与秀秀听闻李雪颜找自己,连忙走进屋子里, “老奴给老太爷,老爷,夫人请安” “奴婢给老太爷,老爷,夫人请安” “起来吧” “谢老爷” 李老太爷年纪大了,又受到了这种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李庭芝见老爷子坐在那精神不振,便劝到, “时间不早了,父亲还是先回去休息为好,这边的事交给儿子来处理便是” 李老太爷也不推辞,由下人扶着站起身来, “你要记住,一切事情以李府利益为重” “儿子明白” 李老太爷不再多说,由下人扶着走了出去.杨嬷嬷朝着李雪颜慢慢走近, “小姐,是老奴呀,您还记得我吗?” 李雪颜狐疑的看了许久,一把冷掉手里的簪子,紧紧的抱住杨嬷嬷, “杨嬷嬷,我好怕,有坏人,好多坏人” 杨嬷嬷慈爱的拍了拍李雪颜的背, “小姐莫怕,有老奴在,没有人会伤了小姐” 秀秀忍不住哭了起来,早上走的时候小姐还好好地,这才一会的功夫,回来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秀秀走过去, “小姐,我是秀秀,你还认得我吗”? “秀秀?秀秀?秀秀”, “是我,我是您的贴身丫鬟秀秀呀” 李雪颜一脸笑意的看着秀秀, “秀秀我饿,我要吃饭” “是是,奴婢这就去给你拿,都是您爱吃的” “好好” 李雪颜高兴地怕起手来,秀秀退了出去,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李庭芝皱紧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李母再次昏了过去,李庭芝急忙让人将她送回荣 安苑,并让人请了大夫,却对李雪颜的病情只口不提。杨嬷嬷扶李雪颜在位子上坐下,又替她理了理脏乱的头发,如今屋子里仅剩李庭芝与杨嬷嬷二人, 李雪颜接过杨嬷嬷递过来的水捧在手里, “爹爹,您定要为女儿做主” 李庭芝听见李雪颜叫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李雪颜满脸泪水的样子,让谁看了都不忍心, “颜儿你……” “女儿刚才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如今好许多了” 李庭芝心中的石头落地,李雪颜如今身边能用的人都不在,她唯有赌李庭芝那最后一点良知,杨嬷嬷欣喜大于惊讶,小姐好了,小姐‘又回来了’,李 雪颜握紧杨嬷嬷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李庭芝知道,李雪颜如此说定是有证据, “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爹爹请听我细细道来” 李雪颜喝了口水, “当时下山之际,女儿与云儿都应用过白云庵的斋饭之后身体不适,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待女儿醒来之际,妹妹便不见了,女儿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谈 话,说的是‘什么事成之后,今夜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末在城东外的破庙里与雇主接应’,当时女儿神志不清,是云儿与履良拼死保护我,我 才得以回来见爹爹与娘亲” 说着,李雪颜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谁如此大胆,敢伤我李府的小姐,老夫定不会放过他,来人”, “奴才在” 门外的侍卫听见老爷的声音立马推门而入, “召集府里的私兵,今夜随我前去缉拿凶手” “是” “慢着” 李雪颜阻止到, “爹爹莫急,爹爹可曾想过,这白云庵一天来来往往的香客众多,其中不乏家底殷实之人,为何偏偏拦截李府的马车?又或者说他们又是怎知李府的马 车在哪个时辰会进过那片小树林”?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 “女儿也是猜测,没有证据” 李庭芝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 “所以爹爹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 “此事爹爹万万不可出面,还是找一信得过的人带着私兵前去为妥”, “说的有理”, 李庭芝心中掂量着该让谁去,这时,秀秀端着饭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伯的侄子王兴波帮着端菜,李庭芝突然想起此人乃是李伯的侄子,到时长得身 强体壮,有几分武功的样子,李庭芝问道, “你可会武艺”? 王兴波虽不知李庭芝为何如此问,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 “小人以前跟师傅学过几招,虽称不上高手,却也能自保” 李庭芝点了点头, “今夜戌时末便由你带着府里的私兵前去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 “是” “切记不可惊动府里的人” “遵命” 王兴波退了出去,李伯便走过来问到, “老爷跟你说了什么”? “老爷让我今夜戌时带着府里的私兵前去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 李伯喜逐颜开, “这是你得老爷信任的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侄儿明白” “刀剑无眼,你自己要小心,咱们老王家就剩你这一根独苗苗,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否则我该如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叔父放心,侄儿定会出人头地,以后好好报答叔父的” “能不能出人头地也要看你的运气” “孩儿一直相信命运是抓在自己手中的” 李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孩子能屈能伸,要是能得到重用,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 秀秀小心翼翼的喂着李雪颜用膳,杨嬷嬷告诉她小姐无事了,她舒了一口气,果然,小姐是好人有好报。 “颜儿,为夫有一事不明”?(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自作自受【二】 “爹爹请问” “你的衣物为何如此破碎”, 李雪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迷茫的说道, “女儿也不知,醒来就如此了” 李雪颜怎会不明白李庭芝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却聪明的避开了,好戏还没开场,她怎能泄露剧本。李庭芝见李雪颜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碧水苑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给为夫处置” “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李雪颜被秀秀与云儿扶会了碧水苑, “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如此狼狈?你可知老奴与秀秀听见你被下人抬进府时吓得魂飞魄散,就怕您有个三长两短” 李雪颜拍了杨嬷嬷的手, “我没事,不过李景烟与谢姨娘怕是要有事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此事是谢姨娘做的, “嘘” 李雪颜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梁上的那位兄台何不下来喝杯茶” 李雪颜自言自语到,那匪头发现被发现了,只得现身一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仅知道你在这,还知道你是一路跟我到这的” 那匪头更加奇怪,李雪颜抿了一口茶水, “洗洗你身上的血腥味再来吧” 李雪颜可是医生,对血腥味最为熟悉了,其实她只是知道屋子里有人,却不知道是他。 “姑娘好细的心,在下佩服” “是你大意了” “敢问姑娘芳名” “李雪颜” 杨嬷嬷和秀秀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到,许久才回过神来,杨嬷嬷提醒道, “小姐,如今你已经是如履薄冰,不可再出差错,这三更半夜的有男子在闺房里怕是不妥” 李雪颜一笑置之, “嬷嬷不知,我与他到是有些‘渊源’,咱们今夜能否一举击败谢姨娘就靠他了,” “这位小兄弟是……” 杨嬷嬷认真打量起他来,李雪颜云淡风轻的说道, “他就是今日回府路上要取我性命之人” “啊……” 杨嬷嬷急忙将李雪颜护在身后,秀秀挡在了杨嬷嬷身前,李雪颜感激与她们对自己的爱护, “杨嬷嬷放心,他如今是我们这边的人,不会伤害我的” “真的”? “千真万确” 杨嬷嬷这才与秀秀二人站到边上去,李雪颜笑着问, “还不知这位‘大侠’尊姓大名” “‘大侠’二字不敢当,贱命单明杰” “名节?好名字” “……” 说话间,李雪颜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单明杰, “这是什么”? “保命用的,本来我准备用在你身上,如今用不到了,你留着吧,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单明杰拔开塞子,一股幽香传了出来, “好香呀,小姐这是什么”? “这是我根据医术上的记载配制出来的迷魂香” 秀秀与杨嬷嬷赶紧捂住口鼻, “少量吸入不会有什么危害的,只是不要撒到皮肤上便可” 李雪颜说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单明杰并不愚笨,一点就通, “我明白了,多谢” “我说过,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李雪颜霸气的说道, “告辞” “不送” “小姐,他都要杀你,你为何还带他如此好”? 秀秀不解的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选择相信他,首先就得留住他一条命” 秀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翠萍园 “娘亲,为何不让我今夜就将李雪颜那贱人失贞的事情告诉爹爹”? “此事急不得,待确认之后再说也不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景烟如今对谢姨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万事还是谨慎为好, “娘亲,你准备亲自去确认吗?” “正有此意” “看李雪颜的样子不会有假,娘亲多虑了” “我今日隐隐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娘亲再不放心就让舅舅去就是了,娘亲何必亲自跑一趟” “这等着重要的事你舅舅靠不住,为娘还得亲自跑一趟才是” “那万一爹爹……” “你放心,我已派人传过话了,今夜住在翠萍园陪你,你爹爹不会来的” “那就好” “姨娘,马车备好了,你可现在就走”? 是谢姨娘的奶妈,谢姨娘对她及其信任, “我就来”, 谢姨娘起身, “你早些入睡,明日还要应付你爹爹,你可仔细说话” “女儿明白,娘亲慢走” “好” 谢姨娘穿上奶娘递过来的黑色斗篷,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这条路一直通到后院的家丁全被老奴支开了” “走吧” “是” 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院溜了出去,在一个转角的地上上了马车,马儿直奔城东外的破庙。躲在暗处的秀秀急忙跑回碧水苑, “小姐,奴婢看见谢姨娘领着她的嬷嬷从后门鬼鬼祟祟的出府去了”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她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疑心病太重可会断送了自己。 “这次是她自己不安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秀秀和杨嬷嬷心领神会,此次谢姨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王爷府 “王爷,属下去迟了,差点害李小姐命丧黄泉” “她如今怎么样了”? “李小姐让属下转告王爷,她一切都好,请您勿要担心” 元景炎心中自责万分,都是自己大意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元景炎却一点痛意都没有, “是谁干的”? “李府二小姐以及她的母亲谢姨娘联手策划了此事” 元景炎全身上下散发出戾气,犹如地狱走出来的修神,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意, “加派人手保护她,不准在发生今日这种事了” “遵命” “宋瑞来信你可知道”? “属下听闻了” “看来徐州那边单凭老七怕是拿不下来,信中提到那人与本王相识,就然是故人,本王哪有不见的道理,你讲手里的事交给其他人,近日随我秘密去一 趟徐州” “是” 吴坚退了出去,刚关好门,屋子里便传来桌子破裂的声音,吴坚心痛,爷,那可是刚换上的上好的檀香木。元景炎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木屑,径直走了 出去,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李雪颜,今也不去见她一面怕是无法入睡了。 城东外破庙 马儿在破庙门口停了下来,那嬷嬷扶着谢姨娘走下马车,四周静悄悄的可怕, “夫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刻钟(一个小时),您还是先回马车里等着吧” 在外没人的时候,奶娘都会称呼谢姨娘为夫人, “不必了,少爷还没来吗”? “还没” 谢姨娘心中暗骂,做事怎么如此磨磨唧唧的,难不成又在哪里喝醉了忘记了正事? “没用的东西”, 谢姨娘这边骂着,谢伟奇那边便冒了出来, “姐,你来了” “你哪去了”? “我实在被尿憋得慌,就去那边小树林解手去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没” “都好了都好了,你就放心吧” 谢姨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斩草除根才是最安全的,既然那人知道了自己秘密,就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躲在暗处的单明杰紧要牙齿,李雪颜说的没错 ,自己差点就上了他们的当了。谢伟奇心中暗自得意,自己找的可是街头最厉害的打手,自己曾亲眼看见他们打死来挑衅的人。 “这事关系到你外甥女的前途,你可得仔细” “我懂,以后景烟成了王爷,还请姐姐在她面前多美言,让她和王爷商量商量,让我也讨个官当当” “放心吧,你是咱们谢家唯一的男丁,爹娘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做姐姐的有责任照顾你”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王兴波带着李府的私兵连夜赶过来,他们走的也是后门,所以府里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出去了,众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城东外的破庙,为了防止打草惊 蛇,在离破庙百米左右隐蔽起来,但是王兴波发现,除了他们还有一拨人,分不清是敌是友,王兴波不敢轻举妄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刻钟的时 间转眼即逝,单杰明出现了, “钱呢”? “事情办得如何”? “人已经送回李府了,你可亲自去验证” “你能保证你已经玷污了那贱人吗”? 谢姨娘沉不住气的问道, “此事你该去问她才是” “我更相信你的话” 单杰明掏出一条肚兜,这是李雪颜塞给她的,她早就料到谢姨娘会如此问,不过夜色昏暗,谢姨娘根本看不清那肚兜的样式,只知道是女子的肚兜,谢 姨娘一把抢过,有了这个东西,李雪颜想赖也赖不掉了。谢姨娘将肚兜交给奶娘, “钱呢”? “伟奇” “是” 谢伟奇拍了拍手,四周的刺客涌了出来,将单杰明团团围住,单杰明早有准备,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握紧手中的剑柄,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是想杀我灭口” “正是” “出尔反尔,你们就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我们又不是江湖中人,有什么好怕的” 谢伟奇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样子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单杰明心中冷笑,看来自己选对了一条路,李雪颜算起来到时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动手” 谢伟奇不耐烦的说道, “是” 众人亮出手里的刀,一步一步的朝着单明杰逼去,他丝毫紧张感都没有,一手握住手里的剑,另一只手在袖口中摸索着李雪颜给的迷魂香,实在敌不过 就用这个。王兴波躲在暗处尽观其变,看形势他明白了,原来是卸磨杀驴呀,自己何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他们全部拿下,一名 私兵小心翼翼的踱步过来, “王侍卫,咱们何时动手” “先看看” “是” 单明杰一刀便解决掉一个,血滴顺着刀锋留下来,滴在地上的稻草干上,血腥味惊得老鼠们四处逃窜,四周静悄悄的唯有老鼠的吱吱声。那些人见血更 加激动了,纷纷朝单明杰靠近。单明杰全神贯注的躲着四次砍来的刀,乘空隙间给敌人一刀,刀刀毙命。谢姨娘见此,急忙逃出破庙里,谢伟奇也跟着跑 了出去,单明杰本想拦住他们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王兴波见机会到了, “上,拦住他们” “是” 李府的私兵围了上去,谢姨娘与谢伟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团团围住,破庙里打斗的众人也停了下来,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来了一帮人, 王兴波拿着火把走过来, “全部抓起来带回去交给大人处置” “是” 那伙围攻单明杰的人见是官府的人急忙四处逃窜,他们都是进过牢房的人,只让明白里面的黑暗。私兵们的目标是单明杰,将他围了起来,奇怪的是单 明杰并不反抗,他将袖口里的小瓷瓶拔开红塞子用力甩了出去,瓶子撞到柱子上全都撒在那一伙人的头顶上,他们依旧四处逃窜,却发现脚步越来越迈不 动,私兵将他们围了起来,谢姨娘见此示意马车夫快走,却被王兴波拦住,他用力拉住马缰,马车寸步难行。夜黑风高,马车里的三人都不知道是李府的 私兵,以为是官府的人。 “姐,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谢姨娘低咒一声,以自己的身份万万不可暴露,都是自己大意了。 “王侍卫,所有犯人均被活捉” “好,全都带回去” “是” 王兴波一把推开马车夫,掀开帘子,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速速下来受擒” 谢姨娘推了推谢伟奇,谢伟奇不情不愿的走下车, “你们是谁的部下?敢对本大爷如此无礼,知道我是谁吗?” “车上的两位也请下来” 谢伟奇见王兴波没有搭理自己,便不高兴的嚷嚷道, “我警告你,你最好放我们走,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兴波不屑的看了一眼谢伟奇, “来人,将他拖下去” “是” “要是你们执意不肯下来,我只有冒犯了” 奶娘气急, “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给些银子看看能否解决”? “是” 奶娘压制住心里的惧意, “我们夫人说,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放我们走” 夫人?也是,哪有男子带着老嬷嬷出门的, “还请这位夫人不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京兆尹?刑部?” ?王兴波没有回答,奶娘忍不住骂到 “夫人问话,你为何不答”? 王兴波失去耐性,一手甩开马车帘子 “回府”, 最后发现那车夫早就乘人不注意溜了,王兴波只好亲自驾车,后面跟着李府的私兵以及捉住的一干人等,马车内的谢姨娘心中忐忑,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做的天衣无缝,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奶娘一直沉默不语,脸色沉重,谢姨娘问到, “奶娘,怎么了”? “夫人,老奴觉得刚才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谢姨娘很少步入前院,所以对前院的侍卫奴仆不是很眼熟, “奶娘仔细想想,说不定此事会有转机” 谢姨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知道他是谁,便能知道他所处的形式以及所需要的。 “老奴仔细想想”, 奶娘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似乎是经常听见的,却记不清脸,身材背影倒是有些像李管家的侄子,等等,奶娘回忆起自己与他的几次照面 与谈话,就是他。奶娘吓得捂住嘴巴天呀,该不会是老爷发现了什么?谢姨娘见奶娘的表情之后更加好奇, “是谁”? 奶娘的声音有些打颤, “是咱们府李管家的侄子,好像见什么王什么兴波的,对王兴波” 这一想起名字,奶娘就全想起来了,谢姨娘已经吓傻了眼,难道老爷知道此事了? “奶娘,这可如何是好”? 奶娘握住谢姨娘的手, “夫人莫急,老爷没有亲自前来说明他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夫人您,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奶娘可有法子”? “容老奴想想” 这一时火急火燎的,奶娘也想不出什么主意,这可如何是好?一旦回府,那所有的事就全暴露了,她一条贱命死了不可惜,可是夫人与二小姐怎么办? “夫人,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谢姨娘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什么法子”? 奶娘起身在狭小的马车厢里跪下, “老奴亲眼看着小姐您长大,小姐您走到今日也不容易,切不可功亏一篑,所以……”一切让老奴来承担, 谢姨娘明白了奶娘的意思,她松开奶娘紧抓住的手, “不行,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牺牲你”, 谢姨娘说的坚定,脑子里却在权衡这个法子对自己的利弊,区区一个奶娘比起自己的女的前途又算的了什么。奶娘一脸的激动,她早就将谢姨娘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子女去死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姐,您就不要再固执下去了,这是咱们如今最好的法子了,来世老奴还愿给您当奶娘”, 说完,两人抱头痛哭起来,谢姨娘脸上还是不愿,一脸的舍不得,(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自作自受【三】 “奶娘,您看着我长大,我早就将您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我怎么能让亲生母亲受苦” 谢姨娘说的深情,更加加重了奶娘要独自承担这件事的决心, “小姐您别再说了,此事就由老奴决定,小姐您和小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老奴今生看不见小小姐出阁了,来世定再伺候你们母女” 奶娘给谢姨娘重重咳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在谢姨娘身边耳语,谢姨娘心中对这个主意甚为满意,她装作沉思许久的样子,遂又是一脸的泪水, “奶娘”, 谢姨娘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奶娘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 “小姐您记住老奴现在说说的,在府里多年,老奴知道,夫人您要想讨老爷欢心,就要讨老太爷欢心,老太爷如今心中最想的无疑是李府再添男丁,所以夫人你要抓住机会”, “我也想,可是老爷他……”不行, “夫人,古有宫里的娘娘借腹生子,夫人大可效仿”,谢姨娘被这个念头吓一跳,封建的思想早就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偷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谢姨娘胆怯的说到, “夫人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您还不明白吗”? 谢姨娘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我懂”, “以后老奴不能陪在夫人您的身旁,夫人要一切小心,如今的李雪颜早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任咱们欺负的大小姐了,夫人不可掉以轻心”。 对于这件事,谢姨娘也有感触,特别是每次与她对视的时候,总感觉那人不是李雪颜,李雪颜速来胆小怕事,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装的? “奶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背后捣鬼之人为你报仇” 谢姨娘知道没必要装下去了,还不如说些解恨的。 “奴婢谢过小姐” 奶娘见时间差不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从背后用力敲了一下谢姨娘,在谢姨娘没来之前,奶娘一直都是外面人家的粗使婆子,所以力气不亚于男子,这一击,谢姨娘便毫无防备的昏了过去。奶娘一把接住谢姨娘,将她在马车上放平,盯视了她许久, “夫人,来生再见” 她拔下头顶上带着的簪子,对准心脏刺了下去,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奶娘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痛苦,满是爱恋,自己死了,什么事都死无对证,小姐和小小姐便可继续在李府生存下去。马车外的王兴波对马车里所发生的事毫无察觉,只是注意着四周的动向,直到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王兴波顺着气味寻找来源,是马车里传出来的,她立马掀开马车帘子,之间两名女子都昏倒在马车内,王兴波顾不得男女有别,跳上马车便钻进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一个已经差不多断气,另外一个只是昏了过去。王兴波总觉得黑夜之中两人的轮廓有些熟悉,遂对外面说道, “拿火把来” “是” 一名私兵将照明的火把递过来,王兴波接过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马车,他单手将两人翻过身子,待看清之后吓得火把都扔了出去,就算不认识谢姨娘,但他却认识倒在血泊里的那名老嬷嬷,她是谢姨娘身边的奶娘,深的谢姨娘喜欢,那另外一个女子必是谢姨娘无疑。 “王侍卫,怎么了” “没……没什么,走吧,老爷还等着呢” “是” 王兴波放下马车帘子,这可如何是好?此事与谢姨娘有什么关联?刚才那名与自己争论的男子又是何人?他与谢姨娘是何关系?难道谢姨娘给老爷带了绿帽子?各种念头在王兴波的脑海中闪过,却唯独没有想过谢姨娘是幕后指使之人,这也情有可原,谁能想到一名弱女子会有如此大的胆量。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后院门口,私兵将捉住的一干人等全都带到了院子里,李庭芝循声走了出来,院子里灯火通明,不少下人躲在暗处偷看,都被李管家赶了回去,他在人群中寻找着王兴波的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问了一名私兵才知道王兴波还在后院的马车上,李伯赶紧去后院, “我说你这臭小子,都回府了为何还不进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个三长两短” 李伯一直在那里念叨着,王兴波却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了,出去一趟就失魂了” 李伯拍打了他几下,可是王兴波还是没有反应,李伯见此,以为他被吓到了,由他自己去,伸手就要掀开马车的帘子,王兴波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拦住了李伯, “不行” “为何”? “叔父,您还是快去将老爷请来为好” “什么意思?马车里的是谁”? “我不敢说,还是老爷来看看为好” “你这臭小子,还跟我玩猫腻,等着,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李伯见王兴波一脸的神经兮兮,平时都是格外谨慎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不成?李伯原路跑回前院,犯人已经被压了下去,李伯在李庭芝身边耳语, “老爷,王侍卫有事禀报” “他人呢”? “还在后院” 李庭芝有些不快,到底自己是老爷还是他是老爷,竟敢指挥起自己来了,李伯连忙结束到, “王侍卫带了一辆马车回来,车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人,王侍卫一直守在那里寸步不离,所以……”想请老爷亲自过去一趟,李庭芝想了想,或许真是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 “前头带路”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院而去, “据说王兴波是你的侄子”? 李伯心中一颤,老爷是在怀疑自己吗?他思虑一番后恭敬的回答道, “回禀老爷,王兴波是奴才一个远房侄子,老奴念他父母双亡,一个人在老家孤苦无依,正好府里缺人,便让他来府里做个跑腿的小厮” 跑腿的小厮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李伯这样说无疑是表示自己并没有因为是王府的管家而给自己的亲戚谋私, “这小子也争气,靠自己在府里当个守门的侍卫,今日得老爷重用,是他的荣幸” “恩” 李庭芝不在计较,他最痛恨的便是府里的下人以权谋私,搞的李府乌烟瘴气,不过幸得李管家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谢姨娘也能帮着打点一二,自己才能专心于朝堂上的事, “老爷,就在前面” 李庭芝已经隐隐能看见后院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还站着一个人,王兴波见李庭芝走过来,急忙下跪行礼, “奴才见过老爷” “起来吧” “谢老爷” “你有什么事要本老爷亲自跑一趟的”? 李庭芝不怒自威的声音让王兴波肃然起敬,他撩开帘子,又接过李伯手里的灯笼, “老爷请看” 李庭芝弯腰将头伸进马车里,吓得立马站远好几步, “大胆王兴波,叫本老爷前来就是来看死人的吗”? 李伯一听心中也为王兴波担忧,他这是在耍老爷吗, “老爷请听奴才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庭芝大手一挥便准备离去, “是谢姨娘,马车里的是谢姨娘和她的贴身嬷嬷” 王兴波低声说道,但足够三人听见,李庭芝停住脚步转身疾步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奴才亲眼验证过了,马车里躺着的是谢姨娘和她的奶娘,奴才见过那奶娘,所以一眼便认出她来” 李伯连忙捂住王兴波的嘴,骂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亲眼见过了” 王兴波据理力争,李庭芝大怒, “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爷要是不信大可亲自验证一番” 王兴波语气坚定,让人不得不信,不过李庭芝是个文官,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 “你去将马车里的两人抬进后院的柴房”, “是” 李庭芝并没有因为马车里的人是谢姨娘而大失分寸,他最担心的只是别人的看法与自己的官位。王兴波手脚十分麻利,一会的功夫便将两位女子抬进 了柴房,李庭芝厌恶的走进柴房,有了灯逛之后,李庭芝一眼便认出了那躺着的女子是自己的枕边人谢姨娘无疑,她为何在马车里?身边那老嬷嬷又是死 于谁之手?他犹记得几个时辰前谢姨娘还派人来说她今夜在翠萍园陪景烟,如今却躺在了这里, “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快如实禀告” “奴才尊老爷之命带着府里的私兵前往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到达那里时却发现还有一帮人,他们齐力围攻一名男子,马车旁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还有一名体格肥胖的男子,那男子对奴才恶语相向,也被奴才带了回来” “然后呢” “然后奴才见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将他们团团围住,当时两人已经上了马车,奴才没有看清,只知道是两名女子,便全都带了回来,后来走到半路闻见血腥味,奴才撩开帘子一看,就发现是谢姨娘与她的贴身嬷嬷,那嬷嬷已经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而谢姨娘也昏死过去了,奴才怕有什么差错,便加快速度赶了回来” 李庭芝见他满眼的真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此事还有谁知道”? “奴才谁也没敢说,马车停下来之后一步也未曾离开,只等老爷前来定夺” “做得好” 李庭芝赞赏到, “此事不得外传,要是还有人知道,你们二人也不必再在这李府待下去了” “奴才明白” 对于王兴波的机灵,李庭芝还是很中意的,这种人要么为己用,要么就斩草除根,不过,李庭芝选的是前者, “今后你不必当守门的侍卫,来书房候着吧” “是” 王兴波心里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仅是坐收渔翁之利便有如此大的好处,李伯心中也替他高兴,府里的下人除了管家在老爷身前说得上话,就数书房的侍卫了,不仅如此,连月钱也是守门侍卫的两倍,能不高兴吗? “你偷偷的将谢姨娘送回抚柳阁,不要让府里的人看见” “是” “李管家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是” 两人分头行动,李伯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打发个腿脚快的背着自己便去找大夫,这深更半夜的大夫都睡了,去哪找,不过愣是让李伯给请来了,王兴波小心翼翼的背着谢姨娘回抚柳阁,一路都没遇见巡逻的士兵,将谢姨娘在床上放好便离开了。李庭芝回到书房,如今天已经快要泛白,还有一个时辰便该上朝了,他也该收拾收拾准备一番。 碧水苑 昨夜元景炎来碧水苑时,李雪颜已经睡下了,他不愿打扰她,便在她的屋子里坐到现在,一直盯着她的睡颜,好像怎么看也不厌一般,事实确实如此。吴坚也在暗处守了一夜, “爷,该上早朝了” 元景炎站起身来,替李雪颜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两人便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中, “爷,昨夜李府的下人在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归案了,不过李府的谢姨娘在半路突然晕了过去,那老嬷嬷也死了,今早属下看见李府的私兵将那老嬷嬷偷偷拉出去埋了,至于那谢姨娘还是昏迷不醒” 元景炎听完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必跟本王回府,就留在李府,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 元景炎独自一人运气轻功离开,吴坚跃上屋顶,俯瞰整个李府,大到忙碌的各院下人,小刀马棚里的马儿,一览无余。经过昨日的惊心动魄,李雪颜多 睡了一个时辰才起身,简要的梳妆打扮一番,今日还会是一场恶战。而另一边,云儿与履善,履良,早就到达了济世堂,伤口连夜被燕儿处理了,燕儿也 听闻了李雪颜昨日的身陷险境,一大早醒来便吵着要回碧水苑照顾李雪颜。掌柜的只知道李雪颜受伤了,却不知为何受伤?伤的重不重?燕儿这么一吵闹 ,济世堂今日竟然出奇的停业休息一天,燕儿随履良还有云儿从济世堂后门离开了,履善不方便出面,便留在了济世堂养伤,三人出了后门便马不停蹄的 往李府而去。 李庭芝一下朝便听闻谢姨娘醒来了,他换下官服便往谢姨娘住的抚柳阁而去,许多不明情况的下人背地里偷笑,谢姨娘真是有福气。李庭芝一迈进抚柳 阁,便有下人禀报谢姨娘, “谢姨娘,老爷来了” 谢姨娘急忙在被子里躺好,下人放下床纱,在一边静静的候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姨娘好些了吗”? 李庭芝问候着的下人, “老爷” 从床上传来谢姨娘虚弱的声音,李庭芝往床边走去,下人为他掀开床纱之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谢姨娘挣扎着要做起来,却没有力 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李庭芝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有贴心的将枕头垫高,方便谢姨娘靠着。谢姨娘突然就泪如雨下,一把抱住李庭芝的脖子,趴在他肩 上痛哭起来, “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李庭芝温柔的替她拍了拍背,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在那马车上?你那贴身的嬷嬷又是如何死的?” 李庭芝将心中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谢姨娘听闻奶娘已经死了,心中有些许惆怅,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嬷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付李 庭芝才是最重要的。谢姨娘泪眼婆娑,心中掂量着该如何说为好。李庭芝也不硬逼,待她停止抽泣, “老爷,妾身知道背后谋害雪颜与景烟的凶手” “是谁”? “是妾身的奶娘” 李庭芝是何等的人精,对谢姨娘的话使半信半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默默为何要谋害府里的千金小姐,谢姨娘知道李庭芝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但她会 让她相信的。 “此话怎讲” “昨夜妾身本要与景烟入睡,却突然想起雪颜定是比景烟更加害怕,所以妾身就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最后景烟睡去了,妾身才起身往碧水苑走去,接过半路遇见了正要从后门出去的奶娘,妾身便询问她已经入夜了,这是要上哪去?奶娘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妾身以为奶娘身体不适,便上前询问,没想到奶娘会武功,她挟持了妾身上了马车,马车跑了很久才停下来,妾身也不那是哪,只是被迫下了马车,妾身看见好多人围攻一名男子,再后来又有一群人出现了,奶娘便待我上了马车准备离开,却被拦了下来” “那她又是如何死在马车内” “后来妾身才知道奶娘武艺并不高强,徒有其表罢了,便乘她不注意拔下头上的簪子刺了下去,却被她一掌打晕,后来的事便不知道,醒来便看见老爷您了” 说着便又哭了起来,李庭芝一边安慰着谢姨娘,一边思量着她这番话的真假,仔细想想却又没什么漏洞,两人各怀鬼胎。(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自作自受【四】 “你可还听见他们说些什么”? 谢姨娘心中窃喜,终于问道点上了,遂哭哭啼啼的说道, “妾身不敢说” “说” “老爷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谢姨娘一脸的不忍心,怕李庭芝听过之后会大受打击, “无妨,你说便是,有什么委屈为夫都替你讨回来” 谢姨娘紧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 “妾身听见他们说……说……” “说什么呀” 李庭芝急了, “说玷污了李府大小姐” 李庭芝差点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颜儿真的被玷污了。 “不可乱说” 李庭芝吓唬道, “女子的名节最重要,妾身岂敢乱说,妾身听得实在,那群人的领头人问那名男子事情办得怎么样,那男子便将怀里的女子肚兜逃了出来,遂交给了奶 娘”, 说着,谢姨娘掏出话里的肚兜, “妾身本不想拿出来的,但是老爷问起来,妾身又不愿隐瞒老爷,所以还是老爷您做主吧” 谢姨娘将肚兜递给李庭芝,虽说是父女,李庭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谢姨娘也是第一次看清楚这肚兜,怎么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女孩 子的肚兜不都是这样,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李庭芝接过那牡丹肚兜塞进袖子里, “为夫还是些公事要处理,你休息吧,晚些再来看你” “老爷您忙自己的便是,妾身没事” 谢姨娘的乖巧让李庭芝十分满意,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恋爱,命人好好伺候谢姨娘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谢姨娘一脸的笑意,哪还有刚才的委屈样子 , “来人” 奴婢走了进来 “姨娘有何吩咐” “快去翠萍园将二小姐请来,就说我有事找她商量” “是” 那丫鬟不敢怠慢,拔腿就往翠萍园去。李庭芝走进李府用来临时关押犯错下人的牢房,看守牢房的下人便迎了出来, “奴才见过老爷” “恩,昨夜押来的那些烦人呢”? “在里头,老爷您随我来” 说着便领头走了进去,里面幽暗的灯光将地牢显得更加阴深可怕,越往里走李庭芝觉得寒意袭人, “老爷,就是这” “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在门口候着,老爷有什么吩咐唤一声便可” “恩” 那奴才恭敬的退了出去,李庭芝自己提住灯笼,那名男子与那群人是分开关着的,如今迷魂香的药效还没退去,那帮人还未醒来,李庭芝再往里走了几 步,来到那名男子所在的牢房前,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李庭芝想要验证谢姨娘说的是真是假,单明杰闭口不言,纹丝不动的躺在稻草上, “你竟敢对我李府的大小姐下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单明杰就如没听见一般,依旧是没有反应,李庭芝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只要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可以饶你一命” 李庭芝用的是本官,表明自己所说的话的威信,单明杰不蠢,知道自己要是全都说出来怕还是死路一条,况且自己已经答应过李小姐了,自己的解药还 在她手里,更不可能说了。李庭芝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说的,便强调道, “本官乃是元梁国的大学士,你大可相信本官说的话” 单明杰干脆睡觉,李庭芝见他半响没有反应,气的拂袖而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到要看你能撑到何时” 单明杰听脚步声越来越远,便坐起身来,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李雪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满意的点点头,到时有长进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 “你的味道” 单明杰一脸得意的说道,李雪颜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什么气味呀, “是草药的味道,没想到李府大小姐还懂这些” “提不上懂,只是有兴趣罢了” 有兴趣,她要是只是有兴趣便研制出药性如此强烈,那要是精通的话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单明杰一脸笑意的瞥了一眼隔壁牢房鼾声如雷的众人,一切 尽在不言中。李雪颜也不在意的一笑, “你来所谓何事”? 如今危机关头李雪颜还有空来此定不是来跟自己闲聊的,李雪颜也不打哈哈,直接进入主题, “待会我会……,你便按我说的做就好” “太危险了,万一……,只怕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如此大动干戈,可不能便宜了她们” 李雪颜笑着说道,单明杰没想到李雪颜还能笑的出来,真是个奇女子。李雪颜如今狠下心来要她们母女俩付出代价,哪会这么便宜就放过她们。 “走了” 李雪颜觉得交代的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单明杰对着李雪颜的背影说了句, “不送” 李景烟刚起身,听闻谢姨娘找自己,遂松了口气,昨夜很晚谢姨娘还没回来,可把李景烟吓坏了,来回派人打探了数次。熙儿伺候李景烟装扮完毕, 她来不及用早膳便领着丫鬟嬷嬷去了抚谢姨娘的住处柳阁。李雪颜一回碧水苑,杨嬷嬷便迎了上来,在李雪颜耳边轻声说到, “小姐,她们回来了”, 李雪颜一听便知道他们所指何人, “人在何处”? “老身怕被别人看见,便让他们在小姐房里等候”, 李雪颜点了点头, “叫上秀秀,你们也进来吧” “是” 李雪颜迈步走进房间,正在聊天的三人齐齐看向门口, “小姐”, “伤势如何”? 李雪颜看着两人包扎着的伤口问到,云儿一笑置之, “无碍”, 履良点了点头附和, “属下也无大碍”, 燕儿忍不住哼哼, “小姐别相信履良,要不是昨夜及时上药,那条胳膊怕是要毁了”, 履良瞪了一眼燕儿,就你这丫头多嘴, “小姐别听燕儿姑娘的,属下好的很,不信我这就耍两下给您看看”, 说着便要拔刀,李雪颜赶忙制止, “好好好,没事就好,你安心养伤就是” 这一动燕儿昨夜的辛苦怕是要白费了, “是”, 履良对李雪颜行抱拳礼, “履善如何”? “比起履良也好不到哪里去”, 燕儿再一次说出实情,结果被履良直点了哑穴, “履善命硬,一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履良解释到。李雪颜明了,三人昨夜怕是都伤的不轻,不想让自己分心才会这么说,李雪颜双手紧握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紧要关头不可失了分 寸。杨嬷嬷与秀秀推门走了进来, “小姐”, 李雪颜见人来齐了,便说到, “大家都坐下听我说” 众人也不扭捏,各自位子坐下, “谢姨娘昨夜回来了,可是她的贴身奶却死了,此事你们怎么看”? 众人各自猜测,谢姨娘再无情也不会杀了自己的奶娘吧,难不成是他杀?李雪颜在地牢里问过单明杰,他说离得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只知 道两人是一起上的马车, “你们觉得那奶娘会不会是自杀”? 李雪颜提出自己的观点,谁都没有进过马车,所以不知道马车上是否还有其他人, “她为何要自杀”? 云儿不明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奶妈子自杀的理由, “小姐的意思是……”狗急跳墙, 履良试探性的问到,李雪颜蔑视的扯了扯嘴角, “兔子急了不是还会咬人”, 众人心领神会,不愧是最毒妇人心,无所不用其极。 “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杨嬷嬷担心的问道, “此事还得咱们加一把火”, 李雪颜满眼的睿智,让人不自禁的便相信她, “请小姐吩咐” 五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杨嬷嬷,待会咱们……你去将李管家请来,就说……” “老身明白”, “秀秀你去一趟夫人的荣安苑,将她请到祠堂”, “是”, “云儿,你和履良在碧水苑待命,待会我会暗示燕儿找你们前来指正,你们只需演一出戏便可”, “是” “燕儿,待会一切都靠你随机应变了” “奴婢定不会辜负小姐期望”, “多年来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李雪颜有些疲惫,青兰师太说的使命就是与她们争斗吗?要是如此,李雪颜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有精力坚持下去。李雪颜不是圣人,所以她不知道 自己今日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但已经下定决心去做,便要给敌人致命一击,死不了也要退层皮。杨嬷嬷按李雪颜的吩咐急忙跑去前厅找李管家,李管家 正指挥着小人打扫各处,见杨嬷嬷如此失态,忍不住问道, “杨嬷嬷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急躁”? 杨嬷嬷急忙拉住李管家, “老爷在何处”? 李管家好奇,到底何事让一向冷静地杨嬷嬷如此焦急? “老爷在书房” 杨嬷嬷拔腿便往书房跑去,却被李管家一把拦住, “你糊涂了,书房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我能够靠近的” 杨嬷嬷急的直跺脚, “这可如何是好”?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何事,说不定我有法子” “这……是大小姐,她一觉睡来便自己出了碧水苑,而后便一脸怒气的跑回来,在屋子里一个劲的砸东西,老身上前询问何事,小姐就是不肯说,后来 老身问了别的丫鬟,才知道大小姐早上出去时听闻谢姨娘昨夜被抬回来的” 杨嬷嬷说的越来越小声, “大小姐就一个劲的说是谢姨娘派人来杀害她,吵着要去抚柳阁找谢姨娘评理,老身还有碧水苑的丫鬟拦都拦不住” 李伯皱了皱眉眉头, “我这就去试试能否通知到老爷,你先回碧水苑照顾大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去谢姨娘那闹” “是是” 杨嬷嬷直点头,谢过李管家之后便原路返回碧水苑。李管家目送杨嬷嬷离开,转身去了书房。王兴波守在书房的门口,今日是他第一天来这值勤,特别 仔细,生怕有一丝差错,李管家老远对他招了招手,王兴波有些迟疑,记得李管家在那又使劲的招手, “我去那边转转,你们好好守着” “遵命” 王兴波左顾右盼的走过去, “叔父,我在值勤,你这是干什么”? “你个臭小子” 李伯重重打了他一下,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会来找你吗”? “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不可”? 王兴波有些恼火,李管家拉他走进一些, “你去跟老爷说,就说我前来求见”, “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去禀告老爷就是”, 李管家斜视了他一眼,小子翅膀硬了, “要是这事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我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王兴波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说到, “可是……,这不合规矩呀”, “要是按规矩来,等事情闹大了老爷怪罪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你快去禀告吧”, “我……这……”, “去吧,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兴波解释到, “快去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李伯催促到, “那我进去试试”, “快去快去”,王兴波转身走进去,在书房门口有转身看了一眼李伯,李管家示意他敲门,王兴波狠下心来轻扣了几声, “何事”? 李庭芝的声音有些不快,王兴波恭敬的回答到, “启禀老爷,李管家说是有要紧事求见”, 李庭芝本不想搭理,今日谢姨娘的话就如钉子一般钉在自己的心头,让他很不舒服,仔细一想李管家从不来书房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不管不顾府 里的规矩来这里求见自己?王兴波听屋子里半响没有声音,又看了一眼李管家,寻求自己该怎么办?李管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在那里干着急, “让他进来”, 屋子里响起了李庭芝的声音,王兴波有些激动, “是”, 他疾步走到李管家面前, “叔父,老爷召唤您进去”, “太好了”,李管家提起衣摆便往书房里走去, “奴才拜见老爷”, “何事”? 李庭芝直接进去主题,李管家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老爷,您快去碧水苑看看,大小姐闹着要去谢姨娘处评理”, “这话什么意思”? “老奴也不清楚,是碧水苑的杨嬷嬷找到老奴,说是要请老爷去一趟碧水苑,大小姐得知昨夜谢姨娘被人抬进来,就说是谢姨娘顾凶害他,吵着要去那 讨一个说法”, “胡闹”, 李庭芝一把甩下手机的公文,真是不得安宁了,起身便往碧水苑去。李景烟一路赶到抚柳阁,发现今日的抚柳阁的气氛与平时有些不同, “娘亲” “景烟来了,快进来” 李景烟在谢姨娘的床边坐下, “娘亲,你怎么了?为何这般模样”? 李景烟看着谢姨娘的脸色有些苍白,担心的问道。 “娘亲没事” “娘亲,昨夜发生了何事?女儿在翠萍园等了您许久您都没有回来,把我吓坏了” 谢姨娘慈爱的摸了摸李景烟的柔发, “景烟,奶娘死了” “啊……” 李景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昨夜我们中了别人的奸计无法脱身,奶娘为了保全我们母女便自缢了” 谢姨娘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人一般,李景烟看着一点都没有悲伤的谢姨娘,奶娘跟了她那么多年,她为何还能说的如此轻松。 “娘亲,你为何不伤心”? “景烟,你记住,这就是失误的代价,以后你想到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要么够强大,要么做到事事谨慎小心,否则,奶娘便是最好的 例子” 李景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奶娘一向都很疼她,她做不到如娘亲一般狠心。泪水湿了她的眼眶,谢姨娘骂道, “不许哭” 李景烟擦去眼角的泪水, “怪只怪你生在这高墙大院之中,你不去争不去抢,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姨娘似乎回忆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脸的受伤的表情,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如今娘亲能做的便是将你推上高位,那以后娘亲便可高枕无忧了” “娘亲放心,景烟会努力的” “恩,乖孩子” 碧水苑 “小姐,老爷朝这边过来了” 秀秀跑了进来, “恩” 李雪颜点了点头, “一切照计划来便是” “是” 待李庭芝走进碧水苑时便看到这一幕,杨嬷嬷死命的阻拦着李雪颜,一名丫鬟挡在门口,李庭芝大喝一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 众人见是李庭芝,吓得跪倒在地, “老奴(奴婢)见过老爷” 李庭芝没有理会跪着的众人,径直迈进屋子里, “颜儿,你看看自己,哪还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 李庭芝对着李雪颜的正面呵斥到,李雪颜瘫坐在地上,衣裳不整,几丝青丝飘落下来,小脸哭的通红,双手拉着李庭芝的衣摆, “爹爹,爹爹你可要替颜儿报仇” “你在胡说些什么?为父不明白” “爹爹,是谢姨娘买凶杀人,一切都是谢姨娘策划的” “住口,你做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还有脸说谢姨娘的不是” “爹爹,女儿亲耳听见的,爹爹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自作自受【五】 李庭芝后退几步,李雪颜抓住李庭芝衣摆的手一落空,便向前扑去,杨嬷嬷与燕儿赶紧将她扶起来, “爹爹为何不信女儿说的”? “你有何证据让为夫相信”? 李庭芝不再看她,而是将脸瞥到一边去,李雪颜见李庭芝无情的样子心中冷笑,这‘李雪颜’活的真够窝囊的。 “女儿愿意接受宗审,只要能换女儿一个公道”, 李雪颜坚定地说到,李庭芝心中一颤,宗审是各府宅大院不成文的规矩,族里的人犯了滔天大祸才会举行宗审,宗审的手段极其残忍,李氏家族以近五十年没有举行过宗审了,有什么事直接找衙门解决,因为宗审的可怕连他都不敢应对,李雪颜区区一名弱女子能做什么。 “你可想好了”? 李庭芝又狐疑的问了一遍, “女儿心意已决” 李庭芝不想将此事闹大,他原本是打算送李雪颜去李府的别院度过剩下的年华,毕竟现在以她的条件再想嫁人怕是不容易,李府也不能因她而失了面子,朝廷上下都盯着李府这块肥肉,他更要小心才是。 “颜儿,你这是何苦呢” 李庭芝在心中已经选择相信谢姨娘的话了,所以在他眼里,李雪颜的反抗都只是自找死路, “还望爹爹给女儿一次澄清自己清白的机会” 李雪颜给李庭芝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此事事关重大,我要与你祖父商量一番后方可决定” 李庭芝不敢贸然答应, “颜儿相信父亲不会让女儿失望的” 李雪颜赌,以李庭芝猜疑的心境以及老太爷的自私,他们定会答应的,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大小姐进去休息” “是是” 杨嬷嬷与秀秀还有颜儿七手八脚的将李雪颜从地上扶起来, “爹爹,在爹爹还没决定之前,女儿要去祠堂面跪拜列祖列宗,求列祖列宗原谅不肖子孙” “你……” “难道连这个爹爹都不允”? 李雪颜紧咬着薄唇,一脸的委屈,李庭芝不好拒绝, “随你” 甩了甩衣袖便离开了,李雪颜由众人扶着后脚便去了祠堂,正好遇见了由秀秀请来的李母,李母上前扶住李雪颜,哭着说到, “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李雪颜跪倒在地, “母亲,女儿是清白的,请母亲为女儿做主”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先起来说” “不,女儿不起来,女儿要在这跪倒爹爹答应女儿的要求为止” 李母听得云里雾里,这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母震怒了,下人们低下头不敢说话, “母亲还是去问父亲大人吧” 说着便对着李家的列祖列宗磕头,任谁扶都不起来,李母没有办法, “颜儿放心,有什么事母亲都给你做主” 李母说完便离开了,她要去向李庭芝讨个说法, “小姐,夫人走远了” 杨嬷嬷在李雪颜耳边提示到,李雪颜直起身子, “恩” “小姐为何不亲自告诉夫人此事”? “我说了反而就没有那么大的效果了,自会有该告诉她的人告诉她” “小姐您真得要跪在这里吗”? “恩” “老身去给你多加几件衣服吧,受寒了可不好” “也好” 对于自己的身子,李雪颜是不会糟蹋的,她还要留着健康的身子给更多的人治病, “奴婢去给你那些饭菜过来” “不可” 这加件衣服没人说闲话,这要是在祠堂里用膳,被有心之人知道,又是一件麻烦, “你们都回去吧,不必留在这陪着我” “可是小姐……” “他们受伤了,更需要你们的照顾,我这没什么需要你们的,都回去吧” “奴婢想陪着小姐” 秀秀不愿回去,李雪颜闭眼不在说话,杨嬷嬷拉着秀秀就往外走, “嬷嬷,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着小姐” “秀秀,你怎么就不明白小姐的苦心呢”? “嬷嬷这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今日动静如此大,那边不会派人来打探吗?要是她们知道小姐带着丫鬟来跪祠堂,指不定又要编排小姐些什么” “那我们快回去吧,不要给小姐添麻烦” 秀秀暗恼是自己想的不够多,带头往外走,两人一回到碧水苑,杨嬷嬷带上李雪颜的外衣,又返回了祠堂,替李雪颜披上之后便轻步离开了,李庭芝在书房里思虑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去老太爷的富贵楼走一趟,没想到在富贵楼院门口遇到了自己的夫人, “见过老爷” “恩,起来吧” “谢老爷” “你来这干什么”? “许久未来给父亲请安了,今日想到了便过来看看” 李母如此一说,李庭芝也不好让她回去, “那就一起进去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富贵楼,老太爷身边的嬷嬷急忙走进去禀告老太爷,随后富贵楼所有的下人都走出门口相迎,这夫妻一起来还是少见的,不少下人打心底羡慕李夫人,得李大人如此宠爱。李庭芝无需通报便走了进去,李夫人紧跟其后, “儿子(儿媳)给父亲大人请安” “都快起来吧” 老太爷今日有些疲乏,听出李庭芝携夫人到来才勉强出来一见, “谢父亲” “你们今日怎么有空一起来我这富贵楼坐坐” “儿子惶恐,由于公务繁忙没有尽到孝道,还请父亲体谅” 李老太爷摆了摆手, “男儿应当以国事为重,应该的” 李庭芝都这么说了,李母也不好干杵着, “儿媳有罪,没有经常来这富贵楼走动走动,还请父亲大人原谅” “前院的事也够你忙的,不必天天过来,还是与姨奶奶一起打点好府里的事才是” “谢父亲体谅,儿媳一定尽力” “恩,我想你们今日前来不单单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父亲明鉴,儿子确实是有事要与父亲商量” “何事”? “雪颜提出要宗审” “什么,宗审” 老太爷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李母也受了惊吓一般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正是” “为何”? “这孩子说昨日是谢姨娘雇凶杀她,要讨回一个公道” “此事当真”? “儿子也不确定,不过昨夜的事父亲定是听说了吧” 李庭芝知道老太爷在各院安插了眼线,有什么能逃过他老人家的眼,老太爷也没反驳, “耳闻了” “所以那孩子就怀疑是谢姨娘下的手” 李母心中有些后怕,她从不知道老太爷在来李府的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在各院安插了眼线,只怕自己做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吧, “你怎么看”? 李老太爷反问李庭芝, “儿子不答应” “原因”? “这……这……” “说” 李老太爷拿出自己的威吓,李庭芝看了一眼李母, “据谢姨娘所说,颜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李母一听吓得当场晕了过去,李庭芝一把接住她, “来人” “老爷” 门口的嬷嬷推门而入, “快扶夫人回去休息,再派人请大夫过来” “是” 几个力气大的嬷嬷一起将李母背了回去,门口的下人关好门, “坐下说” “是” “她有何证据证明颜儿失了身?难道但凭她几句话你就信了” “儿子也不信,可是谢姨娘给了儿子这个”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谢姨娘给的肚兜, “说是在那罪奴身上拿到的,事实摆在眼前,儿子不得不信” 李庭芝深深的叹了口气,将那肚兜塞回袖口中,李老太爷沉默了许久, “你是一家之长,此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李老太爷决定当个甩手掌柜了,他年事已高,对于这些事早就有心无力,这一次他想试探李庭芝这么多年是否有长进?他也可将李府的单子全权交托给他。 “是,不过那丫头脾气倔得很,如今还跪在祠堂不肯起来” “什么?失身之人岂能面见列祖列宗,还不派人将她拉出来” 李老太爷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被激怒, “父亲息怒,这一次便由了她吧,算是我对那女子的回报了” “你已经替她养了十七年的女儿,该报的早就报了” “可是父亲,要是没有那女子,哪有儿子的今天” “那已经过去了” “父亲自小教儿子要知恩图报,父亲自己怎能出尔反尔”? “……” 李老太爷一时语塞,不可否认,那女子真的帮了李府一个大忙,要是没有她自己的儿子如今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罢了。 “罢了,你自己看着办,我累了” 李老太爷知道这方面是自己无理,懒得纠缠下去, “儿子告退” 李庭芝一脸怒火的走出富贵楼,此此事已经夜深了,李庭芝草草的用了晚膳,便派人找来了李管家,李管家放下手里的活便赶前厅, “奴才给老爷请安” “起来吧” “谢老爷” “你讲这几封信按照上面写得名字送去,转告他们明日下午务必要到” “是” 李管家接过那几封书信,将上面的名字一一看过去,这不都是李氏宗亲吗?老爷这是要干什么?李庭芝走出前厅,李管家弯腰恭送,待李庭芝走远,李管家对门口喊道, “来人” “在” “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府一趟” “是” 龙穴岛 “老大,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名当家的目光紧盯着远处海面上的灯火, “他们定是派人去京城请三王爷元景炎了,不急” “可是咱们的粮草只够半月了” “估摸着三王爷该启程前来了,不出七日两方必定交锋” “传闻三王爷用兵如神,只怕……” “用兵如神又如何,这次我定要他有来无回” 那人虽不知道当家的何时与三王爷元景炎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不过龙穴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任他大罗神仙来了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登岛,这么一想他放心多了, “那七王爷那些人该怎么办”? “他?草包一个,无须理会” 那名当家的轻蔑的说道, “要不要下属带些人去再给他们‘送礼’” “不必了,想必上次已经给他足够教训了,他们定会坚强戒备的” “是” 船上,七王爷元景傲连续几日都打发掉自己的侍从,让叶尔岚来伺候,两人时常举动亲密,让不少了怀疑七王爷有龙阳癖,只有林刚明白其中的道理,看来七王爷是知道她是女儿身了。从那日叶尔岚搬去元景傲那去住之后,林刚便日日寝食难安,担心她被发现,如今想来是自己想多了,他有些自嘲的苦笑,自己一个小小的监军,如何配得上她。 “王爷,吃这个” 叶尔岚将剥好的葡萄喂近元景傲的嘴里,元景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叶尔岚的手指, “真甜” 叶尔岚娇笑一声, “王爷真坏” 元景傲凑过去,暧昧的说道, “本王哪里坏,告诉本王” 叶尔岚羞红了脸,假惺惺的推搡着七王爷, “外面有人” “怕什么,我是王爷,本王的事谁敢偷听” “王爷” 叶尔岚的手在元景傲背上乱摸,一直摸到前胸,七王爷一把握住叶尔岚的小手, “岚儿是在勾引本王吗?” “岚儿不敢” 叶尔岚一脸的风情万种,看的元景傲心里痒痒的,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个小妖精,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吧” 元景傲低头在叶尔岚耳边轻语, “本王想要了你” “王爷……” 叶尔岚的嗲声嗲气缭乱着元景傲的心,他正准备吻下去,门外却想起了士兵的声音, “王爷,林监军求见” 在这种关头被人打扰,元景傲心中十分不快, “何事”? “启禀王爷,说是京城回信” 叶尔岚一听是重要的事情,主动从元景傲的腿上下来, “臣女告退” 元景傲十分欣赏叶尔岚的识时务, “去吧” 叶尔岚从后面的小门出去, “进来” 林刚撩起帘子走进来, “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回话” “谢王爷” 林刚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信封, “王爷请过目” “呈上来” 林刚走上前,这才发现桌子上有还未撤去的酒席,那两个杯子刺伤了林刚的眼,心中苦笑,她大概早就将自己忘记了。上座传来元景傲的开怀大笑,三哥果然是疼自己的。 “王爷” 林刚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这几日全军整顿休息,加强巡逻便可” “遵命” “等等” “王爷有何吩咐”? “去将左右将军找来” “是” 林刚退了出去,他多想见她一面,所以一些小事都亲力亲为,可每次都没能在帐内遇见她,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吗?林刚有些失落,在另外几艘船上找到两位副将,转达王爷的命令之后便留在了那里,不见才会不念。两位副将走进元景傲所在的主船舱, “末将参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看看这个” 元景傲将元景炎的心递给两位副将,两人都是读过书识过字的,所以上面写得一目了然, ‘王爷进日处理完手里的事便会南下’, 短短几个字却足以让两人激动万分,三王爷用兵如神,是位将军都想与他一起并肩作战,那可是无上的荣耀,不过听说三王爷素来不管闲事,这次为何……? “三王爷真的会来”? 曹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闭口, “此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晓,不得张扬出去” 元景傲加重了声音, “末将明白” “恩,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 两人退出船舱之后激动万分,万万没想到三王爷会答应七王爷的请求前来, “走吧,咱们不可因此而掉以轻心,那夜的教训忘记了吗”? 秦置告诫道, “怎么会,害我如此之多的将士,我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曹魏握紧拳头,这是他永远的耻辱,竟然让敌人无声无息的便灭到了自己一船的士兵,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万幸的是那也风大,船的位子发生了偏差,否则死的怕就是……七王爷这一船的人了。如今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翌日李府 李雪颜昨夜一夜跪在祠堂的事在李府传开了,自然,谢姨娘与李景烟也有听闻,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还亲自去祠堂看过了,大小姐真的跪在那里” “还有别人吗”? “没有,奴婢就看见她一人” “知道原因吗”? 熙儿凑近, “奴婢听说是与谢姨娘有关,大小姐指正谢姨娘买凶杀他,所以要求宗审” “什么” 宗审?李景烟手里的茶杯落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李雪颜了,到底是说她聪明还是傻,为何选择宗审这条路? “父亲答应了吗”? “老爷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不过奴婢听闻李管家连夜出去了” 李景烟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不过李雪颜失身之事是事情,任她如何辨别怕是也逃脱不了这个事实,宗审?她巴不得看见李雪颜被揭穿之后的狼狈样子,她倒是要看看李雪颜有什么法子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你速去将李雪颜那日失身之事散播出去,最好能让全府的人知道” “小姐放心,奴婢最在行的便是这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姨娘发疯【一】 熙儿笑着领命出去,而抚柳阁里,由于谢姨娘的贴身奶娘死了之后,另外一名嬷嬷接替了她的位子,成了谢姨娘的贴身嬷嬷,对于谢姨娘所做的一些事 她有也些耳濡目染,不过她选择了闭口不言,毕竟谢姨娘如今是自己的正派主子。谢姨娘当然也懂得收拢人心,一起来便将那嬷嬷叫进屋子里, “老奴给谢姨娘请安” “快起来” “谢,姨娘” “今日找你来就想跟你好好聊聊,这奶娘一走我这心就空落落的,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别站着,快走下” 谢姨娘那叫一个热情,那名嬷嬷有些拘束, “老奴不敢” “无妨,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如此拘谨,快坐吧” “是”, 谢姨娘拉着那嬷嬷的手, “不满嬷嬷,我在这府里除了景烟那丫头,就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了,老爷公务繁忙,常常不得空,所以往后这最贴心的就是您了” “姨娘抬爱” 谢姨娘褪下自己手上带着的镯子塞进那嬷嬷的手里, “小小意思,嬷嬷收下” 那嬷嬷连忙推辞,她哪敢那主子的东西, “老奴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是我送的,只是个小礼物,嬷嬷留着玩便是” 那翡翠玉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碧绿碧绿的,还有些发光,那嬷嬷也是一双尖眼,这种东西哪敢乱收,执意不肯要,谢姨娘硬塞过去, “嬷嬷快收下,让别人看见不好” “这……老奴先替姨娘收着” “这就好,今后还有许多事要麻烦嬷嬷您”, “姨娘请吩咐就是,都是老奴分内的事” “也没什么事,我相信嬷嬷是我抚柳阁的人,胳膊肘定是不会外拐的” “那是那是,老奴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这吃里扒外的事是做不得的” 谢姨娘满意的点点头, “以后那些糙活就让丫鬟们去做便是,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就好” “是” 那嬷嬷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好的待遇, “你的月钱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就按奶娘以前的月钱领就是” 奶娘以前在府里由于谢姨娘的关系,领的月钱与李管家不差上下,四两银子一个月,算是很高了。那嬷嬷连连道谢,没想到自己在李府多年还能遇上如 此好的事情,心中对那奶娘的死有些感激了,要不是她死了那轮得到自己这份美差。 “谢谢姨娘” “我对自己人一向如此,嬷嬷不必客气” 那嬷嬷还要说些什么,正巧有丫鬟在门口禀告, “姨娘,二小姐来了” “是景烟呀,快请她进来” “娘亲,我听闻……” 李景烟还没说完便发现屋子里还有人,这嬷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面熟, “这是……” “这是娘亲以后的贴身嬷嬷”, “老奴给二小姐请安” “嬷嬷请起” “谢二小姐” 韩嬷嬷见她们母女二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老奴去门外候着,姨娘有什么事唤老奴一声便可” “不必了,都是自己人,嬷嬷留下就是” 谢姨娘挽留到,韩嬷嬷没想到谢姨娘如此相信自己,心中有些感动,李景烟看了一眼谢姨娘什么抿了抿唇,到口的话还是没说。韩嬷嬷在一旁恭敬的站 着,谢姨娘笑着问李景烟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事,就巴巴的赶过来? “娘亲,您还没有听说吗”? “听说什么”? “李雪颜那贱……姐姐昨夜一夜都跪在祠堂里” “为何”? “她想要宗亲们为她举行宗审”? 谢姨娘半天缓不过来,韩嬷嬷心中也是一震, “此事当真”? “女儿不也确定,不过府里都传开了” 谢姨娘在心中揣测李雪颜的用意,难不成是冲自己来的? “好好地为何要宗审” “女儿听说是姐姐听闻……听闻” “听闻什么”? “听闻是娘亲雇凶杀她,要向您讨回一个公道” 谢姨娘一拍桌子站起来, “岂有此理” 李景烟安抚道, “娘亲莫急,此事是她理亏,咱们有什么担心的” “你爹得如何说”? “爹爹上朝去了还没回来,不过听说李管家昨夜连夜出去了,不知是去做何”? 韩嬷嬷立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她来李府多年也没见过宗审,不过听说过宗审的可怕,一个男子都不敢轻易要求宗审,她一个千金小姐哪来的 如此大胆。谢姨娘一边与李景烟交谈,一边注意韩嬷嬷的脸色,发现她仅是诧异之后便没什么表示,心中对她又赞赏几分,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 “嬷嬷可知道宗审”? 谢姨娘话锋一转,问韩嬷嬷,韩嬷嬷恭敬的回答到, “老奴在李府待了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宗审,不过略有耳闻” “说来听听” “宗审是由各宗族有威望的长辈举行的,府里主子们犯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便由宗审来解决,手段极其残忍,老奴曾听闻有一府小妾与人通奸被宗审 ,最后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 韩嬷嬷面不改色的说道,谢姨娘又想起了奶娘死前说的借腹生子,心中更是惧怕。韩嬷嬷见谢姨娘没有接话,以为自己惹她心中不快了,连忙下跪认 错, “老奴该死”, “嬷嬷这是作甚,快起来,你何错之有” “老奴说了让姨娘心中不快的话” “与你无关,只是恨那小妾给我们这些做妾的抹了黑罢了” “老奴相信谢姨娘定是清白的” 言下之意就是李雪颜仗着自己李府大小姐的身份无理取闹,谢姨娘只是报以一笑,算是感谢韩嬷嬷的信任, “娘亲,万一爹爹答应宗审,那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 谢姨娘说的胸有成竹, “怎么说都是她理亏,我相信老爷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娘亲,不如咱们乘此次宗审,让李雪颜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谢姨娘何止住她, “景烟,她是你姐姐,不可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相信你姐姐定是被哪个丫鬟挑拨的” 谢姨娘若有若无的瞥了几眼韩嬷嬷,见她依旧是恭敬的低着头弯着腰,母女俩对视一眼,李景烟知道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她连忙改口道, “娘亲教训的是,女儿说笑的” “下次可不能有这个念头” “是” “这话也就在屋子里说说,都是自己人不会传出去,在外面可说不得” 谢姨娘这话似乎是说给李景烟听的,又似乎是说给韩嬷嬷听得,只有她自己明白, “是,女儿不敢了” “这么一大早赶来,可用过早膳了”? “还没呢” “韩嬷嬷,劳烦你去备些饭菜来” 谢姨娘故意将韩嬷嬷支开,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韩嬷嬷退了出去,李景烟过了许久才问, “娘亲,此人可靠吗”? “我也不知道,比起重新找寻,还不如用个知根知底的” “娘亲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心里有数” “宗审的事娘亲想怎么做”? “只要你爹爹站在我这边,一切都好说” “可是爹爹会相信您吗”? “会的” 谢姨娘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李景烟安心许多, “可需要女儿做些什么”? “你只要当着宗族的面将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可” “好” “咱们母女二人这次定要让李雪颜那贱人永无翻身之日” 两人为自己的计谋而心中窃喜,韩嬷嬷此时已经领着端着饭菜的下人来到了门口, “姨娘,二小姐,膳食来了,可要现在端进来” “进来吧” “是” 韩嬷嬷领着丫鬟鱼贯而入,丫鬟们将饭菜摆好之后便退了出去,韩嬷嬷立于一边伺候,一顿饭也是顺心的吃完了,韩嬷嬷领着下人收拾完桌子上的残羹 冷炙之后便出门外候着,李景烟闲来无事用完膳之后也回了自己的翠萍园,谢姨娘吩咐不用传午膳之后便开始午睡,一切都那么平静,犹如什么事都没有 发生过一般,韩嬷嬷尽职的守在谢姨娘卧室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她的休息。此时,李氏宗亲已经从京城各处陆陆续续赶来了,李庭芝独自一人在门外 迎接,数十辆马车停在李府门口,瞬间引来了百姓们的围观,指点着李府发生了何事。李庭芝将十几位宗亲让进前厅, “各位叔伯请坐” 众人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也不客气,按照辈分大小坐好, “上茶” 丫鬟们手里端着托盘整整齐齐的走进前厅,给各位宗亲上过茶之后伏了伏身便退出去, “这是皇上近日赏给本宫的贡茶,请各位叔伯品尝一番” 众人喝着杯子里的茶水,不愧是皇家的东西,比起自己喝的茶叶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他们府里喝的茶叶也算是市面上数一数二的了,一名最有威信的长 辈放下手里的茶杯, “侄子今日找我等前来该不会是品茶的吧” 李庭芝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脸相迎的说道, “叔伯莫急,本官已经派人去请父亲大人前来了,待他老人家到了再说也不迟” “好” 众人品尝着茶水,是不是的交头接耳几句,李老太爷便来了,李庭芝以及一些辈分低一些的叔伯都站了起来迎接, “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 “给兄长见礼” “都坐下说吧” “谢父亲(兄长)” “今日找你们前来是有事让你们共同主持” 李老太爷替李庭芝开了话头,剩下的便有李庭芝自己来说了, “不知让我等主持何事”? 有一名宗亲问道, “宗审” 李庭芝稳重的说出这两个字,却如大石头落水一般在每个人心中泛起涟漪,五十多年都没有举行过宗审了,今日为何好好的要举行宗审?难不成李府的 夫人犯了什么违反妇德之事?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其中不乏有一些妄自揣测的人,李庭芝打断他们说到, “今日感谢各位叔伯百忙之中给侄儿这个面子抽空过来,并不是各位叔伯想的那般,是侄子的大女儿李雪颜主动要求宗审的” 李庭芝的话还未说完便有人站起来反对了, “宗审是咱们李氏最高的法度,岂能由一个小丫头胡来,我不答应” 在座的各位忍不住点头符合, “我也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 “还请各位叔伯请侄子将话说完” 李庭芝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这些老顽固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颜儿提出这个请求时我与父亲也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各位叔伯请来共同商量” 李庭芝话里有话,他们父子本可以自行决定,毕竟李老太爷是族长,有足够的权力,将你们叫来与你们在此商量是给你们面子了。 “兄长,庭芝胡闹,您怎么也不拦着” 众人将矛头指向李老太爷,李老太爷微微睁开了眼, “我已经决定将族长之位传给庭芝了,所以此事由他说了算” 李老太爷这样说无非是想给众人一个下马威罢了,众人再一次被震撼住,族长之位该是由他们推选出来才是,怎么能如此草率决定。 “兄长,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有何不合规矩的”? “族长一向是有各位在座的宗亲推选出来的,您如此草率决定……”会引起众怒的, “难不成老三你觉得你的儿子更适合做族长”? “不敢” 众人算是明白了,李老太爷今日是来给儿子撑场面来了,李庭芝适时站出来说道, “本宫自认为身为元梁国大学士,也算得上是朝廷重臣了,各位叔伯凭良心说借着本官的名头捞过多少好处,本官可有反对?你们都以为本官不知你们 的所作所为吗?本官心里一清二楚,只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捅破罢了,你们竟然还如此咄咄逼人,真让本官心寒” 众人低下头缄口不言,毕竟李庭芝说的都是事实,李庭芝与李老太爷对视一眼,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要与各位这些,只是想提醒各位叔伯,对于族长之位本官兴趣不大,你们要是有更合适的人选本官乐意之极,不过从此以后凡事不许再用本 官的名号,否则本官必将严惩不贷” “这……,侄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我等只是说笑的,对于兄长的提议我等当然赞同” “对对,赞同赞同” 李庭芝一脸平静的看着墙头草一般的众人,心中冷笑,有什么比自身利益更加重要的。 “那宗审之事……” “自然是族长说的算” 李庭芝满意的笑了笑, “那就请各位叔伯先去偏厅用午膳吧,下午再进行宗审之事” “好好” 众位宗亲点头称是,李老太爷带头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寒暄到, “咱们兄弟几个多年没有聚在一起了,到还是靠那小丫头的‘福’今日才聚到了这里”, 不少人都感慨万分,个个都忙于自己的前途,哪有时间来走动走动,不过进过今日之事,他们定会有所改观。 “兄长请” 李老太爷也不客气,带头走出去,李庭芝礼让到, “各位叔伯请” 众人跟着李老太爷的脚步往外走去,李庭芝最后跟上,一群人晃晃荡荡的往偏厅而去了。这一幕全都落入屋顶上的吴坚的眼里,没想到在外一向温文尔 雅的李大学士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李雪颜依旧是老老实实地跪在祠堂里,外面不少丫鬟仆人前来张望,讨论着发 生了何事?一名丫鬟与身边的丫鬟窃窃私语到,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大小姐被贼人玷污了身子” “啊……” 那名丫鬟连忙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也是听翠儿说的,听说去白云庵那日,大小姐与二小姐回府时遇到了山贼,二小姐侥幸逃脱,而大小姐却失了身,还被贼人丢在李府门口” “这事我知道” 一名下人插嘴道, “我亲眼看见大小姐被抬进李府的” “可是看大小姐的样子不像是……”失了身的女子, “说不定她以为我们不知,就装成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来迷惑我们” “就是就是” “大小姐真够可怜的” 一名小丫鬟替她感到惋惜,毕竟李雪颜在李府没什么权势,也没有找过丫鬟下人们的麻烦,所以在他们心目中,李雪颜没什么可恨的。就这样,李雪颜 失贞的谎言便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到处都是奴婢和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当然也传到了碧水苑。两名守在碧水苑门口的仆人一边猥琐的笑着一边说些 什么,正巧被杨嬷嬷看见了,她呵斥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看是李雪颜身边的杨嬷嬷,立刻闭嘴不言, “你们刚才在讨论些什么?” “没……没什么”? “我听见了你们说大小姐,你们是在说大小姐的不是吗”? 两人吓得跪下,下人私底下议论主子可是要被杖毙的, “不敢不敢” “那就从实招来,否则我就去告诉夫人,让夫人来问” “别别,杨嬷嬷,我们说就是,不过您不要去找夫人,小人上有七十岁……” “好了”, 杨嬷嬷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快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姨娘发疯【二】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半响还没说出口,杨嬷嬷假装生气的说道, “你们不说老身这就去找夫人” 说着便从两人身边走过去,一名侍卫连忙扯住杨嬷嬷的衣摆, “我说,我说” “那就快说” “我们二人刚才去换班时听见许多人在讨论大小姐……” “讨论大小姐什么”? “这……还请杨嬷嬷放我等一条生路,不要告诉夫人” “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讨论大小姐在去白云庵那日被山贼玷污了身子” 杨嬷嬷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还是两人扶住了她,杨嬷嬷怒喝道, “以后谁敢在碧水苑流传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我定禀明夫人,剥你们一层皮” “是是,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不退下” 两人连滚带爬的走开了,杨嬷嬷扶着长廊的柱子坐下,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死不也不相信小姐失贞的事,定是谁在谣传,不知小姐是否已经知道此 事了?自己该去祠堂告知吗?杨嬷嬷怕自己这一去给李雪颜带去麻烦,可不说……,事关小姐名节,她决不允许谁来破坏小姐的清白,要不去找夫人?夫 人怕是已经知道此事了,她会如何处理?想着,杨嬷嬷便往李母住的荣安苑而去。 荣安苑 经过昨日的惊吓,李母这才醒过来,服了大夫开的定神汤之后有些昏昏欲睡,蔡嬷嬷一直在床边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夫人,可好些了” “蔡嬷嬷,这可如何是好呀”? “夫人您就放宽心吧,大小姐如此冰雪聪明,不会有事的” 蔡嬷嬷以为李母说的是宗审一事,其实李母说的是李雪颜失贞一事,此时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夫人,碧水苑的杨嬷嬷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猜到杨嬷嬷定是为了李雪颜的事情而来的,如今李母已经焦头烂额了,不想多管这些事情,毕竟李雪颜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她又何必操 劳那么多,想通之后心中也顺畅了许多, “蔡嬷嬷,就说我睡下了,打发她走吧” “是” 蔡嬷嬷走出来,顺手带上门, “是杨嬷嬷呀,你来的真是不巧,夫人刚服药睡下”, 言下之意你还是回去吧,杨嬷嬷自然中到李夫人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找了个理由打发自己走,可是李雪颜是她的女儿呀,她怎能如此狠心? “蔡嬷嬷,我是有要紧事来找夫人商量的,还请蔡嬷嬷……”通融通融, 蔡嬷嬷一脸的为难, “夫人睡下了,我也没办法,这最忌讳的就是主人休息的时候下人去打扰,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大小姐……”还在祠堂里跪着, “大小姐心思巧妙,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碧水苑等着就是” 杨嬷嬷还是不愿离去,她今日定是要见到李夫人,找了个角落站着,杨嬷嬷便在那静静的等候李母‘醒来’,蔡嬷嬷见她不肯离去,也不好赶人走,便 由她去了。自己回到李母的屋子里, “夫人,杨嬷嬷不肯离去,还在院门口等着” “随她去,就让她在那候着吧” 荣安苑忙进忙出,做着自己的事情,犹如杨嬷嬷不在一般,蔡嬷嬷也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最后看一眼杨嬷嬷,她依旧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蔡嬷嬷叹 了口气,何必呢。而另一边,偏厅里的众人已经用过了午膳,由李老太爷领着前往祠堂,此时已经是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初了。来到祠堂的众 人一眼便看见跪在大殿里的李雪颜,李庭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过去, “颜儿,父亲赢你的要求进行宗审,这些都是你的太叔公们” 李雪颜一脸苍白,自己赌赢了,她依旧坚强的落处得体的笑脸, “颜儿给各位太叔公见礼” “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 “颜儿,为父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还坚持要只是吗”? 李雪颜强硬的点了点头, “女儿不孝”, 李庭芝知道最后一丝希望没有了,宗审一旦开始便不能半途而废,他招了一名小厮过来, “去将谢姨娘请来” “是” “各位叔伯入座吧” “兄长请上座” 李老太爷坐定,各位宗亲才按自己的辈分坐好,秀秀与颜儿杵在门口,没有老爷的允许他们这些下人是没有权利走进祠堂的,除了每年一次的李氏祭祀。李庭芝不知是有一丝良心还是在各位叔伯面前演戏,他将李雪颜的两位丫鬟唤进来, “你们先将大小姐扶下去休息,待会等候传话在进来” “是” 两位丫头立马将李雪颜扶起来,由于跪的时间太长,李雪颜双脚都有些无力,两人将李雪颜的手臂架在肩上硬是扶了出去,李雪颜发现杨嬷嬷没来,估 计是有什么事情走不开,她没有询问。秀秀与燕儿扶着李雪颜在祠堂的长廊上坐下,秀秀拿出食盒里的粥菜, “小姐你一日未进食了,先喝点粥垫一垫肚子,待会回碧水苑奴婢在给您做好吃的” 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接过秀秀手里的粥, “我自己来可以” “是” 粥的搭配很讲究,一看就是秀秀用心做的,李雪颜心中一暖,慢条斯理的喝着,屋顶上的吴坚紧盯着李雪颜,她的脸苍白毫无血色,王爷知道定要发飙 了。下人走进谢姨娘的抚柳阁,便见门口守着位嬷嬷,倒是眼生疏的很, “劳烦嬷嬷通禀一声,老爷有请谢姨娘走一趟” “去哪”? “祠堂” 韩嬷嬷知道发生了何事,有礼的回到, “这位小哥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告知姨娘” “有劳嬷嬷了” 韩嬷嬷一脸笑意的退进屋子里,谢姨娘早已梳妆打扮完毕, “姨娘,老爷派人来传唤了” “那就走吧” “是” 谢姨娘风情万种的走出屋子,见外面毕恭毕敬的站着一名仆人,仆人向她见礼之后便跟在谢姨娘身后一起去了祠堂。李雪颜喝完粥,秀秀接过空碗,替 李雪颜擦了擦嘴, “小姐,谢姨娘来了” 颜儿在李雪颜耳边耳语,李雪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谢姨娘也发现了坐在长廊处的李雪颜,却犹如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李庭芝,韩嬷嬷不得进入 ,只得守在门口, “妾身给老太爷请安” “奴婢见过老太爷” “起来吧” “谢老爷” “柳儿,这些都是李氏宗亲,你也见礼吧” “侄媳妇柳儿给各位叔伯请安” “免礼” 谢姨娘用的是侄媳妇,这是李母才能用的自称,李庭芝却没有纠正,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李老太爷对于后院女人争宠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若 无睹。 “让大小姐进来吧” 李雪颜站起身来,秀秀与燕儿紧张的看着她,李雪颜拍了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放心。随后一脸端庄的走进祠堂, “李府大小姐李雪颜见过祖父,父亲和各位太叔公” “起来吧” “谢祖父” 此时,李景烟也闻讯赶来了,李庭芝示意她在门口守着不要进来,李景烟有些担心的看着谢姨娘,谢姨娘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另一边,在荣安苑 求见李母的杨嬷嬷也有些着急了,小姐那估计要宗审了,可是夫人迟迟不肯见自己。事出无奈,杨嬷嬷跑到李母的卧房门口扑通一声跪下, “夫人,老奴求见夫人,大小姐如今正在祠堂受苦受难,您不能视而不见呀夫人” 杨嬷嬷的喊声招来了蔡嬷嬷,蔡嬷嬷急忙捂住杨嬷嬷的嘴, “夫人还在休息,你不要命了在这撒泼” 杨嬷嬷紧紧拽住蔡嬷嬷的袖子, “老姐姐,你快去面见夫人,求她去祠堂看看吧,大小姐是被冤枉的” 蔡嬷嬷念在两人多年的交情上并没有让人将杨嬷嬷赶出去, “夫人还在休息,你这样吵不仅请不到夫人,更会连累自己,看着日头大小姐那估计已经开审了,你还是去那伺候着为好,待夫人醒了由我替你转达” 杨嬷嬷想了想,自己如今真是分身乏力了,要是夫人不过去,谢姨娘定会仗着老爷的宠爱肆无忌惮的诋毁小姐,说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要是夫人去了, 谢姨娘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定会有所收敛。 “老姐姐,就当我求你了,你定要说动夫人前去”, “主子的意思那是我们这些下人所能左右的,我只能尽力而为”, “好好” “你还是快去祠堂看看大小姐吧,毕竟在这干等着也无济于事” “那我这就去” 杨嬷嬷起身便往祠堂跑去,蔡嬷嬷目送她消失的背影,转身走进屋子,李母刚昏昏欲睡便被杨嬷嬷给吵醒了,一脸怒意的坐在那里,蔡嬷嬷知道此事自 己还是什么都不提为好,夫人要是有这个意思定会询问的。 “夫人,可要用些茶点” “不必了,没什么胃口” “那老奴去给您拿几本书来”? “放着吧”, “那老奴……” 蔡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母打断了, “嬷嬷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老奴怕说了夫人不爱听” “你伺候了我多年,你那点心思我早就明白了” “老奴惭愧,杨嬷嬷让老奴转告夫人,请夫人前去祠堂助大小姐一臂之力” 蔡嬷嬷说的李夫人刚刚已经听见了,只是少了个去的噱头罢了, “夫人,请恕老奴斗胆说一句不中听的” “说来听听” “夫人,您就算不为了小姐也要走一趟,大小姐代表的是夫人您,要是谢姨娘说了什么难听的,夫人您脸上也无光” “继续说” “你要是助大小姐一臂之力,赢了便能扳倒谢姨娘,输了也就顶多大小姐受罪,与您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李母思虑许久, “夫人,不如就将这赌注压在大小姐身上试试”? 蔡嬷嬷在此进言,李母摆了摆手, “容我再想想” “是” 李母心里早就是绕了千百回肠子了,思量着对自己的利弊,如今李雪颜失了身,对自己来说已经没多大用处了,何不最后拼死一搏,杀杀谢姨娘的锐气 也好,最好能拿回李府的主权,否则自己后半生怕是过得不舒坦了。 “那就去看看吧,毕竟是我养了十七年的女儿” 李母这个理由找的是冠冕堂皇,让人觉得她是为李雪颜前去的,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是”, 李母一出现在祠堂,气氛就有些变化了,李母瞥了一眼谢姨娘,眼神之中尽是警告意味,谢姨娘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儿媳给父亲大人请安,见过老爷,各位叔伯有礼” 李母怎么也是赵将军府出来的小姐,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一举一动皆是主母风范,这是谢姨娘最嫉妒的,有些东天生的,想学也学不来。 “起来吧” “谢父亲” “颜儿,为娘相信你是清白的,这些叔伯还有你的父亲祖父都会为你做主的” “女儿不孝,让娘亲操心了” 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让众人很是受用,心中渐渐有些偏向李雪颜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做那种有如家门的事。谢姨娘感觉众人看李雪颜的眼神 带着些赞许,心里暗暗计较,可不能让她占了先机。 “妹妹给姐姐请安” “妹妹请起” 就算李母心中对谢姨娘百般厌烦,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既然来了就坐吧” 李庭芝发话了, “谢老爷” 李母挨着李老太爷坐下,宗审继续着, “李府大小姐指正谢氏买凶杀你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但是我亲耳听闻” 谢姨娘听李雪颜这么一说心里就乐了,就凭你还想跟我斗。李母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李雪颜为何要这样说? “可有人证物证”? “李府地牢里的不都是证人吗”? 谢姨娘心中一颤,不知道谢伟奇在牢中打点的怎么样了?谢姨娘让人在单明杰饭菜中下毒,又收买了那一干人等,众人定会指证他是畏罪自杀的,到时 再将所有的罪名退到奶娘身上,自己就可反咬李雪颜一口。 “来人,将地牢里的犯人全都带上来” “是” 李雪颜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谢姨娘,这让谢姨娘更加得意,殊不知这只是李雪颜迷惑她的假象。祠堂里顿时死气沉沉,李母想从李雪颜的脸上看出些什 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小厮匆匆跑回来,在门口禀告到, “不好了老爷,有一名罪犯死了” “怎么死的”? “奴才也不知”, “谁负责看守的”? “是小人” 身边一同跪着的男子身子直打颤,牢里的犯人死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犯人死了,你也难逃罪责,来人,将他待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逐出府去” “老爷饶命,小人冤枉呀” “你还敢喊冤,本官到听听你有何冤情”? “谢老爷,这名犯人昨晚还好好的,小人给他送晚饭后便离开了,后来去取空碗时便见他躺在稻草上,小人还取笑他真是舒坦,吃完两位就睡,他也没 有回答,今早小人再去送饭时他依旧是躺在那,小人以为他还没起,便将饭菜放在看地上就走了,中午这位来领人时才发现那人已经死了,老爷明鉴,奴 才是冤枉的” “老爷,如今他已经死了,不是还有一群人吗?不如审问他们” “你先退下,等本官查明真相在做打算” “是是” 那谢伟奇找来的一干人等跪在祠堂门口,李庭芝看了一眼谢姨娘与李雪颜,继续问道, “是谁派你们前往破庙的”? “是一名老嬷嬷” “她派你们去破庙做何”? “杀了那个人” 那名说话的男子正是谢伟奇,如今他与谢姨娘不能相认,李府也不知谢姨娘还有一位弟弟,只当他是那群人的头头,谢伟奇指着旁边躺着的单明杰的尸 体, “为何杀他”? “那老嬷嬷说此人知道她太多的秘密,留不得” “秘密?什么秘密?” “听闻是那名嬷嬷雇他假扮山贼玷污了一名千金小姐”, “哪位小姐”?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们之间的谈话中知道是叫什么李雪颜的” 话一落,众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雪颜,李雪颜大方的接受着各种目光,心中冷笑,漏洞百出的话都信,真是愚蠢至极。她算是明白了,谢姨娘是打 算反咬自己失贞,让自己在京城永无立足之地,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颜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爹爹,请容许女儿问这人几个问题”? “问吧” “你与那名嬷嬷的关系是”?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与那嬷嬷毫无瓜葛”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一名嬷嬷”? “这……” 众人被李雪颜这么一说也出现了疑虑,是呀,既然毫无瓜葛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人是嬷嬷?那嬷嬷怕是再傻也不会告诉不认识的人她是李府的嬷嬷吧。谢姨娘瞪了谢伟奇一眼,示意他小心说话。 “听闻谢姨娘那夜被那嬷嬷劫持到了破庙,那你们应当认识她吧” “不认识,夜太黑没看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姨娘发疯【三】 谢伟奇看都没看谢姨娘一眼便回答到,李雪颜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看你能圆谎到何时。屋顶上的吴坚犹如突然想到什么,运气轻功便离开了, “你们同在地牢,应该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我不知道,没看见” 李雪颜邪魅的一笑, “爹爹,我可以判定此人的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众人没想到李雪颜仅凭三言两语便说出这种话,李庭芝疑惑的问道, “为何”? “他们受那嬷嬷所托去杀那名刺客,但却没有成功,被咱们府的私兵如数带了回来,但是他们收了默默的钱,所以他们定是在牢里设计杀了他” “你胡说,他明明是中毒死的” “噢,你怎么知道他是中毒死的”, 李雪颜一脸的无害的表情, “我……我看见的” “你刚刚不是说没看见吗”? “那是我乱说的” “既然看见了,那他是谁杀的”? “是他的主子怕他泄密,所以来地牢毒害了他” “但是你看见了,他的主子为何还留你活口”? “我假寐才逃过一劫的” “你如何得知他是他的主子杀的而不是仇家”? “……” 众人对这名男子的话一再怀疑,谢姨娘记得心里直打鼓,再问下去计划都要让他毁了,谢姨娘突然大哭起来, “老爷,请老爷为贱妾做主呀”, 谢姨娘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李庭芝将从她那里得去的牡丹肚兜公布于世,李庭芝心里是不愿的,毕竟是女孩家的私物。谢姨娘哭的更加凄惨,李庭芝 心中不忍,却还是没有决定,看了一眼李老太爷,李老太爷干脆闭眼不管。 “老爷,您是想贱妾蒙受不白之冤而袒护李雪颜吗”? 谢姨娘已经将话说道这份上了,李庭芝心中有些埋怨却也不好说什么,他掏出袖子里的肚兜扔在李雪颜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李雪颜一脸玩味的捡起地上的肚兜, “到是有些眼熟” 李庭芝气的脸都绿了, “可惜不是我的,爹爹给我作甚” “你仔细看看” “爹爹,女儿的是杨嬷嬷亲自秀的,用的布是皇上当日赐的,上面的图案是牡丹,但女儿所用的乃是芍药,不过不细看无人知是芍药” “怎么可能”? 谢姨娘有些惊慌, “杨嬷嬷,请你给大家解释一番” “是” 杨嬷嬷看了一眼李庭芝,得到他的默许之后走进祠堂,接过李雪颜手里的肚兜,指腹在那牡丹花上细细摩挲,又摸了摸布料,想了许久才开口说到, “启禀老爷,这确确实实是朵盛开旺季的牡丹花,芍药开花时委婉含蓄,没有牡丹如此放的开,叶子的纹理也不同,老爷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后院采 朵芍药一比就知,老奴给大小姐绣的芍药全都是取自后院的芍药的样子”。 牡丹乃是国花,寻常百姓人家是种不得的,就算李庭芝是大学士,府里也没有牡丹花,他也只是在皇宫里的御花园见过,牡丹花开花极美,不少爱花之 人都想拥有他,奈何国法当前,所以便找了一种与牡丹形似的花儿代替,那便是芍药。女子则喜欢将牡丹秀在肚兜上,显示自己的贵气。要是今日没有发 生这种事,李庭芝怕是要忘记牡丹去芍药的区别了。 “来人,去后院菜一朵芍药来”, “是” 李庭芝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吴坚飞奔进三王爷府,元景炎已经在着手准备南下之事了, “王爷,吴坚求见”, “让他进来”, “是”, 吴坚推门而入, “爷,李小姐要求宗审,如今正在李家祠堂问审”, 吴坚一说完,便不见元景炎的身影了,他急忙追出门外,只是看见了元景炎的衣角,他立马运起内力跟上,两人往李府而去。下人带回一朵芍药,李庭 芝一手拿起芍药,一手接过杨嬷嬷手里的肚兜,拿在手里对比,果真是芍药,那这肚兜不是李雪颜的又是谁的?李管家匆匆跑进祠堂,在门口跪下, “老爷,三王爷来访”, 说完便听见元景炎那不怒而自威的声音, “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呀”, 李庭芝一边盘算着三王爷此行的目的,一遍领着众人出来迎接, “下官见过三王爷,不知三王爷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三王爷恕罪”, “草民给三王爷请安” 李氏宗亲大多都是辞官的平民,所以只能自称草民, “臣女(奴婢)臣妇给三王爷请安”, 元景炎目光锁定李雪颜说到,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李景烟时不时的瞥几眼元景炎,思索着他来此的目的,元景炎自然而然的在主位上坐下, “老爷子最近身体如何”? 李老太爷惶恐的说到, “谢三王爷挂念,草民身子骨健朗的很”, 元景炎点了点头看向李庭芝, “本王有一事不明所以来请教大学士,没想到……本王一直对于宗审颇有兴趣,不知李大人是否介意……” 李庭芝心中暗自诽駁,你都坐下了我还能赶你不成,再说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他低着头说到, “三王爷有兴趣乃是李府的荣幸”, “诸位请坐,无需因为本王的到来而感到拘束”, 元景炎强大的气场在那谁敢放肆,但还是违心的点头称是,李景烟早就发觉李庭芝手里的肚兜有些熟悉,怎么那么像自己那件前几日不知所踪的,她被 自己的念头吓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元景炎扫了一眼跪在门口的囚犯和躺在地上的尸体,眼光在谢伟奇身上定住,又瞥了一眼谢姨娘,随后眼光便 在两人身上来回,用腹语传话给吴坚,吴坚领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肚兜不是你的,但也不足以证明你的清白” 一名宗亲说到,李雪颜早就有准备, “爹爹可去多找些绣娘来,她们能告诉爹爹答案”, 众人疑惑这与绣娘有什么关系?李母看见了转机,她对李庭芝说到, “无需府外的绣娘,咱们府里好多嬷嬷便是一等一的绣娘,老爷大可找她们前来”, 元景炎狐狸一般看着李雪颜,有意思。李雪颜也不示弱,眼睛一眨不眨的回看着他,一股暧昧的味道传出来, “为夫不是很清楚,此事便交给你来安排”, “是”, 李夫人将蔡嬷嬷唤进来,在她耳边低语,蔡嬷嬷领命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领着十位老嬷嬷回来,她们在门口等候召唤, “老爷,为了公正,我在各府各院都找了一名嬷嬷来,她们都是刺绣多年的老嬷嬷,手艺眼光都是了得”, 聪明的人已经反应过来李雪颜的意思了,谢姨娘一脸的疑惑不安,事情脱离自己的意想之中了。李庭芝对于她的细心颇为满意,这么多年倒是自己冷落 她了,李雪颜看着十位老嬷嬷, “请各位嬷嬷鉴别一下这肚兜的出处”, “是”, 蔡嬷嬷将李庭芝手里的肚兜递出去, “还请嬷嬷待会将你们的答案大声的说出来”, “老奴明白”, 第一位嬷嬷就像杨嬷嬷一般仔细摩挲着肚兜,有看了看那朵牡丹的绣法,心中已有答案,递给第二位嬷嬷,就这样一直延续到第十位,李庭芝有些焦急 ,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各位嬷嬷请说出你们的答案”, 李雪颜说到, “要是老奴看的不错,这乃是锦绣阁所出的苏绣牡丹图,所用布料乃是一寸千两的云织锦”, 十人的答案如出一辙,要不是李母想得周到,怕是要被人误会在串供,众人回忆着李府谁在用锦绣阁所出的苏绣牡丹图,如此贵重的东西,丫鬟是不可 能的,夫人姨娘嫁人之后就得自己动手刺绣,从不外买,又不是李雪颜的,那只有……,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的李景烟身上,李景烟也不示弱,与他们对 视,一脸的事不关己的样子。李母自是知道李府唯一用锦绣阁所出的衣物的只有李景烟,那是老爷默许李景烟的,没想到发泄的机会来得那么快, “景烟,要是主母没记错,你用的乃是锦绣阁所出的吧” 李景烟一脸坦荡荡, “那又如何”? 李雪颜紧盯着谢姨娘, “当初谢姨娘仅凭一件肚兜就判定我失贞,如今肚兜的主人另有其人,那我是否也可认为……”失贞的是李景烟, “你胡说” 谢姨娘骂道,说完急忙捂住嘴,一时被李雪颜气的差点露馅, “谢姨娘说我胡说,那当然谢姨娘所说的也是胡诌的喽” 谢姨娘怕自己被李雪颜绕进去,连忙寻求李庭芝的帮助,李庭芝一时也无法抉择,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李雪颜不是亲生的,可是三王爷在这看着 ,他也不好偏袒,李雪颜倒是想看看这‘李雪颜’在李庭芝的心中有多重要,元景炎也将目光移到李庭芝身上,这让李庭芝更加开不了口。一屋子的人都 在等着李庭芝的回答, “景烟,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说的” “爹爹,女儿是清白的,是李雪颜,她诬赖我” 李母怒骂到, “嫡姐的名字也是你可直呼的” 李庭芝如今已经是两难了,恐怕知道实情的只有那死去的刺客了, “你如何证明这肚兜不是你的”? 李景烟看着那熟悉不能到再熟悉的肚兜,是呀,自己改如何解释? “爹爹,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用的是锦绣阁所出的刺绣在李府乃是人尽皆知的,那人大可以去锦绣阁买一件一模一样的来迷惑大家” 李雪颜冷笑,她倒是不太笨,还能想到这一层,可惜李雪颜这次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谢姨娘的头点的如拨浪鼓一般, “是呀是呀,老爷,这苏绣牡丹图在锦绣阁可是多的数不胜数,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付了银子都可买” 李庭芝思量一番,说不定真是这样,元景炎见吴坚无声无息的回到了人群中且朝他点了点头,就知道事情办妥了,李管家再一次出现, “老爷,门外有一老太太前来寻儿” “寻儿?这么点小事也来禀告,要你这管家何用” 李庭芝以为是府里下人的亲属,李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老爷,那太太是听说他消失许久的儿子在咱们李府,这才赶过来的” “打发走吧,不要再来添乱了” 李庭芝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李管家退下,这是元景炎却说话了, “李大人身为父母官,这样做恐……”落人口实吧, 李庭芝如今早已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元景炎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而始作俑者却坐在那滑动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管家,你带着他在李府找找吧” “是”, 李管家以防有诈,亲自带着那来老太太在李府转悠,寻找她嘴里所说的‘儿子’。李雪颜目光紧盯着‘死去’的单明杰,看了那么久的好戏也该上次了 吧, “爹爹,如今知道实情的唯有那个人了” 李雪颜指着地上躺着的单明杰,屋子里不少人都在心里偷笑,李景烟与谢姨娘对视了一眼,满眼笑意,死无对证,李雪颜能如何。 “颜儿,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李庭芝以为李雪颜是黔驴技穷了才会说这种胡话,李雪颜点了点头, “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事还需三王爷帮把手”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元景炎,这小妮子是想将自己也拉下水,罢了,谁让他爱上了她。 “本王荣幸” 李雪颜走到那具尸体旁边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假死药的药效早就过了,这家伙摆明是来看好戏的, “小女子想问三王爷讨一物,就不知三王爷舍不舍得了” “只要本王有的,定会双手奉上” “还魂丹” 在座的人都没听闻还魂丹一事,元景炎也是皱了一下眉,这才领悟李雪颜的意思,看来她是想找个噱头罢了,元景炎瞥了一眼吴坚,吴坚从袖口中掏 出一个青瓷瓶递给李雪颜, “多谢” 众人虽不知什么是还魂丹,不过听名字应该是贵重的东西,没想到三王爷会随随便便就送人了,难不成……,谢姨娘死都不肯相信中了鹤顶红的人能被 什么劳什子还魂丹救回来,无非是李雪颜毫无意义的挣扎罢了。李雪颜掰开单明杰的嘴喂他吃下,看了一眼三王爷,元景炎并没有示意吴坚上去帮忙,而 是自己运起内力将单明杰喉咙里的药顺下去,众人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这单明杰虽不知李雪颜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不过他相信她不会害他,目前不 会。 “杨嬷嬷,端盏茶来” “是” 李雪颜心里哂笑,还装是吧,结果杨嬷嬷递过来的茶杯,猛喝一口准备喷出去,没想到她的意向被单明杰明了,瞬间便‘醒过来’了,他缓缓地睁开眼 睛,还朝李雪颜眨了眨,逗得李雪颜一下子将嘴里的茶水全都吞了下去,这一幕落在了元景炎的眼里,心中醋意大发,冷冷的说道, “李大人,人都醒了还不问审” “是是” 李庭芝不知道元景炎好端端的为何如此大的脾气,但作为臣子的又能如何。谢姨娘还有谢伟奇犹如见鬼一般的看着单明杰,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对于 此人的死李景烟也能猜出一二,这‘死人’重新复活,只怕秘密难保。 “本官问你,是谁给你下的毒”? 单明杰一脸冷笑的看着谢伟奇, “很吃惊吧,我没死”, “鬼……鬼呀” 谢伟奇连滚带爬的躲得远远的, “是他在我的饭菜里下的毒” 单明杰指着谢伟奇, “只可惜我福大命大没死成,反而听见了你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 单明杰将目光定格在谢姨娘身上,看得她毛骨悚然,只要自己死咬着不承认,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一切都是这个毒妇指使的,她与一名老妇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们前去白云庵必经之路上拦截李府的马车,玷污马车里一位名为李雪颜的女子,不 过这女子有贵人相助,被一名黑衣人劫走了,我们为了拿到银子便对另外一名小姐下了手,取到她身上的肚兜作为信物前去领银子”, “你撒谎,爹爹,一切都是他与李雪颜这个贱人一起编造出来诬陷女儿的” 对于这句话李雪颜不否认,自己就编造了你有能奈我何? “闭嘴” 李庭芝对着李景烟吼道, “然后呢”? “当夜我便带着信物去了城东外的破庙,没想到她们想要杀人灭口,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早就成了她们的刀下亡魂了” 众人算是明白那夜逃跑的时候为何突然全身无力了,原来都是他搞的鬼,谢姨娘犹如疯了一般扑过去撕咬单明杰,却被单明杰一掌打飞, “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老爷,奴婢可证明他说的都是实情” “奴才也能证明” 云儿与履良互相搀扶着走进来,李雪颜满脸泪水的看着他们二人, “云儿,你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姨娘发疯【四】 “小姐,奴婢有罪,没能在危急关头保护好小姐” 李雪颜摸着云儿的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看着他们的主仆情深,更加确定谢姨娘的狠毒, “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老爷,那日我二人身负重伤,却还想要为小姐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惜人单力薄,最后还是惨败,后来由于体力不支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被人 所救,送到了济世堂,醒来已经是午时了,我们二人想着小姐是不是回来了,便会碧水苑看看,没想到在别的下人嘴里听闻小姐在此,我们便赶了过来” 履良说的是义愤填膺,最后他看向李景烟, “二小姐,你好狠的心,为了自己将大小姐往虎口里送,我等身为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大小姐可是你的亲姐姐呀,你怎么下的了手” 云儿抱着李雪颜哭泣,李景烟有些慌乱,看了看双眼无神的谢姨娘, “爹爹,女儿冤枉,她们是李雪颜的人,自会为李雪颜说话” “那此人有做和解释?妹妹不会要说我与他串通好了来蒙骗大家的?” 李雪颜指着单明杰说道, “爹爹与各位叔伯明鉴,切莫中了李雪颜的奸计” “够了”, 任谁都不会相信李雪颜会与那刺客串通一气,那可是要杀自己的人。刚才那名老太太也摸索到了祠堂,却被李管家拦住, “此处是李府禁地,闲杂人等是进不得的” 老太太眼见,一眼便看见了谢伟奇,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李管家,冲进了祠堂, “儿呀,你在这,让为娘好找” 谢伟奇哪里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把推开老太太, “你是谁?谁是你儿子?” “孽子,你连母亲都不认了吗”? 谢姨娘似乎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她回过神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谢伟奇心中暗恼,这老太太不在家好好呆着来着添什么乱呀。李雪颜紧盯着 那老太太,虽然她年纪大了,可这眉宇间还是看得出她与那人有几分相像,元景炎今日似乎特别有善心,他大步走出祠堂, “扶老人家进去休息一会吧” 示意一眼吴坚,吴坚上前搀扶着,欲往祠堂里走去,却被谢伟奇一把拦住, “不行” 元景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跪着的人, “你与这位老太太认识”? 元景炎问道, “不……不认识” 谢伟奇结结巴巴的回答, “吴坚” “是” 吴坚继续扶老太太进去,李庭芝心中不快,这李氏祠堂又不是市井,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元景炎看着李庭芝满脸的不愿, “李大人不会怪罪本王的扇做主张吧”? “不会不会” 李庭芝连连摆手,元景炎‘放心’的点点头,带头走进了祠堂,吴坚扶着老太太在空位子坐下,谢姨娘目光紧锁这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变化多段,恐惧 ,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丝痛苦,老太太接过吴坚递过来的茶水道谢,目光所及之处看见了跪倒在地上的李雪颜与谢姨娘,目光定格在谢姨娘身上,突然 手里的茶杯一松,吴坚眼疾手快的给接住了, “柳儿,你是柳儿吗”? 谢姨娘多次想过与自己的母亲相认的场景,唯独没有这一种,这种时候认亲对自己来说是致命的,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柳儿,我是李府的姨奶奶” “不,你就是柳儿,你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认错” 老太太一席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谢姨娘的娘家明明是护城军,怎么会是这个衣着朴素的老太太, “哪来的老太太在这说胡话”, 李庭芝不悦,老太太却还不死心, “那我问你,你的手臂处是否有一个红色胎记”? “这……” 李庭芝迟疑了,因为这老太太说的胎记她在谢姨娘的手臂上见过, “你胡说,我哪来的什么胎记” 谢姨娘不死心的辩解,但她眼神中的慌乱没有逃脱众人的眼睛,让人不得不怀疑谢姨娘的身世。 “你爹爹骗为娘说你死了,娘不信,为娘就日日念叨着,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到你了” 谢姨娘哽咽了,二十年前她被卖身到青楼,却被当时的护城军首领夫人所救,成了他府里的丫鬟,护城军首领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却极想要一个女儿, 所以便收谢姨娘为义女,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以为谢姨娘是护城军首领夫人亲生的,其实不然也。 “你需要胡言,我乃是护城军首领夫人之女,怎么会是你这乡下妇人的女儿,你别乱攀关系” “柳儿,你就是柳儿,柳儿连为娘也不认了吗”? “老爷明鉴,贱妾是您从护城军首领府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您快告诉她们” 李庭芝当初娶谢姨娘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但已经娶回来了又能如何,她仔细打量谢姨娘与那名老太太,两人的眉宇间有些相似,他又想起了门口的那 名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谢姨娘布的局?李母心里那个痛快呀,嘴上也不饶人, “妹妹怎么能连亲娘都不认了,做姐姐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李庭芝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了还来添乱,李母讪讪的闭了口,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谢姨娘气的咬碎一口银牙,此时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李雪 颜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又看了看元景炎,那始作俑者还在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难不成这是他安排的?只怕此事过后谢姨娘在李府永无翻身之日了。李 老太爷睁开眼,他虽没有看,却对此时的形势一清二楚, “来人,去护城军首领请首领夫人走一趟” “是” 谢姨娘满脸的怨恨, “老太爷,您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老夫只想知道真相,要是你说的是事实,那不应该感谢我这老头子吗” “……” 自己越紧张只能表明自己在撒谎,还不如赌一把,以护城军首领夫人对自己的宠爱,定会帮自己一把的。老太太满脸的悲伤,自己生她养她十几年, 却换来如此下场, “你是在怨恨你爹爹将你卖进青楼吗?那也是情非得已,家里等着米下锅的,你爹爹也不忍心呀” 老太太说道了谢姨娘的痛处,她不愿回想起的曾经,老太太依旧自顾自的念念叨叨着, “你最爱吃的是为娘给你做的红薯糕,你跟为娘回去,为娘天天给你做” 谢姨娘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差一点就喊出声来,李雪颜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动容,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要不是谢姨娘此次对自己痛下杀手,她也不 会如此对付她,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爹爹,肚兜之事您要如何解决” 李景烟奔向乘乱躲过去,没想到李雪颜偏偏就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庭芝目光犀利的看着单明杰, “你确定这肚兜是从她身上取下的”? “我为何要说谎” 单明杰也是一脸的怒意,他虽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却不是讲究道义的,不过好像这次除外,李景烟气的手直发抖,这明明是睁眼说瞎话呀, “爹爹,他定是被李雪颜收买了,爹爹不可信他” 李雪颜忍不住笑了出来, “妹妹好想法,要是我能用钱收买他,妹妹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辩论吗”? 言下之意就是李雪颜早就买通他杀掉李景烟了,李庭芝知道李景烟不是李雪颜的对手,他不经开始打量起李雪颜,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一个唯唯诺诺的 小女子突然变成这般模样?李景烟突然想起了手臂上的一点朱砂,那是女子贞洁的标志,李景烟笑了, “爹爹,不如请一嬷嬷来为我们姐妹二人验身” 李雪颜笑意更加明显,她等的就是李景烟这一句话,她看了一眼云儿,云儿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李庭芝由于想到了什么一般,豁然明朗, “来人,带着本官的令牌进宫去请秦嬷嬷来一趟” “是” 那小厮接过李庭芝递过来的令牌,消失在了人群中,夜色已经暗淡下来,元景炎还没离去,派去请人的小厮也还没有回来,气氛多少有些尴尬,李庭芝 见此巴巴的说道, “下官让人在偏厅备了些酒席,还请王爷赏脸移步” “不必了”, 元景炎可没那个心情吃饭,李雪颜在此跪了一个下午了,都不见李庭芝让她起身,元景炎毕竟是外姓人,不好多说什么,唯有紧盯着李雪颜,李雪颜不 想他牵扯进来,四处逃避着那如火一般的目光,李庭芝有些尴尬,热脸贴了冷屁股,宗亲们都有些饿了,元景炎没发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元景炎的意思就 是李雪颜跪到何时,你们就饿到何时。 “老爷,护城军首领携夫人来访” “请他们去前厅吧” “是” “大家都坐了许久了,不如换个地方走动走动” “好好” 宗亲们附和道,李庭芝瞥了一眼元景炎, “王爷觉得……”如何, 元景炎看了一眼李雪颜,小妮子好大的定力, “但凭李大人做主” “是是” 就如大部队迁徙一般,一群人去了前厅,元景炎走得很慢,所以导致后面的人都不敢走快,除了皇帝,谁敢走在王爷跟前,元景炎是想李雪颜舒缓一下 胫骨,李雪颜怎会不知道,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挂在嘴角,吴坚对于自家王爷的幼稚行为表示赞赏,活该饿死他们。待众人走到前厅,护城军首领 及其夫人都已经好几杯茶水下肚了,夫妻两见三王爷也在,不经怀疑李庭芝与他的关系。 “下官参见三王爷” “臣妇有礼了” “起来吧” “谢王爷” 元景炎在主位上坐下,其他人才敢坐下,李雪颜由下人扶着欲跪下,却被元景炎阻拦, “不要跪着,本王仰视可是很累的” “是” 烟儿扶李雪颜在旁边站着, “李大人,既然李小姐是清白的,那就可坐下来听审了吧” “是是” 元景炎的话语中有些警告的意味,李庭芝哪敢不从,急忙让下人再搬一张椅子来,李雪颜是小辈,这种场合是没有坐的份的,不过三王爷开口了,不可 能的事也得可能。李雪颜点头示意感谢,燕儿扶着她坐下,谢姨娘与李景烟却只能站着,偏袒之意明显。 “本王倒是不知道护城军首领何时有个女儿”, 元景炎手里的情报组织比起皇帝一点都不逊色,这天下每日发生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多年前他就了解过护城军首领一家,他们膝 下只有二子和一名领养的女儿,看来那名女子就是谢柳儿了,改姓不改名的事他见多了。护城军首领心中一颤,三王爷的话里有话,朝中文武百官谁能逃 过他的眼睛,自己想说谎怕是不可能了,护城军首领不知道怎么回答元景炎,只得在那赔笑。 “爹爹,娘亲,你们可要为女儿做主呀” 谢姨娘拉着护城军首领的裤脚哭泣,两位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元景炎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并没有打算针对护城军首领夫妻二人,毕竟护城军首 领在任职期间并没有亏待过百姓,比起那些贪官也算是个好官了。元景炎愿意给他一个平安的晚年。李雪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今已经不止是李府的私 事了,这一牵扯到朝堂,李雪颜就后怕,毕竟这是皇权独大的社会。 “柳儿,爹娘对不起你”, 二老含着泪说,就算他们说谎,骗的了李庭芝,也骗不了元景炎,还不如说出实情,请求王爷饶她一命,况且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在朝为官,他们不能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影响了自己儿子们的前途。谢姨娘的手一松,不敢接受这是实情,一切就如梦境一般。 “还请护城军首领告知真相” 李老太爷发话了,护城军首领夫妻两老泪纵横,说出来当年的实情,谢姨娘接受不了打击昏死过去,李庭芝如今对她最后一点情谊也消失了,她竟然骗 了自己十七年,取而代之的满身的戾气,下人将谢姨娘七手八脚的扶起来,李雪颜看着小丑般的她们, “老人家,外面跪着的可是您的儿子” “正是”, 老人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是自己断送了女儿的后半辈子。元景炎又是习惯性的滚动手里的扳指,小妮子要开始反击了。 “来人,将他带进来” 那私兵看了一眼李庭芝,得到李庭芝的默许之后将谢伟奇提了进来,老太太见儿子被这样待遇,连忙问发生了何事,谢伟奇只是不说话, “如此看来,你们二人就是姐弟了”,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早就知道谢姨娘是你姐姐,你却没有告诉你的爹娘,你的孝道呢”? 谢伟奇漠视李雪颜,一脸的高傲,元景炎弹了弹手指,谢伟奇哎呦一声便扑倒在李雪颜脚下, “何必行如此大力?我可不是你的娘亲” 李雪颜笑着说道, “爹爹,一切都很清楚,谢姨娘与此人是姐弟,天底下哪有买主会让弟弟去杀姐姐的,这一切都是谢姨娘在演苦肉计,而那奶娘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谢姨娘,雇凶杀害李府嫡女,欺瞒身份,每条都足以将她乱棍打死了。李景烟反驳道, “你血口喷人” 李雪颜不禁冷笑, “我血口喷人?妹妹派人在我与云儿斋饭里下迷药以为我会不知吗”? “那你……” “云儿可是习武之人,这些小把戏从不放在眼里,我们所做的无非是想迷惑敌人罢了” “李雪颜你……” “爹爹,那日要不是青兰师太神机妙算,女儿怕是在劫难逃了” 李雪颜不能让李庭芝知道是自己设计她们的,否则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李庭芝瞪着李景烟,自己生养了一个蛇蝎女儿呀。李景烟恶狠狠的剜了熙儿一 眼,吓得熙儿缩着头不敢说话。李老太爷观察着李雪颜的一举一动和脸上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来是在演戏,要么这就是事实,要么就是这孩子心机太深了。李景烟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死缠烂打的粘着李庭芝, “爹爹从小最疼女儿了,爹爹知道女儿并不是如此狠心之人” 李庭芝心一软,毕竟是自己的轻生女儿呀,李雪颜说到底也只是恩人的女儿,他替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该是回报她了。李雪颜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景烟的作秀和李庭芝一脸的心疼,再次为‘李雪颜’感到不值得。 “为父……” “爹爹,待会秦嬷嬷一来便可验证此人的话是否可信” 李景烟颐指气使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单明杰,只有证明单明杰在说谎,谢姨娘才能无事,而李雪颜以后就无法继续在李府待下去了,失贞之人可是要浸猪笼的,李雪颜请出了宗审,那可不是浸猪笼那么简单了,李景烟越来越觉得李雪颜在自寻死路。说曹操曹操到,秦嬷嬷被小厮领着走进来,见元景炎坐在主位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立刻便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姨娘发疯【五】 “老奴给三王爷请安” “请起” “李大人,李夫人,老奴有礼了” “劳烦秦嬷嬷走一趟” 李庭芝笑着说,秦嬷嬷直接切入主题, “不知李大人找老奴来所为何事”? 秦嬷嬷虽然与李庭芝有私交,不过三王爷在,明面上也不好显露出来,毕竟一个后宫一个朝堂。李庭芝拱手说到, “此事本官倒是有些难以启齿,还请秦嬷嬷随内人去后院说”, 李庭芝毕竟是个大男人,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李母朝秦嬷嬷点了点头,带头往后院走去,秦嬷嬷福了福身,随之跟过去,李母简单交代大意,以秦 嬷嬷的聪明已经猜到了是何事,她想起以前来李府教授李雪颜宫规的时侯,与她相处多日,对于她的为人秦嬷嬷还是有些了解的,倒是一脸的不卑不亢。 两人被传唤进去,为了公平起见,谢姨娘身边的韩嬷嬷也被带了进去。刚才昏死过去的谢姨娘清醒过来,听闻女儿被带进去验身,便想跟进去盯着,却被 李庭芝给阻拦住, “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谢姨娘犹如收到打击一般后退好几步,幸亏有下人扶着,不至于跌坐在地。她满脸泪花的看着李庭芝, “老爷,你好狠的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老爷多年夫妻了,老爷难道一点恩情都不念吗”? 李庭芝双手被在身后,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完全无视谢姨娘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话。护城军首领夫妇知道这是李府的家务事,他们不便多听,恳求李庭芝 善待谢姨娘之后便离开了,谢姨娘似笑非笑的看着离去的二人的背影,这就是自己的好爹爹好娘亲,她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罢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李庭芝时不时的撇几眼还坐在主位上的元景炎,见他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这不像三王爷的性子。屋子里,秦嬷嬷对于此事亲力亲为,屋子里除了李母 与韩嬷嬷二个不想干的人之外,所有的仆人都被赶了出去。 “请两位小姐褪去外衣”, 两人优雅的解开自己的衣物,外衣褪到腰处,里面穿的是半开衫式的围裙和抹胸,秦嬷嬷走至二人身后,李母与韩嬷嬷也跟过去,秦嬷嬷慢慢扯下李雪 颜的衣袖,一颗红色的朱砂跃进三人的眼里,秦嬷嬷只是瞥了一眼便替她拉好衣物,李雪颜福了福身以示感谢,李母深深地呼了口气,完壁就好,韩嬷嬷 关心的只有李景烟,如今自己与她们母女二人已经是一容具容,一辱具辱了,她才刚刚过上好日子,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秦嬷嬷扯下李景烟的衣袖,众 人半响说不出话来,李景烟光滑的皮肤上哪有什么朱砂痣,连个痕迹都没有,李母首先缓过来,心里那个激动呀,韩嬷嬷不敢相这是事实,冲上去扯下李 景烟另外一个袖子,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她跌坐在地,不可能,这不可能,秦嬷嬷有些厌恶的看着李景烟,真是给他爹丢脸。李景烟不知发生了何事,还 以为是李雪颜没有那象征清白的朱砂痣,一脸傲气的说到, “李雪颜,要是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求爹爹饶你一命” 李雪颜一脸笑意, “妹妹还是先自保再来管别人的闲事吧”, 李景烟不明意思,扯住李雪颜的衣袖, “你什么意思”? 李雪颜一句话都没说,甩开李景烟的手,向李母和秦嬷嬷行礼之后便走了出去,李母讥讽的看了一眼李景烟, “跟你娘一样不要脸”, 说完也走了出去,秦嬷嬷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作孽不可活。李景烟回不过神来,直到韩嬷嬷上前唤了一声, “二小姐”, 李景烟抓住韩嬷嬷的袖子, “嬷嬷,李雪颜那个贱人都失了身还如此心高气傲,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韩嬷嬷欲言又止, “二小姐,我们也过去吧,老爷还在前厅等着” 韩嬷嬷如今已经心灰意冷,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李景烟猜到了一二, “嬷嬷,到底怎么了”? 韩嬷嬷垂头丧气的说, “小姐您……您身上没有那一点朱砂”, 李景烟沉默了许久不能接受, “这不可能”, 李景烟对着韩嬷嬷怒吼一声,疯了似的跑到前厅,径直朝李雪颜扑去, “都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 元景炎反应快速,冲到李雪颜身前。一掌打飞李景烟,将李雪颜护在身后,全身的怒气让人不敢直视,三王爷生气了。 “李大人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吧”, “是是”, 元景炎回过身子,双眼柔情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福了福身, “谢三王爷搭救”, “举手之劳”, 元景炎抚了抚袖子,从刚才李雪颜走进来时的表情,元景炎就知道她已经胜券在握了,接下来的事情元景炎已经没有兴趣了,如今各种条件对李雪颜来 说都是有利的,他也不愿多留,还不如去碧水苑坐着等她回来, “李大人,本王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告辞” 元景炎大步走出前厅,李庭芝摸了摸脑袋,终于送走这位大神了。元景炎与吴坚出了府,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送去御书房” “遵命” 吴坚接过信件消失在了夜色中,元景炎悠闲的在空巷子里漫步,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李府后门,四处无人,他运气轻功便闪了进去。 “时候不早了,各位叔伯请先去偏厅用膳吧,剩下的事本官自行处理”, 意思就是这是李府自己的事了,你们这些外人没什么理由再留下,众人饿的双眼无神,听李庭芝这么一说,连连点头答应,反正自己都是来撑个场面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起身向李老太爷告辞后便跟着下人去了偏厅。谢姨娘与韩嬷嬷将躺在地上吐血的李景烟扶起来坐下, “闲杂人等全都退下” 李老太爷吩咐到, “是,奴婢(奴才)告退” 最后一名下人带上门,屋子里只剩下李母与李雪颜,还有谢姨娘母女,李庭芝父子,还有一位外人秦嬷嬷,气氛犹如凝固了一般,李庭芝还是先开了口 , “秦嬷嬷,如何”? “李二小姐并非完璧之身” 谢姨娘听完再一次昏死过去,李母拍了拍李雪颜的手背,示意她心安,李景烟双目无神,鲜血染红了衣物,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李庭芝对于秦嬷 嬷是十分相信的,此人刚直不阿,明理守信,况且她与李雪颜并没有什么交集,没必要为了她撒谎,李庭芝在此拱了拱手, “有劳了” 验身只是本是府里的嬷嬷谁来做都是可以的,李庭芝请秦嬷嬷跑一趟无非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秦嬷嬷的威望在各府都是出了名的。秦嬷嬷对于李庭 芝的私事没有兴趣,况且不该知道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好,这便是宫里的生存法则,秦嬷嬷算是参透的炉火纯青了。 “老奴宫里还有杂事未做完,就先回去了” “嬷嬷稍等” 李庭芝阻拦到,他向门口喊了一声, “来人” 李管家推门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快备马车送嬷嬷回宫” “是” 秦嬷嬷向李庭芝微微颔首便离开了,如今屋子里只剩下李府自己人了,李母眼带笑意的看着昏死过去的谢姨娘, “老爷,如今真相已经大白,颜儿是无辜的,罪魁祸首也找出来了,希望老爷秉公处理,还颜儿一个公道” “为夫自由定夺” 李老太爷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做了六十年的人了,他看透了千千万万的人,却唯独没有看透李雪颜,这孩子要是站在自己这便就是大福,要是站 在旁人那边可就留不得了。李老太爷对于剩下的事已经没有兴趣, “老夫累了,就先回去了” “父亲(祖父)慢走” 李老太爷没有让任何人搀扶着,自己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离开了,李雪颜看着他那佝偻的背影,只要他不要做得太绝情,李雪颜愿意给他一个安乐的 晚年。外面跪着的那群人见人走的差不多了,知道事情该接近尾声了,那他们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求大老爷开恩放过我们吧” “求大老爷开恩放过我们吧” “……” 李庭芝被他们吵得头疼, “来人”, “老爷”, “除了那人,全都送去官府”, 李庭芝指着单明杰说道, “是” 外面一片狼嚎, “大人饶命呀” “大人饶命” “将此人关进李府地牢,择日再审” “是” 李庭芝是打算私了了此事,喊叫声越来越远。李庭芝看都没看谢姨娘母女俩, “将谢姨娘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准许不得放出来” “是” 李景烟毕竟是李庭芝的骨肉, “将二小姐圈禁在翠萍园,终生不得出来” “奴才遵命” 李庭芝也是父亲,他的心中对于李景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深深的感到心痛,谢姨娘就这样被下人抗了出去,而李景烟则是被扶出去的,她看了一 眼谢姨娘,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她突然跪倒在李庭芝身边, “爹爹,女儿说出实情,还请爹爹饶过女儿这一次吧” 李庭芝厌恶的踢开她,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景烟对着李雪颜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姐姐,都是妹妹以前糊涂,不该如此对姐姐的,妹妹知错的,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妹妹这一次吧” 李雪颜看了一眼李庭芝,对方也是看着自己,李雪颜知道如今还不是与李庭芝翻脸的时候,但她又想起那日李府众多无辜的家仆躺在血泊中的场景,叫 她如何能轻易地原谅李景烟犯下的过错,李景烟见李雪颜半天没有动静,也不强求, “我知道姐姐心中恨我,妹妹不求姐姐现在就原谅我,妹妹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多谢姐姐” 李景烟怎么会听不出李雪颜话里有话,如今自己处在弱势,她又能如何。 “爹爹,女儿有罪,女儿明明知道娘……谢姨娘与奶娘设计陷害姐姐却没有阻拦,反而助纣为虐,是女儿的错,还请爹爹宽恕女儿” 李庭芝有些心动了, “你确定你没有参与其中”? “没有” “那白云庵迷药的事作何解释”? “这……这事女儿也是刚从姐姐嘴里得知的,熙儿那丫头定是受了谢姨娘蛊惑才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来,还请爹爹相信女儿”, “就算如此,那你并非……一事又是什么原因”? 李景烟编不下去了,唯有蒙混过关, “此事女儿确实不知,女儿发誓,要是女儿欺骗爹爹,定遭五雷轰顶” 李景烟举起手来起誓, “你先回翠萍园待着,待为父查明真相再作打算” “是,女儿告退” 李景烟伏了伏身走出前厅,李母见李庭芝的态度有些松动,万万不可就这么放过李景烟, “老爷,她……” 李庭芝摆了摆手, “此事不得再议” “爹爹” 李雪颜站了出来, “女儿冒死请出宗审,如今终得沉冤得雪,爹爹难道不该按宗审的法规惩治谢姨娘吗”? “颜儿说的有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况且咱们堂堂大学士府,更应该做一个表率” “此事待我与宗亲们商量之后再行决定,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是” 李母不甘心的答应道,她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李雪颜瞥了李母一眼,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让李母对谢姨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颜儿,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是” 李雪颜知道再与李庭芝争辩下去只是会徒增他的不快,对自己没有好处,还不如乖乖回去等消息,毕竟李府上上下下好几百口人看着,李庭芝就算是想 徇私也要考虑后果。 “你也回去吧” 李庭芝背对着李母说道, “是” 李雪颜前脚刚出了前厅,李母后脚便跟了出来,她见李雪颜等人还未走远,急忙叫住她, “颜儿” 李雪颜等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母亲有何吩咐”? 李母看了一眼身边的蔡嬷嬷, “蔡嬷嬷” “是” 蔡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小碟盖着盖子的药膏递给李雪颜, “这是你舅舅给娘亲的,娘亲一直没舍得用,你那院里的丫鬟受伤了,图这个最好了” 李雪颜不客气的接过, “谢母亲” “都是自家人,何须言谢,对了,你舅妈派人来传话,说你表姐日夜盼望着你去赵府找她” “到是这段日子太忙忘记了,过几日我便走一趟” “好” “母亲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女儿就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 李雪颜领着丫鬟嬷嬷离开,李母目送她们走远,蔡嬷嬷低声说道, “夫人,您确定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李母对于李雪颜如今的性格也是捉摸不定,但是知道她对自己的下人是极好的,想要得到她的信任,最直接的就是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李雪颜众人回到 碧水苑,李雪颜将李母给的药膏递给颜儿, “试验一番,还是好用就多加配制一些” “小姐,什么是配制呀”? 李雪颜这才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要是好用咱们多做一些发放给大家” “是” “云儿,你与履良这些日子就多多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许操心,好好养伤才是” “是”, “燕儿,你明早就回济世堂吧,履善还等着你帮忙换药呢”, “好”, 秀秀喜极而悲,抱着李雪颜的手臂撒娇,李雪颜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秀秀抽泣的更加厉害, “奴婢还以为……以为小姐回不来了,吓死奴婢了” 李雪颜拍了拍她的背, “此事没有跟你们说也是怕你们担心,况且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让你和杨嬷嬷担心了” 杨嬷嬷走上来拉住李雪颜的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雪颜的肚子此事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秀秀擦去泪水笑着说, “小姐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了” 李雪颜勾了勾她的鼻梁, “就你学的快” 秀秀腼腆的一笑, “奴婢这就去给大家准备好吃的” “好” 李雪颜温和的点了点头,示意秀秀去吧,此事碧水苑的前厅只剩下杨嬷嬷一人,李雪颜拉着她坐下, “夫人是嬷嬷您请来的吧” 李雪颜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杨嬷嬷点了点头, “当时情况危急,老奴怕小姐受委屈,只得去找夫人前来”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反而还要谢谢你” “老奴该做的” 李母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李雪颜还是有些明了的,不过杨嬷嬷能将她请来倒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那您……” “我这不必伺候着,有什么事让秀秀来就是了” “那好,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就叫老身一声” “好” 杨嬷嬷离去,李雪颜一人坐在碧水苑的前厅里直到秀秀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欲赴徐州【一】 “小姐,奴婢备了些您爱吃的饭菜,您乘热吃了吧” “好” 李雪颜从发呆中醒过来,看着这一桌饭菜食欲大增,多吃了好几口才让秀秀撤去, “奴婢去给您准备洗澡水吧” “太晚了,明日吧,收拾收拾你也去休息吧” “是” 李雪颜一个人抹黑回了房间,刚推门进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门顺带着被关上,李雪颜以为是采花大盗,正欲反抗,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颜儿别动” 李雪颜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处,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想回府的时候顺道来看你一眼” 顺道?李雪颜白眼,大门在碧水苑相反的方向好不好,这厮说谎的能力越来越强悍了,李雪颜的脸贴在他那强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元景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揉着她,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她相见了,让他怎么舍得。李雪颜反手抱住他,两人彼此相拥着,一切都在不言中。沉默了许久,元景炎将下巴抵在李雪颜的脑袋上, “明晚我要出一趟远门,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明晚?为何是晚上走?李雪颜知道他此行定是不能公开的,他要去哪? “尽快是多久”? 李雪颜自然而然的问出这句话,后悔也来不及了,元景炎心里一阵暖意,她也如自己一般舍不得吗?李雪颜改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要去多久”? 说完李雪颜才发现这两句话不就是一个意思嘛,元景炎的嘴唇轻轻一点她的额头, “二三个月吧” 好久,这是李雪颜心里第一个念头,他要去哪?为何需要那么长的时间?难不成是边关起了战事?不是呀,她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好” 李雪颜没有问他去哪,确是就这么一句话,后来发生了让两人哭笑不得的事,因为后来李雪颜也打算去一趟徐州,冥冥之中觉得哪里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元景炎用手挑起李雪颜的下巴,对准那两瓣薄唇便吻了上去,李雪颜微微张开嘴唇想要呼吸,元景炎乘机而入,刺激着她的丁香小舌,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暗骂这该死的荷尔蒙了。李雪颜双手从他的腰间慢慢上移到她的脖子处,双手紧紧的围住他的脖子,元景炎吻得越来越动情,双手将李雪颜箍的更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李雪颜明显感觉到下腹有个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不会是……,李雪颜一把推开他,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元景炎到是自在, “颜儿挑起了火却不扑灭就想走,我可不答应” 李雪颜支支吾吾的说道, “明明是你自己自找的,却来讹我,真不知羞” 二十五载,元景炎第一次对一名女子有如此强烈的欲望,他本可以强要了她,但他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她,元景炎在李雪颜的床沿坐下,顺势揽过李雪颜坐在自己的腿上,那股坚硬还未退去,咯的李雪颜屁股生疼,却不好意思说, “你真是个小妖精” 元景炎勾了勾李雪颜的鼻梁,宠溺的说道,李雪颜如今是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再次引火上身,这厮的欲望实在是太强悍了,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吃干摸尽了。月光下,元景炎不禁意间瞥见了李雪颜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他强行别开眼不去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总是能够无形之间便诱惑到他。许久那坚硬才退去,李雪颜问道, “你不回府吗”? “明晚就要走了,我舍不得离去” 李雪颜一怔,他想干嘛?从他身上直接爬上床盖好被子, “随便你” 元景炎褪去外裳也躺了上去,李雪颜吓得往里靠了又靠,这厮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可是李府,不是他的三王爷府,元景炎拉过背对着自己的李雪颜禁锢在怀里,闻着她秀发的清香,又有些心不在焉了。李雪颜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体温透过衣物互相传递。罢了,免费的暖炉不用白不用。李雪颜转了个身子,黑夜中正好对上那柔情的双眸,李雪颜忽视掉他眼里的浴火,一脸笑意的盯着他, “三王爷府是没有床铺嘛,堂堂三王爷跑到李府来跟我挤一张床” 元景炎替她抚了抚耳鬓的碎发, “我不介意你随我回王府睡” “你……无赖” 李雪颜又欲转身,却被元景炎死死的按住,在他耳边暧昧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强要了你” 黑夜中,李雪颜又是一阵脸红, “真不害臊” 元景炎宠溺的一笑,这世上敢如此说自己的只有她了, “真是有趣” 李雪颜见他笑意不明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这才意思到他的意思,他定是想起了那夜在寻欢楼的事了, “本姑娘就是喜欢和衣而眠”, “要是我想……你觉得但凭这几件衣服防范的了我吗”? “……” 李雪颜的小心思被他猜出来了,有些窘迫,再一次见证了他的腹黑, “出门在外自己小心” 李雪颜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元景炎心头一暖,在被窝里握住她的手, “我最担心的还是你” 李雪颜笑着说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吃得饱睡得好,还会医术,生病了也能给自己治” “我担心的就是你的医术,以你的本事,这世上怕是有千千万万的人想得到你为己用”, 李雪颜为了让他安心, “你放心好了,不是紧急情况我是不会动用那些东西的,我还舍不得呢” “鬼灵精” 李雪颜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男子,还是这个国家的王爷,他的肩上担负着多少重任?他又能给自己多少爱?既然选择相爱了,这便是自己以后要与他一起承担的,自己亦无悔。 御书房 皇帝紧捏着手里的那封信,刘公公立于一边候着,自从皇帝一个时辰前收到三王爷府的侍卫送来的信看了之后便是这般模样,太监不得干政,所以刘公公不敢多问, “皇上,夜深了,您看……” “朕今晚就留宿在御书房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刘公公替皇帝铺好被子,服侍皇帝睡下之后才退了出去,皇帝躺在床上,脑子里依旧思量着元景炎心里说的话,‘徐州事变,本王亲自走一趟’,敢在皇帝面前自称本王的除了元景炎,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人了。他要亲自去徐州,到底发生了何事能让他亲自走一趟?皇帝如今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些欣慰的是他终于不再对朝中之事冷漠了,难不成顿悟了?吴坚回到三王爷府发现自家王爷并不在府上,询问得知王爷并没有回来,难不成他又回了李府?想到这吴坚心底闪过一丝失落,爷应该是与李小姐在一起,毕竟明晚就要走了。他亲自准备明日出行所要带的东西,王爷那挑剔的性格多少有些影响他们四人,所以他们对所有的事物都不求很好只求更好。 翌日 李雪颜醒来时元景炎已经离开了,她掀开被子下床, “秀秀” “哎,小姐您醒了” 秀秀推门走进来,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洗脸水, “等等,我想沐浴,你去准备热水吧” “是” 昨夜是李雪颜来着睡得最香甜的一觉了,原本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般,李雪颜不经意间笑了出来。秀秀备好热水便退了出去,李雪颜褪去昨夜穿着睡的衣服,踏进浴桶中,全身对热水包围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天气还未转暖,李雪颜不敢贪图温热,简单的梳洗一下便起身穿衣了。走出房间才发现今日的天气不错,燕儿早就回了济世堂,云儿一人在院子里练剑, “云儿” 云儿收剑,朝李雪颜走过来, “小姐” “怎么伤还没好就练起剑来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不活动活动怕是会生疏了” “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好” 云儿收好剑,跟在李雪颜的身后出了碧水苑,两人在青石板路上走着,一直漫步到李府的花苑,柳树早就发了芽,两边的树木也抽出了嫩芽, “这不知不觉的春天就来了” “是呀,不过近日还是有些寒冷”, “履良是个好人,你别错过他” 云儿一怔,小姐是如何知道自己对履良有意?李雪颜牵起她的手, “有些事比不说却用行动表明了” “小姐我……” “云儿,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悔” “可是履良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如我对他一般, “你不去争取谁能替你去争取” “这个道理奴婢明白,万一……” “既然你还放不开,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出来” “谢小姐” 两人继续往里走,梅花早已凋谢,只留下突兀的枝桠, “对于蛊毒,我还是想追查下去” 李雪颜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于云儿说,云儿停下脚步, “小姐,此事存在危险,您还需三思呀” “云儿,越是害怕就越应该上前,自己不过河,就永远不知道河水有多深” “奴婢誓死跟随小姐” “这几日府里的事还未完全解决,我也还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此事也是跟你一提罢了” “那名男子该如何处置”? “虽然他想害我,可到头来还是帮了我,我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所以我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小姐您是想……” “我还不确定他是否愿意为我所用” 云儿也有些担心,用毒药来牵制他并不是长久之计,他要是不愿意,李雪颜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不如小姐去地牢见一见他”, “我也这么想”, 两人看着远处的风景,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沉默了许久,李雪颜率先打破沉寂, “谢姨娘那边还是要你多费心”, “奴婢明白”, “估计此事对她打击胜大,咱们可以安心许久了”, “都是她们自找的”, 云儿愤怒的说到, “其实许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李雪颜自嘲般的笑笑,云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李雪颜, “小时候,爹娘对我很妹妹说,做什么事只求问心无愧,小姐您只要觉得问心无愧就去做吧”, 李雪颜反复回味着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咱们去看看她吧” 说着便从前边的小门拐了出去,便李景烟的翠萍苑而去,如今的李景烟被禁足在翠萍苑里不得踏出去,她怒气冲天的那丫鬟出气,熙儿便是第一个倒霉的,李景烟举起手里的花瓶朝它狠狠的砸去,熙儿下意识的躲开了,哭喊着求李景烟饶命,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骗您”, 李景烟一直在那疑神疑鬼的,怀疑自己的丫头都被李雪颜收买了,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李雪颜那贱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害我,说”, 李景烟喊的歇斯底里,熙儿爬到李景烟脚边,扯着她的衣摆,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奴婢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怎么会害您呢”? 李景烟一脚踢开她, “什么东西竟敢碰我”, “是是,奴婢错了,还请小姐饶命”, “你发誓你没有欺骗我”, 如今的李景烟就想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一般,熙儿连忙举手发誓, “奴婢熙儿发誓,要是做了对不起小姐的是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景烟这才放心, “你起来吧”, “谢小姐”, 熙儿捂着被碎瓷片割伤的脸站起身, “还傻楞着干嘛,还不将地上打扫干净”, “是是,奴婢这就打扫”, 熙儿刚走出去又走了进来, “小姐,大小姐来了”, “什么”, 李景烟拍桌而起, “她定是来看我笑话的,这个贱人”, “小姐”, 熙儿唤了一声,结果惹得李景烟不快, “我知道了,死丫头,你以为我耳聋呀”, “奴婢不敢”, “还不快将屋子打扫干净,难不成要本小姐亲自动手不成”, “奴婢这就去打扫”, 熙儿起身去拿扫帚,却被李景烟叫住, “本小姐要你用手捡”, 熙儿一顿,看着满地的碎瓷片,这要捡到什么时候?小姐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厨房里的活也没干完, “这……”, 熙儿想说些什么,李景烟扯住她的耳朵, “死丫头,想偷懒不成”, “不不,奴婢这就捡”, 李景烟满意的点点头走出去,李雪颜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李景烟笑着迎了上去, “今个什么风把姐姐吹这来了,真是稀客呀”, 李雪颜笑着看着她做作的样子, “闲来无事正巧路过,便进来打声招呼”,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李雪颜往屋子里看去,却被李景烟给挡住了, “熙儿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打碎了我屋子里的瓷器,我正让她收拾着呢,就不请姐姐进去坐了”, “无妨,不过姐姐要在这唠叨几句,府里的瓷器可都是贵重无比的,妹妹还需好生调教丫鬟,不要再糟蹋了”, 李雪颜的话语意有所指, “妹妹明白”, “虽然谢姨娘对我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但是你是我的妹妹,姐姐我不会因为谢姨娘的事而不认自家姐妹的”, 李景烟心里那个恨呀,可以昨夜是自己先示好的,所以今日唯有陪笑脸了, “多谢姐姐宽宏大量”, “姐姐我想去看看谢姨娘,妹妹是否有兴趣同行”? 李景烟心中是千百个不想去,但李雪颜提出来了,自己要是不去岂不是不孝了,李景烟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妹妹正有此意”, “那就走吧”, 李雪颜带头出去,李景烟看了一眼屋子,死丫头刚才一定是故意的,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屋子里的熙儿打了个寒颤,手再一次被瓷片划破,她将破了的手机放进嘴里允吸,在不快些收拾小姐回来又要发脾气了,她忍着痛意继续捡着。李雪颜三人来到柴房,发现李母刚从柴房里出来,李母见两人一起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恢复正常, “女儿见过母亲”, “景烟给主母请安”, “起来吧”, “谢母亲(主母)”, 李母盯着李景烟, “被禁足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景烟看了一眼李雪颜, “姐姐邀我一起来看望谢姨娘”, 李母看着李雪颜, “颜儿,她如今被你爹爹禁了足,你怎可……”, 李雪颜对上李母的眼睛, “谢姨娘毕竟是妹妹的亲生母亲,来见一见也是人之常理,况且咱们不说,爹爹不会知晓的”, “这……”, “还望母亲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妹妹这一次”, 李母心中不满,却想拉绒李雪颜,心口不一的说到, “既然如此,母亲我就帮你们一次,不过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多谢母亲”, 李雪颜等人走进柴房,里面的条件比李雪颜初到碧水苑的环境还要差,看来李庭芝这次真的是想谢姨娘自生自灭了,李母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柴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欲赴徐州【二】 “蔡嬷嬷,你留下听听她们说了什么”, “是”, 李母带着门口的丫鬟离开了,蔡嬷嬷趴在窗台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云儿发现外面有人偷听,悄悄告知李雪颜,李雪颜一想便知道是谁,看来她对自己越来越不放心了。谢姨娘颓废的抬起头,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手掌印,看来李母刚才是出气来的,谢姨娘见是李景烟,泪水便下来了,情绪也有些激动 “烟儿,你怎么来了,是你爹让你来看我的吗”? 李景烟用自己的帕子替谢姨娘擦去嘴角的鲜血, “娘亲,我与姐姐一起来的”, 谢姨娘这才发现屋子里还站着李雪颜主仆,谢姨娘淬了一口, “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雪颜一脸的不在意,眼带笑意的看着谢姨娘如今的样子,李雪颜越是不说话,谢姨娘越是猜不透她的用意, “你到底是谁”? 谁会相信她是两年前那个傻子一般的李府大小姐,这次较量,自己输得一干二净,这叫谢姨娘如何心甘。李雪颜笑着说, “姨娘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我是你心心念念想要除去的人呀”, “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李雪颜笑着问, “那我是谁”? 谢姨娘害怕的缩进角落,“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李雪颜一步一步向谢姨娘母女走进, “两年前要不是你们母女设计将我推进荷花池,又怎会有今日的李雪颜,算起来我还是要多谢二位”, 李景烟颤抖的指着李雪颜, “你……你不是失忆了吗”? 李雪颜盯着李景烟的眼睛说到, “就算失忆了也有清醒的一天,不是吗”? 李景烟没想到这一日来的真么快,她护在谢姨娘身前,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 李雪颜停下步伐, “你们母女二人对我的恶行我依旧历历在目,你们放心好了,我会一点一点向你们讨回来的”, 李景烟也笑了, “你以为你仗着李夫人的疼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错了,她要是真心疼爱你,你也不会被抛弃在碧水苑那么多年任由下人们欺负”, 李雪颜挑了挑眉,自己可没想过要与她联合,李景烟见李雪颜没说过,以为自己踩到她的痛处了,心里暗自得意,李雪颜最后瞥了一眼谢姨娘,她还是害怕的缩在墙角,与云儿对视一眼,提高音量说到, “出来许久了,我们回去吧”, “是”, 门口的蔡嬷嬷一听连忙找个角落躲起来,李雪颜二人走出柴房,瞥了一眼那个角落,笑意不明的离开了,蔡嬷嬷目送二人走远才现身,急忙跑回荣安苑。 “小姐,夫人有意要拉拢您”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 “我怎会不知” “蔡嬷嬷定是奉了夫人的命留下来监视咱们的,不知她又要去那嚼什么舌根了” 李雪颜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 “随便她”, 两人回到碧水苑已经是午时了,李雪颜派杨嬷嬷去荣安苑告知李母自己下午去一趟赵将军府,李母便差蔡嬷嬷随杨嬷嬷回碧水苑,并带回一大堆东西托李雪颜带去赵府,李雪颜打发蔡嬷嬷回去之后收拾一番便出发了,驾车的是另外一名车夫,履良带伤所以这几日便休息了。车夫帮忙将东西搬上另外一辆马车,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赵府的方向而去。 荣安苑 “夫人,大小姐已经出发了” “恩,今早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快说,” “夫人莫急,听老奴一一道来” 李母找了个椅子躺下,蔡嬷嬷立于一边说道, “夫人走后老奴便趴在柴房的窗口偷听屋子里的谈话,谢姨娘如今好像很怕大小姐,二小姐说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做的,请大小姐放过谢姨娘,后来奴婢还听见大小姐说要谢谢她们母女俩,说要不是两年前她们将她推到花苑的荷花池里,就不会有今日的大小姐,老奴看大小姐的失忆症算是恢复过来了” “还有别的吗”? “别的……” 蔡嬷嬷顿了顿, “对了,谢姨娘骂大小姐是魔鬼,说她不是正真的大小姐,依老奴看,这谢姨娘受的打击太大,都说胡话了” 李母点了点头,回忆起两年前李雪颜落水的那一幕,她赶到时李雪颜已经被府里的私兵救了上来,从那次醒来之后便性情大变,难不成这荷花池里有什么神仙,将一个呆傻之人变得如此聪明? “此事你怎么看”? 蔡嬷嬷没想到李母会这么问,她想了想, “老奴愚钝,不敢乱说” 李母不在追问, “我累了,你出去吧” “是” 其实今日她是一个人进的柴房,她给谢姨娘为了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此药服用之后人便会处于幻觉之中,久而久之便会发疯,李母也是偶然知道有此药的存在,所以她话了大价钱才买到的,没想到那么早就用上了,嘴角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而蔡嬷嬷是见到李雪颜一干人等过来才进去禀告的,所以李雪颜等人才看见李母与蔡嬷嬷一同走出柴房的这一幕。李母掏出袖子里剩下的瓷瓶,剩下的被她倒掉了,里面的药早就空空如也,李母用力将瓷瓶砸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溅到各个角落中去了。蔡嬷嬷在门口听见屋子里的声响却不敢进去,李母也没唤她进来,直接在贵妃椅上睡去了。 赵将军府 马车稳稳的停在赵将军府门口,闻讯赶来的赵府管家刘伯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秀秀与杨嬷嬷先下的马车,随后扶李雪颜跳下来,刘伯笑着走下台阶相迎,打趣的说道, “表小姐算是来了,小姐院里的丫鬟都要踏破这将军府的门楷了” 李雪颜等人捂嘴而笑,李雪颜对刘伯说道, “劳烦您等候多时” “表小姐折煞老奴了,翠儿,还不快带表小姐进去” “是是” 翠儿是赵雅涵的贴身女婢,李雪颜自是认得的, “翠儿许久不见了” “奴婢给表小姐请安” “无须多礼,咱们进去吧” “表小姐请随我来” 四人进了府,李雪颜先是去给赵夫人请安,赵夫人见到李雪颜也是十分高兴的,拉着她寒暄了好几句才肯放人,刘伯指挥者下人将李雪颜带来的东西搬进前厅,赵夫人拉着李雪颜的手说道, “你母亲总是那么客气” “母亲说舅舅为官清廉,不知往家里搬东西,那就由她这姐姐来,再苦都不能苦了你们” 赵夫人有带泪花, “你舅舅为国家拼死拼活,就那么几两银子的俸禄,要不是你母亲关照这,这赵府都要……” 赵夫人的贴身嬷嬷上前安慰,李雪颜反握住赵夫人的手, “母亲让舅妈无须担心,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到李府来告知,她都会给你们备齐了,舅舅身为将军,为官清廉方可抱住一家老小的命,有什么比命还值钱的不是” 赵夫人摸了摸李雪颜的脸, “替我谢谢你母亲” “舅妈无需如此客气”, 两人这亲密的样子犹如母女一般,羡煞旁人,赵夫人见时候不早了, “舅妈就不留你了,雅涵这丫头性子看着沉稳,一遇见你的事就比谁还急,估计这回见你还没来,在院里跳脚了” 众人都被赵夫人的话逗笑了,李雪颜站起身来, “那雪颜就先告退了” “乖孩子,去吧” 李雪颜四人退了出去,径直走向赵雅涵所在的院子,赵雅涵早已在门口张望,老远见李雪颜等人走来便跑了过去,李雪颜也是加快脚步上前, “表姐,许久不见,越发漂亮了” 赵雅涵脸一红,嗔笑到, “一来就打趣我” 李雪颜难得撒娇,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问她们” 李雪颜指了指秀秀与杨嬷嬷,秀秀笑着说道, “我家小姐说的正是奴婢也想说的” 赵雅涵笑意更盛, “你们主仆俩联合起来打趣我,快别在这干站着了,进去坐” 众人走进赵雅涵的院子,翠儿拉着秀秀去前厅不远处的长廊坐着话家常,杨嬷嬷也与赵雅涵的贴身嬷嬷说着属于她们这个年龄的话题,赵雅涵径直拉着李雪颜进了自己的闺房,关紧门, “表妹快坐” 李雪颜挨着赵雅涵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赵雅涵又是递茶水又是递瓜果,李雪颜笑着接下, “表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赵雅涵知道李雪颜心细,自己那点小心思逃不过她的法眼,有些害羞的说道, “他如今如何了”? 李雪颜故意打趣他, “雪颜不知表姐说的他是……” “你这鬼丫头,不许装傻充愣,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赵雅涵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李雪颜还是听清了, “表姐问的可是四王爷”? “你……你再如此我就不理你了” 李雪颜只得缴械投降, “好好,我说,表姐切莫生颜儿的气” 赵雅涵哪会真生气,无非是逗一逗李雪颜的, “那还不快说” 李雪颜收敛笑意,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认真的说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估算着日子该到边关了,皇上有令他送至边关即可,我想不出半月他便可回京了” 赵雅涵咬住红唇, “不会有危险吧” 李雪颜抿了一口茶水, “我也不知道,两国联姻,第三国怎肯罢休,要是有危险那也是难免的” 雪颜说的平静,赵雅涵听的心惊肉跳,四王爷一介书生,这可如何是好?李雪颜没有直接告诉他四王爷遇刺,表姐的性格温和,要是知道了指不定直接吓晕过去了,李雪颜真的说也是想让她做好心里准备,况且她还未出阁,过分担心四王爷也不好,赵雅涵如今能做的,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四王爷平安归来。李雪颜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四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表姐大可不必如此担心,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能听闻四王爷回来的消息了”, 李雪颜引导赵雅涵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毕竟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赵雅涵点了点头, “颜儿,谢谢你”, 赵雅涵反握住李雪颜的手说到,李雪颜此次来不单单是为了四王爷的事来的,也有自己需要赵雅涵帮忙的事, “表姐,我有一事相求,还望表姐能够想住”, “自家姐妹,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便是”, 李雪颜也不拖拉,直接进入主题, “近日我想出一趟远门,还请表姐帮忙掩护着”, “你要去哪”? 李雪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去徐州的事,告诉她只是给她徒增担心,遂笑着说到, “我能去哪,近日听闻江浙处出现了佛光,众人都说是菩萨显灵了,寻思着去看看”, “此事当真”? 赵雅涵有些激动,李雪颜笑着说到, “我也是听说的,这才想去看看”, 赵雅涵满脸的羡慕,恨不得立马收拾行囊跟李雪颜一起去,可惜自己没有李雪颜这般足智多谋有魄力, “妹妹既然去了,顺便帮姐姐求得四王爷平安可好”? “这是自然”, “那妹妹走后我该如何做”? 李雪颜想了想说到, “我会找一个人假扮我待在碧水苑,如今近在眼前之事便是四王爷归来,宫里定会举行宫宴,到时请请表姐多提点她,切莫被人发现异常”, “我明白”, “另外,表姐有空多来李府走动,每次只需带着她在府里走走便可”, 李雪颜的目的就是想让别人看见她,打消疑虑罢了,毕竟许久不见会让人起疑的。 “好”, 赵雅涵直接了当的应下,都是些小事,李雪颜心中感激, “此行盛远,来回恐要二三月,表姐有什么急事便去碧水苑找她,让她飞鸽传书给我”, “你也是,出门在外定要小心”, “我知道”,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小女儿家的话,直到申时(北京时间15是至17时)初杨嬷嬷来催才依依不舍离去,赵夫人本是想留李雪颜用晚膳的,奈何李府的马车已经来了,说是李庭芝让李雪颜速速回府。赵雅涵与翠儿目送李府的马车渐行渐远才转身走进去, “小姐,老爷这突兀的找您所谓何事”? 李雪颜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秀秀为了缓解马车里的气氛,一个劲的逗李雪颜笑,说着京城最近的趣闻,李雪颜也不阻止,任由她叽叽喳喳的说的津津有味,杨嬷嬷时不时插上几句,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了起来,李雪颜也被这氛围感染,笑着看着这一对老小耍宝,马车不知不觉的便到了李府门口,秀秀率先跳了下去,而后扶着杨嬷嬷下车,两人最后一起扶李雪颜走下马车,李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李雪颜众人回来了激动地跟什么似得,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都派人来催好几次了” 李雪颜站稳, “不知李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这……” 李管家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毕竟这是李府主子们的私事, “老奴也不清楚,大小姐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李雪颜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知李大人如今身在何处”? “老爷在书房” “走吧” 李雪颜带着两人径直去了书房,李管家默默的跟在后面,书房是不准闲杂人等靠近的,所以离书房还有百步左右,杨嬷嬷与秀秀便停了下来,李管家也不再前行, “我去去就来” 李雪颜给二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大步踏进了书房,王兴波见李雪颜走进来,站在书房门口禀告, “老爷,大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是” 王兴波对李雪颜做了个请的姿势,李雪颜对他点头示意,推门走了进去,王兴波亲自将门关上,立于门口,缄口不言。李庭芝备手背对着李雪颜,似乎是在看墙上的字画,李雪颜伏了伏身, “女儿给爹爹请安” 李庭芝慢慢转过身子,盯了李雪颜看了许久, “起来吧” “谢爹爹” “听闻你今日去了赵府,可见着你姨母了”? “回禀爹爹,见着了,姨母托女儿给您问好” “恩” 房间里安静下来,李庭芝不说,李雪颜也不问,两人就这么站着,互相看着彼此,李庭芝眼里情愫变化多端,让李雪颜才不透,李庭芝有些惊讶,她与她母亲越来越像了,特别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跟她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庭芝见李雪颜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今日找你来为父是有一事想要问你” 李雪颜在心中一笑,总算切入主题了, “爹爹请说” 李庭芝再次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李雪颜的表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谢姨娘发疯了,你可知道此事” 李雪颜心中一颤,谢姨娘发疯了?何时的事?难不成是今早,可是自己今早去柴房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一个下午人就疯了?李庭芝不错过李雪颜一丝一毫的表情,发现她只是微微的惊讶一番之后便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欲赴徐州【三】 “女儿不知” “为父也是听闻你今早与景烟一起去了柴房,所以想找你前来询问”, 感情是以为是自己干的,李雪颜嗤笑一声, “女儿要是想害谢姨娘,昨日宗审结束便可要了她的命,何必多此一举” 李雪颜所说的李庭芝怎会不明白,却还是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为父也这么想,找你过来无非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 李雪颜心中冷笑, “女儿明白” “景烟如今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想与你重修于好,所以你看……” 李雪颜没有说话,十五年了,原来的李雪颜在碧水苑被她们母女俩欺负被下人唾弃的时候,李庭芝在哪?如今李景烟一个哭闹忏悔,李庭芝就愿意放下身段来当和事老, “爹爹不觉得您过于偏心了吗”? 李庭芝叹了口气, “为父知道以前亏待了你,所以现在想……”弥补, “不必了” 李雪颜径直打断他的话, “女儿如今在碧水苑过得很好,还请爹爹不要前来打扰” “你……,颜儿,我是你爹爹,你怎能如此对我说话” “爹爹” 李雪颜念叨着这两个字, “两年前爹爹要是如此说的话女儿定会感激流泪,不过现在晚了” “不晚,只要你还在李府一天,便都是我李庭芝的女儿” “这话爹爹还是去跟妹妹说吧,碧水苑还有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说完,李雪颜便走了出去,任李庭芝在后面如何叫喊都想没听见一般,王兴波目送李雪颜离开书房,倒是个刚强烈性女子。秀秀眼尖,一眼便看见李雪颜走过来, “嬷嬷,小姐回来了” 杨嬷嬷看向书房,果然有个倩影朝自己走来,李雪颜换上笑容走了过来, “好饿,杨嬷嬷,秀秀,咱们快回碧水苑用膳吧” “好” 李雪颜没说杨嬷嬷也不问,三人理都没理站在一旁的李管家,朝碧水苑的方向离去,李管家知道自己如今跟过去也是自讨没趣,讪讪的离开了。三人回到碧水苑已经天黑了,杨嬷嬷与秀秀一头扎进厨房给李雪颜坐吃的,她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到了杯茶水,茶到嘴边才发现是凉的,无奈的放下,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下,李雪颜回想着刚才李庭芝所说的话,谢姨娘为何好端端的疯了,难不成是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进过那间柴房的还有李夫人,为何李庭芝只字不提?李雪颜不知道的是,李庭芝根本不知道进过那间柴房的还有自己的夫人,以李母的手段和人脉以及在李府的威望,想要李庭芝不知道又有何难。此时的三王爷府何在的安静,吴坚一切准备就绪,却发现自家王爷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城外汇合',吴坚背上行囊从王府后门出去,骑上快马,风一般的消失了。而咱们的三王爷元景炎如今正在李府碧水苑,李雪颜用完晚膳正欲休息,却发现内室坐着一个男子,除了元景炎还能有谁,李雪颜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 元景炎一把拉过李雪颜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李雪颜呼吸不过来才肯罢休, “我……”, 所有想说的话在此时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元景炎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本王回来之前,不准闯祸”, 元景炎用的是本王自称,李雪颜撇了撇嘴,真是小看自己,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去徐州,岂不是要反了天。 “哪有”, 李雪颜不甘示弱的顶嘴,元景炎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出发在即,他却沉醉与温柔乡不愿离去。李雪颜知道他有事在身,推了推他, “你还不走吗”? 元景炎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当到床上,盖好被子,掖紧被角,李雪颜盯着他那帅气的侧脸,心里满是甜蜜,堂堂三王爷却在这给自己铺床叠被。“睡吧”,元景炎在李雪颜的床头坐下,紧盯着李雪颜,李雪颜有些羞涩, “莫要让下属等急了”, 元景炎摸了摸李雪颜的脸庞, “待你睡去我再走”, 李雪颜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时间犹如静止一般,元景炎就那么坐着,看着李雪颜的睡颜,待确定她睡着了之后便消失在内室,灯火随着他的离去也被熄灭了,黑夜中,李雪颜睁开如墨一般的眼睛,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心里感到透不过气来?元景炎与吴坚汇合之后,骑上自己的千里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翌日,李雪颜起身,伸了伸懒腰,没想到一觉睡醒已是这个时辰了, “秀秀”, 李雪颜轻唤了一声,秀秀端着洗脸水推门走进,笑着说到, “小姐醒了”, “嗯”, “您先洗漱,奴婢这就去将早餐端进来”, “等等,你去将云儿与履良找来”, “那早膳呢”? “端到前厅就可”, “是”, 李雪颜梳洗完毕,便去了前厅,两人已在等候, “吃过早饭了吗”? 云儿回话到, “都用过了”, 李雪颜坐下, “伤势如何了”? “属下已经完全好了”, 李雪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习武之人,体质与常人比起来好的多, “云儿呢”? “奴婢也出不多了”, “不要逞能,还要多加注意”, “是”, “今日找你们来是有要事商量,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你们先去济世堂等候,我处理完一些事便来”, “属下(奴婢)遵命”, 两人退下,李雪颜胡乱用写早膳便又去了李景烟的翠萍苑,此次是她一人去的,她与李景烟该好好谈谈了。李景烟正在屋子里刺绣,一听是李雪颜来了,手一抖,一抹鲜红便出现在那刺绣上,熙儿吓得跪倒在地, “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饶命”, 李景烟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熙儿, “没用的东西”, 说完便走了出去,熙儿赶紧爬起身来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前厅,李雪颜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着茶,一副悠哉的样子,这让李景烟更加恼火, “姐姐最近怎的老往妹妹这跑,难不成有妹妹这有什么姐姐稀罕的东西”?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杯子,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妹妹说笑了,姐姐我今日前来是与妹妹谈心的”, 谈心?李景烟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又想使什么诡计来陷害自己?李雪颜见李景烟一脸迷惘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低眉顺眼的熙儿, “妹妹是否介意咱们私谈” 李景烟看了一眼身后的熙儿, “你先退下”, “是”, 熙儿对两人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还请姐姐直言”, 李景烟在主位上坐下,一副主人的样子, “谢姨娘的事妹妹怎么看”? 李雪颜问到,李景烟自是知道李雪颜说的是谢姨娘疯了的事,不过这正是自己要问的,没想到倒是让李雪颜先开了口, “我倒是想问问姐姐”, 李雪颜不可置缶的一笑, “妹妹觉得是我做的”? 李景烟看着李雪颜那双睿智的眼,对于自己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了, “你处心积虑要除掉我们母女,如今机会来了,你怎肯错过,这背后下黑手的事情我见多了”, 李雪颜轻笑了一声,觉得今日这一趟全是自己白走了,李景烟看着李雪颜, “笑什么”? “我笑妹妹被人当刀剑使了还不知道”, 李景烟最讨厌的就是李雪颜露出这种轻蔑的表情,怒吼到, “你胡说,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奸计罢了,我怎会看不出”, 李雪颜笑意更盛, “妹妹要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今日就当我多管闲事”, 说着,李雪颜便站起身欲走,李景烟下意识的便叫住了她, “慢着,我翠萍苑岂是你说来就来走就走的”, 李雪颜一脸有趣的回过头, “妹妹觉得你如今拦得住我吗”? “……” 李景烟语塞, “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狡辩”, 李雪颜见李景烟转变意思,知道自己赌赢了,以她那种不肯吃亏的性子,怎么愿意被人利用。李雪颜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你想想看,要是我做的,我昨日为何要邀你一起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大可找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谁又知道是我干的”, 李景烟冷哼一声, “这就是你李雪颜的狡猾之处,邀我一起前去正好为你做掩护”, 李雪颜心中满意,能想到这一层也不算太笨, “我这么做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岂不是白惹一身骚,况且我要害她,还会留她到今日吗”? “那她昨日为何见到你如此害怕”? “你别忘了,咱们昨日去时遇见了谁”, 李雪颜逐渐转移李景烟的注意力,她就是想在这几个月里让她们两个斗去吧,免得来找自己麻烦, “你的意思是……” 李夫人做的,李雪颜眼眸一暗, “我知道一种药,能让人长生幻觉,时间一久定会发疯,谢姨娘定是早就服用了那种药,再加以别的药刺激,病状就出现了”, 李景烟疑惑,她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李雪颜自是知道李景烟的疑问, “我也是偶然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没想到……” 今日派上了用场,李景烟不再追究, “你为何要告诉我”? 李景烟不觉得李雪颜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人,李雪颜声音冷冷的, “就如你们所说,她并没有将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将我抛弃在那破旧的碧水苑里那么多年,多一个与自己有共同敌人的伙伴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来的好,只不过此事为了避嫌,我还是不出面为好”, “你说的轻巧,我又该从哪里着手”? 李景烟一脸的垂头丧气,李雪颜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想拉上自己吗,她早就准备好了。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李景烟,只见纸上写着满满的人名, “这是什么”? “这是据我所知所有会配置此药的人,你可逐一排查,便可知道真相”, 李景烟没有询问她哪里来的,以她手底下那个丫鬟的本事,想要办到怕也不难,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咱们二人的恩怨待我处理完此事再算”, 李景烟与李雪颜如今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李景烟一旦成功,便可让李母大伤元气,自己的娘亲也有翻身的余地,而李雪颜得到的只不过是解气罢了,这比交易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李雪颜巴不得,她如今哪有闲情逸致与她斗下去,只要这几个月她不开碧水苑找自己的麻烦,就是李雪颜的根本目的,至于别的,她一点都不计较。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李景烟难得客气一次, “慢走不送”, 李雪颜走回碧水苑已是午时了,草草的用完午膳换了身衣服便去了济世堂,今日的济世堂依旧是那般热闹,进进出出的百姓络绎不绝,李雪颜站在济世堂门口,看着门上悬挂着的招牌,悬壶济世,取济世二字为名,是自己创建济世堂最初的意思。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一名俊俏的少年站在门口却不进去,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李雪颜打开折扇,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进来济世堂。掌柜的在柜台上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都低了下去,总觉得面孔有些眼熟,再抬起头时李雪颜已在眼前, “掌柜的好久不见” “李……公子,今日怎有空来访”? “随便逛逛” 李雪颜凑了过去轻声说道, “此处不适合说话,都来后院吧” “是” 李雪颜走进后院,履善正巧在后院练舞,见有人走进来便停下手里的剑,李雪颜笑着打招呼, “履善,可好些了”? 履善这才反应过来是李雪颜,弯了弯腰, “小姐” “履良与秀秀呢”? “他们二人在那边整理刚收过来的药材呢” “你去将他们二人叫来”, “是” 李雪颜走进自己的屋子,掌柜的紧跟着走了进来,随后履良等三人也进来了,履善走在最后将门带上, “都坐吧” 五人坐下,李雪颜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一趟徐州,不过此次前去估摸着要二三个月才能回京,所以燕儿你需留在京城济世堂继续帮忙”, “奴婢明白” “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即与我们飞鸽传书,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你来信报平安,你无须担忧” “好” “履良履善与云儿,你们三人随我前去”, “是” “不过你们二人如今还是李府的下人,所以身份脱籍还需要些时日,此事我会处理,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便是,至于履善,你在济世堂准备一些外出所需的药材,待会我会将单子写于你,有什么缺少的你找掌柜的便可” “是”, “掌柜的,药圃的事还要你多费心,如今开春了,更多的药材可以种了,您挑药铺需要的多的种吧” “老身明白” “至于出发的日子,估摸着最快也要后日晚上了,后日晚上履善你驾着马车在城东外等着我们,我与他们最晚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末便会与你汇合” “属下领命” “你们今日就留在碧水苑吧,这一出门就要许久了” 众人自是明白李雪颜的意思, “燕儿,你可还有能让人假死过去的药”? “有,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来” “去吧” 牢里那位李雪颜答应过他放过他一命,如今便是时候了,至于他愿不愿意跟随自己,李雪颜也不能左右他的意思,随便他自己了。由于假死药是燕儿按照医术上配的,所以药效如何她也不能保证,单明杰便是他第一个实验品。燕儿取来了药, “小姐给” 李雪颜接过青花瓷瓶塞进袖子里, “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就先回府了” “属下驾车送您回去吧” 履良说道,李雪颜谢绝了, “今日难得的风和日丽,走走也好” “那属下跟您一起去吧,万一……” 李雪颜笑出声来,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忙自己的去吧,不必跟着我” “是” 履良有些不好意思,履善将他拖了出去,颜儿紧跟着出去了,云儿向李雪颜点了点头才离开,掌柜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雪颜问道, “掌柜的想说什么”? “老身……这……” “掌柜的,咱们两年的交情了,你有什么直说便可” “老身听闻过徐州,此地山高地险,常年有野兽出没,怪石嶙峋不说,常常莫名其妙的刮大风,这雨呀一个月都停不下来,不知是何原因让您要去那”? 李雪颜轻笑, “要说原因我自己也不知,总觉得那个地方好熟悉好情切,就像以前去过一般,所以我想亲自走一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如此魂牵梦绕” “唉,既然如此,老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姑娘一切小心就是” “我知道,掌柜的放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欲赴徐州【四】 “前厅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好” 掌柜的走出门,李雪颜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停停写写的写下一些自己觉得会用得上的药材,足足写了好几张,吹干之后便交给院子里的履善,从后门离开了。履善一拿到方子便去准备了,药材有些多,准备起来还是有些仓促。里面的药材包含了治头疼脑热的,止血疗伤的等等,都是行走江湖之人的常见病。李雪颜走到大街上才想起自己那些打造的医疗器具和配制的酒精,元景炎离开时交代过自己不可轻易使用那些东西,所以李雪颜有些迟疑,是否要带上那些东西。正如她所说,万一流传出去,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一大麻烦。李雪颜边走边想,未曾看见前面狂奔而来的马车,待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在眼前了,李雪颜那不成气候的轻功想要避开怕是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雪颜突然被人拉上了马匹,头上的发髻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散开了,李雪颜那一头如墨般的青丝倾泻下来,待她缓过神来,马儿已经跑远了。李雪颜回过身,待看清那人的脸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五王爷” “李姑娘许久不见了,这一身打扮是……” 李雪颜意识他所说的是自己身上那一身男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府里闷得慌,出来走走罢了,不过五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 马儿依旧狂奔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元景弘勒住缰绳,马儿吃痛听了下来,李雪颜不顾形象便跳下马儿, “多谢相救,告辞” 元景弘也跳下马,拉住李雪颜的袖口, “本王救了李姑娘,李姑娘就一边表示都没有”? “我已经道谢了,五王爷还行怎样”? “本王不介意李姑娘以身相许” “……” 李雪颜一惊,不愧是亲兄弟,两人说出来的话有如出一辙,可惜自己对他丝毫没有兴趣, “五王爷好雅致,在这大街上与小女子说笑” “李姑娘怎认为本王是在说笑”? 元景弘笑着反问, “五王爷英俊潇洒,想嫁的姑娘怕是能将五王爷府的门槛踩烂,那轮的到小女子” “李姑娘如此不自信” “小女子自知自己的分量” “有趣,真是有趣,本王不行,为何他就可以” 李雪颜明知道他嘴里的他是三王爷,却还是不点破, “小女子不知五王爷在再说什么,出来许久了,也该回去了,告辞” 元景弘没有阻拦,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李雪颜,你觉得你能逃出本王说完手掌心吗?既然是他喜欢的,本王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元景弘跃上马,用力一夹马肚,马儿飞快的朝城门口奔去。李雪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都怪自己粗心,差点惹出祸端来,李雪颜心中暗恼,原本逛街的兴趣早已烟消云散,她径直去了李府后门翻墙而入回了碧水苑。由于出发的时间仓促,所以李雪颜一回来还没歇下,就要找李管家商量云儿与履良的身份脱籍的事,李雪颜是亲自前去找他的,这让李管家有些受宠若惊, “大小姐可用晚膳了”? “还没,我来找管家你是有事要与你商榷” “大小姐折煞老奴了,有什么事大小姐吩咐就是” “也好,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亲自走一趟是为了向你要碧水苑我的丫鬟云儿与马车夫履良的卖身契来的” 李管家有些惊讶, “为何好好地要二人的卖身契”? “我觉得两人留在碧水苑是大材小用了,我想让他们离开,外面的世界如此大,不应该窝在这个小地方,李管家觉得呢”? “大小姐对下人好那是他们的福气,可是这时不是老奴一个人能决定的,夫人那……” “这你放心,母亲那我会亲自去说的,只希望李管家能给我行个方便” “这……” “李管家还有事什么介怀的,不妨一起说出来” “实不相瞒,府里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二人一走,别的下人的活就重了,小姐不如等几日,待新一批下人来了再让他们离开也不迟” “二人都是我碧水苑的人,难不成还由不得我了,李管家要是如此,那我只有去找母亲说理去了” 说着,李雪颜便转身离去,李管家如此阻挠无非是怕老爷怪罪下来,毕竟二人的本事在府里算是屈指一数的,老爷对此二人也有听闻,自己这不声不响让他们走了也不好交代, “大小姐留步,请留步” 李雪颜停下脚步,李管家走上前,如今的李雪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敷衍了事的李雪颜了,如今府里的风向他也是能知道一二的,李管家知道自己想要在李府待下去,两边都不能得罪,对于夫人与老爷来说,比起女儿,自己一个下人算得了什么。李管家赔笑的说道, “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觉得小姐还是先跟老爷夫人打声招呼才是,免得以后追究起来,小姐受累”, 李雪颜扯了扯嘴角, “只要李管家将卖身契交出来,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是是,小姐稍等,老奴这就去取来” 李雪颜都这样说了,李管家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跑进一间专门存放下人卖身契的屋子,熟练地找出两人的卖身契,藏进袖口中又跑了回来,李雪颜接过他递来的卖身契细看确定没有差错之后, “李管家放心,李大人与夫人怪罪下来自有我顶着”,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有李雪颜这句话,李管家放心多了,李雪颜将两人的卖身契塞进袖子,径直去了荣安苑,这趁热打铁的道理都懂。李母用完晚膳正欲休息,没想到蔡嬷嬷禀告李雪颜来了,李母惊讶,这个时候了她怎么来了?不过还是将人轻了进来, “颜儿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 “谢母亲” “这个时辰过来所为何事”? “女儿想求母亲一件事” 李母倒是来了兴趣,在自己的记忆中,李雪颜倒是第一次求自己帮忙, “何事”? “女儿想求两张卖身契” “不知是哪院的丫鬟下人”? “是女儿碧水苑的丫鬟云儿与马车夫履良” 李母思绪一番,这两人她曾在老爷跟前听他说过,此二人武艺高强,能留在李府当下人都是因为李雪颜,虽不知李雪颜为何能留住此二人,但对于李府来说却是一大兴事,毕竟是老爷提过的,她也不好轻易答应。 “这是那二人的意思”? “不是,是女儿自己的意思” 李母到时奇怪了,按理说此二人武艺高强,李雪颜宝贝还来不及,为何要放他们走呢?李雪颜看出了李母的疑惑,笑着说道, “母亲也知道,此二人并非池中之鱼,留在碧水苑到是可惜了,还不如……”让他们走, “是你的人,你可自行决定,不过你爹爹……”看中二人, 李母决定卖给李雪颜这个面子,毕竟自己想要拉绒她,也算是因为谢姨娘的事还她一个人情罢了。李雪颜知道自己今日是要欠她一份人情了,不过比起大事来,这些小节算什么。至于李庭芝那里,人都走了他还能如何, “比起自己的女儿,孰轻孰重爹爹自有分寸的” 李雪颜虽然知道自己在李庭芝心中的地位几乎没有,不过真正说起来,李景烟如今‘失了身’,李庭芝还用得着自己,定不会因为两个下人跟自己撕破脸的。就因为如此,李雪颜才决定在这个时候还两人自由。李母也知道这层关系,如今李雪颜这李府大小姐的身份已经名副其实了,她也有了依仗,但是要一直稳定下去,李雪颜必须与自己统一战线。没想到两张普普通通的卖身契会有如此大的牵扯,李雪颜苦笑,到哪都少不了争名夺利呀。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由你的意思去办吧” 李雪颜见事情已经解决,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女儿突感有些饥饿,就先回去了,母亲您好好休息” “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用晚膳”? 李母嗔怪道, “这碧水苑的下人都干什么吃的,怎么能饿着主子,太不像话了” 李雪颜一笑, “与她们无干,女儿下午用了些点心,所以让他们推迟了晚膳” “那快回去吧” “女儿告退” 李雪颜出了荣安苑,她根本没有告知李庭芝的意思,两人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牢里还关着一个大麻烦,云儿与履良又不在身边,全靠自己,她今晚怕是有的忙了,回到碧水苑,李雪颜用完晚膳便让秀秀与杨嬷嬷下去休息了,她坐在房间里,换上一身夜行衣,等候时辰行动。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末,李府已经完全安静下来,长廊里偶尔有几队私兵来来回回的巡逻着,李雪颜灵巧的避开,快速的来到了地牢门口。 左右看看无人才闪了进去,地牢里昏暗的灯光下,两名看管的下人正在吃晚饭,一个夹起碗里的菜说道, “兄弟,咱们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你看看这这伙食,哪是人吃的” 另一个人发下手里的筷子叹了口气, “这又有什么办法,要怪自能怪咱们自己没本事” “咱们都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在这耗着” 另一个人凑了过去,小声的问道, “兄弟有什么财路”? 李雪颜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在手里掂量着,随后朝门口狠狠的砸去,随之身子隐进了黑暗之中, “我听闻东街街口新开了一家赌坊,那里……” 话未说完,便听见门口有声响,两人提高警惕, “谁”? 没有人回答,两人拿起挂着的灯笼,互相壮着胆子朝门口走去,李雪颜往角落里缩了缩,两人径直走了过去,李雪颜立马起身掏出怀里的银针,扎在两人的睡穴处,两人还没来得急转身便昏睡过去了,李雪颜拍了拍手,搞定。她在两人怀里摸索着钥匙,找到了。轻车熟路的找到单明杰所在的牢狱,单明杰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嘴角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终于来了。李雪颜刚停下脚步,单明杰伸了伸懒腰, “来了” “恩,看你的样子在这过得不错,我是不是白走一趟了”? 单明杰一笑而置, “有的吃有的睡,就是没有佳人相伴” 李雪颜打趣的说道, “都要死到临头了耍嘴皮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李雪颜看着她的那双充满笑意的脸,作势就要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唉唉,别介,不坐坐再走吗”? 李雪颜停下脚步双手环胸,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风趣幽默的一面” “那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李雪颜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 “不说笑了,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怎么救”? 李雪颜掏出怀里的青花瓷瓶,递给单明杰, “给” “这是什么”? “假死药” 单明杰一脸的嫌弃,怎么又是这东西,上次可把自己坑的够呛的,好几天吃不下饭,这脸是一圈一圈的瘦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爱吃不吃” “这东西上次可把我坑苦了,味道又难吃” “放心吧,不是上次那种” 李雪颜白了他一眼,自己是这种没有创新力的人吗?这次是她写给颜儿的新方子,稍稍改善了一下,毕竟经过上次之后,李庭芝定会更加小心,所以自己也得有备无患才是。单明杰松了口气,不是上次那种就好说。 “待会我一走你就立刻服下,十二个时辰之后(二十四个小时)才会苏醒,估计那时候你已经躺在那个乱葬岗里了,剩下的路便由你自己决定了”, 单明杰有些惆怅,自己是要取她性命之人,他却如此待自己,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放过我”? “你的命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我可是要取你性命之人,你就不怕后患” 李雪颜轻蔑的一笑, “我能收服你第一次,就不怕你来第二次,你大可放马过来” 单明杰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会说出如此豪爽有气魄的话来,到是心里佩服,他突然跪了下去,给李雪颜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姑娘的大恩大德单某人记住了,将来定会报答” 李雪颜笑着摆了摆手, “报答就不必了,以后不要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也算不枉费我救你一命” “再也不会了” 李雪颜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单明杰, “你藏好了,回去之后做点小本生意应该绰绰有余” 单明杰一事不知道接是不接,堂堂七尺男儿此事眼底出现了泪花,从小打到,给自己银票的都是雇自己去杀人的,没想到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毫无目的给自己银票,单明杰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李雪颜怒了,一大老爷们怎么跟姑娘家似得扭扭捏捏, “既然如此,全当我借给你的,等你今后赚了再还我就是” 单明杰有过做生意的想法,所以这些年也有了些积蓄,李雪颜的钱自己是万万不会收的, “我自己有银子” 李雪颜以为他是放不下脸才这么说的, “那就当我投资的,要是赚了钱你我分红就是,要是亏了,咱们一起承担” 分红他倒是听说过,不过李雪颜嘴里说的投资他是真的闻所未闻, “什么是投资?” “额……怎么说,就是我出钱你出力那种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你都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额……” 李雪颜再一次无语,这不是两年前翻版的秀秀吗?两人简直如出一辙,李雪颜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 “你收下就是,万一我什么时候没钱了,还能去你那连本带利讨回来” “……” 单明杰轻笑,她果然不是吃亏的人,李雪颜将牢门打开,用脚四处踢着地上的稻草,单明杰眼带笑意的看着她的举动, “门外的两人被我刺了睡穴,估计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咱们制造出有人劫狱而你被杀的一幕,李庭芝老奸巨猾但却怕惹祸上身,所以确定你死后不会急着将你抛尸,经过上次的教训,定会等到 “我该走了,否则一会让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好” “后会有期了” 李雪颜向他告别,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只是她没想到,两人的缘分并没有尽,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后会有期” 单明杰朝李雪颜拱了拱手,目送她离去,心中有些不舍,她是自己迄今为止见过最聪明的姑娘了,倒是让他兴趣越来越浓更加深入的厚,想更加深入的了解她,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萌芽。嘴角露出笑意,就这么办。李雪颜回到碧水苑,舒缓舒缓胫骨,这一天可把自己累的够呛的,如今还不是睡得时候,好戏就要上场了。牢中的二人在李雪颜离开半刻钟才醒来,喊了一声糟糕,摸了摸身上的钥匙,早就没了踪影,跑进里面一看,之间单明杰所在的牢房大门敞开,犯人倒在地上,嘴边吐着白色唾沫,地上的稻草干杂乱,似乎是打斗过的痕迹,两人吓得差点晕过去,自己这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犯人在子经济的看手下死了,老爷定会剥了自己一层皮的。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欲赴徐州【五】 “咱们快去报告老爷吧”, “老爷会剥了咱们的皮的” “迟早会被发现的,咱们还是快去禀告吧” 两人商议之后,最终决定一人去找李管家,一人守在此处,以防再次发生不测,那名下人拔腿就往下人房而去,他哪有资格直接去见李庭芝,得先找李管家代为通传,这个时辰了,不知李管家睡下了没有,那名下人跑到下人房前,眼前确实一片黑暗,众人早早的就睡去了,那下人来到李管家房前,不确定的敲了敲门, “李管家,您睡下了吗?李管家,”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他不死心的再次敲了敲门, “李管家,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睡梦中的李管家被惊醒,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他朝门口喊到, “谁在那”? 那名下人一个激动, “管家,是我,大事不好了,您快起来”, 李管家一个用力便坐起身来,摸黑穿好衣服之后下床点灯,将门打开, “进来说”, 那人走进屋子,急得直跺脚, “有人劫地牢,那名要犯死了”, “什么”? 李管家也是大惊,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来劫地牢呢?难不成是他的仇家? “李管家,您要救救我们呀,老爷定会将我们剥一层皮的”, 李管家也不知这该如何是好,如今去禀告打扰老爷休息,只会更加不利,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可不说,万一老爷怪罪下来,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两人如今都是两难,李管家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你先回地牢守着,这个时辰了,不便去打扰老爷,一切既然都已经这样,还是明早再说吧”, “是是,还请李管家帮我们在老爷面前说些好话,饶我等一命”, “此事我也插不上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尽力吧”, “好好,多谢李管家,多谢李管家”, 那名下人回到地牢,两人一丝睡意都没有,就这样傻坐着坐到了天亮。李管家一整夜都是合衣而眠,听见第一声鸡鸣便起身去前厅,打探到老爷昨夜谁在书房,他急忙赶到书房不远处侯着,李庭芝穿好官服走出来,便见李管家在那等候了, “大清早的何事”? 李管家走进两步,轻声说到, “老爷,地牢里的下人昨夜来报,有人接地牢,那名刺客死了”, 李庭芝心中一颤, “如此重要的事,为何现在才来禀告”? 声音中带着责备,李管家小心回话, “昨夜那名下人来找老奴时都已经是二更天了,老奴想着老爷定是已经休息了,不敢前来打扰,故让他回去守着,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李庭芝没有说话,李管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杵在那等候李庭芝的吩咐, “此事先不要宣扬出去,一切等本官上朝回来再议”, “是是,老奴明白”, 李庭芝离去,李管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这才初春刚过,他已经一身汗了。李雪颜依旧是早起在院子里跑步,这早晨的空气就是舒坦,她对地牢里的单明杰一点都不担心,对于他,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昨夜本想与他说自己的想法,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李雪颜怕的是他因为还自己的恩情而留下来,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她的的是他自己开口。用完早膳,云儿与履良便回来了,李雪颜将二人的卖身契递给他们, “待会儿去李管家那说一声便可”, 两人拿着自己的卖身契,看也不看的塞进怀里便出去了。李雪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那些东西带上,许久不用怕是要生疏了,万一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说不定也能用的上,决定之后,李雪颜决定离开之时绕济世堂走一趟。李庭芝下朝回府,径直去了地牢,那两名下人跪在地上直哆嗦,李庭芝怒气冲天,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名下人颤颤巍巍的回答到, “启禀……启禀老爷,昨夜有人进入地牢,将我们二人打昏,便将那名刺客毒杀了,我二人醒来跑进去一看,那刺客已经死了”, 李庭芝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一声,迈步走进去,两人连忙起身跟进去,李庭芝现在单明杰的牢房前,看着散乱的稻草,他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嘴角清晰可见干了的白沫,李庭芝第一反应是诈死,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与上次的症状一点都不相同,难不成这次真的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天黑之后拉去乱葬岗扔了,不要让别的人看到”, “是是”, “至于你们二人,玩忽职守,扣三个月的月钱,自己下去领板子”, “谢老爷,谢老爷”, 两人松了口气,全当破财消灾了,自认倒霉,比起被驱逐出去,这个结果已经好许多了。云儿与履良向李管家交代完手里的活之后便来碧水苑向李雪颜辞行,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到的,李雪颜在下人探究的目光中送二人到府门口,交代几句便回去了,两人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李雪颜有意撮合二人,所以让她们上街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顺便去一趟济世堂让燕儿今晚回府,有事让她帮忙。履良有些害羞,毕竟是第一次跟姑娘上街买东西,云儿倒是老道,这拐那拐的便找到了李雪颜要的东西,小姐的用意她怎会不懂,心中虽高兴,脸上却还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样子。履良默默的跟在身后付钱拿东西,走到一个老妇人的摊子前,云儿一眼便被一根碧玉簪子吸引,她慢慢走过去拿起簪子左看右看那老妇人笑着说, “娘子好眼力,这是我这最漂亮的簪子了,让你家相公买给你吧” 云儿脸一红,放下簪子就走了,履良看了一眼那个簪子, “就要这个了,请包起来”, 老妇人眉开眼笑, “真是郎才女貌,公子好福气”, 履良也有些不好意思, “包起来吧”, “好嘞好嘞”, 那老妇人一边说话一边递过包好的簪子,履良递过银子,将簪子塞进怀里追上云儿,时间飞快,已经是午时了,履良开口说到, “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用些吃的”, 云儿点了点头, “嗯”, 两人就近走进一家客栈,江湖人不拘小节,找了个空的位子便坐下,小二跑过来, “二位要吃着什么”? 履良随便惯了,可是今日有姑娘在,他反而觉得拘束起来, “就上你们这最好吃的就是”,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勤快的很,不一会便上满了菜,云儿嘴角差点抽搐,这一桌的菜就他们两个人吃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这……,云儿无言了,履良见云儿这幅表情,还以为是饭菜不可口, “可是不合胃口” 云儿摇了摇头, “咱们就二人,这也太多了点吧” 履良看了一眼,貌似真的有点多,云儿左右张望一番,发现门口站着几名被香味吸引而来的乞丐,她随便挑了一样端出去, “给,吃吧” 乞丐们有些难以置信,这平时要是有些剩饭剩菜就已经很高兴了,如今这整整一大碗没用过的菜,众人都不敢伸手去接了,履良眼带温柔的看着忙碌的云儿,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乞丐们千恩万谢之后便离开了,云儿回到位子坐下,却发现履良正看着她, “看起干嘛,吃饭” “哦哦” 履良木讷的应了一声,低下头默默的扒着碗里的饭,云儿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 “吃菜呀”, “是是” 履良胡乱的夹些菜就往嘴里塞,云儿最终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小姐面前如此沉稳的履良也有这么窘迫的一面, “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强” 履良想说话奈何嘴里都是饭菜,强咽下之后结果噎住了,不住的咳嗽,云儿到了一杯水递过去,责备道, “我都跟你说过了让你慢点吃” 履良接过水道了声谢,自己这此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吃完饭,履良去付了帐,云儿便在门口等着, “还有几样东西在另外一条街上,咱们走过去估计要一个时辰,不如雇辆马车,方便又快” 履良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雇马车” 云儿指着前面一个茶棚, “我在那等你” 履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对老夫妇开的茶棚, “好” 两人分头行动,履良前去雇马车,云儿则在茶棚里坐下,老妇人笑着走过来, “姑娘要喝些什么”? “随便来碗清茶就是” “好嘞” 云儿见手里紧握着的剑放在桌子上,端起老妇人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真甜。这时,一名肥头大耳的富家公子走了过来,他已经观察她许久了,终于逮着机会上前搭讪了, 他独自一人走进茶棚,在云儿身边坐下, “好俊俏的小娘子,陪大爷喝杯茶如何”? 云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起身便欲离去,那男子肥大的手一把拉住她,却被云儿用力甩开了, “好泼来的妞,爷喜欢” 云儿懒得搭理她,径直往茶棚外走去,没想到却被他的首先团团包围住,那对老夫妇心中不忍,这人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恶霸,在这摆摊的都不敢得罪他,否则就别想再这里继续在待下去,大家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家里还有好几口等着吃饭,谁敢得罪他,所以二老只是站在一边没有上前。云儿也没指望两位老人家能替自己解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大爷说过来,就是想请姑娘喝杯茶,老家伙,怎么还不上茶” 两位老人家一惊, “是是,这就来” 那恶霸悠哉的喝着茶,似乎是茶水不合心意,他一口茶水喷在老人家的脸上, “生意不想做了是不是,竟然给本大爷喝这么下贱的茶水” 老人家不敢抹去脸上的水滴,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位爷,这是小摊最好的茶水了,我们都是小本买卖,自然比不上您家里的” 那恶霸怒了, “你还敢顶嘴” “老头儿不敢” 云儿大喝一声, “够了”,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云儿身上,那恶霸一脸猥琐的笑着看着云儿, “到是本大爷我疏忽了,将小娘子晾在一边了” “道歉” “什么道歉?你是让这死老头给我道歉是吧,算了,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这等贱民计较” “我说让你跟这位大爷道歉” “什么?我没听错吧” 那恶霸大笑起来,问跟随自己一起来的小厮,众人都想听见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云儿握紧手里的剑,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那恶霸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反了你不成,老子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给的上,将她带回府” “是” 众人朝云儿慢慢逼近,这时雇马车的履良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他跳下马车拿起剑,径直冲了过去,云儿感到身后有杀气,回头一看,见履良正举着剑朝这边冲过来,云儿打退身后的两名喽喽,站在履良身边, “不可杀人,会给济世堂带来烦扰” 履良杀意退去,却也不肯放过他们,赤手空拳便与他们打斗起来,一个转身一拳落下,打的那喽喽满地找牙,又是一个飞身,来到一名喽喽身后,对着他的后脑勺便敲了下去,众人见此人如此厉害,欺善怕恶的他们都有些不敢靠近了,履良点了点手, “不要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废话少说” 履良一人敌十几人,一个横扫腿过去,五六人便被绊倒,他立马起身对付剩下的人,胜负渐渐出现,那恶霸见形势不对就欲逃脱,却被云儿一眼发现,她运气轻功赶在他的前面, “你不是要喝茶吗?本姑娘就让你喝个够” 她一把提起那名恶霸走进茶棚,抡起瓢子舀水便往他嘴里灌, “不准吐出来,漏一口补一瓢” 那恶霸哪敢吐出来,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咽水,咽的太急呛到了,结果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云儿嘴角一扯, “我警告过你了,拿这就是你的错了,这一缸的水没喝完不准走” 云儿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自己手上的伤口刚结的疤,不能因为这种人再受一次痛了,不值得。履良走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 “那我们走吧” “慢着,还有一件事没做” 云儿手里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鞘,架在了那恶霸的脖子上, “本姑娘还有事,不能在着跟你耗着,如今我给你两头路,第一条,向这位老伯道歉,茶棚里的所有损失加倍赔偿,以后再也不准在此处收钱了,这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第二条,那就简单多了,把命留下” 云儿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谁不知道命跟钱那个重要,那恶霸想都没想就说道, “我要命,我不要钱,女侠饶命,多少钱我都陪” “那道歉呢”? 老夫妻连忙摆了摆手示意, “不用了,不用了” 那恶霸看着云儿,云儿一挑眉, “还不快去” “是是” 那恶霸连滚带爬的爬到夫妻两面前, “我错了,我不该,我不是人” 说着还直抽自己大嘴巴子,云儿一笑,真是孺子可教也。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这收钱,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儿下意思的拉起履良的手腕走出茶棚, “我们走吧” 履良一怔,随之是脸一红,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她出来了,走远了云儿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她立马松开自己的手,尴尬的咳几声, “马车呢”? 履良指了指反方向处, “在那” 云儿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就如没头苍蝇一般拉着履良乱走, “你怎么不拦着我,算了,走吧” 云儿嘟囔一声便走开了,履良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一笑随之便跟了上去。云儿直接钻进马车里,自己今日怎么了,这么那么魂不守舍的,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算看见光着上身的男子也不会如此,今日不就是拉了一下履良的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甩了甩头,不想了。履良坐上马车驾, “我们去哪”? “啊……那个,去……去西街的糕点铺子,小姐爱吃哪里的绿豆糕,买些来路上带着” “好” 履良甩了甩马鞭, “驾” 马儿慢慢的往前走去,过了熙熙融融的大街之后履良才加快马儿的速度,径直往西街而去。买好所有的东西已经是申时末(北京时间15是至17时),两人径直去了济世堂,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之后,履良驾着马车还回去。济世堂看病的人所剩无几,药童们都在大厅帮忙整理柜子里的药材,见门口站着一位姑娘,都赶了出来,云儿在济世堂算是眼熟的了,所以大家一看就是云儿姑娘,可这满地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掌柜的走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欲赴徐州【六】 “云儿姑娘,怎就你一人”? “履良去还马车里,还请大家帮忙把东西搬进去” “好嘞”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东西搬进屋子了,燕儿看完最后一个病患站起身来, “云儿,你怎么来了” 云儿突然想起些什么,对燕儿说道, “对了,小姐让你用过晚膳之后回府一趟” “好” “履善,马车可备好了”? “备好了,两辆马车都是济世堂的”, “小姐说此次人多物多,东西全都放后一辆马车,还有,不必在城门口汇合了,小姐亲自来济世堂” “为何”? “我怎么知道,小姐的意思,照办就是了” “好,马车停在后门,我这就将东西搬上去” “我随你一起去吧” 掌柜的也帮忙,搬起几样东西便往后院而去,大家齐心协力,一会的功夫东西就全搬上马车了,如今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了,云儿还在回忆着有哪些漏了, “履善,小姐让你采办的药材可都准备好了”? “已经搬上马车了” “大家辛苦了,都去吃饭吧,这由我收着便可” 众人散去,所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去,不过看这准备估计是要出远门,燕儿用完晚膳,便准备回府,正巧在门口遇见了进门的履良,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履良走进济世堂,得知云儿在后门看守马车,他也走了过去,云儿听见有脚步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来了”? “快去吃饭吧,这由我守着” “哦” 云儿也不客气,握剑走了进去,履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又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星星真多,月亮也是这般的又大又圆,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他背靠在马车上,脑海中有想起了今日的事,嘴角不自觉的笑起来,履善走过来, “想什么呢?嘴都笑到耳朵处了” “与你何干” 履良别了他一眼,真扫兴,履善挨着履良靠在马车上, “你说小姐真是与众不同,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做事情如此有魄力,让我们这些男儿都感到羞愧” “小姐的厉害咱们早就见识过了,不是吗”? “是呀,还记得她当初打败我们兄弟俩的时候那一脸的傲气,气了我好几天,不过最后还是……”成为了她的手下, “怎么好好地想到这些”? “没什么,觉得谁要是娶了小姐,那真是好福气” 履良打住他, “她是凤凰,咱们什么都不是,不要有这种年头” “我只是说说罢了” “想都不能想,否则到时候丢了小命我可不给你安葬” “你……” 三王爷对李雪颜的轻易两人作为男人怎么会不知,他们如何跟三王爷比,况且履良心中另有她人,对李雪颜只是单纯崇敬的心,没有别的想法。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一年,兄弟二人开始各怀心思,却又不承认,直到那一次差点生死离别,才看清自己的心。 碧水苑 李雪颜用完晚膳便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燕儿的到来,杨嬷嬷端着新换上的茶水走进来,见李雪颜失神的坐在凳子上, “小姐,怎么了”? 李雪颜回过神来,见是杨嬷嬷,笑着请她坐下,对着门口喊道, “秀秀,你也进来吧” 秀秀走进屋子,笑着问道, “小姐有何吩咐” 李雪颜向她笑着招了招手, “过来坐” “好” 秀秀挨着杨嬷嬷坐下,李雪颜酝酿一番,自己该如何跟她们说好,两人看出李雪颜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催,只是静坐着。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众人提高警惕,李雪颜向门口喊道, “谁”? “小姐,奴婢燕儿” 大家松了一口气,李雪颜说道, “快进来” 燕儿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关上,见大家都在屋子里,便猜到了一二, “燕儿,你也坐吧” 燕儿挨着秀秀坐下,两人许久未见,这一见面话就多了,秀秀问这问那的,对外面的事情好奇极了,杨嬷嬷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李雪颜还没说话呢,两人捂住嘴偷笑,李雪颜也是一笑, “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说,我与云儿还有履良两兄弟要出一趟远门,大概需要二三个月,所以秀秀你要扮成我来应付这两个月会发生的事情”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徐州” 两人只知道徐州离京城很远,却不知道李雪颜前往徐州所为何事,李雪颜不说,她们也不问。 “小姐,你又不带上秀秀吗”? 秀秀有些委屈,总是将自己留在府里,李雪颜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秀秀,我此次出门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况且如今府里谢姨娘已经这般,李景烟也不敢对碧水苑怎么样了,你还怕什么”? “奴婢想跟着小姐随身伺候着” “秀秀,这次不是去游玩,我真的有正事要办,而且李庭芝如今在府里,说不定哪天就会来碧水苑走走,所以你必须留在院里” “可是……” “你放心吧,这一路有云儿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小姐您早点回来” “好,我已经与表小姐说过了,要是发生什么你们应付不来的事情就让杨嬷嬷去找表小姐来” “是,老身明白,不知小姐何时走”? “今晚” “那么快” “早些日子我就决定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说” “这有什么,小姐说过,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慌慌张张的,老身这就去给您准备些路上吃的” 说着便要站起身来,李雪颜笑着拉住她坐下, “不用了,我都让云儿买好了”, 杨嬷嬷嗔怪道, “买来的哪有自己做的来的好吃,你看这……” 李雪颜环抱住杨嬷嬷, “杨嬷嬷,我知道你不放心,在等等,等我强大了,咱们脱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李府,去外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杨嬷嬷爱抚额摸了摸李雪颜的头, “嬷嬷相信小姐的本事,我们都在碧水苑等着小姐回来” 秀秀也被这一幕感动,抱住二人, “小姐你要快快回来,秀秀会在碧水苑等着您回来的” “秀秀乖,有什么事都要与杨嬷嬷商量,不能扇做主张,嬷嬷人生阅历比你丰富,知道的也比你多,你要乖乖听她的话” “秀秀明白,小姐,秀秀舍不得你” “傻秀秀” 李雪颜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 “燕儿,开始吧” “是” 杨嬷嬷起身走进内室,给李雪颜整理出门要带的衣物,李雪颜则去挑选几本有意思的医书带上,免得路上无聊在那虚度时光,燕儿熟能生巧的在秀秀脸上涂抹着,带上人皮面具,又替她梳好头发,换上衣物,俨然就是第二个李雪颜,只是那双眼少了些灵气与傲气,杨嬷嬷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却还是不得不为燕儿的手艺称赞,这真是如假包换的小姐,李雪颜满意的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秀秀,记住,如今你就是我了,说话方面不要再那么拘束,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要是别人怀疑了,就说偶感风寒” “奴婢明白,小姐就放一百个心吧” 李雪颜接过杨嬷嬷递过来的包袱, “嬷嬷要是无事就出府去济世堂看看石头,那孩子如今越发的能干了,你该去看看他,这块牌子你留着,出府之时去找李管家便可” “谢小姐” 两人送李雪颜到碧水苑门口,李雪颜招招手示意她们进去吧,与燕儿运起轻功跃出墙去,两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知道感觉寒意袭人,杨嬷嬷提醒道, “‘小姐’,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去吧” “好” 一老一少走进屋子,如今碧水苑就剩她们二人与一些做杂事的丫鬟了,显得格外冷清,杨嬷嬷服侍‘李雪颜’睡下之后便退了出去,一切都如李雪颜在一般的做着。李雪颜与燕儿一路走到济世堂,今日的济世堂早早就关门熄灯了,李雪颜推门而入,发现大堂里站着许多人,掌柜的见李雪颜来了,上前打招呼, “姑娘” “掌柜的,这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济世堂是老身的家,哪来的辛苦一说” “他们呢”? “履良与履善在后门守着马车”, 李雪颜朝人群中的云儿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不必在这站着” “是” 大厅里的药童帮手都退了下去,顿时显得空荡荡的,云儿走过接过李雪颜手里的包袱便朝后院走去,李雪颜对燕儿与掌柜的简单交代几句之后也去了后院,履良与履善见云儿拿着包袱过来就知道李雪颜来了,履善显得有些激动,这是他来京城那么久,第一次与李雪颜等人同行,定会如上次遇见李雪颜一般那么有趣。李雪颜走下台阶, “属下见过小姐” “以后出门在外就不必如此多礼了,叫姑娘吧” “是” “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 李雪颜突然想起自己打造的那些医疗器械, “你们准备准备,我回房拿样东西” “小姐,奴婢去给您取来,你先上车” “也好,东西在梳妆台下的柜子里,一个大木盒子,你就将盒子拿来就可” “是,奴婢明白” 燕儿扶着李雪颜跨上马车,履良坐上了马车架,履善则是去了后面一辆马车,李雪颜在马车里坐定,她挑开帘子, “燕儿,一切保重” “小姐,您也是” 李雪颜对她点头示意,云儿脚步快,一会便抱着木盒子走了出来,履良站起身扶她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重新坐回马车加上,李雪颜最后看了一眼众人, “各位珍重,履良,走吧” “姑娘一路顺风”, 掌柜的对着离去的马车说道,燕儿目送马车离去,许久才与掌柜的走进去,李雪颜将木盒子放好,斜靠在马车上,云儿则是端坐着,见李雪颜有了睡意,连忙拿起早先备好的被褥给她盖上,免得她着凉,李雪颜惊醒, “履良,待过了城门到小树林的时候便停下歇息,明日再赶路吧” “是” 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两辆飞驰的马车朝城门口而去,这个朝代与中国古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宵禁,夜间城门也是打开的,方便一些城外的商贾夜间回去,所以这里的夜市才会如此发达,这无疑为她们这些夜间出行的人提供了方便,城门口的官兵简单的盘查一番之后便放了性,履良道谢之后挥起马鞭,马儿吃痛快速的往前跑去,履善的马车紧跟其后,出了城门,马车直奔小树林,到了小树林已经是午夜,履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马车停下,履善挨着前面那辆马车停下,跟着跳下来马车,兄弟两一人去找柴火,一人生火,李雪颜睡意全无,她兴致盎然的走下马车, “辛苦了” 两人都以为李雪颜已经睡去,见她这突然一下马车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姑娘” “云儿,将咱们马车上的被褥拿两床下来” “是” 云儿将被褥捧出来,李雪颜接过递给兄弟两,两人推辞, “我等都是男儿,哪用得着这些” “男儿不是人吗?夜里山林湿气重,极易着凉,万一伤寒了如何是好”? 两人知道李雪颜是大夫说不过他,感谢的接过被褥放到后面那辆马车上,李雪颜坐下与他们烤火,云儿也下了马车,挨着李雪颜站着,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履良说道, “履善,你先去睡,上半夜我守着,下半夜再还你” “履良,你傻了吧,如今已经过了午夜,哪来的上半夜” 履良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那你去睡,我来守着” “算了,我也睡不着,陪你一起守着吧” 履良随他去, “小姐,云儿,你们快进马车里去吧,外面寒冷,你们女儿身怎么受得了”? “好家伙,知道用我的话来反将我一军”, 李雪颜打趣道, “罢了,明日也要赶路,云儿,咱们进去休息吧,你们二人也不要熬夜,这山林之中哪有什么刺客,最多就是些不开眼的野兽,无需担忧” “属下明白” 李雪颜与云儿上了马车,李雪颜斜靠在马车壁上闭眼休息,云儿替她盖好被褥,自己也盖了床被褥,挨着李雪颜,四周安静的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众人伴着这声音睡去。凌晨时分,柴火烧完了,履良感觉到寒意这才醒来,推了推身边的履善,他半睡不醒的搓了搓眼睛, “呀,这就天亮了” “快去找些柴火来”, “知道了” 履善出去找柴火,两人的谈话声惊醒了马车里的云儿,她轻轻地起身,将被褥放好,下了马车,履良正忙活着手里的事情,见云儿下了马车, “云儿姑娘”, 云儿点了点头,拿了瓢子朝小树林里的小溪边走去,舀了一勺水,顺便洗把脸,将水带回来,履良架起了锅,云儿将瓢子里的水到进去,接过履良手里捧着的米, “我去洗吧,你来生火” “好” 履善抱着一捆柴火回来,云儿洗米的时候发现河边长了许多儿时吃过的野菜,她想着带些回去,一剑下去,一捆的野菜落地,云儿挑好的洗洗带回去,米下锅,云儿将野菜放在盛米的米筛子里,便去马车里找自己备好的盐与油,她本想着万一徐州的饮食与京城不同,她也可给小姐做些饭菜,没想到现在就用到了,履善第一眼看见云儿手里的东西就惊讶了,不愧是姑娘家,果然心细如针,打趣的说道, “没想到今日有幸尝到云儿姑娘的手艺了” 履良没说话,心中却也是有些期待,相处了那么久,倒还是第一次见她下厨,不知手艺如何?李雪颜醒来马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她睡眼朦胧的走下马车,便看见云儿忙碌的身影,她一边切菜一边注意火上的锅,李雪颜接过履良递过来的帕子,走到小溪边,沾湿了在脸上抹,又用手捧了几口水来漱口,一切完毕之后转身回去,粥已经盛在了碗里,云儿忙着在锅里炒着些什么,丝丝清香传入鼻子里,李雪颜问道, “云儿,你在做什么菜,如此清香”? “小姐见笑了,这是奴婢早朝去河边洗米时发现的儿时吃过的野菜,所以想着摘些回来试试” “云儿真是手巧,以后谁娶了你真是福气” 李雪颜说的直白,云儿能明白,她有些不好意思,李雪颜眼含不明意思的看了一眼履良,说不定此事出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履良忙着手里的事没有注意到李雪颜的小动作。云儿将菜平分到四人盛着粥的碗里, “好了” 四人围着篝火坐下,李雪颜接过云儿递过来的粥和筷子,上面堆着清香的野菜,一看就让人大动食欲,履善早就来不及了,不怕烫的便尝了第一口,野菜搭配着小米粥,格外的好吃,云儿有些紧张,毕竟多年没有下过厨了,所以不知道味道如何,李雪颜加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途中救人【一】 “没想到云儿有如此好的手艺”, 云儿有些羞射, “小姐过奖了” “大家都快尝尝吧” 众人吃着碗里的粥,这种无名无利的生活真好,没有打打杀杀,没有钩心斗角。李雪颜见众人的表情有些凝重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自己何尝不是这般,她笑着说道, “看来我们要过二三个月这种寄情山野的生活了” 履善笑着说道, “要我过一辈子我也愿意” 履良白了他一眼, “没出息” 云儿去洗碗筷,李雪颜跟着过去帮忙,说实在的,她只是在高中的时候在家洗过,大学天天上课看医书,倒是比高中还有忙碌,这又做以前做过的事就显得格外的怀念,云儿见李雪颜的样子到是有些模样, “没想到小姐还会洗碗筷” “以前做过,在碧水苑只有我与秀秀的时候,秀秀去厨房帮忙,我吃完饭便自己洗的碗筷” “小姐……” 李雪颜一笑, “云儿,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旳垲,也没有学不会的事,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云儿点了点头,她总觉得眼前的李雪颜似乎不只是十七岁的姑娘那般简单,她好想活了许久却还是眼前这般模样, “好了,云儿,咱们走吧” “恩” 云儿捧着饭碗与李雪颜一起往回走,李雪颜便走便放下挽上去的袖子,甩了甩未干的手,云儿将碗筷和锅放进后面那辆马车,众人准备一番之后,李雪颜与云儿上了马车,履良与履善各上了马车架, “启程吧” “是” 挥鞭,马儿长嘶一声,往前跑去,李雪颜掏出坐榻下的医书看起来,马车里的光线有点暗,云儿撩开帘子,顿时便明朗了起来,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继续看书。这边,元景炎派来保护李雪颜的暗卫一路跟随,昨夜的事情怎么瞒得了他的眼,他一路跟随着,原来只是不知道李雪颜这是要去哪,如今在李雪颜选的路上一路发现了自家王爷特有的标记,暗卫猜测李雪颜也是要去的徐州,这个念头让他吓了一跳,赶紧飞鸽传书给三王爷说明如今的情况与他们所在的位子。 “小姐,再过一刻钟就可出京城了”, “恩,到下一个城池再用午膳吧” “是” 马车继续往前狂奔,于此同时,京城李府碧水苑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昨夜被扔到乱葬岗的单明杰一大早换了一套衣服带了个斗笠便回到李府,他可不是来找李庭芝报仇的,而是去找李雪颜,想找她报恩。大白天的,他趴在碧水苑主卧室的屋顶上,轻轻地掀开一张瓦片,发现‘李雪颜’已经起身,在屋子里刺绣,没想到这等女子也会刺绣,单明杰觉得以自己与她相处的感觉来看,她不是个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事情上的人,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老身端来了午饭,您可是要现在用” “也好,进来吧” 杨嬷嬷推门而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见‘李雪颜’正在刺绣,皱了皱眉,这李雪颜明明说过不会刺绣这些玩意,如今秀秀在刺绣,让外人看见定是要起疑了,杨嬷嬷走过去, “‘小姐’,你忘记了,您可是不会刺绣的” 秀秀一听便明白杨嬷嬷的意思,赶忙将东西收起来, “杨嬷嬷,是我疏忽了,只是不做事太无聊,便想找些事情来做做” “罢了,下次仔细,先吃饭吧” “好,嬷嬷可吃饭了”? “还没” “那正好,坐下一起吃就是” “老身不敢” 秀秀笑着拉过杨嬷嬷, “小姐在时不都是拉着咱们一起吃饭的,况且我也不是真的小姐,就更不在乎这些了” 杨嬷嬷捂住她的嘴,一脸严肃的说道, “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秀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杨嬷嬷,我记住了,您老快坐下一起吃饭吧” 秀秀拉着杨嬷嬷一起坐下,亲自递过筷子,又拿起自己的筷子给杨嬷嬷夹菜,杨嬷嬷示意感谢,这可把屋顶上的单明杰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是‘我也不是真的小姐’她不是李雪颜吗?这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会不是?单明杰一时间想不过来,他感觉到自己定是错过了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女子不是自己认识的李雪颜,那她又在哪里?单明杰趴在屋顶上继续听下去,‘李雪颜’一边吃饭一边与杨嬷嬷聊天,是不是传出一阵笑声,屋顶上的单明杰总觉得这声音有那么一丝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嬷嬷,你说小……姑娘她如今到哪了?可用过午饭了?昨夜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杨嬷嬷放下手里的碗筷, “她如此聪明,怎么会让自己饿着睡的不舒服,况且有云儿姑娘在,她定会照顾好她的” “也是,到是我多心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徐州”? “咱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等云儿飞鸽传书来不就都知道了” 杨嬷嬷一语点醒梦中人,秀秀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自己如今也是白操心,屋顶上的单明杰算是明白了,原来李雪颜用李代桃僵的法子悄悄离开了京城,害得他白在这等那么久,徐州?她去徐州干嘛?说起徐州,哪有比单明杰更加熟悉的,他的祖籍便是徐州,只是后来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跟着商队来到京城,本想做点小生意,没想到亏本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逼不得已选了那行,其实他也是不愿意的。未做停留,单明杰径直往城东而去,他估摸着李雪颜是昨夜离开的,因为他今早一路过来都未见到马车,自己得加快脚步了。说起来,这古代到哪都只有一条官道,但是百姓们为了图方便自己在山间开辟出一条又一条的小径,她猜测李雪颜定会选择官道的。 杨镇 马车在一间客栈停下来,李雪颜等人走下马车,一下子便吸引了来来往往的百姓的瞩目,女子长得清秀动人,气质婉约,男子五官分明,气质浩然,一看便是有钱人家出门在外,客栈的掌柜的见生意上门,忙催促店小二出来迎接,领着李雪颜走进客栈, “众位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履良走上前挡在李雪颜的身前, “可还有雅间”?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你呀来晚了,我们这的雅间都坐满了” 履良见他的意思就知道他的用意,他从袖子里掏出几辆银子, “都是女眷,还请小哥性格方便” 那小二笑着看了一眼履良与履善,他们长得相似,一眼便能看出是兄弟二人,又看了看站在两人身后的李雪颜与云儿, “你们兄弟两真是好福气” 原来店小二将李雪颜与云儿当成了两人的妻子,履良没有反驳,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 “还请小哥给与方便”, “这……,你们等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有劳” 店小二屁颠屁颠的就去了,等了一会才回来, “那你们随我来吧,那是最后一件雅间了,本是给贵客留的,没想到他过了时辰还未来,估计是不来了”, 四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走上楼,在转角处停下,店小二推开门, “客官请” 四人走进去,店小二也跟了进去, “不知四位要来写什么”? 李雪颜看了一眼履良,履良会意, “就上几道你们这最有名的菜色就可”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退出门外,将门带上,云儿替三人倒上茶水,李雪颜小小的抿了一口, “天黑之前可赶得到下一个城池”? “加快速度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不过那一路官道常年失修,马车走起来会有些颠簸” 李雪颜想了想, “可还有别的路”? “除了水路别无他法” “罢了,那还是慢些走为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你的菜来了” “进来” 店小二端着端盘进来,将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您叫一声” “恩” 履善点了点头,云儿用丝绢擦了擦筷子然后递给李雪颜,李雪颜笑着接过, “出门在外,不必如此讲究” “是” 四人茶余饭饱之后并不急着走开,李雪颜带着云儿还有履善走出客栈,她想将济世堂开出京城,这便是她想开第二家的地方,履良付完帐跟了出来,李雪颜在街上走着,看看这看看那,觉得此处位子还是不错,只是药店众多,她一个外乡人想在此处立足怕是有些困难,三人并不知道李雪颜在看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李雪颜走到这条街的尽头, “咱们回去吧” “是” 四人又往回走,李雪颜心中已经有了定数,看来此事还得交给燕儿来办,李雪颜与云儿上了马车,两辆马车先后离去,这杨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没有京城那般热闹,但药店里却还是人进人出的忙绿的样子,云儿见李雪颜一脸的苦思,便问道, “小姐您在想什么”? “我想将咱们的济世堂开出京城,以后在元梁国各地都会有济世堂的名声” 云儿本以为有一家济世堂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李雪颜还有更远大的理想,对于李雪颜的决定,云儿向来都是支持的,她不在询问,而是看向了外面,马车还未出城,但街道两边的小摊子已经越来越稀疏,云儿不经想起了那日与履良一起上街的情景,顿时脸一红,李雪颜一看便知道云儿想些什么,碍于履良在外不好说什么,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云儿放下窗帘子, “小姐,您午睡一会吧,长路曼曼也无趣” 李雪颜一笑置之,突然想起些什么, “云儿可会唱曲子”? “不会,不过儿时听过母亲哼唱,觉得煞是好听,小姐可会唱曲子?” “会的不多,到是有一首曲子记得牢” “什么曲子?” 李雪颜想了想,在现代,怕是没有人没看过琼瑶的还珠格格了,李雪颜便喜欢里面的曲子,说起什么流行歌曲,李雪颜怕是会完全不在调上,不过就这一首歌,她学了许久,马马虎虎上得了台面。马车出了城,又上了官道,两边是高耸的树木,马车跑过,溅起一阵灰尘,两边的稻田隐隐约约有几位农夫在地里劳作,李雪颜清了清嗓子,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矮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响叮当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啊……,绿野茫茫天苍苍绿野茫茫天苍苍,天苍苍” 李雪颜唱了几遍云儿便学会了,也跟唱起来,两人唱的欢,履良与后面的履善也被二人感染,一脸的兴高采烈,云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李雪颜,她倒是第一次听这种调子的歌曲,虽是说不上来的奇怪,却也觉得好听, “小姐,怎么会想到如此唱曲子”? 李雪颜一笑, “哪是我想出来的,我也是偶然听过之后便记了下来” “难怪在碧水苑都没听您唱过” 履善在后面吼道, “小姐,你还真是多才多艺,跟着您一点都不感到无趣” 李雪颜掀开窗帘子将脑袋探了出去, “要是觉得有趣我便教你”, “真的”? “骗你作甚” “好好,我一定好好学” 李雪颜笑出声来,云儿憋着笑脸都憋得通红,履良没有搭理他,就他那点心思他怎会不知,心中替他担忧,这事最后没有结果,何必要继续下去,履良对于这个弟弟的倔强脾气也是束手无策,只是吼了一声, “履善,不许去叨唠小姐” 履善假装没听见,履良也不说第二遍,兄弟两心知肚明,李雪颜素手掀开帘子, “履良,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拘谨” 履良回过头恭敬的说道, “小姐,这混小子粘人的很,怕他会叨扰您休息” “这一路如此无趣,找些乐子也是好的” 李雪颜都这么说了,履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是” 道路越来越窄,马车缓慢前行,但颠簸感依旧是很严重,李雪颜有些呕吐感,云儿习过武,定力自是比李雪颜要好得多,见她如此不舒服的样子心中焦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履良,小姐不舒服,快想想办法” 履良掀开帘子,见李雪颜一脸的苍白, “小姐,要不下马车来走走”? “也好” 李雪颜无力的点了点头,二年前外出都没有这种感觉,没想到短短时间内身子骨就如此矫情起来,看来以后要多加运动才行。履良听下马车,履善也跟着勒住马缰,云儿扶着李雪颜走下马车,履善跳下马车上前询问何事,得知是李雪颜身子不舒服之后也是焦急万分, “小姐您忍忍,属下这就去这您找大夫来” 李雪颜拦住他,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呀” “可是大夫哪能给自己看病呀”? “这有何不可,如今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先找今晚住宿的地方才是,只是马车太颠簸我有些不适应,走走就好了” 两人说不过李雪颜,便随了她的意,履良驾着马车先行,而履善则是缓慢的驾着马车,跟随李雪颜两人的脚步。这一下马车走走,出出汗,李雪颜的脸色马上就恢复红润起来,也不像刚才那般无精打采的,她兴趣盎然的与云儿走在路边,突然被一株茶树吸引,因为经常喝,所以李雪颜对于这种茶树特别注意, “云儿,你看那” 李雪颜指着那颗茶树, “去看看” 履善停下马车,在路边等候,李雪颜与云儿走过去,云儿走在前面,替李雪颜砍去挡在前面的荆棘和杂草,李雪颜紧跟其后,站在茶树前,李雪颜仔细端详着眼前这棵树,有欲摘下叶子在嘴里品尝,却被云儿制止住, “小姐,小心有毒” 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 “不碍事的” 她将茶叶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回想着以前的味道,大学时因为要背药理和人体构造,所以经常熬夜通宵,这时李雪颜便会冲上一杯苦丁茶来提神,最后渐渐喜欢上了它那先清苦后香甜的味道,没想到来了这还能发现这东西,云儿见李雪颜一脸的激动,以为李雪颜发现了什么难得可贵的草药,心中也替她高兴, “小姐,这是何物”? 李雪颜将一片叶子塞进云儿的嘴里, “你尝尝” 云儿照着李雪颜的样子咀嚼, “好苦” 李雪颜笑着看着她, “这叫苦丁茶,也是茶叶的一种,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云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要是小姐喜欢,咱们采些回去就是” 李雪颜看了看天色, “这个时辰了不适合采摘了,况且就要下雨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李雪颜明白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避雨的地方,只要这颗茶树不被人砍掉,以后有空自己随时都可以来,李雪颜有些不舍,却还是说道, “走吧” “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途中救人【二】 云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将这四处的风景记住,方便下次来寻。履良赶着马车四处张望着,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前面有炊烟,履良赶着马车过去,眼前豁然出现几座小竹屋,他将马车停在门口,上前轻叩柴门,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出来,履良再次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一个老头子走出来, “谁呀” 履良见是一个老人家,有礼的说道, “老人家,我与我家主人经过此地,如今天色已晚,又要下雨,所以今夜想在此借住一晚” 老人家走过来, “你们多少人”? “两位姑娘两位男子” “老汉这房子只有一件空着的,你们要住就自己看着办吧” 履良见老人家如此说,急忙感谢, “多谢老人家,多谢老人家” 老头子走进屋里,里面床上还躺着一位老婆婆,气息微弱,一脸的病态的样子, “他爹,是谁呀” “没什么,路过借宿的” 老婆婆重新闭眼休息,一句话就让她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老头叹息着走出房间,摸了摸眼角的泪花,两人相依为伴多年,如今家里的钱都给老婆子治病了却还是留不住她,要是她走了,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思。履良运起轻功原路返回寻找李雪颜等人,在路的尽头相遇,履良恭敬的说道, “小姐,找到住处了,请随我来” 李雪颜朝他点头示意,由履良带头,众人往老人家的小竹屋过去,穿过一片竹林,小竹屋便呈现在眼前,来履良推开门,李雪颜环顾四周,到是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觉,看来是位淡泊名利的老人家。老人家听闻声响从厨房走出来,李雪颜等人向他弯腰行礼表示感谢,老人家走过来说道, “屋子有些简陋,这位姑娘莫要嫌弃” 李雪颜笑着说道, “哪里,老人家愿意收留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留宿一晚我等已很高兴了” “出门在外,谁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能帮的老汉就帮一帮,也算是位我的老伴积德” 李雪颜这才知道这里住的不止老人家一人, “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人家心慈,老婆婆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到此,老汉叹了一口气,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这造的什么孽呀” 从老汉的话语中李雪颜能听出一二,看来是老婆婆生病了,老汉突然领悟过来,自己真是太孤单了,遇到一个陌生人就与她说这些话,老汉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见笑了”, “我倒是习过几年医术,不如让我给老婆婆看看” 对于老汉留宿自己住一晚,李雪颜还是想回报的,她不喜欢欠别人,老汉狐疑的看着李雪颜,自己的老伴的病可有五六年了,看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都说活不过今年了,她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大家闺秀,她能行?老汉明显的不相信,李雪颜知道老汉的意思,也不反驳, “老人家何不试试,要是我能治好最好,不能治好我也可保她多活几年” “真的”? 履善走过来插嘴说道, “老人家,你真是运气好,要是换做平时,找我家姑娘看病的人排了一条街,你就是想轮也轮不到” 老汉更加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雪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李雪颜看了一眼履善,示意他太夸张了,履善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他这不是也想帮点忙不是,老汉想了许久,还是算了,他不想再落空一次,他婉言拒绝道, “姑娘的好意老汉心领了,老婆子年事已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李雪颜也不强求,目送老汉转身走进厨房,履善讪讪的走开了,心中想着真是不识好歹,要是知道自家小姐是谁,他定是不会这么拒绝的,履良示意履善快去将马车停进牛棚里去,云儿则跟随李雪颜走进屋子里,替她倒了杯茶水, “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饭菜” 李雪颜点了点头,云儿走出去,履良将马车上的被褥捧进屋子里,李雪颜接过, “我自己来吧” 履良将被褥递过去,说实话,这些事情他真的做不来,向李雪颜行礼之后便仓皇的逃离出去,李雪颜轻笑一声,自己铺了床褥,云儿将马车上准备的食材拿下来,借了老汉的厨房,开始洗米做饭,履良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径直去灶台坐下生火,云儿看了一眼,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心中却是一喜,盖好锅盖,云儿开始洗菜切肉,肉是今日在杨镇履善买的,外面包裹着荷叶,云儿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还真是按他自己的喜好来,都是他爱吃的部位。两人在厨房忙活了许久,饭菜便好了,云儿将菜端进前屋,履善闻着香味便冲了进来, “好香呀” 履善快步走到桌子旁边,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说道,履良端着菜走进来, “还不快去请姑娘来” “好嘞,这就去” 履善这刚喂马回来,早就饿的不行了,一听能开饭,跑的比谁都快,履良看着他跑出前屋的身影谩骂到, “这小子” 云儿返身回厨房将米饭盛好端来,李雪颜跟在履善身后来到前屋, “姑娘请坐” 履良礼让到,李雪颜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都坐下吧” 三人坐下,云儿将饭和筷子递上,履善一拿到筷子就欲夹菜,却被履良一筷子打住, “小姐还没动筷,你这是干嘛” 履善缩回手,怨恨的瞥了一眼履良,随后又嬉皮笑脸的看着李雪颜, “姑娘快吃,待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浪费云儿姑娘一片苦心可不好” 李雪颜被他逗笑,打趣的说道, “快吃吧,不必讲究这些俗礼,履善说得对,可不能让云儿白辛苦” 众人吃到一半,见老汉端着碗出来,见李雪颜等人在吃饭,问候一声便出去了,李雪颜也笑着跟他问候。 老汉坐在厨房,吃着老伴吃剩下的稀粥,不是什么白米,有些黑呼呼的,一看便是放了许久的旧米,老人家平时自己还舍不得吃,都是吃老婆子吃剩下的,锅里还有李雪颜等人没有盛完的白米饭,老人家虽然想吃却还是没有去盛,他知道不问自取便是偷。李雪颜见老汉许久没有走进来,便知道是自己占了人家的桌子, “云儿,咱们将那老人家请来一起吃吧” “是” “别别,还是我去吧,云儿姑娘会吓到人家老伯的” 履善赶在云儿前出了前屋,直奔厨房,一眼便看见老人家肚子坐在锅灶前捧着个碗吃饭, “老人家,我家姑娘请您一同用饭” 老汉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空碗,示意自己吃过饭了,其实就喝了那半碗剩下的稀粥,履善看了他的碗一眼,这不就是他刚才从屋子里端出来的那只碗吗,履善顿时明白过来, “不必客气,我呀这就去给您盛饭去” 说着便拿碗盛饭, “云儿姑娘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您老一定要尝尝” 老夫依旧坐在那里,履善一手端着饭,一手扶着老汉起来,老汉再三推辞自己吃饱了,这是肚子却叫了起来,他忙碌了一日只喝了那半碗粥,能不饿吗?履善知道老人家不好意思, “我家姑娘和善的很,您不必不自在,快来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老汉半推半就的与履善一起来到前屋,李雪颜腾出自己一边的位子,云儿坐过来,将自己的位子留给了老伯,履善扶着老伯坐下,又将饭和筷子递给他,李雪颜笑着说道, “叨唠老人家了,我心中倒是过意不去,老人家要是不介意,就与小女子一同用个便饭吧” “哪里,老汉俗人一个,姑娘不要见笑” “不会不会” 老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自己家里就算是过年也是没有如此丰盛的,履良见老人家迟迟没有下筷,只是吃着碗里的米饭,主动为他加了许多菜, “老人家您别客气”, 老人家直道谢,自己与老伴两人多久没吃到肉了,他将肉拨到饭的一边,履善奇怪,难道这世上除了和尚还有人不吃肉的?他忍不住问道, “老人家,您不喜吃肉吗”? 老人家有些羞愧的说道, “我那老婆子许久未吃肉了,我留着下一顿混着粥给她解解馋” 老汉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感动了在座的众人,履善的笑意退去,他想起了小时候父母都将好吃的省下给自己和兄长吃,自己却舍不得吃的样子,履良也陷入了沉默,李雪颜除了感动之外还有羡慕,他们才是最幸福的,不去争名夺利,与自己相爱的人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雪颜放下碗筷, “老人家莫要客气,要是老婆婆方便的话,大可一起入座,我们带的东西充足,多一两个人没什么” “是呀是呀” 履善直点头,老伯老泪纵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自己老伴的身子骨连做起来都成问题,哪能下床吃饭。 “多谢姑娘美意,我替我家老婆子谢谢你们,只可惜此生怕是……”没有机会了, “老伯,你就让我家姑娘试试吧,我家姑娘医术高明,定能救老婆婆的,在京城的时候,我家姑娘救了许多穷苦百姓,从没有失手的……” “履善” 李雪颜叫住履善,示意他不要说了,老伯还在思量着,这时,屋子里想起了老婆婆微弱的声音, “老头子” 老伯连忙起身掀开帘子走进屋子里,两人在屋子里说些什么,老伯一脸平静的走出来,就欲给李雪颜跪下,却被履良一把扶住,李雪颜问道, “老伯,您这是作甚”? “求姑娘救救那老婆子吧” 履良扶起老伯,李雪颜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定会尽我所能,老伯请放心” 李雪颜跟着老伯走进内室,便有一股怪味传来,李雪颜就如没有闻到一般,走向床边,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头发花白,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老婆婆,李雪颜在床边坐下,掀开老婆婆的被子,老伯来不及阻止,一股恶臭传出来,李雪颜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继续掀被子,她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闭眼仔细感受,李雪颜明显感觉到老婆婆气息微弱,继续诊断,李雪颜初步判断是老年人最容易患的五种大病之一的糖尿病,她有看了看老婆婆的脚趾,有些糖尿病人会有糖尿病足,所谓糖尿病足就是脚趾甲变黄,脚上的皮肤发黄长斑,还有的人会出现浮肿,老婆婆便出现了这些症状。李雪颜询问老伯, “老婆婆的病多久了”? “五六年了”, “刚得病时是什么症状”? “突然就吃的特别多,一天好几顿都吃不饱,水也喝得多,家里的锅烧的水一天要喝一锅都不止,水喝多了,如厕的此数就多了,老是往茅房里跑,可是吃得多喝得多不见胖就见瘦呀,这一天天的瘦下去,都不知是何原因”? 李雪颜知道,那是糖尿病患者基本症状三多一少,多食,多饮,多尿,消瘦, “可还有别的症状”? “容我想想,好像说看不清东西,那夜我点了烛火,这老太婆却埋怨我舍不得点蜡烛,我两还因为此事吵了一架” 老汉说起来是满脸的幸福,李雪颜回忆着医术上写得,糖尿病病人早期现象就是眼睛疲劳、视力下降,眼睛很容易疲劳,看不清东西,站起来时眼前发黑,眼皮下垂,视界变窄,看东西模糊不清, “老婆婆可有老花眼或者近视眼这些的”? 李雪颜看病太专注,忘记了自己的说辞,老伯许久没反应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表达有问题,她改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老婆婆以前就看不清吗”? “噢,那倒是没有,没得病之前老婆子还能绣花呢,那手艺可是一绝” 看来是以前没有的老花眼现象,李雪颜摸了摸他的手脚,明显感觉的到她手脚麻痹、发抖。临床医学上提过糖尿病人会有顽固性手脚麻痹、手脚发抖、手指活动不灵及阵痛感、剧烈的神经炎性脚痛,下肢麻痹、腰痛,夜间小腿抽筋、眼运动神经麻痹,重视和两眼不一样清楚,还有自律神经障碍等症状。李雪颜拍喊了老婆婆一声, “老婆婆,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有的话您就眨眨眼睛,没有就不必的” 老婆婆试着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李雪颜回过头说道, “云儿,去将马车上的卷镇拿来” “是” “我待会儿会刺一下您的腿,要是疼您就眨眨眼” 李雪颜接过云儿递过来的卷镇,取出一根银针,在老婆婆的下肢三寸处刺下,老婆婆没有眨眼,李雪颜换了一条腿又刺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李雪颜在她的小腿处试了一下,依旧是没有反应,李雪颜皱了皱眉,没想到老婆婆的下肢麻痹已经蔓延到了小腿处,李雪颜收起银针, “老婆婆,您是不是经常腰痛” 老婆婆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李雪颜知道自己的结论是对的,看来真是糖尿病,这就有些麻烦了,要是在现代,有哪些高科技的仪器还好办,实在不行打针胰岛素也好,可这有什么? “老伯,请将老婆婆以前的药方子取来给我一看” “好好” 老伯打开柜子取出里面好几张药房,李雪颜接过来一一过目,看完顿时火大,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药方,这群庸医,摆明了是为了赚钱不顾病人的死活,岂有此理,医德何在?老汉见眼前的姑娘骤然冷下来的脸,试探性的问道, “姑娘,可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 李雪颜将方子叠起来递还给老汉,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口,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被骗多年,还不一口气背过去, “没什么,只是几味药材用的不合适,效果不明显罢了,我将方子改改就行了” 老汉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药怎么吃也吃不好” 李雪颜将老婆婆的被子盖好走了出去,云儿最后看了一眼神色激动握住老婆婆手的老汉,也跟了出去, “小姐,怎么了”? 云儿跟随李雪颜虽只有两年,但一看李雪颜刚才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李雪颜洗了洗手,接过李雪颜递过来的干布擦了擦手, “那方子根本就是无用的,上面的药材只是一时有用,一但停止服药,效果就没了” 云儿握紧手里的剑,他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小姐,奴婢去杀了他们” “别去” 李雪颜制止住她,她心中也是愤愤难平,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己要是杀了他,岂不是为了这种人而犯了法,不值得, “小姐,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无辜的百姓,还不如让奴婢一剑了结了她” “为了这种人将自己搭进去可不是智者所为,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是为什么他还没遭天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途中救人【三】 云儿愤怒的说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雪颜淡淡的说了句,云儿扫了屋子里一眼,不再言语,天色暗了下来,狂风大作,雨也跟着来了,淅淅沥沥的下着,而且越下越大,屋子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的,李雪颜干脆放下手里的毛笔, “怎不见履良两兄弟”? “屋子有限,履良与履善就睡在了前屋” “倒是苦了他们二人” 云儿一边给李雪颜铺被子,一边接话到,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辛苦的”, 李雪颜一笑, “今夜你就与我一起上床睡吧” “没事,奴婢坐着睡就可” “这是命令,不可违抗呀” 李雪颜调侃的说道,云儿向来对李雪颜的话唯命是从,李雪颜一说命令,她就不敢拒绝, “奴婢不敢” “那才对” 李雪颜拿起刚才还未写好的药方又看了看,还是提起笔加了几位药材,云儿走过来说道, “小姐,烛光太黑了伤眼睛,明早再写吧” “无碍,这刚想起来就添几味药罢了” 李雪颜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再从新扫视一遍,中医称糖尿病为“消渴”。早在《黄帝内经》中就已提出禀赋不足,五脏虚弱;精神刺激,情志失调;过食肥甘,形体肥胖与消渴病的发生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李雪颜按着病因给老婆婆开了药,消三多汤,取自李振琼的《奇效验秘方》,党参三两,知母一两,生石膏三两,黄连一两,阿胶一两(溶化),白芍一两五钱,天花粉一两,山药一两五钱,黄精一两五钱,何首乌一两五钱,麦冬一两,地骨皮一两,鸡子黄枚。水煎两次次分早晚两次服,每日一剂。李雪颜将方子叠起来递给云儿, “云儿,明日交给履良,让他去抓药吧” “是” 云儿接过方子塞进怀里, “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小姐您先睡,奴婢来灭灯” 李雪颜褪去外衣上床,云儿吹灭烛火,也褪去外衣上了床,两人躺在床上一直无言,李雪颜大概是座了一日的马车,早早的睡去,云儿听闻李雪颜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去,挪了挪身子,也睡去了。翌日,李雪颜醒来云儿已经不见了,她穿好衣服走出屋子,老汉早已从地里回来,正帮履善一起喂马,原来履良一早便进城去抓药了,李雪颜笑着与两人打招呼,云儿端着早膳走出来,见李雪颜已经起身了,招呼李雪颜梳洗,今日的早餐也是那般的丰富,老汉看着眼前那桌早饭有些回不过神来,又是粥又是菜的,还有甜汤和糕点, “老伯坐下一起吃吧” “不不不” 老人家直摆手, “锅里煮着粥了,你们快吃吧,不必管我” “按老婆婆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等怕是要还要在此待几日,这几日您便与我们一起吃就是,云儿做得多,早就算上您和婆婆了” “老汉惭愧,让你们住的都是些破房子,却受你们如此大的恩情,老汉我……我真是无以回报”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吃饭吧” “好好” 四人吃完饭,云儿又特别盛了清粥与小菜给老人家,让他喂老婆婆吃,老人家看着碗里的白米粥格外的激动,多久没见过这么白的米了,李雪颜预备去昨日那片林子采摘苦丁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未出门履良便回来了,他跳下马车,喊履善过来一起帮忙下东西,又是白米又是肉的,最后 将抓来的药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打开检查无误后便拿去给云儿煎,老汉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红了眼眶,要是自己有儿有女该有多好。李雪颜交代自己的去向之后便离开了,履善解开拉马车的马匹牵过来,叫住李雪颜, “小姐,骑马去吧,这过去还有一段路程呢” 李雪颜笑着谢绝, “我不会骑马” 履善傻在原地,他没想到李雪颜也有不擅长的,他是第一次从李雪颜嘴里听到这句话,李雪颜一笑, “我也是人,不是神,有不会的东西很正常,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姐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不过你这个一提,我倒觉得学习骑马很是重要,不如你教我骑马如何”? 毕竟这马匹是古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了,在现代不是还要考驾驶证吗, “是” 履善拉紧马缰, “小姐,您先踩着马踏上去” 李雪颜回忆着她见过的上马姿势,这对于她来说不算困难毕竟还是跟云儿学过点武艺的,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上了马背,履善没想到李雪颜动作如此灵敏,要不是李雪颜亲口承认她不会骑马,履善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然后呢” “属下先拉着马缰带您溜几圈,等马儿熟悉了您之后我在将缰绳给您” “好” 履善摸了摸马额头上的鬃毛,逗趣的说道, “你可要听话,否则我今晚就将你吃了” 马儿跺了跺前掌,摇了摇脑袋,就如在抗议一般,李雪颜看着履善这一搞笑的动作不经笑了出来,一笑迷了他的眼,履善看着李雪颜的笑颜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时,清风拂面,吹起了李雪颜几丝头发,一袭青衫的她在马上笑靥如花,显得更加清凡脱俗,曾几何时,履善的梦中出现过这种场面。李雪颜轻咳了几声,履善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牵着马儿往竹林外走去,两人一路无言,直至出了竹林, “履善,将马缰给我吧” “这……还是让属下再牵着走一段路程吧,万一……” 李雪颜知道他的担忧,自己迟早要面对的困难, “无妨,我已经跟它交流过了,它不会伤害我的” “确是,马儿最通灵性了,特别是咱们济世堂的马儿” 李雪颜接过缰绳,履善在一边指挥道, “您莫要拉紧马缰,马儿一旦吃痛可是要狂奔的”, 李雪颜有些紧张,所以一个劲的拉住缰绳,怕掉下来,听履善这么一说,立马松开一些, “然后您再轻轻夹一下马肚,马儿就会跑起来了” 李雪颜小心翼翼的夹了夹马肚,马儿就如领命一般,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李雪颜感到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 “小姐,您要坐直了,否则很容易就会跌落下来的” 李雪颜尽力让自己保持平衡,奈何重心就是不稳,一直在左右晃动着,履善紧紧的跟在马匹身后,就怕万一李雪颜掉下来,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接住她。走了一段路,李雪颜慢慢的便学会了要领,履善不得不赞叹她学习的本领,自己当初可是学了一个上午才刚勉强走几圈,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呀。李雪颜不满足于眼前的漫步,她在此夹了夹马肚,用的力气比第一次要来的大,马车跑的快起来,履善连忙运起轻功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那日发现茶树的地方,由于昨夜的倾盆大雨,路面有些潮湿,四周的草上也沾满了露珠,李雪颜顾不得这些,提起裙摆便往里走去,履善快步走在前头,用手提李雪颜推开四处的杂草,李雪颜掏出袖子里的布袋子,开始小心翼翼的采起茶来,履善在一边仔细看着李雪颜的动作, “小姐,属下帮您一起摘吧” “别,你们男人手劲大,可是会伤了茶叶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帮我拿着布袋子吧” “是” 履善不知道采茶叶还有这一说法,只好拿着布袋子立于一旁,看着李雪颜专心致志的摘着, “小姐,这是什么茶,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此茶名叫苦丁茶,有提神醒脑只用,还能帮助人体排出毒素,用处大着呢” 履善似懂非懂, “小姐,您又是如何知道此茶叶的”? “这……,我也是在医书上看见的” “难怪,真是有趣,医书上还记载这些” “其实医书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它也是取自于生活,是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与咱们的日常分隔不开的” 履善点了点头, “小姐说的极是” 就这样,两人站了一个上午,不过也收获颇多,李雪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有看了看天空,这没手表就是悲哀,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是” 两人一个骑着马一个牵着马在路上走着,好不优美的画面,履善多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就让自己陪她一直走下去。回到老汉家发现众人已经等许久了,两人洗洗手便开饭,又是一桌不同的菜,云儿这是在变着法的给李雪颜做好吃的,老汉一脸感谢的看着四人,自己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才能今生遇见贵人, “小姐,药煎好了,可是要现在给老婆婆服下去” “加了几味药之后药性有点大,还是先让老婆婆吃些饭垫垫胃才是” “是” 云儿想的周到,在厨房便给老婆婆留了饭菜,所以老汉自己吃完饭,去厨房端就可以了,不必吃众人吃剩下的,老汉给老婆婆喂了饭,李雪颜再次查看一番后才让云儿喂的药,老婆婆吃完药便睡去,老汉焦急的等待着,李雪颜见此劝说到, “这吃药治病可是急不得的事,要过几天才能见效,您如今干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老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的,这怕是最后一次希望了,要是再治不好,自己真的就不再抱有希望了,傍晚,天色阴沉沉的,果然一入夜又下起了大雨,老婆婆醒来用了些饭菜再喝了药之后又睡去,小屋的最后一盏烛火熄去,又是一个平静的夜,却又多少人睡不着。 宜宣城客栈 元景炎就在刚刚得到了探子的来报,没想到这小妮子敢背着自己偷偷跑出来,难不成是来追自己的?不可能,李雪颜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不过她要去徐州做什么?这是让元景炎想不通的,不过他相信她不是那种胡闹的人,定有自己的原因, “告诉暗卫,务必保护李小姐的安全” “是” 吴坚退出房间,他没想到她也来了,是为自家爷来的吗?心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迅速的离开了。元景炎迟迟没有入睡,如今满脑子都是担心李雪颜,这丫头还真不知天高地厚,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出来了,要不是暗卫来报,自己怕是要被蒙在鼓里。如今自己身处宜宣城,距离徐州只有二日的路程了,而李雪颜却刚出京城不久,这距离差的太远了,况且这丫头还爱管闲事,这一路游山玩水的来,到这怕是要十天左右,龙穴岛战事在即,元景炎两难,最终,元景炎还是做了决定。翌日,吴坚端着洗漱水进来,发现元景炎已经起身, “爷,您这是……” “速去准备一匹快马”, “是” 吴坚不敢多问,放下脸盆就出去准备马匹,元景炎自己洗漱完毕,顾不得早膳便出了客栈,吴坚早已在门口等候,元景炎跃上马儿, “你先去龙穴岛与七王爷汇合,本王过几日再到” “王爷三思,龙穴岛战事在即,您这一走,那些将士们可怎么办” “告诉七王爷,这种场面都把持不住,无需再认本王这三哥了” 这一句话吓得吴坚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元景炎的马早就跑远了,看来,对于爷来说,还是李小姐重要,没想到在战场上驰骋的冷面杀神三王爷也有今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吴坚叹息一声收拾收拾东西骑上马独自往徐州的方向而去。按元景炎的速度,一路驿站换马匹,三天三夜定能赶到那。云儿给老婆婆喂下药,李雪颜走进屋子,给老婆婆把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效果不错,脸色也红润多了,早饭也没有平常吃的那么多。老汉欣喜地看着自己老伴的变化, “好呀,真好,老伴,咱们遇见贵人了” “是呀” 老婆婆也笑着说道,李雪颜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方子递给老汉, “现在服用的方子只是一个开始,联系服用七日之后便可换这张方子抓药了,以后便按着方子吃药便可,吃的方便需注意,不可食用甜食”, “是是”, “我等叨唠数日,准备离去了,这些银子您留着,买药也是需要钱的”, 老汉一直不肯收下,他们老夫妇已经欠她很大的恩情了,那还能拿她们的银子,李雪颜硬塞进老汉手里, “您就收下吧,这是我对你们夫妻二人的心意” 老汉又欲跪下,李雪颜一把扶住他, “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二人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呀” “您呀要是真心感谢我,就请长命百岁吧”, 老夫妻两人都是老泪纵横,李雪颜与云儿走出屋子,履良与履善已经坐上马车架了,老汉送李雪颜走到门口,老婆婆艰难的爬起身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老汉连忙扶住她, “姑娘,要不是你老婆子我怕是要去见阎王了,姑娘还请受我一拜” “别别,婆婆折煞我了,举手之劳罢了,您不必行如此大礼,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池,就先告辞了” 李雪颜与云儿上了马车,夫妻二人目送马车进了竹林,四人重新上路,阳光明媚的今日,李雪颜想起自己昨日采摘的苦丁茶,怕是要闷坏了,还好打开了布袋的口子,影响不大,云儿问道, “小姐,这苦丁茶该如何办”? “如今咱们条件有限,炒茶怕是不行了,不如晒干了泡水喝也是不错的” “今日风不大,不如就摊块布放马车架上晒”, “好主意” 李雪颜干脆用自己的帕子来,云儿掀开马车帘,履良回过头来, “小姐有何吩咐” “没什么,不必停下,我们只是想在马车架上晒晒茶叶罢了” 履良继续赶着马车,四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时赶到了下一个城池的城门口,李雪颜看着城门上的石刻,咸州,进过守门军的盘查无误之后四人便被放行,履善打点好一切,找了家不错的客栈安顿下来,云儿用过晚膳便欲上街采办些东西,过了这个城池再到下一个城池怕是要许久,一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唯有在这采办了,李雪颜闲着无聊,便想与云儿一起去,这样一来,履良与履善也得跟着去,四人到是第一次一起出来逛夜市,没想到此处的热闹比起靠京的那些城池不相上下,李雪颜一想便明白,这里算是一个交通要道城池了,来往的客商都是要来此处采办路上所需的物资,发展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李雪颜与云儿一路走来,看上什么便买什么,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履良与履善手里的东西越叠越高,都看不见两人的脸了,李雪颜回头一看吓一跳,这不知不觉就买了那么多东西, “估摸着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陷牢狱【一】 履良与履善犹如解放了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女人逛街真是太恐怖了,他们宁愿面对一群刺客,也不愿意逛一次街。四人回到客栈,各自回了房休息,他们不知道,明日会有多麻烦的事情在等着他们。翌日,四人用完早膳准备出发,却被一阵吵闹声吸引过去,李雪颜朝那边望去,一家药铺门口围满了人,李雪颜情不自禁的走过去,云儿与履善立马跟上,三人灵活的挤在了最前面,只见一男子跪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前面痛苦,药店门口站满了举着棍子的护卫, “真是可怜呀” 一位老伯感叹道,李雪颜好奇的问道, “老伯,发生了何事”? “这庸医医死了这位小伙子的父亲却不认账,如今死无对证,真是可怜” 李雪颜眼眸一暗,该不会是什么药物反应吧?古代医书上记载的药材相克还不是很完整,发生药性相克致死的例子有许多,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李雪颜走上前,在尸首身边蹲下, “能否让我看看”? 那男子抬起头,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她会看病?李雪颜目光坚定,让人不得不信,男子点了点头,掀开白布,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李雪颜顾不得这些,抓起他的手便把脉,看来死了有一两天了,完全感觉不出什么, “能否将你父亲的方子给我一看” “好” 男子掏出怀里的方子递给李雪颜, “姑娘请看” 李雪颜接过方子仔细的浏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普普通通治炎症的草药,她又看了看老人家的面相,倒是有几分中毒的意思,药铺的掌柜的走出来,见李雪颜在看自己开的方子,怕被看出端倪来,大声骂道, “哪来的黄毛丫头,毛没长齐就上这来多管闲事来了,来人呀,将她赶走” 云儿与履良拔剑挡在李雪颜身前,一脸的气势汹汹说道, “我看谁敢动我家姑娘” 众人一看两人就是江湖人士,纷纷不敢靠前,掌柜的气的直跺脚, “我白养你们这些人了,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我快上呀” 仆人举着棍子慢慢靠近,履善剑一挥,立马收回,却未见血,片刻,那走在最前面的仆人的头发便被削下来一大块, “再敢上前一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众人领教了他的剑法,那还敢靠近,李雪颜又问道, “你父亲在服药期间可有用过其他什么药”? “没有,我不懂药理,不敢乱给父亲吃药,一直都是按着方子来的” 李雪颜再此检查手里的方子,这次,她是一种药材一种药材看过去的,就怕有什么遗漏, “能否让我看看药罐里的药渣”? “可以” 那男子将身后的药罐递过来,李雪颜接过打开药罐的盖子闻了闻,一股熟悉的香味混杂着其他草药的味道,虽只有一丝,却逃不掉李雪颜的鼻子,只是突然之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可报官了”? 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哪敢报官呀,官商勾结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最是怕是被打了板子赶出来” 李雪颜犹如下定决心一般, “既然我管了,定不会就此罢休,你放心,我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那男子愣了许久,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这方子和药渣我须再研究一番,你速去报官吧”, “这……” 男子依旧是不敢去报官,李雪颜知道他的顾虑, “只要咱们铁证如山,官府不敢乱来,履良,你随他一起走一趟吧” “是” 那男子将自己的父亲抱上板车,拉着便往官府的放下而去,药铺的掌柜的看着这一幕不屑的一笑,找官府,她难道不知道县太爷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吗?真是自找死路。冷哼一声看着李雪颜离去的身影, “来人,跟着她” “是” 一名机灵一点的小厮应了一声便跑跟上李雪颜等人的步伐,云儿与履善一会便发觉有人跟踪,禀告李雪颜,李雪颜嘴角一扯,有什么就放马过来吧。三人走进客栈,重新住进房间,客栈的老板当然是乐意之极,自从那姑娘住进自己的客栈之后来吃饭的客人明显增加了,多是为了一睹美人的风采。原来他还担忧那姑娘一走自己生意就落寞了,没想到人去而复返,他能不高兴吗。 咸州县衙 那男子看了履良一看,将板车在一旁停下,走上台阶,犹豫一番之后才击的鼓,县衙的大门打开,几个官兵懒懒散散的走出来,咧咧的骂道, “谁呀谁呀,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那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草民有冤要找县太爷为草民伸冤” “待状纸了没”? “什么状纸”? 男子不明白的问道,那官兵不屑的说道, “走走走,哪凉快哪呆着去,没状纸还来告状,你当县衙是你家开的” “可是……可是草民真的是有急事” “天大的事也要写状纸,走吧走吧” 说着便将那男子往台阶下推,那男子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还好履良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他,男子回头报以一谢,又上前拉住那官兵的袖子, “请帮帮忙,我那老父亲还在那躺着,我家在城外,来这一趟不容易呀,还请通融通融” “放手,要是再不放手小心我将你拖进去打二十大板再扔出来” 履良实在看不过,太欺负人了, “你们这么无法无天,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呵呵,大家听听,他说王法,老子今天就受累告诉你,在咸州,我们县太爷就是王法,兄弟们是不是” “是”, “你听见了没有” “你们藐视国法,就不怕人头落地吗”? “天高皇帝远,皇帝哪有空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 履良不敢相信,这才离京城多远,他们就如此无法无天,这要是再往南走,岂不是要乱套了, “县衙本就是为老百姓伸冤的地方,却被你们这些人搞的乌烟瘴气,真是百姓之悲哀” “你说什么呢,说话给老子小心点” “难道不是吗,想你们这些欺下媚上之人,定是迫害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那官差一听就恼火了,撩起袖子, “兄弟们,他算个屁,竟敢如此辱骂咱们,咱们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说的是” 其他几位官差也撩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朝两人逼近,男子害怕的躲到履良的身后,履良握紧手中的剑,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的,他不曾怕过什么。履良轻声的对身后那男子说道, “待会打起来你自己小心”, “是是” 履良拔出剑,指着靠近来的四人, “刀剑无眼,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废话少说,要是死了残了什么的老子我可不负责” “这话该是我说吧” 四人慢慢逼近,就欲动手那一刻,身后响起一声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之间府衙门口站着一名威严的男子,瘦瘦的身材,一双精明的眼睛直盯着履良看,四人反应过来,立马狗腿似得跑过去, “大人,此二人故意在府门口挑衅,我等赶他走他们不走,还欲与我们打斗” “这是真的吗”? 那县太爷看着履良问道,履良收掉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县太爷一听口音便知道不是本地人,赶在自己管辖的地段闹事,真是活腻歪了。 “刚才是何人击鼓”? “是草民” 那男子从履良身后站出来,恭敬的回答道, “你击鼓所谓何事”? 男子一把跪下, “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呀” “你有何冤情就说出来” “小民要状告城东玉材药铺的大夫”, 县太爷心中一惊,他有做了什么?真是一天不给自己找麻烦就不舒服, “你要状告他何事”? “前几日草民的父亲身体不舒服,于是草民就带着父亲前去玉材药铺看病,没想到吃了他开的药之后没几天父亲就暴毙了,定是那庸医治死了草民的父亲,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呀”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父亲是吃了他的药死的”? “这……草民的父亲这几日除了吃过他开的药与一些饭菜,就再也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而且看病时那庸医说父亲治死轻微的炎症,没什么大碍,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断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你既无人证又无无证,本官如何帮得了你,还是先回去写了状纸再来吧” 说着,便转身进去, “大人,大人” 官兵们也跟了进去,关门时不忘狠狠的登他们几眼,履良不屑地一笑, “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免得路上有什么差池我也不好跟我家姑娘交代”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 “不必客气,要谢还是谢我家姑娘吧” “那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要是今日没有他,我恐怕早已被那庸医赶走了” 履良没有回答他,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首, “你家离这有多远的路程”? “二十里地呢” 这尸首天天拉来拉去怕是不合适, “先找人代写状纸,这几日不如将你父亲留在县衙,你就随我们一起住在客栈” “这,县衙怎会收留” “只要写了状纸立了案,你父亲便可留在县衙,仵作是要验尸的” “好好,不过该找谁代写”? 履良也犯难了,他虽识些字,但对于写状纸这一事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他也不会, “街上兴许会有代写的,上街找找就是” “是是,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秀才在代写书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代写状纸” “你在这守着,我过去问问” “好” 履良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荣” 履良点了点头,往那男子指的方向走去,果然不远处看见一个代写书信的书摊,履良走过去坐下,那秀才抬起头, “客官可是要代写书信”? “不是,你这可能代写状纸”? “当然可以,客官只需将你状告的事情与人口述与我便可”? 履良回想着那男子与自己说的话,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替人前来的,他说他的父亲吃了玉材药铺开的药之后便死了,想要状告那个药铺的大夫”, 代写书信的人手一顿,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履良不明, “先生笑什么”? “你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来我这写状纸状告那庸医的人了” 履良唏嘘不已, “前两个人最后如何”? “还能如何,无凭无据的,当然是打一顿板子赶了出来,不过有个不服气的要进京告御状,如今还被关在县衙的牢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履良握紧拳头,真是欺人太甚了,代写书信的人说到, “你确定你还要告吗”? 履良坚定的回答到, “告,为何不告”, 那先生苦笑,提笔写下状纸,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按着以前写过的默写了一边,拿起来吹了吹, “好了”, 履良接过仔细一看,倒是个有文采的秀才,为何在此摆摊呢? “多少银子”?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 那先生摆了摆手,都是不能赢的案子,他如此也算是做点好事罢了,履良也不客气起身抱拳, “多谢”, 说完便往回走,那先生目送履良离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前去送死的。那男子坐在地上,守着自己的父亲,看见履良回来立马站起身来, “给,你看写的对不对”, 那男子没有接过,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识字”, 履良这才想起来,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的父亲一般教孩子读书认字,履良摊开状纸, “我念给你听”, “好”, “今有苦主张容,状告玉材药铺大夫石付,为医不仁,人面兽心,谋财害命,害死草民父亲,父亲本无辜,却惨死于他之手,还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讨回公道也为民除害,将比人绳之以法,以慰藉草民父亲在天之灵,草民愿将结绳以报,此生不忘大人大恩大德”。 那男子用力的点头, “没错没错”, 履良将状纸递给他, “去吧,不用害怕,有了状纸他们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好好,我这就去击鼓”, 那男子没有了起初那么害怕,估计是履良气势太强大,冥冥之中便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那男子重新击了鼓,那几名官差走出来,见又是这人,气势凶凶的骂到, “怎么又是你,找不舒服是不是,小心我将你拖进去关起来,快滚”, 那男子看了履良一眼,履良走上台阶, “将状纸拿出来给他看”, 那男子掏出怀里的状纸, “我们是来申冤的,衙门难不成不收状纸了”? 履良反问到。那男子见此恨恨的说到, “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说着便走了进去,其他衙役将男子的父亲抬进衙门,履良二人也跟了进去。那大人是如何的精明,一听他们又来了,反倒没有多大的惊讶,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告诉他们留下住址回去等着,一切等仵作验尸结束之后再审”, “是”, 那男子跑回前堂,只见那二人已经在那等候了, “我们大人说让你们将住址留下,待仵作验尸之后再行处理” “那我爹……” “你爹让人是留在这了,真是倒霉,伺候活的就算了,还要守着个死的” 履良剑出鞘, “将你刚才那句话收回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自治自己打不过履良,讪讪的闭了口, “家住哪里”? 那官兵不耐烦的问道, “这……我家在……” “他与我一起住在玉材药铺对面的客栈里”, “知道了,升堂之日便会通知你们,走吧走吧” 履良与张荣出了衙门,径直往住的客栈而去,李雪颜早已回了房,躲在房间里研究哪来的药罐与房子,越想越奇怪,哪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云儿端着午饭走进来,见李雪颜还是一脸苦恼的样子, “小姐,待会再看吧,先吃饭,都这个时辰了,小心饿坏了身子” 李雪颜抬起头对她报以一笑, “对了,履良可回来了”? “还没,估计遇到什么麻烦事耽搁了” “恩” 说曹操曹操到,履良带着张荣走进来,张荣一见李雪颜便扑通一声跪下, “姑娘大恩大德,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李雪颜示意云儿扶他起来, “说不上什么大恩大德,只是看不过罢了,待会让履良给你安排一间房间,你先在此住下在说” “是是” “履良,你先去安排吧,弄好了之后来找我一趟” “属下遵命” “云儿,你也去吃饭吧,不必管我,估摸着履良也没用午膳,你顺带着帮他准备吧” “奴婢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陷牢狱【二】 云儿退了出去,李雪颜简单的吃了两口又开始研究起药渣,她将自己的帕子摊在桌子上,素手伸进药罐子里,抓出一把药渣来,将药渣铺在帕子上,一样一样的认过去,白术、白芍、淮山、党参、车前都是些普通到你不再普通的药了,基本上每个方子都会出现那么几种,李雪颜排出这五种药会相克的可能信,陈皮算是果皮了,也没什么副作用,芥穗、柴胡虽也常见,但到目前为止还未发现与什么药相克的,李雪颜又看了看药方,兼有湿热者,可选用易黄汤加减黄柏一两,椿根皮、海螵蛸、车前子、淮山、芡实、白果各一两五钱。平日可用薏苡仁、芡实各六两,与适量大米熬粥食用。老人家难不成还有湿热?湿热也不会至死呀,李雪颜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她最后干脆将药罐子的药渣全都倒出来,如数的清点过去,都是方子上写明的药材,原本她猜想是有遗漏,但仔细一数却都对上了,但是那股子味道从何而来? “小姐”, 履良的敲门声打断了李雪颜的思路, “进来” 履良推门而进,见李雪颜还在琢磨着那些药渣, “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将那老爷子的尸体送进了衙门,只待仵作验尸之后传唤便可” “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异样?小姐指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说一样,今日属下去找人代写状纸时,那写状纸的先生说属下是这个月第三个来写状纸状告那间药铺的人了” “你将此事详细说来” “是,属下上午……” 履良将那代写书信的先生对自己说的话一句不漏的告诉了李雪颜,李雪颜沉默了许久, “恐怕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属下也这么觉得” “下午你去打探打探与张荣家有纷争的一些人以及他们最近几日的东向” “是,属下这就去” 履良离去,李雪颜继续倒腾着那些药渣,药渣风干了之后那股子味道越来越浓重,李雪颜在药渣堆里翻来翻去,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李雪颜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败感,这种丝毫没有头绪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见,想着想着不禁想起了元景炎,他如今在哪?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离京的事情了,要是知道他会来找自己吗?李雪颜不经被自己的念头逗笑,怎么可能。理了理思绪,既然想不明白,不如出去走走,叫上云儿,两人便出门了。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李雪颜试图寻找那股子香味,却发现这个季节到处都在卖鲤鱼,云儿见李雪颜看鲤鱼看的入神, “小姐,要不奴婢买条鲤鱼回去今晚给您做” 原来云儿误会李雪颜是嘴馋,李雪颜摇了摇头,走到一个卖鱼人的跟前, “为何这有如此多的鲤鱼”? 卖鱼人本不想搭理,抬起头一看是一位貌美的女子,笑着回到道, “姑娘是外地人吧,在我们咸州,鲤鱼可是出了名的,说的夸张一点,有水的地方就有鲤鱼” “那你们都是自己下水摸鱼的吗”? “那当然,我们咸州没几个人是不会摸鱼的,老少都会,不过,姑娘你是要买鱼吗”? “我不买,只是好奇” 卖鱼人傻眼,感情自己说了那么多算是白说了,不再理会李雪颜,忙活自己手里的事去了。李雪颜离开卖鱼的摊子,继续往前走着,经过一家药铺前,突然停了下来,就是那种味道,那药渣散发出来的味道,李雪颜立马跑进药铺,寻找气味的来源。药铺的药童见有人进来,立马迎了上来,还以为李雪颜出了什么大事,李雪颜抓住药童的手臂, “请问小哥,这是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 “你问,就是一种淡淡的清香那种味道” “哦,那呀,那是后院在煎药” “什么药会有这种香味”? “你不是来看病的吗”? 药童疑惑的问道,这姑娘长得好看,貌似脑子有些不清楚,李雪颜一顿,自己的反应倒是太大了, “我是来抓药的,就按后院煎着的那副药给我抓一副” 药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雪颜,这姑娘倒是可惜了,云儿注意到药童脸上脸色的变化,对那药童说道, “我家姑娘不记得药方放哪了,只记得药的味道所以才会如此,无需见怪” “是是” 药童意思到自己的失态,立马跑去抓药了,李雪颜拿着药童抓好的要在鼻尖一问,对了,就是这个味道, “走吧” 两人出了药铺,返身回了客栈,一到客栈李雪颜便迫不及待的便将药材倒在桌子上,一样一样的拿起来放在鼻尖问过去,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李雪颜不死心,依旧是一样一样的闻过去,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李雪颜找到了那味药材,是甘草,她喜极而泣,对呀,就是甘草,她拿着叶子左看右看,自己平时写方子很少用到甘草,所以渐渐地淡忘了,如今想起来还真是,甘草甘草微甜,入药也是极好的,不过却是种可有可无的药,大夫为了减轻药材的苦味经常会加些甘草进去,李雪颜嫌它影响药效,所以不喜。不过甘草都是直接加入的,为何在那副药渣里没看见?难不成被磨成了粉偷偷加进去的?可是为什么要加甘草呢?只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药材,费得着磨成粉才放进去吗?云儿见李雪颜一脸的欣喜,便知道李雪颜明白过来了, “小姐,是什么”? “甘草,是甘草” “甘草”? 云儿也不明白,对于甘草她还是听说过的,只是这一种普普通通的药材会致命,云儿说什么也不信, “最奇怪的是他们为何要费心费力的将甘草磨成粉加进去?直接放进去不是简单吗”? 怪不得只闻得到味道却看不见药材,原来如此,顿时领悟过来的感觉真好,李雪颜觉得喘气都舒服多了,不过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们愿意下这么大的功夫去将甘草磨成那么细的粉末?要知道,在古代没有现代那些高科技的东西,要把药材磨成粉末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只有皇家人才会如此,没想到在民间也会有药铺这么做,这是李雪颜没想到的。 “小姐,会不会是那个药店一个特殊的习惯呀”? “不可能” 李雪颜将云儿的提议否决了, “没有人愿意花一天的时间去磨那么点药材,没算有人会去做,那也是要花大价钱的,平常百姓怎么可能,更何况药店本就繁忙,哪有那么多的人手去磨,那个疑惑是可以排除的” 云儿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 “那为何要磨成粉且方子上没有写,难不成是不想让人知道”? 云儿猜测到,李雪颜同意的点了点头,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仅仅是甘草罢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甘草到底与方子上哪味药材相克那么厉害?竟然能让人一击毙命,李雪颜心中麻麻的,要是没有找出来,岂不是要害了更多的人。又是一下午,履良回来,径直去了李雪颜的房里,发现履善与云儿都在, “小姐” “回来了,可有打探到什么”? “属下跑了一趟张荣的老家,询问了附近的百姓,张荣家人丁比较单薄,只有他的父亲与她的叔父,他的父亲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他的叔父膝下唯有一女,别无其他” “可与谁有什么冲突”? “没有,听闻张荣的父亲为人和善,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没什么仇人” “那倒是奇怪” 李雪颜自言自语说道,履良不明, “什么奇怪”? 李雪颜将下午发生的额事情告诉了履良,履良也是一脸的纠结,看来这不是一次吃错药误死的事情,要是猜得没错应该是有所图谋,可是为何费尽心机谋害他一个既没钱又没权的小老百姓,这是李雪颜想不通的,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 “小姐,要不将张荣叫上来一问便知” 履善提议道, “也好,你去将他叫上来” 几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张荣与履善上来,云儿下去一看,哪有履善与张荣的身影,李雪颜得知之后立马跑了下来,却在楼梯口与履善相撞, “张荣呢”? 李雪颜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他在后院,就去后院找他,发现也没人,估摸着是出去了” 履善一本正经的说道,张荣在此认识的人怕只有李雪颜等人了,他能去哪里?履良瞥了一眼柜台,说不定掌柜的知道,履良走过去问道, “掌柜的,可看见昨日那与我一起回来的男子了”? “谁呀”? “就是那个矮矮瘦瘦的,看起来老实本分那人” “噢” 掌柜的想起来了,笑着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这样,你说他呀,我早先时候看见他被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带走了” “可知是哪府的家丁” “貌似是鲍员外府的” 鲍员外府?他们怎么认识张荣的,履良看了一眼李雪颜,李雪颜都已经听到了,她走了过来问道, “可知道为何带走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鲍员外在这咸州城可是出了名的一把手,我们这些下等人哪敢得罪他” 李雪颜想不明白,张荣又怎么跟员外扯上关系了,难不成是在此处的亲戚,俗话说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李雪颜这样想着,说不定张荣是去找他帮忙来着, “小姐,怎么办”? “先等等,咱们对张荣这人了解的不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万一他……” “履良,可知道他们在此处是否有什么亲戚”? “没听说有什么富贵的亲戚,要是有他们父子两过得也不会如此穷酸了” 履良回忆起今日看到的那破旧的房子,对张荣的怜悯之心更加深刻, “要不你们二人去那员外家门口瞧瞧,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是” 履良与云儿一起出了门,李雪颜回了房间,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张荣此人隐藏的太深?用过晚膳,李雪颜与履善谈论着一路南下的路线,却听见云儿焦急的步伐,履善赶忙打开门,云儿迈了进来, “小姐,张荣受伤了” 李雪颜起身随云儿去了张荣的屋子里,发现履良满身是血,床上还躺着也是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张荣, “履良,你……”受伤了, “小姐放心,不是属下的血” 李雪颜点了点头, “去换身衣服吧” 履良走出去,李雪颜一边检查张荣的伤势,一边问道, “发生了何事”? 云儿回答到, “奴婢也不清楚,我与履良走到鲍员外府后门时就发现满身是血的张荣被下人扔在那,我们担心出什么闪失,就先将他带了回来” 李雪颜咬紧牙关,看来一切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真相大白了, “履善,去将马车里的卷镇与止血的草药取来” “是” “云儿,剪子” “是” 李雪颜慢慢剪开张荣身上被血浸湿的衣物,血迹有些凝固,已经贴着肉撕不下来了,李雪颜手一抖,昏迷中的张荣痛的嘶一声,李雪颜立马停了下来,查看四周的伤势,多处为鞭伤,屁股被打了板子,肿的老高,鞭子蹭破了皮,能看清楚里面的血肉,云儿别开了眼,血肉模糊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张荣如今的样子, “云儿,去打盆热水来” “是” 李雪颜好不容易将张荣上身的衣衫褪去,这才发现他体无完肤,没有一处是没有伤口的,左手似乎还有些脱臼,李雪颜气的咬啐一口银牙,太心狠手辣的,履善取来了药与卷镇,云儿也打来了热水,履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赶了回来,李雪颜拧干毛巾,准备替张荣擦拭身上的血迹,履善立马说道, “小姐,让我来吧” 李雪颜想了想,也好, “你仔细一些”, “属下明白” 李雪颜起身让出位子,履良将张荣扶起来,履善轻轻擦拭着他的上身,不知换了多少次水,依旧是带有血腥味,李雪颜见差不多了,打开卷镇,将他各处的脉络封住止血,又一处一处的替他上药包扎,至于屁股上的伤口待会让履良或者履善帮他上点药便可,这脱臼也好办,只是李雪颜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接不回来, “云儿,你按我说的来做”, “是” 李雪颜回忆着在学校时教授要求背的口诀,没想到还用上了, “令人两手骑跨抱,坐正其身莫偏侧,一手将来拽下臂,一手推其肩上骨,两手一时齐拽动,自然入臼陷充溢。若用此法未见功,肩下须当用竹筒,两头随力略抬起,我举两手如上弓” 云儿照着李雪颜说的给张荣接骨,只听咯噔一声,张荣一声惨叫,云儿看了一眼李雪颜,李雪颜上前一看,不错,只是稍稍有些偏差,李雪颜替他矫正一下, “履良,去厨房找一块竹片来,最好不要太长,跟手臂平齐就好” “是” “云儿,可还有没用完的长布条”? “有,小姐稍等,女婢这就去取来” 客栈的掌柜的与店小二站在门口见几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忙些什么,李雪颜将竹片夹住张荣的手臂,再用布条绑紧了,打个死结,交代履良与履善替张荣屁股上点药之后便出去了,正巧遇见站在门口张望的两人,两人朝李雪颜点头示意,李雪颜也伏了伏身算是回礼,径直往楼上走去,云儿紧跟出来,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也上楼去了,留下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履良替张荣屁股上上了些消肿的药之后,才感觉有些饥饿,让履善守着,他径直去了后院。 “小姐,鲍员外与张荣似乎有什么恩怨,否则不会将他伤成这般丢在后门” “我也如此觉得”, 只是李雪颜想不透的是,张荣一个小老百姓,与员外会有什么纠葛,难不成欠了鲍员外的银子?李雪颜猜想各种原因都是白搭,还是等张荣醒来再说吧。云儿服侍李雪颜睡下之后便退了出去,却在楼梯口遇见了履良,两人对视一眼无言走过,履良下意识的叫住了云儿,云儿立马回过头,却还是一脸冷淡的样子, “何事”? “……额……,小姐可睡下了” 履良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云儿有些失落, “睡下了” 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履良真想抽自己两大巴子,这话都到嘴边了却还是说不出来,真是没用,垂头丧气的回了房。而另一边,元景炎不知换了几匹快马,按照暗卫给的最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往咸州,夜色中,快马飞驰而过,让人看不起马上的人脸,但是一身戾气却无法隐藏。元景炎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李雪颜,只盼着能早日见到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陷牢狱【三】 翌日,衙门中午时分便派人送来了开审的令牌,却由于张荣昏迷不醒,只能推迟此案,一切等张荣醒来再说,那县令求之不得,时间越多,他就越有充足的时间去安排该如何处理这事才能保住自己的兄弟。 “小姐,张荣依旧是昏迷不醒,该怎么办”? 履善问道,昨夜怕有人来袭,兄弟二人轮流守候着张荣,今日都有些精神恍惚,李雪颜看着眼圈乌黑的二人,自出门以来,两人怕都没有睡过好觉, “伤的那么重,想要立刻醒来怕是困难,再等等吧,我今日要与云儿出去,你们在客栈好好休息,不必跟着去了” “我们不累” 兄弟两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有忍不住打了个哈切,李雪颜一笑, “不要逞能了,我与云儿待会换上男装出去,不会引起注意的,况且带着你们也不方便,你们还是留在客栈休息吧,今晚怕是还要熬夜” “是,小姐一切小心” “放心吧,有云儿在” 两人回房换了男装,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栈, “公子,咱们去哪”? “去对面那家玉材药铺,或许有些收获”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玉材药铺,跑普里的药童连忙迎了上来, “两位可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我们是来抓药的,我家公子嫌前几日抓取的药味太苦,所以想抓些甘草回去” 云儿一眼便明白李雪颜递过来的眼神, “可能让我看看方子”? “给” 云儿掏出张荣父亲那张方子,药童仔细一看,确实是自家大夫开的方子,只是觉得这方子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甩了甩头,药店每日进进出出抓药的不下百人,有些熟悉也是难免的, “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抓” “好” 李雪颜点了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下,观察着这个药铺,规格到是挺大的,药材也算齐全,依旧是人来人往,丝毫没有被前几日那件事情影响了生意,药童抓好药递了过来,云儿接过药付了银子,两人正欲离去,却被药童叫住, “客官请稍等” 李雪颜回过头, “还有何事”? 药童笑着说道, “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外地人,如今我们咸州正是鲤鱼收获的季节,当地人都知道,不过就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这鲤鱼可是忌甘草的,同食死亡,所以服用甘草的时候切不可吃鲤鱼” 药童说完便走进药铺,李雪颜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还是药童那句‘鲤鱼可是忌甘草的,同食死亡’,她明白了,她明白那老伯的死因了,李雪颜脸色因为激动而显得红润,云儿迟钝一下也反应过来,不得不为想出这个计谋的人所折服,如此好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杀人于无形,李雪颜嘴里念念有词,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公子,一切会不会只是巧合,毕竟在咸州,鲤鱼到处都是,那老伯不知道误食也是有可能的” “云儿,你忘记那药童刚才说的了,鲤鱼可是忌甘草的,同食死亡,本地的人都知道,那老伯在此处生活了那么多年岂会不知,况且在这个鲤鱼多的季节,大夫更应该小心写明才是,而这方子却偏偏没有写出来,药里却加了甘草粉末,其心有待考证” 那人定是算到了老人家会吃鲤鱼,所以在药里加了甘草,如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是那大夫,与药童联合,偷偷在药里加入了甘草粉末,另外一种便是另有不轨之人,乘煎药之际加入甘草粉末,但是还是前者的嫌疑更大,要是后者的话唯有张荣了,可老伯是他的父亲,他断不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看来只有等众人醒来,一切才会水落石出” 李雪颜同意的点点头,自己千想万想,就是没往药与食物方面去想,要不是今日兴起来此走一趟,怕还在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几日来心中的郁闷都一扫而光,接下来就是开审的事了,李雪颜如今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还要等张荣醒来验证。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的客栈,此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李雪颜有些疲惫,等不及云儿端来糕点已经沉沉睡去,云儿替李雪颜盖好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梦中,李雪颜梦见自己与大学同学一起在医院实习的场景,忙碌却快乐着,画面一转,李雪颜看见痛心疾首的父母,李雪颜上前安慰,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伐,李雪颜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却没有人听得见,云儿听见李雪颜的呼喊立马跑进屋子,打消李雪颜只是在做噩梦,轻轻的摇醒她, “小姐,小姐,醒醒,该用晚膳了”, 李雪颜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问到, “何时了”? 云儿回答到, “已经掌灯了”, 李雪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李雪颜甩了甩头爬下床,云儿问到, “小姐,可要用晚膳”? 被云儿一说,李雪颜才觉得有饿感,想起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 “也好,叫上他们两兄弟一起吃吧”, “是”, 李雪颜收拾收拾走下楼,云儿端着饭菜走出来,正巧遇见下楼的李雪颜,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李雪颜一笑, “屋子里太闷了,下来透透气,就在楼下用吧”, “是”, 云儿放下手里端着的饭菜, “奴婢这就去叫他们出来”, 李雪颜点了点头,在凳子上坐下,她还在努力回想着下午做的梦,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何想不起来了呢?履良与履善跟着云儿走过来, “小姐”, 李雪颜点了点有头, “坐吧”, 云儿给大家盛好饭才坐下, “谢云儿姑娘”, 履善笑着说到,云儿瞥了他一眼继续吃饭,李雪颜食之无味,简单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张荣如何了”? 履良放下筷子, “还是昏迷不醒”, 李雪颜站起身, “你们继续吃吧,我去看看”, 说着便往张荣的屋子里走去,张荣侧卧着睡在床上,屋子里还有一股还没散去的药香,看来兄弟两已经给他上过药了,李雪颜替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幸好没发烧,要是发烧有可能就是伤口感染了,在古代伤口感染是必死无疑的,这也是李雪颜如今最为担心的。履良走进屋子,李雪颜简单交代几句, “今晚你们辛苦,要是发现他有发烧的迹象立刻通知我”, “属下明白”, “履善在何处”? “他在外头帮云儿姑娘收拾碗筷”, 李雪颜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她决定今晚让履善夜探鲍府,这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敢在此胡作非为,背后定有大人物给他撑腰,李雪颜对于那人是谁丝毫没有兴趣,她只想知道他与张荣之间的恩怨,履善一听小姐有事交代,放下手里的事便跑,这几日待在客栈都要把他憋坏了,有事做可是他最高兴的。李雪颜简单明了的说到, “今晚你去鮑府走一趟,找找看有没有他与何人来往的信件,不过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全为大,不要逞能,还有切莫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履善明白此次事情的重大,收起一脸的嘻笑,认真的回答到,李雪颜相信履善的本事,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的,严肃起来可不比履良差到哪里去。他回房换了身夜行衣,与履良简单说两句之后便从窗户跳了出去,融入黑夜之中。夜色中,要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屋顶上穿梭着一个人,履善的轻功又进步了。他停在鲍府的后院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待确定四周没有巡逻的家丁之后纵身跃了进去。履善按着自己的自觉,摸摸索索的来到鲍府的内院,大户人家都喜欢将书法设在内院,即清幽又显得有品位,履善在内院寻找着书房,时不时躲避来往的巡逻的家丁,终于发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履善慢慢靠近,这才发现里面不止一个人,履善用手指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一个动,观察里面的动静,只见里面两名男子在说些什么,说的不是很响,所以听得不是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什么‘私地’‘牢房’之类的话,履善干脆跃上屋顶,移开一块瓦片,在书桌上寻找着李雪颜说的信件,果然发现桌子上有好几封信,再四周看看,发现屏风后面有扇窗户,履善灵机一动,有了。他从屋顶上又跃了下来,轻轻打开窗户,闪身进去,躲在屏风后面, “这事还要多仰仗您了” “好说好说” “这点小小心思不成敬意,还请县太爷大人收下” “鲍员外客气,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应该的,应该的,打点也是要花银子的,县太爷尽管拿去,要是不够派人来一趟就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履善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些什么,看来一位是鲍员外,一位是县太爷,官官相护的事情履善见得多了,他最恨得便是这个。履善猜测这县太爷为何而来,照例说该是鲍员外登门拜访才是,为何堂堂咸州县太爷会放下身段亲自跑一趟?他们两人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时候不早了,本官县衙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鲍兄留步” “请” 两人相继出了书房,履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确定门口没人之后快速的来到书桌旁边,拿起书桌上的信件,信件已经拆开了,履善拿出里面的信纸,他跟履良一起读过几年的书,所以上面的字还是认识的,他拿起笔,将三封信原封不动的抄了下来,将他们的信塞进自己的怀里,又将自己写的信塞进信封里,放回原位,从进来的窗户翻了出去。 得手的履善按照原来的路线一路狂奔到后院门口,正欲跃出去时,身后传来一阵呵斥, “谁在那”? 履善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运起轻功飞了出去,那些私兵这才反应过来是小偷或者刺客,他们大喊, “有刺客,有刺客,快捉刺客” 履善不屑的一笑,我都出来了,你们能奈我何?径直往客栈的方向而去,四处巡逻的私兵都被引了过来,众人冲出后门,朝四面八方分散追去,在门口送县令的鲍员外一点都不之情,两人继续寒暄着,直到管家来报,鲍员外脸一黑,却还是勉强笑着对县令说, “府里发生了些事情,我就不远送了,县令大人慢走” 那县令虽不知是什么事情,但还是笑着告辞了,鲍员外目送他的轿子走远,厉声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府里可少了什么”? “还不知,各房各院的都还在清点中” 鲍员外脑子一转,不好,加快脚步便往书房而去,管家不知发生了何事让老爷如此着急,却还是紧跟了上去,鲍员外冲进书房,见桌子上的三封信件还在,顿时松了口气,都是自己太大意了,他缓缓走过去拿起信件,一封一封的打开,见里面的信纸还在,又环顾了四周,没有少了的东西,他越想越奇怪,难不成不是来盗取书房的,是来盗取别的地方的?管家立在门口,等候着吩咐,各房各院都拍了下人来支会没有掉东西,这让管家更加着急,难不成是老爷的书房掉了东西?要是真是如此,自己怕是难辞其咎了。 “管家可在门口”? “奴才在” “进来” 管家推门而进, “老爷有何吩咐”? “将这三封信拿去烧了,一定要亲力亲为,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奴才明白” 管家接过三封信,又偷偷环顾了四周,这书房他打扫了二十多年,哪里少什么他一看便知,这一圈看下来,没什么少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不是什么小偷,而是刺客? “后院如何”? “各房各院都派人传话说是没有少什么东西” “没有就好” “可是老爷丢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要报官”? “罢了,只是丢了个前几日刚买的那块玉佩,不必报官了” 管家瞥了一眼鲍员外的腰间,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真的不见了,那盗贼到时识货,那块玉佩可是老爷千辛万苦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没想到最后落在了他的手里, “是” “以让私兵加紧巡逻,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还请老爷惩罚,都是奴才的错” 管家跪倒在地,毕竟这鲍府的护卫是自己的责任,出了这种事情他难逃其咎,鲍员外扫视了他一眼, “罢了,是本老爷自己将玉佩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怪不得你,下去吧” “是是” 管家没想到老爷会如此说,心中万分感激,恭敬的退了出去,鲍员外伸出藏在袖口里的手,手上赫然握着一块玉佩,看来这玉佩以后是不能带了,他将玉佩锁进了自己私密的柜子里,这才静下心来搭理头绪?既然那人来府,却没有带走一样东西,那就不是盗贼了,他是何时事来的?他是否听见了自己与县令之间的对话?他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指使他的又是何人?难不成是名刺客,前来刺杀自己,正巧自己外出送县令了,这才让他没得手的,但是他大可在屋子里的时候便将自己二人杀掉,为何不动手?鲍员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是盗贼,刺杀自己又不成功,他为何而来?刚刚他说掉了一块玉佩,无非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情罢了,毕竟有些事情查起来就会牵连出更多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划不来的。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等对付主动上门找自己了。履善直接从窗户进了李雪颜的房间,发现云儿姑娘也在,履良却不见踪迹,李雪颜正坐在灯下看书,一脸的宁静让他失了神,云儿唤了一声, “小姐,履善回来了” 李雪颜抬起头,见履善站在自己面前, “一切可顺利”? 履善单漆下跪, “小姐恕罪,属下正欲出来时被鲍府的私兵看见了,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可有受伤”? 履善没戏想到李雪颜会这么问,顿时傻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云儿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姐问你话呢” 履善回过神来, “没有没有,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追的上我,就是……” 履善有些不好意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 “无事就好” “对了” 履善掏出怀里的三张信纸递给李雪颜, “小姐请看” 李雪颜接过三张信纸,看字迹该是三个人写的, “以防那人起疑,我手抄了三封放回去了,然后将这三封原信给偷了出来” “做得好” 李雪颜没想到履善能如此心细,经过今夜的事,那鲍员外定是会有所警觉了,不过有了这三封信,李雪颜算是对事态有了些了解。履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陷牢狱【四】 “属下在鲍府见到了县太爷,他与那鲍员外似乎在谋划这什么,那鲍员外还给了他许多金子,说是打点用的” 李雪颜思考着县太爷去鲍府的目的,猜想是与张荣父亲的案子有关,否则那日那鲍员外也不会将张荣打得半死不活,还明目张胆的扔在鲍府后门,定是有县太爷撑腰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 “还有看见别的什么吗”? 履善细想一番, “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只是属下想不透的是,堂堂知县大人为何会亲自拜访员外府”? 李雪颜不屑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两人都是官,官官相护是难免的事情, “也许这县太爷有什么把柄在那员外手里,才会对他如此恭敬”, 履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李雪颜看信看的入迷,云儿示意他一起出去,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云儿带上门,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履善则去张荣的屋子里找履良去了。李雪颜逐字逐句的将第一封信看过去,信上没有署名,但能从字里行间猜测是一名精通医理的大夫写的回信,李雪颜总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她拿出张荣给的那张药方子的字迹一对比,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就是他,玉材药铺大夫石付,他一名小小的大夫,怎么会与鲍员外有关联?看来用甘草与鲤鱼同食不是偶然,而是他们策划的一场阴谋,李雪颜继续看第二封信,看着说话的语气,倒是向个当官的,那种官腔显得淋漓尽致,李雪颜又想起刚才履善说的,在鲍府见到了县太爷,说不定这信就是他写的。没想到此人如此老奸巨猾,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官。李雪颜摊开第三封信,与第二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个人写得,李雪颜皱了皱眉头,两人要是私底下交情如此好的话,这案子提审起来怕是个大麻烦。 元景炎得到最新消息,李雪颜就住在咸州城一家客栈里,他抬头看着黑夜中模糊的咸州二字,心中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激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城里,他挥了一下马鞭,快速的进城了,城中的暗卫第一时间便知道元景炎的到来,安排好了一切,元景炎在一家客栈前停下,没人知道这是他在咸州的产业,也是传送各地信息的中转站,客栈的掌柜问询跑出来迎接,此人是元景炎的亲信,所以对元景炎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两人对视一眼走进客栈,那掌柜的见最近打探到的消息全都禀告给了元景炎,元景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换下一声风尘仆仆的衣裳,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他便从窗户跃了出去,直接去了李雪颜所在的客栈。李雪颜将三封信件收好,这才发现时候不早了,她退下外裳熄灭烛火上了床,不是是太困了还是太累了,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元景炎听闻她那均匀的呼吸声才推门走进屋子,他一步一走走进李雪颜的床,那张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小脸呈现在眼前,一路来的满腔怒火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了柔情,这才几日不见,元景炎就发现自己竟然如此难分难舍,果然是醉生梦死为何求,美人怀中英雄冢。元景炎在她的床边坐下,点了她的睡穴,这才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元景炎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倒想看看李雪颜接下来想要如何做,自己那么早现身就不好玩了,就算这小妮子知道自己来了,按她那倔强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肯让自己插手的,自己还不如在暗处尽管其变,必要时助她一臂之力。元景炎宠溺的一笑,嘴里喃喃说道, “你还真是我此生的宿命” 梦中的李雪颜甜甜的一笑,她梦见元景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正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笑意的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在。这一夜,李雪颜睡得很香,就像那夜在京城一般。 翌日 云儿推门而入,竟发现李雪颜还在睡梦中,她稍稍愣了愣神又退了出来,平日里这个时辰李雪颜早就起身了,估摸着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云儿刚离去,履善便噔噔的跑上楼,他以为李雪颜在屋里用早膳,毕竟刚才看见云儿姑娘端着早膳去了李雪颜的房间,他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敲了敲,李雪颜惊醒, “谁在门口”? “小姐,是履善,张荣醒了” “我知道了,你叫云儿进来,我稍后便来” “是” 履善有点摸不着头脑,云儿不是在屋子里吗?履善疑惑的下了楼,正巧遇见了从后院进来的云儿,履善笑着说道, “云儿姑娘,小姐找你” “小姐醒了”? 履善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自己刚刚吵醒了李雪颜,云儿快速的上了楼,得到李雪颜的允许之后进了房,见李雪颜已经在梳洗了, “小姐”, “你来了,何时了”? “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刚到” 李雪颜感叹自己睡得太沉了,都到这个时辰了,要不是履善敲门,自己顶还在睡梦中, “听说张荣醒了” “真的”? “履善刚刚说的” “那真是太好了,一切都可水落石出了” 李雪颜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云儿替李雪颜梳好头发,李雪颜还没顾得及用早膳,便去了张荣的房间,此时的张荣正虚弱的靠在床沿,好几日没有进食了,真个人比起前几日瘦了一大圈,履良正喂他喝粥,见李雪颜来了,张荣便欲起身,却被李雪颜制止住了,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荣傻傻的一笑, “没有,就是饿了” 一句话逗笑了屋子里的人,履善笑着说道, “要不是我家姑娘,你早就去阎王爷哪里报道去了” 张荣对李雪颜是千恩万谢, “姑娘好人有好报,不但愿意帮我父亲沉冤得雪,还救了我,大恩大德让我……让我无以为报呀” “我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帮你的,我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人生难得在世,何不珍惜” 李雪颜说这些的时候感慨特别大,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对生死定会有别样的看法,众人都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雪颜,不敢相信那么沉重的话是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李雪颜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张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是”, “你与鲍员外是什么关系?那日他为何要毒打你”? “那日我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便听闻客栈掌柜的来说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是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询问之后才知道是鲍员外要见我,我便随他去了,一到鲍府,鲍员外便问我家中父亲如何了,我说家父已经过世了,他便问我前几年借的粮食种子何时能还,我说希望他能在通融几日,这几日要安顿父亲,他便要我用家中那几亩地来抵,父亲生前他便如此要写过我们,没想到父亲刚过世,他便如此胁迫我,我定是不肯答应的,便遭了他的毒手” “你父亲吃药的时候是否还吃了鲤鱼”? “是呀,最近可是鲤鱼最肥的季节,我父亲最爱吃鲤鱼,我时常下河去捉来给父亲吃” “那你可知鲤鱼有什么禁忌”? “知道呀,鲤鱼忌甘草,这在咸州可是人人都知道的” 张荣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可能,我父亲的药中没有甘草这一味药材,我虽不识字,却是认识甘草这东西的” “那你与那药店的大夫可有什么瓜葛”? “那庸医?我也是第一次带父亲去哪里看的病,是我叔父推荐我去的,说是哪里的大夫妙手回春,治好了他多年的病痛,这也是我亲眼所见的” “叔父?可是你父亲的亲兄弟”? “是的” “你们家与你叔父相处的如何”? “还行吧,不过前几年因为土地闹过一些矛盾,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雪颜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鲍员外在搞的鬼,看来他为了张荣家那几亩土地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呀,不过他家的地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如此下功夫去夺取,不惜牺牲一条性命?难道单单是为了让张荣家还债?那代价似乎有点大。 “你父亲的药方子里有甘草粉末,肉眼是看不见的” 李雪颜说出了实情,张荣冷了许久明白过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嚷嚷着要下床去找那庸医算账,履良没有办法只得点住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李雪颜严肃认真的说道, “你先不要冲动,听我说完,那玉材药铺的大夫只是收人指使罢了,他并不是凶手,而那鲍员外才是幕后主使者,你的叔父有可能参与其中,也有可能是个巧合,而那县太爷,与那鲍员外交往密切,二人定是早就串通一气了,你一旦冲过去怕也只是死路一条,所以还是先冷静下来想一个完全的法子,要是你愿意听我的就眨眨眼”, 张荣早已经满脸泪水,他没想到自己那平凡朴实的父亲死的如此冤枉,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李雪颜示意履良替他解开穴道,履良点了几下,张荣便可活动自如了,他噗通一声在李雪颜面前跪下, “姑娘帮帮我吧,我父亲死的冤枉呀,他一生老实,没做过对不起天地的事,却落得如此下场,我不服呀” 李雪颜算是明白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话了,这更加坚定了她要为那老人家报仇的决心,一个人要是如此黑心,他便不该再留在这世上祸害其他人了,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只是他与那县令蛇鼠一窝,自己改如何办才能将二人绳之于法,李雪颜又想起了昨夜那梦,要是他在事情就简单多了,李雪颜甩了甩头,自己不该对他有依赖性的,靠自己才是。就算他再,李雪颜相信自己也不愿让他插手,这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无关其他。 “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毕竟靠我们如今的身份就算真相大白他们也能抵赖,我们又能奈他们何”? 众人点了点头,李雪颜虽是李大学士之女,但是毕竟是女儿身,这一身份的重量就降低了许多,况且李雪颜不屑用他的头衔来解决事情,她要靠自己的手段与头脑。而另一边,店小二乘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身衣服,悄悄去了鲍府,将消息递进去之后领了赏银才回的客栈,客栈的掌柜的虽然知道确是默许的,毕竟鲍员外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张荣冷静下来,整个人犹如变了一般,毕竟要谁经历这种事都会成熟起来的。 “我该怎么做”? 张荣问道,李雪颜很满意他的心态,欲成大事者必须能屈能伸,况且古语言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张荣便是一个蜕变最好的例子了。李雪颜想了想, “这事要从你那叔父入手” “但凭姑娘吩咐” 李雪颜嘴角冷笑, “你们附耳过来,咱们今夜……” 众人点了点头,张荣站起来说道, “我这就上街去寻,没有人比我对我的父亲更加熟悉了”, 李雪颜点了点头, “为了以防再次发生那种事情,履良,你随他一起去吧” “属下遵命” 两人一起出了客栈,鲍员外听闻张荣醒来之后便知道他身边有贵人相助,毕竟伤成那样没有哪家医馆会接受的,所以他便派人前来客栈门口盯着,一旦发现什么速速回去禀告,他可不想自己的计划毁在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手里,履良走到半路察觉有人跟踪,他微微回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不屑的一笑,就凭你们还想跟着我,张荣顺着履良的视线往后看,也发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履良,两人用眼神交流一番,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人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向两边分散跑开,跟踪的几人一间形势不对,立即跟了过去,在两个巷口处分头行动,履良在入口转角处等着他们, “何人派你们来跟踪我们的”? 两名小厮对视一眼,知道自己中计了,转身便欲逃跑,履良一个飞跃便来到两人面前,看来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履良慢慢拔出剑, “刀剑无眼,我再问你们一次,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小厮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他一拔刀,立刻吓尿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等是奉我家老爷的命前来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回去禀告的,请不要杀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履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他,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做人光明正大,不要给朝廷丢脸” 宝剑回鞘,履良从两人身边迈过停了下来, “是是”, 两名小厮一个劲的点头,履良返身回去找张荣,便见他被两名小厮围堵在死角,履良没有拔剑,反倒是赤手空拳与两人相搏,他无意取二人性命,二人也看出来了,便乘机跑了,张荣上前询问, “为何不直接一剑了解了他们” “那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 张荣点了点头, “还是你想的周到” 履良没有理会他, “走吧,还有正经的事要做” “好” 两人走出巷子,继续在街上找着,李雪颜吩咐一定要找一个与自己父亲体型相似的人,这对张荣来说最简单不过了,父亲是最普遍的身形,满大街都是,只是骨骼有些不同,不然早就可以带回去好几个了,两人从城东找到城西,终于找到了一个特别相像的人,张荣见到他的背影一眼便泪水下来了,完全是自己那死去的父亲的背影,张荣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喊了一声, “爹,是你吗”? 那人回过头来,张荣一看脸这才回过深来,是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那老伯也不介意,只是笑笑便欲离去,履良上前拦住了他, “老伯留步” 老伯疑惑的看着履良, “你有何事”? 履良恭敬的说道, “我们二人想起老伯帮一个忙,只是此地不宜说话,还请老伯随我走一趟” “这……” “老伯放心,不是坏事,是好事”, “是呀是呀,老伯,您就帮帮我们吧”, “为何非要是我?大街上那么多老头” “因为……因为……” 张荣说不出话来,履良说道, “因为老伯您最合适” “我……”? 老人家被两人越说越疑惑,此话怎讲?路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履良示意张荣快走,两人半搀扶着老人家离开了人群,老人家见两人不像是坏人,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也就跟着去了。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午时了,李雪颜并没有让小二送上饭菜,而是等他们回来吃,三人一进门,便见李雪颜与云儿坐在大堂的角落中,履良带头走过去, “小姐” “回来了,快坐吧” “是” 张荣与那名老伯也走了过去,李雪颜一眼便觉得他们找对了人,这老伯与张荣的父亲步伐走姿与身材十分相似,就是脸型不同,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身陷牢狱【五】 “你们也坐吧” 张荣到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找了个挨着履良的位子坐下,倒是那位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手足无措,李雪颜笑着说道, “老人家也坐下吧,咱们边吃边说” 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都是陌生人,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老人家难免有些拘束,履善笑着站起身来扶老人家坐下, “我家姑娘不介意那么多,您就坐下吃点吧,都这个时辰了,您不饿呀” 云儿递过筷子和盛好的饭,老人家双手接过, “不知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碗筷, “老人家与这位兄弟的父亲身形相似,所以我们想让您扮他的父亲跟我们一起演一出好戏” “怪不得这小伙子刚才冲着我叫爹,原来如此,就然这样,那老朽愿意帮这个忙” 张荣有些激动, “多谢老伯,多谢老伯”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仔细商议” “好好” 吃完饭,一行六人坐在张荣的屋子里,李雪颜开口问到, “老伯,敢问家中还有何人”? “老汉家里还有儿子儿媳,去年添了个大胖孙子”, 老人家说到这里,满脸的幸福,李雪颜点了点头,看来老人家还是挺自在的, “老伯何以谋生”? “家中的地被恶霸强占,所以只得这个季节上街卖鲤鱼谋生”, 老汉说到这又是满脸的无奈与叹息,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伯可知道鲤鱼的禁忌”?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老汉小时候就听我的爹娘说过了,鲤鱼忌甘草会出人命的”, 张荣一听便哽咽了, “我的父亲就是吃了甘草与鲤鱼而死的”, 老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伙子的口音一听便是本地人,本地人没有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张荣看出他的疑惑,气的咬牙说到, “玉材药铺那庸医给我父亲药里加了甘草粉末,我等不知,服用了鲤鱼,父亲因此而过世了”, 老汉惋惜的说到, “前几年也有几位同乡在鲤鱼季莫名其妙的死了,会不会是……” 老汉回想起前几年的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也是吃了玉材药铺开的药之后便离奇死亡了,但是并没有察到药中有毒,当时可把那一村的人吓坏了,都说是鲤鱼神怒了,许久都不敢再吃鲤鱼,后来平息了之后这才敢从新捕鱼的。李雪颜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怀疑,难不成张荣的父亲不是第一个被如此谋害的?看来这件案子还牵扯着许多人,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如此简单。李雪颜说到, “咱们长话短说,我们怀疑张荣的父亲的死因与他的叔父有关,所以我们想要他亲口说出来,这成败就要看老伯了”, 老人家有些疑惑,自己与他的叔父素不相识,如何能让他亲口说出来?李雪颜知道,古人对于鬼神之事特别相信,这也是她要寻找老伯的原因, “张荣,你与履善速速回家取一套你父亲经常穿的衣物前来”, “是,我这就去”, “莫要被别人看见”, “我明白,明白”, “老伯,戏唱的如何取决与您,待会您就……”, 老伯边听边点头,不得不夸眼前这姑娘的睿智,真是个好主意, “履良,入夜之后你便去准备马车,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随机应变吧”, “属下明白”, “老人家,你就在这好好歇着,用完晚饭咱们再出发,事成之后我们会直接送您回家的”, “好好,只要能查清事情真相,老汉都会相助的”, “多谢您了”, 李雪颜道谢, “姑娘如此聪明,定不是一般人,老汉活了六十多年,看人不会错的”, 李雪颜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给出肯定,只是神秘的一笑,让人摸不清楚, “不过老汉有一个疑惑希望姑娘能给予解答”, “老人家请说”, “你们是如何知道药中有甘草粉末的”? 李雪颜不可置否的一笑, “我跟随一位老大夫学过几年医,甘草有股奇特的香味,一般人是闻不到的,只有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人才知道”, 老汉感叹道, “没想到姑娘还会医术,倒是个奇女子”, 李雪颜谦虚的说到, “老人家谬赞了,也只会些皮毛罢了,说不上精通,更不算什么奇女子”, “老汉我不会看错,姑娘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实属难得,不过是个明智的举动,俗话说的好,帮打出头鸟,做人还是低调的好”, 李雪颜赞同的点点头, “我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你们从何而来”? “我们从京城来的”, 李雪颜大大方方的说到,老汉又是感叹, “老汉我那么多年就去过京城一次,那个繁华的样子如今依旧徘徊在我的脑子里”, “老人家何不再去一趟”? 老汉摆了摆手,一脸惋惜的说到, “不行了,人老了,走不动了”, 是呀,这年纪一大就算想出去走走也走不动了,如今乘年轻就该多出去走走,两人又聊了些家常,直到天黑了下来,履善与张荣回来,张荣放下肩上背着的包袱,熟练的打开,一套洗的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露了出来,为了省事,李雪颜对云儿说到, “云儿,将晚膳端进屋里用吧”, “是”, 六人用过晚膳,履良便去准备马车去了,李雪颜则回了自己房间,屋子里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他的味道,李雪颜对那种味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她想再次仔细闻一闻时却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自己产生的错觉?李雪颜苦笑,这几日是怎么了,梦见他便罢了,竟然还觉得他就在自己身边一般,难不成自己开始依赖上他了?云儿敲了敲门, “小姐”, “进来吧” 云儿推门而入, “一切准备就绪”, “好,就按计划来” “是” 云儿退了出去,李雪颜褪去衣裳睡下,只听屋子里一声尖叫,掌柜的与店小二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往楼上跑去,履良与履善乘机扶着老人家从后院溜了出去,张荣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云儿肚子一人冲上楼,用力的敲着李雪颜的房门, “小姐发生了何事?奴婢可以进来吗”? 李雪颜惊吓的说道, “云儿,是你吗?有鬼,有鬼” 李雪颜这话一说,掌柜的与店小二不禁也打了个冷颤,倒是真有些凉风徐徐的感觉,云儿推门而入,之间李雪颜躲在床铺的角落里,虽是害怕的样子,确实满脸笑意,云儿配合的大声的说道, “小姐,您看到什么了”? “云儿,有鬼,有鬼你知道吗?我刚刚就看见她从走廊处飘了过去,一身白衣,没有脸,头发乱飞,好恐怖” 李雪颜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外面的二人能听见,掌柜的也害怕,毕竟这客栈以前真的死过一名女子,店小二颤颤巍巍的拉着掌柜的的袖子,两人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云儿朝着门外说道, “小姐莫怕,咱们是女子,鬼喜欢阳气充足的地方,伤不了我们的” 李雪颜似乎被安抚下来了,云儿伺候她躺下,李雪颜憋着笑意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云儿朝她点了点头。门外的店小二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这太邪乎了,咱们今晚早些打洋休息吧” 掌柜的连连点头, “好好,早点打洋,你去将门闩住就回去休息吧” “是是” 云儿走了出来,见掌柜的还站在门口, “掌柜的还没走吗”? “姑娘,我想问问姑娘,刚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 “就是鬼喜欢阳气充足的地方”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掌柜的有些后怕,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云儿瞥了他一眼,径直下了楼,最后掌柜的麻木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连烛火都没有熄灭便上床睡了,李雪颜重新穿好衣服,从窗户跃了出去,云儿早就在后门等候, “他们在城门口等着咱们” “好” 两人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这一幕全都被屋顶上的元景炎看在眼里,这小妮子大半夜的是要干什么?元景炎运起轻功跟上他们,以他的功力,想被发现怕是很难,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被识破,一路跟着李雪颜来到城门口,履良驾着马车早就在那等候了,见李雪颜来了,跳下马车的架子, “小姐” “不必多礼,快走” “是” 李雪颜与云儿上了马车,履良一挥鞭子,马儿吃痛,快速往城外跑去,元景炎稍稍加快速度跟上,约莫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张荣的叔父家不远处,马车不能再过去了,否则会惊扰了他,计划也就失败了,所以众人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马车,步行走过去,由张荣带着众人来到他叔父门口,履良拔出剑,慢慢撬开门闩,普通百姓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晚上只是随便栓一下门便睡了,李雪颜示意老伯进去,他们则是在门外站着。老伯一步一步朝张荣的叔父睡得床靠近,由于门是开着的,外面又起了风,那人睡梦中觉得门没关,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床铺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熟悉的人,好像是自己的兄弟,他不是死了吗?是鬼?张荣的叔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壮着胆子问道, “谁在那,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胞弟,是我呀,你可知道,我一人在阴间过得好冷清,你快下来陪我吧” 那人一听顿时吓傻了,却没发现此人的声音与自己的兄长不同,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你为何要害我”?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那人已经吓得说不清话来,老伯按李雪颜说的继续问道,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快来陪我吧” 说着,老伯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 “别别,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鲍员外,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要是我不那么做,我这老老少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大哥,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一次吧,咱们可是亲兄弟呀” 门外的张荣不禁冷笑,自己喊了那么多年的叔父,到头来却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事到如今才念及兄弟之情,真是可笑之极,张荣如今恨不得冲进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履良死死拉住, “不要冲动,否则那么多日来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张荣点点头,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听下去, “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怎会死,你还我命来,还我名来” “大哥慢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呀” “你说” “都是那鲍员外逼我的,我也不愿意的,你要报仇就找他去吧,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会害死你,他跟我说只是给个建议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的儿子要替我伸冤,你可愿意来作证”? “我愿意我愿意” “要是不能还我一个公道,我便天天来纠缠你,纠缠你” 说着,老伯便走了出去,剩下那人跪在床上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一定一定” 履良用内力带上门,啪的一声,那人才醒悟过来,大半夜的吓得他一身的冷汗,李雪颜等人往回走去, “履良,先送老伯回家咱们再回客栈吧” “是” 不远处立在树梢上的元景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种法子也只有李雪颜这古灵精怪的小妮子才能想的出来,元景炎邪魅的一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哪有这场好戏看。对于这件案子他也有了了解,无非就是谋财害命见不得人的勾当,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他是不会插手的,这对李雪颜来说是一个很好地历练的机会,他到时要看看这小妮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马车走远,元景炎没有继续跟去,客栈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元景炎确定李雪颜不会有危险之后,运气轻功,迅速的回了下榻的客栈。履良按老伯说的路线将他送回了家,李雪颜让云儿将自己备好的银子递给老伯表示感谢,老伯说是举手之劳,执意不肯手下, “我知道老伯您也不易,这点银子就当是给您那小孙子的见面礼了,您可得替他收下” “这……” “您就不要推辞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告辞” 履善直接将银两塞进老伯的怀里,迅速的跳上马车,一行人在黑夜中离开了,老人家待听不见马车的声响才走进屋子,没想到惊动了儿子儿媳, “爹,是您吗”? “恩” 儿媳点亮烛火, “爹,您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没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个老朋友,就去他家叙旧了”, “没事就好,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跑到集市上找您也没找到” “这事都赖我没说一声” 老人笑着说道, “爹,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老朋友给我乖孙儿的见面礼,你们替他收好吧” 老汉将钱袋递过去,儿媳接过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这少说也有三十两纹银,老看见她如此吃惊,也凑过去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都是白花花的碎银子,三人将银子倒在桌子上细细数过,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三十五两银子, “爹,你那位老故人真是大方呀” 老汉的儿子感叹道,这下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都不用担心了,老汉虽没有说话,心中感叹万分,好人一生平安,没想到自己只是帮了一个小忙,却受了如此大的恩惠,老汉心中有愧,但银子如今正是自己这一家最需要的, “银子就交给你们保管吧,可要藏好了,莫要宣扬出去,招来贼人惦记” “儿子明白” “时候不早了,睡吧” “好,爹您也早些休息吧” 屋子里的灯火在此熄灭,四周恢复的安静,只有草丛里那几只蟋蟀还在弹奏夜之歌直到天明。李雪颜等人起了一个大早,刚用完早膳便见衙门里的官兵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张荣何在”? 张荣站起身来, “草民在此” “速速随我们前去衙门,大人有令,今日开堂” “是是,这就来” 张荣简单收拾一番,李雪颜等人也跟了去,李雪颜如今便是张荣的状师,而履良等人前去都是为了保护李雪颜的,万一县太爷耍赖,他们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的,一群人晃晃荡荡的去了衙门,一路走去吸引了无数百姓的目光,大家纷纷议论发生了何事,得知是状告玉材药铺的大夫之后,众人群斗朝衙门围过去,想要看看李雪颜能有多大的本事与官府斗,其中不乏看好戏的。李雪颜一路从容的走来,她一直都相信邪不胜正这句话,纵使那县太爷有三头六臂,也胜不过国法。而此时的元景炎坐在衙门对面一家酒楼的雅间里,打开窗户便能看见衙门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转动这手里的茶杯,一脸的感兴趣,李雪颜的身影一出现,他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一直盯着她走进衙门。李雪颜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炽热而又熟悉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回过头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云儿见李雪颜频频回头,不禁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身陷牢狱【六】 “小姐,怎么了”? 李雪颜对她报以安心的一笑, “没什么,好想遇见了故人,应该不是吧” 履良等人被留在的衙门外,李雪颜与张荣走进里面,两边的官兵跺着手里的木棍, “威……武……” 李雪颜心中感叹,还真跟自己看的古装电视剧的升堂的情景一样,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意露出笑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张荣不明白李雪颜笑什么,难不成心中已有大胜的把握了?县太爷大显官威的从后面走进来坐下,大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竟敢不跪,来人,重大二十大板” 此人以来便给李雪颜等人来个下马威,想要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李雪颜却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 “是” “慢着” 李雪颜阻止到, “大人可否听我说一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见到朝廷命官居然不下跪,难不成是对我朝历法的蔑视” 李雪颜一脸正色的说道, “大人严重了,小女子不敢,只是小女子实属冤枉呀”, “你还喊冤,好,本官倒要听听你那里冤枉” 李雪颜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大人请听我细细说来,这一嘛,小女子听闻县太爷乃是青天大老爷,所以一直都想一见,刚才见到大人时没反应过来,这才没有及时下跪” “既然有一,那二呢”? 没有那个当官的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清廉,就像胖的人喜欢听人说自己最近瘦了一样,李雪颜一番话将县太爷说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李雪颜见此继续说道, “这二嘛,小女子第一次来县衙,不懂规矩,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还请大人见谅” “好一个不知者无罪,既然如此,本官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谢大人” 李雪颜知道自己马匹拍对了,看来也是个爱听好话,耳根子软的官员,摸索了他的性子之后,接下来就好办多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雪颜虽不懂什么孙子兵法,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张荣没想到李雪颜的口才那么好,怪不得在来的路上李雪颜让自己不要跪,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她又让自己认识到了尊严两个字, “堂下所站何人?还不抱上名来” “名女李雪颜,乃是此人的状师” 说完,门外不少人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女状师,县太爷有些面子挂不住, “大胆,衙门岂是你们说笑的地方,再不退下,休怪本官不客气” “名女实为张荣的状师,并没有说笑” “本官为官许久,到是第一次见女状师” “朝廷历法并没有说女子不可谓状师” “狡辩” “不敢,名女只是想为此人辩护罢了” “你说的并无到底,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官就不会因为你是女子而心软,要是败诉,你便要与男子一般受到惩罚” “民女心甘情愿” “好,这可是你说的”, 县太爷就等着李雪颜败诉之后求自己放过她,不过眼前这女子长得倒是美,带回去当妾也不错,李雪颜不知他心中是如此的想法,她此次势在必得,只怕他是没有机会了。 “来人,将玉材药铺大夫石付带上来” “是” 石付一脸闲情的走进来,向县太爷行礼道 “草民石付见过大人” “起来回话” “谢大人” “你的状师呢”? “不必了,草民自己便可为自己辩护” “你……” 县太爷差点被他气死,来一个女状师便罢了,还来一个不要状师的,那姑娘口齿伶俐,你怎么说得过她呀。但是他自己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有必须的时候他还会偏袒他的。 “张荣状告你治死了他的父亲,你可认罪”? “草民冤枉呀,他的父亲患的乃是炎症,懂医的大夫都知道,这是在平常不过的病了,我虽不是什么名医,却还是治得了炎症的,况且我的药铺一日来来往往的病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患有炎症的病人,他们吃了我开的药之后都没事,为何偏偏就他的父亲死了,此事有蹊跷,大人明鉴呀” 县太爷点了点头, “你有何话要说”? 李雪颜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不急着揭穿她,而是转移话题说道, “大人,请讲张荣的父亲抬上来” “好,就依你之言,来人,将死者抬上来” “遵命” 两名官兵将张荣的父亲的尸体抬上来,不知衙门用了什么法子,将他父亲的尸体保存的很好,只是悄悄变了颜色,腐烂的味道不仔细去闻,也是不明显的,仵作跟着走进来,是一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李雪颜对着他说到, “请您将验尸结果告知”, 仵作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县太爷,得到他的默许之后才说到, “启禀大人,按小人验尸结果来看,此人乃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死亡,说简单点,就是死者本身的炎症加重了”, 张荣没想到他会如此信口雌黄,忍不住反驳到, “你说谎,我父亲明明是服用了这庸医的药才死的”, 仵作据理力争到, “我当了仵作二十多年,从没有出错过,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质疑我”? 李雪颜安抚住张荣,示意他稍安勿躁,她对着县太爷说到, “可否由小女子在这堂上亲自验一次尸”? “你会验尸”? 仵作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到,李雪颜摇了摇头, “我并不会验尸,但我能验证你说的话是否为真”, “你……”, 仵作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也有些心虚,眼前这姑娘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单单从她一介女流之辈敢站在这公堂纸上就能看出她胆识过人,仵作不禁回想起前几日,县太爷亲自来牢房中找自己,询问了验尸结果之后便要挟自己这么说,自己本不愿意,奈何他抓了自己的妻儿,他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谎,县太爷思量许久,要是真让眼前这女子看出些什么可就麻烦了, “不可,状师不得验尸,验尸乃是仵作的事情,岂容你插手”, 李雪颜更加肯定二人在同流合污,生怕自己查出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让验尸,李雪颜偏偏要验, “启禀大人,朝廷历法并没有规定状师不得验尸,况且小女子对于仵作的结果抱有怀疑,本就可当着众人的面再验一次”, “这……,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在这公堂之上可是我说了算的”, 李雪颜不怕他耍赖皮,他越不讲理,李雪颜就越好对付他, “老爷可是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对于我的疑惑我相信外面的百姓也想知道真相,我想大人不会如此不开明的”, 李雪颜说的很大声,外面围观的百姓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纷纷呼应李雪颜的话,对面酒楼里的元景炎一脸的满意,不错,小妮子懂得利用民心了,这是一件好事。百姓们的呼声太高,县太爷有些下不来台了,李雪颜乘机推波助澜到, “大人您的意思是……”, 县太爷不好拒绝 “既然百姓们如此要求,那本官便顺应民意,由你与仵作一起重新验尸”, “谢大人”,仵作与县太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的韵味只有二人明白,李雪颜一脸正色的蹲下身子,首先检查尸体的伤口,伤口在小腿上,发炎真的很厉害,看来是后期养伤的时候碰了水才会如此,不过并没有达到致死那么严重的地步,知道是食物中毒之后,李雪颜直接了当的检查他的舌头,中毒之人的舌头是会发黑的,仵作心中一颤,一眼便明白了李雪颜的意思,他连忙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慢着”, 李雪颜停下手里的事,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这……我……姑娘年纪轻不懂得验尸的规矩,验尸除了一些表面的触摸检查之外,别的可是碰不得的,否则就是对尸体的大不敬,会遭报复的”, 李雪颜冷笑,她可不信什么鬼神之事,她回过头问张荣, “他是你的父亲,你说了算”, 张荣有些迟疑,要是真的如这仵作所说的话,岂不会害了眼前这姑娘,张荣觉得自己已经欠了她许多,不可再给她添麻烦了,却又想能够还父亲一个公道,张荣迟疑了许久, “这……”, 李雪颜一脸的正气,明白他心中的顾虑,要是怕,她也就不会管这种闲事了, “我行的端做的正,不怕什么鬼神,你大可不必在意”, 张荣点了点头, “姑娘乃是为家父申冤的,要是家父泉下有知,定不会怪罪姑娘的,姑娘请” 既然张荣都这么说了,李雪颜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仵作, “您不想上前看看吗”? 仵作接受到县太爷那阴毒的目光,吓得动也不敢动, “你还楞在嘛干嘛,还不上前共同验尸”, 县太爷怒骂到,仵作赶紧上前盯着,生怕李雪颜做什么手脚,李雪颜掰开死者的嘴巴,借着外面的光亮左右查看死者的舌头,舌头两侧明显发黑,舌苔呈现灰黑色,行家一看便知道因果关系了,仵作有些尴尬,李雪颜松开手, “不知您对此作何解释”? “这……我并没有检查舌头,故不知有这种情况,不过就算有这种情况,也不能判断死者就是中毒身亡的,死者已经死亡数日了,也有可能会发生这种现象”, 李雪颜心中冷笑,死鸭子嘴硬,好,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大人,请派人找几根银针来”, 县太爷不明,这验尸很银针有什么关系,但仵作与那大夫石付却明白,他们全是明白了,眼前这女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呀,看起来无害,却心细如针,什么都逃不过她的计量, “你要银针何用”? “大人有所不知,银针遇毒便会发黑,且从没有出过差错,所以为了服众,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大可用银针一试”, 石付向县太爷递了一个眼神, “草民是大夫,不如就由草民来准备这位姑娘所说的银针如何”? 县太爷立马反应过来, “好好,此事就交给你来准备”,石付跟着一名官兵退了下去,李雪颜倒是奇怪他为何如此热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李雪颜越发的小心,公堂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众人都等着石付将银针取来,石付并没有回药铺,而是拿了仵作用的银针,将卷振里的银针全都取出来,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水里,将银针浸泡在药水中,差不多时才拿出来擦干摆放回卷镇中去, “好了,走吧”, 两人回了公堂之上,石付将卷振递给李雪颜, “姑娘请”, 李雪颜接过卷振,打开一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多谢”, “姑娘客气了” 李雪颜手执银针,在咽喉处刺下,快速的拔出来,观看银针的变化,等了许久也不见银针变黑,李雪颜疑惑,这不可能,换了个部位再次刺下拔出来,银针依旧是没有变化,石付等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的动作,李雪颜换了一根银针再次试探,结果还是如此,越是这种情况,李雪颜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难不成是他在银针是做了手脚?否则不可能会这样。县太爷威严的问道, “你还有何要说的”? 李雪颜站起身子, “请稍等片刻” 天无绝人之路,李雪颜想起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她拔出银簪子,用银针将尸体的手指刺破,由于死者已经死了许久了,所以体内并没有压强,血液不会自动流出来,李雪颜使劲的按压尸体的指尖,一抹鲜血流了出来,李雪颜用银针接住指尖留下来的血滴,成败在此一举了,石付与县太爷对视一眼,皆紧张的等着结果出来,李雪颜挥掉簪子上多余的鲜血,等待着银簪的变化,银簪慢慢变灰,而后是变黑,李雪颜心中欣喜的看着簪子的变化,看来那银针真的有问题。 “大人请看,簪子变黑了,此人乃是中毒而亡的” 县太爷并没有多大的惊讶,石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张荣刚刚一颗提着的心落地, “仵作,你做何解释”? “这……我……,大人恕罪,都是草民验尸失误,还请大人饶过草民这一次” “哼……”, 县太爷冷哼一声,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来人,将此人逐出衙门” “是” 两名官差将仵作直接架了出去,仵作一个劲的挣扎到, “大人饶命呀,大人饶命呀” 那仵作成了这件乌龙事件的替罪羊,有句话叫做自作自受,他便是如此。县太爷看了一眼石付,示意下一步该怎么办。石付紧盯着李雪颜,没想到眼前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还是个厉害的角色,石付跪倒在地, “大人,草民冤枉呀,此人真的不是草民害死的” 李雪颜一脸冷笑的看着做作的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取出张荣给的那张药方子呈上去, “大人请看,这是石付给死者开的药方子” 县太爷并不懂药方,便对石付说道, “你来解释解释这张方子” “是”, 石付接过方子,将上面的药材一一解释过去, “大人,草民写得药材都是最平常的药材了,大人要是不信,大可随便找一个大夫来问一问便知草民说的是真是假”, 县太爷点了点头,问李雪颜到, “你这是何意”? 李雪颜一脸从容的说道, “民女也学过几年的医术,虽不是精通却也是略知一二,石付说的并无差错,便是他却漏了一位药材” 县太爷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本官一个一个看过去的,怎会少一位药材,信口雌黄,你这是在戏弄本官吗”? “民女不敢,还请县太爷大人听民女一一道来” 石付掌心出了死死冷汗,她难道知晓了内幕?李雪颜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石付, “这方子里是没有些,但是民女在药渣里发现了那味药材” “什么药材”? “甘草” 石付一惊,果然她是知道的,没想到还是被这黄毛丫头发现了,石付心中感叹,难不成这次真的要在这里翻船了吗? “来人,将此人说的药渣呈上来” “是” 一名官兵拿着一包药渣走进来,包着药渣的是李雪颜那条帕子,官兵将那一包药渣放在桌子上,县太爷一脸嫌恶的挑开帕子, “让民女来为大人解释一番” “你上前来” 李雪颜走上前,毫不介意的拿起一味又一味的药材, “大人请仔细闻一闻这药渣” 县太爷一脸不情愿的凑过去, “大人可闻到药渣中有一丝清香”? “没有,本官就闻到一股药臭味” “确实,这清香一般人都是闻不见了,唯有常年在药铺中的人对那香味熟悉的才能闻见,大人可派人前去寻一名大夫来,定能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陷牢狱【七】 县太爷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官兵, “你去” “是” 官兵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 “我就是大夫,不如让我来” 人群中让开一条小道,一名江湖游医一样的人走了出来,站在公堂外作揖说道, “草民乃是一名大夫,游历至此,对这位姑娘所说之事十分感兴趣,不如就由我来” “抱上名来” “在下四处游历,并没有名字,不过江湖人称在下为无名” “无名?这算什么名字?速速离去”, “大人不是说要寻一名大夫,我就是大夫,为何不可”? “本官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与她串通好来骗本官的”? 无名大笑起来, “要是我与那位姑娘早就串通好了,我就早站出来指出那银针上的问题了”? “什么?银针有问题?这不是欺骗我们吗”? “是呀是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看来其中有黑幕呀” 两边的百姓都议论纷纷,石付没想到自己的把戏会被揭穿,他焦急的看了一眼县太爷,让他想想办法,那大人也是一脸的紧张,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大,局面有些不受控制了,县太爷只得拍惊堂木, “肃静,再吵闹本官就让人将你们全都赶出去” “大人,我是否可以进来了”? “进来吧进来吧” 无名大步迈了进去,李雪颜向他报以一笑算是感谢,不过这银针到底有什么问题,本想待案子结束了,再向他请教,没想到无名这就说了出来, “大人,这银针被人用辰砂洗过,所以才验不出毒性来,只需用鸡血清洗便可” 李雪颜心中暗暗记下,真是长见识了,她以前还不知道有这一说法,县太爷怒气冲冲的说道, “本官让你进来不是说银针的事,而是检查这药渣的,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是”, 无名走上前,拿起拿包药渣仔细的闻过去,里面果然有甘草,看样子这药渣已经放置许久了,甘草的味道还能在鼻尖萦绕,这是加了多少量呀,无名放下拿包甘草,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瓷瓶打开, “大人请闻一闻,这便是我在药中闻到的味道” 瓷瓶中是无名自治的甘草丸,清热解毒,还能避免蛇虫蚊蚁的叮咬,出门在外的人都会备些带在身上, “这是何物,味道到是挺好闻的” “这是在下自制的甘草丸,大人要是喜欢,我可免费送你一瓶” “大胆,你当本官是什么人,还不速速退下” “是是”, 无名站会李雪颜的身边,李雪颜上前一步说道, “大人现在可以相信了”? “既然里面有甘草的味道,为何不见甘草”? “这还你不简单,将甘草磨成粉末加进去就是了” 无名一脸鄙视的说道,县太爷恼怒了 “闭嘴,本官没有问你” 无名讪讪的闭了嘴,李雪颜问道, “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闻一闻石付”? “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 石付直接了当的说道,完全无视了堂上坐着的县太爷,毕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县太爷不好说什么, “我问你,你与张荣的父亲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石付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方子是自己开的,药也是从自己的药铺买回去了,那粉末也是自己加的,虽然李雪颜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对于石付的医术,李雪颜还是赞赏的,比起那些骗钱的庸医来说算是好许多,这也是李雪颜为何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废话不必多说,人就是我毒杀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看来石付打算牺牲自己一人保护幕后之人,李雪颜怎肯轻易放过他们,外面的百姓也沸腾了,没想到救过自己的大夫竟然杀人了,许多人想想都有一些后怕, 石付引起了众怒,百姓们喊着要将他处死,县太爷只得命人将他们全都赶出去然后关上门继续审,可是百姓们依旧不依不饶,用力拍打着门板,在门外呼喊着。李雪颜眼带探究的看着石付,石付抬起头对上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探究些什么,却什么都看不见, “大人,此事您怎么看”? 李雪颜虽然嘴里喊得是县太爷,但却是看着石付说的,县太爷有些犹豫,一方面是自己的靠山鲍员外,另一方面又是自己多年拜把子的好兄弟,自己夫人难产还是幸得他救得一命,县太爷陷入两难之中,石付知道他心中的衡量, “大人,草民知罪,不求能得到原谅”, 县太爷明白石付话中的意思,李雪颜见两人那般模样,开口说道, “石大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要害张荣的父亲”? “那老头子对我恶语相向,我看不顺眼就毒杀了他,这个理由可以吗”? 张荣气氛的说道, “你胡说,我父亲为人老实忠厚,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好人,怎会对你恶语相向,定是你有见不得人的图谋,才会害我父亲性命” 石付没有跟张荣争辩,反而看向了县太爷,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李雪颜并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悠悠的说道, “大人,这公堂之上可是还少了一人” “不都在这了,还少了谁”? “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此事是何意思”? “鲍员外该来露个面才是吧” 县太爷一惊,她怎么知道此事还与鲍员外有关?他故作淡定, “此事与鲍员外有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前几日鲍员外派人带走张荣,将他毒打一顿扔在后院门口,敢问是何原因让他下如此狠手”? “你别东拉西扯的,一事归一事,此事待案子结束之后再议” 张荣不肯,大声的说道, “大人明鉴,鲍员外差人将小人环到鲍府,要小人将自家那几亩田地给他,算是抵做前几年借的粮食与利息,家父健在时那鲍员外便多次要求过,只是父亲不肯,小人怀疑父亲的死于鲍员外有关,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你的意思是让本官派人将鲍员外缉拿来此,本官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的” 李雪颜嘴角一扯, “大人可派人将他请来,就说是旁听便可,要是与鲍员外无关,大人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这……” “既然张荣有疑虑,大人就该给张荣一个解释,不是吗”? “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去鲍府将鲍员外请来”, 其实县太爷根本不知道石付与鲍员外私底下有来往,所以对于石付帮鲍员外下毒之事并不清楚,而石付知道他与鲍员外有私交,以为鲍员外已经打点过来,没想到就差那么一句话,让他们丧了命。那日鲍员外请县太爷前去府上也只是为了平息毒打张荣一事,并没有提到此事,所以县太爷单纯的认为张荣是为了鲍员外毒打他一事气不过才会计较,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明白的怕只有李雪颜等人了。鲍员外此时正在前厅用早膳,昨夜太疲惫,以至于这个点才起身,这跟新纳的小妾正热乎着,没想到下人来报,县衙来人了,鲍员外将小妾打发下去,理了理衣服, “让他进来” “是” 官兵恭恭敬敬的走进来, “小人给鲍员外请安” “你家大人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如今正在审案,请您前去旁听” 鲍员外疑惑,他审案子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与自己有关? “他在审谁的案子”? “张荣” 鲍员外迟疑了许久, “你先回去,本员外换身衣服就来” “是” 那官兵转身离去,鲍员外对着门口喊道, “来人” 鲍府的管家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听老爷叫自己,连忙走进屋子里, “快去备轿子,本老爷要去一趟衙门” “是,奴才在这就去” 管家见自家老爷一脸的严肃,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丝毫不敢怠慢,立马朝着府门去而去,鲍员外回了自己的屋子,让下人帮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朝府门口走去,这几日他总是心神不宁的,难不成今日要发生什么大事?他想起了那日自己让人毒打张荣一事,本以为张荣就此便死了,没想到被一名多事的女子所救,他心中对李雪颜憎恨万分,要不是她多管闲事,自己何须再花那么多银子与心力。愤愤的上了轿子,管家早就交代了轿夫要加快脚程,老爷去衙门是有急事,所以轿夫们都是卯足了劲的赶路,不一会儿,轿子便在衙门前停下了,奈何门口聚集着一层又一层的百姓,根本就不去,只好转道去衙门后门,从后门进入公堂。 “鲍员外到” 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鲍员外大步走了进来,县太爷走下位子,双手作揖, “劳驾鲍员外走一趟,实在是情不得已,还请员外大人见谅” “无妨,我也是闲着无事,不必管我,县太爷继续审案就是” “是是,来人,快抬椅子上来” “遵命” 一名官兵抬着一张椅子进来, “放这放这” 县太爷指着自己旁边的空档位子,那名官兵将椅子搬过去放下,恭敬的退了下去,在原来的位子站好, “员外大人请坐” “多谢县太爷” 鲍员外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李雪颜知道,能将他骗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人来了就是,坐着站着都无所谓,张荣到是有些气愤,都是疑犯,为何他能坐着审问,真是不公。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对着李雪颜语气不善的说道, “应你的要求将鲍员外请来了,你有何要说的”? 李雪颜朝鲍员外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鲍员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一双眼睛充满智慧,精致的脸庞一看便知道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霜,身材玲珑有致,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间无不透漏出大家风范,衣着虽然不起眼,但却是上京城极好的布料,不是识货的人怕是会错把珍珠当鱼目,鲍员外重新审度起李雪颜来,到底是哪路大罗神仙,竟然能将伤的那么严重的张荣治好,这医术比起皇宫里的御医怕也不相上下,京城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弱女子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你叫什么名字”? 在这个朝代,问名字算不上什么失礼,李雪颜也不躲藏, “小女子姓李名雪颜”? “不知李姑娘家翁是”? “家父乃是山村之人,无需一提” 鲍员外哪会相信李雪颜说的话,只是人家不愿多提,他也不好多问, “姑娘是京城人士吧”? “员外慧眼,一眼就看出小女子出处了” “姑娘医术师从何人”? 李雪颜无言,他这是来查户口的吗? “师傅交代,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他老人家,所以民女不敢多说” “原来如此,就然不方便,本员外就不多问了” 鲍员外大笑几声算是缓解尴尬,李雪颜才不管他是否丢脸, “鲍员外,可否由小女子问你几个问题”? “姑娘请问便是” “好,敢问鲍员外那日为何毒打张荣”? “这……” 鲍员外没想到李雪颜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转为了一脸的不高兴, “他前些年问本员外借的粮食直到如今都未换上,那就该那他的田地来抵,难道不是吗”? “鲍员外既然身为员外,那对我朝的历法该有些了解的,擅自用刑可是违反历法的” 鲍员外没想到李雪颜竟然还懂历法,倒是个不简单的丫头,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县太爷, “大人,此事你如何看” “本官觉得……此事与本案无关,稍后再议” 鲍员外满意的点点头,张荣不服, “大人明鉴,此事怎会与本案无关,草民怀疑鲍员外就是为了图谋我家那几块田地才会买通石付来毒害我父亲的,结果父亲被他们毒害,他又想来害我,幸得这位姑娘相救,否则草民如今已在黄泉路上了” “你胡说” 鲍员外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张荣的鼻子说道,李雪颜冷笑的说道, “鲍员外既然说与自己无关,又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哼,本员外为官清廉,岂容你等无名小卒坏了一世名声”, 名声?要是将名声还会干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来, “那鲍员外,请容小女子问你第二个问题” 鲍员外冷哼一声,李雪颜也不介意,继续说道, “不知你与张荣的叔父是如何相识的”? 鲍员外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立马收起吃惊的表情,一脸淡定的说道, “一派胡言,什么张荣的叔父?本员外怎会认识” 李雪颜点点头,不认识?好,不认识也会认识的, “履良,将他带上来” “是” 履良从人群中提着张荣的叔父从围墙飞身进来,吓得张荣的叔父闭眼不敢看,此人一大早就将自己带到此处,难不成自己的兄长昨夜托梦给他了? “小姐” 履良只是站在公堂外,并没有踏进来,有些规矩他还是懂得, “大人,民女找来了证人,是否可传唤他进来” “门外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张荣的叔父下跪说道, “草民张健,见过县太爷大人” “你可是为张荣作证的”? “正是,草民乃是张荣的叔父” 张建看了一眼站着的石付与坐在上面的鲍员外,果然是纸包不住火呀,千错万错都怪自己被银子蒙蔽了眼,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石付并不知情,只是鲍员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虽不知道张荣的叔父长得是什么模样,但是一听名字便记起来了,正是自己前几日派人去打听得来的消息,张荣的父亲还有一名弟弟名叫张建,与张荣的父亲有些不合,所以才让人去找他,给了他一些银子,去将玉材药铺的名字告知张荣,让他带着父亲前去看病,一切明明都很顺利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这让他气的咬碎一口黄牙, “进来说话” “是” 张建起身走进公堂里,履良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运起轻功又飞了出去,李雪颜看着张健,看来昨夜吓破胆的人就是他呀,长得贼眉鼠眼的,倒不像是什么好人, “叔父,父亲托梦给了我,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父亲多年来对你的照顾与疼爱” 张健也是老泪纵横,直抽自己大嘴巴子, “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不是一个好弟弟” 李雪颜皱紧眉头,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严肃的说道, “张建,将你所知道的如数说出来,要是有半点假话,你可对得起你那白白死去的兄长吗”? “是是”, 张健一个劲的点头, “我说,我全都说,前几日,小人在地里劳作,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来找小人,询问小人是不是张荣的叔父,我以为是兄长的故人,便回答是,他便给了我一包银子,说是我兄长的旧友,听说他生病了,故来询问看看,并说城里有个叫玉材药铺的,里面的大夫医术好得很,只要我将这消息告诉张荣,这包银子便归我,小人当时被亲自迷了心窍了,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所以今日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陷牢狱【八】 说着说着便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张荣也跟着流泪,心疼自己那无辜的老父亲。县太爷有些疑惑,此事怎么跟鲍员外有关了?李雪颜说道, “你还记得那位管家模样的人吗”? “记得记得,给了那么多银子,怎会不记得” “好,待会人来了,你只需回答是不是就可” “好” 即使在门外,履良将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听李雪颜这么一说,便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运气轻功,径直去了鲍府,鲍员外如今已经是坐立难安了,那管家模样的人正是自己府里的管家,都怪当时太粗心大意,没想到会有今日,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 鲍员外对着门外喊道,鲍府的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 李雪颜悠哉的说道, “鲍员外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民女会些医术,可给你看看” “不必了,本员外只是想起今日出门太匆忙,将折扇落在了府里,如今有些炎热,想派人去取罢了” 李雪颜衣服明了的样子点点头, “原来如此,看来是小女子想多,小女子还以为鲍大人这是要派人去通风报信呢” “一派胡言,此事与本员外无关,本员外为何要派人前去通风报信,真是可笑” 李雪颜没有接话,看你嘴硬到何时,县太爷觉得如今的局面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这事怎么将鲍员外给牵扯进来了?不是石付做的吗?难不成两人背着自己偷偷私交过?不可能呀,石付是如何认识鲍员外的?石付看了一眼鲍员外,两人用眼神交流着,县太爷就算再迟钝也算明白了,两人背着自己私底下有不为人知的交易,难不成真如此人所说的,鲍员外联合石付毒谋张荣的父亲? “大人,此事其实很简单,鲍员外想要将张荣家的几亩土地占为己有,奈何张荣的父亲不同意,于是鲍员外便买通了张荣的叔父,联合玉材药铺的石付石大夫一起谋划了这场毒杀案,没想到张荣在父亲死后依旧不肯将土地让出来,于是鲍员外就派人将他带回府中,想将他打死,没想到却被我所救,这接下来的事情,大人您一定清楚” 李雪颜话里有话,县太爷怎会听不懂,他突然觉得眼前这看起来无害额姑娘其实好恐怖,她竟然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她还知道自己什么事?此人留不得,鲍员外惊得跌坐在椅子上,她说的就如亲眼看见一般,好厉害的丫头, “信口雌黄,你可知诬赖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将他们全都打入大牢”, 鲍员外如今已经是恼羞成怒了,顾不得这是在公堂之上便发号施令,李雪颜嘲笑的看着他, “这可是公堂,是县太爷说的算,况且还有一名嫌犯还未来,鲍员外急什么”? “你……巧如舌簧”, “多谢鲍员外夸奖” 李雪颜不觉得巧如舌簧是什么坏词语,鲍员外用力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子去,县太爷有些里外不是人,要是不让人将李雪颜等人拿下,鲍员外面子过不去,自己以后也不好做,要是将李雪颜拿下,只怕难以服众,引起更大的祸端,万一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县太爷唯有充当和事老,他赔笑的说道, “鲍员外请坐,请坐,请鲍员外放心,要是此女子敢诬赖鲍员外,本官定不轻饶” 鲍员外完全无视县太爷,连身子都未转动,县太爷只好讪讪的闭了嘴,公堂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知道履良提着鲍府的管家飞进衙门的围墙里,那管家吓得嘴里还在嚷嚷着, “你要带我去哪?少侠饶命呀,我这一把年纪可没做过什么坏事” 履良一把放开鲍府管家的衣领子, “小姐,人已带到” “辛苦了” “属下职责所在” 履良这次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了公堂的外面,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李雪颜也将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他要在这保护着,李雪颜被县太爷说道, “大人,民女所得嫌犯已经带到” “你又是何人”? “草民是鲍府的管家” 张荣的叔父探出脑袋,紧盯着鲍府管家的脸,指着他说道, “就是他,就是他给的草民的银子,就是他” 鲍府管家这才打量起李雪颜身后之人,也是一眼便认出他是何人了,毕竟在鲍府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了,眼力界还是有的,一看这形势便知道发生了何事,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道, “不知这位姑娘找奴才来此所谓何事”? “管家不是在明知故问吗?此人你可认得”? 李雪颜指着张荣的叔父问到,鲍府管家一脸疑惑的说道, “他是谁?我怎么会认识” 张荣的叔父顾不得礼数站起身来便骂道, “你不记得我,我可是记得你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在鲍府管家面前晃动, “这可是你给我的银子,我一个铜板都没用,你看清楚了” 张荣的叔父将银子倒在地上, “你数数对不对” 张荣手里的钱袋子引起了李雪颜的注意,李雪颜不做声响的打量这钱袋子,或许她已经找到另一个有利的证据了, “大人,草民更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还请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清白” “好了,都闭嘴,本官心中有数,你们不必多言” “是”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人证物证都是你们的人,所以张荣状告石付之事本官不允,状师李雪颜诬告鲍员外,其罪当杀,本官念在案子如今尚未清楚,所以先将尔等收监,择日再审” “大人不公,我等人证物证俱在,你却依旧偏袒他们,我不服” “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 “是” 履良提剑冲了进来,云儿与履善听闻声响也运气轻功飞了进来,三人将李雪颜等人护在身后, “谁敢动我家姑娘,我履善第一个不答应” “我也不答应” 履良附和道,云儿回头看了一眼李雪颜, “小姐放心,我等定会护你周全” 李雪颜大喝道, “都退下” “小姐” “我说都退下,你们没听见吗”? “小姐,他们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姐为何不反抗”? “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民不与官斗,你们不要胡来,速速退下” “可是他们要将小姐收入大牢,我等不能做事不管呀”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如今理在我们,你们一动手咱们可就有理也变得无理的” “这……” 三人对视一眼,收起剑退了下去,李雪颜稳重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有嫌疑,那大人也需将石付与鲍员外收监才是,否则对外面的百姓难以交代呀” “你……” 县太爷哪敢将鲍员外收监呀,就算是借他十个胆也是不敢的,石付站出来说道, “请大人也将小人收监”, 鲍府管家也说道, “既然这位姑娘这么说,那为了避嫌,请讲小人一并收监就是”, 县太爷没有回到二人,而是对鲍员外说道, “员外大人,你看这……” “县太爷无需顾虑太多,就按律法来办就是” “是是,那就委屈鲍员外几日了,来人,将所有人都给本官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是” 所有人都被带了下去,履良等人眼睁睁的看着李雪颜跟随官兵离去,气的握紧手里的剑却什么都做不了,李雪颜回头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消失在了转角处,酒楼里额元景炎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很好,他的女人也敢欺负,本王就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元景炎再次看了一眼李雪颜消失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楼。衙门的大门重新打开,围在外面的百姓意兴阑珊的散去,有惋惜的,有气愤的,有为他们打抱不平的,还有纯属看好戏一笑而过的,云儿等人回了客栈,商量该如何解救李雪颜, “小姐既然如此决定,定是有自己的见解,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云儿建议到,履良点了点头, “我今晚去牢里走一趟,刚刚小姐回头时眼神闪烁,定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哥,我随你一起去” “不准,你就留在客栈里那都不许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当牢里是大街,你想去就去的,你去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怎么会,我功夫与你不相上下,不会碍着你的” “不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你还是留在客栈等候消息就是,万一……,也好有个照应” “好吧,那你小心”, “我知道” 履良觉得履善如今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不知是何原因,云儿懒得再他们听他们斗嘴,径直回了房,履良追了过去,站在云儿房间门口,想敲门却还是放下了手,仔细想想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 “云儿姑娘,是我” 云儿停下手里的事, “进来吧” 履良忐忑的推门而入, “何事”? 履良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这……那个……你无须太担心小姐,小姐聪慧过人,定会想法子脱身的” 云儿心中暗骂,榆木脑袋,就是来跟自己说这些的吗? “我知道” 履良被云儿的话堵了回去,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这就让小二送些饭菜进来”, 说完,履良便仓皇的逃开了,云儿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是自己对他的态度太冷淡了吗?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心中虽焦急,却每次都被他的吞吞吐吐给浇灭了,她是女子,有些话不该由自己说出口的,她唯有等履良开窍的那一天了。店小二很快送来了饭菜,都是自己平常比较喜欢的菜色,云儿好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欢这些的,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店小二放下端着的饭菜说道, “哪能呀,都是刚刚那位男子吩咐的,我只是负责送过来罢了,姑娘慢用” 小二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云儿心中一暖,没想到看起来粗心大意的,也有如此心细的时候。再说李雪颜,由于她是女子,所以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之中,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李雪颜所在吓得牢房四周都是空荡荡的,不时一阵一阵的恶臭传来,而那鲍员外就好得多,算是牢房之中最干净舒适的一间了,那是县太爷特地交代过的,所以狱卒们不敢怠慢,而张荣则是与他的叔父还有鲍府的管家关押在一间牢房之中,两方谁都不理谁,各自蹲坐在两边闭眼休息,李雪颜思量着那个钱袋子,看布料与做工都是上乘品,想必在这咸州也没几户人家能用得起,大可将那钱袋子送去秀纺一问便知,正想着,便被一声惊扰,是狱卒来送饭了,狱卒将李雪颜的饭菜放在地上, “开饭了” 李雪颜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那狱卒气的将地上的碗踢翻, “什么东西,爱吃不吃” 李雪颜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犹如与自己眼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狱卒懒得与她置气,啐了一口便离开了,李雪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被踢倒在地的饭菜,一股馊了的味道蔓延过来,李雪颜冷笑,看来是故意整自己的,饭菜的味道引来的四处的老鼠,李雪颜只得起身给老鼠们腾出路来,眼看老鼠们吃的津津有味,李雪颜就有一种作呕的感觉涌上喉咙,那是在医学院触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都没有过的感觉,老鼠吃着吃着唧唧两声便倒地,李雪颜好奇的走过去,刚刚还在爬来爬去的老鼠如今全都倒在地上,其他老鼠见此纷纷四处逃窜,看来饭菜有毒,那狱卒又是何人,为何要救自己?还是他也不知情才会如此?总而言之,李雪颜算是逃过一劫。这件事情让她谨慎起来,看来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牢房昏暗,所以位于时间没什么概念,李雪颜一坐便是一下午,又有狱卒前来送饭,却不是中午那人了,李雪颜问道, “请问中午那名狱卒呢”? “与你何干,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来管别人,真是不自量力” 他放下饭菜便离去了,李雪颜更加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其实中午那名狱卒并不是真正的狱卒,而是元景炎的暗卫假扮的,而那真正的狱卒,如今在那的角落躺着,那暗卫不好直接提示李雪颜饭菜有毒,所以只得直接将碗踢翻,好麻痹暗中之人的眼睛。李雪颜并没有吃饭的念头,她看着地上那碗饭,回想起中午的事情,一切一定不会是巧合。至于真相,只有等自己出去了才能知道。夜深,履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牢房,稍稍试点伎俩便混了进来, 履良一路往牢房深处走去,李雪颜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履良也感知了前面牢房之中有人,快步走了过去, “小姐” 李雪颜眼露笑意,看来自己下午的意思他明白了, “让你们担心了” “属下不明白,小姐为何屈就与此”? “因为我发现了更有利的证据” “是何物”? “张荣的叔父手里那个钱袋子” “小姐的意思是……” “今日在公堂上的时候,我细细打量过张荣的叔父手里那个钱袋子,那个钱袋子布料非同寻常,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该是上京城运过来的,而上面的刺绣,做工精细,该是出自名秀坊的,所以……” “所以属下可以拿着那钱袋子去咸州城名秀纺一问便可知道” “不,是要你将刺那图案的绣娘带上公堂,指正鲍员外” “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了,毕竟女子最忌讳的就是抛头露面……” 还未说完,履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当,连忙解释到,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不同寻常,不是常人的眼光所能相必的” 李雪颜毫不介意的一笑, “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你无须自责” “是” “张荣的牢房之中还关押着鲍府的管家,待会取钱袋子时可要小心,莫要让他发现你” 张荣掏出怀里的银针,这些银针都是在麻药中浸泡过得,是早些日子还在京城的时候李雪颜特地留给他用来防身之用的,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派上了用处,履良想起临走时云儿塞给自己的包袱还挂在肩上,他拿下包袱, “里面都是云儿姑娘准备的干粮,她怕小姐吃不惯牢里的东西,特地让我带来的” 李雪颜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糕点,李雪颜拿出一半,留下另一半递还给履良, “带去给张荣他们吧” “小姐您……” “去吧,有这些就足够了” “属下遵命” 履良将包袱重新包裹好,向李雪颜行礼之后便离去了,刚才进来时他便经过了关押张荣等人的那间牢房,所以很快便找到了,袖口中的银针飞了出去,还没来得急睁眼的鲍府管家昏睡过去,张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黑夜中站着一名男子,身影有些熟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相大白【一】 “谁在那”? “履良” “原来是少侠,你们来这了” “小姐让我前来取一样东西的”? “何物”? “你叔父身上那个钱袋子” “要它何用”? “小姐自有用处,你取来便是” “是是,少侠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张荣蹑手蹑脚的回去,在叔父身上摸索着,不敢太用力,怕将他惊醒,最后在袖口中发现了那只钱袋子,张荣小心翼翼将钱袋子取出来交给履良, “可是这个”? “正是,待会我走后你将那人后颈上那根银针拔下来,我刚刚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睡穴”, “难怪我走动他都没有惊醒” 张荣自言自语的说道,履良将身上的包袱取下来打开,将里面剩下的糕点如数给了张荣, “小姐给的” 黑夜中,张荣虽看不清是什么,却知道是吃的,他与叔父二人两顿没有吃了,狱卒送来的饭菜哪敢吃呀,一直饿到现在,如今有吃的,他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我还有事在身,告辞” “少侠留步” “还有何事”? 张荣努力咽下嘴里的糕点说道, “请少侠告知恩人,是我害得她妄受牢狱之灾,我对不起他,来世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她的” 履良头也没回的说道, “这话你留着出去之后亲自与她说” 说完,还不等张荣反应过来,履良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张荣拍了拍叔父的肩, “叔父醒醒,醒醒” 张荣的叔父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 张荣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嚷嚷,轻声的说道, “咱们有吃的了” “哪里哪里”? 张荣将手里剩下的糕点递给他, “吃吧,没毒的” 叔父惊奇的看着他, “哪来的”? “你别管那么多,吃就是了,我已经吃过了,这不还好好的吗” “哦哦”, 张荣的叔父早就饿坏了,也是狼吞虎咽的,他还从没吃过那么香的糕点,张荣起身朝鲍府管家走去,按履良说的在他后颈摸索着,果然有一根细细的银针插在哪里,他干脆利索的拔出银针,他的叔父还以为张荣要将此人杀死,连忙站起来阻止到, “张荣,你可不能做什么糊涂事呀” 张荣将银针扔进草堆里, “叔父,你想什么呢?我岂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如此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的” “是呀是呀,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睡吧,不早了,明日说不定就有转机了,那么姑娘机智过人,我相信她” 张荣一脸的坚定的说道, “是呀,那姑娘到时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了,容儿,叔父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还请你不要记恨叔父” 张荣已经没有那么狠他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叔父,纵使他有千百错,却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之人,况且今日在公堂之上为自己作证,如今又于自己在这大牢之中吃苦受罪的,他早就放下了, “叔父,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也是被蒙骗的,这事不怪你”, 老人家老泪纵横,自己竟然连一个后辈都不如, “你娘死得早,你爹一手将你拉扯大,这还没享受到子孙福就这么去了” “父亲虽然已故,但叔父您还在世,您是父亲的亲弟弟,以后就让我来孝敬您吧” “不敢不敢,我那还脸让你来养我,你只要好好活着,找位好媳妇,来年生个大胖小子给我养就好了” “好” 叔侄俩相视而笑,俗话说得好,一笑泯恩仇,还真是说的不错。两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日子变得越来越长了,早上早早的便天亮了,阳光从缝隙之中透进来,李雪颜蓦地睁开眼起身,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今日要在牢里浪费一天的时光了,继续吃了些昨夜没吃完的糕点,李雪颜坐在那回想着证件案子的经过, “县太爷到” 李雪颜懒散的睁开眼睛,她来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县太爷大步迈了进来, “还不快将牢门打开” “是是” 狱卒殷勤的将牢房的锁打开, “大人请,奴才就在外面候着,大人有什么需要只需唤一声便可” “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是”, 那狱卒退了出去,并将牢房的门带上,县太爷一步一步朝李雪颜走进,她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依旧雷打不动的端坐在那里,县太爷对于李雪颜的无视也不恼,一脸笑意的说道, “委屈李姑娘了,不知李雪颜在此是否住的习惯” 李雪颜慢慢睁开眼睛, “谢大人关心,小女子很好” “姑娘,本官今日来是有事要与姑娘商量的,不知姑娘是否给个薄面走一趟”, “那里不是大人的地盘,有什么话在这说也是一样的” “好,姑娘够豪爽,那本官也就不绕弯了,本官今日来着,就是想放姑娘一条生路的” “放我一条生路?哪有那么好的事,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本官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只要李姑娘放下追查此案,本官便可护送李姑娘出这咸州,此事就当从没有发生过,姑娘意下如何”?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 “大人莫非糊涂了,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那听姑娘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小女子办不到” “李雪颜,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念在你有一身医术,又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才会对你如此优待,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小女子就在此多谢县太爷大人厚爱了,只是小女子从小便知道做事情需要有始有终,所以大人的提议小女子不接受” 县太爷没想到李雪颜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 “姑娘莫要一时冲动,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断送了自己大好前程” “要是真如大人所说,小女子心甘情愿”, “不可理喻” 县太爷冷哼一声,用力甩了一下袖子离去,李雪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来是来劝降的,可惜找错了人,她李雪颜可是软硬不吃的人,否则在与谢姨娘的争斗中早就被当炮灰了。县太爷并未离去,而是径直去了关押鲍员外的牢房里, “下官给鲍员外请安” “县太爷怎么有空来此”? 县太爷一听这语气便知道鲍员外如今是满肚子的不高兴,他陪着笑脸说道, “鲍员外见谅,本官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鲍员外忍几日,待下官处理好那几个刁民便可放您出去了” “恩,你尽快处理好此事” “是是,鲍员外有什么需要的就与外面的狱卒说,让他们给您办好了” “本员外知道,你只需坐好自己的事便是,无需管这些琐碎的杂事” “下官明白” 县太爷回了自己的书房,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什么漏洞来搬到李雪颜等人,而另一边,履良正奔波于各个秀纺之间。 他走进咸州最后一家秀纺,秀纺的当家的立马迎了出来, “这位客官有何需要的?本店的布料可都是上京城运来的,我们的绣娘也是全咸州最出色的”, 履良掏出怀里的钱袋子, “掌柜的可认识这东西”? 那女子接过钱袋子,细细打量起来,一看那钱袋上的刺绣便知道是自己秀纺所出的,其他的秀纺虽然也会刺这种图案,但是针法不同,自己秀纺的图案采用的针法是秀娘们独创的,别人可学不会,这也是她的秀纺能在咸州小有名气的原因, “此钱袋出自我的秀纺,不过有何问题吗”? “可知是出自谁之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履良拱了拱手, “原来就是姑娘你绣的,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借一步说话” “我这店里忙着呢,有设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 “此事关乎人命,还请姑娘考虑考虑” 那掌柜的被履良这么一说,笑脸立刻垮了下来, “公子这是何意”? “我想姑娘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我是何意” “好,你随我进来” “多谢姑娘” “桃娘,你看着点,我带这位公子进去瞧瞧别的样式” “好” 那名被唤作桃娘的女子笑着回答道,履良朝她点了点头,跟着那掌柜的进了后院, “公子请坐” “谢姑娘” 履良找了个位子坐下,绣娘替他倒上一杯水之后在他对面坐下, “公子放心,这是我的私房,没人会进来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姑娘,履良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帮忙作证的,以姑娘的记忆,不会不记得这是哪个府专用的钱袋子吧” “所以你想……” “鲍员外在此地胡作非为那么多年,如今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一切就取决于姑娘的一念之间” 那绣娘迟疑了,鲍员外在咸州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一个小小秀纺的掌柜的哪敢得罪他, “公子容我想想” “还请姑娘从大局出发,我家姑娘为了给别人平反,如今被那狗官关进大牢,能否翻身就看姑娘的了” “小女子人小卑微,哪敢与鲍员外斗,那县太爷跟鲍员外走得近,就算搬倒了鲍员外,还是有县太爷在,小女子以后怕是不能在此立足了,这秀纺上上下下好几十口人等着吃饭,我怎能草率” 履良拱了拱手, “是我欠考虑了”, “我知道你也是救主心切,不怪你” “谢姑娘体谅” “不知你家小姐是为何人平反”? “前几日我家姑娘路过玉材药铺,见有一男子跪在玉材药铺门口,便过去一看,听闻是那药铺的大夫石付治死了他的父亲,小姐气不过那大夫的张扬跋扈,便主动替那男子讨回一个公道,如今小姐已经查出了他们谋害张荣父亲的证据,本可以将他们伏法,却被他们反将一军,说我家姑娘诬赖朝廷重臣,将她关进了衙门的大牢”, 履良说的义愤填膺,那绣娘听完也是满脸的愤怒, “俗话说官大压死人,就是这个理” “难道上面就不管,由他们胡作非为”? “公子不知,官场之上官官相护,哪会得罪人说不定你今日所得罪之人,明日便是你的顶头上司,得罪不起的”, 履良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就如经历过一般, “姑娘身为女子,怎会有如此大的感悟”? “实不相瞒,我的兄长乃是这咸州城上一任县令,奈何兄长做人耿直,不知变通,得罪了不少权贵,便被人诬告,如今罢官在家,终日郁郁寡欢,这些也都是兄长告诉我的”, “难怪姑娘会如此,都是狗官当道,害了一方百姓” “罢了,不过刚才听闻公子提起玉材药铺的大夫石付,公子可知他的背景”? “什么背景”? “石付与那县太爷可是拜把子兄弟,县太爷能坐上这个位子,他也出了不少力” “怪不得两人看起来很熟络,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公子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是难免的,说实在的,就在这咸州城内,知道的人也不多” 履良想着要将这消息告诉李雪颜才是, “既然姑娘有苦衷,我也不急着要姑娘答应,姑娘大可在仔细想想,若是答应了,就派人来玉材药铺对面的客栈来找我,我就在那,要是不答应,履良也不怪姑娘,人各有志罢了” 说着,履良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我带你从后门出去” “劳烦姑娘了” 绣娘送履良从秀纺的后门出去,履良拱手告辞之后便朝大街方向走去,绣娘目送履良走远之后才关门进去,却在转角处遇见了自己的兄长, “哥哥,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吹风了” 说着,人已经走上前扶住他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那是何人”? “没什么,就是商量买绣品的商人” “说谎,你别忘了哥哥也是当个县令的人,怎会看不出你是不是在骗我” “哥哥,你就不能由小妹一次吗”? “哥哥是怕你吃亏” “怎么会,我可是出了名的鬼灵精,谁敢在我这占便宜” 男子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妹妹如今还没找到婆家,都是被自己被拖累了,试问谁敢娶一个家中与有县令有仇的女子, “都是哥哥害了你,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还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找不到好婆家” “哥,你胡说什么呢,是我自己喜欢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子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那男子找你到底所为何事,我见他一身江湖人的气息,不像是做生意的商人” “他是护卫,他家姑娘为了帮助别人被关进了大牢,想请我……” 妹妹将履良告知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哥哥,男子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真是大胆,咳咳……” “哥,你别激动,大夫说了你不能发怒,会急火攻心的” “小妹,此事哥哥不便说什么,全凭你自己的意思,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便是” “哥哥希望我去吗”? “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怎么舍得你去送死,但那姑娘也是忠义之人,我也不忍心见她冤死在那狗官手里” “哥,妹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多想为你报仇,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之后你该怎么办”? “傻妹妹,哥哥这辈子就这样了,哥哥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的,那哥哥也有脸去见黄泉下的爹娘了” 两人说的动情时,外面去传来的敲门声, “当家的,我是桃娘,外面有人找” “好,我就出来,你让他稍等片刻” “是” 绣娘擦干泪水走了出来,便见店门口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衣着精细,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好几块上等的羊脂白玉,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奈何人家是背对着自己的,看不见正脸, “可是公子找我”? 元景炎回过头来,绣娘愣在了原地,眼前这男子不是英俊二字所能形容的,气质轩昂,眉宇之间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却是一脸的冰霜,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气息, “小女子给公子请安,不知公子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我不是找你,而是找你兄长的” 绣娘更加疑惑,哥哥并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的朋友或者故人,眼前的男子是谁? “不知你是”? “带我见你兄长之后便知” “好吧,你随我来” 绣娘领着元景炎去了后院,来到自己哥哥的房前敲了敲门, “哥哥,你在屋里吗”? “何事”? “有人找”? “让他进来吧” 绣娘推开门, “公子请” 元景炎径直走了进去,绣娘也跟了进去将门带上, “不知你是”? 她的哥哥并不认识元景炎,却被元景炎通身的戾气所折服, “林东翰,癸丑年状元郎出身,秀才时曾一文惊天下,前咸州县令,去年九月**人所害罢官在家至今,本王说的对与不对” “本王?你到底是谁”? “元景炎” “元景炎?元梁国三王爷,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元景炎掏出怀里的金牌扔给林东翰, “林状元该认识这个吧” 林东翰仔细一看,顿时吓得跪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二】 “草民拜见三王爷,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拜见三王爷,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王爷” “本王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如今县衙正在审的案子,本王注意他们许久,如今正是无需本王出面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所以本王需要你们兄妹二人的配合” “但凭王爷吩咐” “就按刚才那位男子的要求来办,一切有本王担着,你们无需担心” “是是” “本王此次乃是微服私访,所以……” “我们兄妹二人明白,定不会乱说出去的” “明白就好”, 元景炎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兄妹二人在屋里激动着, “哥哥,没想到传说中的三王爷回来咱们咸州,还为民除害” “是呀,素问三王爷骁勇善战,冷面无情,没想到会管此等小事,实属难得,真是我朝百姓之福呀” “等除去那些恶官,哥哥就可光明正大的娶妻生子了” “不,还是妹妹嫁人比较重要” 绣娘想起了刚刚在门口那一幕,一个背影便让她心跳不已,这样的好男儿真是少见,顿时脸一红,转移话题说道, “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待会用过午膳,我便去找刚才那男子” “可留了地址”? “留了,就在玉材药铺对面的那家福来客栈” “让伙计随你一起去吧,万一……” “哥哥,你就别瞎操心了,那名公子为人正直,不是你想的那般” “正所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小心为妙”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做饭去” “去吧” 绣娘笑着走出去,哥哥自从被罢官之后便没有再这么笑过了,今日在他脸上重新看见了笑颜,她还是很欣慰的,就算今日三王爷没有出现,为了哥哥的笑颜,她也愿意放手一搏。履良一脸失望的回了客栈,云儿与履善迎了上了, “如何”? “找到那名姑娘了,只是人家还没答应帮不帮” “我去找她” 说着云儿便往外走,履良一把拉住她, “我给她留了住处,要是人家愿意,自会上门来寻的,你这样冲过去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那也不能干等着呀,小姐还在大劳里呢” “我知道你的心情,她是你的小姐,也是我们的小姐,我们怎会不担心” “要不我再去求求她” 履善试探性额问道, “你去了也没有,是个有倔性的女子,你说服不了她的” 履善站在原地,这可如何是好,小姐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到头来可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哥,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劫狱吧,以我们三人的功夫救几个人绰绰有余了” 履良狠狠敲了一下履善的脑袋, “你疯了,你忘记小姐是什么身份了,万一事情闹大追查起来,小姐那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说不定还要人头落地” “好了,你就不要再责备履善了,她也是处于关心小姐” 云儿劝说道, “就是,我不还是为了小姐吗” 履善有了云儿帮自己说话之后,底气也足了,履良看在云儿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 “都进去吧,不要再门口站着,说不定那姑娘回心转意了,一切都还不是定数” 履良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说服他们二人,三人往客栈里面走去,客栈的掌柜的对于李雪颜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出了惋惜却什么都做不了,大家都是小老百姓,哪敢得罪官吏。叹了一声气,摇着头回了柜台。履良等人用完午饭便坐在大堂里等着那名绣娘来找,等了许久也不见她的身影,时间越久,三人的失望也就越大,就在几人要另寻出路的时候,那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姑娘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呀”? “不,我是来找人的” 履良抬起头,就是自己今天找的那位姑娘,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姑娘,你来了” 绣娘朝履良伏了伏身, “小女子有礼了” “姑娘请随我们进屋说” “好” 四人前后走进履良的屋子里, “姑娘请坐” 绣娘朝履良伏了伏身坐下, “公子无需如此客气,小女子姓林名东秀,公子叫我东秀就好” “东秀姑娘,在下姓履单名一个良字,这是我的弟弟履善,这是云儿” “两位公子有礼,云儿姑娘有礼”, 云儿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履善挨着东秀坐下,履良则是挨着履善坐下,云儿找了个远一点的椅子坐下, “多谢姑娘能来,不知姑娘的意思是……” “既然人家姑娘都亲自走一趟了,说明就是答应了”, 云儿嘟囔到,东秀笑着说道, “正如云儿姑娘所说,小女子此次前来就是告知公子答案的”? 履良与履善都是一脸的欣喜, “太好了,我待我家小姐谢过东秀姑娘了” “我也是为了我的兄长,你不必放在心上,哥哥敬佩你家姑娘,所以我不想让哥哥失望” “有机会,履良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好,不知要小女子何时上堂作证”? “这我们也不知道,要等衙门派人前来通知” “那到时公子派人前来秀纺告知一声” “好” “小女子秀坊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留步” 履良也站起身来, “如今姑娘与我们在一艘船上,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让履善随你回去,贴身保护你与你的兄长,万一……,也好有个帮忙的” “公子多虑了,小女子的秀坊虽不大,却也小有名气,他们不敢胡来的” “姑娘不知,他们乃是官府,不讲理的话比混混更加不好对付,还是带着履善回去吧” “既然这是公子的一片心意,那小女子就在此谢过了” 云儿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泛起一股酸味,出了小姐,第一次见他对其他姑娘如此上心,瞥了履良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徒留摸着找头脑的履良,自己又怎么得罪她了?女人心海底针,小姐的心思他能看清楚一二,云儿的心思却一点都不懂,难不成自己不喜欢她?履善乖乖的跟随林东秀回了秀坊,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下人准备一件客房出来” “姑娘不必麻烦,我守在屋顶上就是了” “不麻烦,你总不能日日夜夜都守在那房顶之上吧” 履善憨厚的一笑, “你等着,桃娘,来客人了,快去准备一件客房出来” “是,掌柜的稍等” “公子里面请”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履善便可” “履善?履行履善,真是个好名字,看来履善的爹娘定是心善的好人” “娘亲死得早,我到不是很清楚,不过爹爹倒是个值得我敬佩之人,只是一年前,爹爹也离我们而去了” 林东秀知道自己问的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桃娘估计收拾的差不多了,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去准备” “不必了,姑娘心思细腻,该准备的定会都备好了”, 两人走进客房,正巧遇见出来的桃娘, “掌柜的,都好了” “恩,辛苦了,你去大堂忙吧” “是” “这几日就委屈公子,不,履善兄弟,在此休息了” “是我叨唠姑娘了才是” “前厅还有事,你请自便,晚膳时我再差人来叫你” “劳烦姑娘了” “不客气” 林东秀出了客房,履善也不停留,运气轻功上了房顶,寻找视线最为宽阔又隐蔽的地方。而另一边,吴坚已经到达龙穴岛的范围内,七王爷早就拍了船只在那等候了,划船的将士发现只有三王爷的贴身护卫,并没有三王爷的身影,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用力的划船朝大船靠拢过去,吴坚四周查看地形,果然是海上易守难攻,除了船与四周的小岛屿,一点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何时能到” “怕是要太阳落山了” 吴坚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到是那名士兵憋得无聊, “吴侍卫也是第一次看海吗”? “不是,早些年跟王爷南征北战之时也见过几次,却不曾下海过”, “吴侍卫乃是王爷身边的人,见过世面,与我们这些小兵小将就是不同,记得刚来的时候,兄弟们都激动地睡不着觉,大家都是第一次看海” “是呀,京城虽然人杰地灵,却独独没有海” “此次出来还真是长见识了,以后回去要告诉左邻右舍,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吴坚转移话题,他知道此次一战有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而且我方对敌方一点了解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敌,王爷又不在,吴坚不忍心告诉那名士兵这个事实,给人家留点念想也是好的,毕竟行军打仗最需要的就是士气, “如今战况如何”? “两边都是按兵不动,我们与他们拉锯了半个月了,估计他们的粮食是不多了” “这也不是办法,我方粮草虽然充足,但是大家都是北方人,水性不如南方人好,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吴侍卫说的极是,三王爷来了,我们就不怕了” 士兵说道元景炎时一脸的崇拜,吴坚知道爷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形象是无坚不摧的,那都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同甘共苦换来的信任,记得又一次,爷带着大家围剿前朝余党时,被大雨困在了山里,爷愣是没有进账,将帐篷让给了受伤的士兵,与众人一同在外面淋了一夜的大雨,当时士气高涨,三日才能拿下的地方一日便被攻破,大捷回京,还被民间传为了美谈至今。 “是呀,王爷用兵如神,有王爷的地方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没想到我一名小小的士兵,有生之年能与三王爷并肩作战,真是荣幸之至” “王爷虽严厉,对待将士们与下人确是极好的”, “是呀,我曾有耳闻,三王爷的名声可响得很呢”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直到上了主战船,宋瑞早就观望到吴坚所坐的小船朝这边驶来了,所以在甲板上等候着,吴坚朝他点了点头,宋瑞也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没有交谈,吴坚径直往主舱走去,主舱门口守着两名侍卫,便吴坚走来便伸手拦住了他, “你是何人”? “三王爷贴身侍卫吴坚” “稍等,容我前去禀告” 吴坚站在原地等候,那名侍卫掀开帘子走进去,七王爷正与左右副将埋头看着龙穴岛四周地势的地图,商量着四周对自己有利的地貌, “启禀王爷,三王爷的贴身侍卫吴坚在门口求见” “快让他进来” “是” 七王爷回到自己的主位坐定,左右副将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吴坚走进来, “属下见过七王爷,七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坚见过两位将军”, “吴侍卫请起” “谢七王爷” “为何三哥没有随你一同前来” 吴坚掏出怀里的信,双手奉上, “这是王爷让我转交给您的” 元景傲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撕开,打开里面的信纸,只见之上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本王有事,处理完之后便会速速赶来,汝等稍安勿噪’ 元景傲捏紧手里的字条, “三哥可还有说什么”? “三王爷就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七王爷,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可知三王爷是何事脱不开身”? “属下不知” 元景傲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下去休息吧” “是” 吴坚退了下去,主战船上剩下的房间只有林刚那一间了,吴坚自然而然便被安排住了进去,带上吴坚,屋子里已经住了三人了,另外两人都出去站岗了,所以屋子里只剩下吴坚一人,宋瑞偷得片刻空闲溜进了他的房间, “吴坚,你终于来了,这几日都要将我憋死了” “宋瑞,这里也算是军营,你说话小心点,隔墙有耳” “我知道” 宋瑞放低声音, “爷呢”? “有事去了” “什么事”? “我哪知道,主子的事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过问的” 吴坚的眼神并没有看宋瑞,宋瑞就知道他在说谎,不再追问,定是爷不让他说的, “拿这几日你不是很闲?我也没事,不如咱们去打探一下四处的地形”? 吴坚觉得宋瑞的提议不错,到时王爷来了,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好” 宋瑞惊讶,吴坚还是第一次那么爽快答应自己的提议,傻笑几声, “我去给你准备饭菜去”, 说着人便风一般的消失在了房间里,吴坚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久那急躁的性子还改不过来,他继续整理着床铺,宋瑞不知哪来的本事,带了许多好吃的回来,吴坚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不会将厨房里的吃食全都搬来了吧”? 宋瑞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得意的说到, “我哪有那个本事,又不是在三王爷府,是七王爷特地交代了要款待你,我这才沾了你的光,吃上一顿好的”, 吴坚点了点头,自己也是沾了自家王爷的光, “还站着干嘛,快坐下吃呀”,吴坚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你慢点,我又不跟你强”, 宋瑞咽下嘴里的鸡腿, “我就怕你跟我抢,你不知道,船上的伙食跟王府根本没法比,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 “你还真是无肉不欢呀”, 宋瑞傻笑一声,继续吃着手里的鸡腿,这时,林刚推门进来,发现屋子里坐着两个不认识的人,还以为走错房间了,急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一看,就是自己的房间呀, “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屋子里”? 吴坚站起身来, “我是吴坚,这是我的好友宋瑞”, 林刚这才想起来,今日来了一名男子,自称是三王爷的贴身侍卫,原来就是他呀, “吴侍卫,久仰了”,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贱名林刚,是这的监军”, “原来是林监军,不知林监军是否赏脸一起吃一顿”, “这……”, “难不成林监军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监军请坐”, “吴侍卫请”, 两人坐下,宋瑞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拱了拱手, “在下宋瑞”, “兄弟有些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吧”, “是与林监军走过几面之缘”,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时间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夜深了,宋瑞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林刚与吴坚收拾一番之后也回各自的榻睡下。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元景炎来的那一天,岛上之人也不例外, “当家的,今日发现了他们的小船,估计是三王爷来了”, “胡说,当家的别听他的,我的探子送来了消息,三王爷并没有来,来的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卫罢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此人名叫吴坚,听说是三王爷的得力助手”, “可恶,元景炎竟然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真是可恶至极”, “当家的消消气,咱们再等等,说不定那三王爷就来了”, “当家的,不能再等了,咱们的粮草就快要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相大白【三】 另一个男子说到,正是刚才被反驳的那名男子,两人素来不和,这在龙穴岛上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们二人都给我闭嘴”, 两人讪讪的闭了嘴,另外一名长满络腮胡的男子站起来, “当家的,不去现在就出击吧,正好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 “不可,这关乎到我与他两人之间的恩怨,不可就这么算了”。 “当家的……”, “你们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了”, “是”, 众人实在想不明白当家的与元景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那名被称作当家的男子走了出去,站在最高点眺望着远方的船只,一片灯火,将自己所处的小岛完全包围起来,男子目光凶狠, “元景炎,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而被所有人念叨着的元景炎,如今正在咸州客栈里查阅着近年来咸州的税务,他一眼朝发现账本上有许多漏洞,还有些含糊不清,根本无从追查。 暗卫守在门外等候命令,元景炎心中冷哼,看起来天衣无缝,却逃不过他的眼,一群贪官,留你们何用。 “来人”, “王爷”, “悄悄送回去,不要被发现”, “是”, 暗卫拿着那些账本消失在了房间里,元景炎吹灭烛火,也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这个时辰,府衙的灯火还是通亮的,县太爷焦急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今晚便是最后期限了,可是自己还是没有想出法子来,如何向鲍员外交代呀?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这群饭桶,平时倒是耀武扬威的,关键时刻一个都不顶用,还得靠自己。元景炎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书房的门口,想到李雪颜在牢里受苦,心中恨不得一掌送他上西天,却还是忍住了,用力推门进去,“哪个不长眼的,本官不是说过都不许进来吗”? “县太爷好大的派头”, 县太爷一听声音陌生,立马回过头来, “你是谁”? 元景炎霸气的在主位坐下,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你好大的本事,贪赃枉法,妄杀人命,贪污受贿,无恶不作,本王路过此地,不为民除害有愧于朝廷”, 元景炎说的有模有样,一脸的正气,只有他自己明白真正的原因,县太爷被他全身散发的唳气吓得匍匐在地,本王?他是哪位王爷?王爷怎会来咸州这个小地方?县太爷颤颤巍巍的说到, “不知王爷怎会微服私访来此”? “本王的行踪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丁释,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本王不知道,本王站在就有权利了结了你”,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下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呀,还请王爷莫要听信小人之言,错杀无辜呀”, “你还狡辩,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分青红皂白了”? “王爷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是……”, “好了,本王言尽于此,明日的案子本王会在暗处继续观察,你好自为之吧”,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不过本王倒是有一事不明”, “王爷请讲”, “鲍员外给县太爷送了那么多银子,为何要记在账本之上,难不成是想留个把柄”? 元景炎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丁释要是在不明白就是猪脑子了,他朝元景炎不听的磕头, “王爷,下官知错了,还请王爷网开一面,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绕过他的身子走了出去,徒留县太爷一人跪在那半天回不过神来,按王爷的意思,他是已经看到账本了,没想到鲍员外如此老奸巨猾,竟然还对自己留了一手,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该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说不定这样,王爷还会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到时自己就带着妻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地方了。翌日,履良收到开审的消息,便让云儿前去绣坊找东秀与履善,自己则是直接去了衙门,昨夜他已经将石付与县太爷是拜把子兄弟的事情告诉了李雪颜,李雪颜没有太大的惊讶,犹如早就知道了一般。今日的衙门又是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履良站在人群中观望着,亲眼见李雪颜与张荣等人被带了上来,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李雪颜,你可知罪”? “大人,小女子何罪之有”? “你诬赖朝廷命官,还不知罪”?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并没有诬赖他人”, “你还嘴硬,既然如此,你拿出证据来”, 鲍员外看了一眼上座的县太爷,他难不成脑子坏了,竟然让李雪颜去找证据,李雪颜也是片刻惊讶,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休怪本大人对你用刑了”, “大人明鉴,小女子这就拿出证据来” 众人将目光全都放在了李雪颜身上,李雪颜对着门口说道, “履良,证人可带来了”? “来了” 履良催促的说道, “履善,快带东秀姑娘进去”, “好嘞” 履善带着东秀走进公堂,他在门口站定, “东秀姑娘请进,那粉衣女子便是我家姑娘,东秀姑娘大可相信她” “东秀明白” 绣娘朝他伏了伏身,迈步走进公堂,林东翰为官时,林东秀基本上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所以外界之人并不认识她,到时县太爷在林府见过她一面,如今时间已久也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脸孔有些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小女子林东秀见过县太爷” “起来回话” “谢大人” 东秀站在李雪颜身边,李雪颜朝她点了点头,林东秀也回以微笑,林东翰嘴上虽说不来,心中却也是焦急的,云儿早就料到他会偷偷的来,所以并没有跟履善来衙门,而是在绣坊门口等着林东翰,见他走出来便走上前, “林公子” “姑娘没一起前去吗”? “我在等林公子一起去” “你如何判定我会前去”? “以公子对令妹的疼爱,怎会不去” “姑娘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呀” “走吧,再晚便看不到了” “好” 两人慢慢地朝衙门方向走去,一路吸引了无数人的侧目, 甲“你快看,这不是林家公子吗”? 乙“是呀,许久不见他了” 甲“他今日怎么出来了,不是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吗”? 乙“我也奇怪” 云儿侧目看了一眼林东翰,只见他还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众人讨论的不是自己一般,云儿佩服他的沉着稳定,就如小姐一般,这样的男子为何会被罢官? “姑娘看什么看的如此入迷”? 云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头去, “没什么,前面就到了” “恩” 当两人出现在履良的视线中时,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两人都是如此安静,难得俊秀,女的冷静,心中一酸,不由自主的上前打破这一幕。 “云儿,你来了”, “恩”, “林公子怎么也来了”? “闲在家中无聊,我便过来看看” “说的也是” 三人挤进人群中,看着公堂里的一幕, “你说的证据就是她吗”? 县太爷指着林东秀问道,李雪颜掏出履良昨夜还回来的钱袋子, “大人可还记得这个”? “那不是上次那个钱袋子吗”? “正是” “你提这个干嘛?难不成与本案有关”? “有关,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 “喔,你说来听听” “首先容我再问一问鲍府的管家,你真的不认识这只钱袋子”?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 “大家都听见了,好,那边由我接下来说,其一,这钱袋子的布料乃是上京城有名的织锦,算得上是一布百两,一般都用于大户人家,大人要是不信,摸一摸便知道这布的价值了;其二,这上面的刺绣出自咸州有名的秀坊,也就是这位姑娘所有的秀坊,上面的图案乃是她亲手所绣的,姑娘,你给大人解释一番”, “是” 林东秀接过那只钱袋子, “大人,这上面的云朵出自我之手,用的是我自创的针法,别的秀坊学不来的,这表面看不出来,这内涵在花纹的里面” 东秀将钱袋子翻一个面, “我用的乃是双面绣,两面绣出来的效果一样,这是别人学不来,不细心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个” 县太爷接过来一看,不得不为她的手艺称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双面绣,果然是活灵活现, “那就由我继续说下去吧,这双面绣的代价昂贵,加上这布料也昂贵,这咸州用得起的不出三人,第一就是县太爷您,第二就是鲍员外了,这第三人嘛……” “第三人是谁”? “当然是县太爷您的拜把子兄弟石付石大夫了” 县太爷讪讪的闭了嘴,李雪颜继续说道, “这布是最近刚才上京城运过来的,而来东秀姑娘秀纺买过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鲍员外您府上的管家” 鲍员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百密一疏呀,真是百密一疏,管家也是直接跌坐在地,自己这次怕是没有出路了,他看向员外,他也是一脸的焦急,如今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空来管自己的死活。 “鲍员外,此事你如何解释”? 鲍员外满脸疑惑的看着县太爷,她到底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为何总是帮着外人说话? “此事本员外并不知情,大人还是问我的管家吧” 看来,他是准备将此事全都推给管家了,管家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 “大人明察呀” “你还狡辩,是不是要东秀姑娘将给鲍府开的清单念出来你才肯认罪” 李雪颜呵斥到,管家闭了嘴,李雪颜笑意不明的看着鲍员外, “没有大人的指使,一个小小的管家岂敢花大价钱去买那么好的布料”? “是本员外让他去买的,只是买来给本员外添置新衣的,这也不可吗”? “姑且算是添置新衣的,那又为何做成了钱袋子”? “这……” “鲍员外答不上来了吧,那就由我替你回答,你买那些布料并不是为了添新衣,而是为了做床帘桌布钱袋子罢了,我想这种钱袋子在鲍府多的去了,不是吗?一个小小的员外生活竟然如此奢侈,你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呀”? 县太爷也是愣住了,自己去鲍府几次都没发现,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印象,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想要得到的布匹在人家那只是拿来做钱袋子的,真是可笑之极。 “管家,请你说说为何要谋害张荣的父亲?还是另有他人指使你去做的?只要你说出真相,我想县太爷大人会饶过你一名的” 县太爷没有给出答复,而是看着鲍员外,这正是自己报仇的好机会呀,他一拍惊堂木, “还不快说” “是……是……” 他看了一眼鲍员外,他正怒目的看着自己,吓得他缩了缩头,罢了,自己也无妻儿,没什么后顾之忧,算起来自己顶多就算帮凶,要是鲍员外死了,他的家产可就归自己了, “是别人指使我去做的” “谁指使你去做的”? “他” 管家指着鲍员外, “就是我家老爷指使我去的,他说一定要除掉那个来不死的,然后将他的土地占为己有,他说他要用那几块地开设赌坊” “狗奴才,你再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没有胡说,大人,要是您不信可以问石付,他也知道” 石付如今早就面如死灰了,听见有人说到自己,木讷的抬起头, “石付,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鲍员外,你还有何狡辩,来人,速速将他拿下” 鲍员外呵斥到, “我乃是员外,你们谁敢动我”, “拿下” “是” 鲍员外被两面官兵摁住,动弹不得, “丁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员外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鲍员外,不,鲍忠辰,你还是留着一口气苟延喘息几天吧,来人,将他压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 “丁释,我是员外,你没权处置了我,我要去知府大人那去告你” 县太爷笑着走下来,在丁释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觉得知府大人与王爷比起来,那个更值得我去巴结呢”? 鲍员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狗贼,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死后,你那些贪污受贿的罪证就会公布于世,你也别想好过” 县太爷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所说的罪证就是那本账本吗?要是的话,你怕又要失望了” 鲍员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 “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带下去,找块布将他的嘴堵上,免得他在大牢里乱叫” “遵命” 鲍员外被压了下去,县太爷走回堂上坐下, “你家主子是元凶,那你就是帮凶了,按我朝律例,帮凶处于笞刑”, “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所谓笞刑,就是用小荆条或小竹板抽打臀、腿、背部的刑罚,虽不致死,却也三日下不了床,疼上半个月的。比起砍头,那管家真该千恩万谢的了, “将他带下去,即刻行刑” “遵命” 鲍府的管家也被拖了下去,接下来便是石付了,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兄弟,县太爷还是下不了手的,但是国法已经在哪里了,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 “石付,你明知此事害人害己,却依旧助纣为虐,说起来,张荣父亲之死与你有一般的关系,来人,将石付压入大牢,明日午时处于凌迟” 石付泪水已经落下,比起别的刑法,这无非是最没有痛苦的了,县太爷也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才判了凌迟,他不想他的好兄弟走时太痛苦了, “谢大人” 石付被带下去,李雪颜倒是替他惋惜,毁了一身好医术呀,他的医术按古代的程度来说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了,比起宫里的御医虽然差了点,但比起普遍民间的大夫,他的医术还是能说拿上台面的,看他的药铺人来人往便知道了。李雪颜没有想将他收到麾下的意愿,毕竟他容易被外界的利益所吸引,这次鲍员外的事情虽然过了,但说不定自己走后又会出现别的‘鲍员外’,她要对这一方的百姓负责。石付临走时看了一眼李雪颜, “请姑娘告知真实身份,好让我死个明白” 李雪颜靠了过去, “李碧” 石付大惊,学医之人怎会不知道如今江湖上传的热火朝天的李碧李神医,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她的真实容貌,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姑娘,石付一路大笑离去,自己败在她的手上,一点都不可耻。县太爷好奇两人说了什么,却又放不下身份询问,元景炎在对面茶楼里看着这一幕,眼底波澜不惊,谁都不知他在想什么。李雪颜叹息一声,自己都说了自己叫李雪颜你不信,却相信李碧这个假名,看来还是李碧活的风生水起呀。县太爷拍了惊堂木,剩下的众人便依次站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共同上路【一】 “张荣,你可愿意原谅你的叔父张启”? “大人,张启虽参与了此事,但说到底是草民的叔父,草民愿意原谅他这一次” “好,来人,将张启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张荣,待刑法结束之后你便可以带着他回去了” “是,谢大人” “退堂” “威……武……” 张启被拉了下去,一切都算是圆满结束了,云儿与履良大步走了进来,林东翰也跟了进来,林东秀见到自己的哥哥,立马跑了过去, “哥,你怎么来了” “我心中担心,便来看看” “我做的如何”? “不愧是我的妹妹,做得好” 林东秀拉着林东翰的手臂撒娇,林东翰也是满脸慈爱的看着他,李雪颜走过来, “多谢东秀姑娘” “是我该谢姑娘才是,要不是姑娘,我与哥哥这几年的怨气也就出不了了,到是便宜了那狗官,让他逃过一劫”, 张荣走过来,普听一声便给李雪颜跪下,李雪颜连忙扶他起来,但张荣倔着不动, “你这又是何必呢”? “姑娘大恩大德,张荣无以为报,请姑娘受张荣一拜” 云儿走过来, “小姐,这一拜您受得起,还是接受吧” 李雪颜松开手,张荣恭敬的给她磕了一个响头,履良扶他站起来, “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李雪颜问道, “如今田地真正的属于了我自己,我没什么本事,所以我想种些庄稼养活自己就好” 李雪颜点点头,这不失为一种好生活,自己倒是羡慕他这般的闲云野鹤,官兵收起板子走进来, “快走快走,不要再次逗留” 张荣出去扶着自己的叔父,老人家被打了二十大板,有些奄奄一息了,李雪颜走过去, “快带老伯回去吧,顺便找个大夫看看” “好好” “老人家,以后不要再被钱财迷了眼,血缘与金钱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多谢姑娘提醒,老汉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雪颜对着张荣说道, “快扶老人家回去吧” “是,谢姑娘了,谢姑娘了”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张荣千恩万谢之后,扶着自己的叔父离去,李雪颜目送他们离去,履善走了上来,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离开此地了”? “恩,耽误了好几日,咱们用完午膳就启程吧” 三人出了衙门,林氏兄妹追了上来, “姑娘留步” 李雪颜转过身, “林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兄妹二人想请李姑娘来寒舍做客,顺便用午饭” “这……,实不相瞒,我们还要赶路” “不碍事的,姑娘定也是要用过午饭才会动身,何不去我那秀纺用,都是一样的,况且我的秀坊离城门近,片刻中便能到了” 李雪颜还在犹豫,毕竟自己与他们兄妹二人没有什么交道,贸然上府有些不合适,履善站了出来, “小姐,去吧去吧,东秀姑娘的手艺可好了” 履良扯起他的耳朵,将他带到一边去, “就你话多” 履善疼的直咧咧, “哥,你快放手,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履良松开手, “下次在没大没小,我就真不客气了” 履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不是一激动就忘了嘛”, “小姐自由主张,我们只需跟着就是了” 履善不再说话,而是站在履良身边, “还望姑娘不要推辞,这是我们兄妹俩的一片心意” 李雪颜犹豫不决,这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云儿走上跟前, “小姐,不能再磨蹭了,否则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村镇了” 李雪颜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等先回客栈收拾收拾,稍后便到” “好嘞,那我与兄长就先回去了,我们再秀纺恭候您的大驾” “不敢当,到时要给姑娘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都是要吃午饭的,我也回去打点一番” 两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李雪颜问道, “此兄妹二人可靠吗”? 履良走上前来, “小姐有虽不知,林东翰乃是这咸州城上一任县令,只因为人刚直不阿,才会被人陷害,如今罢官在家的” “原来如此,看起来到是一副傲骨的样子” “妹妹本事大家千金,如今也是逼于形势才会出来卖刺绣的” 云儿站在一边不满的嘟囔道, “你倒是清楚” 履良立马闭了嘴,李雪颜捂嘴偷笑, “不说了,既然答应人家去了,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也要去闯不是” “就是,何况还不是龙潭虎穴,人家东秀姑娘的手艺呀……” 履善还没说完,便被履良瞪眼吓得闭住了嘴, “行了,快去收拾收拾,待会再门口汇合” “是” 客栈的掌柜的见李雪颜进屋,连忙迎了过来,云儿等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回来了” “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有位公子在房里等着您,说是您的相公,我才放他进去的,你们俩倒真是郎才女貌呀”, 掌柜的说着还翘起了大拇指,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通身气派如此慑人的男子,他竟然不敢与他直视,李雪颜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是谁,罢了,回房看看不就知道了,她提起裙摆快速的上了楼,屋子里的元景炎早就在他们四人踏进客栈的时候便知道了,他依旧淡定的下着手里这盘棋,李雪颜推门而入,什么人都没有,走进内室才看见有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坐在那, “你是何人”? “这才几日颜儿就不认识我了,真叫本王伤心” 李雪颜有片刻的脑子短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不敢相信的抚了抚元景炎的脸, “是你吗”? 元景炎反握住李雪颜的小手, “颜儿这么快就将本王忘记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李雪颜如孩童一般雀跃起来,紧接着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元景炎温柔的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李雪颜一个劲的摇头,她一点都不觉得受苦,就算再艰难,她只要想到他,便能咬牙挺过来,如今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他所有坚固的堡垒全都在这一刻崩塌,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逞能吗”? 李雪颜摸了摸眼泪, “我只想证明自己,不过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离开几个月吗”? “你忘记我送你的暗卫了吗”? 李雪颜都快把这事忘记了,原来如此, “那你都听说了”? “恩,没想到你这小妮子这么大的本事,把那么多人都给骗了” 元景炎勾了勾她的鼻尖,李雪颜不满的嘟囔起小嘴, “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要再钩我鼻子了” “颜儿的意思是告诉我该将你娶回王府了吗”? “……” “我才不要,我要见识外面更大的世界,其他的事等我安心下来再说” “好,本王陪你到天涯海角”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李雪颜握紧她的手, “谢谢你” “不过下次要是再敢这样,我可就直接来‘硬的’了” “小女子明白,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李雪颜狡猾的一笑,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是云儿,李雪颜有些焦急, “你快躲起来,莫要让他们看见了” 元景炎皱了皱眉,自己就有那么见不得人的吗?况且还是要一同上路的,迟早是要知道的, “进来吧” 元景炎朝着门口喊道,云儿一惊,屋子里有男人?不过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云儿推门进来, “小姐” 李雪颜从内室满脸通红的走出来,元景炎跟着走出来,云儿一见来人立马跪下, “云儿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本王另外雇了一辆马车,你将你家姑娘的东西都放进那辆马车吧” “是” 难怪刚才去马棚时看见另外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原来是王爷找来的, “对了,小姐,刚才秀纺的东秀姑娘派人来请姑娘过去了” “好,我也没什么要带的,就柜子里几件欢喜的衣服,我去拿来就好了”, “您与王爷先下去吧,奴婢来就是” “也好,那麻烦你了” “奴婢应该的” 李雪颜与元景炎一同下了楼,履良与履善早就在大堂等候了,履良看见元景炎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消失了,暗卫的存在他是知道的,所以元景炎能找到众人也不稀奇,履善看这两人,越看越般配,心里酸溜溜的,却还是笑着说道, “小姐,王……” 元景炎打断他, “履善,我与你家小姐已经成婚,你该叫我姑爷了” 履善半响反应不过来,李雪颜瞪了她一眼,真是厚脸皮,履善见李雪颜没有反对,兴致不高的喊了句, “是,姑爷” 履良付完房钱走过来, “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 “那就走吧” “请小姐在门口稍等,我们这就将马车赶到前去”, “去吧” 履良与履善还有云儿去了后院,掌柜的亲自送李雪颜等人出了门,这一出门让李雪颜着实吓了一跳,外面人山人海的百姓朝这边涌过来,将李雪颜与元景炎堵在了门口,元景炎警觉的将李雪颜护在身后, “你们有什么事吗”? 掌柜的问道, “我们要见那位女状师”, 李雪颜从元景炎身后走出来, “我就是” “姑娘给我们咸州除了一害,请受乡亲们一拜” 老者带着众人齐齐给李雪颜下跪,李雪颜真是无语,这的人怎么都喜欢用下跪来表达谢意的呢? “你们快起来吧,这可是折煞小女子了” 老者站起身来, “我们都是受过那鲍员外压迫的,如今姑娘将他除掉,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替张荣伸冤,并没有想过为乡亲们除害,所以乡亲们无需行次大礼”, 众人懵了,李雪颜不按常理出牌呀,这时候不是应该接受大家的谢意吗?李雪颜实在不想与他们纠缠下去,自己可还是要赶路的,元景炎站出来说道,“众位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与我家娘子还要赶路,请大家行个方便” 众人退出一条路来,元景炎牵着李雪颜从人群中走过去,元景炎找来的马车车夫就由他的暗卫来充当,此人一脸的严肃,确实满脸的敬意,元景炎扶着李雪颜上了马车,自己也迈上了马车,云儿上了原来的马车,履良坐上马车架,履善也准备就绪,久等前面的马车开路了, “启程” 马车里传出元景炎的声音, “遵命” 暗卫甩了甩马缰,马车缓慢的往前走着,后面两辆马车尾随而上,众人目送三辆消失在街口,才想起刚才看得入迷,自己手里提着的鸡蛋蔬菜等没有送出去,如今想要追赶怕也来不及了,只好带回家去了。李雪颜挨着元景炎坐着,时不时透过被风吹起的链子看看外面的人来人往, “颜儿心情不错” “恩哼” 李雪颜没有回答,而是哼了一声,元景炎笑着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有什么是想与我分享的”? “只要你问,我都会如实以告的” 李雪颜来了兴致,将目光收回来,定格在元景炎脸上, “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待我想一想再一起问你” “好,都听你的” 李雪颜满意的点点头,马车驶了不到半刻钟便停了下来,云儿首先跳下马车走过来, “小姐,我们到了” “好” 元景炎掀开马车帘子,率先走下来,而后扶着李雪颜跳下马车,林东翰兄妹俩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见到元景炎时一时惊讶,再看见从马车下来的李雪颜就更加惊讶了,两人是如何认识的?林东翰走下台阶,欲朝元景炎行礼,却被他眼神制止了,林东翰讪讪的收回手, “李姑娘” 李雪颜优雅的伏了伏身, “林公子” 林东秀也走了过来,双眼盯着元景炎看,却被元景炎彻底无视,林东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的失态,林东秀反应过来, “李姑娘好”, 李雪颜怎会没看见林东秀眼里的那一丝柔情,心中暗自诽谤到,这男人,到哪都是祸水,却也不失礼,朝林东秀点了点头, “林姑娘”, “大家都进去吧,不要再门口干站着了” 林东翰打破了尴尬,主动让出路来,元景炎毫不在意的牵起李雪颜的手走进去,李雪颜叹了口气,这男人到哪都如此霸气,云儿等人朝兄妹俩点了点头,也跟这着进去了,暗卫则是守在门口,他没有履善这般潇洒,他有自己的职责。林东秀主动走上前, “这边请” 领着众人去了后院,酒席摆在后院的亭子里,林东秀率先走进亭子, “请坐” 元景炎不客气的坐下,拉着李雪颜在自己身边坐下,其实要是按礼数说起来,这有些不合适,但元景炎从不是讲礼数之人,林东翰就如没看见一般,在元景炎对面坐下,林东秀则是挨着李雪颜坐下,由于外人在,所以云儿等人不能一起上桌,不过林东秀早已在厨房另摆了一桌,三人可以去那里用饭。林东秀也聪明,记得元景炎说过不得提起他的身份,所以绝口不提。 “敢问李姑娘,这位公子是”? “林公子还是自己问他吧” 元景炎一脸温柔的看着李雪颜说道, “娘子,你又使小性子了” 李雪颜恶寒,这男人真的是传说中的冷面战神吗?林东翰一脸的惊讶,很快便收起来,并没有听闻三王爷大婚呀,林东秀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也很快的回府平静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东翰明知故问,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元景炎” 林东翰假装反应了一会儿,而后一脸的震惊,拉着林东秀便跪下, “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该死,草民该死,不知三王爷大驾,请三王爷恕罪”, 元景炎抬了抬手, “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林东翰有些拘束的不敢坐下,李雪颜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不必拘束,坐下吧”, “是是”, 林东翰做回自己的位子,林东秀才跟着坐下,元景炎旁若无人的给李雪颜夹着菜, “多吃点,许久不见就如此消瘦了”, 李雪颜看着自己饭都被淹没了,无奈的白了元景炎一眼,林东秀看着这一幕, “三王爷与三王妃好恩爱,真是羡煞我们这些旁人呀”, 不知这话说的有几分真的,不过李雪颜一点都不介意,笑着回答到, “让东秀姑娘见笑了”, 元景炎给李雪颜夹完菜,径直的放下了筷子,林东翰见王爷有话要说,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鲍员外的事本王会如实上报朝廷,至于那狗官丁释……”, 元景炎看了一眼李雪颜,竟敢将她关进大牢,他怎会轻易放过他, “那狗官本王自会处理”, 林东翰朝元景炎拱了拱手, “有三王爷,真是天下苍生之福呀,我代百姓们谢过三王爷了”, 元景炎呡了一口茶, “丁释伏法之后,咸州的县令便由你来接替”, 林东翰一顿,然后立马起身跪下,语气激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共同上路【二】 “谢三王爷”, 元景炎看了一眼李雪颜说到, “你不必谢我,本王一切都是为了朝廷”, “下官明白”, 林东秀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们兄妹二人这次真的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起来吧”, “谢王爷”, 元景炎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林东翰, “你带着它去上任便可”, 林东翰恭敬的接过信封, “是”, “本王有能力给你这个位子,也有能力收回来,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下官明白,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李雪颜对男人之间的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放下手里的筷子, “林姑娘,可否带我四处走走”? “好,李姑娘请”, 元景炎本就有话要对林东翰说,李雪颜要出去走走,他也不阻拦,目送她背影消失之后,林东翰问到, “王爷需要下官做什么”? “处置丁释之事你不必插手,本王自有打算”, “是”, “咸州虽小,却是来往客商的要道,鱼龙混杂,你要多花些心思”, “下官明白,下官定会竭尽全力的”, “本王来过咸州之事你要保密”, “王爷放心,这个道理下官明白”, “至于二人的家产,就用来充当咸州今年的税务,也好减轻百姓的负担”, “下官遵命”, 林东秀领着李雪颜在四处走走, “没想到姑娘竟然是三王妃,东秀失礼了” “东秀姑娘不必如此,我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三王妃过” “王妃这是何意”? “林姑娘还是叫我李姑娘吧” 林东秀不再追问, “李姑娘要是无事可在这咸州多待几天,我们咸州有还几个地方都值得去看看” “林姑娘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与三王爷还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久留” 林东秀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李雪颜不再与她搭话,而是带头往回走去,林东秀讪讪的跟上,元景炎早已站在凉亭外等候李雪颜了,见她走过来,径直走上前牵起她的小手, “走吧” 李雪颜点点头,两人朝门口而去,云儿等人朝兄妹二人点点头,也跟了出去,履善心情不好,总觉得看见那对背影就特别碍眼,履良提示他好几次了,他却恍如未见一般,众人上了马车,兄妹俩走了出来, “众位一路好走” 李雪颜探出脑袋,朝林东翰一笑算是回应,元景炎一把将她拉回马车内, “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李雪颜嘴角一扯, “你想多了,快出发吧” “启程” “是” 马车前后离去,林东翰兄妹俩看着马车远去, “哥,王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做一个为民伸冤的好官” “就没了” “你还想说什么”? 林东秀闭了嘴,林东翰转身走了进去,他该开始着手准备上任之事了,自从他接受任命之后,心中难消的戾气都没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自己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东秀找个好婆家,这丫头都是被自己拖累的。林东秀直到看不见马车之后才转身进门,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与他相见,林东秀苦笑摇了摇头,他都有王妃了,自己又算什么。马车平稳的驶在官道上,车内的气氛有些爱美,李雪颜不自觉的便看向了外面,沿路都是讨论鲍员外的百姓,是不是提起那女状师,众人便打听她的名字,对她赞不绝口, “看来我以后可以改行当状师了” 李雪颜打趣的说道,元景炎看着她说道, “要是你当了状师,本王就去当县太爷,跟娘子夫唱妇随” “不知羞耻,谁是你娘子” “不是娘子?那就叫夫人?王妃也不错”, 李雪颜干脆闭嘴,自己还真是没事找事,云儿心思巧妙,早就将李雪颜的医术和笔墨纸砚都拿了过来,马车上有个小茶几,正好给李雪颜放这些东西,李雪颜随手拿起一本医术来看,奈何元景炎的目光太炽热,她都无法专心看书了, “你盯着我看干嘛,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元景炎只笑却不说话,李雪颜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什么呀, “我就想看着你,把这几日的相思之苦全都补回来” 李雪颜脸一红,元景炎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如她一般刚毅的女子,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李雪颜干脆转移话题, “我们下棋可好”? “好” “不玩你们的棋法,玩五子棋吧” 我们的棋法?五子棋?元景炎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何意?李雪颜撇了一下嘴,自己貌似说错话了, “额,我的意思是我们玩五子棋吧,我教你玩法”, “何为五子棋”? “第一,黑先、白后,从天元开始相互顺序落子;第二,最先在棋盘横向、纵向或斜向形成连续的同色五个棋子的一方为胜;第三,如分不出胜负,则到为平局;第四,五连与禁手同时形成,判胜;说白了就是,横排竖排斜排,谁先放到五个就是谁赢” “那岂不是很简单”? “非也,王爷可不要将他想的如此简单” 当初大学的时候,李雪颜在寝室可是杀遍天下无敌手的,还去参加过比赛,拿过奖的,所以她觉得对付元景炎这种新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就开始吧” 元景炎拿出茶几下的棋盘与黑白棋子, “颜儿请” 李雪颜选了黑子,通常黑子是有优势的,元景炎细长的手指执白子,特别的优雅,李雪颜甩了甩头,如今可是关乎自己颜面的时候,不能想其他的,她在天元处落下棋子,元景炎紧跟着在她斜上方下了一颗白字,李雪颜采用的是边守便攻的策略,元景炎可是熟读兵法之人,所以一个回合下来,棋盘上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不过元景炎是初学,那胜得过李雪颜这个高手,所以最后还是失败了,李雪颜笑靥如花, “没想到我还有胜过王爷的时候” “颜儿可不要轻敌呀,说不定本王下一局便赢回来了”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王爷尽管放马过来”, 两人将自己的棋子挑回去,开始了第二轮比赛。有了前面的教训,元景炎更加谨慎了,真是步步为营,李雪颜也不敢轻敌,心中暗暗赞叹,原来他的脑子真的那么好使,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以前自己学的时候,差不多一个星期才有他现在的水平,他才两局未到便能如此,到底是奇葩还是奇才?难不成是自己以前太笨了? “颜儿要是再出神,这局本王可就赢定了” 李雪颜将目光放在棋坛上,吓,差点就让他钻了空档,李雪颜赶紧补上,她可不敢再出神了,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注意元景炎下一步走势,元景炎腹黑程度在棋盘上发挥的淋漓尽致,走一步就给李雪颜埋一个坑,要是一不小心就要落尽他的险境之中去了,所以每走一步,她都是格外的小心,最终满脸笑意还是险胜了他, “颜儿好厉害” “王爷承让了” “下一局可就没那么好赢了,咱们这么下下去也没意思,不如来写彩头可好”? “什么彩头”? “颜儿你决定就是” 李雪颜想了许久,却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还是你说吧” “好,要是你赢了,你要如何都行,要是我赢了,我问颜儿什么,你可都要如实回答” 李雪颜抿了抿嘴,这不是在侵犯自己的隐私吗,要不要答应?难得棋逢对手,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李雪颜会憋死的, “好,不过要是我不愿回答的就可不回答” “好,就依你之言” 两人都绞尽脑汁的下着五子棋,想要打败对方,李雪颜原本还是以守为主的,奈何元景炎手法太厉害了,李雪颜被迫不得不出击,两人津津有味的下着,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马车内不时传出的笑声让驾马车的暗卫疑惑马车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主子?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马车却依旧在路上狂奔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被马车颠了一个下午,李雪颜都有些饿了,元景炎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 “再忍忍,前面就到下一个城镇贤丰了” 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 “没事,就是有些饿了,还有些困了” “要不先睡会,到了我在叫你” “没事,感觉这个时辰赶路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什么风味?说来听听” “我也说不清楚,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就如游子归家一般” “有你在的地方对本王来说都是暖暖的” 李雪颜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肯定是个哄女孩子的高手, “对了,下午我赢了你四局,你说怎么算” “难不成颜儿忘记我也赢了四局,你那四局之中还有一局是我让你的,说起来赢家还是我不是”? “你……,我是女子吗,你就该让着我” “好好,都由你” 元景炎宠溺的说道,李雪颜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好,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谈过几次恋爱”? “谈恋爱?什么意思?” “你瞧我,又说胡话了,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过几个姑娘”? “颜儿这是在吃醋吗”? “你想多了,谁要吃你的醋了” “我年轻时一直随二王爷一起征战沙场,前几年才回的京,在此之前并没有喜欢过哪家的姑娘,你是第一个”, 原来自己是他的初恋呀,李雪颜还是跟高兴的, “那这个问题我是否可以用来反问颜儿你”? 李雪颜想起了自己在现代,虽有暗恋的男生,却一直不敢表白,结果就这么的毕业了,上了大学之后比高中还忙,大家都没有时间想这些,好不容易毕业实习,李雪颜觉得自己可以想那方面的事情了,没想到悲催的除了车祸来到这没有历史记载的年代,这样算起来,元景炎算不算自己的初恋?元景炎见李雪颜半响都没有回答,难不成她在回忆些什么?他有些吃味的打断她, “要是颜儿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 李雪颜摇摇头, “我如你一般”, 元景炎心中一喜,真是太好了,他握住李雪颜的手,一脸认真的说到, “颜儿,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李雪颜与他对视,看着他满是坚定的目光,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元景炎爽朗的大笑,声音都传到后面的马车里的人耳中,云儿猜想定是小姐说了什么才惹得王爷那么高兴,不过以王爷那种冷面的人,倒也只有小姐才能让他如此开怀大笑了。履良自然听见了,一路他都想跟云儿搭讪,却苦于找不到话题,如今有了,他犹如自言自语的说到, “不知小姐与王爷说什么,竟让王爷如此高兴”? 云儿坐在马车里,听着履良的话,忍不住回了一句, “主子们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测的”, 履良闭了嘴,自己怎么说什么都是错的,云儿见他不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蓦的掀开马车帘子,履良回过头问到, “怎么了”? 两人靠的很近,云儿有些尴尬, “那个……马车跑了那么久,不知小姐是否饿了”? “要不我们上前问问”? “也好”, 履良加快马车的速度,赶上前面那辆马车,云儿撩开马车窗帘, “小姐”, 李雪颜也撩开帘子, “怎么了”? “奴婢想问问您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奴婢临行前准备了些糕点,您可以先垫垫肚子”, 李雪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饿了”, 元景炎提议到, “不如在此稍做休息”, “好”, 元景炎对着外面说到, “停下稍作休息”, “遵命”, 那名暗卫勒住马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履良控制好距离,也停下了马车,履善见前面停了下来,赶紧勒住马缰,寻思着发生了何事?他跳下马车, “哥,怎么停下来了”? “跑了一下午了,马儿也累了,停下休息一会吧”, “待会天全黑了可就不好赶路了呀”, 履良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王爷的话你也敢有异议,活腻味了”, 履善不满的瞥了瞥嘴,坐回马车架上掏出怀里的干粮自顾自的啃起来,刚才的笑声他怎会没听见,心中恼火,却无法发泄。元景炎走下马车,估摸着此地与贤丰的距离,云儿则将准备好的糕点端进李雪颜的马车内,放好之后便急忙下了马车,李雪颜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是自己最爱的桂花糕,这丫头看起来冷冰冰的,心思细腻比起秀秀一点也不逊色。暗卫将马车檐上挂着的四只灯笼全都点亮,履良也从怀里掏出火匣子,将挂着的灯笼点亮,顺便将履善的马车挂上点着的灯笼,元景炎重新上了马车,用内力将已经冷掉的茶水重新煮热,亲自给李雪颜到了一杯茶,李雪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内力这东西还真不是吓唬人的,太厉害了,元景炎邪魅的一笑, “颜儿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李雪颜吞了吞口水, “你怎么学的内力?竟然如此厉害”? 元景炎笑意更甚, “你想学”? “想”, 李雪颜的头点的如拨浪鼓一般,元景炎见李雪颜兴致盎然的样子, “好,我教你”, “多谢师傅”, “师傅就免了,我可没打算跟你做师徒”, 元景炎此话说的十分耐人寻味,李雪颜怎会不懂,她轻声哦了一声,继续吃着糕点,她还不想叫他师傅呢,感觉特别别扭, “我们何时能到”? 李雪颜用帕子擦了擦手问到,元景炎并没有及时回答,反而是慢慢朝他凑了过去,李雪颜向外面挪了挪,他想干嘛?不会是……李雪颜立马双手环凶,“那儿那么多空档,干嘛要来跟我挤”, 李雪颜指了指那边空着的位子,元景炎伸手抹去她嘴角的糕点屑,回了自己的位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呆傻在哪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半响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古人给耍了,李雪颜怒瞪了他一眼才坐好, “颜儿刚才为何要双手环凶”? “我……那个……这个……” 李雪颜支支吾吾半响也没想出什么理由来,元景炎打趣的说道, “颜儿不会以为我是对你有不轨的企图吧”? “怎么会”,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要是你想,我可以满足你” 李雪颜气结,这男人怎么那么腹黑,不再理会他,车内点燃了蜡烛,照的马车内壁通亮,夜色中李雪颜的脸红扑扑的,显得格外的娇艳,元景炎喉结一动,转移的视线,李雪颜挑开帘子,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色之中,三辆光亮的马车显得特别的显眼,灯火开始出现在了眼前,最后越来越密集,这是要到城门口的意思,暗卫稍稍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加速跟上,三辆马车熄灭烛火进了城,此地的暗卫早已经接到了消息,所以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众人住进了此地最好的客栈。李雪颜进了房间,云儿跟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共同上路【三】 “小姐,是否要给您准备水沐浴”? “好” 天气已经转暖,所以在马车内李雪颜出了一身的汗,云儿很快让人送来了热水,将李雪颜的衣服准备好之后便退了出去,她并没有离去,而是在门口守着,虽然是三王爷安排的住处,但出门在外还是留心一些为好。李雪颜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穿好云儿准备的衣裳,门外的云儿听见声响敲门问到, “小姐,你好了吗”? 李雪颜惊讶云儿竟然还守在门外,心中闪过一丝感动, “没事,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明早再打理吧” “是” 云儿离去,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李雪颜累了一天,也早早的熄灯睡下,而最忙碌的,莫过于就元景炎的房间了,房里站着两排暗卫,每排五人,认真的听着元景炎的命令, “汝等速去咸州县衙,取此人的首级来”, 元景炎将丁释的画像丢在桌子上,领头的暗卫拿过一看,而后一人一人的传阅过去, “明日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之前必须完成任务” “遵命” 十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房间了,他本早就可以下手了,但为了避嫌,所以等到了贤丰才动手,那别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李雪颜头上来,取他首级算是便宜他了,他何尝不想将他千刀万剐,但毕竟是官员,他不想他给元梁国的所有官员丢了脸面。翌日,咸州衙门早起的丫鬟发现院子门口有一滩血,吓得她扔掉手里端着的脸盆,尖叫起来,叫声引来了其他下人,大家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中看着这一幕,丁释的夫人来赶了过来,她心中直发颤,昨夜老爷出去之后便没回来,不会是……, “管家,老爷呢”? “老奴也不知道,刚才老奴去了一趟书房,并没看见老爷的身影” 县太爷的夫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快去请大夫” “是” 一名机灵的小厮立马跑了出去,此时有一名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在后花园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好像是……是老爷” “什么” 管家急匆匆地去了后花园,一看吓一跳,无头尸体身上穿着的就是老爷昨日穿着的衣服,可是头颅却已经不翼而飞了,这可如何是好,夫人昏死过去,老爷又遭人毒手,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做得了主呀,看来一切只有等夫人醒来再说了。衙门乱成了一团,小厮请来了大夫,管家也赶了过去。而另一边,林东翰已经准备完毕,带着三王爷给的信封去了知府衙门。该如何说元景炎已经交代过了,所以林东翰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心情舒适,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过去。 “我家夫人如何了”?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待我开些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大夫开了药方子便离开了,衙门的官兵如今已经变成了跑腿小厮,拿到药方子便去抓药,下人们已经在私底下商量自己的后路了,一时间人心惶惶的,关于老爷的死也是众说纷纭,还有人说起了鬼,最终被管家打发走了,其实他心中也怕,但他还是要站出来主持着大局。服药之后,县太爷夫人渐渐醒来,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这接下来的日子让他们母子两怎么过下去。管家纠结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夫人,在后花园找到了老爷的尸体” 说完,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有了前面的打击,县太爷夫人没有多大的反应,自己丈夫做的事她都知道,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 “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府里的下人不愿意留下的都让她们走吧,我想新的县太爷不久便会上任,此地也没我们母子俩的容身之处了,我决定带着麟儿回娘家,管家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管家摸了摸眼泪, “老奴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恩” 管家走了出去,县太爷夫人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居住过的房间,牵着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不是自己狠心,而是为了儿子,她必须活下去,看都没看一眼丈夫的尸体,妇人便出了衙门的大门,快速的上了马车,管家目送马车走远,心中感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早就见惯了世态炎凉,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用衙门里剩下的钱,管家很快给县太爷办了丧事,一天之内,所有都恢复了平静,下人们都未离去,大家打扫干净府衙,等候下一任县太爷上任。林东翰官复原职,他穿着崭新的官府,坐在轿子里,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府衙,管家没想到这刚把上一任的县太爷死讯报上去,这新上任的县令那么快就来了,仓皇失措的便跑出来迎接。林东翰大步走出轿子,看着府衙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与下人,没想到自己今生还有幸回到这里,管家看清来人也是一惊,怎么是他? “老管家,别来无恙呀” “林大人,您……”? “老天有眼,本官如今官复原职了” “恭喜林大人,贺喜林大人” 管家已经明白过来,他知道如今的形势,所以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况且对自己来说,谁当县令都一样,只要服侍好主子就是了,林东翰回过身子对着人山人海的百姓说道, “乡亲们,我林某人如今又回到了这里,大家有何冤情便来找我,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人群中许多人都是人生林东翰的,对于他的为人也是了解的,所以并没有议论纷纷,而是欣然的接受了, “本官此次官复原职,第一个便要查处丁释与鲍忠辰这些年贪污的财产,待有了结果,定会告知大家的” “好好” 林东翰提起衣摆迈进了府衙,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过一点,李雪颜便起身了,云儿端着洗脸水进门,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这坐马车倒是当真累人” “小姐您快梳洗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奴婢待会送上来” “好” 云儿放下手里端着的脸盆,走进屏风后面收拾一番,李雪颜洗完脸便开始梳头,元景炎走了进来,云儿听见脚步声连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奴婢这就去给你端早膳来” “将本王的也一并端来这里用” “是” 李雪颜朝她一笑继续梳着头发,元景炎走过去,拿过李雪颜手里的木梳子,温柔的替李雪颜梳起那柔顺的头发来,李雪颜汗颜,这可是在客栈,让云儿他们看见不好, “我自己来可以” “颜儿嫌弃我手艺差不成”? “不是” “那就坐着别动” 李雪颜坐在那脸一红,从铜镜往后看这一幕真的很温馨,云儿端着早膳进来,看见这一幕之后立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落荒而逃一般的出了房间,没想到王爷爱小姐爱的如此深,她倒是第一次看见男子替女子梳头发的,小姐真幸福。李雪颜与元景炎共同用完早膳,马车已经备好,元景炎牵着李雪颜上了马车,众人继续赶路,此地离龙穴岛还有五日的路程,要是他一人快马加鞭也要三日,他担心李雪颜的身子受不了,所以马车一直都是慢悠悠的,就如夫妻出来游玩一般,沿途看看四处的风景也不错。 “颜儿,你去徐州所为何事”?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去看看” 李雪颜哪敢告诉他自己前去徐州是为了蛊毒之事,元景炎见她眼神闪烁,便知道她在撒谎, “此话当真”? “不然你觉得我去徐州所为何事”? “我想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也不会放下济世堂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你……” 他倒是清楚自己额弱点, “所以颜儿不要想着骗我,还是老实交代为好” 李雪颜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说谎也逃不过他的眼,要是说出真相,兴许他会立刻马上将自己送回上京城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徐州的冥冥之中牵扯着我,所以我想亲自去看看” 这话李雪颜说的是真的,元景炎见她一脸的严肃,便知道此话是真是假了, “七王爷奉命带兵围剿徐州龙穴岛,我此次出京就是为了此事” 李雪颜没想到元景炎是有如此重要的事情,却还在这里陪着自己,那那里的将士们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正事要紧,待我到了徐州再来找你就是” “我曾也这么想过,但比起战争,我更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所以等你到达安全的地方,我才能静下心来打仗” “景炎,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能为了自己致那些将士与不顾,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你放心,敌方的目标是我,这也是我愿意走一趟的原因,我没出现,战争就不会开始” “真的吗”? “千真万确” “你可不能因为安慰我才这么说” “要是不信,待到了龙穴岛你随我一起上船便知真假” 李雪颜点点头算是相信, “那咱们可要快些,莫让七王爷他们等急了” “不慌,托些时日,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看来七王爷要继续遭罪几日了,李雪颜想起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这几日怕是吃够了苦头。马车就这样走走停停的走了四日,傍晚天色黑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雨了,众人找了间最近的客栈住下,客栈虽小,但打扫的很干净,掌柜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没有店小二,一切都是女子亲力亲为的,这个季节入住的客人不多,几乎没有,所以整个客栈只有李雪颜这一群人,晚膳可以送到房里,也可以在大堂里吃,元景炎当然是要与李雪颜二人在房间里用了,不过履善喜欢热闹,履良闲屋子里太闷,云儿无所谓,所以他们三人是在大堂与年轻夫妇一起吃的晚饭。男子见几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不知客官从哪里来”? 履善准备说却被履良拦住了, “我们跟着主子四处做买卖,并没有固定的地方” 男子点点头, “你们可是要去徐州”? “恩” 此处是唯一一条通往徐州的官道,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履良无需隐瞒,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听说徐州要打仗了,半个月前我就看见军队从我门前过去” 履良朝他拱了拱手, “多谢提醒,只不过我们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所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自求多福就是” “恩” “过了这个镇前面就是徐州交界处了,客官可以等雨停了在离去”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你们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地方的雨要么不下,这一下兴许就要半个月不晴,如今的时节,要是不出什么意外,明早就晴了,要是刮起风,明日下午准能晴”, “多谢相告” “不必客气,小事一桩” 履善笑着说道, “你们的饮食倒是与别的地方不同,这些菜我们吃都没吃过” “我们这都喜甜食,所以菜色也会有点甜,你们怕是吃不习惯” “味道倒是不错,没想象的那么难吃” “履善” 履良吓住他,这小子总是口无遮拦的, “无妨,小兄弟说的没错,好多客商吃过之后也是这么说的” “家弟性子直,两位莫要见怪” “没事没事” 用完晚膳,大家各自回了房,李雪颜推开窗户,凉风徐徐,一下子就清醒了,一种就要到家的感觉漫上心头,爸妈,你们如今过得可好?李雪颜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潸然泪下,元景炎从身后环报住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元景炎不觉得李府是李雪颜嘴里所说的那个‘家’,那她指的又是哪里?两人无言,就这么看着窗外,夜色中,杨柳枝被吹得乱晃,花枝也身不由己的摆动着,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也是这般的身不由己。 “不管怎么,我都会护着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敢肆意妄为,因为我知道你会是我坚强的后盾” 对于李雪颜的依赖,元景炎还是很高兴的。夜深,自个回了房,李雪颜宽衣睡下,伴着外面的呼啸的风声睡去。明日就到徐州了,她的心情多少有些激动,谜团即将解开。而元景炎还在屋子里忙碌着,明日便到徐州了,他要妥善安排好一切。翌日,李雪颜起身时已经雨停了,空气格外的好,李雪颜让云儿将晒干的苦丁茶泡好分给大家路上喝,用过早膳之后,众人再一次重新上路。因为就要到了,李雪颜的心情就如孩童一般的高兴,也渲染了元景炎,一路上他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显示出他现在心情不错。 “我有些事情疑惑,不知王爷能否解答”? “颜儿说来听听” “好,我想请问王爷,王爷是何事得到消息我离京了”? “四月初三” “那时候王爷到哪里了”? “徐州城内” “四月初三我还还未到咸州,王爷已经得到消息了赶来了,王爷的快马最多也四日便能到达徐州,也就是四月初七,而那时真是我被县太爷关进大牢的第二日,王爷确是四月初九才现身的,请问那两日王爷去哪里”? 元景炎一愣,最后大笑, “鬼灵精,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你早就明白我的意图,却还是如实相告,为何”? “以你的聪明就算现在想不到,以后也会明白过来,我为何要骗你” “破绽倒是没有,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至于原因嘛,我总觉得你与林东翰之间的关系并不像第一次见面,况且东秀姑娘从你进门起眼光就没有从你身上离开过,所以我猜测你们早就认识了,东秀姑娘愿意前来作证也是你暗中指使的” “可惜你是个女子,要是男子在朝堂上定有一番作为” “谢王爷夸奖,不过我想那县太爷最后突然态度的转变也与你脱不了关系吧” “我只是给他指条明路罢了” “指条明路?确定不是威胁”? 元景炎没有回答,只是一笑而过, “颜儿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我可是亲眼见证了你的伶牙俐齿” “我说的都是实情罢了” 午时,马车进入了徐州城内,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便放行了, “待用过午膳之后你便随我一同前去龙穴岛” “可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待战事结束之后,我陪你去办” “这……” “我不放心你一人在此,还是随我上船为好” “你怎么不讲理呢” 李雪颜不满的嘟囔道,元景炎不说话,比起她受伤或者其他,他宁愿她与自己赌气。 “就这么决定了” 李雪颜不反驳,他做的决定就算自己反抗到底也是没有用的,马车在徐州城最好的酒楼停下,元景炎走下马车,李雪颜跟着走出来,元景炎伸出手想要搀扶,却被李雪颜彻底无视,径直跳下了马车, “云儿” “小姐” 李雪颜在云儿耳边轻语,云儿点点头, “是,奴婢这就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共同上路【四】 云儿找到一家成衣店,按着李雪颜的尺寸与自己的此存买了几件男装,包好之后回了酒楼,李雪颜见云儿回来,用眼神交流着,云儿点点头,示意事情都办妥当了,李雪颜懒懒的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说完便走出来雅间,徒留元景炎一人坐在那里,元景炎本就没有拿起筷子,李雪颜这一走,他便起身跟了出去,履良与履善都在雅间门口候着,见李雪颜你什么快就出来了,有些惊讶, “小姐你吃过饭了”? “恩,没什么食欲,就随便吃了几口,你们也去吃饭吧” “是” 云儿在李雪颜耳边轻语, “小姐,衣服在咱们的马车上,奴婢将它藏在坐垫下面” “好”, 李雪颜在马车上换了男装,刚掀开马车帘子,便见元景炎一脸严肃的站在,马车外面,他的耳朵及其灵敏,两人之间的对话怎会没听见,难不成李雪颜换上男装又想偷偷溜走?李雪颜放下帘子坐回马车内,元景炎走上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颜儿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雪颜不说话算是默许,元景炎说道, “我虽不知你是为何事前来徐州,待我将那群余孽尽数浇灭之后,便同你一起去你要去的地方,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李雪颜看了元景炎一眼,依旧是不说话, “颜儿,我不放心你一人在此,并不是我私心想要牵绊住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要是你依旧不愿,那我就将此处的暗卫全都留下护着你,待我大捷之日再来寻你”, 李雪颜松了口, “罢了,反正我也不急,随你去就是了” 元景炎一笑,他喜欢识大体的女人, “走吧,如今尚早,我陪你去街上走走,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好” 两人边走边说的走在热闹的大家是,李雪颜完全忘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男装,说说笑笑的,元景炎一脸宠你的看着她,两人的亲密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多好的两名男子,竟然有这种嗜好,当真可惜了。元景炎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依旧是我行我素,这几日不停地赶路,李雪颜都有些无趣了,如今看见这满大街琳琅满目的商品小玩意,兴致全都出开了,这也买那也要,元景炎一边付钱一边那东西,他一个王爷,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上街拿东西,做着下人做的事情。 “差不多了,回去吧” 李雪颜已经完全不生气了,果然购物是发泄最好的方法了,二人满载而归,履良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元景炎扶着李雪颜上马车,待两人坐好, “启程” “是” 元景炎与李雪颜一路聊着元梁国的历史文化,李雪颜听得津津有味,就如在上历史课一般,果然自己看书还是别人说的有意思,她时不时插话问上两句,其乐融融,或一样一样把玩刚才在街上买来的小玩意,捏唐人等一些李雪颜在现代不曾见过的东西,古人的智慧再一次让她深深的折服。元景炎看着李雪颜如孩童般的笑脸,这还是那被万人敬仰的神医吗?昨夜他将一切都已安排好飞鸽传书给了吴坚,所以众人在下午时分到达龙穴岛海岸时,已经有一艘规模一般的船只在哪里等候了,从船上跳下两个人,就是吴坚与宋瑞, “王爷” 宋瑞许久没见到自家王爷了,这一见到话匣子就打开了, “王爷,属下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您给盼来了,真是太好了,从今往后,属下要跟着你寸步不离” 元景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没想到把他派到这里那么久还是没有磨练他的性子, “王爷”, 吴坚则沉稳多了,恭敬的朝元景炎行礼,元景炎点点头, “如今形势如何”? “王爷上船说”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上了船,宋瑞与吴坚这才发现这名男子竟然是李雪颜, “李神医” “李姑娘” 吴坚与宋瑞没有统一好叫法,李雪颜轻笑, “如今我可是男儿身,还是叫我李公子吧” “是,李公子” 众人上了船,云儿寸步不离的守在李雪颜身边,其实这时她长这么大来头一次坐船,还看见了闻所未闻的海,多少有些兴奋,李雪颜看着她说道, “我也没见过海,不如我俩一起去外面走走” “好” 李雪颜知道吴坚有要事要想元景炎禀告,她待在哪里多有不便,还不如出去。履良早就被履善扯着在船上四处看了,他们兄弟二人只加过湖泊,看海也是第一次,更何况如今还在海上,履善高兴地跑来跑去的,履良眺望远方,海纳百川,男人的胸怀就该如同这海一般的宽阔才是。宋瑞的性子与履善像极了,所以两人很快便玩熟络了,商量着待等岛之后到处去玩。李雪颜扶着船栏杆,眺望远处,又看到海了,在现代,自己的家就处在海滨城市,看惯了海便没有多大的感触,来了这里在此看到海之后,感觉竟然不一样了。 “小姐,外头风大,咱们避一避吧” “无妨,难得有此兴趣” “是” 海风吹起李雪颜的衣摆与头发,曾几何时,她与朋友相约在海边赤脚走着,吹着海风,捡着贝壳。元景炎走了出来,见李雪颜与云儿站在不远处,他轻轻地走了过去,云儿正欲行礼却被元景炎拦住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元景炎褪下自己的外裳给她披上,李雪颜回过头, “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风景如此优美,我当然要出来与你共享了” 李雪颜不再言语,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一般,天地之间唯有此二人。元景炎发觉李雪颜对于海有种就别多年的感觉,她难不成以前见过海?下午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前后,李雪颜等人登上了主战船,元景傲早就带着左右副将及各船的首领前来迎接了, “三皇兄” “末将参见三王爷” 其实浩荡,每一个人都用最洪亮的声音迎接元景炎的到来,也表达他们心中的期盼, “免礼” “谢三王爷” 元景炎带头走进了主船舱,七王爷与左右副将跟了进去,其他人则是在外面听后传唤,李雪颜与云儿被吴坚带去早已经安排好的屋子里,快到房间时在转角遇见了刚才屋子里走出来的叶尔岚,李雪颜与她擦肩而过之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军营之中竟然有女子混进来?作为女人,李雪颜的感光比男人灵敏多了,不会有错,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即将消失的背影,这明明是女子的背影与步伐,吴坚问道, “李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吴坚推开房门, “就是这了” 李雪颜朝他点了点头走进去, “船上房间有限,委屈两位挤一挤了” “无妨,你去忙吧,无需照顾我们” “是” 吴坚退了出去,自己能住上这样舒适的房间算是沾了元景炎的光了,云儿替李雪颜整理好床铺, “公子,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晚膳来” “好” 对于李雪颜这种纯属来打酱油的人,除了吃喝还能做什么,因为是女子又是外人,所以不能在甲板上乱晃,只能呆在房间了看看医书了。叶尔岚是听林刚说三王爷来了,所以急着想去看看三王爷长什么样子,没看清李雪颜的脸,待她反应过来回过身时,李雪颜已经进了屋子,叶尔岚站在主船舱门口,眼睛是不是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向里面,却只能看见半个轮廓, “你是谁”? 从主船舱里出来的士兵见有一名士兵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以为是来偷听的,叶尔岚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是伙夫营的,想来问问七王爷现在是否可以上膳食了” “去去去,不要在这添乱了,王爷饿了自会叫你的” “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叶尔然不得已离去,主船舱内,两位将军正向元景炎汇报如今的局势, “地方一直不肯迎战,好想故意在拖延时间” 建威将军曹魏左将说道,护军将军秦置右将补充道, “按理说那么久了,岛上早就粮草不足了,不知如何撑到今日的,难不成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运送粮草不成”? “不可能,龙穴岛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别说是小船,一个人游过去也是不容易的,何况还是带着粮食” “兴许岛上可以种呢”? “他们没有淡水,怎么种”? 元景傲说道,两位将军闭了嘴,元景炎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他们应战之时原话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要与三哥你一决生死,其他人概不应战” “从京城押送过来的犯人刘超可还活着”? “哪能不活着,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建威将军曹魏左将说道, “派人将他带上来” “是” 曹魏走出主船舱说道, “来人,去将地牢里的犯人带上来” “是” 曹魏回了主船舱做回自己的位置,而另一边的龙穴岛岛上,灯火通明,最兴奋的莫过于龙穴岛当家的了,听闻元景炎已经在今日下午登船了,自己终于可以跟他一决死战了,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当家的,听闻那三王爷元景炎是战场上的战神,世人传言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那又如何,我们擅长用毒,一个小东西就能将他毒死了,到时候,他怕是怎么死翘翘的都不知道”, 众人听完大笑起来,当家的眼神的说道, “我与此人打过交道,此人心狠手辣,但的确用兵如神,咱们需要抓住他的肋骨一击毙命” 当家的那名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肋骨是什么”? “女人”? “名誉”? ……,大家众说纷纭,一名男子突然站起身来, “探子来报,今日随元景炎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名男子,元景炎很照顾他,就如亲人一般” “难不成……”? 众人大笑起来, “怪不得坊间传闻三王爷不近女色,原来他有龙阳癖呀” 笑声越来越响, “不过一个面首对他会有多大的危险,大不了换一个就是了” “不,他既然都将他带上船来了,定是很重要的” “那我们该如何擒住那名男子,既然如此重要,元景炎定会派人保护他的”? “此事还要靠你了,你泅水能力强,带一个人回来应该不是困难吧” “当然,小事一桩,我这就去” “恩,去吧,自己小心” “当家的放心” 那人稍稍准备一番便动身了,元景炎与众人商量了许久,最终确定下来作战方案,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先到这” “是” 左右副将退了出去,门外的人全都围了上来, “三王爷怎么说”? “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我都快要饿晕了” “好好” 众人去了另一艘船的主船舱,元景炎起身欲离去, “三哥,咱们兄弟俩好久不见了,今晚可要不醉不归呀” “你自己喝吧,本王还有事” 说完不等元景傲反驳,便快速走了出去,不知颜儿在船舱住的习不习惯?他来到李雪颜的房前,敲了敲门, “谁呀” “是我” 云儿一听是元景炎,立马开门出去, “参见王爷” “恩” 元景炎迈步走进,李雪颜正坐在船舱的窗边接着忽闪忽闪的烛火看着书, “你怎么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刚结束我便过来看看你” “我让云儿送晚膳进来吧” “不必麻烦,我待会回去吃” 元景炎在李雪颜的对面坐下,李雪颜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元景炎轻嘬一口,忍不住又嘬了一口, “这是什么茶?好奇怪,喝进去奇苦无比,到咽喉处又有丝丝甜味,当真应了那句‘先苦后甜’” “你可喜欢”? “你泡的我都喜欢” “贫嘴,此茶名叫苦丁茶,我偶然机会发现的,便采了些晒干带来,换换口味也不错” 元景炎再倒了一杯, “没想到颜儿还认识茶叶”, “只认识这几种罢了” “苦丁茶?真是茶如其名,喝了之后我觉得困意全无了” “苦丁茶确实可以提神,要是你喜欢,就带些走” “不用了,我要是哪天想喝就来你这蹭几杯就是” 李雪颜一笑, “也好”, 茶水提了神,两人都没有困意,李雪颜一边看着医书,一边跟元景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履良由于闲着没事,便去上面透气去了,云儿则是去厨房准备李雪颜明日的早膳的食材。突然,元景炎灭了屋子里的烛火,李雪颜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元景炎拉近了角落中,这厮又想干什么?房门被慢慢推开,元景炎听脚步声是一名男子,他关上门,在房间里摸索着,元景炎翻滚进创上,盖住被子,李雪颜则是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来人并不是云儿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他是谁?为何偷偷摸摸的进自己的房间?来人见被子拢起来,便知道哪儿躺着人,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他鼻尖吹了迷魂香,随后猥琐的掀开被子, “我倒要看看你这面首长得如何,竟然能让战神三王爷如此迷恋” 结果刚掀开被子手边被人钳住,烛火一亮,元景炎从创伤翻滚下来,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要怪只能怪这人运气太背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元景炎在的时候来,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李雪颜从暗处走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又看了看元景炎, “你又是谁”? 元景炎不屑地说道, “你不配知道” 屋子里的声响引来了众人,云儿等人以及吴坚等人全都涌进了房间, “王爷” “公子” “我没事” 李雪颜拍了拍云儿的手背,吴坚与宋瑞拔出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迫使他跪下,那人的从重获自由之后便从怀里洒出一把白色粉末,众人连忙屏住气息,那男子乘机想逃,却被林刚带来的士兵围堵在门口,他欲返身跳窗,却被履良及时拦住,见无路可走,便欲自尽,云儿怎会让他得逞,快速的点住他的穴道,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人已经被定住了。 “将他嘴里的毒囊取出来” “是” 履善将他的嘴巴强行掰开,取出舌头下藏着的毒囊,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履善又在他全身上下摸索一番之后,取出袖子间藏着的毒粉,元景炎解开他的穴道,那人瘫倒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就算你不说,见你这一身未干,身上还藏着毒粉,我也差不多知道了。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来人,将他的头颅取下来挂在桅杆之上,让那人看清楚了” “是” 元景傲也被引了过来,他看着被待下去的男子,疑惑地问道, “三哥,为何要杀了他,咱们上岛可就全靠他了”? “此人留不得,万一他来个里应外合,可就麻烦了” “三哥说的极是,是我欠考虑了” “都散了吧,林公子的房间要加强守卫,要是出了差错,汝等提头来见” 元景炎气愤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一战【一】 “属下明白” 众人全都退了出去,元景炎拉着李雪颜坐下, “刚才可有吓着”?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我这刚来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取我性命了” “颜儿莫怕,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专心应战,无需担心我,这点防御能力都没有,我怎么配得上你” “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子,包含了元景炎的千言万语,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今夜有云儿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好” 元景炎情问了一下李雪颜的额头才出去,云儿见元景炎离开才推门进来, “小姐,刚才发生了何事?吓死奴婢了” “没什么大事,就有那男子乘我不备溜进房间欲要行刺,被三王爷发现了” “您没受伤吧”? “没有,幸得王爷发现的及时,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都是奴婢疏忽,让小姐受惊了”, 李雪颜笑着安慰道,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快洗洗睡吧”, “是”, 翌日,李雪颜起了个大早,由于即将要开战了,所以船上的人异常的忙绿,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李雪颜还是第一次看古代打仗,心里多少有些恐惧,士兵们都是北方人,水性比起这些南方人怕是要差很多,这一仗本就不公平。云儿醒来, “小姐,你怎么那么早就起身了”? “睡不着,起来活动活动” 云儿也起了身, “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洗脸水”, “好” 李雪颜自己打理着头发,云儿开门出去,便见宋瑞站在门口,这大清早的让云儿着实吓了一跳, “云儿姑娘,我是替我家王爷传话来的”? “我家公子不方便,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吧,我代为转达”, “好好,我家王爷原话是这么说的,‘你去转告林公子,这几日怕是要开战了,外头人多手杂又危险,莫要出去,待本王有空便会过来’”, 宋瑞学的有模有样,屋子里的李雪颜一听忍不住笑出来, “知道了,我会代为转达,你忙去吧”, “好嘞,多谢云儿姑娘”, 宋瑞拨腿就跑,云儿关进房门离去,李雪颜换上衣服,云儿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公子,怕是真要开战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操心什么” “说的也是,三王爷用兵如神,不日便能拿下,您先洗脸吧,奴婢去厨房看看”, “对了,履良他们呢”? “他们在房间里”, “记得转告他们这几日没事莫要上去,特别是履善,这家伙怕是在屋子里呆不住”, “奴婢明白”, 元景炎身穿战甲站在船头,目光眺望着远方,七王爷跟在身后,同样也是身穿战甲,何等的飒爽英姿,左右副将立于两旁,想元景炎说明龙穴岛上四处的地形, “王爷您看,那边那条小路就是唯一的上山路,上次他们下山之时便是从那里下来的,此山常年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地形如何,也不知他们会在哪里设下埋伏,只知道敌方的根据地在山头,易守难攻,除非咱们登上山顶,否则怕是不易攻下” “曹魏将军说的极是,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 “三哥,不如咱们杀上去,就凭他们这些蛇鼠之辈难以与我们大军长时间抗衡”, “不,你看那云雾,看似是云雾,其实是毒瘴,咱们大军一旦登岛,怕是还没上山就全军覆没了,这也是敌人的狡猾之处”, “怪不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原来是这个原因,真是太可恶的,难不成咱们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右将秦置咬牙切齿的说道,元景炎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岛,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 “去别的船上看看” “是” 四人运起轻功朝远处的船飞去,换个角度看看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几人在船头站定,元景炎命令单艘船只靠近,在确定不在弓箭涉及范围内停下,运起轻功飞了过去,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脚尖点水,接着水的推力再此前进,最后双脚在沙地上稳稳的站住,岛上的人全都神经紧绷住看着元景炎,一旦他要只身上来,便会放箭。元景炎怎会不知暗中埋伏了多少人,他并不上前,而是沿着沙地绕圈犹如散步一般慢慢走着, “当家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弓箭随着元景炎的走动而在慢慢移动,元景炎站在上山那条路的入口处,道路十分狭窄,每次最多只能容许一个人过去,元景炎在往前走,眼里看见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绕了一圈也没发现第二条上山的路。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不对,这些人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的,要是只有这一条路的话,他们上山下山必定十分麻烦,况且搬运食物回来,此路如此狭窄,是如何走的? “你们莫要轻举妄动,我下去会会他” “当家的,我们随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们守着就好” 说着,他运气轻功直接飞了下去, “战神三王爷,好久不见了” 元景炎盯着他许久,脑海中回忆着他是谁?记忆中自己并没有与此人打过交道, “你是谁”? “三王爷连我都忘记了,那三王爷可还记得多年前西域之战被你毁了容貌之人吗”? “你是西域将军阿罗多” 元景炎用的是很定的语气,阿罗多大笑起来, “三王爷总算想起来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王爷当时念你是条好汉饶你一命,没想到却是放虎归山留后患” “时至今日,这一切都是王爷你造成的,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觉得你赢得过本王吗”? “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比一比如何知道” “这次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很期待”, 两人对峙着,谁都不后退, “说到底也是你们的国王不思进取,终日沉迷于酒色才会亡了国,你为何还要替他卖命”, “你闭嘴,都是你们这些中原人贪欲之心,终日想着并吞其他国家,要不是你,我的妻儿也不会死”, “你要是真为你的妻儿想,你就该替他们活下去”, “不,我要让你为他们陪葬”, 元景炎素是一个惜才之人,但机会只有一次,既然他自己没有珍惜,那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本王不必与你多费口舌,咱们战场上一决高下”, 元景炎运气轻功飞了回去,船头之人退后,给他让出一片空地, “王爷” 元景炎站定, “将龙穴岛的地图拿来” “是” 元景炎接过地图,仔细对比刚才自己所见到的地形地貌,他猜测一定会有第二条路的,元景炎在地图上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摸索过去,最终确定两个目标,要是没有错,另外一条路就在这两个地方其中一个。 “王爷,过几日便要刮西北风了,咱们不如顺着风向用火攻,烧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是呀,这样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火攻不一定能行得通,此地是岛屿,最不缺的就是水了,火势还没蔓延上去就被他们扑灭了,况且防火必须移动船只前进,在我们的射程范围之内,他们也可以对我的的船只进行火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咱们派几个水性好的士兵游过去,纵火之后再游回来就是了”, 七王爷建议到,左将军站了出来, “启禀王爷,士兵大多是北方人,也有少数一部分是南方人,但对水性也不是很熟悉,就算游过去纵了火,也游不回来了”, 元景傲不再说话,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了,他恶狠狠的剜了左将军一眼,干脆拂袖离去。将军都是性格直爽之人,不懂那些文人墨客的花花肠子,见七王爷离去,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七王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无须理会”, 左将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继续约元景炎讨论军情。元景傲回到自己的主战船,气哼哼的坐下,这个老匹夫曹魏,竟然让自己当着三哥的面丢脸,真是气煞我也。 “七王爷” 叶尔岚从屏风后面风情万种的走出来,元景傲一把揽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叶尔岚佯装生气的敲打元景傲的胸膛, “王爷这几日是忘记小女子了吗”? 元景傲握住她的柔夷, “这几日本王太忙了,冷落了你你莫要生气,待大军大捷,咱们回到七王爷府,便可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 “王爷您总是那这些话唬我,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要从元景傲腿上下来,元景炎紧紧的报住她, “别动,让我靠一会,这几日累坏我了”, 叶尔岚不在动弹,乖乖的让元景傲靠着, “王爷,万一别人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进来”, “三王爷呀”, “三哥正在别处忙着,这会儿回不来的”, “那臣女可就放心了”, 叶尔岚明显感觉到元景傲现在正是心中不爽的时候,或许自己可以替他排忧艰难,到时候他就更加依赖自己了, “臣女见七王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让臣女帮你参谋参谋如何”? “算了吧,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王爷莫要看不起人,我也是随父亲读过几年兵书的”, “噢,你还懂得用兵之法”? “说不上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那你说说这龙穴岛是否适合用火攻”? 叶尔岚双眼紧盯着下面的地形图,许久没有说话, “你看,没话说了吧”, “臣女只是在想该如何说”, “你还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成”? “王爷听听小女子的意见如何”? “说来听听” 叶尔岚从元景傲的腿上跳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爷,龙穴岛山高地险,易守难攻,要是用火攻的话并无不可,只是咱们的将士都不识水性,纵火有些危险”, “接着往下说” “咱们大可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从后背纵火,待他们反映过来,咱们也退回去了”, “如何在前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这就看王爷的法子了”, 有些时候,女儿彻底将法子告诉男人只会打击他们的自尊心,还不如一点就通,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领悟,这样的女人才是最聪明的, “看我的法子”? 元景傲想了许久,这次,他一定要让三哥对自己刮目相看才行。 “时候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 “恩,退下吧,对了……” 元景傲叫住叶尔然,酝酿了许久才说道, “夜里风大,你自己一个人睡莫要蹬被子着凉”, 叶尔岚一笑倾城, “小女子明白,多谢王爷关心” 她转身离去,看来七王爷如今是真的迷上自己了,自己离七王妃之位又进了一步。叶尔岚满脸笑意的走进房间,转角处,一个身影闪了出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她真的那么喜欢七王爷吗?林刚失落的回了房,如今房间里又住进来三人,分别是履良,履善与宋瑞,宋瑞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吴坚,吴坚懒得计较,随便他怎样,便由着他住进来了,一间屋子住着六个大男人,却没有丝毫的不方便。林刚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只有履良与履善两兄弟在, “林监军” “履兄弟” “林监军这个时辰怎么会来了”? “下午不是我值班,我便回来睡一会儿,晚上还得值勤” “你们当兵的当真辛苦”, 履善敬佩的说道, “没什么,众人一想到是在守护着自己的妻儿,什么苦都值了” “林监军娶妻了”? “还没”, 林刚又想起了叶尔岚那满脸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有些惆怅,履善顿时明白过来,不再说这个了, “哥,反正咱们也是闲着无聊,不如去公子的房间陪她聊聊天如何”? “公子有王爷陪着,咱们去凑什么热闹”, “三王爷出去了”, 林刚说道,他实在想不明白跟随三王爷一起来的小白脸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得三王爷如此礼待?三王爷可没对谁如此温柔关心过, “你看,王爷出去了,那公子定是和云……云侍卫两个人再屋子里,不如咱们过去凑凑热闹如何”?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那我去了,要是公子问起来,我就说你不想来” “你……你别胡说” “哥,你是不是跟云侍卫不合呀” “你别瞎猜,我去不就成了” “这就对了嘛,林监军,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好” 林刚目送兄弟两出去,这一伙人打底什么来头,怎么感觉个个都那么别扭?履良敲了敲门, “小姐” “进来” 兄弟两推门而入, “何事”? “我们兄弟二人待在房间里太过无聊,所以过来看看” “坐下说”, “是” 云儿拿过桌上的茶壶, “奴婢去还新茶水来” 履良突兀的站起来, “我同你一起去吧” 云儿没有回答,径直便出去了,履善笑着看着出去的两人,没想到哥对自己那么凶,一遇到云儿姑娘就如老鼠一般,要是以后云儿成了自己的嫂子,哥岂不是惧内,想想她都觉得好笑, “何事如此开心”? “没,就觉得您以前说的一物降一物说的特别有道理”, 李雪颜知道履善指的是什么,笑而不语,其中的道理只有等履善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便会明白。说说单明杰,他得知李雪颜来徐州之后,便一路朝徐州赶来,在咸州时便赶上了,只是他不知道李雪颜会在哪里停留那么久,所以便错过了,说起来,他还是比李雪颜等人早到徐州好些日子,但就是没有发现李雪颜等人的身影,她去哪了?那么大一个徐州城,找几个人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单明杰犯难了,最终,他在城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便回了自己的老家,那么久没回去了,不知家中变化如何? “你知道吗?一百里外的龙穴岛就要开战了” “我早就看见有战船停在那里,不过好些日子都没有动静,怎么的这几日就要开战”? “我听说是三王爷来了” “三王爷?可是战神三王爷”? “正是他”, 单明杰并不知道李雪颜与三王爷元景炎之间的关系,所以只是听听便过去了,没想到就这样,她与李雪颜错过了。四人在船舱里聊着,都是履善在说,其他三人在听,履良是不是反驳几句,兄弟二人将李雪颜逗得大笑,云儿没有李雪颜这般放得开,结果每次小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谈话延续到元景炎走进来,三人自觉的退了出去,元景炎在李雪颜身边坐下, “说什么呢,笑的如此开心,我可是大老远便听见了”, “履善再说小时候的事情,把我们都给逗笑了”, “船上生活无聊,颜儿你怪我吗”? “不是那么无聊,要不是上了船,哪有闲工夫在此说说笑笑,偶尔放慢脚步也不错” “你不觉得无聊就好,过几日我怕是会忙不过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恩,你无须挂念着我,我会在这等着你凯旋而归的” “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死一战【二】 军情紧急,元景炎只是坐了一会便走了,李雪颜打开窗户,海风灌了进来,人立刻就清醒了,今日阳光不错,海面上波光粼粼,特别漂亮,让人不禁迷了眼,李雪颜干脆拿出医书来往下看,云儿见元景炎走了,便推门进来, “小姐,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是忙里偷闲片刻过来的,这不还没坐热就得走了”, “王爷对您真好”, “履良对你也不错呀” “您快别说那个榆木脑袋了,真是气死我了”, “云儿,履良是个慢热的人,急不来的” “我明白,可是……罢了,不说他了” 李雪颜没经历过,所以不懂云儿的难过,这种时候还是让她自己理清楚头绪才是最好的, “那咱们聊点别的,不知秀秀他们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咱们的地点飞鸽传书给了燕儿,您无需担心”, “秀秀那丫头生性湖泊,几个月让她闲着怕是要将她憋出病来”, “本小姐会待秀秀出去走走的您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表姐温婉不争,到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是呀,表小姐是个好人”, 两人一直聊到午膳,元景炎过来用过晚膳便欲离去, “等等” 李雪颜叫住元景炎,元景炎回过头, “颜儿这是舍不得我吗”? 李雪颜走过去细心地替他理了理身上的战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穿上战甲的元景炎,那一丝书生气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刚毅与严肃, “自己小心,莫要让我担心”, 元景炎打趣的说道, “夫人有命,岂敢不从”, 李雪颜懒得与他计较,前后看看没有不妥之后,笑着说道, “好了”, 元景炎握住李雪颜要离开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颜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见你的”, “恩,我相信你”, 李雪颜羞射的抬起头, “快走吧,莫要让将士们等久了”, “好,你早些休息,我得空再来看你”, 李雪颜将元景炎退出门外,再这么下去这厮有可能就留下来不走了,元景炎望了门背后一眼,他知道她还在哪里,迅速的离开了,李雪颜听着脚步声走远才打开门来,不巧遇见了刚从转角处走来的叶尔然,两人目光对视,李雪颜这次更加确定她是女子了,叶尔然看着李雪颜,第一反应是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俊气的男子,第二眼看了看她的喉咙,没有喉结,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如自己一般也是女子,三王爷知道吗?不过两人都是聪明的女子,并没有戳破对方,两人心照不宣。李雪颜是元景炎带来的,就算女儿身被发现,也有三王爷顶着,而叶尔岚则不同,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明有七王爷,暗有林刚,万一戳破,谁都护不了她。 “在下叶尔天,是伙头军,不知公子是……”? “李雪颜”, 李雪颜觉得自己光明正大,没必要用假名字,这名字一听便是女子的闺名,叶尔岚见她如此大方的告诉自己的闺名,看来是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了, “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叶公子要是有空就进来吧”, “叨唠了”, 叶尔岚不客气的迈步走进李雪颜的房间,比自己住的地方好多了,还是三王爷面子大呀,心中闪过一丝嫉妒,却依旧笑着坐下,还以为三王爷是有龙阳癖,如今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叶尔岚轻笑, “没想到在这船上还能遇见姐妹,不知姑娘今年年方几许”? “十又有七” “倒是巧,我今年也是十又有七了,不知姑娘何月份生的”? “八月”, “那姑娘可要叫我一声姐姐了,我大姑娘两个月呢”, 李雪颜只是一笑, “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妹妹,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叶尔岚说的小心翼翼,就怕李雪颜拒绝,李雪颜抿了一口茶, “我没意见”, 叶尔岚激动地捂住李雪颜的素手,高兴地说道,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盼望着有个妹妹,这下可好了”, 李雪颜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妹妹可是京城人士”? “恩”, “我是徐州本土人士,听闻京城很热闹,不知是真是假”, 这叶尔岚对付男人有一套,对付女人也是既有手段的,她故意贬低自己,来抬高李雪颜,懂得隐藏自己实力的对手才是最厉害的,李雪颜淡淡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很少出过门”, 李雪颜不按常理出牌,让叶尔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沮丧的哦了一声,看来眼前这女子比那些官宦千金要不好对付呀, “看来妹妹出自大户人家,家教甚严”, 叶尔岚变相的打探李雪颜的家世,李雪颜怎会不知, “姑娘说笑了,我出自小户人家,拿不上台面”, 叶尔岚惊讶的看着李雪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连忙掩盖, “看妹妹一身不凡的气质,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千金”, 叶尔岚自动忽略掉李雪颜对自己的称呼,她就不相信李雪颜不会被自己拉过来,李雪颜不回答,只是笑笑,叶尔岚心中暗骂李雪颜好命,竟然能攀上三王爷这可大树,以三王爷对她的疼爱,自己以后不是要叫她一声皇嫂了,小户人家的女儿真是降低身份,李雪颜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却知道她心中定是不待见自己的。 “不知姑娘家父是”? 李雪颜好奇她倒底是谁,竟敢有如此大的胆子混上船来?叶尔岚有些克制不住的高傲的说道, “家父乃是徐州知府大人”, 李雪颜衡量一番,知府大人的官位在一方也算是能横着走的人了,难怪女儿如此猖狂,原来是个有靠山的父亲,叶尔岚见李雪颜反应并不是自己想象的一般,难不成她不将自己父亲放在眼里?碍于三王爷,她不好生气, “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不知姑娘上船来所为何事?知府大人可知晓?” 李雪颜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便直接切入主题,叶尔岚顿了一会,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李雪颜,她难不成是细作?李雪颜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丝线索来, “那妹妹又是为何上船来的”? “我是跟随三王爷来的”, 一句话将叶尔岚堵住了, “姑娘还没回答我呢”? 叶尔岚憋了许久憋出一句话来, “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便奉告,还请妹妹见谅”, 李雪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只是姑娘莫要做出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来,到时候三王爷与七王爷追究起来,我……” 李雪颜点到为止,至于其中的意味,需要叶尔岚自己去琢磨了,她可不相信自己会遇见什么花木兰替父从军的事情,他的父亲可是知府,叶尔岚自然明白李雪颜的话里有话, “姐姐明白,再怎么说姐姐也是元梁国的子民,这点礼义廉耻还是明白了” 李雪颜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叶尔岚如今并不担心李雪颜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三王爷,毕竟李雪颜也是女儿身,如果三王爷追究起来,李雪颜也就保不住了,三王爷怎会如此愚蠢,大家心中肚明就是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我这就回去”, “云儿,送送叶公子” “是” 云儿打开房门走进来, “叶公子请”, 叶尔岚没想到李雪颜竟然还带了丫鬟上船,真是胆大包天了,都是因为有三王爷顶着就能如此,要是有一天三王爷不宠她了,看她还能嘚瑟多久。云儿目送叶尔岚离去, “小姐”, “让履良时刻盯住她,一有动静就来报” “是”, 李雪颜就是有些不放心叶尔岚,所以在不确定她的意图之前,她会一直盯着她的。云儿也觉得此人可疑,刚才屋子里的谈话她听的清清楚楚,要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岂会跑来军营里受苦。叶尔岚回到自己的房间,气呼呼的坐下,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已经对她很客气了,竟然蹬鼻子上眼,给自己脸色看,要不是因为三王爷,她怎会对她如此客气。云儿服侍李雪颜睡下,随后自己也跟着躺下,李雪颜还在想着叶尔岚的事情, “小姐,您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奴婢有一事不明”? “何事”? “您说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人知道叶尔岚是女儿身”? 李雪颜想了想, “其他人我不知道,倒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知道”? “七王爷元景傲”, “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个小小的伙夫,岂能住进七王爷贴身侍从的屋子,要不是七王爷特地安排,那就是她有通天的本事了”, 云儿觉得李雪颜说的有理,只是没想到她还能攀上七王爷,本事果然不容小觑, “说不定七王爷与她早就认识”? 这只是李雪颜的猜测,云儿没有接话,不确定的事情谁都不好说。两人说着便睡去了,第二日,战鼓轰鸣,李雪颜与云儿同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开战了,两人立刻从床上爬起身穿衣洗漱,李雪颜打开房门,随便拉住一名走过去的士兵, “这是要开战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 李雪颜放开他的衣袖,又拉扯住路过的第二名士兵, “这是要开找了吗”? “你听这鼓声不就知道了”, 众人行色匆匆,哪有空理李雪颜,李雪颜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她虽知道他厉害,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刀剑无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都说不准。 云儿端着早膳走进屋子里,见李雪颜坐在那心神不宁的她出口安慰到, “小姐,您先吃着,奴婢上去看看”, “这不妥吧”, “无妨,奴婢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会让人发现的”, 李雪颜不想让元景炎因此分了心, “履良他们呢”? “履良他们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估摸着是与吴侍卫在上边”, “那咱们还是在屋里等消息吧”, “是”, 元景炎立于船头,如鹰般的双眼紧盯着对面山头,而山头那男子俯瞰海面上的一切, “三王爷,要是此时投降,我便留你一个全尸”, 众人大笑起来,元景炎没有回答,宋瑞说到, “此人真是狂妄至极”, 元景炎就是要逼他,逼他自己动手,现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沉不住气,元景炎要的就是这个。那男子见元景炎不回话,笑着说到, “莫非三王爷怕了”? 元景炎依旧是不回答,只是紧盯着那男子,脸上略带不明的笑意,那男子有些气恼,他这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吗?元景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一挥衣摆, “放马过来吧”, 既然元景炎都这么说了,那男子也不多说, “三王爷接招”, 士兵们手拿刀剑和盾牌,将船只紧紧包围住,但好像并不是如自己想的一般,敌方没有射箭,元景炎对左将军命令到, “全体退后”, “是”, 左将军挥了挥手, “全体将士后退”, 士兵们往后退了几步,元景炎心中猜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突然有声音大喊到, “有蛇水里有蛇”, 士兵们将目光转移到龙穴岛的沙地上,只见密密麻麻的蛇从山上游下来,场面壮观而又让人恶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来了,那不是一群,一堆,而是一片,一大片的蛇,蛇见到水之后异常的兴奋,更加快速的往水里游去,海面上漂浮这一条又一条的蛇,通身的绿色,唯有眼睛还是黑色的,元景炎明白,原来他是要用蛇来咬死自己,突然空气之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元景炎寻着声音看去,吹笛子的人现在岛上,边走边吹着走下来,蛇犹如听见冲锋号角一般,将战船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笛声戛然而止, “三王爷,可喜欢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你的礼物如此贵重,本王怕是受不起,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恐怕已经晚了”, 那当家的大笑起来,这些海里的蛇,本是无毒的,喂了自己研制的毒药之后剧毒无比,咬一口便能让人毙命,用来对付他们最好了。笛声再次响起来,刚刚安静下去的海蛇又再次骚动起来,它们借助身体的灵敏,沿着船壁往上爬去, “左将军,通知下去,让全体将士小心,此蛇颜色奇怪,怕是剧毒无比,莫让它咬到”, “是”, 元景炎握紧手里的剑,一剑砍断率先爬上来的那条蛇,血水四溅,蛇在甲板律动几下就不懂了,元景炎用剑挑起死蛇,将它甩进海里,爬上来的蛇越来越多,将士们举起手里的剑,对于爬游过来的蛇,来一条砍一条,来两条砍一双,甲板上满是蛇血,扔到海里的死蛇引来许多鱼儿,它们争夺着死蛇的尸体,蛇依旧不减少的往甲板上怕,好几艘床上的士兵由于精疲力尽而被后来的蛇咬了一口,当场便毒发身亡了。吴坚凑过来, “王爷,蛇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履良他们在何处”? “他们回去保护李公子了”, “嗯,你带些人去找些火把来”, 吴坚明白元景炎的意思, “属下这就去”, 其他的战船看见主战船的火光,纷纷效仿,海蛇一时间不敢前进,动物都是怕火的,更何况海里的东西,对于火避之唯恐不急,吹笛人见此曲调一变,水蛇再次进攻, “王爷,咱们怎么办”? 吴坚问到, “这畜生怕火,就用火攻”, “是”, 士兵们全都举起火把,左手拿火把,右手拿剑,来不及砍的就用火来活活烧死,一时间肉香弥漫,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却没一个人不怕死敢吃的。水蛇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死去,都不敢再靠近,吹笛的人见此,知道再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调子一收,水蛇全都游回海里去了吹笛人也消失在了原地,海面上风平浪静,除了海面上还漂浮着几条死蛇,静的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士兵们打扫着甲板上的蛇血,元景炎收起手里的剑,带头走进了主船舱里,七王爷与左右将军也跟了进去,四人毫不在乎身上的污血, “王爷,这第一仗咱们胜了,对于将士们来说可是最大的鼓舞了”, “秦置,你去将每艘船上的死伤人数报上来”, “末将领命”, 秦置退出去,曹魏站起来说到, “王爷,虽然那些畜生跑了,但不知道它们何时还会再来,所以咱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日夜让士兵们举着火把也不是办法”, “这……” 那个时候的中原人还不知道蛇怕雄黄,况且那个时候的雄黄不叫雄黄,**冠石,元景炎挥了挥手, “你先退下吧,待会让秦置来见本王”, “是”, 七王爷元景灏说道, “三哥,我有一计不知三哥觉得如何”? “你说来听听”, “那日臣弟说要用火攻却被左将军驳回了,臣弟回去一想,左将军说的有理,是我欠缺考虑,后来我再思虑一番,想到了一个万全之计”, “继续说” “是,俗话说兵不厌诈,咱们依旧是用火攻,只不过我的法子是咱们在前面绊住他们,然后让懂水性的士兵在后背放火,待他们反映过来回去救火,咱们的士兵也能脱身了,到时候咱们一举攻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元景炎想了想,法子倒是不错,只是……,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元景灏,这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自己弟弟的几斤几两他还是明白了,断不可能想出这种主意。 “本王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着,元景炎便走出主船舱,去了自己的屋子,让人送水进来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顾不及吃午膳便去了李雪颜的屋子里,李雪颜正在屋子里念叨着,元景炎便到了门口,云儿等人正欲行礼,却被元景炎制止了,他推门进去,看见的是背对着自己的李雪颜,李雪颜以为是云儿进来了, “云儿,我不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颜儿可有什么心事”? 李雪颜一听是元景炎的声音,立马回过头来,元景炎笑着朝她走过来, “你回来了,都结束了吗?可有受伤”? 元景炎一把揽过李雪颜,将头埋在她的颈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李雪颜在他身上摸索着,一切都好,她嘴里念叨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正巧我也没有用午膳,不如一起用可好”? “好,我让云儿将饭菜端进来”, 两人无言的吃着碗里的饭,元景炎时不时的给李雪颜夹几口菜,李雪颜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忍住, “今日上午一战我都听履良说了”, 元景炎放下筷子,听听她想说什么,这小妮子可从没有急急巴巴的时候呀, “恩” 元景炎示意她说下去, “我想说一说我的看法”? “我洗耳恭听”, “海蛇攻击船只防不胜防,王爷定知道但凭火把怕是不行的,得有一个一了百了的法子”, “听你的意思是你有法子”? “海蛇也是蛇,王爷可知道鸡冠石这种东西”? “鸡冠石?那是何物”? “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蛇类对于鸡冠石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元景炎没有问李雪颜是如何得知的,说起来还是上次八王爷府的事情给李雪颜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她才会记得鸡冠石这种东西。李雪颜依稀记得这一代便有的,因为是南方地区,蛇虫鼠蚁较多,当地人还是懂一些的,随不知是什么,但却知道能用来驱赶这些东西, “哪里有此物”? “具体的地方我也不知,要亲眼看见了才知道”, “不行,外面危险,你将那东西画在纸上,我派人去寻” “好,出了鸡冠石还要酒,最好是白酒”, “船上就有现成的,无需担心”, 因为雄黄是一种胃毒剂,蛇对它反应非常敏感,但是加入酒精后的雄黄驱蛇更远,效力更大,原因是乙醇可以作为“稀薄剂”增强雄黄的挥发,医学与化学本就是一家,学医之人精通化学是必备的技能之一。李雪颜取来笔纸,按自己在书中中见过的雄黄的样子画下来,注明颜色与气味,交给元景炎,元景炎接过一看,倒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他再一次不得不为李雪颜的博学多才而佩服。 “吴坚”, 吴坚推门而入, “王爷”, “你速划一艘船去岸边寻此物回来,越多越好”, “是”, “慢着”, 李雪颜阻止到, “众人拾柴火焰高,叫上履良随你一起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死一战【三】 “是,属下告退”, 元景炎眼带笑意的看着李雪颜,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颜儿似乎别具一格呀” “王爷也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不,我觉得天下女子就该如你一般”, 李雪颜轻笑,没想到他的思想倒是先进,不至于那么迂腐。龙穴岛上,吹笛人跪在堂下, “请当家的责罚”,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是我轻敌了”, “当家的放心,毒蛇还有一半幸存下来,咱们可以东山再起”, “你先下去休息吧”, “当家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能将他们拿下”, 那当家的男子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男子恳请的说道, “当家的,我就不信他们夜间也能如此骁勇善战,我们可以趁着天黑行动,定能大获全胜的”, “老七,你就不要固执了”, “当家的,你不相信我吗”? “这……,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白白让你去送死”, “当家的,就再让我去试一次吧” “你为何就如此固执呢”? “我不服,我不服”, “你情绪太激动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几日吧”, “当家的”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不敢”, “下去”, “遵命”, 那男子带着怨气离去,当家的,你就看好了,我定会大获全胜的回来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当家的,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密道的事如何了”? “派了几个熟悉熟悉水性的兄弟下去过了,带些粮食回来没问题,只是能力有限,需每日来回”, “恩,多找些人换着去吧” “是”, “咱们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急的怕不是咱们吧”, “不如咱们防火烧了他们的粮船,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有人建议到,众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点头赞同, “对了,怎么没看见老二,他还没回来”? 众人这才发现派去劫人的老二一天没见了, “不会是……” 正说着,就有下手跑了进来, “报……”, “何事”? “二当家的,二当家他……” “他如何了”? “二当家的头颅被他们砍下来挂在旗杆之上”, “什么”, 当家的拍案而起,手不住的哆嗦,自己的二弟就这么没了, “当家的,咱们杀过去给二哥报仇去” “走走走” 说着,众人便操家伙欲出去, “谁都不准去”, “当家的”, “你们这是去送死,元景炎如今正巴不得咱们全都找他去,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可是二哥的仇……”, “老二的仇我一定会替他讨回来的”, “二哥……” 众人声音哽咽, “当家的,咱们如今该怎么做”? “你们带人去将咱们种的毒物全都收割回来磨成粉末”, “您这是要……”? “收来就是,我只有用处”, “是”, 元景炎,即使我胜不过你,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他的目光狠毒,就如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履良与吴坚上了岸,两人按着李雪颜画的图纸在此处寻找着鸡冠石,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吴坚坐下歇歇脚步, “履兄弟,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前面有个村子,不如咱们进村问一问当地人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走进村子,刚好村子里走出一位长者,他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吴坚走过去作揖, “请问老人家,您可知道这附近哪有鸡冠石”? “什么是鸡冠石”? “就是这个”? 吴坚将图纸给老人家看,老人家紧盯着看了一会, “好眼熟的东西,人老了,记性不好,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小孙子活泼好动,也凑过来一看,大叫到, “爷爷,我见过这个东西”, 吴坚忙问道,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就我和爷爷一起砍柴的后山石壁上,有好多”, “别乱说,那不是什么鸡冠石,那叫黄石”, “可是两个东西一模一样呀”, 小孙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吴坚与履良对视一眼,觉得老人家口里的黄石有可能就是李姑娘说的鸡冠石, “老人家,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好,反正老头我也正是要去哪砍柴的”, 老老少少四人上了山,山不高,草却很深,山上已经被这些砍柴人踩出一条小道来了,四人就是顺着这个小道上山的, “爷爷,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唉,石头,你慢点跑,小心摔着”, 小孙子带头跑过去, “就是这,就是这”, 履良与吴坚也加快了脚步,只见岩壁上都是黄色的块状物体,吴坚凑过去闻了闻,刺激性的味道蔓延进鼻腔, “好像就是这个”, “我砍一块下来看看” 履良拔出剑,老人家护着小孙子后退,吴坚则挡在爷孙俩前面,履良用力一挥剑,一块黄色的物体掉落下来,他捡起那东西, “老人家,为何这东西叫黄石”? “黄石是我们当地人给取的名字,每年夏季到秋季之间,我们便会上山来开采一些回去趋避蚊虫,后来发现蛇最怕的就是这东西了,我们便将此物埋在屋子里的泥土下面,防止蛇进屋”, “原来如此,老人家,村子里可有壮年男子”? 吴坚问道, “有,好多呢,个个都是力大如牛”, “履良,你在这守着,我随老人家回去找人来帮忙”, “好”, “你们这是要……”? “实不相瞒,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能帮我们解围的就是这些鸡冠石了,所以我们要多带些回去”, “这样呀,那你随老头我回村去吧,石头,我们走” “好,爷爷”, 吴坚随祖孙二人回了村子, “稍等,我这就去敲铜锣将大家召集过来”, “好” 铜锣一响,四面八方的村名都放下手里的事聚集了过来, “曹老汉,发生了何事你要将我们大家召集过来”? “不是我找你们有事,而是他找你们有事”, 众人随着曹老汉指的方向看去,吴坚走过来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吴坚,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想请大家伙帮个忙,造成的不便之处还请乡亲们见谅”, “何事呀”? “我想找大家帮忙将山上的黄石开采下来运到海边,当然,不会让大家白做,我付一箩十文钱”, 吴坚说完,下面便开始讨论起来, “他是不是疯子,一箩十文钱,那岂不是要发财了” “是呀是呀,那点小事就能挣十文钱,真的假的呀”? “骗人的吧”? 吴坚见众人不信,从袖子里掏出几吊钱, “我将此钱交于这位老人家,由他来给你们结算,这你们可就相信了吧” “原本真有此等好事,走走走,回家那箩筐去”, 众人一哄而散,都抢着去开采,一时间村子热闹非凡,众人跟随吴坚来到山上,履良让开一条道来,大家直接找地方用锄头挖,黄石质地并没有石头那么硬,所以一锄头便能刨下来了, “吴兄弟,咱们需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看着办吧”, 两人估摸着差不多了, “乡亲们请随我去海边吧,那么多已经足够了”, “好好” 由吴坚与履良带头,队伍浩浩荡荡的去了海边的沙地,曹老汉已经在哪里等候了,大家放下肩上的箩筐,曹老汉一次给大家发工钱,吴坚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箩筐,他说道, “我愿出十文钱买你们的箩筐,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卖”, 这箩筐在街上卖也就五六文钱,有人愿意出双倍的价格,谁会不卖,况且这都是些自己手编的玩意,没了还可以再做,这么好的机会没了下一次可就遇不见了, “我卖,我也卖,我们都卖” “老人家,没人多加十文钱吧” “好嘞”, 村名们领到钱都格外的高兴, “公子,以后还有此等好事一定要来找我们呀”, “就是就是,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挣些散钱花花”, “好”, 大家结伴回去了,老人家将剩下的几十文钱还给吴坚,吴坚将钱给了小孙子, “公子,这可使不得,我们没出什么力,可不能白拿”, “要不是你那小孙子聪明,我们怕还在那瞎找,所以,这是给您孙子的奖励,他该收的”, “快谢谢公子”, “谢谢公子”, “快和你爷爷回去吧”, “爷爷,咱们回去吧”, “好”, 祖孙二人搀扶着回了村子,吴坚拿出袖子里竹制的细哨子一般的东西,放在嘴里用力一吹,一艘船便从海面上形势归来,缓缓向他们靠近,两方交火,一切还是小心为好,床上下来几个士兵,帮着将箩筐抬上了船,一切妥当之后,便往回驶去。下午风平浪静,出了来往巡逻的士兵们走来走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元景炎乐得清闲,陪李雪颜在屋子里坐了一个下去,直到宋瑞敲门, “王爷”, “进来”, “已经看见吴坚他们的船只驶过来了,酒也准备好了,都在上面放着”, “好,本王稍后就来” 宋瑞退了出去,李雪颜合上手里的书,看来两人是找到自己所说的鸡冠石了,那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死一战【四】 李雪颜侧目看了一眼元景炎,这厮一点都不着急,依旧优哉游哉的在哪里下着棋, “王爷,我能否随你一同前去”? “随你,只要你不怕就好”, “我长那么大还没有怕过的事情”, 李雪颜说的豪迈,但却是事实,前世的她从没有怕过什么,就连在停尸房守夜也是睡得香的, “王爷,吴坚等人上船了”, 宋瑞在门口禀告, “好,本王就来”, 元景炎站起身替李雪颜披上自己的大氅, “夜里上面风大,感染伤寒可就麻烦了”, 李雪颜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还带着他的体温与清香, “好” 两人走上甲板,云儿与宋瑞还有履善也跟了上去,说不定有自己能帮上忙的,李雪颜拿起箩筐里的一小块鸡冠石,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又用手捻了捻粉末,正是咱们现代端午节用的雄黄, “王爷,找几个力气大的士兵将这些鸡冠石打成粉末,和进酒里然后均匀的抹在甲板与船身上便可”, 左将军曹魏有些不相信,这黄色的石头就能驱赶那些海蛇了?还有,这男子又是谁?王爷为何会听信他的话? “王爷,末将斗胆问一句,这位公子是……”? “在下李峰,是三王爷的旧友”, “公子怎知这东西能驱赶海蛇的”? “曹魏”, 元景炎有些不高兴,曹魏连忙跪下, “王爷恕罪,末将也是为了将士们着想”, “三王爷莫要生气,左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将军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过还请将军放心,这种法子在我们哪里很常见,家家户户都是用这个来驱蛇的”, “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曹魏,你这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吗”? 元景炎已经怒了,李雪颜安抚住他, “在下家就在江浙一带”, “原来如此,末将是个军人,不懂得什么拐弯抹角,还请公子见谅”, “在下佩服曹将军的魄力与胆量”, 曹魏是名好将军,他处处为士兵着想,自己有的他们必定也有,否则他便不要,这也是他在军中威望那么高的原因了。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了” “恩”, “三哥,眼看着天就黑了,不如明日再涂抹吧”, “不可,说不定他们今夜还会卷土从来,秦置,速将各船的首领招来,让他们多带些人过来,每人领几坛子回去抹在甲板与船壁之上,一处都不可放过”, “末将遵命”, “还有,今日必要加派人手巡逻,以防他们偷袭”, “末将明白”, “去吧”, “曹魏”, “末将在”, “粮草的船只一定要守住了,他们很有可能会来烧粮草”, “王爷放心,末将早就加派人手了”, “恩,主战船的涂抹就交个你来办”, “末将遵命”, “三哥,你说他们今夜回来吗”? 元景炎看了看桅杆上血迹已经干了的人头,邪魅的一笑,并没有说什么,领着李雪颜便走进了主船舱, “颜儿,今夜随我看一场好戏如何”? “小女子之福”, 每艘船都低调的进行着涂抹,还没完成,天已经全黑了,士兵们还在继续着, “都手脚麻利点,不要误了大事”, “是”, 元景炎让人直接将饭菜送进了主船舱里,元景灏死皮赖脸的坐下一起吃,李雪颜他还是认得的,却不知她是大名鼎鼎的李神医, “李姑娘随我三哥一同出来,李大人就没说什么”? 李雪颜吃着元景炎给自己加的菜, “其一,我并不是随三王爷一同来的,我们是半路偶遇的,其二,你口中的李大人说什么没说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好歹我也是个王爷,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你就不能跟我客气点”? “她以后是你的皇嫂,是你该客气点”, 元景炎一脸宠溺的看着李雪颜,元景灏气的直咧咧, “三哥,这还没娶进门你就不要兄弟了,要是娶进门了,那还不六亲不认呀”, 李雪颜将一个馒头塞进元景灏的嘴里,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元景灏吐出嘴里的馒头,佯装生气的说道, “大胆,你竟敢对元梁国的七王爷无理,该当何罪”? “七王爷觉得臣女该当何罪”? “这……” “本王也想听听”, “不敢不敢,我这不是跟三嫂说笑嘛,馒头味道不错,三哥也来一个”, 说着,将自己咬过的馒头递给元景炎,元景炎厌恶的撇开, “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元景灏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放下馒头,今晚自己就不走了,看你们两个当着自己的面能如何?两人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的给对方夹菜,旁若无人的样子, “多吃些这几日看你有些憔悴了”, 元景炎边给李雪颜夹菜便说道,李雪颜接过, “该是没睡好的缘故,无妨”, 元景灏端起碗, “三哥,我也要”, 元景炎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吃着,就如没有听见一般, “三哥真偏心”, 李雪颜想笑又没笑出来,七王爷的样子就如吃醋的小媳妇一般,而另一边,今日吹笛那男子带上自己的笛子,从房间里偷偷溜了出来,当家的,你就看好吧,我定会给老二报仇雪恨的,夜色中,没有一个看看见他下了山,没人的地方,他运起轻功飞跃了下去,一会便到了沙地上,对面船只灯火通明,他似乎能看见二哥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叙说他死的痛苦, “二哥,你放心了,老七给你报仇来了”, 今夜,他决定与元景炎拼死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握紧手里的笛子,脑子里回忆着曲谱,突然双眼一睁,将笛子靠近嘴边,悠扬的曲子传了出来,唤醒了海底睡去的海蛇,他们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在海底游来游去,元景炎眼眸一暗,终于来了, “颜儿,好戏开场了,咱们出去看看”, “好”, 两人携手往外走去,元景灏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跟了出去,嘴里还在咀嚼着, “三哥等等我”, 有好戏看他怎会错过,元景炎立于船头,眺望着远方,笛声吸引了众船的士兵们,大家都出来围观,龙穴岛上也有了动静, “当家的,不好了,老七偷偷下山了”, “什么,老七这……” “你听这笛声,看来老七是要与元景炎同归于尽呀”, “咱们也去看看吧”, 当家的男子带头走了出去,众人也跟了出去,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全凭个人的听觉与武功修养。海蛇慢慢朝着海面游去,一靠近船只便兴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笛声一转,海蛇便欲游上去,但越往上游就越无力,最终掉落回了海里,密密麻麻的海蛇就如毛毛虫一般的趴在海面上,床上的众人欣喜的看着这一幕,元景炎不自觉的扣动大拇指上带着的扳指,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吹笛的人不用看就知道不对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其实元景炎刚刚让人将剩下的鸡冠石全都投入了海里,如今散开了,海水里就夹杂这鸡冠石的气味,虽不多,却也能伤到它们这些畜生。吹笛人又换了一首曲子,后面恢复过来的海蛇直接一跃而起,弹跳进了甲板上,众人连忙后退,元景炎立马反应过来将李雪颜护在身后, “颜儿小心”, “莫要担心,它们动弹不了的”, 只见那些海蛇在甲板上蠕动着身子,没几下就动不了了, “让人去取盐来”, “来人,去取盐”, “遵命”, 伙夫营的士兵立马将盐搬了上来,李雪颜抓起一把盐就往蛇的尸体上撒去, “李公子这是何意”? “盐能将这些蛇身上带着的病菌……,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杀死,以防瘟疫发生”, “原来如此,传令下去,各船都要撒盐”, “遵命” 曹魏朝李雪颜拱了拱手, “李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呀”, “曹将军过奖了”, 跃上来的海蛇基本全都死光了,还有一些不敢上前,在水里徘徊着,这可急坏了吹笛人,元景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不用一兵一卒就将那么多蛇杀死?他就不信他又通天的本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化险为夷,他换了最后一首曲子,笛声变得焦躁急促起来,剩下的海蛇就如杀红了眼一般,全都朝甲板上跃去,甲板上全是海蛇的尸体,一波去死,一波又靠近,元景炎拔出腰间的佩剑, “来人保护李公子进去”, 云儿与履善靠了过来, “公子,快进去吧” “好”,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进了主船舱,其实靠近的蛇并没有多少,三下五除二便被斩杀殆尽了,元景炎怕李雪颜伤着了菜让她进去的,李雪颜听外面没了声响,便走了出去,满地都是蛇血,每艘船的甲板上都是战况激烈,吹笛人突然喉间涌出一口鲜血,憋不住便喷了出来,他突然大笑起来,自己还是输了,可惜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死一战【五】 阿罗多赶下山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抬起男子的上半身, “老七,你醒醒”, 男子艰难的睁开眼睛,是当家的, “当家的,是我没用,没能……给二哥报仇”, “老七,不怪你,你放心的去吧,我定会让元景炎血债血偿”, “好,多谢当家的”, 他没来得及闭眼便断气了,阿罗多替他抚上眼皮,众位兄弟们也赶了下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老七”, “七弟”, “老七,老二,你们一路好走,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一名男子说道,此人擅长毒功夫,一招一式都带有毒气,稍稍不慎被他的掌气伤到,怕就半条命没了,他在岛上排行老三,岛上的人都称他为毒蝎子, “当家的,让我去吧”, “你闭嘴,先回去再议”, “是”, “让人将老二好好埋了”, “明白”, 阿罗多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元景炎,你杀我两名弟兄,我要将你大卸八块,我要让你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而他恨之入骨的元景炎,如今正在与将士们商量着下一步。 “王爷,他们定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的,一定还会卷土从来的”, 左将军曹魏说道, “是呀,王爷,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右将军接话到, “三哥,不如就按我说的法子试一试吧,就算烧不死他们,让他们大伤元气也是好的”, 七王爷元景灏耐不住的说道,他已经忍不住要跃跃欲试了, “三王爷,七王爷的意思是……”? “七弟,还是你自己说吧” 元景炎将问题抛还给了元景灏,元景灏将自己的法子再描述了一遍,两位将军听后点了点头, “三王爷,这法子也可一试,毕竟咱们如今能用的就是这法子了”, 岛上的人不下来,他们又上不去,箭的射程又不在范围内,唯有火攻这一记算是可行的,元景炎想了想, “本王明日再给你们答复”, “是” “退下吧”, “末将告退”, 两位将军出去,元景灏才问道, “三哥,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那为何不答应下来,让两位将军前去准备”, “打仗这种事情急不得,全军的将士的性命可关乎在你的手上,你万一走错一步,他们可是要为你的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臣弟明白了,谢三哥教诲”, “今夜你就在此好好琢磨一番吧”, “唉,三哥,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三哥……” 元景炎已经走远,有功夫与他闲扯,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颜儿,元景炎来到她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颜儿,你可睡下了”, “还没”, 云儿将房门打开, “小姐,奴婢厨房还有事,就先不配您了”, “去吧”, 云儿朝元景炎行礼之后便走了出去,随便将门带上,李雪颜将手里的笔墨放下, “这么快就结束了”? “没什么大事,解决完了我便想过来看看你,你这是在画什么”? 李雪颜笑着说道, “王爷可曾想过有一天能如鸟儿一般在蓝天翱翔”? “以我的轻功,飞一段路程不是问题”, “王爷误会我的意思的,我指的是在天上飞,脚不点地”, “颜儿说笑呢,人既没有鸟的翅膀,怎能翱翔于天空”? “那王爷可见过风筝”? “那定然见过”, “你说要是人借助于风筝在天上飞又能如何”? “风筝那么小,岂能搭载一个人的重量”, “我说的是大风筝”, “风筝过大,岂不就飞不起来了”? “王爷您要是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只要风筝做得好,风力够大,就能飞起来”, “颜儿,你的脑子里为何总要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你说的我都信”, “王爷莫非是在敷衍我”? “岂敢,说吧,颜儿需要我帮些什么”? “现在还没有,我也是一时兴起想出来的,还需改进与试验,时候到了我再找你帮忙”, “好”, 在元景炎眼里,就算再怎么不可能,李雪颜都能将它变成现实,他相信她。李雪颜聚精会神的修改着图纸,她也是偶然在电视与史册上见过,并没有去牢记,没想到来了古代之后记忆力特别好,什么事情只要她愿意去回想,就能想起来,这也算老天给她的一种补偿吧。元景炎见李雪颜画的认真,没有打扰就出去了,正巧遇见端着宵夜过来的云儿, “奴婢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可是颜儿还没用晚膳”? “公子本来晚上就吃的不多,这两夜一直在熬夜,奴婢怕她饿着了,所以去下了些面条送来”, “进去吧”, “是”, “对了”, 元景炎突然叫住了云儿, “提醒她莫要熬的太晚,对身子不好”, “奴婢明白”, “恩”, “奴婢告退”, 元景炎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夜他怕是也要熬夜了,元景灏说的法子虽好,却还有一些不足,所以他要好好看看龙穴岛的地形图,选择最好的位子,还要看风向,否则可就白费功夫了。 “来人”, “王爷”, 吴坚走进来, “去将相师找来”, “是”, 云儿将面条放下, “小姐,奴婢下了些面条,你吃一些吧,那么晚了,定是饿了”, 李雪颜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倒是真有些饿了, “好,倒是真有些饿了,还是云儿你想的周到”, “小姐过奖了,奴婢也是一时想起来才去的”, 李雪颜一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修改自己的图纸,她一定要成功,只要自己成功了,元景炎攻下龙穴岛的风险就小了许多,也能减少士兵的伤亡,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云儿立于一旁,安静的看着李雪颜在那里涂涂画画。 “王爷,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是”, 相师恭敬的走进元景炎的房间,元景炎正坐在椅子上翻阅书籍,相师跪下行礼, “下官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本王传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几日的风向如何”? “下官近几日夜观星象,见乌云时常漂浮不定,星光闪烁,这几日早上又有大雾天气,下官查阅了书籍,近日怕是要改变风向了”, “大雾将会持续到何时?哪一日最浓烈”? “由于此地地处南方,大雾是常见的事情,至于哪一日最浓烈,下官以为是后日,不过是否正确要看明日的天气才能确定下来,王爷见谅”, “天意之事怪不得你,明日观察之后再来报”, “下官领命”, “那风向呢”? “风向不出意外便也是后日,这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现象,到时会有一个难得一见的奇景,大雾在海面上左右摆动,直到消失殆尽”, “你确定”? “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元景炎满眼都是算计,既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自己不好好利用可就浪费了,一个计谋已经在他脑海里产生。不过,会利用天象的不止元景炎一人,阿罗多等人在岛上生活了那么久,对于天气也是有些了解的。 “当家的,这几日就要变天了,咱们可以乘着大雾偷袭元景炎他们”, “老七可埋葬好了”? “都办好了,以老七的性子,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阿罗多点点头, “这几日大雾浓厚,元景炎定会加以利用的,咱们要加强放守,定不可给他留有可乘之机”, “当家的,单单放守可是不够的,咱们要主动出击才是”, “我知道,你后天带几个水性好的兄弟……” “当家的好主意,我定会做的漂亮的,不会让当家的失望”, “恩,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好,当家的您也早些休息吧”, 众人出去,当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老二,老七,你们走好,我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他不能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软弱来,因为他是大家的支柱,兄弟们的都是豁出命来跟随自己的,自己岂能让他们轻易丢了性命。他和衣而眠,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睡梦中他也保持这警惕,就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要自己命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即便是在岛上,也会有细作混进来,所以他格外的小心。天很快就亮了,相师起了个大早,正如自己料想的一般,他急忙去找元景炎禀明此事,元景炎听后依旧是面无表情, “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相师走了出去,吴坚走进来, “王爷,您有何打算”? “你去准备些火油来,本王自有用处”, “是”, 吴坚立刻明白元景炎的意思了,看来王爷要出手了,终于可以搓搓他们的戾气了,大家这几日可是憋屈的很呀。今日的早晨依旧是大雾弥漫,李雪颜打开窗户,自己就如漂浮在仙境一般,完全看不见海面,有的只是雾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死一战【六】 “小姐,怎么一大早就开了窗,小心着凉”, “云儿,你看,好大的雾”, “是呀,这几日不知怎么的,雾气特别大”, “恐怕是要变天了”, 李雪颜自己便是南方人,所以对南方的天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这一来大雾就说明要变天了,大雾过后便是无限晴朗好天气了。 “小姐,奴婢备了早膳,您乘热吃了”, “云儿,陪我坐下说说话吧”, “好”, “云儿,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灵魂附体之事”? “小姐定是这几日没睡好,胡说什么呢,哪有灵魂附体这事”? “没有吗?那我又是怎么回事”? 李雪颜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昨夜做了一个噩梦”, “奴婢待会去准备些安神的汤药来,您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 “好”, 云儿不信,李雪颜也不好说什么,安静的吃着早膳,这几日她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元景炎……,李雪颜甩甩头,自己定是想多了。龙穴岛上,一行人乘着大雾泅进水里,他们慢慢向战船靠近,每个人的腰间都插着一把锋利的斧头,他们的任务就是将战船凿出一个大洞来,让船沉入海底, “三当家的,战船就在前方,前面那艘就是主战船”, “主战船交给我,你们分散开来,任务完成了就回去,不要逗留”, “是”, “行动”, 船上的人还一无所知,他们照旧巡逻着,想着今日大雾,敌方定不会来找麻烦,个个都有些松懈起来,左将军走过来怒吼道, “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偷懒,小心敌军偷袭”, “是,将军”, 左将军巡逻过去,他眼神凝重的看着海面的大雾,要是敌军来袭,这么浓厚的雾,怕也是看不见呀。三当家的掏出腰间的斧头,找了船的中心位置,用力凿起来,二哥,七弟,你们在看吗?我在为你们报仇。船上的士兵觉得脚底有些震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却不知发生了何事,船底被那些人凿出一个大洞来,海水就如疯了一般的涌进去,船开始慢慢倾斜,船底的士兵首先发现有水渗进来,赶紧向上面报告,左将军下去一看,这明显是被人从下面凿出来的窟窿呀,难不成是敌军干的? “快去通知各船,另外,弓箭手准备,向海里射箭” “遵命”, 左将军赶忙去找元景炎,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呀, “王爷,左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是” 左将军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咱们的船被凿了一个大窟窿,海水正涌进来,你快去别的船避一避吧”, 左将军话还未说完,元景炎已经没了声影,吴坚赶紧跟上去,元景炎用力推来李雪颜的门,拉起她的手便走, “怎么了”? “船被凿了一大大窟窿,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李雪颜没有说话,任由他运气轻功,带着自己飞到了别的船只上,云儿跟了上来, “保护好你家小姐,出了什么差错提头来见”, “是”, “船漏得很严重吗”? “还不清楚,幸亏发现的及时,损失不大”, “可有人员伤亡”? “恩,几名不懂水性的士兵掉进了海里”, “为何不救”? “来不及了,已经淹死了”, 这可是一条条人命呀,李雪颜不禁敢伤,元景炎让吴坚留下保护李雪颜,却被李雪颜阻止了, “我这安全着呢,况且有履良与履善在,让吴坚还是随你去办正事吧”, “既然如此就听你的,你再次好好待着,我处理好事情之后再来找你”, “恩,无需担心着我”, 元景炎带着吴坚返回主战船,船身已经一半沉进了水里,来不及逃跑的士兵聚集在船头呼喊着救命,不仅主战船如此,旁边好几艘战船也是这般,元景炎全身都是怒气, “吴坚,快带人去救他们”, “是” 士兵们看见元景炎全都安心下来了, “看,三王爷来救我们了”, “三王爷,三王爷”, “众位放心,本王定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三王爷,三王爷”, 吴坚驾着小船,身后还跟着好几艘小船, “快跳下来,船要沉了”, 士兵们有序的跳上小船,最后一名士兵来不及上船,海水已经蔓延到船头,他呼喊着救命,元景炎运气轻功,一下子就将他提起来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还惊魂未定的样子,众人都为元景炎的身手鼓掌,那士兵反应过来,急忙跪下, “谢三王爷救命之恩,谢三王爷救命之恩”, “起来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是”, 士兵退下,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几艘船只沉没到海里,元景炎盯着这一幕什么话都没有说,阿罗多,这笔账本王记下来,明日便向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右将军问询赶了过来, “王爷可有受伤?” “本王无事,七王爷呢”? “启禀王爷,七王爷安全,如今正在船舱里休息呢”, “无事就好”, “没想到大雾天气竟然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这是可恶至极”, “吴坚,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启禀王爷,属下都备好了”, “恩”, “王爷,您是要……”? “火攻龙穴岛”, 短短几个字振奋人心, “曹魏,你速去统计淹死的士兵,回京之后安抚好他们的家人,”, “末将遵命”, “秦置,你重新安排一下房间,如今船只少了,怕是要挤一挤了”, “倒时要委屈王爷了”, “王爷无妨,秦将军看着办就是”, “末将遵命”, 左将军刚刚命人放了箭,被射中的尸体现在才浮上来,雾气慢慢退去,元景炎看见了尸体, “来人,将那几具尸体捞上来”, “是”, 水性好的士兵下了海,将尸体脱了过来,其他士兵一起将尸体拉了上来,元景炎蹲下检查着尸体,又在他们身上摸索着,并没有刘超所说的令牌,他想起那日来袭的那名男子身上也是没有的,难不成他们来执行任务之前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 “来人,将这些尸体剁了扔进海里喂鱼”, “是”, 元景炎手段阴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吴坚与宋瑞也是见怪不怪,熟练地将尸体拉下去,血腥味引来了许多鱼群,众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作呕,元景炎就如没看见一半,依旧是那淡定的表情, “王爷,明日可需要末将做些什么”? “末将也愿意上阵”, “进去说”, “是”, 三人走进所在的那艘船的主船舱,如今这艘船已经代替了沉水的那艘船,所以人员从新编排分配了,除了少了几个原来的士兵与船只相对于差一些之外,其他的倒没有多大的变化。李雪颜站在那看着元景炎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的临危不乱,看着他的霸气侧漏,这样的男人世间还有几许?元景炎感受到了那一丝目光,突然回过头来,正好与李雪颜眼光对视, “李公子也一起进来吧”, “好”, 云儿等人则是守在了外面,李雪颜跟了进去, “都坐下吧”, “谢三王爷”, “明日火攻龙穴岛之事还需两位将军帮忙”, “但凭王爷吩咐”, “明日你们二人要……,借着大雾,选好的士兵便会乘机游过去顺着风向放火,倒是火一大他们势必会发现,你们最后要做的就是护放火的士兵平安归来,至于怎么护,你们自己琢磨吧”, “末将领命”, “李公子,你觉得此计还有什么纰漏”? 众人惊讶,没想到此人会被三王爷如此看中,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李雪颜想了想, “来回距离有些远,那些士兵游过去怕就力气全无了,况且身上还带着火油,更加不易,哪还有力气纵火,就算纵火成功,只怕也游不回来了”, “那你觉得该如何”? “古有一军师草船借箭,王爷大可命人准备一艘不显眼的草船,即可躲避敌军的箭矢,又可将士兵送到对岸”, “敢问李公子,何为草船?本将军活了那么多年也不曾听闻什么草船借箭之事”, “草船,顾名思义就是用稻草将船只里里外外包围起来,那时敌军的箭矢射过来就如射在棉花上一般,也可减轻对船只的伤害,足以撑到他们回来”, “李公子好计谋,王爷,末将这就请去办” 左将军秦置明显很激动的样子,顾不及礼法便冲了出去,右将军也是一脸赞赏的看着李雪颜,这让李雪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是自己的智慧,受不得别人的赞赏, “李公子倒是让本王佩服”, “王爷谬赞了,法子不是草民想出来的,草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不管如何,李公子能够活学活用,也出了一份力”, “谢王爷”, “李公子有如此的智慧,为何不入朝报效朝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死一战【七】 右将军疑惑的问道, “草民寄情山水,志向不在朝堂,让将军见笑了”, “原来李公子是个洒脱之人,到是让老夫着实羡慕”, “让将军见笑了”, “右将军退下吧”, “是”, 元景炎看着两人交谈着实不爽,李雪颜哪知道元景炎的花花肠子, “颜儿,今日可吓到了”? “没,幸得于你来的及时,可惜那些将士们……”, “他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你不必自责”, 元景炎看惯了生死,所以对于这些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感慨,正想着,吴坚疾步走了进来, “王爷,七王爷那边出事了”, 元景炎赶忙起身赶过去,李雪颜也跟了过去,元景灏的房门前被士兵重重包围了起来,屋子里站满了随行的太医,一个个脸上都是焦虑之色,元景炎走进, “下官见过三王爷”,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七王爷情况如何了”? “七王爷中毒了,此毒极为奇怪,中毒之人不是立刻毒法身亡,而是一刻钟之后才昏迷不醒,在此之前如平常无异”, “是什么毒”? “夺命散” 李雪颜一怔,夺命散她怎会不知道,此毒毒性激起强烈,中毒之人最终逃脱不了一个死字。这毒也算是毒药的前沿了,七王爷真够倒运的。元景炎对于夺命散也有耳闻,江湖之人最恨之入骨的毒药,一旦有人使用夺命散,江湖之中无论白道黑道都会群起而攻之,所以多年前夺命散已经在江湖之上销声匿迹了。 “你们可有法子治”? “臣等无能,请三王爷责罚”, “本王责罚?留着你们的命回京向皇上请罪吧”, “王爷饶命呀,王爷饶命呀”, “不如让我试试”, 李雪颜走上前, “在下学过一些医术,或许能够救得了七王爷”, “不准”, “王爷”, 李雪颜恳请到, “你们都退下”, “是”, 太医们全都退了出去,元景炎说道, “你知不知道,万一治不好,你可是杀头的大罪,本王不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可是你的七弟呀”, “七弟又如何,我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你……” 如今感动归感动,但人命却不是儿戏,李雪颜噗通一声下跪, “王爷,李雪颜最敬佩您的就是刚直不阿,没想到如今您却为了儿女私情弃自己的兄弟与不顾,你让颜儿好生失望”, 元景炎真是爱惨了李雪颜,奈何这小妮子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总是与自己对着干,其中牵扯着不止一点点,救与不救一念之间已经无关生命了。 “此事本王会想办法,你不准插手” “待你想出办法来,他早就死掉了”, 元景炎捏住李雪颜的下颚,他怒了,李雪颜怎么就听不进自己的话呢,李雪颜苦笑, “三王爷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元景炎立刻松开手,刚才他实在是太生气控制不住自己才会出手,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紧张的在李雪颜的脸颊上左看右看, “我可有伤到你”? “没有”, 李雪颜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声音夹杂着苦涩,元景炎没有多说,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云儿”, 云儿推门进来, “王爷”, “扶你家公子回房”, “这……”, 云儿有些为难,毕竟李雪颜才是自己的主子,李雪颜站起身来, “不劳王爷关心,草民告退,云儿,我们走”, “奴婢告退” 云儿跟着李雪颜走出房间,正巧遇见了宋瑞,宋瑞见李雪颜心情不好的样子,走了上前, “属下见过李公子”, “宋侍卫,我的房间在何处”? “王爷早就安排好了,您随我来”, 宋瑞带着两人进了房间, “这是这了,李公子可满意”? “替我谢谢你家王爷,我身子有些不适……”, “正巧属下还有事,就先告退,您好好休息”, “多谢宋侍卫了”, “属下应该的”, “云儿,替我送宋侍卫出去吧”, “宋侍卫请”, “属下告退”, 云儿送宋瑞到门口,宋瑞凑过来问道, “云儿姑娘,你家小姐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问你家王爷去”, 云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宋瑞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跟自己置什么气呀?难不成是王爷惹李姑娘不高兴了?有可能,看来这次有王爷受的了,宋瑞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便离去了,不一会,履良与履善便过来了,兄弟俩守在李雪颜门口寸步不离,元景炎吩咐他们好好保护李雪颜,他们岂敢不从。云儿返身见李雪颜坐在那暗自伤神,忍不住问道, “小姐,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云儿,你可知道夺命散”? “夺命散?好端端的小姐怎么会提起这个,难道是……” “正如你想的那般”, “那七王爷怕是……”必死无疑了, “不,我不会放任不管的,我要救他”, 云儿有些明白了,刚刚她进去时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应该是小姐为了此事与三王爷争吵起来了, “小姐,您是大夫,夺命散的厉害应该比我清楚,没用的,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解夺命散的毒”, “云儿,你也不相信我吗”? “小姐,不是奴婢不相信你,而是这夺命散乃是世间最厉害的毒药,解药尚未问世,根本就没有活路”,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我眼前死去吗?云儿,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呀”, “小姐,纵使您被称为神医,但这时间还是有您就不了的人,不是吗”? 云儿说的李雪颜都明白,要是在现代,使用高科技仪器进行全身的换血便可捡回一命,这里可是遥远的古代,连走也走不到那个叫现代的地方去,李雪颜无力的站起身来,她想起了在医学院时老教授最后一节课对大家说的话,病人救与不救就在于你的一念之间,你的一念之间可以挽救一个家庭的希望,也可以打破一个家庭的希望,只要你的良心过得去,就放手去做。 “云儿,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我……”, 云儿回答不出来,自己不是李雪颜,不懂李雪颜的思想,但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要对得起良心, “云儿,我的医书可还在”? “小姐恕罪,医书全都随那船沉入了海底,不过奴婢顺手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云儿从怀里掏出李雪颜的图纸,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木匣子,里面是李雪颜最珍惜的医疗器械, “我见小姐日日夜夜都在画这个,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便顺手带回来了,至于那个,奴婢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那个东西,所以也带来了”, 李雪颜接过图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辛苦你了,你将它收好,我用时再问你拿吧”, “是” 李雪颜开始回忆起自己来着所看过的所有医书,她隐隐约约记得哪本书上介绍过夺命散的,却记不起来了,她想应该是一本杂书里面说过的,正因为是杂书,所以李雪颜才没有牢记,云儿收好东西走出来,见李雪颜皱眉的样子,知道她又在奴婢回忆着什么, “小姐,你这几日都清瘦了许多,就不要再强迫自己了”, “我没事,你去准备些笔墨,要是我想起来一些便能记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李雪颜手里拿着毛笔,却迟迟下不了笔,脑子里早已经翻过好几本杂书了,就是没印象,云儿悄悄退了出去,与履良兄弟两在门口候着,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儿姑娘,我想见你家姑娘”, “姑娘有事,此事不便打扰,你还是请回吧”, 履良兄弟两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瘦瘦小小的士兵,他一个男子来找自己小姐做何? “你是何人”? 履善警惕性的问道, “我是李姑娘的姐妹”,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公子还有姐……妹,你……,是你女子”? “你家公子不也是女扮男装吗”? “说,你是何人,为何要女扮男装混入军营里来”?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 “哟,在男人的地盘上你竟然如此耀武扬威,信不信我送你去见王爷”, “一旦我的身份被捅破,你家小姐怕也会惹祸上身吧”, “我家小姐是跟三王爷来了,出了事有三王爷担着,你呢?谁会替你担着”? “履善,不许胡闹,仔细吵到了小姐”, 云儿教训到,履善赶紧闭嘴, “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待我家姑娘忙完了我再替你通传一声”, “云儿姑娘,我找你家姑娘真的有急事,劳烦你……” 叶尔岚还没说完便被云儿打住了, “小姐吩咐谁也不能打扰,所以叶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叶尔岚狠下心来,噗通一声便在门口跪下了, “要是李姑娘不见,我就在此长跪不起”, 云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履善则是嘲讽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死一战【八】 “你真人可真够死皮赖脸的,那么喜欢跪那你就在这跪着陪我们一起聊聊天也好”, 履善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严肃的场面他也能说笑,云儿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三人都不在说话,低眉顺眼的在门口守着,叶尔岚没想到三人一点表示都没有,就任由自己在这跪着,不到一刻钟便觉得全身酸痛,心中早已骂李雪颜千百回了,下等人家的女儿竟敢对自己摆架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救七王爷要紧,叶尔岚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公子,请见我一面吧,李公子” 叶尔岚的喊声将正欲进屋的林刚吸引了过来,这不是叶尔天的声音吗?她出了何事?林刚赶忙赶过来,便看见这一幕,叶尔然跪在地上,朝着紧闭的门喊着,而旁边这站三位没有着军装的男子,一无所动的样子,林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走过去一问, “尔天,你为何跪在这里”? “这……”, “这位小兄弟求我家公子救七王爷一命,只是我家公子正在忙重要的事情,这位小兄弟便在门口不依不饶,我倒是奇怪了,全军上下那么多士兵,为何偏偏是你前来”? 履善快嘴,毫不掩饰的说道,林刚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为何是她?其中的道理只有他明白吧,没想到她已经爱他这么深了,要是中毒的是自己,她也会如此吗?林刚苦笑, “叶兄弟,你还是先起来吧,那位公子要是愿意见你,早就出来了,人家不愿意见你,你就算跪倒明天早上他也不会出来的”, 说着,林刚便欲去扶叶尔岚叶尔岚正巧没有理由站起来,这正好,她顺势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关节,云儿听他话里有话, “你是谁,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履善与履良是认识林刚的,他们曾住过一间屋子, “云儿,他是林监军”, 履良介绍到, “我又没问你”, 云儿一句话将履良给憋了回去, “你这人怎会如此无礼?履良兄弟,他又是谁”? “我无礼?无力的是你吧,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公子”? “不可理喻”, 林刚气急,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人,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履良发飙了,李雪颜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她放下手里的毛笔,刚有的一点思绪都被他们打断了,她干脆走了出来, “何事如此吵闹”? “公子”, “李公子”, “要吵去别处吵,莫要打扰到别人”, “属下知错,公子恕罪”, 履良等人见李雪颜生气了,急忙道歉,李雪颜看向叶尔岚, “不知这位小兄弟找我有何贵干”? “公子可方便屋里说”? 李雪颜看了一眼林刚, “请”, 叶尔岚大步走进李雪颜的屋子,自己找了个位子毫不客气的坐下,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妹妹,请你救救七王爷吧” 叶尔岚那里是求人的样子,李雪颜皱了皱眉,就算她不求自己,七王爷自己也是救定了,不过鉴于叶尔岚的无理,李雪颜还是想要好好整治她一番, “我为何要帮你”? 李雪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的说道,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李姑娘都为了七王爷与三王爷争吵起来,我想李姑娘定是有法子救七王爷的,李姑娘为何又见死不救了”? “七王爷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冒着惹恼三王爷的风险而去救他呢?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多划不来”, “三王爷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种女子”, 李雪颜怒了, “请你出去”,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就不出去,你能将我如何”? “既然你喜欢呆在这,那你就待着吧,我走”, “唉,不许走”, “姐姐还有何事指教”? “你真不打算救七王爷”? “救与不救就要看姐姐的表示了”, “你要我做什么”? “要你做什么?这我还没想过,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做偷鸡摸狗之事”, “好,我答应你”, 李雪颜满意的点点头,白拿一个人情真不错,估计叶尔岚知道真相之后要吐血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妹妹就这么不待见姐姐”? “谁不上不待见,就是……不喜欢”, “你……哼”, 叶尔岚冷哼一声愤愤离去,云儿看了她一眼走进屋子, “小姐”, “我饿了,去准备晚膳吧”, “是”, 云儿退出来顺便带上门,履善凑了过去, “怎么样,小姐没事吧,可有吃亏”? “小姐没事”, 云儿走远,履善问道, “哥,你说那个叫叶什么来着的人什么来头?身为女儿身在船上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不要多管闲事”, “我只是好奇罢了”,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人家既然能搭上林监军这条线,定是个有心机的姑娘”, “哥,你说的有理”, “所以,对于这种女人,咱们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要不咱们去告诉三王爷吧”, 履良打了一下履善的后脑勺, “要说也轮不到咱们说,小姐自己心里有数”, “说的也是,那女子那么得理不饶人,谁以后娶了她真是有的受了”, 履善幸灾乐祸的说道,履良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不长记性。元景炎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吴坚在门口不敢敲门进去,王爷今日一脸的怒意,谁都不敢招惹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了秧。宋瑞端着晚膳走过来, “爷还在里面生闷气吗”? “闭上你的嘴” 宋瑞嬉笑一声, “我给爷送进去吧”, “等等,爷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门口等着爷召见吧”, “再不进去菜就冷了”, “你傻呀,菜冷了可以让厨房重新做就是,你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去,仔细爷扒了你的皮”, 宋瑞傻在原地,元景炎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一个掌风扫去,幸亏两人躲避的及时,否则就如那扇门一般变成灰了,两人对视一眼,脚底生风一般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元景炎满身的戾气没有散去,人便消失了。李雪颜用完完善之后便坐在屋子里发呆,想着上午的事情,手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为何如此生气?元景炎站在李雪颜的房门口,屏退了所有人,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了,李雪颜看了一眼,见是他便别过头去,元景炎关上门走过来, “颜儿还在生我的气吗”? 李雪颜不回答,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幅画上,元景炎也不恼, “要是颜儿还在为今早的事情赌气,那我便给你配个不是”, “臣女怎敢让三王爷赔不是,王爷莫折煞了小女子”, “颜儿,我知道你是个讲礼的女子,不知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雪颜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毕竟是个王爷,又在这种封建的社会里,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李雪颜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七王爷的毒你比我更清楚,太医如今束手无策,回京定会被皇上问罪,你要是插手,他们便会将罪名推脱给你,到时皇帝追究起来,你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济世堂可就毁在了你自己手里,我不怕死,却怕你因我而受罪,颜儿,你可明白”, 李雪颜一惊,倒是自己太冲动了,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自己即是女儿身,又是李府的小姐,身份一旦暴露,麻烦可不止一点点, “但我们不可以放着七王爷不管呀”, “他是我七弟,我怎会罔顾他的姓名,我已经派人去四处打听了,应该会有消息的”, 李雪颜点点头, “那这几日该怎么办”? “我封住了他的穴道,以免毒性加重”,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李雪颜欲言又止, “颜儿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曾在一本杂书上见过夺命散,只是看的不仔细记不起来了,隐隐约约记得一些”, “记不起来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要是记起来了还请王爷让我一试”, “你……”, 元景炎气急,这小妮子怎么就一根筋呢? “王爷听我说,我的意思是私底下,不让人发现就是了”, 元景炎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李雪颜也会私底下瞒着自己偷偷去的,他叹了一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罢了,随你,自己仔细一些,莫要被人捉住把柄”, 李雪颜喜极, “谢王爷成全”, “以你的性子,本王就算不答应你也定会偷偷跑去”, 李雪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知我者莫若王爷也”, “对了,那船沉了,船上可有你重要的东西,我可派人去打捞”? 重要的东西?李雪颜想了想,那么箱子与图纸云儿带过来了,卷镇又在自己手里,至于自己带来的那些药材,太医也带了,沉了就沉了吧,那些首饰都是不值钱的,不必为此去打捞,就是衣物之类的是目前所需的,不过士兵给自己打捞衣物总是不好的。那几本医术自己也能倒背如流了,大不了有空手抄几本还给那太医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治七王爷【一】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元景炎点点头, “没有就罢了,就怕你心疼那几本医术”, “那些医术早已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李雪颜还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元景炎一笑,宠溺的摸了摸李雪颜的脑袋, “我真是好奇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鬼主意那么多”, “我可以认为这是王爷对我的夸奖吗”? 元景炎爽朗大笑, “可以”, 远处的几人听屋子的笑声,知道小姐与王爷谈的不错,都会心一笑,元景炎坐到夜深才回去,李雪颜收拾一番也睡了,而船上有一个人,正焦急的夜不能寐,叶尔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虽不知道夺命散是多厉害的毒药,但看太医们人心惶惶的样子,就知道怕是要出大事了,她这才去找的李雪颜,说起李雪颜她就来气,待七王爷恢复了我在与你算账。可是万一李雪颜也束手无策,七王爷就这么去了,自己改怎么办?她是女子,又在这军营之中,能护住自己的唯有七王爷了,且不说这些,自己一路到此吃的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多的心机,可都白费了,她心中开始埋怨那么下毒之人了,给谁下毒不好,偏要给七王爷下毒,搞得自己如今进退两难。 “七王爷,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尔岚可是等着您迎娶我的”, 叶尔岚在睡梦之中自言自语到,翌日,天蒙蒙了士兵们便整装待发了,元景炎如今接替了元景灏的位子为主帅,一切都要亲力亲为,选出来的士兵带着火油与火种上了草船,元景炎说道, “汝等背负着是国家兴旺的重任,定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等定不负王爷所托”, 元景炎点点头,草船绕着大船划去,他们选的是龙穴岛的背面,成功之后便回最近的那一艘战船,元景炎见距离差不多了, “击鼓宣战”, “是”, 击鼓的士兵卯足了劲的敲击战鼓,一个人累了又换另外一个人,一直不停的敲下去,对面的龙穴岛上,守卫的人赶紧去禀告, “当家的,不好了,对面船只敲起了战鼓”, 阿罗多立马起身跟随那名士兵前去一看究竟,其他当家的也被鼓声惊醒,纷纷朝瞭望台走去, “当家的,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雾太大看不清,听着战鼓的声音是要向我们宣战”, 老三大笑, “定是那七王爷挂了,元景炎气急,找咱们报仇来了”, 阿罗多知道元景炎并不是没注意之人,他的沉着冷静让人害怕, “雾这么大,他们是想干嘛”? “别管他干嘛,射箭就是了,咱们地势优越,害怕他们攻上来不成”, “先瞧瞧再说”, 岛上的弓箭手早已在原地待命了,就等着当家的发号施令,将元景炎等人射成马蜂窝,战鼓一直在响,雾的可见度实在太低,根本看不清什么,只有靠听力,草船上的士兵已经成功登岛,他们讲火油泼洒在树木与干草上,拿出怀里的火种引燃,朝着洒满火油的地方扔去,火油浴火则旺,再加上呼啸的大风,火苗就如洪水一般往上烧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士兵们见任务完成,回到草船上,赶紧回去,大火夹杂着烟雾熊熊燃烧着,烟雾是白色的,大雾也是白色的,两者融为一体,让人没有发觉,直到大火烧到半山腰上,才有人发现起火了,所有人都前去救火,当家的赶紧跑去后山看,好大的火,他气的咬碎一口牙,原来击战鼓只是一个幌子,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罢了,最大的目的还是纵火, “元景炎,我要杀了你”, “当家的”, “快,放箭,快放箭,他们一定没跑远”, 弓箭手们朝着大雾胡乱射箭,草船上面覆盖着的稻草上插满了箭矢,士兵们坐在船里笑道, “三王爷真是好主意”, “那当然,三王爷神机妙算,在战场之上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瞧你说的那么肯定,你随三王爷打过仗”? “我哪有那个福气,我也是听老兵们说的”, 众人大笑,突然,有只箭射偏了,正巧射了进来,船是乌篷船,采用它的时候就考虑到它轻巧方便,却又一个弊端就是两边没有遮挡的东西,坐在最外面的那名士兵中了箭, “有人中箭了,快划船呀”, 划船的人用尽力气在划着,其他士兵用衣襟替他包扎住伤口,防止流血过多而死,船已经驶过他们箭矢的射程,大家都安全了,众人朝着最近的主战船喊道, “快请军医,有人中箭了,快请军医”, 船上的人早就知道会有草船过来,都已经在哪里等候了,一名士兵跑去请军医,战船的首领则是去元景炎所在的船只报信,其余士兵将众人与伤员拉了上来,那草船早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此事雾气已经渐渐散去,海面上的一切都快要清晰可见了,李雪颜站在元景炎身后,看着那浓浓的烟雾与元景炎脸上嗜血的表情,他该是有多恨? “王爷,刚刚来报,有士兵中箭了”, “伤势如何”? “有些严重”, “叫上御医随本王前去”, “是”, 左将军赶紧去请御医,元景炎带上李雪颜运起轻功,朝那艘船飞去,云儿等人也跟了过去,那受伤的士兵躺在甲板上,失血过多让他陷入了昏迷,众人见元景炎来了,齐齐下跪, “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 “谢王爷”, “尔等辛苦了,都下去歇着吧”, “是”, 军医熟练地给那名士兵治伤,奈何箭矢插得太深,根本不敢拔出来, “如何”? “启禀王爷,要是将箭矢硬拔出来,这只胳膊以后怕是要残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就是让箭头留在手臂里面,只是以后做不得重活,否则就会很容易伤口裂开”, “王爷,御医带来了”, “下官见……”, “好了,救人要紧”, “是” 御医蹲下身子检查伤口,箭矢很深,就快要贯穿整个手臂了,值得庆幸的是箭上没有啐毒,否则怕是要性命不保, “王爷,箭矢太深了,就如这位军医所说,唯有这两个法子了”, 李雪颜刚刚也看过伤口,他们两位说的都没错,但是要自己来治的话,她可以用自己的医疗器械来取,比起五王爷上次的胸口上的箭矢,这更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不知道元景炎同不同意?元景炎看了一眼李雪颜, “你觉得呢”? “要是让我来就是小事一桩了,不仅能将箭矢取出来,还能保住那只胳膊”, “你是谁?竟敢口出狂言”? 御医不满的说道,此人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嚣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治, “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御医大人见谅” 元景炎想起了去年李雪颜替五王爷取箭之事,他可是亲眼所见李雪颜的本事,随然有些惊世骇俗,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管用, “那便由你来治”, “草民遵命”, “王爷,下官想要旁观,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治得了”? 元景炎不急着回到,而是询问李雪颜的意思, “我治病不喜欢别人看着”, “那本王也没办法”, “来人,将此人抬进房间里去”, “是” 李雪颜俨然如个指挥官一般指挥着眼前的一切, “云儿,去将那个盒子取来”, “是”, “还请三王爷帮个忙”, 元景炎自然知道是什么,自己能帮的上的只有那个了, “自然”, 李雪颜挽起袖子跟进去,那太医与军医也跟了过去,跟到门口就被履良与履善拦住了,两人只好在门口等着,云儿拿着李雪颜的木匣子走进去,不给两人窥探的机会便把门关上了,李雪颜接过木匣子打开,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倍感亲切,李雪颜拿起木匣子里面的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是自己自制的消毒液,出门前她特地装了一些带来, “三王爷”, 元景炎点了那名士兵的睡穴,果然,什么麻药都比不上元景炎那双点穴神手,李雪颜朝他点了点头,元景炎退后,李雪颜用棉花沾上消毒液给自己的手与那男子的伤口消毒,又将所有的医疗器械洗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随后拿起一把柳叶刀,慢慢的划开伤口,换了一把手术剪剪开示指伸肌,再换用解剖剪剪开拇短伸肌,箭矢刺穿了桡骨直接刺进了指伸肌,李雪颜不禁感叹古代兵器的威力,终于看见箭头了,她放下刀具,拿起止血钳,夹住那根被箭矢划破的骨间后动脉分支, “我要取箭了,你们都后退”, 云儿往后退了几步,李雪颜心中默数一二三,一鼓作气的将箭拔了出来,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李雪颜来不及躲避,全都喷在了衣服上与脸上,云儿赶紧用帕子替李雪颜擦干净脸, “云儿,封住他的穴道止血”, “遵命”, 云儿在那士兵身上点了几下,血流便缓慢起来,李雪颜找了找木匣子,里面还有剩余下来的一点蚕丝,李雪颜将医用的缝针穿上蚕丝,认真仔细的缝合起伤口来,元景炎已经是第二次见了,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震撼,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李雪颜给他的疑惑越多,他就越担心,风头大了总是不好的。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搞定”, 李雪颜将那些东西用布擦干净收回木匣子里, “小姐,奴婢去给您准备热水”, “好”, 云儿打开门走出去,门外的两人又朝里面张望,李雪颜笑着说道, “御医大人请进”, 那御医提了提衣摆大步走进来,第一眼便看见满身是血的李雪颜, “公子这是”? “我没事,你看看那士兵如何”? 士兵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御医走过去摸了摸骨头,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相信,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 军医走过去也摸了摸手臂的骨架,竟然还是完整的,确实不可能,那么深的箭矢拔出来,血肉模糊不说,骨头也会被折断,如今骨头完整,看样子伤口愈合之后手臂便如原来一般了, “公子真乃神人也”, 军医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李雪颜拱了拱手, “您过奖了”, “不知公子如何做到的”? “这……” 李雪颜犯难了,这该如何说好,元景炎见此说道, “李公子定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草民告退”, 李雪颜巴不得快走,再待下去真的要露馅了,李雪颜拿着自己的东西便离去了,两人见元景炎故意让他离去,不好再追问什么,元景炎瞥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士兵, “尔等好好看护,出了什么差错,提头来见”, 两人吓得跪倒在地,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元景炎大步迈出了房间,跟上李雪颜的脚步, “下官恭送三王爷,三王爷慢走”, 人早就走远,两人才敢站起身来,抚了抚头上的虚汗,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元景炎追上李雪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随本王来”, 李雪颜被动的跟着元景炎进了他的房间,元景炎拉着李雪颜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又替她倒了一杯水,李雪颜见他突然这样有些受宠若惊夫人样子,难不成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元景炎认真的看着李雪有颜,看得她心中有些发慌,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颜儿,你忘记本王跟你说过的了”? “什么”? 李雪颜怎会不知,不过她抱着侥幸的心里想要蒙混过关,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是不是需要本王帮你想起来”? 说着,元景炎阴笑的靠近,李雪颜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我再仔细想想,一定能想起来”, 元景炎停下脚步,这小妮子,还想跟自己耍花招,李雪颜撇了撇嘴, “王爷说过,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使用那些东西”, “你是将我的话当初耳边风了”? 李雪颜拿起元景炎日常使用的毛笔把玩,这毛笔是御前进贡的徽笔,磨也是徽墨,都是价值连城之物,李雪颜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时不时毡些墨水在宣纸上涂涂画画着,完全无视元景炎,元景炎对她是又气又恨,却还是舍不得朝她发脾气,最后松了口, “下次莫要这样了”, 李雪颜轻快地放下笔,事情解决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绕道元景炎面前,伏了伏身, “是,小女子谨遵三王爷教诲”, 元景炎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梁, “又被你骗了,还以为你不想听我唠叨”, “小女子哪敢”, “我倒是奇怪,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李雪颜一顿,随后一笑,还是元景炎了解自己,这仔细想起来还真是没有, “那伤病我已经派人照顾他了,你不许插手,有了今日的教训,他们不敢再来询问你了,你放心吧”, “是”, 李雪颜心中暗想,就是让自己管自己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七王爷的事情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呢,李雪颜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元景炎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不要为难自己,想不到就算了”, “没,倒是有些头绪了,只是还不全罢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多谢”, 对于元景炎,李雪颜从不客气,两人聊了一会便由元景炎送李雪颜回了房,李雪颜目送元景炎离去正欲关门,却发现暗处躲着一个身影,并不是履良两兄弟,李雪颜厉喝一声, “谁在那里”? 林刚见被发现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末将林刚见过李公子”, “不知林监军在我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何事”? 李雪颜开口便不善,那日的话她可听得清清楚楚,对于这名男子,他觉得无需礼待,林刚李雪颜有些恼怒,知道自己做的不妥, “李公子见谅,末将也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才会如此”, “你与我有无瓜葛,有事也应该去找三王爷才是,找我这一个凡夫俗子作甚”? “李公子谦虚了,今日李公子妙手回春之事已经在船上传遍了,故末将才敢寻过来”, “三王爷交代过了,此事到此为止,你竟敢还拿来提,你是不要命了”? 林刚吓得急忙跪地,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来求李公子就七王爷一名的” 又是七王爷,这家伙看来人缘不错嘛,竟然会有下士主动来为他求情,李雪颜如今的态度让人实在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救人还是不救,李雪颜脑子里早已经不知道饶过多少弯了,见这人平时与七王爷并不是很亲近,为何会好端端的来求情,李雪颜琢磨不透,所以她决定试上一试, “七王爷中毒之深你怕是也有耳闻,如今能救他的唯一法子就是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 “这……”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回去吧,莫要在这再出现了”, 说着,李雪颜便欲转身进房关门,却被林刚拦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治七王爷【二】 “李公子留步”, “林监军还有何事”? “难不成李公子是见死不救之人”?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林刚一顿,没想到比人如此不通情理,他实在不舍的叶尔岚整日以泪洗面了,所以才会放下尊严来求人,只是这次自己好像错了, “李公子,一个小小的士兵你都愿意去救,为何不救七王爷”? 李雪颜嘴角一勾, “那好,救也不是不可以,你诚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有半句谎言,我便告诉三王爷你意图不轨”, “末将做人光明磊落,岂会惧怕,李公子有什么便问,只是末将回答之后你治不好七王爷,又该如何”? 李雪颜一笑, “林监军忘记了,可是你来求我治七王爷的,你有什么资本来要挟我”, 林刚闭了嘴,李雪颜说的对,他点了点头, “那就请李公子定要竭尽全力才是”, “那是自然”, “不知李公子想要知道什么,要是李公子想知道军机大事,请恕末将不能开口”, 李雪颜对什么军机大事可没兴趣,就算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元景炎,用得着问你吗?外头人多嘴杂,连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林刚说道, “你随我进来”, “是”, 云儿瞥了一眼林刚,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壶走了出去,李雪颜找了个位子坐下, “你也坐吧”, “我站着可以”, 李雪颜无力的白了他一眼, “你站着还是坐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仰头看你可是很累的”, 林刚怎么说也是个七尺男儿,身高摆在那里了,林刚有些窘迫的坐下,云儿端着新茶水走进来,给两人倒茶之后便立于一边,静的让人感觉不到, “林刚,我不明白,全军营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为何是你来求情,据我了解,你与七王爷的交情还没有那么深厚吧”? 林刚佩服李雪颜的洞察能力,三言两语便能看透,林刚犯难了,又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叶尔岚而来的,李雪颜小呡了一口茶,“我要听真话”,林刚狠了狠心, “七王爷虽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我知道他是个好王爷,从不为难下人,况且七王爷对我有恩,没有他哪有今日的我”, 林刚没有撒谎,只是换了一个理由罢了,李雪颜不予追究下去, “好,我再问你,你与叶尔天又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林刚一惊,难不成他知道那个秘密了?那尔天岂不是危险?要是他将此事告诉三王爷,尔天怕是要受苦了,李雪颜见他半天回不出话来,其中定有猫腻,她本就是想问问两人什么关系,如今看起来,两人之间定有什么秘密, “叶兄弟是我在徐州认识的兄弟,我们一见如故,就拜了把子,此人看起来有些胆小怕事,却也是一个真汉子”, 林刚话里有话,一直在强调叶尔天是男子,李雪颜怎会听不懂,看来知道她是女子的人不仅自己知道的那么几个,难道是她让他来找自己求情的?不可能,自己已经答应过她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其中的复杂李雪颜一时想不清楚,不过能知道叶尔岚怕是不知道林刚知道她是女子这件事,李雪颜也不打算告诉她,否则自己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李雪颜故意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到是清楚多了,否则我还以为叶尔天是女子呢”, “李公子多虑了,我与尔天相识许久,他真真是一个男子”, 李雪颜意味不明的一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越是如此,李雪颜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是不简单, “找你那么说,你跟叶尔天很熟了,你可知她的身世”? “这……末将可否问一句,为何李公子对尔天兄弟那么好奇?难不成你们认识”? “只是觉得他像我的一位故友罢了”, “原来如此,尔天也是可怜之人,无父无母的孤苦伶仃一个人来从了军”, 李雪颜哦了一声,看来叶尔天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倒要看看她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算了,没什么想问的了,等我想到了再问你,你出去吧”, “那救治七王爷之事……”? “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林刚一喜,急忙站起身来朝李雪颜行礼, “多谢李公子,末将告退”, “恩”, 李雪颜与云儿目送林刚出去,云儿过去将门关上, “小姐,刚才奴婢去换水的时候遇见了履良兄弟两,他们让我转告您一声,他们随水性好的士兵下海去了”, “什么,为何现在才说”? “小姐莫要生气,要怪就怪奴婢,奴婢那日自言自语说小姐的衣服都沉入海底去了,被两人听去,他们跟着水性好的士兵就下去打捞了”, “真是鲁莽,在河里游泳与在海里可不一样,两人何时下去的”? “就刚刚您回来的时候,奴婢本想说的但看您有正事便想着等等再说”, “随我去甲板看看那”, “是”, 李雪颜出了船舱,径直奔向甲板,却见两位将军也在甲板之上,李雪颜走过去, “草民见过两位将军”, “是李公子呀,你怎么上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草民听闻我的两位侍从下海去了,不知他们在哪个位置”? “那里,就在那块海面”, 李雪颜顺着左将军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几日的功夫,沉船偏离的位子就这么远了,看来海底水流的速度让人不能小觑,两人从没有下过海,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李雪颜虽说在海边长大的,却是个旱鸭子,下不得水,如今只能在甲板上干着急,云儿见此安慰着李雪颜, “小姐莫要担心,他们二人说了,定会平安回来的”, “云儿,你不知这海底的凶险,我小的时候……”, 李雪颜闭了嘴,再说下去怕是绕不回来了,云儿没有追问,她知道小姐要是想说自会告诉自己的,两人望着海面,神色紧张,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何还是没有人上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一向沉着的李雪颜也有些焦急了,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海面有些变化,李雪颜等人紧盯着海面,下去打捞的士兵一个一个都浮出头来,唯不见履良兄弟二人,李雪颜又再次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时,云儿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小姐你看,是履良,是履良”, 李雪颜顺着云儿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他们兄弟两人,履善朝李雪颜挥了挥手,李雪颜示意他们赶紧上来,两人一只手划,另一只手抬着一只箱子,朝着大船游过来,一靠近便被早就在那等候的士兵拉了上来,李雪颜与云儿赶过去, “履良,履善”, “小姐”, “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到,李雪颜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太过鲁莽了”, “小姐恕罪”, “我不是气你们没有及时告诉我,我是气你们不爱惜自己,要是你们因为我而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觉得我后半辈子还能快乐的活下去吗”? “小姐”, 李雪颜气氛的转身离去,留下湿漉漉的两人站在甲板之上,云儿看了两人一眼, “快进去换身衣服吧,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云儿小跑着跟上李雪颜的脚步,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无言回了自己的房间,跟随小姐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小姐发脾气,两人有些手足无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两人来到李雪颜的房门前,履良上前敲了敲门, “小姐,我是履良,我们是来……”, 话未说完,云儿已经打开了门, “小姐睡下了,不过小姐刚才交代过了,要是你们二人过来,就让你们回去反省反省,等到懂得自己生命的价值与重要性了再来见她”, 兄弟二人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履善一屁股在床上坐下, “哥,咱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也不知道”, 履良就近坐下,他也想不明白小姐好好的为何生气,他回想着李雪颜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我是气你们不爱惜自己”, 小姐是因为这个儿生气的吗?履良本就因为云儿的不冷不热头大了,如今又出了这档子的事情,更加不高兴,脸都黑了,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真是没错。这边两个人焦头烂额,那边李雪颜坐在塌上回想着杂书上的东西,这几日零零散散的李雪颜也回想起一些,还有几味药材名字不是很清楚,况且是杂书,李雪颜并不知道那方子对不对,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云儿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 “小姐,这是三王爷刚派人送来的,您尝尝”, 李雪颜瞥了一眼,杨梅,好亲切的水果,这倒是这一地区特有的水果,李雪颜轻轻捻了一个放进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丰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治七王爷【三】 “你也尝尝,再拿些去给履良他们”, “是”, 云儿又端着水果出去了,李雪颜提起毛笔,继续在那涂涂画画的,写出一个药名,觉得不像又划掉,反反复复多次却还是失败了,她有些心烦意乱的,干脆放下毛笔去看看七王爷如何了。七王爷的屋子里站满了御医,见李雪颜走进来犹如见到救星一般,近日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真是后生可畏呀, “李公子,可想到了法子”? 一名年纪较大的御医站出来问到,李雪颜摇了摇头,便拿起七王爷的手腕开始把脉,虽然他的穴道被封住了,但毒性还在缓慢的蔓延着,再不想出救治的法子,怕就真的要药石无用了。太医们围在一起叹息着,有些竟然吓哭了,毕竟家中都是有老小的人,谁想连个根都留不住不是。李雪颜将元景傲的手腕塞回被窝里站起身来,太医们连忙凑了过来, “还请李公子想想法子,救救七王爷,也救救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是呀是呀,李公子,你聪明绝顶,定有法子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李雪颜包围住了,李雪颜完全插不上话来,终于,她不耐烦了, “你们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闭了嘴,李雪颜才静下心来说道, “法子我倒是有,就是还有几味药材想不出名字来,不知你们可知道”? “什么药材”? “我画给你们看”, “好好”, 众人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跟着李雪颜来到书桌旁边,李雪颜想了想,按照印象中的样子将那几味草药画了下来,左右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放下笔说道, “应该就是这样的”, 众人拿起宣纸一看,倒是不是平常所能见到的药材,众人开始讨论起来,却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李雪颜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你们留着看,有结果了便派人来找我”, “好”, 李雪颜迈出房间,便见吴坚在门口等候, “李公子,我家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好”, 李雪颜跟随吴坚来到元景炎房门前, “王爷,李公子带来了”, “让他进来”, “李公子,我家王爷请您进去”, 李雪颜朝他点头示意,推门而入,屋子里窗户紧闭,显得有些幽暗,李雪颜迈步走进去, “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元景炎坐在书桌前,并没有回答李雪颜,而是依旧忙碌着手里的事,李雪颜撇了撇嘴,难不成又是叫自己来消遣的? “要是王爷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急性子何时才能改”? “是王爷并没有说明寻我来的缘由却让我干站着,我离去又有何错”? “坐下说”, 李雪颜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 “听说你去看七弟了”? “恩”,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吗”? “没有,只是我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一人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何不大家一起想,反而跟好”, 元景炎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来, “颜儿,你何时才能学会人心险恶这四个字”? “王爷的见解有些偏激吧,难道王爷没听过人之初性本善吗?每个人都不是坏人,只是他们没做正确的事情罢了”, 元景炎无心听她那些歪理, “总而言之,你今日的行为已经让你不得不趟这趟浑水了,事已至此,你就放手去做,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李雪颜本以为元景炎找自己来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如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元景炎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自己怎么忍心责怪她,所以只能处处包容了,就算她捅破了天,他也愿意替她担着。李雪颜沉默了许久,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多谢”, “我帮你可不是想听你说谢谢的,船上的生活确是无聊,你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也好”, 李雪颜汗颜,救人那么严肃的事情在他眼里仅仅是打发时间,他将人命当成什么了? “你……”, “颜儿,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本王顶着,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好”, 李雪颜如今唯一能说的只有好这个字,说不敢动都是骗人的,元景炎为他所做的滴滴答答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对了,我军烧了他们半片山头,他们定会寻机报复,你要提高警惕”, “我知道”, “颜儿,这几日我就攻岛,早日结束这里的事,咱们便离开这”,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在我屋里看见的草图”? “我派人下海去找过,却没找到”, 李雪颜噗嗤一笑, “怎么可能找得到,那图纸被云儿带回来了,如今正在我那”, “怪不得,我见你宝贝的紧,所以派人去寻了,不过,你好好的为何说道图纸”? “这几日我又修改了一番,我想军中该有能工巧匠,不如做出一个来试一试”, 元景炎也是十分感兴趣,立马答应下来, “好,我明日就让人去找来”, “你不觉得很不切实际吗”? 李雪颜没有想到元景炎会如此相信自己, “颜儿,你说的我都相信”, 李雪颜再一次感动,这男人总是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一抓一个准呀, “那岛看着就乌烟瘴气的,你要小心,这是静心丸,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李雪颜将袖子里的小瓷瓶掏出来递给元景炎,元景炎接过看也不看便塞进袖子中,打趣的说道, “多谢李神医”, “贫嘴”, 李雪颜嗔笑的谩骂到,说话间便站起身来,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时候不早了,不如在此用过晚膳再回去”, “好”, 两人甜蜜的吃了一顿晚饭,李雪颜见元景炎满桌的书信,就知道他今夜怕是要很忙了,也不逗留,自己回了屋子,云儿见李雪颜回来,迎上前来问道, “公子可用过晚膳了”? “恩,在那用过来,你呢”? “奴婢在厨房随便吃了一些”, “云儿,去将那些图纸拿出来给我”, “是,奴婢这就去”, 云儿走进内室,打开小匣子,将里面的图纸小心翼翼的取出来递给李雪颜, “小姐怎会想到这个”? “前几日我又拿出来修改了一番,明日便有工匠过来,我想在看看有无差错”, “您的意思是您要将这大风筝做出来”, “正是”, “小姐,这风筝那么大,怎么飞得起来呀”?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试试再说”, 李雪颜又埋头修改起图纸来,云儿立于一旁看着,她对李雪颜已经不仅仅是佩服那么简单了。李雪颜一直修改图纸到深夜,觉得差不多了才睡下,一夜好梦,明日又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翌日 李雪颜早早便起身了,云儿替她梳洗完毕之后便端上早膳,元景炎便是效率不得不赞扬,李雪颜用膳到一半,便听外面来报, “李公子,奴才是三王爷派来的工匠,您可在屋内”? “云儿,去将门打开”, “是”, 云儿拉开房门, “我家公子有请”,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工匠走进来, “奴才给这位爷请安”, “两位老伯可折煞我了,快请起”, 两位老人家站起身子规矩的立于一旁, “云儿”, “是”, 云儿将图纸递给两人,两人接过图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又换过来看对方手里的, “秒,真是妙哉,敢问这位公子,这是你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无意之间得来的,想让你们两人看看能否做出来”? “还请公子说的详细一些”, “这纸鸢长约两米,宽越一米半,能载起一名体型消瘦的男子,估摸约一百至一百二十斤体重,纸鸢腹下有一扶手,能控制纸鸢飞行的方向,这扶手是整个纸鸢至关重要的地方,所以一定要牢固,其他地方图纸上都有表标明”, “这……公子是说这东西能载人飞天”? “正是”, “这怎么能”? “还请老伯相信我,只要你们能将此物做出来,我便能让它飞上天”, “好,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们兄弟二人定当全力以赴”, “不知需要几日”? “日夜赶工怕也是需要四日的”, “好”, 没想到四天就可以了,李雪颜原本想着需要一星期的,这样节省下来的时间她可以找人来试飞,至于人选,她早就想好了。 “此事不得外漏,否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奴才明白”, 两位工匠拿着图纸兴冲冲地离开了,他们做弓箭做弩做了半辈子了,如今有这新奇的玩意怎会不高兴,既然是元景炎找来的人,李雪颜定是相信他们有能力的。李雪颜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又开始着手七王爷的解药一事,昨日她已经将草药画给他们了,今日却还是不见回声,怕也是没多大希望了,李雪颜百无聊赖的拿着毛笔,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竟然一点思绪都没有,过了午膳时间,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治七王爷【四】 “谁在外面”? “公子,是履良”, “还有履善”, “进来吧”,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房间,李雪颜示意云儿先退下,云儿看了履良一眼便带上门出去了,李雪颜放下手里的毛笔,“可是想明白了”?“还请小姐莫要再生我们兄弟两的气了,这次是我们鲁莽了未来得及告知小姐便单做主张,让您担心了,履良该死”, “履善也知错了”, 李雪颜点点头, “你们记住你们的命是自己的,你们自己不珍惜,谁会替你们珍惜,如果你们是为了我而丧了命,你们置我于何地?你们觉得我还能安心的活下去吗”? “小姐”, 两人有些哽咽了,李雪颜早就将两人当成最亲的人了谁愿意看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送命, “希望你们能明白”, “履良明白”, “履善明白了”, “罢了,下不为例,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我等告退”, 两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两人离去不久,一名老太医便前来敲门了,李雪颜亲自来开的门, “李公子”, “御医大人请进”, 李雪颜将那名太医让进屋子里来, “御医大人请坐”, “本官前来是将各位同僚讨论出来的结果给李公子过目的”,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赫然写着几味药材的名字,迦南香,佛手参,鸡血藤,这几味药材李雪颜都觉得很陌生,以前算是闻所未闻的了,她拿出自己写好的其他药材递给那位老太医过目,老太医仔细的看起来,旋复花与麻角胶都有解毒的功效,而蛇胆汁能清除体内余毒,剩下的珠子草,怀香子,复枯草,穷地龙,齿绿草都起保健作用,因为这旋复花可是至毒之物,用的不好可就一命呜呼了,“您确定我画给你们的那几味药材就是这些”? 李雪颜再一次证实到, “李公子放心,我等都从医六十余年了,基本上没有我们没有见过的药材,我等同僚们昨夜讨论了一夜,终于达成了共识,就是这三味药材,决无其他了”, “那这些药材该去何处寻找”? 李雪颜疑惑的问到,自己带来的药材都已经沉入大海了,就算捡回来怕也失了药性, “公子写的那几味药材我船上都有,这迦南香与鸡血藤可派人去岸上采购,唯一困难的便是那佛手参了,佛手参生长于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十年开花,十年生长,二十年才能得到一株,这也算是好的,由于它的花朵娇艳,一般刚开花便被山里那些畜生给吃了,哪里还找得到”, “难道世间一个人都不曾拥有吗”? “本官曾在皇宫里见过,听闻柳氏家族也有,其他的便是他国的皇室了,哦,我想起来了,我听闻四王爷倒是有,四王爷常年在外游历,偶然之间从一个商户手里得来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李雪颜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不知他回京了没有,表姐怕是依旧夜不能寐的惦念着他吧, “四王爷淡泊名利,向他求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听闻四王爷送嫁边关,不知道回京了没有”? 老太医疑惑的看着李雪颜, “公子对京城之事如此了解,难不成公子也是京城人士”? “前段时间去过京城,略有耳闻罢了,此事还得三王爷出面方可,不过书信一来一回需要长时间,有就罢了,万一四王爷没有,可就……”, “李公子所说的正是本官所担心的”, “不如这样,劳请太医大人先准备这些药材,至于那佛手参交与我来办”, “好好,本官这就去准备,那就静候李公子的好消息了”, 说着,老太医起身告辞,李雪颜送他至门口, “太医大人慢走”, 老太医离去,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李雪颜小息了一会,醒来便天黑了,云儿不知何时进来掌了灯,李雪颜睡意朦胧的打开门, “小姐,您起来了,可要奴婢准备晚膳”? “不必了,我不饿”, “是”, 李雪颜径直去了元景炎的屋子,老远便见吴坚与宋瑞守在门口,李雪颜便知道元景炎在屋子里,两人亦是看见了李雪颜朝这边走过来, “李公子,王爷在屋里,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宋瑞高兴的说到, “好”, 元景炎知道李雪颜在门外,亲自迎了出来, “颜儿莫不是想我了,竟然亲自上门”, 李雪颜脸一红,这人怎么放着下属的面那么不正经,宋瑞与吴坚在一旁使劲的憋笑,脸都憋红了,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王爷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李雪颜有些不还意思的说到, “我找你有正事”, 元景炎收起笑脸,顿时严肃起来,一前一后就如两个人一般,变脸也太快了吧, “进来说”, 李雪颜迈步走进屋子,元景炎将门带上,李雪颜自觉的找了个位子坐下,元景炎转过身问道, “何事”? “七王爷解毒的药材已经写出来了,其他药材都好解决,唯有一样药材需要王爷你帮忙”, “什么药材”? “佛手参,听闻此药材四王爷府上有,所以我想求王爷您修书一封向他求药”, “你怎知老四回京了没有”? “我不知道倒是不代表王爷您不知道,不是吗”? 元景炎爽朗的大笑, “狡猾的丫头,据我所知,老四这几日已经到达京城了,只是求药就免了”,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有佛手参的可不止他一个王爷”, 李雪颜一顿,他的意思是……, “王爷的意思是您也有”? “正是”, “那真是太好了,这下七王爷有救了”, 李雪颜高兴的说到,元景炎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吃味, “不过那东西我没带在身上,还在京城王府里”, “王爷修书一封派人送来便可”, “我知道,只是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七天,老七那……”, 李雪颜算是体会到了,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依旧是输给了时间,元景炎说的七天还是不眠不休,马不停蹄的速度,以七王爷如今的状况,最多能撑五天,过了五天,怕是药石无效了,两人都沉默了,李雪颜此刻的心情就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结果东风不来了,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元景炎见她失望的样子揪心的很,如果自己亲自出马,最快需要六天,也是来不及的。李雪颜突然灵光一闪,用自己制作的木鸢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元景炎见李雪颜满眼的睿智,就知道她想到什么法子了, “王爷,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日有浓雾的”? “船上有随军队一起来的占卜师,找他们一算便可知道”, “那王爷可能将他们引荐给我”? “有何不可,你稍等,吴坚”, 吴坚推门而入, “王爷有何吩咐”? “将那占卜天象之人找来”, “是”, 李雪颜想要依靠纸鸢来缩短来回的时间,快马到底是四条腿的,期间还有不能通行的山间小路与各种弯曲的官道,如果采用木鸢,控制好方向,便可直达上京城,期间缩短的距离可是可观的,只是木鸢制作完成还需要三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元景炎虽不明白取药与占卜师有什么关联,不过李雪颜的要求,他都会帮他实现。 “颜儿,你是想……”? “王爷,你的两名侍从谁的轻功较好”? “两人不相伯仲,不过吴坚的功夫底子要较为扎实一些”, 李雪颜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履良与履善的功夫比起两人还差一些,云儿是姑娘家怕是不合适,如今为一人选便是吴坚了,只是不知道吴坚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占卜师跟着吴坚快速的来到元景炎的门口, “王爷,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是”, 占卜师毕恭毕敬的走进来行礼, “下官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颜儿,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好,我想知道这五日的天气与风向,要最准确的”, “王爷恕罪,下官的能力最多只能知道三日的气象”, “那我便要五日之中后三日的”, “那后日下官再告知结果”, “好,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李雪颜开始怀念起现代的飞机了,自己的木鸢虽然比不上飞机,但是比起古人的千里马,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如今救七王爷就是在与死神赛跑,谁的速度快谁便胜利了。元景炎有些明白李雪颜的意思了,看来她是想用那图纸上的纸鸢,危险性太大了,这小妮子为了救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翌日 李雪颜一起穿用完早膳便去看工匠们的进度,一些大的零件都已经做出来了,一些小巧精细的还在打磨,两人见李雪颜走进来,放下手里的活迎了过来, “公子你看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治七王爷【五】 “不错,不过两位打算如何连接这些部件”? “我等商议之后决定用孔明锁的连接方式来连接这些部件,那样既不会钉得太死,也不会太松动”, 李雪颜没有想到这个朝代也会有孔明锁,不再深究, “好主意,那就劳烦两位了”, “李公子客气”, “至于木鸢的身体就用防水的油纸为好,万一天降大雨,也不必担心掉下来”, “我等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李公子慢走”, 果然是冤家路窄,回来的路上李雪颜又遇见了叶尔岚,李雪颜本想躲开,没想到叶尔岚主动走了过来与李雪颜打招呼, “李公子”, “叶兄弟清闲的很呀”, “自是比不上李公子的”, 李雪颜懒得与她斗嘴,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慢着,不知李公子为何处处躲着我”? “叶兄弟没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吗”? “李公子莫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既然答应了,我便会做到,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 “告辞”, “李公子慢走”, 叶尔岚阴毒的目光一直盯着李雪颜,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船上风平浪静,而岛上如今正风起云涌, “当家的,还是让我们去吧”, “不必了,我去意已决,你们留在此等候我的信号,到时一举将他们拿下”, 阿罗多此次决定易容之后混进军队里,将元景炎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给自己的两位兄弟报仇,派去的细作送回一张元景炎身边最贴身而又不易被发现的侍从的画像,阿罗多便是按那个画像来易的容,他们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天黑,潜伏进船上。其他跟随他共同行动的人也被挑选出来,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不怕死的人,他们将会分布在各艏船上,等待时机一到,一把火将船给烧了。 夜幕降临,海上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的早,各艏船都在忙绿着晚饭,海风吹散了炊烟,显得格外的平静,将士们站了一天的岗便开始换班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是防守最弱的时候,阿罗多等人便乘这个时机混上了船。他准确的找到那名侍从所在的位子,一根毒针便将他刺死了,乘没有人注意将他拖进了房间里,换上他的衣服,之后将尸体抛进了大海。 “唉,你怎么在这,王爷等着吃饭,还不快将饭菜端上去”, 阿罗多刚走出来便被宋瑞叫住了, “我找了你许久了”, “不好意思,有些内急,便去找茅房了”, “罢了,人有三急,快回去吧,下次仔细一些”, “是是,谢谢宋侍卫”, 阿罗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哎,你去哪里?厨房在那边”, “是是,不好意思,有些糊涂了,是那边是那边”, 阿罗多赶紧往那边走去,宋瑞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人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也有犯傻的时候,真是有趣”, 阿罗多一路找到厨房,正好遇见从屋子里出来的叶尔岚,阿罗多叫住叶尔岚问道, “这位小姐,我是给三王爷取晚膳的,只是我有些内急,你能帮我送一下吗”? 三王爷?叶尔岚看着眼前这男子,倒是有几分眼熟, “好,你去吧,我帮你送去就是”, “多谢多谢,你真是大好人”, 叶尔岚转身回了厨房,阿罗多则是在角落里躲了起来,见叶尔岚端着菜出来,一路尾随她来到元景炎的房前,然后突然冒了出来, “小哥的脚步好生快,我追了许久才追上,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就好,多谢”, 说着,他从叶尔岚手里接过端盘,叶尔岚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阿罗多上前敲了敲门,是吴坚开的门,接过阿罗多手里的端盘,因为侍卫的身份底下,是进不得王爷的屋子的,所以阿罗多只能站在外面等元景炎吃好之后在将剩菜剩饭端回去。阿罗多恭敬的站在门外,他将身子紧紧的贴在门上,想到偷听里面的谈话,却什么都听不见,一炷香的时间,吴坚将端盘递了出来, “王爷说你今夜不必在这候着了”, “是,请代我谢王爷”, “回去歇着吧”, 阿罗多转身离去,吴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怎么觉得这背影如此的陌生?要不是那张脸,他定会以为此人并不是自己人生的秦天,今日的他倒是有些奇怪,说话也奇怪,吴坚没有继续多想,关上门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阿罗多怎会不知道吴坚在看着自己,他一路尽量使自己步伐看起来与那死去的侍卫想象,却遗漏了背影是谁也模仿不来的。阿罗多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所以他选择在甲板与船舱的入口处等待,总会有认识自己的人与自己打招呼,然后一同回去。 “秦天,你站在这干嘛?王爷那不用人候着了”? 秦天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只是木讷的回答到, “我在这等着你,走,去我屋子里喝两杯”? “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我说去我屋子里喝两杯”, 那人在阿罗多额头上摸了摸,却被阿罗多一手推开了, “秦天,你发烧了吧,你可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呀”, “这……什么东西不都是从无到有的嘛,如今我想喝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阿罗多便转身欲离去,那侍卫一把拉住他, “唉,我说好兄弟,咱们住一个屋,我都不知道你藏了酒呀,既然你如此盛情邀约,我岂有不去之理,走走走,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回了房间,秦天本就是滴酒不沾的人,屋子里怎么会有酒,一进屋,阿罗多便对这侍卫下了蛊,他问什么,那侍卫便答什么,犹如没有灵魂了一般,阿罗多从他嘴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也知道的船舱的大体布局,今夜,他便要去看看让元景炎神魂颠倒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是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更好了。夜渐渐深了,船上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巡逻的士兵还在走来走去,阿罗多换上一身黑衣,隐出了房间,按照那侍卫所说的摸索到李雪颜的房门前,他四下看看无人之后用手指捅破窗户,偷看里面的景象, “小姐,您还不睡吗”? “下午睡了一觉如今一点睡意都没有,你去休息吧”, “奴婢一人在房间里也是无趣,不如陪您说说话”, “好”,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兵书,这是元景炎怕她无聊,特地派人送来的,李雪颜也爱看,一看便是一个时辰, “小姐,你说三王爷会大获全胜吗”? “我相信他”, “奴婢也相信他,三王爷用兵如神,定会横扫千军,带咱们平安回京的”, “恩”, 门外的阿罗多听着屋子里的谈话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原来屋子里是两个‘假小子’,难怪三王爷对那‘男子’关怀备至,原来是个女子,没想到战场上的冷面罗刹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阿罗多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儿,元景炎,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爱人的滋味。他正欲离开之时却正巧被转角过来的履良两兄弟发现,履良大喝一声, “你是何人”? 阿罗多暗骂自己不小心,运起轻功便跑,履良运起轻功便追了上去,屋子的云儿与李雪颜闻声赶了出来,拦住还没离开的履善问道, “履善,发生了何事”? “刚才门外有黑衣人想要行刺小姐,履良去追了”, “履善,你保护好小姐,我去帮他”, “好”, 云儿运起轻功赶了上去,履善挡在李雪颜身前,元景炎闻讯赶来,一把抱住李雪颜左看右看,焦急的问道, “颜儿,可有受伤”, 履善讪讪的退到一边,吴坚赶了上来,王爷一下子就没影了,他们好追逮追才赶上来, “履善,发生了何事”? “刚刚我与履良过来时看见有一个黑衣人在那鬼鬼祟祟的偷听,见到我们就跑了,定是想来行刺公子的”, “吴坚,你去看看”, “是”, 吴坚也跟了出去,履良的功夫比起黑衣人还差一些,所以还没赶上,黑衣人已经跳下海里去了,云儿赶来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随后是吴坚, “履良,黑衣人呢”? “跳海了”, 左右将军也赶了过来, “吴侍卫,发生了何事”? “船上有刺客”? “什么,王爷如何”? “不是来行刺王爷的,是来行刺李公子的”, “李公子可安好”? “她没事,幸亏发现的及时”, “那就好,那就好”, “发生了此事,两位将军还是去见一见王爷为好”, “吴侍卫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向王爷请罪”, 说着,两人朝船舱里面走去,吴坚等人依旧是盯着海面, “履良,可看清来人的身段”? “是一名身形矫健的男子,功夫不在你我之下,而且对于船舱十分熟悉,应该早有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治七王爷【六】 “看来船上混入了内奸”, 三人回了船舱,士兵们依旧打着火把在搜索着,阿罗多屏气躲在海面下看着上面发生的一切,见人都撤去之后一跃飞上船,湿哒哒的站在甲板之上,左右看无人之后隐身进了船舱,乘着无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马换下一身干爽的衣物,那被他用蛊控制住的男子已经睡下了,他也合衣睡下,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元景炎一脸怒意的坐在李雪颜的房间了,李雪颜则是坐在一边,底下跪着两位将军, “末将该死,没有提高警惕,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左将军说道, “末将也有罪,请王爷责罚”, 右将军跟着说道,元景炎满目怒火的看着跪地的两个人, “来人,左右将军玩忽职守,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是”, 门外的士兵将两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打板子的声音,一下一下铿锵有力,估计三十大板打完之后,两人好几天下不了床了,吴坚等人走了进来, “王爷”, “如何”? “属下无能,让黑衣人逃走了,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此事不能怪吴侍卫,此人狡猾至极,见我们人多势众,便一头扎紧了海里,夜色太黑,我等不敢贸然下去”, 履良替吴坚辩解道,云儿也站了出来, “王爷,要是您要处置,云儿也有过错,请王爷一并惩罚”, “够了,既然你们要求,本王就答应你们,来人,将三人拉下去……” “慢着”, 李雪颜站起身来, “还请王爷听我一句”, “你说”, “我知道王爷如此是因为担心我,颜儿不胜感激,但是事情与他们无关,我不想王爷因为我而牵连了旁人,云儿是我的贴身丫鬟,打了她谁来伺候我不是?他们二人要是受伤了,那刺客再卷土从来,岂不是更危险,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王爷这次就先饶过他们可好”? 元景炎沉默了许久,威严的说道, “既然颜儿替你们求情,此次便罢了”, “谢王爷,谢李公子”, “快起来吧”, 李雪颜示意三人起来,吴坚看了王爷一眼,见他只是看着李雪颜不说话,便带头站起身来,两人见吴坚站起身来,也跟着起身,三人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雪颜重新坐下, “颜儿,此事你怎么看”? 李雪颜抿了抿唇,想了一会才回到道, “我来此许久了,他今日才动手,怕是这几日才上的船,他没有去刺杀王爷,而是来找的我,定是知道我与王爷的关系,想要挟持我来要挟王爷您”, 元景炎赞许的点点头,李雪颜所说的正是自己所想的, “继续说”, “看此人逃离时的身手,武功应该吴坚之上,既然他貌似混上船,此次没有成功,定会卷土从来”, “所以颜儿你今后的处境怕是会很危险,他难进本王的身,便想着从你下手”, 元景炎愤怒的说道,李雪颜握住他的大手, “我不怕”, “此人真是大胆,本王的人也敢打主意,要是让我抓住,定将他碎尸万段”, 执行杖责的士兵走进来, “王爷,三十大板已完毕”, “带他们进来”, “是” 两位将军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全身就是移动一下都是痛的直咧咧,艰难的跪下行礼, “末将见过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今日杖责希望你们记住这个教训,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是”, “刺客定是船上之人,你二人速带人将船舱里的每间房间都盘查过去,一间都不可遗漏,另外,吩咐下去,让其他船只的士兵都提高警惕,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来报”, “末将遵命”, 两人顾不及身上的疼痛,领命便离开了, “吴坚,履良,你们二人见过刺客的身影,就随两位将军一同前去”, 李雪颜说道, “是”, 两人跟上两位将军的步伐走出去,云儿示意还傻站在一旁的履善一起出去,履善就是不明白,云儿只好无奈的说道, “履善,我突然想起有事想请你帮忙,你随我走一趟可好”? 履善见云儿一直在朝自己打手势,还以为有什么急事,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乐意之极”, 两人出去,云儿带上门便狠狠的剜了履善一眼,这人怎么就那么没有眼力界呢?履善不明的看着云儿,自己帮她她为何还这种眼神,云儿离去,履善跟了上去, “云儿,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谁让你帮忙了”, “你刚才不是……”, “刚才是刚才,现在不需要了” “你……” 履善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想要理论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云儿的身影了,他只好作罢,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李雪颜亲自替元景炎斟上一杯自己泡的苦丁茶, “尝尝可还是那个味道”, 元景炎端起茶杯请嘬了一口,又放下杯子, “颜儿,从今夜起你便于我同吃同睡,不得反抗”, “你……这不妥吧” 李雪颜汗颜,哪有人那么霸道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有什么不妥的,你此生注定便是我的人了,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 元景炎略带威严的问道,完全不给李雪颜反驳的机会,况且自己也是从她的安危着想, “三王爷敢娶我便敢嫁”, 这个回到让元景炎很满意,嘴角的笑容更盛,李雪颜知道如今是特殊时刻,自己不能因为一些俗礼而让元景炎分了心,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李雪颜不想成为他心中的负担,元景炎伸出自己的手,李雪颜也将自己的手搭上,元景炎一拉,就将佳人抱在怀里,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屋子里。曹魏带着士兵每件屋子搜查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来到转角处最后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 “快开门,快开门”, 阿罗多早就听见脚步声了,故意假装惊醒的问道, “谁呀,什么事”? “快开门”, “等等,就来”, 阿罗多一边往身上穿衣服一边跑出来开门,门刚打开,一群人便闯了进来,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阿罗多将另外一名睡着的士兵叫起来, “哎哎,醒醒,将军来了”, 那士兵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阿罗多将烛火点上,屋子顿时亮堂起来了,那人一见屋子里站着那么多人,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本将军问你们,刚刚你们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没有,我们二人一直都在屋子里,从未出去过”, 阿罗多说道,吴坚仔细打量着秦天(也就是易容之后的)阿罗多,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了, “是呀将军,我两白日当值都累死了,一回来还不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是有可疑人物,我们也不认识呀”? 那名士兵说道,他眼神无关,没有直视说话的对象,就如自言自语一般,只是屋子里烛火暗淡,众人没有看清,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但是吴坚却看见了,他默不作声的别开眼,履良四周打量着这间屋子,突然,他发现凳子上有还没有干的水渍,阿罗多见履良盯着凳子看,便知道他对地上的水渍有所怀疑,故解释到, “刚才起来喝水没点蜡烛,撞翻了茶杯,茶水都撒在了凳子上,就不请将军您坐了”, 左将军大手一挥, “不必了,本将军还有事,要是你们发现有可以人物,定要速速来报”, “是是”, 众人走出房间,阿罗多目送他们走远之后才关上房门,刚刚那名侍卫所说的话都是他用腹语控制的,如今过去了,那侍卫又如木偶一般躺在船上一动也不动的,阿罗多眼光啐毒,刚才差一点就漏了陷,那男子当真不简单呀。履良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叫住吴坚问道, “吴兄弟,你可有什么发现”? “你也觉得有些奇怪”? “正是”, “踏进那间屋子,我便味道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好像以前从没有问过”, “不仅如此,我就得那侍卫也很可疑”, “你是说秦天”, “是,他听说有黑衣人应该很紧张才是,不过看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而且面对左将军的问话也是答应自如,一点也不紧张”, “这到没什么,秦天与我们一样,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见惯了这些,自然没什么好紧张的”, “那你可有注意到另外一名侍卫,前一刻他还是迷迷糊糊的,后一刻回话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就如预先准备好一般”, 履良继续说道,吴坚点点头, “我也发现了,那人在回话时,双眼无神的样子,就如在背书一般”, “看来这两人有问题,咱们要不要告诉王爷”? “也好,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那此事便交给吴兄弟了,我先回去了,告辞”, “不送”, 履良回到李雪颜的房间,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云儿凑巧走进来, “别找了,公子搬去跟王爷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京取药【一】 “那你……”? “我回来给公子取衣物送过去”, “哦,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云儿没有回答,履良便默默的跟着她一起去,两人一路无言,最后云儿开口问道, “凶手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不过能确定是混在了士兵之中”, “真是可恶,竟然敢来刺杀公子,要是让我抓到,定将他千刀万剐”, “你别冲动,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斗得过他,要是真遇见了,你就……你就来找我,我……我保护你”, 云儿脚步一顿,心中感动,嘴角不自觉出现了笑意,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真是难得,履良送云儿到元景炎的门前才离开的,云儿敲了敲门, “公子”, “进来”, 云儿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很是温馨,男子伏案看书,女子在一旁研磨,两人是不是对视一笑,云儿脸红的将衣物房间柜子里便离开了, “颜儿,何事如此高兴”? “没什么,就觉得我们两个就如公子与书童一般,你上京赶考,我服侍左右,倒也不错”, “比起书童服侍左右,我更希望是娘子服侍左右”, “你……”, 元景炎真是一逮着机会便调侃自己,李雪颜放下手里的墨石便欲离去,却被元景炎一把拉进怀里,两人姿势爱魅,李雪颜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你,你耍无赖”, “这是我的房间,耍无赖又如何”? “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叫人了”, “你觉得谁敢进来,擅闯王爷的房间可是要砍头的”, 李雪颜无言,两人就一直保持这这种姿势,知道吴坚来敲门,李雪颜犹如触电一般从元景炎怀抱里离开,理了理衣服在一边做好,元景炎声音有些恼怒, “进来”, 吴坚心一颤,难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下可惨了,吴坚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李雪颜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假装喝茶来缓解尴尬,元景炎瞥了她一眼便看着吴坚问道, “何事”? “我们将这艘船都盘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觉得秦天从晚上开始便有些怪怪的,但属下却说不上来哪里怪了,还有与他同屋的一名士兵也怪怪的”, “你细细说来”, “是,今夜我与履良同两位将军同去盘查时,走进秦天的屋子,秦天……,而且,屋子里还有一股很是奇怪的味道,属下从未闻到过这种怪味道”, “怪味道”? 李雪颜自言自语的说道, “颜儿,怎么了?你知道”? “不是,只是听吴坚说起我才想起来,刚刚刺客逃离时,我与云儿赶出来时,空气中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只是太稀少了,一会便散开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吴坚说的那股味道”, 元景炎陷入了沉思,秦天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品行为人自己都很清楚,就算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李雪颜见元景炎如此,也是愁苦的很,吴坚立于一旁,三人都沉默不语,李雪颜突然犹如想通了一般说道, “对方的目标是我,不如就由我来引蛇出洞如何”? “不可”, 元景炎第一个反对,这事太危险了,他怎么会让李雪颜以身犯险, “有你在,不会有危险的”, “如今敌明我暗,不可轻举妄动,还是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吴坚,派人盯住秦天,一有发现,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 “退下吧”, “是”, 吴坚恭敬的退了出去,今日轮到他当值,所以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房门不远处守着,元景炎走过来,拉起李雪颜的手,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李雪颜条件反射的缩回自己的手,不自觉的环住胸, “你要干什么”?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李雪颜脑袋一片空白,这家伙说保护自己是假,想乘机吃豆腐才是真的,李雪颜一脸愤怒的看着元景炎,这厮真是太过分了,元景炎知道李雪颜想歪了,却也不解释,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李雪颜挣扎开元景炎的手, “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我回去了”, 元景炎一把拉住她,一脸的笑意说道, “跟你说笑的,快睡吧” “你确定你不会……”, “要是颜儿希望,我自然是乐意之极的”, “莫要胡说,谁希望了,我困了,晚安”, 李雪颜逃一般的脱掉鞋子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元景炎轻笑着走过来替她放下帷帐,李雪颜疑惑的看着他,元景炎解释到, “我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你先睡吧”, 李雪颜听话的点点头,元景炎回到书桌旁坐下,李雪颜和衣躺下,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到听得见元景炎翻书的纸声,兴许是太累了,李雪颜一闭眼便沉沉睡去,书桌边的元景炎听见沉稳的呼吸声便知道李雪颜睡去了,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继续忙着手里的事直到深夜,最后吹灭烛火上了床榻,揽过被窝里的李雪颜抱在怀里,此时的李雪颜就如熟睡的婴儿一般,元景炎温柔的替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又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才睡去,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格外的香甜。 翌日 元景炎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便醒来了,李雪颜依旧还在熟睡之中,元景炎便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睡颜,竟然那么的安详,他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脸庞,颜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我如此神魂颠倒?李雪颜觉得脸庞有些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看,便见元景炎眼光炽热的看着自己,她脸一红,立马别开了,却被元景炎给拦住了, “颜儿,看着我”, 李雪颜看着他, “颜儿,我定会让你幸福”, 李雪颜娇羞的点点头, “我相信你” 云儿端着洗脸水走来,吴坚拦住说道, “云儿姑娘,王爷还未起身”, 李雪颜听见吴坚的声音,正欲唤云儿进来,突然想起两人如今的样子,定会被误会的,就没有出声,元景炎好笑的看着李雪颜,率先下了床,李雪颜跟着下了床,两人收拾完毕之后打开门, “云儿”, “公子,你起来了”, “恩,你进来吧”, 云儿前脚进门,阿罗多后脚便将元景炎的洗脸水端了过来,吴坚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接过他手里的铜盆走进屋子,阿罗多见外面没人注意,便慢慢向门口靠近,想要偷窥屋里的景象,没想到这时吴坚有走了出来而且将门带上了,阿罗多只好放弃。云儿待李雪颜洗漱完毕之后将铜盆端了出来,吴坚这才又进房去,由于元景炎对秦天有了警惕之后,两人的膳食都由云儿负责了,这也让阿罗多一阵恼火。 “来,颜儿,尝尝这个”, 元景炎亲自替李雪颜夹菜,云儿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打心底替李雪颜高兴,又想起了履良昨夜所说的,嘴角笑意更甚,李雪颜以为云儿在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示意元景炎收敛一些,奈何元景炎就如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当夜,占卜师便将自己占卜的结果送了过来,李雪颜拿着那张白纸走看右看,就是看不懂, “还请师傅给与解释”, 占卜师接过纸张,指着一个符号一样的文字说道, “这是我们占卜师特有的标志,这个标志的意思是明日大风,风向朝北,这个标志是指后日大风大雨,风向不变……” 李雪颜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还真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有了这个,李雪颜对于明日的试验放心多了。时间飞逝,四日之期一下子就过了,一切看起来表面平静,暗地里确实风起云涌,李雪颜一大早便听闻木鸢完工了,她顾不及用早膳便跟着工匠前往工匠房一睹木鸢的风采,李雪颜一步踏进,便被眼前挂在墙壁上的庞然大物吸引,真是让她叹为观止,这跟自己图纸上一模一样,简直分毫不差呀,做工的精细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公子可还满意”, “两位不愧是王爷赞不绝口的之人,真是让李某目瞪口呆呀”, “哪里,还是公子厉害,竟然能将此物画的栩栩如生,要不是李公子,我等哪能做的出来”, “本王也好奇”, 说话间,元景炎已经闻讯赶来了,他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看的李雪颜已不开眼,人长得帅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元景炎见李雪颜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上的笑意更甚, “下官见过三王爷”, 李雪颜这才回过神来, “草民见过三王爷”, “都免礼”, “谢三王爷”, “这就是那木鸢”? “回三王爷,正是”, “到真是别出心裁,本王还是头一回见”, “莫说王爷了,就是我等也是托李公子之福今日才见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京取药【二】 “李公子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呀”, 元景炎夸奖道,李雪颜拱了拱手说道, “都是先人的智慧,在下不敢居功”, “好了,都别在这干站着了,既然完成了,不如出去一试”, 元景炎提议道,众人点头答应, “是”, 元景炎与李雪颜并肩走出去,两位工匠亲自将木鸢搬出来,一出现便吸引了船上众人的目光,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真在巡视的林刚也走了过来,正巧遇见两位将军, “末将林刚拜见左右将军”, “是林监军呀,起来吧”, “谢将军”, “林监军可是要去那边”, 左将军指着人多的地方问道, “正是,末将见那边围满了士兵,便想过去看看”, “正巧,我们也是,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是”, 三人同行走过去,见元景炎也站在那, “末将见过三王爷”, “你们也来了,起来吧”, “谢三王爷”, 李雪颜朝这边走过来, “还请将军让将士们让一让,木鸢起飞需要空地,人太对挡住了风可就飞不起来了”, “好好” 他转过身大喊道。 “都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围着了”, 士兵们一哄而散,甲板上顿时空了出来,李雪颜看着元景炎身后的吴坚说道, “吴侍卫,还请你帮个忙”, 吴坚站了出来, “李公子请吩咐”, “你武艺高强,还请你来一试”, 吴坚看了一眼元景炎,得到元景炎的默许之后回答道, “好”, 今日的天气晴空万里,但风大的让许多人站不住脚,但这对李雪颜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风大自己的木鸢试飞成功的几率就越大,吴坚对于这个东西也是十分好奇,没想到自己能亲身试验一番,心中多少有些激动,宋瑞与履善十分羡慕吴坚,奈何轻功比不上人家,只能在底下看着了,李雪颜仔细交代清楚注意事项, “吴坚,你双手展开,扶住这两根支架,飞行的时候一定要抓住了,否则就会掉下来,想改变木鸢的方向就要靠你手臂的力量,飞行时要是遇见高山,能躲避则躲避,不能躲避则使劲往上空冲,飞行时眼睛看正前方,不要往下看,容易头晕目眩,要是遇见下雨天莫要担心,这木鸢用的是油纸布,不过切记雨天要低飞”, “属下都记住了”, 元景炎走过来在吴坚耳边叮嘱几句,吴坚点头回答道, “属下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 “吴坚,七王爷能否得救就看你的了,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李雪颜说道, “李公子放心,吴坚就是拼了命也会将药材带回来的”, 履良走过来, “吴兄弟,一路小心”, “履兄弟保重”, 云儿将备好的糕点用绳子捆绑住挂在吴坚的脖子上,这一来一回几日就靠这些干粮来垫肚子了,众人都朝后退了几步,吴坚看了李雪颜一眼,李雪颜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吴坚运起轻功,脚用力点地,顺着风向飞了起来,由于第一次驾驭这种东西,吴坚难免有些紧张的措手不及,李雪颜在下面指挥者, “吴坚,不要急,顺着风向,保持身体平衡”, 吴坚迫使自己静下心来,按照李雪颜所说的做,高处的风力更加大,吴坚完全使不上劲来控制木鸢的方向,李雪颜有些焦急了,再这样下去吴坚非掉海里去不可,元景炎也看出了一二,吴坚此时就如枯叶一般随风摆动,他要是再不调整好自己的位子,待会就要掉进海里喂鱼了, “吴坚,可还记得本王教你的千斤坠”? 吴坚被元景炎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用千斤坠来使自己能在空中停留下来,待调整好位子,这才逐渐熟悉起来,吴坚空出手来朝下面挥了挥手,示意一切都好,李雪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众人朝他挥手送别,一会的功夫,吴坚已经消失在了天空中,这速度让人咋舌,两位工匠也是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竟然成功了,这下可好了。全体将士都目睹了这一幕,一个个就犹如做梦一般,儿时想要飞天的梦想没想到今日竟然成真了,谁敢相信?暗处,躲在哪偷看的阿罗多也是震惊万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看来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呀,想要将她控制为己用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敢问李公子,那是何物,吴坚又去哪里了”? 李雪颜神秘的一笑,打趣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吴坚去哪里,待他回来将军亲自问他吧” 元景炎眼神不自己的看着眼前的李雪颜,此生自己何其有幸,就让能遇见她,李雪颜回过头,两人目光交接,满满都是笑意。宋瑞与履善都凑了过来, “公子,那是你做的”?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借鉴前人的经验罢了”, “公子,就给我也做一个吧,我也想飞一飞”, 履善哀求道,履良走过来一把拉过他,示意他不要胡闹,宋瑞也想说什么,但被元景炎的眼神给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讪讪的闭了嘴,李雪颜转身欲云儿一起进了船舱,元景炎看了一眼吴坚消失的方向,也转身进去了,两位将军依旧傻站在原地,想要在空中找点半点吴坚的迹象,可惜出了万里无云,是不是一群大雁飞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真的飞走了”? 左将军自言自语的说道, “人怎么能飞呢?太匪夷所思了”, 右将军接话说道, “罢了,走都走了,有什么待吴坚回来不就知道了”, 两位将军也离开了,林刚陷入了沉思,那李公子真是不简单,看来七王爷有救了,只是他却一旦都高兴不起来,七王爷康复之后,三王爷又大获全胜,他们是不是就要成亲了?自己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呢?正想着,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林刚下意识的拽住那只手想要来一个过肩摔,叶尔岚大喊一声, “林刚,是我”, 林刚这才停了下来,立马放开叶尔岚的手,连脸都红了起来,叶尔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差点就要被你摔死了”, 林刚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刺客”, “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啊……,没,没想什么”,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走,我留了好东西给你,跟我来”, 说着,叶尔岚便拉起林刚的手往船舱里面走去,林刚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怎么了”? 叶尔岚疑惑的看着他, “我正当值呢,不能乱跑”, “好吧,竟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换班了再来找我”, “好”, 叶尔岚笑着转身离去,林刚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回不过神来,有那么一刻,他多希望七王爷就这么昏迷着不要醒过来该多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林刚甩了甩头,眺望远方,让自己不再去想。李雪颜兴高采烈的回了房,嘴里还哼着小曲,元景炎倒是认识她那么久了第一次见她如此高兴,只是她哼的是什么曲子?自己怎么从没有听过,不过不可否认确实很好听。 “公子,奴婢去给您和王爷准备午膳”, “好,你忙去吧”, “是”, “奴婢告退”, 云儿退下,元景炎走进屋子, “颜儿,可否帮我将这盔甲褪下来”? “好”, 这本是吴坚的任务,如今吴坚走了,元景炎更衣的事情就落在了李雪颜的身上,古代衣物繁杂,李雪颜也是学了许久才学会的,至于这铠甲,她还是第一次摸,难免有些不熟悉,元景炎说道, “你我来说的做,先将后面的铁环解开”, 李雪颜照做了,元景炎将上衣铠甲褪下, “再将身后的扣子解开”, 李雪颜也照做了,元景炎将里面第二层护甲褪下,里面便是雪白的里衣了,李雪颜又想起第一次与他相见时,他也是这般躺在床上,只是那时他只是自己众多病人中的一个,如今情形不同了,元景炎换上一身便衣从内室走出来,一身戾气尽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王爷,有暗卫求见”, 元景炎顿时明白过来是为何事而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李雪颜纠结着要不要避开,元景炎则将他按住坐在椅子上,暗卫走进来,见屋子里还有别人,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元景炎开口道, “如何”? “属下一直在暗处监视这秦天,发现他今早去了一趟甲板,偷看了许久才离开,回到屋子里便没有出来过了,属下怕暴露目标,不敢太靠近”, “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 暗卫瞬间便消失在了屋里,李雪颜看着元景炎说道, “王爷想怎么做”?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李雪颜便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用完午膳,李雪颜便躺在贵妃椅上小憩一会,元景炎替她盖上自己的披风,无声无息的走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京取药【三】 李雪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李雪颜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妇女,她一脸温柔慈爱的看着自己,却什么都没说,妇女转身离去时,李雪颜看见了她后背上一个凤凰胎记,她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后背,随后便惊醒了。元景炎察觉到李雪颜醒来了,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醒了”, “我睡了多久”? “申时(北京时间15时至17时)过半了”, 李雪颜从贵妃椅上起身,倒是这几日太累了,竟然一睡便这个时辰了, “可饿了”? “没,倒是睡多了不舒服”, “我正巧将手头的事情做完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好”, 两人携手走上甲板,李雪颜见甲板上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自己如今又是男装,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元景炎也并不在意,负手而立,两人眺望着远处。 天边的太阳刚落山,染红了那一片海, “好美”, 李雪颜忍不住赞叹的说道,元景炎也被这壮观的场面吸引,此处风景如此优美,携一自己心爱之人居住下来倒也不无不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雪颜, 她正闭着眼感受着海风拂面的舒爽,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这让元景炎忍不住想凑上前一亲芳泽,最后还是忍住了,时间还长,并不急于这 一时。海风一吹,人都清醒多了,李雪颜深呼一口气, “空气真好”, “要是你喜欢,我每日都陪你上来走走”, “喜欢”, 都说冤家路窄,这话可是一点都没错,两人正浓情之时叶尔岚出现了,她本是无聊上来走走,没想到会遇见李雪颜与三王爷,一时间傻站在那,半响才 反应过来, “奴才拜见三王爷,王爷万福”, 李雪颜有些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对李雪颜说道, “出来许久了,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也好”, 叶尔岚依旧跪在那,元景炎也没有让他起身,李雪颜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才往里走去,她想着该不该告诉元景炎叶尔岚是女儿身的事情,毕竟她上船 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颜儿在想什么”? 元景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问道, “王爷,你可知道刚刚那侍卫……”, “你是想说她与你一般是女儿身是吧”, “你……,你知道”, “我见她第一面便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她的来历”? “徐州知州之女叶尔岚,女扮男装随军来此,我想这事老七应该比我更清楚”, “七王爷知道却没有责罚她,两人定是早就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 “你说的没错,此女心机极深,你不要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你都知道了”? “是她来求你救老七的,我可有说错”? 李雪颜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李雪颜点了点头, “我也是那日才知道的,本想告诉你,又怕事情捅破之后给你带来麻烦,便一直没说”, “你多虑了”, 李雪颜也知道自己多虑了,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说话间,云儿已经将晚膳端进来了,都是按李雪颜喜欢的口味做 的,在船上还能吃到这些,着实费了心思,这让李雪颜很感激也很感动。龙穴岛上,每个人都是绷紧了神经,这都两日了,当家的还未送来什么消息,难 不成出了什么事?正想着,便有下手跑进来报平安,众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二当家的,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那还能如何,当家的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轻举妄动,所以咱们只能等候消息了”, “真是可恶,我只要一想起死去的两位当家的,我就心痛万分”, “我又何尝不是,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元景炎的过错,待咱们占船之日,我定要将他跺碎了喂鱼”, 他们不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自从阿罗多袭击李公子的事情发生之后,船上的巡逻兵又增加了一番,守卫更加森严了,阿罗多由于不用服侍元 景炎之后,特别的闲,出了吃饭便是在屋子里呆着,什么都做不了,难不成元景炎对自己起疑了?阿罗多几度怀疑过,但见元景炎对自己的态度又不想是 这样的,这让他很是想不通。 “秦天,秦天”, “谁呀”, “是我,宋瑞”, 秦天打开房门,一脸笑意的说道, “宋侍卫找我何事”? “今日我无需当值,便拉着履善过来与你聚聚,不知是否方便”? “履善是何人”? “是李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与我是好兄弟”, “原来如此,怎会不方便,两位请进”, 宋瑞带着履善走进屋子,在桌子上放下手里的酒菜, “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夜可要喝个痛快”, “这……,如今我晚上当值,喝酒不好吧”, “你这人何时如此扭扭捏捏像个姑娘一般了,要喝就喝,不喝便罢,我与履善两人喝”, “喝就喝,难得兄弟你高兴”, “这不就对了,快做快做”, 阿罗多在另一边坐下,朝履善拱了拱手, “在下秦天”, “在下履善”,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扫兴了,有句话不是说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今天咱们有幸坐在这,那就是兄弟,为了兄弟,干了”, “干了”, 三人喝的起劲,心中却各怀心思,履善与宋瑞按照计划假装喝醉说胡话,阿罗多见两人有些醉醺醺的便问道, “吴侍卫,你醉了”? “胡说,我……我酒量那么好,怎么会……怎么会醉呢”? “是是是,没醉没醉,是我喝醉了”, 履善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在桌子上摸索着自己的酒杯,一不小心被子便被自己的手腕推倒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罗多见两人都喝醉了,便想乘 机询问些什么,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他怎会不知, “履兄弟,继续喝呀,你怎么停了”, “继续喝,继续喝”, “履兄弟呀,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履善心中暗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嘴里却说道, “好,只要我履善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问你,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与三王爷是什么关系”? “我家公子?我哪来的公子,不是小姐吗”? 阿罗多这才相信履善没有再装,遂问道, “对对,那你家小姐与三王爷是什么关系”? “我家小姐可是你家王爷的救命恩人,你不记得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一时忘记了”, “不过,你家小姐的身份是”? “我家小姐哪有什么身份,只是自小跟随高人习得一身医术罢了”, “我看你家小姐不像是普通人”? “她确实不是普通人,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好好,不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家小姐是……是菩萨在世”, 阿罗多一把推开凑过来的履善,真是醉了说胡话,阿罗多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了,不过这宋瑞整日在四王爷跟前,定知道一些什么, “宋侍卫,三王爷可有告诉你如何攻打龙穴岛”? “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家王爷已经想出了作战方案。此次定会将岛上那般乌合之众打的屁滚尿流的”, 说完便大笑起来,阿罗多心中一颤, “什么方案”? “我跟你说,王爷在岛上已经安插了细作,岛上的事情都逃不过我家王爷的法眼,到时开战了,他们定想不到王爷会来一个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的”, 阿罗多万幸自己知道了这些,看来计划有变了,只是想要抓住细作怕是不容易呀,这让阿罗多有些头疼,自己如今又不能回去,他连夜写好了书信打 开窗户,使劲一吹挂在脖子上的竹哨子,一只信鸽便飞来落在了窗户上,阿罗多将字条捆绑在信鸽的脚上,信鸽扑腾几下便飞走了。阿罗多赶紧关好窗户 ,他不知道,信鸽还未飞远便被人一箭射落到了海里,履良收起弓箭,转身走进了船舱,三王爷交代不必去捡,所以自己的任务便完成了。随后,一只新 的雪白信鸽取代了那只被射下来的信鸽,从窗户飞了出去,它的脚上同样捆绑着一张白色字条。 “颜儿,我的主意可有意思”? “三王爷真是高明,这下他们定是要窝里反了”, “没想到我一手带出来的下属竟然会背叛我”, 元景炎咬牙切齿的说道,李雪颜明白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她紧握住元景炎的手说道, “我不会背叛你,如果真有那一日,我情愿离开你”, “颜儿”, “所以请你也不要背叛我,那样我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元景炎深深将李雪颜禁锢在怀里, “你这辈子都不要想逃离我”, 李雪颜反抱住他点点头,元景炎这才安下心来,今夜又是一个温暖人心的夜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京取药【四】 翌日 李雪颜醒来屋子里已经没有元景炎的身影了,李雪颜看了一眼旁边的衣架子,上面的盔甲已经不在了,看来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李雪颜麻利的起身唤云儿进来, “小姐,您怎么就醒了,王爷吩咐过不许打扰您”,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不知”, 云儿快速的替李雪颜梳洗完毕,用完早膳,李雪颜便在屋子里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知道元景炎推门而入,李雪颜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预提来报,老七毒发了”, 李雪颜替元景炎解扣子的手一顿,元景炎接下去说道, “无须担心,我已经用内力将他的毒逼到了一出,应该能撑到吴坚取药回来”, 李雪颜不知道过程,但见元景炎神情有些疲惫,就知道应该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元景炎将铠甲悬挂回原处,换上平常的衣物,李雪颜问道, “为何好好地毒发了”? “有人在老七屋子里点了一种熏香,从而引发了毒性发作”, “是谁”? “叶尔岚”, 李雪颜一惊,但仔细想想既然她如此真诚的来求自己就七王爷,就不会使这种花招了,应该无意的,元景炎看李雪颜的神情变化就知道她想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了, “她到底为何上船?不,应该是什么原因使她放下千金小姐的身份,跋山涉水的跟随军队来此”? “恐怕这与老七脱不了关系”, 李雪颜也是如此认为的,七王爷生性风流,说不定人家姑娘就看上他了,这也是不无可能,要是真是这般,李雪颜倒是佩服叶尔岚有如此毅力。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 是荣瑞的声音,那脸上应该也在旁边了, “进来”, 宋瑞推门而入,履善跟在后面一起走进来,瞥了一眼坐在元景炎身边的李雪颜有低下了头, “如何”? “一切都按计划发展,只是秦天好像有所怀疑了,对我们也是格外的小心”, “有疑心是正常的,要怪自能怪他自己走错了一步棋”,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他回来伺候着,有些事情该让他知道”, “属下明白”, “履善,这几日便辛苦你与履良去七王爷那边守着,莫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李雪颜吩咐到,元景炎一下子便明白了平李雪颜的意思,果然是心思缜密的女子,履善拱手回到, “属下领命”, “退下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宋瑞将门带上便去找秦天了,履善则是回了房,发现履良并不在房里,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他,原来她是怕云儿出事,便一有空就来厨房守着,云儿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于是履良便在门口候着,其实他不知道,云儿的心中有多感动。 “哥,你怎么在这”? “怎么了”? “小姐让咱们这几日去七王爷房门口候着,以防有人想要使坏”, “好,你先过去,我晚点来换你”, “好”, 履善朝厨房里瞥了一眼,发现云儿姑娘正在里面忙绿着就明白了,坏笑之后便离开了,履良有些别扭的走进厨房,想跟云儿说什么,却被云儿说了先,她在里面都已经听见了, “小姐吩咐的事情要紧,快去吧”, “没,还早,我下午去换履善的班”, “随你”, 云儿掀开锅盖,一阵香味飘来,云儿有些激动,白雾散去,只见锅里摆放着各色的糕点,光光是色泽便让人充满食欲,云儿用箸子夹出一块递给履良,“尝尝看味道如何”? “好”, 履良接过,却忘记这事刚出锅的,一下子便被烫到了手,却还是紧拿着糕点,云儿焦急的问道, “没事吧”, 履良甩甩手, “没事没事”, “你笨呀,我是让你拿碗来接,你用手作甚,还有烫不知道冷掉呀,还拿着干嘛”, “是你做的,我怎么舍得扔”, “你……”, 云儿哽咽了,这个呆木头, “应该凉了,快尝尝”, 履良小心翼翼的将糕点塞进嘴里,甜甜的,糯糯的,还有一股沁人的茶叶香味,履良从没有吃过这样的糕点, “好吃吗”? “真好吃,不过这是什么糕点,我以前好像从未吃过”, “这是小姐教我将茶叶磨成粉加进去做的,名字叫绿茶糕,如何”? “真不错,没想到小姐对吃也有研究”, “小姐会的可多了,你就请好吧”, “但为何又那么多颜色”? “这暗红色的是红豆糕,这白色的是白米糕,这黑色是黑米糕……” “难怪如此诱人,你的手真巧”, “好吃就好,我这就拿一些送过去,剩下的你带去分给大家”, “好”, 云儿各色都挑了几个装盘,剩下的则是用白布包裹起来给履良带走,履良提着糕点与云儿一同离开了厨房,这时,在厨房角落走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叶尔岚,她是被那香气吸引过来的,没想到却是云儿与李雪颜的贴身侍卫,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早知道她也带个丫鬟出门了。走过去掀开锅盖,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叶尔岚气愤的放下锅盖回房去了。云儿来到元景炎门口,发现几日不在的秦天又站在了门口,云儿朝她点头示意,便上前敲了敲门, “小姐,奴婢做了些糕点,您可要尝尝”? “进来”, 云儿推门而入,发现屋子里只有李雪颜一人,云儿发现糕点, “小姐,奴婢按您说的法子将茶叶磨成粉末做的,您快乘热尝尝”, “好”, 李雪颜优雅的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满嘴都是茶味,甜甜的,涩涩的,回味无穷,云儿做糕点真是一绝,让人赞不绝口,元景炎进门, “奴婢见过王爷”, “退下吧”, “是”, 云儿恭敬的退了出去,元景炎在李雪颜身边坐下,李雪颜捻起一块绿茶糕递给元景炎, “尝尝”, “好”, 元景炎接过糕点放在鼻子闻了闻,倒是一股清香,随后放进嘴里,味道也是与自己平常吃过的糕点不同, “这是何物”? “这是我一时兴起发明的绿茶糕,没想到云儿那丫头真的做出来了,味道如何”? “甜而不腻,味道味苦,却也夹杂着丝丝甜味,不错”, “能得三王爷赞赏,真是荣幸”, “颜儿,没想到你对糕点也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只是无聊了胡乱想来打发时间”, 元景炎放下未吃完的糕点擦干净手说道, “刚刚我进来时见他守在门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 “这个时辰我也无事,不如以前出去走走”, “也好”, 李雪颜在屋子里也闷了一天了,元景炎那么说,他也是乐意之极的,两人携手走出来,阿罗多赶紧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 “本王出去走走,不必跟来”, “遵命”, 李雪颜再一次闻到了那奇怪的味道,这一次她闻得仔细,好熟悉的味道,好像就在身边闻到过,李雪颜皱紧眉头思索着,元景炎牵着她往前离去,阿罗多目送两人走远,左右看看无人之后隐进了元景炎的房间,暗处的元景炎与李雪颜看着这一切,鱼儿就要上钩了。阿罗多直奔元景炎的书桌,在桌面上仔细翻找,终于在一堆书信下面找到一封书信,阿罗多拿起书信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名字,那些名字他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都是自己岛上兄弟的名字,却唯独少了二当家,信封里面还附有一张岛上的地图,阿罗多看完信之后看了一眼署名,竟然是二当家的名字,原来元景炎安插的细作就是他? “不可能,老二跟了我那么久,不可能背叛我的”, 阿罗多依旧认为这是元景炎的奸计,可是那内部人员才会有的地图他怎么拿到的?地图上标注了好几条隐蔽的上山小路,只有岛上的人才知道的,看来奸细应该是自己身边之人。阿罗多气的握紧拳头,狡猾如元景炎,自己怎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错过,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加到茶水内,不管你们谁喝了,都将成为我的奴隶。阿罗多心中暗笑,元景炎,你还是毁在了我的手里。宋瑞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切,王爷算的真准,秦天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秦天了。 元景炎与李雪颜回了房,李雪颜依旧在思考秦天身上的那股气味到底是什么,元景炎见她这般也不打扰,宋瑞向他禀告自己见到的事情, “王爷,秦天还在茶水里下了毒”, “什么毒”? “属下不知”, 李雪颜也被宋瑞的话吸引了过来,她用茶杯将茶水全都倒了出来,在其中一个茶杯里发现了一个小黑点,李雪颜将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头上的银簪试了试,并咩有发现下毒的痕迹,倒是那个小黑点很吸引她的注意,李雪颜将芝麻般大小的小黑点捞上来放在手掌心,神奇的发现小黑点在移动,李雪颜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立马将那小黑点放在桌板上用发簪刺死了, “怎么了”? “不是毒,是蛊虫的幼子” “蛊虫”? “正是,来这之前我曾看过有关蛊毒的书籍,里面就记载了蛊虫的幼子如芝麻般大小,会自行移动,一旦遇血就会疯长”, “可知道是什么蛊”? “太小了还看不出来”, “他到底是谁”? 宋瑞自言自语的说道,李雪颜接话到, “他一定不是你们所认识的秦天了,能养蛊之人可是不简单的”, “那真的秦天呢”? “恐怕已经死于他之手了”, 元景炎猜测说到,秦天跟了他那么多年,他很了解他,宋瑞呆滞,秦天与自己从小一起在三王爷府长大,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如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到今日才知道,真是对不起他, “秦天,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宋瑞说着便要冲出去,李雪颜喝止住他, “宋瑞,你站住”, 话未说完,宋瑞便停在那里动不了了,原来是元景炎隔空点住了他的穴道, “宋瑞,秦天的功夫与你相比如何你应该清楚,秦天能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被无声无息的杀害,你觉得那人功夫又如何?你这冲动的跑去报仇,打草惊蛇不说,还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这是秦天所愿意见到的吗”? 宋瑞被李雪颜那么一说,眼眶里的泪水滑落下来, “属下明白,是属下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 穴道被解开,宋瑞踉跄几下用剑点地才站住身子,这时候,他多恨自己没用,不能替秦天报仇, “这几日你就在房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属下遵命”, 宋瑞出去,见门口站着的人便怒火中烧,却又不得发作,唯有握紧手里的剑疾步离开,阿罗多并没有听清屋子里的谈话,不过见宋瑞的神情严肃,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屋子里传来了元景炎的声音, “门外不必候着了,下去吧”, 阿罗多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 “是,属下告退” 元景炎确定屋外没人之后,才对李雪颜说道, “颜儿想说什么”? “既然那人给咱们的茶水里下了蛊,定是想我们其中一人喝下去,那个人便是我,由我出面便可知的他到底想如何了”, “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识破你怕是会性命难保”, “王爷放心,他定是想靠我来牵制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为何总是将自己至于危险之地”, “因为我想有一人与你并肩而站,而不是躲在你的庇护之下”, “……” 最终,李雪颜还是说服了元景炎。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御医在元景炎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了,云儿则是与宋瑞在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屋子里还传来元景炎暴怒的声音以及瓷器落地的声音,阿罗多来时便看见这个场面,他走过去问道, “宋侍卫,发生了何事?王爷为何如此动怒”? “李公子今早昏迷不醒,御医却诊断不出是何原因,王爷气急才会如此”, “李公子怎么好好地会陷入昏迷呢”? “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于这人的惺惺作态感到作呕,阿罗多心中暗自高兴,看来李雪颜吃下了自己的蛊虫幼子,心中虽高兴,脸上却是衣服焦急的表情,要不是两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怕是会被蒙蔽。御医们忙的不可开交,阿罗多借机偷瞄屋子里情形,可惜内室被屏风被挡住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元景炎负手而立的背影,还有太医们跪倒在地的场面, “都被本王滚出去”, “是是”, 太医们拿着自己的箱子逃命一般的走出房间,云儿与宋瑞没有元景炎的通传谁都不敢进去,唯有在门外候着。这时,左将军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在门口说道, “王爷,有军情需要你前去处理”, “本王知道了”, 元景炎风一般的走出房间, “云儿,好生照顾你家公子” “奴才明白”, 说完,元景炎便消失在了眼前,宋瑞也跟着离开了,云儿走进屋里将门并带上,李雪颜已经坐起身来,云儿走进屏风后面轻声的说道, “小姐,那秦天已经相信您昏迷不醒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宋瑞呢”? 云儿指了指窗外, “在那守着呢”, “那好,你端着茶壶出去,你一走,他必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可是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别担心了,不是有宋瑞在,快出去吧”, “是,要是有什么危险您就大喊一声”, “好”, 云儿端着茶壶走出去,临走时对门外的秦天说道, “屋子里的茶凉了,我去换一壶,就麻烦秦侍卫先替我守着”, “你去忙就是,我替你守着”, “多谢”, 云儿‘放心’的走了,阿罗多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待看不到云儿的身影,快速的推门进房,转角处的云儿现身,她握紧手里的茶壶,小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呀。阿罗多走进内室,只见床上躺着一名衣着完整的男子,眉清目秀的模样,阿罗多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宝贝,以血滋养你,快快醒来吧”, 李雪颜蓦地睁开眼睛,阿罗多又说道, “我是你的主人”, 李雪颜双眼无神的叫了一声, “主人”, “好,现在就是你为我效劳的时候了,去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过来”, “是,主人”, 李雪颜木讷的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走了过来,手臂僵硬的递给阿罗多, “很好,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徒弟”, “说的徒弟”? “神医的徒弟”, “你与元景炎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看来履善并没有骗自己,阿罗多放心多了,他继续问道, “元景炎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我”, 看来探子回报的消息一点都没错,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女子真的是元景炎的软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得胜而归【一】 阿罗多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李雪颜, “你乘元景炎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个加入他喝得茶水里面”, “是,主人”, “很好”, 对于眼前这人的顺从阿罗多很是满意,元景炎,你千算万算定是不会想到自己最终死在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手里,阿罗多估摸着云儿差不多改回来了,吩咐李雪颜躺下之后便出去了,就在她关上门那一瞬间,李雪颜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嘴角是不屑的笑意。御医又被元景炎打发了过来,来时发现李雪颜已经醒来了,赶忙去回禀三王爷,元景炎顾不得手里的事便匆匆赶了回来,还未走进屋子便叫到, “颜儿”, “王爷”, 由于元景炎提前交代过了,所以御医们都知道眼前这看似男子的人其实是一名女子,所以对于这场景也就不感到尴尬了,反而多了一丝感叹,三王爷总算是对女子上心了,元景炎紧紧抱住李雪颜说道, “颜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让王爷担心了”, “你可知道自己为何好好地就陷入昏迷了”? “我不知道,这也是头一回”, 元景炎身上的锐气直逼御医, “到底怎么回事”? “这……,依下官看,李公子会突然晕过去是因为……因为……”, 老太医说了许久也说不出话,元景炎厌恶的挥了挥手, “都退下”, “是是”, 阿罗多一直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看到这一幕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御医们出来将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下云儿还有元景炎,云儿见元景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知趣的退下了,元景炎说道, “吩咐秦天不必再门外守着”, “是”, 云儿出来将门带上, “秦侍卫,王爷让你不必在门口守着了”, “好”, 阿罗多最后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率先离开了,云儿见他走远才离去。而另一边,叶尔岚听闻李雪颜陷入昏迷是又急又喜,急得是七王爷还在昏迷之中,李雪颜这时候也昏迷了,七王爷该怎么办?喜的是她终于遭报应了,让你在我面前嘚瑟,这下嘚瑟不起来了吧。叶尔岚想着想着便来到了七王爷的房门口,发现履良正守在门口,叶尔岚理都不理便欲推门而入,却被履良拦住了, “三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你可知道我是谁”? “除非有三王爷的口谕,否则就算我家公子来也是进不得的”, 履良如此说就是想让叶尔岚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人,这可将叶尔岚气疯了, “你家公子,你家公子如今正在昏迷之中,怕是想来也来不了了吧”, “你胡说什么,我家公子好好地怎会陷入昏迷”? 原来他还不知道呀,叶尔岚故作伤心的说道, “今早三王爷起身便发现李公子陷入昏迷了,御医怎么治都治不好,如今……”, 履良听得是又气又急,奈何自己走不开,这时,履善走换班了,见叶尔岚在门口,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不讲理的癞皮狗,你来着找不自在是吧”, “你……大胆,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辱骂我,你就不怕砍头吗”? “我是奴才,你别忘了,自己现在也是奴才”, “你……,你别得意,你家公子如今陷入昏迷,醒来便吧,要是醒不来……”, 叶尔岚没有说完便被履善打断了,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家公子刚刚已经醒过来了,如今正在屋子里用午膳呢”, 叶尔岚袖子下面的粉拳握紧,她真是命大,明明说太医都袖手无策了,她竟然还醒过来了,履善见她一脸的怒意就感到好笑, “快走快走,真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 叶尔岚冷哼一声, “咱们走着瞧”, 气势汹汹的便离开了,履善忍不住大笑起来, “哥,你看她那样子……”, “好了,莫要再胡闹了,公子如何了”? “哥,你附耳过来,事情是这样的……”, 履善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履良,履良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小姐是因为操劳过度才会晕过去的, “这下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来换班,你去吃饭吧”, “好,你守着,莫要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我明白,你快去吧,云儿姑娘还在厨房等着”,、 履善说完,便不见履良的影子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难不成女人比兄弟手足重要?履良飞奔到厨房,见云儿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云儿”, 云儿回过头说道, “菜在桌上,饭在锅里”, “哦,好好”, 履良自己动手,饭菜是云儿亲手做的,所以履良吃的特别香,云儿看着心里就高兴,履良吃着吃着突然抬起来来,便看见了云儿嘴角的笑意,云儿立马转过身去,不自在的说道, “味道如何”? “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云儿在心中暗骂呆瓜,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履良吃完饭便欲自己洗碗筷,却被云儿夺过, “让我来吧,这不是你们男人做的事”, “那就麻烦你了”, “无妨”, 李雪颜打开窗户换气,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手里拿着刚从京城送来的信,是燕儿寄来的,李雪颜慢慢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纸张,一个月不见,燕儿的自己娟秀多了,元景炎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将李雪颜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小姐勿念,我等在京城一切安好,秀秀与杨嬷嬷天天念叨着您回来,夫人那边隔三差五的会派人来走动走动,其他的到没什么,二小姐偷跑出来来碧水苑找过麻烦,但正巧被来做客的表小姐拦下了,济世堂依旧如平时那般忙碌,掌柜的带人在药铺里种下了新的药材,都是按您临走时吩咐种的,您在外面要保重身体,我们都等着您回来,颜儿亲笔”, 李雪颜心中慢慢都是感动,这是一个月来收到的第一封家书,她怎会不高兴,元景炎替她擦去泪水, “颜儿可要回信,那取信的侍卫正在门口候着”, “可以吗”? “有何不可”, 李雪颜一咕噜从元景炎身上跳下来,拿起毛笔摊开纸张便写起来,元景炎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这送信的侍卫是军队专门用来送信的,往返于京城与战地之间,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李雪颜手里这信便是那侍卫带来的,没想到元景炎竟然宠她到这般地步,李雪颜将写好的信塞进信封之中,封口之后交给元景炎, “来人”, “王爷”, “派人将此信送往京城济世堂,不得有误”, “是” “多谢王爷”,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李雪颜突然想起早上那假秦天给自己的一小包药粉,她从袖子里掏出那药粉, “就是这个,我刚刚跟你说的,他给我的药粉”, 元景炎接过那一小包药粉,仔细打开,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无色无味,到底是什么毒药?李雪颜接过那药粉,拿出一个杯子,将药粉倒在杯子里,再用茶水冲泡,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往里一试,一眨眼的功夫簪子便全黑了, “好厉害的毒”, “是什么毒”? “这么厉害的毒出了鹤顶红便是断肠散,用断肠草直接磨成的粉末,无色无味,剧毒,一点点便能毒死一头牛了,何况这一小包”, “断肠散?这东西不是已经早就在江湖上绝迹了吗”? “是呀,我也听闻这断肠草早就绝迹了,没想到竟然在这出现了”, “看来那人来头不简单”, “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既然他让你下毒,不如咱们就将计就计……”, 李雪颜听完元景炎的计谋,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腹黑鼓掌,还好自己不会他的仇敌,否则到最后怕是怎么死的走不知道, “那一切都要等七王爷醒来再实行了”, “估摸着这几日吴坚该回来了”, 李雪颜点点头, “要是算的不错,应该是今夜”, 用完晚膳,天色才渐渐暗下来,这日子越来越长了,李雪颜盘坐在榻上,今夜吴坚要是不会来,她怕是睡不安宁了,云儿领着御医走进来, “小姐,人带来了”, 李雪颜从榻上下来, “太医大人”, “李公子,不知李公子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剩下的药材可备好了”? “李公子放心,我都备好了”, 大概由于元景炎的缘故,船上的一干人等对李雪颜特别的恭敬,李雪颜点点头,备好了就好,吴坚一回来便可熬药治病,时间真的不多了, “还请太医大人吩咐下去,请药童辛苦一些,随时准备熬药”, “您的意思是……” “正是”, 太医一脸的激动,真是太好了,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天,终于就快可以安心下来了, “此事要保密,不可让外人知道,否则七王爷怕是危险了”, “三王爷已经交代过了,本官明白”, “那您去忙吧”, “告辞”, “太医大人慢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得胜而归【二】 送太医离去,李雪颜这才发现元景炎不知何时离开了, “云儿,王爷呢”? “王爷出去了”, “咱们去甲板上透透风吧”, “是”, 云儿自然知道李雪颜正在为吴坚担心,两人一路无言来到甲板上,发现元景炎正独自站在那里,李雪颜示意云儿退下,轻声走过去,元景炎回过头, “外头风大,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你不也出来了”, 元景炎将身上披着的披风解下来替李雪颜围上, “可过了你说的时辰了”? “过去半刻钟了”, 元景炎遥望天边,那出了几颗璀璨的星光之外什么也没有,李雪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我相信吴坚会回来的”, “恩”,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朝着京城的方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雪颜平静的心开始有些焦急起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元景炎到还是那一副平静的样子,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元景炎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另一边,只见天边一个小黑点朝这里靠近,李雪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便笑靥如花了,是吴坚回来了,是吴坚。元景炎带着李雪颜退后好几步给吴坚腾出落地的地方,吴坚在合适的高度突然松开双手,运起轻功跳了下来,随后在地面上接住那只木鸢,平稳的放在地上,元景炎走过来, “属下参见王爷”, “如何”? 吴坚从怀里掏出那只佛手参递给元景炎, “属下不辱使命”, 元景炎将佛手参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拿着药材便往船舱里面走去, “起来吧”, “谢王爷”, “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都办妥了,王爷放心”, “好,下去休息吧”, “是”, 元景炎转身朝七王爷的房间走去,而李雪颜则是直接去找那名老太医, “太医大人,速速准备煎药”, 太医顿了一刻便明白过来,激动地说道, “好”, 老太医亲自煎的药,李雪颜在一旁看着,全过程都没有发生意外,李雪颜亲自端药送到七王爷的房间,履良见药便知道吴坚回来了,李雪颜说道, “这几日你们俩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两人退下,便往吴坚的房间走去,李雪颜一笑,推门走进房间,云儿跟了进去, “药来了”, 元景炎主动让出一个位子来, “云儿,将七王爷扶起来”, “是”, 李雪颜打算亲自喂药,元景炎说道, “让宋瑞来吧”, “也好”, 李雪颜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宋瑞,宋瑞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仔细的喂七王爷喝下汤药之后,元景炎说道, “宋瑞,今夜你便留在此处守着,以防生变”, “属下遵命”, 时辰不早了,元景炎带着李雪颜回了房,李雪颜如今的心情是忐忑的,要是费了那么多人力财力还是救不会七王爷,她该以什么颜面来面对大家,元景炎握紧她的柔夷, “不要怕,不管结果如何,都有本王在”, 元景炎说的是本王,李雪颜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宁静的夜晚,船上的两人却都失眠了,不过失眠的并不止这二人,阿罗多也是彻夜难眠,他在船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那一幕他都看见了,没想到那似风筝的东西竟然有如此迅速的速度,要是元景炎将此物用来对付岛上的兄弟们,自己怕是连制止的余地都没有,他突兀的爬起身, “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迅速的下了床,赶往七王爷的房间,他要乘那草包醒来之前将他杀掉,七王爷被刺可是大事,到时候元景炎定会焦头烂额,自己再乘机放火将船烧掉,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宋瑞守在屋子里,十分警惕,这给阿罗多填了几分困难,如今天快亮了,再不行动可就来不及了,他从袖子里掏出迷魂香,点燃之后捅破窗户扔了进去,宋瑞一闻便知道是迷魂香,赶紧闭气,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少量的烟味便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一会儿的功夫便昏了过去,阿罗多在窗外看着这一切,确定宋瑞昏过去之后才破窗而入,他掏出怀里的匕首,直逼床上躺着的七王爷, “受死吧”, 匕首还未落下,就被人击中了手背,履良与履善破门而入,晕倒在桌子上的宋瑞也醒了过来,阿罗多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仔细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并不是七王爷那个草包,阿罗多立刻跃出窗外,却还是背履善扔出去的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履善欲追上去,却被履良拦住了, “穷寇莫追,他已经被你刺伤,想找还不容易”, “说的倒也是”, 宋瑞走过来,履善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幸亏有李公子给的药丸,否则可真要中他那迷魂香了”, “那是,我家公子的药厉害着呢”, 履良收起武器, “三王爷果然料事如神”, “要不要去禀告王爷”? 履善问道,宋瑞附和道, “我与你一起去吧”, “慢着”, 履良阻拦住欲出门的二人, “这会王爷怕还在休息,眼看就要天亮了,迟些再去也来得及”, “说的有理,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 履善激动地问到,履良敲了敲他的脑袋, “回去睡觉去”, “哥,咱们不去找凶手了”? 履良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出房间,宋瑞一笑,也跟了出去, “唉,宋瑞,你怎么也走了,不是说好去缉拿凶手的吗”? “履善,忙活了你也你不困呀”, “不困呀”, “你不困我困,那你在这守着,我先回去补一觉”, “唉,你别走呀,宋瑞”, 宋瑞风一般的消失在了眼前,履善百无聊赖的坐下,最后坐在那不知何时睡过去了,知道元景炎迈步走进来,他才惊醒过来,揉了揉睡意蒙茸的眼睛,这才发现已经到这个时辰了, “参见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宋瑞与履良也走了进来,二人早就将昨夜的事情告诉元景炎了, “左将军何在”? “末将在”, 左将军从身后走出来, “你带领一队人马前去搜查昨夜的刺客,那刺客昨夜被履善刺中了右手臂,应该很好辨认”, “末将遵命”, “七王爷如今在何处”? “七王爷被属下转移到了隔壁房间”, 元景炎朝着隔壁房间走去,屋子里一大早便站满了前来问诊的太医,见元景炎走进来,齐齐下跪, “下官见过三王爷”, “七王爷如何了”? “昨夜服过药之后今早体内的毒性便被解开了,如今已无大碍”, “恩”, 元景炎没有逗留便离开了,因为李雪颜还在那等消息,元景炎推开房门,李雪颜便迎了上来, “如何”? “御医说已经无大碍了”, 李雪颜顿时松了一口子,真是老天爷保佑,真是太好了,元景炎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她,李雪颜反倒没有多大的惊讶,要是她是刺客,她也会这么做的, “刺客可找到了”? “还没,已经派人在搜查了,不日便有结果”, “何必搜查,凶手不是明摆着就是他吗”? 元景炎自然知道李雪颜指的是何人,他笑着说道, “我知道,只是你觉得他是孤身一人来的还是带着自己的同伙一起来的”? 李雪颜顿时明白过来,看来元景炎是想用他来做诱饵,真是高明,七王爷元景傲终于在下午醒过来了,当叶尔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恨不得立马去看望他,林刚也听说了七王爷醒过来了,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元景傲知道是李雪颜救了自己之后,亲自跑去元景炎的屋子里找她道谢,扬言要将七王府送给她,李雪颜婉言拒绝了,王爷的府宅可是皇帝钦赐的,自己敢要也不敢住呀,最终七王爷那些偏院的房契都给了李雪颜,算是报答,李雪颜也很乐意的手下了, “三皇嫂,以后我的人就是你的了,你……”, 还没说完便被元景炎给瞪回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笑,拔腿就跑,李雪颜轻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好起来便原形毕露了,叶尔岚则是听说七王爷去找三王爷之后,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等候着,见到元景傲之后又是一番泪眼婆娑, “王爷……”, “岚儿”, “王爷,你终于醒过来了,让臣女好是担心”, “本王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就不要再伤心了”, “你看我,让王爷见笑了”, “岚儿,你清瘦了许多”, “臣女没事,只要王爷醒过来,臣女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本王不准你胡说,走,咱们换一个地方说话,这里不合适”, “好”, 元景傲带着叶尔岚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身后环抱住她,鼻尖满是她的味道,让他沉醉不已, “这几日让你受苦了,本王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得胜而归【三】 叶尔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柔落的说道, “尔岚不求王爷能补偿,尔岚只要王爷好好的”, 元景傲将怀里的人儿拥紧,他发誓,此生定不负她。叶尔岚得意的一笑,奈你身份再大,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元景傲抬起她的下颚,动情的说道, “岚儿,待事情结束之后,你便随我进京吧”, “岚儿家中还有父亲,此事还得禀明父亲才是”, 元景傲赞同的点点头, “岚儿说得有理,那战事结束之后,本王亲自去府上拜访岳父大人”, 叶尔岚小脸一红,娇羞的点点头,只是元景傲并没有说娶自己为妻还是为妾,这妻妾可是相差一大截的,所以叶尔岚试探性的说道, “岚儿不求名分,只求能守在王爷身边,天冷了替王爷更衣,累了替王爷捶背”, 元景傲握住叶尔岚的柔夷, “这世间也只有你不求名分了,不过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你,七王妃人选本王做不了主,不过侧妃之位本王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元景傲声音有些许落寞,是呀,身为王爷,看似风光的背后却有太多的无奈,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娶回去当妻子,而只能当妾室,皇帝为了朝政硬塞给你一个你不爱的女子,你却必须笑着谢恩,这让元景傲极为不舒服,他羡慕元景炎,就是羡慕他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妃。叶尔岚对于侧妃这个头衔已经很满意了,父亲只是区区一个地方知州,以她的身份能进七王府已经万幸了,先进王府再说,至于那王妃之位,仅是一步之遥,她相信自己能爬上去。 “那尔岚就先谢过王爷了”, “不必多礼”, 另一边,左将军带着士兵们再一次将船舱里的房间挨个的搜查过去,在外值勤的士兵也被叫了回来,检查很简单,就是褪去上衣,看看右手臂是否有伤便可,阿罗多如今正在屋子里想办法,如何才能蒙混过关?想来想去唯有找一个替死鬼了,只有在自己之前有人被发现,自己才能混过去,他看了一眼被自己下蛊的士兵,为今之计只有牺牲你了。 “开门,快开门”, 阿罗多将门打开, “不知将军何事如此着急”? “秦侍卫,昨夜那刺客再次现身,想要刺杀七王爷,结果反被刺伤右臂,所以本将军今日是来缉拿凶手的,还请众兄弟们脱下上衣,将右臂露出来”, 秦天明白的点点头,另一名侍卫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秦天也装模作样的开始慢吞吞的退下衣裳,还未褪完,只见身边那侍卫便突然倒下了,七窍流血,左将军蹲下身子扒开他的上衣,只见右手用白布简单包扎着,丝丝血迹渗透出来,秦天快速将还未褪去的衣物穿回去,左将军手一挥, “带下去”, “是”, 那名侍卫便被带了下去,众人全都跟着左将军离去,阿罗多关上房门,真是有惊无险。得到消息的元景炎带着李雪颜一同来到甲板上,左将军掀开该在尸体上的白布, “王爷,正是此人”, 李雪颜立马看见了他手臂上缠绕着的白布,鲜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 “就在我们搜查的时候,他服毒自杀了”, 李雪颜毫不忌讳的蹲下身子,探了探尸体的鼻息,刚断气不久,又替他把了把脉,心中一惊,又是断肠散,元景炎见李雪颜眼眸一暗,便知道其中有怪, “王爷,又是断肠散”, “他是谁的部下”? 林刚从人群中走出来, “启禀王爷,此人是末将的部下”, “此人品行如何”? “此人名叫贾有财,从军好几年了,为人老实本分,却也风趣幽默,只是不知这几日怎么了,日日不苟言笑,士兵们说与他搭讪他也爱理不理的,不过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人定不是刺客”, “你凭什么说他一定不是刺客”? “此人的功夫修为一般,就连平时训练也是慢别的士兵一步,怎么可能是刺客”? “有一句话叫做眼见不一定为实”, 林刚讪讪的闭了嘴,元景炎自然知道凶手不是他,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如此狡猾,就这么逃脱了,看来计划要改变了,元景炎沉默许久,突然心生一计,元景傲也听闻了刺客被擒的消息,安抚好叶尔岚之后便急急忙忙来到甲板上, “三哥,听说刺客被擒,就是他吗”? “正是”, 元景傲拔出腰间的佩剑,自己这些日子来受的苦都是因为他,他要将他碎尸万段,元景炎示意吴坚拦住他, “莫要冲动”, “三哥,都是因为他我才会如此狼狈,我怎能冷静”, “你不要误了大事”, 元景傲放下手里的剑,气哼哼的回了船舱, “左将军”, “末将在”, “散步消息到各船,就说凶手被擒,于明日午时处刑”, “末将遵命”, 李雪颜一想,顿时明白元景炎的目的, “宋瑞,将尸体抬下去,派人守着,任何人不得接近”, “属下遵命”, 而龙穴岛上,自从收到当家的来信之后,岛上的气氛便一度紧张起来,怪不得两位当家的都有来无回,只是奸细到底是谁?信上没有说明,看来当家的也不清楚,众位当家的聚集在一起, “二哥,大当家的来信说什么”? “当家的说咱们里面有奸细”, “什么?怎么会有奸细”? 众位当家的议论纷纷,大家都是多年在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了,怎么会有奸细? “是不是当家的弄错了”? “不可能,当家的做事一向沉稳,不可能会弄错”, “那你说奸细是谁”? “这……”, “好了,如今大当家的不在,那二当家的便是我们的领头人,二当家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二当家的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我想奸细定不在咱们当中,那应该就在各分舵里,你们仔细想想自己身边的人,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不可能,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不可能背叛我”, 性子最急躁的老六第一个站起来反驳道, “六弟,话不能这么说,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奸细呢”? “五哥,你怎么不怀疑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的人……”,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吵了,都散了,回去查查自己的分舵吧”, “是”, 二当家的见众人都散去了,急忙去了屏风后面, “你怎么来了”? “三王爷请你走一趟” “为何好好地让我走一趟”?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你先回去告诉三王爷,我今夜便来拜访”, 谁会知道,他们赖以相信的二当家的早已被三王爷元景炎收买了,这世间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义气与权力金钱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入夜,他们便收到主战船刺客被捕的消息,又是一番轰动,二当家的安慰众人, “只是说此刻被捕,并没有说是当家的,再等消息吧”, “二当家的,咱们杀过去吧”, “不可,当家的吩咐过了,不可不从”, “要是万一真是大当家的,那可如何是好”? 二当家一脸的愁苦,最后犹如下定决心一般, “……不如由我亲自出马前去一探究竟”, “二当家的,你就不怕大当家的怪罪下来”? “什么都比不上大当家的性命重要”, 众人商议一番之后,觉得还是让二当家的亲自走一趟为好, “好,那二当家的您受累跑一趟吧”, 二当家的挥了挥手,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守住龙穴岛,不要给敌军可乘之机,另外,寻找奸细的事情不能松懈”, “我们明白,二哥,你自己小心”, “好,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们放烟雾弹”, 烟雾弹是古代一种惯有的通信方式,不同的颜色表示不同的事情,颜色越鲜艳,事情就越紧急,二当家快速的换了一身黑衣,由众人送他下了山, “兄弟们保重”, “二哥保重”, 二当家的坐上小船,由于距离太远,就是游也是又不过去的,路程过了一半,二当家的一个猛子扎紧海里,朝着主战船游去,元景炎今夜用完晚膳便带李雪颜去了书房,李雪颜虽不知道元景炎为好好好地带自己来书房,但还是找了本书安静的坐下, “颜儿,今夜会有客人上门,你想知道些什么便询问他”, “好”, 阿罗多今夜被迫待在了房间里,因为元景炎颁布口谕说是要加强守卫,所以就连船舱里的走道上都五步一岗哨,元景炎今日散播刺客被擒的消息,定是想要借此来引出自己的同伙,他不能坐视不管,奈何消息送不出去,他又能如何。其他船舱里的刺客听闻主战船的此刻被捕,却又打探不到消息,当家的又迟迟没有送来消息,他们商量之后决定亲自去一趟主战船一看究竟。几人身着夜行衣,利索的在各船穿梭着,最后在主战船上相聚,他们不知道,今夜突然守备加强就是等待他们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得胜而归【四】 他们按照记忆摸索到船舱底下,船舱底下一片漆黑,刺客从怀里掏出火匣子,点燃桌子上的烛火,为何地牢里一个人都没有?正在他们疑惑之际,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众人来不及躲避,全都被网住了,这时,四面八方的通道口涌进了许多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包围起来,左将军大笑走进来, “三王爷真是好计谋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右将军挥手, “将他们全都绑起来带下去”, “是” 刺客们使劲的挣扎着, “卑鄙小人”, 左将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我卑鄙?就算我再卑鄙也没有你们卑鄙”, “使诈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偷上我们的船又怎么说”? “你……”, “好了,不要废话了,三王爷那还等着交差呢”, 左将军忍无可忍的说道,刺客们被利索的绑起来带了下去,两位将军一脸喜气的前去书房,宋瑞见两人的神情便知道结果了, “王爷,左右将军求见”, “让他们进来”, “是,两位将军请”, 宋瑞推开房门,两位将军迈着大步走进去, “末将曹魏见过三王爷”, “末将秦置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元景炎见两人一脸喜气便知道大功告成了, “来了多少人”? “不多不收正好十三人”, “不必留着,赐死”, “是”, 元景炎说的淡漠,两位将军跟随过元景炎,知道他的脾气,已经见怪不怪了,李雪颜倒是有些于心不忍,碍于两位将军在,不好开口求情, “那‘刺客’的尸体可还要留着”? “先留着吧,上岸之后找个地方埋了”, “遵命”, “明日清点好兵力,随时准备应战”, 两位将军愣了一下,随后激动地说道, “末将领命”, 三王爷终于要动手了,看来不下一星期便可班师回朝了,离京那么久,任谁都会挂念家中的妻儿的,回去走水里,三日便可到达京城,可比来时方便多了,元景炎估摸着那人该来了, “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 两位将军前脚出去,元景炎便问道, “颜儿想说什么”? 刚才李雪颜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怎会没看见,对于李雪颜要说什么,他也明白,也想好了该如何回她,李雪颜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 “毕竟是十三条人命,还请王爷三思”, “我知道,只是他们是战俘,我不杀他们,回朝之后,他们还是要身首异处,这便是他们的命”, 李雪颜沉默了,元景炎继续说道, “比起痛快的了解他们,大理寺那些折磨人的刑法更加痛不欲生”, 李雪颜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这也许就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她没有本事与权力去修改,元景炎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而另一边,龙穴岛的二当家的已经靠近了战船,吴坚举着火把在那等候多时了,觉察到海面有动静之后,蹲下身子将水里的人拉了上来, “王爷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这位兄弟,可有干爽的衣服先让我换上,这样去见你家王爷怕是无理吧”, “我家王爷已经让人备好了”, 二当家的点点头, “还是你家王爷想的周到”, 吴坚带着男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吴坚指着桌子上的衣服说道, “我在外面等你”, “劳烦兄弟了”, 吴坚朝他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二当家的迅速换上吴坚准备好的衣裳,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件黑色斗篷,他披上斗篷,跟着吴坚来到元景炎的房门前,正巧被路过的阿罗多看见,只是看不清脸,就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来不及多想,那人已经进了房间,宋瑞重新将门关上,一动不动的在门口守着,发现远处站着秦天,难不成他都看见了?阿罗多见宋瑞看见了自己,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宋侍卫”, “秦侍卫”, “不知刚才进去的是何人?为何衣着如此古怪”? “噢,那是王爷从远方请来的客人”, “不知王爷请他来所为何事”? “我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知道主子的心思”, “说的也是,反正我闲着无聊,不如陪你一同守着” 阿罗多就像看看刚才进去的是何人,他觉得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宋瑞自然知道他的花花肠子,推辞的说道, “宋瑞不敢,要是让王爷知道,宋瑞会受罚的”, “到是我考虑不周,宋侍卫见谅”, 说完,阿罗多便假装离开,宋瑞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转角看不见背影,阿罗多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通往甲板上唯一一条并经之路守着,他不信他不出来, “杨勇拜见三王爷”, “请起,赐坐”, “谢三王爷”, “本王找你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三王爷请说,不管何事,在下都会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本王并没有在书信上说明,让你亲自跑一趟,还请见谅”, 李雪颜对眼前这男子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何人竟然会深夜来访?元景炎为何对他如此礼遇? “王爷抬举”, “本王船上混入了奸细,你可知是谁”? 元景炎那么一说,杨勇便知道探子传回来消息刺客被抓怕就是一个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当家的还没被发现,元景炎见他半响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要是二当家的不方便说,不如本王告诉你,要是本王猜得没错,那假扮本王侍卫之人定是你们岛上的大当家”, 元景炎此话一出,坐着的两人都一惊,杨勇惊得是元景炎竟然知道了,却有奇怪,元景炎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没有捅破?李雪颜惊得是眼前这人竟然是岛上的二当家的,那元景炎又是如何与他联系上的?杨勇还是没有说话,元景炎嘴角一丝邪魅的笑容, “本王不如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算是本王跟你结盟的诚意,二当家的大体掂量掂量本王的诚意有多重”, “王爷请说”, “你可知你那当家的并不是中原人士”? “不可能”, 元景炎料到他不相信,拍了拍手,履良带着从京城扣押而来的犯人刘超从屏风后面的小门走了出来,刘超早已经被挑断了手脚筋,所以连走路都走不动,只能靠人扶着,杨勇一见刘超就呆傻在了原地,半响才说道, “刘超,你不是死了吗”? “二当家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叛变了”, “你不是也出卖了当家的”, “我问你,我娘是不是大当家的杀的”? “你……你知道了”, 刘超苦笑起来,没想到自己替自己的杀母仇人卖了那么多年的命, “当年你娘与你一起滚下山来,大当家的便杀了你娘,将你留了下来,只有无父无母的人才能忠心不二” 刘超如今已经连苦都哭不出来了,他恨自己,恨当家的,也痛恨老天那么不公, “刘超,将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二当家的,我贴身服侍大当家的多年……,要不是三王爷提醒,我们怕是都被他蒙在鼓里”,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有时也会这般吃”, “你可会吃生牛羊”? “这……”, 元景炎接过话说到, “他的真实身份乃是西域前朝将军阿罗多”, “阿罗多”? 杨勇疑惑的问道, “大当家的不是被灭门的京官吗?我与他就是在京城相遇的”, “你可知道两年前的煜岭关大战”? “我知道,天下何人不知,那不正是你三王爷带的兵吗,那一仗可是将西域人打的溃不成军,最后投降臣服我国的”, 杨勇到底是元梁国的子民,说道这些还是带着民族自豪感的,刘超也点了点头, “我在外执行任务事也有耳闻”, “最后一战侍卫主将便是阿罗多,你们看到的并不是他的真面目”, “大当家的会易容术的事岛上之人都知道”, “那你们可知道他为何要带你们占岛”? “大当家的曾经说过,岛上天时地利人和,要想复新前朝,便要从哪里开始”, 李雪颜静静地听着三人的谈话,原来岛上都是前朝欲孽聚集在哪里想要推翻现在的皇帝,有二王爷与三王爷在,他们的想法怕是要再推迟百年了,元景炎不屑的一笑, “复新是假,他是想借助你们来祸害元梁国”, “王爷此话怎讲”? “传闻西域人用蛊极厉害,蛊毒如今已经流入了京城,你觉得他想如何做”? “你是说他想用蛊来控制皇……”, 还有一个字没说出来,杨勇便闭了嘴,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砍头的, “大当家的确实在岛上养了许多蛊虫和有毒的花草,他让人捉来了附近村子里的壮丁,喂他们吃毒药,用他们的血来滋养蛊虫”, 李雪颜明白了,怕是皇帝身上的蛊虫也是那叫阿罗多的人下的,真是太心狠手辣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的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得胜而归【五】 “三王爷,我杨勇随做了不少坏事,但朝廷没有对不起我,所以对于动摇国之根本的人,作为元梁国的子民,我还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杨勇立马表态,这让元景炎颇为满意,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期间没有利益的联系,谁会去冒死吃力不讨好,不过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噱头,这便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噱头,刘超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我自治罪孽深重,但请三王爷留我的贱命直到我亲眼看见杀母仇人死去那一日”, “如今你已经没了价值,本王可是从不留没用的人”, 看似这句话是对刘超说,但是杨勇在一边也是听得心惊胆战的,但是自己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刘超一愣,随后自嘲般的说道, “不尽然吧,王爷不是正想用我去空手他吗”? 元景炎突然大笑起来,不错,有些脑子, “你可愿意”? “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 “好,你先下去,具体计划我会派人前来告诉你的”, “是”, 履良扶着刘超又从小门离去,杨勇看着这一切心里对元景炎更加惧怕,他比当家的更让人不寒而栗, “三王爷,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本王已经清点好了将士,明晚你带着他们上岛便可” 看来元景炎是准备明夜攻岛了,杨勇迟疑了一会说道, “这个好说,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三王爷占领龙穴岛之后,岛主便有我来当,且不受朝廷管辖范围之内”, “好,本王答应你”, “那就一言为定”, 李雪颜想起曾经听闻岛上都是毒瘴,但岛上之人却能行动自如,倒是奇怪,便疑惑的问道, “我听闻岛上笼罩着毒瘴,你们为何没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岛上确实是被毒气包围,不过我们有多条秘密的小路上下山,避开了那些毒瘴,只是外来之人不知道罢了”, 李雪颜点点头,原来如此,元景炎拿出杨勇上次送来的地图, “你将那些能上山的小路指出来”, “是”, 杨勇接过地图, “王爷请看,这就有一条,我来时便是从这里下山的,别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却影藏了一条上山要道,还有这,这也有一条,再往北边移动……”, 真是狡兔三窟,没想到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地图上竟然影藏着那么多玄机, “明日还有一事要你去办”, “何事”? “……”, 杨勇沉默了许久,事情倒是不难,只是撕破脸总是不好的, “这……”, “怕了”? “我有什么怕的,只是觉得有些愧对当家的,毕竟当年是他救了我一名”, 元景炎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要是杨勇干脆的答应了,元景炎可就要小看他了,李雪颜看了一眼元景炎,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得到元景炎的默许之后,开口问道, “你可知衰颜蛊该如何破解”? “衰颜蛊?你怎么知道衰颜蛊的”? 那是阿罗多最宝贝的蛊虫了,也是最不容易生存下来的,传闻幼虫是用西域皇室的鲜血养成的,比起自己的子女后辈,他们更加疼惜衰颜蛊,说起阿罗多在皇帝身上下的那只衰颜蛊,是这个朝代最后一只了,所以也能看出解蛊的方法怕是不容易, “我从未听闻大当家的提起过衰颜蛊,更谈不上破解了”, “那你可见过”? “见过,当年在京城我曾跟随大当家的潜入皇宫在皇……那位的身上下过”, 杨勇说完看了元景炎一眼,见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 “此生仅见过那么一眼”, 看来知道如何解蛊的唯有阿罗多一人了,元景炎不温不火的说道, “本王已经让吴坚备好了房间,你随他下去休息吧”, “多谢三王爷”, 阿罗多跟着吴坚出去, “颜儿,不准搀和进那件事情中去,皇室的纷争不是你能插手的”, “我只是单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问的,你们天家的事情与我何干”, 元景炎知道李雪颜的倔强脾气,此事还以后再说吧,元景炎无奈的抱起李雪颜朝着大chuang走去,就在两人躺下的那一刻,烛火熄灭,元景炎自然而然的揽过李雪颜,两人相拥而眠又度过了一夜。翌日清晨,阿罗多在那等了一夜都没有看见那人经过,他正欲回去却在转角处看见躺着一个人,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熟悉的人,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他早已为死了的刘超,阿罗多赶紧将刘超带回自己的房间,替他把过脉之后发现他竟然被人挑断了手经脚经,为何他上船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过他?刘超慢慢醒过来,看见阿罗多便挣扎着要起身,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你为何在船上”? “当家的”? 刘超试探性的问道,阿罗多这才记起来自己脸上还带着人皮面具, “恩”, “当家的,我对不起你,任务失败了,兄弟们全都死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我被元景炎挑断了手经脚经带上船,他们想让我带他们上岛,才留我至今”, 阿罗多思考着他这一番话的真假, “你为何会昏睡在那里”? “不知为何,昨夜地牢里防守松懈了许多,许多士兵都不见了,我便乘机逃了出来,自从被挑断了手经脚经之后,我便不能再行走了,去哪都像个牲畜一般爬行,昨夜好不容易从地牢里爬出来,便昏死在了门口”, 刘超说的时候面目狰狞,好像要将元景炎生吞活剥了一般,阿罗多想起的昨夜那黑衣斗篷的男子,难不成这事与他有关? “当家的,您快走,我听闻元景炎今夜要带兵攻打龙穴岛,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 “我是听守地牢的狱卒说的,他们说元景炎请来了帮手,今夜便要拿下龙穴岛”, “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刘超说的一脸着急,恨不得阿罗多能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阿罗多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虽安慰他说道, “无须担心,我来时已经让岛上的兄弟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算元景炎想要攻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超五意之间瞥了一眼门外,他知道,吴坚一定就站在那里, “如此我就放心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刘超一把拉住阿罗多的衣袖,有些祈求的看着他,阿罗多说道, “毕竟你跟了我那么年,我不会至你于危险之地的”, 刘超半信半疑的放开手, “昨夜好多黑衣人被带出去便没有再回来,我猜想定是岛上的兄弟被抓住了,当家的,你要多加小心呀”, 阿罗多猜想到了一些,昨夜那浓重的血腥味他怎么会没有闻到,那都是自己兄弟的鲜血呀,阿罗多袖口中的手紧握成拳头, “我知道,你休息吧”, “好” 吴坚立刻找了个角落躲起来,阿罗多开门出去,左右看看没人之后才关上门离去,吴坚从角落走了出来,跟上阿罗多的步伐,王爷已经决定几日了解此事了,所以如今便是关键时刻,阿罗多独自走上甲板,甲板上依旧是巡逻的士兵在走来走起,看见站在那的阿罗多恭敬的喊了声, “秦侍卫”, 阿罗多点点头算是应答,随后回过头眺望对面的龙穴岛,那是自己毕生心血呀,杨勇今早便换上一身士兵的盔甲,混入了人群之中,他乘人不注意走来阿罗多的身边,拍了拍阿罗多的肩膀,阿罗多回过头,疑惑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士兵,杨勇突然将头抬了起来, “老二,你怎么到这老了,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能离开龙穴岛吗”? “当家的,兄弟们在岛上听闻此刻被俘,我们都以为是你被捉住了,为了一探虚实,我便混了进来”, “真是鲁莽,万一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 “罢了,既然都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我明白”, 杨勇撇了一眼四周,他知道,四处埋伏着的弓箭手能当家的射成一个马蜂窝,不过自己身上穿着护身铠甲,刀枪不入,没什么可怕的, “当家的,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在船舱底下安放了炸药,今夜我们离去之时,便是他们葬身大海之日”, 元景炎一边鼓掌一边从暗处走了出来,之后便是大批弓箭手将甲板上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大将军好久不见”, “三王爷客气”, “大将军要来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躲躲藏藏的可不是你的风范呀”, “要不是你狡猾如狐狸,我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要不是你漏得马脚太多,本王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你的身份了”, 阿罗多回头看了一眼海面,今日海风太大,巨大的浪花被卷出海面一米多高,要是跳下去怕是也会尸骨无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事实真相【一】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吴坚对着阿罗多喊道,阿罗多撕开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那是杨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了,元景炎示意宋瑞去将刘超带出来, “我倒是有些好奇,三王爷是何时发现我的”? “秦天自幼跟在本王身边,他的行为举止本王一清二楚,从见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你不是秦天,只是那是不知道你是谁”, “那你后来又是如何得知的”? 元景炎一脸柔情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接下去说道, “履善告诉我,你的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与你同住一屋的侍卫双目无神,反应迟钝,与平常差别甚大,我便怀疑其中有诈,直到前不久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履善说的那股味道,我回忆了许久才幡然醒悟,那是制作人皮面具必须的材料树脂,你将树脂熬制起来用来黏贴人皮面具,我说的可有差错”? “可惜你身为女子,要是身为男儿,我可就又多了一个对手”, “多谢夸奖”, 李雪颜倒觉得这是阿罗多对自己的夸奖,她继续说道, “后来你对我下蛊,却被吴坚看见,你以为我真的喝下了那些茶水吗”? “原来如此,难怪元景炎还站在这里好好地,你在耍我”, “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小细节,让我有机可乘罢了,我想那侍卫定是被你下了同样的蛊毒”, “正是,只是他没有你那么幸运”, “要是我猜的没错,你右手的伤口还没愈合好吧,可惜那侍卫因为你的自私丧了命,你就不感到愧疚吗”?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想要不是三王爷护着你,你早就骨头都不剩了”, 李雪颜不否认元景炎确实为自己做了许多,这时,宋瑞扶着刘超走出来,阿罗多顿时明白了过来, “刘超,你背叛我”, “当家的,不,阿罗多将军,当年你为何要杀害我的母亲,她如此无辜,你是如何下得了手呀”, “杀手是不能有牵挂的,我这是为你好”, “你问过我是否愿意当一个杀手了吗?我只想与爹娘一起活下去,你为何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我”, “胸无大志的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你”, “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你都被挑断了手经脚经,如何找我报仇”, “你……”, 杨勇握紧袖口中的匕首,他在等元景炎的眼神示意,不过元景炎似乎并不着急,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想到你时到今日还是如此执迷不悟,西域国的灭亡正是因为你们的国王昏庸无度才导致的,本王救你们的百姓于水火之中,你却反咬一口”, “这些都是你元景炎蒙骗世人的谎言罢了,狗皇帝不就是想一统天下吗,我告诉你,你们想都别想了,南雍国不会看着你们一国独大的”, “多谢你的提醒”, 元景炎看看日头差不多了,看了杨勇一眼,一眼顿时明白过来,举起匕首便朝阿罗多刺去,阿罗多早就有了察觉,一个转身便避开了,反倒给了杨勇一掌,将他打飞了出去, “杨勇,没想到我们同甘共苦那么多年,你也背叛我”, 阿罗多如今陷入了疯狂状态,众人乘着这个空档往后退了好几步,左右将军指挥着弓箭手,再得到元景炎的示意之后, “弓箭手准备”, 士兵们将手里的弓箭全都朝着甲板上的二人,杨勇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安全地带, “放箭”, 箭矢就如毛毛雨一般齐齐朝阿罗多飞去,阿罗多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高手,左右飞跃便轻而易举的避开了箭矢,但是任他力气再多,时间久了也撑不了多久,一只箭矢正好刺中了他的左脚,他跪倒在了甲板上,元景炎示意住手,左将军大喊道, “住手”, 箭雨顿时消失了,甲板被射的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阿罗多,要是你此时投降说出火药藏匿的地点,本王便饶你不死”, “元景炎,你别做梦了,你虽然困住了我,但是我的部下还是会送你们上西天的”, 元景炎在吴坚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吴坚立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你的部下早就被本王一网打尽了”, “我知道,不过你们漏了一个,真是可惜了”, “继续放箭”, “是”, 又一批弓箭手被换了上去,继续朝阿罗多放箭, “等等”, 李雪颜阻止到,元景炎让弓箭手停下, “阿罗多,我问你,衰颜蛊该如何解”? 阿罗多放声大笑起来, “就凭你还想解我的衰颜蛊,真是痴人说梦”,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就解不了”? “我知道,你是想救那个狗皇帝,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如何解,也无处可找药引”, “什么药引”? 阿罗多没有说话,只是放声大笑,元景炎说道, “只要你说出来,本王饶你不死”, 阿罗多只是站在那里狂笑,对于元景炎的条件犹如为听见一般,弓箭手都在等待着,等待给他最后一击,左将军见元景炎迟迟没有下命令,便走了过来, “王爷,不能再拖下去了,得速战速决才行”, 一旁的李雪颜听后也是焦急,却又不能从他嘴里将法子翘出来,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阿罗多,我知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人知道衰颜蛊的解法,我大可前去问他,只是需要费些时日罢了,你不说我也不强求”, 阿罗多听李雪颜这么一说,不可置信的问道, “还有谁”? “我为何要告诉你”, “姑娘,你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我为何要骗你,要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我怎会这么说,你死了事小,没解药才是大事”, 李雪颜想要激怒他,她记得杨勇曾经说过,衰样蛊是阿罗多最宝贝的东西,谁愿意自己的骄傲被别人盗取,阿罗多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还是对李雪颜的话半信半疑, “看你的样子还是不相信我,那好,我便告诉你一二,他也是来自西域,要是你们见面,说不定还认识”, 阿罗多被李雪颜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难不成是……?不可能,他凭什么跟自己相提并论,他只是盗取了自己的果实罢了, “到底是谁”? 阿罗多仰天长啸,顿时爆发出来的内力将周围的人都震了出去,元景炎反应快速,一把护住了身边的李雪颜,她才相安无事,李雪颜看着他讽刺的说道, “就算衰颜蛊是你养出来的,你死了之后他讲蛊毒给解开了,那么世人便会认为他才是大名鼎鼎的养蛊高手,而你阿罗多,谁会知道有你的功劳,你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闭嘴,衰颜蛊是我养出来的,是我养出来的”, “但你已经要死了,谁会知道是你的功劳呢”? “我不允许他盗用我的东西,绝对不允许”, 阿罗多被李雪颜的话蒙了心,李雪颜知道机会来了, “到底衰颜蛊该如何解,你告诉我,一切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阿罗多如今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这时,不知从哪飞出来一只箭矢,正中阿罗多的心房, “不……”, 李雪颜嘶吼着,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一切都白费了,左将军赶过去时,那名射箭的士兵突然就毒发生亡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元景炎将李雪颜护在身后,看来船上不止有龙穴岛的奸细,还有其他细作埋伏着,阿罗多扶着船沿,气喘吁吁的说道, “欲解衰颜蛊,必用天女之血来做药引,你们永远都不要妄想解毒,因为……因为天女早就在十七年前死了”, 说完,阿罗多大笑起来,突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袖口里飞出银针大小的暗器,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暗器朝着元景炎飞去,宋瑞扶着刘超就站在元景炎身边,刘超一把推开宋瑞,接住反力挡在了元景炎的身前,银针全根没入刘超的体内,银针上面淬了毒,刘超顿时全身发黑倒在了地上,阿罗多就如没看见这一幕一般,心里念叨着 “衰颜蛊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元景炎示意右将军放箭,一时间,所有的箭矢都超阿罗多射去,一眨眼的功夫,他全身上下便插满的箭矢,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甲板,阿罗多就这么死了,元景炎走过去替他抚上还未闭眼的眼睛,对于铁骨铮铮的男儿,元景炎还是欣赏的。元景炎命人将刘超的尸体抬下去,待战船靠岸之后与贾有财一同安葬,李雪颜站在原地入神的思考着阿罗多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是天女?她好想从没有听人提起过,直到元景炎走过来牵起李雪颜的手,李雪颜才反应过来, “进去说”, 李雪颜跟着元景炎走进房间,都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了,云儿端着午膳走进来,放好之后便退了出去,两人坐下边吃边说, “天女是什么?我为何从没有听说过”? “这是元梁国皇室的机密,你没听说过也实属正常,就连我也是偶然得知才知道的”,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李雪颜的好奇心又被元景炎给勾引了起来,元景炎不急不慢的给李雪颜夹了菜,才放下筷子说道, “天女是一个种族,她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一个传人且都是女子,那些被选中成为天女的女子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那时出生的女子在元梁国被奉为最吉利的女子”, “可有什么标志来寻”? “据说每位天女后背的蝴蝶骨上都有一个凤凰胎记,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的是凤凰胎记”? “怎么,你见过”? 听李雪颜惊讶地语气,元景炎打趣的问道,李雪颜不可思议的说出了那夜自己的做的梦,元景炎听后也觉得很意外, “说不定你与天女有缘”, “也许吧,不过不是说上一任天女已经在十七年前死了吗?那下一任天女又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是有的话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来算今年也十又有七了”, “那岂不是与我同龄”, “正是,不过江湖传闻上一任天女二十年前与族外之人相恋,后来突然就没了踪迹,且并没有留下下一代传人,直到有一日有人在悬崖底下发现了她的尸骨,送至天池山安葬”, “要是没有下一任传人,那又该如何”? “他们便会在民间寻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来接替”, “那凤凰胎记又该如何”? “我也不知道,他们定会有自己的法子,否则他们的种族也不会在世上存在了那么久而不灭”, 李雪颜赞同的点点头,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下一任天女没找到,皇帝的衰颜蛊可就解不了了,她还想亲眼看看蛊毒是如何从体内除去的,元景炎见李雪颜一脸的失落,便安慰道, “那衰颜蛊在老头子身上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就算急也无需急于一时”, 李雪颜不甘心的问道, “那能看见关于天女的史册”? “皇宫御书房”, 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御书房哪是自己这平民百姓进得去的,李雪颜不知道,所有的缘分,现在才开始。当夜,元景炎身披战甲,他决定亲自带领军队攻岛,李雪颜送他至房门口, “船上的火药虽然已被卸下,但还是不安全,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的小船,你们今夜就离开此处,待我得胜归来便去找你”, “我不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留在这等着你回来”, “颜儿”, “元景炎,要是你将我送走,我们便此生不见”, 元景炎抚上她的脸颊,转身离去,今夜船上的气氛异常紧张,履良与履善还有云儿都在房间里陪着李雪颜,而另一边,无所事事的元景灏也来到叶尔岚的房间, “岚儿,明日一切便可结束,本王便同你去见岳父大人”, 叶尔岚娇羞的点点头,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了,她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元景灏的怀里, “岚儿,换上女装给我看看可好”? “好,王爷稍等,我这就去”, 叶尔岚上船之时便带了一套精心准备好的女装上的船,她希望着有一日能够正大光明的穿上与元景灏并肩而站,她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王爷,好看吗”? 元景灏眼睛都看直了,连忙点头, “好看好看”, 叶尔岚高兴地转了两圈,迷了他的眼,元景灏一把接过叶尔岚,将她抱在怀里,欲要一亲芳泽,却被叶尔岚推开了,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怕什么,你注定是本王的人”, 屋子里缠绵悱恻,外面却是整装待发,左右将军清点好士兵人数之后向元景炎汇报, “王爷,人数已齐,可以出发了”, “好,全体将士听令,出发”, 没有震耳欲聋的战鼓,士兵们上了小船,在夜色中朝着龙穴岛靠近,元景炎与杨勇还有左右将军同乘一艘小船,四人各怀心思,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船靠岸,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军队在沙地上集合待命,不能使用火把,众人必须抹黑上山,地图如今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元景炎凭着惊人的记忆力找到了每一条上山的小道, “秦置,你带一队士兵从此处攻上去”, “末将遵命”, “曹魏,你带人从这上去,莫要被发现,一切在得到本王的命令之后再行动”, “末将明白”, 最后由元景炎与杨勇一起从最主要的干道,也是最危险的那条路上了山,元景炎之所以寸步不离的带着杨勇,就是防止他耍花招,他对他还是有所防备的,杨勇在前面带路,这条路他走了那么多次,就是闭着眼也知道哪里有捕捉野兽的陷阱,轻松的避开所有的陷阱,士兵们开始分散埋伏起来,元景炎跟着杨勇两人继续往上走去,前面就是进入山寨的关卡了,元景炎拔除腰间的利剑,这儿便是他的天下。 “来者何人”? “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你回来了”, “还不快将大门打开”, “是是,二当家的稍等”, 紧闭的大门慢慢地打开,杨勇带着元景炎走进, “二当家的,这是谁”? 杨勇看了一眼元景炎,径直朝前走去,只见身后剑光一闪,刚才那名说话的男子已经倒下,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周围的守卫见此全都围了过来,将元景炎团团围住,杨勇就如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走,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元景炎利剑一会,横扫一大片,硬是活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来,众人见眼前的男子如此厉害,都不敢靠近,元景炎不再理会这些人,握紧手里的剑,犹如刚从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朝主楼走去,他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场让两边的人不敢靠近分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事实真相【二】 当家们听闻二当家的回来了,纷纷迎了出来, “二当家的”, “二当家的”, 杨勇一脸平静的走进来在主位上坐好,那个位子只有当家的才能坐的, “二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当家的已经死了,临死前他将龙穴岛与你们托福给了我,我便是下一任当家的”, “什么?大当家的死了?这不可能,大当家的如此厉害,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就死了呢”? “由不得你们不信”, 众人想要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杀气靠近,齐齐往外看去,只见元景炎握着滴血的利剑慢慢走了进来, “你是谁”? 杨勇站起身来, “由我来介绍一下,这便是咱们元梁国的战神三王爷”, “杨勇,没想到那个细作真的是你”, “什么细作,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为国尽力罢了”, “废话少说,说正事吧”, “是是,王爷您请坐”, 元景炎不再理会杨勇,而是走了出去,掏出袖子里的烟雾弹点燃朝天放去,半山腰的左右将军还有吴坚等人得到信号之后带着士兵立马冲了上去,两路人马将山寨层层包围了起来,里面的守卫还没从刚才的场面醒悟过来,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赶紧拿起武器出去看看,一看之后将众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么多人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的过来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左将军朝着里面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奉劝你们还是赶紧束手就擒,本将军可饶你们不死”, “快去告诉各位当家的,咱们被官兵包围了”, “是”, 那人哪见过这种世面,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连滚带爬的就朝主楼跑去, “各位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咱们的寨子被士兵们包围了”, 四当家的怒目瞪着元景炎, “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的要求很简单,要么死在我的剑下,要么投降”, “那我选第三条路……”, 还未说完,四当家的便一掌朝元景炎袭去,不过他的功夫及不上元景炎一层功力,哪会是他的对手,如此只是自找死路罢了,元景炎一个转身,四当家的便打空了,一时间收不住手,朝前冲了过去,元景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了过去,剑刺穿了四当家的身体,元景炎拨出剑,四当家应声倒下,其中过程不到一分钟,剩下的当家们对视了一眼,一起朝元景炎攻去,元景炎全身布满杀气, “是你们自己选的,不要怪本王没有手下留情”, 元景炎举起剑立在原地不动,等待他们靠近,几人在岛上过于安逸,这几年的剑术都有些生疏,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灵活,元景炎不屑的一笑, “自找死路”, 几位当家的在前面吸引着元景炎的注意,其中一个绕道元景炎身后,想要乘机给他一剑,元景炎早就察觉身后有人了,一个弯腰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那一剑,一个飞身跃了过去,倒冲下来给了那人一剑,又是一剑毙命,剑法太快,鲜血在他倒地之后才喷涌出来。 “怎么,还有人要上吗”? 如今只剩下三人了,他们自治打不过元景炎,不言而同的举剑自刎了,这是对自己自尊最后的保留了,死前,他们怒目而视的瞪着杨勇, “杨勇,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断气了,元景炎将宝剑插回剑鞘中, “阿罗多的房间在哪里”? “三王爷请随我来”, 杨勇恭敬的带着元景炎来到阿罗多的房门口, “听说大当家的屋子里养满了毒虫野兽,三王爷小心”, “恩”, 元景炎接过杨勇递过来的火把,推门进去了,屋子里是一股浓郁的腐烂的气味,他用火把点燃烛火,这才看清屋子里的全景,正如杨勇说的,屋子里各个角落都摆放着关在笼子里的动物,这些动物从小便被阿罗多用毒药喂养大,所以个头与外貌与普通的动物相差甚大,不过他可不是来欣赏毒物的, “杨勇”, “三王爷”, “去让你们的人投降,让军队进来,顺便让吴坚多带些人手过来”, “是是,我这就去”, 杨勇急急忙忙便走了,这种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守卫的人见杨勇走来纷纷围了过去, “二当家的,咱们该怎么办”? “放他们进来”, “二当家的,不行呀,他们要是杀进来兄弟们可就都活不成了”, 杨勇推开说话的男子,对着下面吼道, “我放你们进来,不过你们不可杀我的兄弟们,我们投降”, “你放心,我们从不杀战俘”,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相信将军您也会守信的”, “那是当然,否则本将军以后如何服众”, “来人,去将大门打开”, “二当家的……”, “快去” “是”, 大门打开,众人心中还是忐忑难安的,手里的刀剑紧握,万一有变,那就杀个你死我活,不过军队进来井然有序,只是占领各处,一点打斗的意思都没有,杨勇朝吴坚走去, “吴侍卫,三王爷让你带些人过去”, “我家王爷如今在何处”? “请随我来”, 吴坚亲点了几名侍卫,都是一些忠厚老实的人, “你,还有你,还有那边的,都跟我来”, “是”, 吴坚带着士兵们由杨勇带路,朝阿罗多的房间走去,吴坚一路观察地势地貌,心中暗暗庆幸,要不是王爷聪明换了个法子,这样的地方怕是硬攻也要好几个月才能攻下吧,其中的人力财力就不说了, “吴侍卫,你家王爷就在里面”, “恩,辛苦了”, “吴侍卫客气”, 吴坚走上前,房门是敞开的,吴坚在门外行礼, “王爷”, “进来”, “是”, 吴坚走进便闻见一阵恶臭,他皱了皱眉头,王爷真是好耐力,那么臭的地方竟然可以待上那么久, “本王让你带人来可带来了”? “启禀王爷,都在门外候着”, “让他们进来,将屋子里的书一本不落的都给本王搬回去”, “遵命”, 吴坚转身朝外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来,士兵们有序的走进屋子, “王爷有令,让你们将这屋子里的书全都搬回去,一本都不留”, “是”, 士兵们平时就训练有素,所以手脚特别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屋子里的书架上摆放的书一本都没了,就连桌子上的都被整理干净,一并带走了,元景炎在屋子里环顾一圈,看看还有什么拉下的,确定没有之后才与吴坚一起走出去,杨勇见此奉承的迎了上来, “王爷,可还有什么需要小人去办的”? “将这间屋子烧了,什么都不准留下,另外,岛上的奇花异草在本王离开之前全都铲除干净”, “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如等到明日天亮了再去如何”? “随你”, 元景炎饶过杨勇离去,吴坚则是留下监督杨勇烧房子,岛上柴火丰富,一会的功夫,屋外便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柴木,杨勇亲自浇上火油,从怀里掏出火匣子,往柴火上一扔,一时间,火花升起一米多高,屋子是竹子做的,一遇火烧的更加旺盛,漫天的大火传到了对面,履良推门而入, “小姐,岛上起火了”, 李雪颜打开窗户朝对面看去,大概距离太远,李雪颜只看见一丝火光的扑闪着,履善高兴地说道, “定是三王爷攻岛胜利,烧了他们的贼窝”, 李雪颜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云儿铺好床铺走出来, “小姐,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无碍,都这个时辰了怕是睡不着了,你们收了我一夜定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奴婢不困,就让奴婢陪着小姐吧”, 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 “好”, 履善则是在一边兴致冲冲的讲着自己这几日在船上的所见所闻, “小姐,你不知道,有一日我与宋瑞去办事的时候,看见海里跃出这么大,不,这么大一条大鱼,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有海怪呢”, 履善便说便比划着,说的是有声有色,把李雪颜等人都逗笑了,履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云儿时不时插上几句,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融洽,履善继续说道, “小姐,还有一次……”, 还未说完,便听见外面一声尖叫, “有刺客呀,快来人,有刺客”, 履良两兄弟赶紧拔出剑将李雪颜护在身后,云儿握紧自己的剑朝门口靠近,李雪颜目光盯着云儿的一举一动,云儿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李雪颜走过去, “我出去看看”, “不行,小姐,外面危险,还是让奴婢去吧”, “是呀,小姐,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三王爷非剥了我们几个的皮不可”, 履善走出来说道,李雪颜不好让他们为难,这才松了口, “那好,云儿,你快去快回,我在屋子里等着你”, “奴婢明白”, 云儿警惕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角处发现七王爷的房间门口站满来士兵,心中大叫不好,难不成是七王爷被刺?云儿收起剑便冲了过去,门外的士兵将云儿拦住, “来着何人”? “我是李公子的贴身侍卫,我家公子让我来打听刚才发生了何事”? 屋子里的元景灏听见了云儿的声音,对着门口喊道, “让他进来”, “是”, 士兵推开门,云儿朝她颔首便走进去了,屋子里御医在忙碌着,云儿发下按元景灏一身是血的站在一边,那床上躺着的人又是谁?云儿朝着床铺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女子躺在那,是她,元景灏见云儿一脸的探究, “去将你家公子请来”, “是”, 云儿转身出去,脚下生风般的赶回了元景炎的屋子, “小姐”, “怎么样”? “刺客袭击了七王爷,不过受伤的是叶尔岚,七王爷并无大碍,七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好,履良,你在这守着,我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踏进这房间一步,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前去”, “遵命”, 李雪颜快步赶到元景灏的房间, “七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元景灏见李雪颜走进来,将她拉至一边, “三皇嫂,求你救救岚儿吧,他是为了就本王才受的伤”, “你将事情具体道来”, “刚才本王与岚儿正在屋子里说话,突然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刺客闯了进来,他手中的剑直指本王,就在这危急时刻,岚儿扑了过来,替本王挡了那一剑,刺客被问询赶来的士兵缉拿之后便咬舌自尽了,三皇嫂,本王知道你能力超群,你就救救她吧”, “让我先看看”, 李雪颜朝着床铺走去,床上躺着位身着女装的女子,没想到叶尔岚换了女装之后竟然是这般模样,倒也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脸,李雪颜替她把了把脉,剑刺穿了心房,下手之人着实狠毒,要是大动脉被割伤,那就回天无力了, “云儿,去将木匣子取来”, “是”, “我要除去这位姑娘的衣裳,还请各位御医大人回避一下”, 御医们全都退了出来,元景灏看着人多便心烦, “你们都去门外候着”, “是”, 屋子里就剩下履善与元景灏,李雪颜隔着屏风说道, “履善,你去打些热水回来”, “是”, 元景灏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脚步声震得李雪颜心烦意乱, “七王爷,保持安静”, “是是” 元景灏干脆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云儿拿着木匣子走进内室, “云儿,替我封住她的穴道”, 云儿在伤口旁边点了一下,伤口往外渗血的速度变慢,李雪颜将叶尔岚的褪去,又用剪刀将里衣缓慢剪开,将瓷瓶里最后的自治酒精倒出一部分来,给器械消毒之后再洗了手,用镊子夹住棉花沾湿酒精之后小心翼翼额给伤口擦拭,她要先将伤口划开,将里面的组织一层一层的往外缝合回来, “手术刀”, 云儿立马拿起手术刀递过去,李雪颜接过之后仔细的将伤口划开长一些的口子,方便自己的手能进去操作, “医用拉钩”, 两人配合十分默契,李雪颜用医用拉钩分开伤口,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伤口, “止血钳”, 她用止血钳夹住动脉,再往里,挑来那层膜之后便是噗通跳的心脏了,叶尔岚的心跳很慢,就像随时要停下来一般,这让李雪颜不得不加快速度, “缝合针”, “蚕丝”, “小姐,没有蚕丝了”, “什么”, 李雪颜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小姐,上次那士兵的手臂受伤,全都用在了那里”, 李雪颜懊恼的皱紧眉头,真是该死,自己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再不缝合细菌侵入到时可就麻烦了,就在两人都束手无策时,云儿突然喊了一声, “小姐,叶姑娘的衣服是蚕丝做的,您大可用衣服的布料来缝”, 李雪颜摸了一下叶尔岚的衣服,到真是蚕丝羽衣, “云儿,交给你了”, “奴婢明白”, 云儿麻溜的剪开叶尔岚身上的衣物,抽出一根完整的蚕丝,李雪颜小心接过,放在酒精里过一遍之后再穿上缝合针,这下可就简单多了,她手法熟练的缝合起来,动作是如此的熟练到位,一眨眼的功夫便缝合到了最外面的皮肤组织,为了以防万一,李雪颜再次用酒精擦拭了一边,确定无误之后才缝合好,大功告成,云儿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又替她盖好被子,李雪颜拿着器械走进来,全都浸入履善端来的热水里,顺便洗了洗满是鲜血的手,元景灏疾步走来, “如何”? “伤口时缝合住了,只要不要感染发烧便可”, 元景灏虽然听不懂李雪颜的话,但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多谢三皇嫂”, “你这句三皇嫂我可不敢当”, “怎么会,七弟可就认定你这三皇嫂了”, “不知三王爷那边如何了”? “三皇嫂要是担心便在我这小坐一会,一会就会有军情传回来了”, “罢了,我有些累了,待会来了劳烦七王爷来告知一声”, “好说,三皇嫂慢走”, “对了,叶姑娘这几日不可碰水,时刻注意着,要是发烧可就麻烦了,熬过今夜便可平安无事,要是熬不过今夜,那我也没办法了”, “是是,谢三皇嫂了”, 李雪颜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云儿,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了,要不要奴婢送些早膳来”,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 “那您好好休息,奴婢在门口守着,有什么您唤一声便可”, “你也去休息吧,不必守着,白天出不了什么差错”, “这……,好吧,奴婢告退”, 李雪颜点点头便回了房,也许是太累了,李雪颜一下子便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便过了晌午也不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亲自下厨 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李雪颜才起身,云儿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李雪颜见她唤进来, “王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七王爷屋里”, 李雪颜起身伸了伸懒腰, “怎么没叫醒我”? “王爷不让叫醒您,独自在屋子里小坐了会便离开了”, “王爷可有询问什么”? “没有”, 李雪颜点点头,突然想起在现代,坏事情结束之后人们便会吃一碗猪脚面线来驱霉气,这里没有面线总该有面吧,不如自己亲自下厨给元景炎做一碗,说干就干, “云儿,可准备晚膳了”? “还没,小姐可是饿了?奴婢做了些糕点,这就给您端来”, “不是,我今晚想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 “是,小姐需要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厨房可有面”? “没有,不过有面粉,奴婢会揉面”, “太好了,走,咱们去厨房”, “好”, 两人兴冲冲地便往厨房走去,大胜之后,船上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就可以回京了,李雪颜也跟着高兴,终于可以脚踩地面了。云儿找来面粉便欲揉面,李雪颜则是去清洗桌子上的蔬菜, “小姐您放着就好,让奴婢来吧”, “没事,反正也是闲着,你忙你的吧”, “是”, 看似两个大男人在忙活着,其实都是女子,元景炎回屋发现李雪颜与云儿都不在,问了履良才知道两人去了厨房,元景炎一笑,这小妮子又有什么新花样了?如今战事结束,捷报已经送回京城去了,元景炎说好要陪李雪颜下江南的,所以这几日需要交代一些回京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可上路了。云儿看起来冷面,其实内心的细腻与手的灵巧比起燕儿与秀秀一点都不差,不一会,面条便诚心了,李雪颜忍不住叫绝,真是厉害, “云儿,厨房可有猪脚”? “有,厨房里好几头猪的猪脚都留下来了,不必这就去那”, “真是太好了,我害怕一只猪四只脚不够呢”, 李雪颜说笑,云儿端来一盆洗净的猪脚,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雪颜纠结,这现代还有高压锅,那速度可是惊人的快,古代没有只有慢慢熬了, “云儿,你来生火吧,剩下的我来就是”, “好,这个好办”, 云儿生火很熟练,李雪颜将水倒进锅里,又将猪脚倒进锅里,对了,可不能忘记放盐,否则待会不被笑死才怪, “云儿,厨房可有八角与茴香”? “小姐什么是八角与茴香呀”? 李雪颜这才想起来古人还不知道八角与茴香可以做调料,不过厨房没有不代表御医没有,八角与茴香都是可以入药的, “云儿,你注意着火,我去去就会“, “是”, 李雪颜朝御医待得地方走去,这一绕一绕的差点就不认识路了,李雪颜轻叩门扉, “进来”, 李雪颜推门而入, “御医大人”, “李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着坐坐”, “我是来想御医大人讨要几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八角与茴香”, “李公子要着两样东西何用”? “做菜”? “药材也能做菜”? “八角与茴香有异香,用来做菜可是顶好的”, “李公子的想法真是异于常人,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劳烦御医大人了”, “小事罢了”, 李雪颜拿着讨要来的八角与茴香回到厨房,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气泡了,李雪颜将手里的东西洒进锅里,盖上锅盖,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它煮烂了,这是一个漫长的煎熬,毕竟是用锅炖出来的,味道比不上高压锅煮的来得好。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逝,李雪颜忐忑的打开锅盖,一阵香味填满了整个屋子,云儿都忍不住赞叹道, “好香”, 李雪颜用筷子戳了戳猪脚,还不行,又加了些冷水下去继续煮,直到水快干了才行。宋瑞那狗鼻子大老远便闻到了香味,顺着香味摸索到厨房,见是李雪颜与云儿便行礼, “李公子”, “宋瑞,你怎么来了”? “什么东西如此香,大老远便问道了”, “就你嘴馋,现在还吃不得,再等等,有你的份”, “太好了,那我回去值勤去了”, 宋瑞傻笑着离去,李雪颜过了一会再次掀开锅盖,差不多了,再加入些酱油调色就可以了,看样子还是成功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云儿,将旁边那口锅升起火来,我开始下面了”, “是”, 云儿动作麻利的生起了火,李雪颜往锅里倒入水盖上锅盖,直到听见水沸腾的声音才掀开,慢慢地将面条加进去,不停地用筷子搅拌着,又将旁边锅里的猪脚加进面条里再煮一遍,加些盐下去便可了。 “大功告成”, 云儿取来六口大碗,李雪颜将面平均分成七分,每一份都有一只猪脚,在成些猪脚汤倒下去,看起来卖相特别好,李雪颜端起两碗放在端盘上,剩下的便是云儿他们的,李雪颜端起端盘便朝元景炎的房里走去,吴坚急忙给李雪颜开门,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便走进去了,元景炎在她进门时便问道一股香味, “王爷,小女子亲自给你端晚膳来了,可否赏脸尝尝”?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李雪颜拉着元景炎坐下, “王爷,这叫猪脚面线,房间传闻吃过这个东西之后便可将全身的霉运驱除,您快尝尝吧”, 元景炎接过李雪颜递过来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如何”? “好吃,比宫中的御厨做的还好”, 一听便是奉承的话,不过李雪颜还是很高兴,美滋滋的吃起来,而另一边,云儿端着剩下的五碗去了履良的房间,履良是下午与云儿换的班才回来睡的,云儿进来没有敲门,履良还以为是履善,没有理会, “起来吃些东西吧”, 履良扑腾一下坐起来,赶紧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架子上的衣服便往身上套, “你怎么来了” “小姐煮了些面条让我送过来,你先吃,我去找履善他们”, “我去吧”, “不用了”, 说着,云儿便出去了,履善定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云儿扣了扣门,没有反应,干脆推门而入,履善吓得坐起来, “谁”, “是我”, “云儿姑娘,进来之前先敲门好不好,吓死我了”, “我已经敲过了,只是你没听见罢了”, “找我什么事”? “小姐亲自下厨煮了面条,我一并端到了履良屋子里,你快去吧”, “真的”? “爱去不去”, 云儿白了他一眼便出去了,履善赶紧下床穿衣服,小姐煮的东西他怎么会错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履良的屋子里, “好香”, 刚进屋便被香味给吸引了,履善坐下便欲吃,却被履良拦住,还有吴侍卫,等他们来了一起吃”, “是”, 履善眼巴巴的缩回自己的手,这么香的东西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太痛苦了。云儿来到元景炎的房间门口,宋瑞与吴坚果然在这, “宋侍卫,吴侍卫”, “云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我家小姐亲自下厨做了面条,我一并端到履良屋子里了,所以过来说一声”, 宋瑞激动地说道, “就是我下午闻到很香的那个”? “正是”, “太好了,吴坚,你不知道,那面条闻起来有多香,大老远就能闻到”, “我们二人如今正在当值,待会换班之后再来”, 屋子里的两人将外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元景炎有些吃味的问道, “你还给他们煮了”? “顺便煮的,反正都动手了”, “不准,以后你只能给我一个人煮”, “是是”, 李雪颜就如哄孩子一般答应到,元景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外面冷脸说道, “你们下去吧,不用在门口候着了”, 宋瑞连忙回应道, “是是”, 说完人就没影了,云儿也往后走去,吴坚跟在后面,这是来着那么久,五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宋瑞冲进履良的房间便喊道, “面在哪?面在哪”? “宋瑞,快来做”, “履善,你也在”, 宋瑞刚坐定,吴坚与云儿便迈步走了进来,履善端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碗, “人来齐了,这下就可以吃了”, “就你嘴馋”, 宋瑞也学着履善的样子,迫不及待的端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碗,吴坚挨着履良坐下,将另一个位子让给了云儿,云儿朝他点头示意感谢,一顿特别的晚膳就在履善与宋瑞的说笑中度过了。今夜对船上每个人来说都是幸福的,当然,除了元景灏,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叶尔岚的床边,谁都不让进来,都一天了滴水未进,急坏了门外的一干下人,七王爷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可要跟着遭殃,打板子事小,丢了命可就事大了。 “王爷,奴才送来了些吃食,您好歹吃一些吧”, “都给本王滚”, “王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烧坏脑子【一】 “滚”, 下人们没办法,商议之后决定派个胆子大的前去禀告三王爷,如今劝得了七王爷的唯有三王爷了。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元景灏紧握住叶尔岚的手, “岚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本王,本王就在这守着你呢,岚儿,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呢?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忍心留本王一人苟活于世”? 元景灏这次真的动情了,试问有哪个女子愿意放下享福清闲的日子跑到这苦地方来,叶尔岚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让他颇为感动,就是不知道当他知道她真实目的的时候是不是还能这般相濡以沫了?元景炎正在屋子里跟李雪颜说笑, “颜儿,此次攻岛我从岛上给你带回一样礼物,我想你定会喜欢”, 李雪颜很是好奇,凭什么他就认定自己会喜欢,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颜儿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我实在想不出岛上有什么是我喜欢的,难不成是奇花异草?还是包治百病的药材”? 元景炎笑着摇摇头, “都不是,是平日里你用来打发时间的”, “医书”? “是书,不过并不是什么医书,我在阿罗多的房间里发现的,便让人全都搬回来了”, 李雪颜一时激动,忍不住在元景炎脸上小嘬了一口,元景炎稍稍呆愣一下便反应过来,一把按住李雪颜想要缩回去的脑袋,肉都送到嘴边了,元景炎怎会让它跑掉,双唇在此相对,李雪颜心中暗骂自己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眼前这男子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自己吃干摸尽,这下好了,送羊入虎口。许久元景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迷恋许久的红唇,这qin也qin了,该拿东西了吧, “书呢”?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拍了拍手,整整两大箱子的书便被抬了进来,士兵将箱子的盖子打开,李雪颜便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在蹲在箱子旁边翻找着, “退下吧”, “是”, 元景炎怎会不知道李雪颜在找什么,来之前他已经翻找过一遍了,与蛊有关的书都被他藏了起来,他可不想李雪颜去沾染那些东西,一个箱子已经被李雪颜翻空,她有将目标换到了另外一个箱子,仔细的翻找起来,虽然古达的字她还认不全,不过书页上那几个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 “怎么没有呢,不应该呀”? “颜儿在找什么?可需要我帮忙”? “你确定将屋子里的书全都搬来了”? “千真万确,那屋子都要被我翻个底朝天了”, 元景炎撒起谎来不带脸红的,李雪颜有些失落,阿罗多研究蛊毒不可能不留下一些书册的,两个箱子都被李雪颜翻阅了一边,都是些讲奇花异草的习性的书,还有几本老掉牙的医书,李雪颜看书名都能背出里面的内容了,无意之间有一本吸引了她的眼球,李雪颜将它从书堆里翻阅出来,《天女传奇》,李雪颜有些激动,这本书是不是就是讲天女族的?元景炎早就看过那本书了,并没有什么大用处,所以才放心的留了下来,李雪颜小心翼翼的翻开书册,泛黄的纸张说明了它的年份已经很久了, “这些书应该是阿罗多从西域皇宫里带出来的”, 元景炎说道,李雪颜撇了撇嘴,每一页记得都很粗略,无非是些天女的名字与其丈夫还有下一任天女的名字,就这样循环着,一点看头都没有,李雪颜干脆翻到最后一页瞧瞧,最后一页倒是特别,不单单记载了性命,还附有肖像,这是一张多么倾国倾城的脸,李雪颜都看待了,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过这女子为何又几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李雪颜仔细回想着,许久还是没有一丝头绪,她干脆将书递给元景炎, “王爷可见过这个女子”? 元景炎接过书,眼底闪过一丝震惊立刻便收了起来,气定神闲的说道, “我怎么认识,要是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上一任天女”, “上一任天女?为何单单只有她有画像”? “唯有上一任天女从天池山偷溜下来,世人见过她那惊人的容颜之后便画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世人又是如何知道每一任天女的名字呢”? 元景炎笑着说道, “这更简单,下一任天女出生之后天池山便会有人将她的名字记下来快马送至皇宫记载成册,再有皇帝发榜公布,这在民间并不算什么秘密”, “那她及屛嫁人之后是不是又要派人送消息至皇宫”? “聪明”, 元景炎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李雪颜轻笑, “这算什么聪明,天下皆知的事情”, “说的有理”, “不过每一任天女都是嫁给谁的”? “族里专门有一个男子部落,从中选取最有能力的男子”, “那岂不是很不幸,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又能如何,这便是他们的命”, 李雪颜叹了口气,原来天女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怪不得那女子要从那里逃出来嫁给民间的男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李雪颜都替她感到自豪。元景炎见李雪颜失落的样子便转移话题说道, “我已将将船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明日我们便可启程去你想去的地方了”, 下江南?李雪颜本就是想来追查衰颜蛊的来历的,如今知道了,她便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不过又不好跟元景炎说明,她记得扬州柳世家就这一带,许久未见柳姐姐了,不如去看看她,顺便拜访一下柳爷爷也好, “我想去一下柳世家”, 元景炎顿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探子曾经来报,济世堂来了一个姑娘,名叫柳乐蓉,随后便去了扬州柳世家,明明是寻欢楼里的姑娘,为何会于扬州柳世家有关系?探子打探好久也没送回消息,那事便一直搁着了, “我与柳大人曾有些交际,既然来了就该去拜访一下,那就明日启程去吧”, “太好了,可以见到柳姐姐了,一年不见,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如何”? “去了不就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认识扬州柳世家”? “这个说来话长,两年前我带着丫鬟云游四海的时候路过那,正好遇见柳世家贴文寻神医医治孙儿的气喘,我便去了,只是小儿季节性气喘,不下七日便治好了,柳世家对我千恩万谢,并许诺答应我一个要求,当时急着赶路没有在意,没想到后来真的用上了”, “你说的用上了可是与柳姑娘有关的”? “正是,柳姐姐无处可求,行医还欠些胆量,我便修书一封让柳姐姐去投奔柳世家”, “怪不得探子回报柳家有女,没想到竟然是她”, “我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李雪颜说笑,夜深慢慢深了起来,就在两人将要就寝之时,外面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三哥,你救救尔岚吧,三哥”, 元景炎眉头紧蹙,下午下人来吵闹哦也就罢了,他竟然亲自来着找不痛快,李雪颜朝门外看去, “怎么了”?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屋子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好”, 李雪颜重新穿好外衣在内室等待,元景炎不痛快的大门打开, “何事”? “不好了,尔岚发烧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还请三皇嫂前去看看”, 一句三皇嫂元景炎怒气消了一半, “在这等着”, 说完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李雪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发生了何事”? “叶尔岚发高烧,七弟想请你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 李雪颜说着便带上自己的木匣子朝外面走去,元景炎跟上,三人快步朝元景灏的房间走去,刚踏进屋子,便觉得里面的气氛异常紧张,地上跪满了御医,都是战战兢兢地样子,看来元景灏刚才发火了,元景炎让御医们退下,屋子顿时显得空旷多了,李雪颜走到床边,掀开叶尔岚的被子,伤口渗出血迹来染红了里衣,叶尔岚已经有些迷糊了,高烧让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元景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元景灏则是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坐下”, 元景炎命令道,元景灏惧怕元景炎的眼光,不情不愿的坐下,眼睛却不自觉的往屏风后面瞟去,李雪颜褪去叶尔岚的肚兜,伤口明显有了发炎的迹象,一圈都是红红的样子,刀口处已经化了脓,没想到一日不到的功夫竟然化脓这么厉害, “去将窗户打开”, 李雪颜隔着屏风说道,屋子里如此闷热,细菌也就滋生的快一些,还不如打开窗户换气,元景灏赶忙将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海风吹进,一丝丝凉意袭来,如今的法子只有将化脓的地方的肉剜去,只是以后怕是会留下一个大疤,李雪颜将手术刀用酒精消毒,顺便擦拭了一下伤口和洗了一下手,用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将化脓的地方挑开,看清楚位子之后再下刀,熟练地技巧将腐肉分毫不差的取了出来,又再次用酒精消毒了一便,原来缝起来的伤口已经没用了,李雪颜又要重新缝一次,弄完这些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烧坏脑子【二】 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李雪颜走出屏风,元景炎立马起身走过来,元景灏跟着走过来, “如何,可有的治”? “我已经将她伤口上的腐肉挖下来了,只要不再次感染,应该就没问题”, “可为何还是高烧不退”? “烧的太严重了,就算最有效的药也得过了今晚才有作用”, “那帮庸医,待回京之后,本王定要禀明父皇,将他们全都拉出去砍了”, 李雪颜最讨厌的便是他们这些人动不动就说把谁拉出去砍了,人人生命平等, “还请七王爷放过他们”, “你不必为他们求情,这帮庸医就是留着也是白拿俸禄”, 李雪颜见他不听劝,怒骂道, “要是七王爷要将他们拉出去砍了,就算上我李雪颜吧,都是大夫,我怎能看见自己的同行无辜冤死”, “三哥,你看她……”, “闭嘴,就按颜儿说的做”, 元景灏讪讪的闭了嘴,元景炎开口了他怎敢拒绝, “是” “要是再这么高烧不退,我也没办法了”, 这里不是现代,感染引起的高烧打一针青霉素就好了,这是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古代,如此高烧怕就等死了。元景灏听李雪颜这么一说更加害怕,要是岚儿死了,他这一生都要愧疚了。元景炎扶着李雪颜回去,都已经半夜了,两人洗漱一番便入睡了。今夜,元景灏注定是要守在她的床前陪她一起度过了。感觉才刚闭眼便天亮了,元景炎小心翼翼的起身,以防惊醒睡梦中的李雪颜,就连梳洗就是轻手轻脚的,元景灏不知何时睡去,醒来时发现已经天亮了,她摸了摸叶尔岚的额头,糟了,高烧还未褪去,吓得他赶紧又往元景炎的房中跑去,守在门外的士兵见元景灏这把模样就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吴坚与宋瑞天蒙蒙亮就醒了,如今正守在元景炎的房门口,元景灏不敢不顾的跑过来就要冲进去,两人熟谙自家王爷的脾气,哪敢让元景灏进去, “还请七王爷稍等,待属下通禀之后再进去”,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本王”, “七王爷恕罪,卑职职责所在,宋瑞,快去禀告王爷”, “好”, 宋瑞敲了敲门,得到元景炎的允许之后才走进去, “王爷,七王爷求见”, 元景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李雪颜, “让他在门口等着,本王这就出来”, “是”, 宋瑞还没走出去,元景灏便冲了进来, “三哥,李小姐呢?岚儿她……”, 元景灏还未说完,便感受到一阵掌风袭来,自己便被打了出去,元景炎手掌,全身散发着怒意,吴坚疾步走近来, “王爷恕罪,属下没有拦住他”, “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 “谢王爷”, 宋瑞也跟着出去了,李雪颜被响声惊醒,坐起身来朝门口望去,便看见元景灏倒在地上,嘴角还有丝丝血迹,这大清早的发生了何事?元景炎见李雪颜醒来,脸上的怒意散去,温柔的说道, “醒了”, “大清早的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有些人不打就是不长记性,吵到你了”, 元景灏在外面听见两人的对话,大喊道, “李公子,岚儿还是高烧不退,请你救救她吧”, 李雪颜听完一轱辘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架子上的外衣往身上披便走了出去,连鞋子也忘了穿,元景炎一脸怒意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元景灏,吓得他赶紧起身往回跑,元景炎捡起地上的鞋子跟了出去。 “让太医全去七王爷门外守着”, “遵命”, 宋瑞领命便朝太医住的地方去,李雪颜冲进元景灏到房间,入眼的便是脸红的发烫的叶尔岚奄奄一息的样子,李雪颜替她仔细的把过脉,一般引起高烧不退是因为血象白细胞低,那就要查布氏杆菌凝集试验、crp、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肥达氏与外裴氏无异常,那就要试行腰穿诊断。这些在这都实现不了呀,要是这时候有扑热息痛片或者布洛芬缓释胶囊就好了,实在不济就是有阿司匹林泡腾片也是好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便是这时候的李雪颜。就在她犯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医学课上教授讲过的物理退烧法,就是用酒精来擦拭身体降温, “云儿可在外面”? “小姐,奴婢在”, “去将木匣子里那个盛满的小瓷瓶取来”, “是”, 还好自己多做准备了,元景炎走进里面,毫不介意躺在床上的叶尔岚,男女授受不亲对他来讲什么都不是,他在乎的还是李雪颜打赤脚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亲自替她穿上鞋,李雪颜这才想起自己没穿鞋子便跑出来了,这要是让人家看见还不笑死,李雪颜不知道的是,女子的足是只能给丈夫看的,否则就是伤风败俗,天底下怕是没有人会像她一般赤脚就跑出来的。云儿取来了酒精递给李雪颜, “云儿,再找块干布给我”, “奴婢这就去”, 元景炎从内室走了出来,元景灏自从受了他一掌之后如今安分多了,见到元景炎就如老鼠见到猫一般躲开了,他知道这一掌元景炎并没有下狠手,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三哥,臣弟知错了,还请三哥不要放在心上”, “如有下次,本王并不轻饶”, “多谢三哥,多谢三哥”, 元景炎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屋子外站满了御医,谁都不敢进去找不痛快,见元景炎出来,齐齐下跪, “小官拜见三王爷”, “都起来吧”, “谢王爷”, “尔等身为御医,却被履行御医之责,回宫之后习行去皇上那领罚”, “臣等谢三王爷教诲” 元景炎这话是说给他们听得,也是说给屋子里的元景灏听得,御医们片刻便明白元景炎的意思了,心中自是千恩万谢的,七王爷的品行他们都明白,如今三王爷这么说了,自己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至于降职减俸禄比起老命都是小事一桩。李雪颜将干布用酒精染湿,褪去叶尔岚的里衣,只剩下一件肚兜,见她的两只玉臂抬起,用沾了酒精的湿布来擦腋窝,这样便可起到降温的作用了,云儿不明李雪颜这是为何,难不成这还可以治病? “小姐,您这是为何”? “这样做可以降温”, “一般发烧不是用热布贴在额头上的吗”? “那个对叶尔岚来说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她烧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没想到还有这这样奇怪的法子”, “这酒精的用处大着呢,以后你便知道了”, “是”, “云儿,剩下的事情可就要麻烦你了”, “小姐请说”, “待会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替她擦拭一次,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以了”, “奴婢遵命”, 李雪颜真是服了自己,每次都想撒手不管,每次还是忍不住拼命想办法救她,李雪颜对于叶尔岚说不上喜欢,却也不是很合的来能做无话不谈的朋友的,顶多就算是认识,况且期初叶尔岚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李雪颜救她只是因为医者父母心罢了,她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冷眼旁观。元景灏见李雪颜走出来,便问道, “她还有得救吗”? 李雪颜突然觉得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记得以前每次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病人家属便围了上来,焦急万分的问道还有得救吗?这一个有或没有如何轻易说得出口,李雪颜本想骂人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看她的造化了”, 元景灏趔趄的走进屋子,当年自己失去母妃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助,没想到多年时候这种感觉再一次体验到了,元景灏自嘲般的一笑,自己此生注定就要孤独一世了吗? “岚儿,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本王呀”, 元景灏自言自语到,李雪颜对门外的御医们微微颔首示意,御医们围了过来询问里面那女子的情况,李雪颜大致的将情况都告诉他们,并虚心的询问了他的意见,他的说的那些药材李雪颜也都知道,能想出这种法子也算是难为他们了,李雪颜告辞之后便回了房间,发现元景炎并不在屋子里,她拿起毛笔准备修书一封送去扬州柳世家,却不知该如何写,最终还是停下笔来等元景炎回来商量之后再说。 一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云儿完成李雪颜交代过的任务之后便回来复命,下午还需要再去擦拭一次,李雪颜打算亲自去,用过晚膳休息一番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七王爷的房里,这一整天见不到李雪颜让元景炎颇为恼火,酒精擦拭的效果看起来不错,叶尔岚的体温经过一早上的擦拭之后已经退下去一些,脸也没有早上那么红了,气息也平稳了许多,这让众人都放心多了,经过李雪颜一下午的擦拭,就看明早的效果了,要是迈过去这道坎便一切无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烧坏脑子【三】 翌日 李雪颜惊醒,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安下心来,应该没事了吧?元景炎替李雪颜掖了掖被角, “再睡一会吧”, “恩”, 补了一觉,李雪颜神清气爽的伸了伸懒腰,发现元景炎正伏案认真的写着什么,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站在书桌旁边看了许久,原来元景炎正在写给柳氏家的拜帖,苍劲有力的大字让李雪颜忍不住赞叹,字如其人,到底是怎样性格的人才写得出这么大气的毛笔字。 “颜儿觉得如何”? 元景炎没有抬头问道, “王爷去官员府里为何还要写拜帖”, “柳老爷子一生为官清廉,是个值得尊敬的官员,我如此也是想表达对他的敬意”, “原来如此,讲究真多”, “以后我再慢慢教你”, “好”, 叶尔岚高烧褪去,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来的时候,她伴随着刺眼的阳光醒来,这是哪?叶尔岚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手背别人握着,她试着挣脱出来,元景灏被惊醒,见叶尔岚正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 “岚儿,你醒了”, “这是哪呀?你有是谁呀?” “岚儿,我是七王爷元景灏呀,你忘记我了吗?” “七王爷元景灏是谁”? “岚儿,你再仔细想想,自己是怎么上船的”? 叶尔岚仔细的回想起来,可越像脑子就越疼,她干脆耍赖起来, “我不想,我不想,我饿,我要吃饭”, 叶尔岚如今就如七八岁的孩童一般,一遇见不顺心的就苦恼,这让元景灏颇为头疼,御医们再一次被叫了过来,一个一个轮着给她把脉,却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一位见多识广的老太医说道, “启禀七王爷,下官觉得这女子是因为前几日高烧烧坏了脑子所致,如今心智只有七八岁的孩童一般了”, “可有医治的法子”? “据下官所知,目前还没有,不过李公子医术了得,说不定有什么法子”, “对呀”, 元景灏高兴地说道,脸却突然拉了下来, “不行,三皇兄交代过本王不得再去劳烦李公子了”, “要是七王爷信得过下官,不如就有下官出面请李公子过来”, 元景灏犹豫了许久, “好,就交给你去办了,无论如何都要讲李公子请过来”, “下官遵命”, 元景灏看着坐在那吃东西的叶尔岚,双手全是油腻,就连脸上也是,元景灏无奈的走过去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替她仔细的擦去,叶尔岚一脸疑惑的看着元景灏, “真好吃,你要吃吗”? 说着便见手里的鸡腿递过去,元景灏笑着说道, “你吃吧,本王不喜欢吃鸡腿”, “哦”, 御医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叹气,好好的姑娘就这么傻了,元景灏让众人退出去,自己则是陪在叶尔岚身边, “喜欢吃就多吃点,没有人会跟你抢的”, 叶尔岚只顾着吃,根本没有空看元景灏一眼,元景灏依旧自言自语的说道, “岚儿,明日本王便带你回家,好吗”? “回家?是我们的家吗”? “是你的家”, “我的家?我的家不是就在这吗”?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本王以后再跟你细说”, 叶尔岚听不懂元景灏在说些什么,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话的说道, “好”, 元景灏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如对待自己的妹妹一般。御医来到元景炎的房门前,吴坚与宋瑞守在门口,见御医走过来忙行礼问候, “应大人”, “李公子可起身了”? “起身了,正在屋子里用早膳”, “那三王爷可在屋里”? “王爷与李公子一同用早膳”, “那……”, 宋瑞实在被他问烦了, “应大人,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这……,说起来惭愧,还请宋侍卫能通禀一声,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李公子”, “应大人请稍等,我家王爷用膳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好好,本官不急,就在这等着”, 不一会云儿便端着剩菜剩饭走出来,宋瑞这才走进屋子, “王爷,应太医求见”, “可有说为何而来”? “说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李公子,在门口等好一会了,您在用膳,属下便让他在门外等候着”, “见我?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快将他请进来”, 宋瑞看了一眼元景炎, “让他进来” “是”, 宋瑞走出来, “应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劳烦宋侍卫了”, “卑职职责所在,应大人请”, 应太医恭敬的走进屋子, “下官见过三王爷,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三王爷”, “不知应太医找我所为何事”? “这……”, 应太医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元景炎,元景炎只是气定神闲的在一旁喝着茶,李雪颜一看便知道此事定与七王爷有关, “应太医请说”, “今早七王爷屋子里的那位姑娘醒了”, “真是太好了,看来一切辛苦都没有白费”, 元景炎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应太医觉得瘆的慌,李雪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醒来之后心智就如七八岁孩童一般,我等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才来打搅李公子的,还请李公子给个法子”, “心智就如七八岁孩童一般?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只是医书上并未记载过这种病例,我也不敢轻易写方子”, “高烧烧坏了脑子是有可能的,如果真是这般,那可就无药可治了,唯有等待某一日她自己记起来才算痊愈”, 应太医一听便呆愣在了那里,要是按照李公子所说的,那七王爷那里可如何交代呀?李雪颜明白太医的为难之处, “七王爷那边便由我来说吧”, 应太医顿了一下差点喜极而泣,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应太医客气”, “王爷,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元景炎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七弟倒是越来越聪明了,自己不敢来便教唆他人来打扰颜儿,不给他长长记性他永远不知悔改,李雪颜起身理了理衣服, “我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去”, “随你”, 李雪颜带头走出去,云儿跟了上去, “小姐,听说她醒了”, “恩,我也听说了”, “希望她知道是您救了她之后能够对您的态度有所改变,否则奴婢定要找她理论”, “罢了,她高烧烧坏了脑子,如今心智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不要与她计较了”, “这……怎么可能,不会是为了骗取同情装的吧”? “我也不知道,亲自去看看再说”, 元景炎也想过云儿说的这种可能,要是真的是如此,不管她出于怎么样的目的,元景炎都不会允许元景灏待她回京的,这种女人太可怕了。云儿推开房门,元景炎与李雪颜走进去, “三哥,李姑娘”, “叶姑娘呢”? “刚才闹腾的太累了,刚睡下”, 元景灏说的是事实,这屋子里的场景还真是不忍直视,满桌子的墨水,就连地上也不能幸免,被撕碎的书册破碎不堪的扔在各个角落,就连砚台也碎成了两瓣,元景灏衣裳上黄黄的一块油渍,以他的干净程度来看,定是叶尔岚的杰作,难不成真的烧坏脑子了? “早上醒来就是这般模样了”? “是呀,就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不仅如此……”, 元景灏将一切都告诉了两人,没想到昔日如此心高气傲的叶尔岚也有今日下场,李雪颜轻轻坐过去拿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从脉象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出了身子弱一点,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元景炎邪魅的一笑,这下可有他好受的了, “七弟,据我所知这叶姑娘女扮男装上船来可是为了你吧”, 元景灏一点也不惊讶元景炎是如何得知的,自己三哥的神通广大他早就见识过了, “正是,她是徐州知州的千金”,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此事都是因臣弟而起,尔岚也是因为臣弟才变成这般模样的,臣弟不可袖手旁观,所以臣弟决定先带她回徐州府衙,她这般模样臣弟就算是想娶她父皇与母后也是不答应的,要是夜知州愿意,我可带她回京,将她安置在私宅,请京城有名的李神医过来医治”, 元景灏还不知道他嘴里的李神医便是李雪颜,元景炎没有挑明,只是看了李雪颜一眼说道, “万一有一日她清醒过来,你让她如何自处”? “就以七王爷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处”, “难道你要养她一辈子不成?你们……”, “我与岚儿清清白白,要是有一日她清醒过来,便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嫁了就是”, “不要给皇室蒙羞,否则那位不会放过你们俩的”, “臣弟明白,三哥可是打算回京”? “本王还有事要办,迟些日子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扬州柳家【一】 “那咱们兄弟俩就京城见了”, 元景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李雪颜走出来对元景灏说道, “这病就算是李神医也治不好,唯有靠她自己,七王爷要是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吧”, “好,李姑娘一路好走,咱们京城见”, “京城见”, 两人走出房间,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宋瑞没等元景炎吩咐便运气轻功将那人捉住,发现既然是林刚, “林刚,你为何在七王爷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从实招来”, “我……我……”, 元景炎与李雪颜走过来,林刚不敢抬头看两人,这让元景炎更加怀疑他的居心,李雪颜全身上下打量着林刚,觉得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不觉得他是个不正直的人,林刚迫于元景炎的气势,唯唯诺诺的说道, “没……没什么,卑职有事想找李公子”, 李雪颜疑惑,自己与他又没有什么交际,为何要找自己?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这……”, 林刚碍于元景炎与宋瑞不好意思问,元景炎有些不耐烦了,李雪颜明了,转过身对元景炎说道, “王爷,您先去前面等我,我稍后便来”, “有何事本王不能听的”? 元景炎对着林刚冷哼道,吓得林刚不敢说话,李雪颜对他报以一笑,元景炎一甩袖子便先走了,宋瑞看了两人一眼跟了上去,林刚确定他们走远之后才说道, “请问李公子,叶兄弟如何了”? “兄弟?不应该是姑娘吗”? “对林某来说,她……她只是‘兄弟’”, “人醒了,脑子烧坏了,只有七八岁孩童的心智,你还想知道什么”? “七八岁孩童的心智?怎么可能?尔岚……”, 李雪颜早就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没想到原来林刚喜欢着叶尔岚呀,难怪会求自己救七王爷,都是为了叶尔岚,这么想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雪颜懒得跟他耗下去,径直饶过林刚离开了。元景炎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走廊转角等待着李雪颜,虽然他不想听,却还是听见了,心中觉得可笑,李雪颜走过来便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怀里,宋瑞自觉地退下了, “你都听见了”? “恩”, “何时出发去扬州”? “明日一早便走”, “太好了,许久不见柳姐姐怪想她的”, “那咱们便在柳府多待几日”, “真的”? 李雪颜激动地问道, “恩”, 此时的李雪颜就如孩童一般,拉着元景炎的袖子晃来晃去撒娇,这算是她来这那么多天最高兴地事情了,元景炎一脸宠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两人一回到房间李雪颜便开始收拾东西,自己带来的东西如今就剩下木匣子与几件男装了,剩下就是元景炎从岛上给自己带来的书册,李雪颜一一整理之后,将没用的便留下了,带上几本有用的。元景炎看着李雪颜忙碌的身影说道,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是”, “没什么,我享受的是过程,感觉就好像两个心爱的人要私奔一般”, 元景炎大笑起来,元梁国三王爷与女子私奔,只怕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李雪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帮元景炎收拾起来, “怎么一整日都没见到吴坚”? “我让他先去打点了,明早便会在对岸与咱们汇合”, 李雪颜点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到。两人用完晚膳便决定去甲板上走走,今夜是在船上度过的最后一夜,一个多月来让李雪颜对这还是有些留恋的,想想刚开始那几日的惊心动魄,如今回忆起来还真是后怕。 “颜儿,要是你喜欢这里,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 李雪颜许久才回答道, “好”, 待你了无牵挂,怕是红颜已差,李雪颜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选择相信他。翌日,李雪颜睡到自然醒,两人吃过早膳之后便要出发了,船上的一干人等与将士们站满了甲板,人群之中唯独少了叶尔岚,如此重大的日子元景灏怕她搅了场面,便让人在屋子里看住她, “三哥,一路顺风”, “早些办完手里的事你回京复命”, “臣弟明白”, “臣(末将)(卑职)(奴才)恭送三王爷,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李雪颜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没想到如此的气势雄伟,看来元景炎在将士们心中的地位真的不同一般, “李公子”, “应太医”, “待李公子回京之后定要来老夫府上坐坐”, “一定一定,到时叨唠太医大人之处还请见谅”, “李公子客气,李公子能来便是老夫莫大的喜事了”, “应大人言重了”, 元景炎见时辰差不多了,扶着李雪颜上了早就备好的小船,云儿跟在身后,宋瑞与履良等人背着行礼也上了船,船夫是两名身形魁梧的士兵,划起船来丝毫不怠慢,一个时辰便上了岸,吴坚早就带着三辆马车在那候着了, “王爷,李小姐”, “办完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都备好了,在马车上”, “恩”, 吴坚等人将背着的包袱全都放在了最后一辆马车上,那辆马车由宋瑞与履善来驾驭,而中间那辆马车坐着云儿,由履良来驾驭,最前面那辆马车则由履良来,元景炎扶李雪颜上了车坐定, “启程”, “是”, 三辆马车就这样上了官道,快速的朝扬州方向驶去,龙穴岛离扬州只有半日的距离,所以元景炎等人在酉时左右(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到达扬州城,住进了扬州最好的客栈福旺来,柳世家从收到元景炎派人送来的拜帖之后便如炸开了锅一般,虽然听闻三王爷在龙穴岛征战,未想到战事结束之后竟然回来自己府上,这对官员来说可是至上务必的荣耀呀,所有东西都是新的,就连三王爷住的屋子都被来来往往打扫了好几遍,就差将房子翻修一遍了,柳国公那个激动呀,亲自出来指挥下人们打扫,儿子们也放下手里的生意从各地赶了回来,可比过年还要热闹,外头不知道的都以为柳世家要办什么喜事。 “老国公,三王爷已经进城了,下榻在福旺来”,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大儿子走上前说道, “父亲,时候不早了,您就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儿子们来就是了”, “好,你们可要打点妥当了,三王爷可是府里的贵客,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 “儿子(儿媳)明白”, 老国公杵着拐杖由下人扶着颤颤巍巍的离开了,三个儿子围坐在一起, “大哥,你可见过那三王爷”? “见过,怎会没有见过,三王爷还是皇子的时候便雄韬伟略……,我也是随父亲进宫参加寿宴时才得以见 “没想到这三王爷尽是如此厉害的角色,咱们可得小心”, “父亲大人不让我等入朝堂而从商便是这个原因,伴君如伴虎,不知道那一日便卷入了皇室纷争”, “是呀,还不如现在来的潇洒”, “来人,去通知四小姐,明日早晨府门口接驾”, “是”, 他们嘴里的四小姐就是柳乐蓉,柳世家的人对柳乐蓉算是极好的,老国公也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前几日还张罗着给她寻门好婆家,因为元景炎的到来而耽搁了。府里的下人们一直忙碌到深夜才算是差不多了,天蒙蒙亮,厨房便忙碌了起来,不要以为他们在忙碌早膳,这是在准备今日的午膳,菜品不多却精致,所以格外需要时间。府里大到老国公,小到管家,全都着正装在门口等候,看热闹百姓们被家丁挡在了外围, 甲“这柳府这几日为何如此热闹”? 乙“你还不知道呀,咱们的三王爷亲自来柳府拜访,你说这是多大的荣耀呀”, 甲“难怪这几日柳府大肆采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府里办喜事呢”, 乙“府里办喜事哪会有这么热闹”, 甲“这柳国公真是好福气,告老还乡那么多年了朝廷还惦记着他”, 丙“柳国公可是出了名的清官,睡不敬重他”, “就是就是” 李雪颜穿上元景炎备好的女装,在镜子里看了许久,穿了近两个月的男装,都快忘记自己是女儿身了。而元景炎则是一身淡紫色长衣,将他那贵胄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好一个郎才女貌呀。 “颜儿,你真美”, “是王爷衣服选得好”, “小妮子,无时无刻不忘奉承我两句”, 云儿与吴坚端着洗漱的水站在门外等候着,元景炎隔着门说道, “进来”, 两人同时走进屋子,顿时傻眼了,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如天仙,真是天作之合呀,元景炎见吴坚的眼神落在李雪颜的身上,不满的清咳几声,吴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走出去在门外候着,云儿替李雪颜梳了一个堕马髻,最后在插上一支梅花簪子,煞是好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扬州柳家【二】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的手走下楼,掌柜的迎了上来,结果呆傻在原地半饷回不过神来,他开客栈那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男的长得如此俊俏,女的如此倾国倾城,宋瑞咳了一声,掌柜的赶紧赔礼说道, “客栈慢走”,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上了柳府派来的马车,豪华的程度让李雪颜咋舌,这种场面唯有在京城才看得见,车内的摆设也是严格按照元景炎的身份来采办的,柳家人倒是费心了。马车引起了百姓们一路的围观,消息就如春风一般在扬州城里传了个遍,关于元景炎的传闻也片刻之间成为各家茶楼最热门的话题,而当事人如今正在马车里悠闲的喝着茶水,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柳府的大门口,柳府的众人心情激动万分,元景炎率先走下马车,随后伸手扶李雪颜下了马车,柳国公率领柳府众人走下台阶, “草民携家眷拜见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国公辞官回乡,所以便不能以下官自称了,元景炎的冷脸算是有些缓和,声音平淡的说道,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国公近来身体可好”? “好好,托皇上的福,草民一切都好”, “那本王回宫之后便可向皇上交代了,皇上对您老可是挂念的很呀”, 这一句话说的柳国公老泪纵横,他跟随皇上三十年之久,亲眼见证他上位至今,如今辞官回乡之后倒是想念的紧, “父亲大人,快请三王爷进去吧,不要再外面干站着了”, 大儿子柳铭俊笑着说道, “是是,三王爷快里面请,寒舍比不上三王府,还请三王爷不要见怪”, “怎会,柳国公请”, “三王爷请,这位是……”, 柳国公看了一眼李雪颜,觉得有些眼熟,却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雪颜笑着提醒道, “柳大人记不得小女子了吗”? “你是……”, 二儿子记性比较好,一下子就记起了李雪颜, “你是李神医”, 李雪颜神秘一笑,柳国公立刻反应过来, “看我这记性,李神医许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 柳乐蓉听见李雪颜的声音立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李姑娘”, “柳姐姐”, 两人欢快的拉住手,故人相见分外高兴,柳国公提醒道, “乐蓉,三王爷在此,不得放肆”, 柳乐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李雪颜也被她逗笑了, “三王爷请”, 元景炎带头走进柳府,柳国公跟在身后,其次是柳国公的三个儿子与儿媳,最后才是李雪颜与柳乐蓉,两人一路上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元景炎见李雪颜如此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乐蓉顽皮,三王爷莫要见怪”, “无妨,她与颜儿一年未见了,难免如此,说起来颜儿也是这般”, “没想到三王爷会与李神医一同前来,真是双喜临门”, 柳国公这句话多少有些探究的味道,元景炎怎会听不出来, “颜儿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故本王便带她一同前来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真是好福气呀,李神医医术高明,为人正直,是个好姑娘”, 柳国公知道直接夸奖李雪颜才是最聪明的法子,既不显得在溜须拍马,又让三王爷高兴,为官之道真是大有学问在其中。柳国公这句话也算是说在了点上,元景炎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这可比奉承自己好听多了,他停下脚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李雪颜,小妮子正与柳乐蓉在打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 “本王也如此觉得”, “难怪一直都有传来三王爷大婚的消息,原来是王爷早就心有所属了,待王爷与李雪颜大婚之日,老夫定要上京讨杯喜酒喝”, “本王可记住柳国公这句话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柳国公的儿子们跟在后面,见识到自己的父亲的游刃有余,这可是商场里学不到的, “王爷这边请”, 柳国公亲自带路元景炎到客厅,柳府豪华都是低调内敛的,不仔细看看不出里面的名堂,人工湖的湖水清澈,应该是从水源地引流进来的,怪石嶙峋,没有规则却又有规则,建筑更是精细,画栋雕梁尽显在细节之处,就连花草的品种也是经过精心改良过的,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懂得隐藏自己的财富,否则柳家的生意也不会遍布全国各地了。 “柳国公府里的风景倒是别致”, “都是儿子们孝顺,草民惭愧,为官那么多年还没有像样的府宅”, 柳国公话里有话,元景炎不可置否的一笑, “国公是我朝少有的清官,倒是皇家亏待你了”,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还请王爷见谅”, “本王明白柳国公的意思,国公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走进客厅,元景炎带头坐下,柳国公则是坐在元景炎身旁,依次下去的柳国公的三位儿子,对面坐的的是儿媳,再是李雪颜与柳乐蓉,孙子等人是没有资格进来的,只有在门外候着, “王爷,草民来介绍一下,这是草民的大儿子柳铭俊,从事丝绸生意,常年往返于西域与京城各地,草民时常让他带些京城的茶点回来”, 柳铭俊站起身跪下行礼, “草民柳铭俊拜见三王爷,王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旁边坐的是草民的二儿子柳铭城,从事茶叶生意,也是常年不在家,这几日正巧回来便遇见三王爷,真是他的福气呀”, 柳铭城起身跪下行礼, “草民柳铭城拜见三王爷,王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铭城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柳国公指着另外一个说到, “那最边上的是草民的三儿子柳铭才,从事瓷器生意,算是各有所长了”, “柳国公好福气,几个儿子都是如此的能干”, “王爷谬赞了,他们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改进,汝等还不谢过王爷夸奖”, 三人齐齐站起身来, “谢三王爷夸奖”, “对面是草民的儿媳,分别是宁氏,李氏,王氏,这几年也是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汝等辛苦了”, 三位儿媳端庄的站起身来, “民女拜见三王爷殿下”, “无须多礼”, “那是草民的干女儿柳乐蓉,多亏了李神医,草民多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草民在此谢过李神医了”, “不敢当,该是小女子多谢柳国公相助”, “当年要不是李神医,我那二孙子怕是早就没了,李神医可是我们柳家的恩人呀”, “不知柳国公的二孙子如今可好”? “自从李雪颜走后便没有再发过病了,多谢李神医”, “柳国公客气”, “王爷略备薄礼,还请柳国公收下,宋瑞”, “是”, 宋瑞从怀里掏出礼单递给管家, “这让草民倍感惶恐,哪敢让三王爷带礼前来的道理”, “这礼柳国公收得,就不要推脱了”, “那草民就谢过三王爷了”, 下人恭敬的走进来在大儿子柳铭俊耳边说了些什么便退至一旁,柳铭俊起身说道, “父亲大人,酒席已经备好,按您的要求摆在了东花厅”, “好好,三王爷,草民略备酒席替三王爷接风洗尘,还请三王爷移步”, 元景炎站起身来,朝着李雪颜招了招手,李雪颜仪态万千的走过来, “王爷”, 元景炎牵起她的手朝外面走去,柳国公跟上在一旁带路,屋子里的人全都跟了出去,东花厅靠近柳国公的书房,是个环境十分雅致的地方,平时宴请客人都是在西花厅,很少来过东花厅,没想到这次宴席摆在了东花厅,足以见得柳国公对客人的重视。比起外面的摆设,东花厅显得更加精致,迈进东花厅,眼前便是一大片竹林,挡住里面的风景,跟着小道走进去视线顿时开阔起来,一个清澈的池塘占了大半个花苑的面积,池塘上有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人的大亭子,宴请的地方就设在亭子里。 “三王爷请”, 元景炎迈步走进亭子,亭子在远处看还没有那么大,没想到走进来竟然有如此宽阔的地盘,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其实都是取决于人的视角,设计亭子的人精确地把握主人的视角,才将亭子建的如此巧妙。 “王爷请上座”,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在主位上坐下, “众位请坐”, 众人这才敢坐下,柳乐蓉离李雪颜的位子有些远,两人只好用眼神交流着,柳国公拍拍手掌,一群莺莺燕燕的侍女便端着盘子婀娜多姿的走进亭子里,没想到柳府的侍女一个个都如此美貌,府里的女主人都不会有危机感吗?也只有李雪颜会在这么庄重的地方想这些了,其实今日上菜的奴婢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是为了伺候元景炎,但是元景炎的目光一直都在李雪颜身上,奴婢们只好退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扬州柳家【三】 李雪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做工确是极其精细的,就连配菜都经过雕刻,单单是卖相就很吸引人了,元景炎替李雪颜夹过一块鱼肉,剔去刺之后才放到她的碗里,这一幕羡煞了多少在场的女子,宁氏笑着说道, “三王爷与李姑娘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元景炎依旧忙碌着给李雪颜夹菜,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李雪颜见下人都看着,不好让大夫人驳了面子,笑着说道, “想必柳大公子对大夫人也是极好的”, 大夫人只是知趣的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下去,自己相公常年在外做生意哪有时间陪自己,这几年越发的不回家了,宁氏曾几度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子,不想回来了,今日要不是三王爷到来,他们夫妻两又不知何时再见面了。柳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有些事情他虽然老了却还是清楚的很,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单单吃饭可就太无聊了,柳府请来了扬州城最有名的舞姬前来助兴,乐曲声慢慢响起,声音经过水面在反射回来,入耳之后别有一番韵律,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施步缓缓走过来,随着乐曲的节奏舞动起来,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上座的元景炎,元景炎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之后不满的皱了皱眉,却还是连头都未曾抬起过, “王爷,表演开始了”, 李雪颜示意元景炎快看,元景炎不耐烦的抬起头,与那女子目光对视一秒之后又将目光转移到李雪颜身上,李雪颜将她与柳乐蓉的舞姿比较,两人算是各有千秋吧,众人可没心思欣赏舞姿,元景炎脸色的变化警醒众人下一步该如何做。一曲作罢,女子收住最后一个动作,朝着元景炎仪态万千的走过来行礼, “小女子有礼了”, “退下吧”, 元景炎有些不悦的说道,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刺激着自己的鼻腔,元景炎没有一掌将她打飞已经很给主人面子了,女子有些委屈,眼带泪花的退下,柳铭俊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谁让她扇做主张走上前的,如今惹得三王爷不快,这该如何是好? “三王爷息怒,是草民没有交代好规矩,冒犯王爷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元景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头与柳国公说道, “今日就到这吧,柳国公安排本王下榻何处”? “王爷稍等,草民让管家带您过去”, “恩”, “管家,快带三王爷去西厢院”, “是是,三王爷这边请”, 管家提着灯笼带他们过去,亭子里的人全都站起身行礼, “草民恭送三王爷”, 待人走远了众人才重新坐下,柳国公有些不快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与大儿媳, “乐蓉,你过去陪陪李神医吧”, “是,女儿告退”, 反正柳乐蓉不喜欢待在这,如今让自己避开她还乐得清闲,待柳乐蓉走远,柳国公才大发雷霆, “都被你们二人给搞砸了,三王爷要是有什么不快的地方,柳府也别想好好过下去”, “父亲大人,儿子也不知道那舞姬会如此大胆,待会儿子便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教训舞姬有什么用,三王爷已经不快了,如今是要详细如何挽回”, 大夫人不满的嘟囔道, “爹爹,儿媳不是想与李姑娘讨好关系嘛,儿媳一切都是从咱们柳家的利益出发的”, “三王爷从一进亭子便表现出兴致不高,尔等却还自找不痛快,真是气死老夫了”, 柳国公这次真的发火了,宁氏这才讪讪的说道, “爹爹息怒,李神医如此好说话,儿媳相信定会与她成为好朋友的”, “你们三个从明日开始便多去李神医屋子坐坐,尽量将她拉到咱们阵营来,以三王爷对她的宠爱,许多事可就好办多了”, “儿媳谨遵爹爹教诲”, “你们三人明日就不要待在府里了,去扬州城各个商铺搜罗些新奇的玩意派人送到李神医屋子里去”, “儿子明白”, “父亲大人,儿子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大人赐教”, “你是想问为父为何如此巴结三王爷,又不是要入朝为官”? “正是”, “这就是为父今日找你们来要商量的事情,如今为父老了,没几年怕是就要西去了,到时候皇帝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柳家富可敌国,所以你们兄弟三人有一个要放下手里的生意进京为官,保全咱们柳家家业”, “父亲决定派我们谁去”? “为父想了许久,觉得老三你最为合适”? “我?儿子怕会让父亲失望”, “没试过怎知道行不行,下个月中旬便是宫中选秀的日子了,所以为父决定……”, “四妹可愿意”? “老夫这两年待她如亲生,她总该报恩吧,况且以老夫对她为人的了解,此人性格沉稳,处事小心谨慎,是极佳的人选,况且柳府这个小地方怎么留得住她”, “父亲的意思是……”, “她心中仇恨太深了,有机会搬倒仇人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父亲大人是想让儿子护送她进京”? “正是,接下来这几日为父便教你为官之道,只能自保,剩下的你需要自己去参透,至于你手里的生意就交给你大哥和二哥吧”, “儿子全听父亲大人安排”, 柳府的管家领着元景炎等人来到西厢房, “王爷,就是这了”, “恩,退下吧”, “是”, 原来不知道还有李雪颜,所以柳府的人只备了一间主卧室,李雪颜的偏房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就算是未婚妻子,还未迎娶过门也是不能住一起的,否则就是败坏道德,被人唾弃的,奴婢小人全都站在院子外面,将两人走进来齐齐行礼了, “奴婢(奴才)给三王爷请安,给李小姐请安”,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走进前厅,吴坚与宋瑞则是在门外守着,云儿与履良兄弟三人去了厨房准备热水,柳府的下人出在哪里不知道如何做才好,有个机灵一点的小厮便识趣的去了厨房帮忙,其他人见此也跟着去,一时间厨房拥挤得很,云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自己来便好,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奴才(奴婢)是专门来伺候三王爷与李姑娘的,这位姑娘就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便可”, “那你们就去烧火吧,待会水开了之后送到李姑娘房里便可以休息了”, “那三王爷那……”, 有个奴婢轻声问道, “三王爷不喜外人伺候,所以王爷的一切饮食起居都由贴身侍卫伺候,你们就无需操心了', “奴婢(奴才)遵命”, 云儿说完便去给履良与吴坚准备宵夜,今夜两人当值,晚饭也不多,李雪颜在元景炎身边坐下, “为何好好地发那么大的火”? “我最不喜女子身上浓重的胭脂味”, “那我以后岂不是要里三王爷远一些”, 元景炎一把揽过李雪颜, “我到还没见过你用过胭脂,为何”? “平常没什么必要用胭脂,除非进宫面圣”, “你倒是个奇怪的女子,其他女子都喜欢往脸上抹,就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 “喜欢,女子还是素雅些好”, “不过没想到柳国公两年未见,变化如此之大,那时微白的头发竟然花白了”, “世事变迁,两年也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柳乐蓉走上台阶,朝吴坚与宋瑞点了点头, “我是来见李姑娘的,麻烦通报一声”, “好嘞,柳小姐请稍等”, 宋瑞敲了敲门, “李姑娘,柳小姐来了”, “快请柳姐姐进来”, “是,柳姑娘请”, 宋瑞推开房门,待柳乐蓉进去之后将门又关上, “民女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姐姐快请坐”, 柳乐蓉在一旁坐下, “我怕李姑娘觉得无聊,便想着过来坐坐,没想到……”, “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年没见了,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咱们说说女儿家的悄悄话可好”? “我正有此意”, 云儿站在门外说道, “小姐,热水备好了,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我就来,柳姐姐,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去便会”, “去吧,我在这等着你”, 李雪颜笑着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柳乐蓉与元景炎,元景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 “柳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三王爷英明,乐蓉此次来确实有话要对三王爷说”, “何话不能当着颜儿的面说”? “李姑娘宅心仁厚,对待所有人都真诚,我不想她卷入这场阴谋之中来,希望柳世家给她的永远都是好的一面”, “那你为何要对本王说”? “此事唯有三王爷才能定夺”, “说来听听”, “我在柳府这一年,柳国公待我确实不薄,此人看起来淡泊明志,其实心底对权利的追求还是很深的,他那三个儿子虽从商,但私底下却与官员有所往来,似乎在谋划些什么,总之这府里个个都不简单”, “你说的这些本王早就知道了”, 柳乐蓉并不惊讶元景炎知道这些,这么大的府里怎么会没有几个探子呢, “前几日柳国公突然召见我,询问我是否有意进宫选秀,乐蓉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完璧,柳国公却让我不必担心这些,只要我愿意进宫,他便助我登上太子妃之位,还让三公子护送我进京”, “那你答应了”? “还没,乐蓉还在考虑”, “此事本王帮不了你,如何决定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本王要告诫你的是,莫要利用颜儿的善心,否则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三王爷……” “颜儿今日马车劳顿,你明日再来看望她吧”, 元景炎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柳乐蓉也不好继续死皮赖脸的待下去,伏了伏身便退了出去,没想到今日来元景炎这里探探口风什么都没捞着,元景炎警告过自己不得去打扰李雪颜,又少了一条门路了,柳乐蓉实在不想与柳家的人为伍,否则后半辈子都要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不是柳乐蓉想要的。李雪颜回到前厅却被告知柳乐蓉有事先回去了,她有些失望,讪讪的回了房,如今在柳府,元景炎不能像在船上一般与李雪颜共处一室了,这让他颇为郁闷,也有些不习惯。夜深,柳府渐渐安静起来,李雪颜等人在这又会遇见什么事情呢?谁都无法预料到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今天。 “小姐,王爷问您可起身了”? 云儿站在门外问道,李雪颜正在穿衣服, “你进来吧”, 她端着洗漱水走进房间,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就是有些燥热,怕是在船上待惯了一时间不适应吧”, “要奴婢去给您准备些清凉的东西”? “不必了,哪有那么娇惯,好了,快走吧,莫让他等久了”, 李雪颜满脸笑意的走进前厅,发现柳国公也在, “雪颜见过三王爷,柳大人”, “颜儿无须多礼,快来这边坐”, 元景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示意李雪颜坐下,柳国公则是满脸不明笑意的看着李雪颜,这让李雪颜颇为不好意思,却还是大大方方的坐下了,下人们端着早膳走进来,柳国公笑着打趣道, “三王爷不介意我这老头子来打扰吧”, “柳国公请便”, 三人一顿早饭吃的还算愉快,元景炎不管走到哪都是要处理各处送来的公文,所以一般早上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李雪颜知道他的习惯,也不打扰,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书,云儿轻步走进书房, “小姐,柳小姐来了”, 李雪颜立马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去, “柳姐姐”, “李姑娘”, “昨夜柳姐姐为何没说一声便走了,害的我失望了好久”, “是姐姐的错,昨夜院里突然发生了些急事,我便回去处理了,来不及告知你一声”, “今夜就算是火烧房子我也不让你走了”, “你呀,一年了性子一点都没,还是如此喜动不喜静的”, “柳姐姐这可说错了,我可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这个比喻倒是妥当”, “对了,姐姐这个时间点过来所为何事”? “我思寻这你怕是在院里也无事,便过来陪你在府里各处逛逛”, “这样好吗,柳国公那……”? “干爹昨夜特地交代我今日带你四处走走,可别将你闷坏了,否则三王爷非掀了柳府不可”, 说完用帕子捂嘴偷笑起来,李雪颜娇羞的说道, “柳姐姐莫要打趣我,倒是姐姐你可有意中人了,可要妹妹我帮你物色物色”, 两人在外面说的话元景炎在屋子里面听得清清楚楚,逛园子是假,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才是真的,如今的柳乐蓉,早已经不是李雪颜一年前认识的柳乐蓉了,柳府大院里的钩心斗角与对权利利益的向往改变了她, “此处人多,咱们去别处说吧”, “好,不过柳姐姐请稍等,我进去告知王爷一声,免得他又派人来寻我”, “去吧,我在这等你”, 李雪颜兴冲冲地跑回书房, “王爷,我与柳姐姐一同走走,晚膳十分便回来”, “去吧,带上宋瑞,免得出什么差错”, 李雪颜心想在柳府怎会出什么差错,不过元景炎都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 “好”, 宋瑞听闻元景炎让自己随李雪颜一同出去,可高兴怀了,一大早起来他便觉得无聊,这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去了,云儿是李雪颜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跟去的,履善也想出去溜溜,便跟着去了,如今他与宋瑞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了,两人就差住同一件房了,宋瑞值勤的时候履善便来陪她说话,也不显得那么无聊了。柳乐蓉本想跟李雪颜独处的,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下人,有些话就不好开口了, “柳姐姐,你刚刚要与我说什么”? 柳乐蓉迟疑了许久才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竟想不起要与你说什么了”, “那就待柳姐姐想起来了再说”, “李姑娘可听说再过一个月就要选秀了”? “怎会没有听说,在我还未离京的时候京城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要是能被皇上看上,那可就跃上龙门了”, “难不成姐姐想去选秀不成”? “我这残破的身子哪能去选秀呀,只是这柳家与我并无血缘关系,全凭妹妹的关系我才能在此处安定下来,只是长期叨唠也不是个办法,如今柳国公已经在这扬州城内为我物色人家,要是真成了,妹妹与我可就要终生分割两地了”, “倒是我当时欠缺考虑,没想到这一方面,听姐姐的意思是想回京”? “柳家待我不薄,柳国公更是将我当初亲生女儿对待,我这一走……”, “所以姐姐是想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还了人情,又可回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扬州柳家【四】 “正是”, 李雪颜并非不支持柳乐蓉去选秀,只是她以她的条件,怕是第一关就过不了,到时候反倒要追究责任,波及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个家族。柳乐蓉见李雪颜为难的样子便转移话题说道, “我备了些礼物要送给妹妹,妹妹随我去一趟我住的院子,顺便坐下歇歇脚也好”, “好”, 两人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饶过一条小路,径直去了柳乐蓉住的茹吟苑,第一步踏进茹吟苑,李雪颜便被院子里的风景吸引,一眼望去入眼的是各色的鲜花,就连走廊的柱子上也爬满了爬山虎,碎石小道代替了青石板路,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给院子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要不是亲眼所见,李雪颜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院子,到更想是一个世外桃源。 “柳国公对柳姐姐真是好”, 柳乐蓉只是一笑,并未回答李雪颜的话, “走,咱们屋里坐”, 柳乐蓉热情的领着李雪颜到自己的闺阁去,这般之后履善与宋瑞是进不去的,唯有云儿才能跟进去,柳乐蓉招呼李雪颜坐下, “宝儿,快去准备些茶点来”, “奴婢这就去”, “柳姐姐不要忙活了,快坐下下,咱们姐妹两好好说说话”, 柳乐蓉挨着李雪颜坐下,牵起她的手, “以后姐姐就叫你李妹妹可好”? “但凭姐姐叫什么都好” “对了,妹妹先坐一会,姐姐这就去那东西”, “姐姐请便”, 柳乐蓉笑着走进内室,打开自己的梳妆台下的小柜子,拿出一块圆形玉佩走出来,这玉佩是由两条嘴对嘴,尾巴对尾巴的鱼儿组成的,煞是好看, “妹妹请看”, “好漂亮的玉佩”, “妹妹可发现这玉佩有什么不同之处”? 李雪颜接过玉佩走看右看,玉佩的质地很好,乃是上等的羊脂玉,雕工精细,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其他的她到看不出来, “这玉佩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呀,柳姐姐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柳乐蓉接过玉佩,神秘的一笑, “妹妹可要看仔细了”, 说着,一声脆响,眨眼之间玉佩在她手里便一分为二了,柳乐蓉将两块玉佩递给李雪颜, “这便是我说的不同之处”, 李雪颜仔细打量起这一分为二的两块玉佩,想合出来却已经合不回来了,柳乐蓉解释到, “这玉佩出自扬州城以为最有名的大师之手,他将这玉佩连接处做的及其细致,只要轻轻一掰便能掰断,大师说此玉佩即可送与姐妹有可送于情郎,一人留下一半,不管到哪都会牵挂着彼此,要是赠予情郎便能永结同心”, “真是妙哉”, “得到之后我便派人将玉佩送去寺庙开过光,所以李妹妹带上之后便可趋吉避凶,永保平安”, “但愿真如柳姐姐所说”, 宝儿端着茶点走进来,柳乐蓉将两块玉佩递给她, “宝儿,去将这两块玉佩编成挂饰”, “奴婢这就去” “云儿,我这不必候着,你跟宝儿一同去吧”, “是”, 宝儿很是热情,就如柳姐姐一般, “云儿姑娘这边请”, 两个姑娘离去,屋子里只剩下柳乐蓉与李雪颜两人了,柳乐蓉捻起桌子上的一块糕点递给李雪颜, “李妹妹尝尝,这是扬州最有名的糕点叫如意酥,我想妹妹定会喜欢”, 李雪颜接过糕点尝了尝, “甜而不腻,香而柔软,还是柳姐姐懂我,知道我就喜欢这种糕点”, “妹妹再尝尝这镜面糕如何”? 柳乐蓉对李雪颜的喜好算是清清楚楚的,这让李雪颜颇为感动,柳乐蓉吃着吃着糕点突然叹了口气,李雪颜放下手里的糕点问道, “柳姐姐怎么了?为何好好的叹起气来”? “姐姐想起了在京城时妹妹买来的绿豆糕,到现在还是想念的紧”, 李雪颜沉思了许久, “要不姐姐过几天随我们一同进京”? “不可,三王爷定不会答应的”? “没问过姐姐怎知王爷不答应”? “这……姐姐是想王爷与妹妹二人一同回京定不希望有外人打搅”, “这又何妨,既然姐姐想回京了,那咱们就回去”, 两人还要继续说下去,便见一名丫鬟走进来, “李姑娘,三王爷差人来请您回去”, “可有说是何事”? “没有”, 李雪颜撇了撇嘴,站起身来, “柳姐姐,那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李妹妹慢走,姐姐迟些来找你”, “好”, 李雪颜走出房门外,见云儿还未回来, “柳姐姐,稍后请告知我的丫鬟我先回去了”, “好,妹妹要是得空便过来玩”, “一定”, 李雪颜带着院门外的履良与履善朝西厢房走去,到底是什么急事这个点找自己回去?云儿与宝儿回到房间发现自己小姐已经不在了,云儿询问站在屋外的另外一个丫鬟, “请问我家小姐呢”? “我家姑娘让我转告云儿姑娘,说李姑娘因为有急事先回去了”, 云儿听完便朝西厢房跑去,李雪颜前脚刚迈进西厢房,云儿后脚便赶回来了, “小姐”, 李雪颜看云儿跑的气喘吁吁的,笑着说道, “又没什么急事,你慢慢回来就是,何必如此着急”, “奴婢以为出了什么急事,便一路跑了回来”, “快去歇着吧,我去书房看看”, “奴婢不累”, 李雪颜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李雪颜推门而入, “王爷,何事如此焦急找我回来”? “柳府三位夫人在客厅等候你多时了,走吧,我陪你一同过去”, “好”,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来到客厅, “民妇见过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三王爷”, 元景炎在主位上坐下,李雪颜则是朝三位夫人伏了伏身, “颜儿给三位夫人请安”, “李姑娘客气”, “都坐下吧”, “是”, 李雪颜在元景炎身边坐定, “让三位夫人久等了,颜儿随柳姐姐去她的院里坐了一会,要不是王爷派人来告知,颜儿还不知道呢”, “是我等来之前没有准备妥当,扫了李姑娘的兴,还请李姑娘见谅”, “不知三位夫人找我何事”? “李姑娘在此可住的习惯?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我”, 大夫人宁氏说道,二夫人与三夫人赶紧附和说道, “是呀,李姑娘千万不要见外,就将此处当成自己的家就是”, “三位夫人抬爱,颜儿在此住的很好,夫人们费心了”, “住得好我们便放心了”, 二夫人见众人似乎没什么话题了,便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齐儿昨日见到姑娘之后今日便一直嚷嚷着要来找姑娘,我怕打搅到姑娘便让奶娘带他去花园玩了,没想到时隔两年齐儿还记得姑娘”, “齐儿这孩子聪明勇敢又懂事,二夫人可将他带来,正好我也可替他复诊一番”, 从李雪颜的表情看,她真的很喜欢齐儿,二夫人这下可放心了,以后接着自己儿子的名头也可时常来走动走动,两位夫人心中虽然嫉妒脸上却还是满脸的笑意, “那就多谢李姑娘了”, 大夫人见形势不对,再这样下去分头可就都要被老二抢光了,她转过身子说道, “时候不早了,二弟妹,三弟妹,咱们就先回去吧,不打搅三王爷与李姑娘了”, “大嫂说的极是”, 三位夫人站起身来, “民妇告退”, 元景炎只是点点头表示允许了,李雪颜则是起身送她们至门外, “三位夫人慢走”, “李姑娘留步”, 李雪颜目送三位夫人走远才转身,元景炎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李雪颜,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脸上还什么脏东西不成? “为何如此看我”? “她们三人俨然将你当成三王妃看待了,否则态度不会如此恭敬”, “你又知道了什么”? “应该说她们又知道了些什么”? “此话怎讲”? “她们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巴结本王不如巴结你来达到目的来得快,所以今日的登门造访只是来探探口风罢了,剩下这几日怕是有你忙的了”, “那我可忙里偷闲,躲到柳姐姐哪里去”, 说道柳乐蓉,元景炎的脸便黑了下来, “颜儿,不是每个人都如看到的那般善良,防人之心不可无”, “柳姐姐与我情同姐妹,我又何须防着她”, 元景炎没有说话,如今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还不如让时间来见证,那才是李雪颜最好的老师。李雪颜见元景炎不说话,也不再追问,云儿迈步走进来, “小姐,王爷,午膳准备好了,可要现在传膳”? 李雪颜在柳乐蓉的院子里吃了些糕点所以现在还不是很饿, “王爷,可要现在传膳”? “晚些吧,看你的样子现在定是不饿的”, “你怎么知道”? “刚刚你走进书房的时候我见你嘴角还有糕点的碎屑,定是在那边吃过糕点了”, “正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游扬州城【一】 云儿退下,元景炎则是带着李雪颜回了房,大概是太累了,李雪颜在屋子里小坐一会竟然就睡着了,元景炎宠溺的一笑,无奈的将她抱到床上去睡,替她掖好被角才离去。下午扬州城的各个官员全都来拜见元景炎,只是简单应付几句之后便被打发走了,只剩下柳国公还坐在原位, “王爷,扬州的风景可是出了名的秀丽,王爷可找个日子带李姑娘出去走走” “本王正有此意”,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都很自觉的避开了政事,坐了一会,柳国公起身说道, “草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柳国公慢走”, 元景炎目送柳国公走远,却未离去,依旧在前厅里坐着,茶凉的功夫,便有三个小厮端着三个端盘走进来, “奴才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奴才是大公子身边的下人,大公子差我给李姑娘送些小玩意来解解闷”, “奴才也是”, “奴才也是”, “东西放下吧,回去转告你们的主子,本王待李姑娘谢过了”, “是,奴才告退”, 三个小人将端着的东西恭敬的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元景炎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柳铭俊送的东西分别为青华折沿茶盏,青白瓷葵口碗,绿釉印花人物净瓶,磁州窑白地酱彩花纹折沿盘,都是些贵重的小玩意,元景炎不屑的额一笑,自己府里要多少有多少,还来这里显摆。柳铭城送的则分别是糖人,糖葫芦等一些民间的吃食玩意,最吸引元景炎目光的倒是柳铭才送的东西,风葫芦,太平鼓,鼻烟壶,就连少见的指南针都被他弄来了,看来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宋瑞”, “王爷”, “去将云儿找来”, “是” 宋瑞知道此时云儿应该在厨房,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云儿正在厨房指挥丫鬟们做晚膳,所有都是严格按照两位主子的口味来的, “云儿姑娘,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好,王爷如今在何处”? “王爷在前厅”, 云儿从厨房抄近路来到前厅, “奴婢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你将这两个送去颜儿的房间,至于这个……”, 元景炎指着柳铭俊送来的东西, “你送至柳铭俊的院里便可,至于下人询问起来,你可知道怎么说”? “奴婢明白”, “恩,颜儿该醒了,你速去速回”, “是”, 云儿端着那些东西就出去了,元景炎习惯性的转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要占尽好处可要付出点什么,贪心不足蛇吞象就不怕噎死?他们那些小伎俩元景炎怎会看不透,只是看在柳国公的面子上不捅破罢了,要是在来利用颜儿往上爬,他元景炎可不是好惹的。云儿端着那些贵重的东西快步来到了柳国公长子的院子,她并没有踏进院子,而是将东西交给了门口守卫婆子, “劳烦嬷嬷转交给大少爷,我叫小姐说这些东西过于贵重不能收,还请大公子见谅”, 嬷嬷还未反应过来,云儿就将端盘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往回走了,嬷嬷叫到, “姑娘留步,姑娘”, 云儿假装听不见,径直朝着西厢房走去,嬷嬷职务在身不得擅自离去,只得将东西端进屋子里,院里的管事的见到如此多的贵重物品忙问道, “这些都是哪来的”? “好像是西厢房那边退回来的,让老奴转交给少爷”, “好好地怎么退回来了”? “听那丫鬟说好像是那位小姐觉得礼物过于贵重便给退回来了”, “少爷就在书房,就由我送过去吧”, “多谢多谢,婆子我正好分不开身”, 院里的管事端着东西便朝大少爷的书房走去,书房里来了柳铭俊的客人,两人正在谈论着生意,管事的不敢贸然前去敲门,只好端着东西在门口等着,直到客人离去,管事的才端着东西走进去, “大少爷”, “何事”? “一个时辰前西厢房的客人将这些东西退了回来,请您过目”, 柳铭俊看了一眼,都是自己在街上搜罗回来的小玩意,难不成是李雪颜不喜欢? “为何退回来”? “听说是因为东西太贵重,那位小姐不愿手下,就让丫鬟送了回来”? “罢了,既然如此就送去小少爷那吧”, “奴才这就去”, 柳铭俊哼哼几声, “等等”, “少爷还有何吩咐”? “你去看看二少爷与三少爷送去的东西可又被退回去”, “是”, 柳铭俊倒是要看看到底真的是因为礼物贵重还是另有隐情,没想到这李神医如此不给面子,这让柳铭俊心中很是不爽,李雪颜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了伸懒腰下床, “云儿”, 云儿听闻自己小姐醒了,便推门进去, “小姐”, “王爷呢”? “王爷在院里与吴坚等人练剑”, 李雪颜点点头,看来宋瑞这家伙一会又要挂彩了,想想就觉得好笑,李雪颜目光所及之处,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些小玩意, “云儿,那是什么”? “王爷要奴婢送来的,听说是府里的二少爷与三少爷送来给您解闷的小玩意”, “他们倒是有心了”, “大少爷送来的东西王爷让奴婢退回去了”? “为何”? “但看那些东西就贵重,王爷没说原因,不过奴婢是这样想的”, “是呀,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是这个理”, “看您睡意朦胧,可要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对了,将那些糖葫芦还有唐人拿去分了吧,我不喜欢甜食”, “是”, 李雪颜确实不喜欢吃糖,况且还在古代,万一牙齿吃坏了上哪找牙医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她走过去拿起端盘里的小玩意,风葫芦与太平鼓倒是在街上常见,鼻烟壶自己的闺阁里也有,指南针到还是第一次见,李雪颜把玩起那小小的指南针来,这东西在现代博物馆倒是见过几次,没想到这个朝代竟然就可以将此物做的如此轻便小巧了,真是古人的智慧不可估量呀。这指南针可以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也不明显,真是个好东西,李雪颜确实这么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用场了也说不定。她走出房间,元景炎就在院子里,没想到履良与履善也加入了,四人围攻元景炎一人,元景炎手里一件武器都没有,唯有一把平常用的扇子,四人的衣服都有些破碎,看来自己未醒之前就有一场很是经常的打斗错过了。元景炎见李雪颜站在门口, “今儿就到这了,你们还需勤加练习,下次本王再来考究”, “谢王爷赐教”, 元景炎一脸笑意的朝李雪颜走来, “站很久了”? “没,刚出来”, “外面风大,怎不多穿一件衣服”? 说着,元景炎便扶李雪颜进了屋,李雪颜笑着说道, “哪有这么矫情”, 元景炎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发现柳铭城送来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倒是忘记你不喜吃甜食了”, “不过那些都是谁送来的”? “柳铭才”, 李雪颜从衣服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指南针, “我将此物留下了”, “喜欢”? 李雪颜点点头, “喜欢就留下,柳铭俊打着送小玩意的名头想贿赂我,被我挡了回去”, “我听云儿说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送回去的,无功不受禄”, 元景炎赞同的点点头,好一句无功不受禄。另一边,元景灏也已经到达徐州知州府,全体将士沿水路一路回京,元景灏打算处理好徐州的事情之后带着叶尔岚从陆路回京,差不多前后相差一日的时间,元景灏还是赶得及与全军汇合的。 “岚儿,我们到了,下车吧”, 元景灏率先跳下马车,随后扶叶尔岚下马车,叶尔岚明显有些害怕,早已经习惯船上生活的她突然坐了那么久的马车有些不适,一直昏昏欲睡的样子,元景灏朝她伸出手,示意她下马车,叶尔然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出去,元景灏扶她走下马车, “小心”, 徐州知州叶文换早就得知消息了,见元景灏下了马车,急急忙忙便迎了过来, “下官见过七王爷”, “起来吧”, “谢七王爷”, “尔岚,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可让爹爹好找”, 叶文换一脸的焦急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叶尔岚有些怕生,害怕的躲到了元景灏的身后, “岚儿,我是爹爹呀,你这是怎么了”? “信上说不清,咱们进去说吧”, “是是,七王爷请”, 叶尔岚紧紧的拉着元景灏的衣袖跟她走进叶府,元景灏示意她不要害怕,在马车上已经告诉她千百遍了,叶府是她的家,没想到她还是这般惧怕,元景灏只得由她去了。 “七王爷请坐,来人,快奉茶”, 丫鬟们很快便奉茶上来,元景灏示意叶文换屏退左右,叶文换会意, “都下去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游扬州城【二】 “七王爷,岚儿她……” “尔岚女扮男装随本王去了龙穴岛……”, 元景炎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当然包括叶尔岚为了救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叶文换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了这般模样,要是七王爷嫌弃她因此而抛弃了她,那可如何是好?女儿可是自己出人头地唯一的指望了,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岚儿,你让爹爹死后如何去面见你的娘亲呀”, 元景灏见他如此痛苦,心中也不好受,毕竟始作俑者是自己, “叶大人……”, “七王爷,这些日子岚儿给您添麻烦了,以后下官一定会严加管教,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下官有罪呀”, 说着便跪倒在地,祈求元景灏的原谅,元景灏赶紧将他扶起来, “叶大人严重了,快请起,要不是岚儿,本王这条命怕就此了结了,岚儿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呀”, “岚儿如今这般模样,下官什么也不求了,就求她能找个不嫌弃的婆家嫁了,下官也算对得起她那早走的娘亲了”, “叶大人请听本王说几句”, “王爷请讲”, “岚儿都是因为本王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所以本王一定会负责到底”, 元景灏此话一说叶文换眼睛都亮了,看来还有希望, “七王爷,您不嫌弃岚儿这般痴傻模样”? “叶大人请听本王说完”, “是是,下官冒昧了”, “只是岚儿这般模样父皇与母后定是不会同意本王迎娶的,所以本王决定将岚儿安排在私宅中,请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替她看病,要是治好了,到时候岚儿还愿意嫁欲本王,本王便迎娶她为侧妃,要是她不愿,本王便放她回来”, “那要是万一治不好的话……”, “本王便让她一生一生无忧”, 叶文换怎会不明白元景灏的意思,他心中细细较量一番说道, “下官舍不得与岚儿分割两地,有劳七王爷费心了,下官还是与女儿二人待在这徐州相依为命的好”, “叶大人你……” 叶文换如今也是拼死一搏了,他拿元景灏与自己女儿的情分来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要是赌赢了便能进京当官了,要是赌输了,七王爷毕竟欠自己一份人情,以后还是有希望的。 “叶大人的忧虑本王也想过,所以本王是这样想的,如今京城没有空缺的官位,待有了之后本王便想办法将叶大人调离徐州,到时候大人便可与岚儿相聚了”, 叶文换听完元景炎的话之后是心里那个激动,自己转运的机会就要来了,脸上却还是一脸的忧伤,无可无奈的说道, “谢七王爷体谅”, “要是叶大人觉得此计可行,那本王便带岚儿回京去了”, “王爷不住一夜再走”? “不了,军中事务繁重,本王还要赶回去处理,就不留宿了”, “七王爷爱民如子,实乃百姓之福呀”, 元景泓笑笑, “叶大人言重了,本王无非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哪个男人不好面子,特别是在自己下属面前,元景泓这么做也情有可原,况且他知道元景炎并不计较这些。 “七王爷过谦了”, “本王急着赶路,叶大人,就此别过”, “王爷不多歇息一会?下官让下人去准备了些路上吃的干粮,王爷稍等片刻”, “叶大人不必麻烦”, “应该的,出门在外总会遇到些不方便的,王爷先带上,以便不时之需”,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拒绝了”, “王爷稍等,下官去看看”, “叶大人请便”, 叶尔岚被丫鬟扶回了房里,起初怎么都不肯,元景泓好说殆说才将她劝服回房去换身衣裳,换完衣裳,叶尔岚便冲出房门,朝着前厅跑去,发现元景泓还在才放下心来, “岚儿,怎么就跑出来了”? “我……我怕你走了不要我了”, 元景泓如沐春风般笑着说到, “怎么会,本王会带你一起走的”, 叶尔岚傻笑起来,丫鬟扶着她回了房,这次可听话多了,乖乖的便跟丫鬟们回去了,元景泓又在前厅坐了一会,直到叶尔岚再次出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了一个俏皮的发髻,元景泓越看越觉得她就如自己的妹妹一般。叶大人拿着包裹好的干粮走进来, “让王爷久等了”, “无妨”, 叶大人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元景泓,然后一脸慈父的样子对叶尔岚说道, “岚儿,一路可要好好听七王爷的话,不可给王爷添麻烦,爹爹有空便来京城看你”, 叶尔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元景泓拱手说到, “告辞”, “王爷慢走”, 叶文焕将二人送至府门口,下人牵过马匹,元景泓扶叶尔岚上了马车之后自己一跃而上,拉紧马缰, “下官恭送七王爷”, 元景泓点点头便夹紧马肚, “驾”, 马儿吃痛,快步往城门口方向而去,叶文焕目送两人远处,脸上笑意更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女儿的痴傻倒是让自己的仕途进一大步,真是没白养她。得意的转身回府,将手里几件案子清了就该准备进京的事情了。说说林刚吧,当他见到女装的叶尔岚之后便惊艳了,虽知道她该是个漂亮的姑娘,却没想到竟然美的如此倾国倾城,他的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身影,可惜他却不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林刚叹了口气眺望远方的海平面,自己能否再见到她?自己丝毫不介意叶尔岚的痴傻,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因此而嫌弃冷漠了她,要是真是这般,就算他是王爷,他也要带她远走高飞。然而一切的巧合还未开始,林刚的无悔付出终究是会有回报的。许是下午睡久了,李雪颜夜深了还没有睡意,她干脆翻出元景炎从龙穴岛给自己带回来的那些书,她重新拿起记载历代天女的那本书,翻到最后一夜,总觉得画像上这女子与自己好像认识,就如许久不见的古人一般,她用大拇指摩梭着画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你真的已经死了吗”? 李雪颜总觉得她还没有死,而且冥冥之中在牵引着自己,正思索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您还没睡吗”? “还没,怎么了”? “奴婢见夜深了您屋子里灯还亮着,故过来看看”, “没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你去歇着吧,我就睡了”, “是,那奴婢先回房了,有什么事您唤一声”, “好,你去吧”, 李雪颜熄了灯便上床睡去了,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名神秘女子,女子的脸孔越来越熟悉,李雪颜朝她走进,她却又消失了,李雪颜赶紧跑过去左右寻找,除了浓浓的大雾什么也没有, “你是谁?为何三番两次来我梦中?你到底是谁”? 梦中只有自己的回音,李雪颜惊醒,天已经大亮了,云儿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云儿”, “小姐醒了”, “昨夜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呀,奴婢进来时小姐睡得很是安稳”, 李雪颜疑惑,自己明明是惊醒的,为何云儿却说自己睡得很是安稳,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这样呀”, “奴婢去端早膳,你梳洗吧”, “好”, 李雪颜刚梳洗完毕,元景炎便迈步走了进来,、 “王爷”, “今日天气不错,可愿同我出去走走”? “求之不得”, 云儿端着早饭走进来,见元景炎来了,放下早膳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王爷可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 李雪颜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元景炎则是坐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看着,和谐的一幕总是会有不知趣的人前来打破,吴坚站在房门口禀报, “王爷,柳国公的三个儿子都来了,如今正在前厅等候”? “何事”? “属下不清楚”, 元景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颜儿你慢慢吃,我过去看看”, “去吧”, 元景炎起身朝前厅走去,三人正坐在前厅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三王爷到”, 听到下人的喊声之后急忙站起身来,接着感觉一阵风拂面,元景炎已经在主位上坐定了,三人面面相觑, “草民柳铭俊,草民柳铭城,草民柳铭才参见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三王爷”, “不知三位一大早来访所为何事”? 元景炎的语气有些冷漠,三人对视一眼,最后由柳铭俊说道, “我们兄弟二人听闻三王爷要带未来的王妃出去游玩,我们想着也是多年没有出去走走了,今日正好可与三王爷搭伴而行,一来我等熟悉此处,可以为王爷带路,二来也可看看风景,还请王爷恕我等扇做主张”, “本王乐意之至”, “那我等这就下去准备”, “恩”, 三人一脸笑意的离去,元景炎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看来此次游玩怕是没那么自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游扬州城【三】 李雪颜用完早膳换了身方便的衣服,元景炎则是在门外等候,兄弟三人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在府门口等候,打发一个小厮前去西厢房告知,吴坚给了他几两银子算是辛苦费,小厮拿着银子乐呵呵的离开了, “王爷,他们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 “颜儿,我们走吧”, “好”, 履良与履善也跟了过去,云儿自然是要去的,吴坚与宋瑞更不用说了,所以一群人浩浩荡荡出现在府门口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热闹,李雪颜没想到柳乐蓉也被请了过来,她快步走过去, “柳姐姐”, “李妹妹”, “王爷,我可与柳姐姐同坐一辆马车”? “由你,你高兴便是”, “谢王爷”, 李雪颜轻快的随柳乐蓉上了她那辆马车,云儿作为剩下的女眷也跟着上了马车,柳府见此便让人撤去另外一辆马车,如此队伍倒是显得有些不匀称,十匹左右高头大马围着一辆马车转悠,元景炎倒是不介意什么有失身份,就是有些担心柳乐蓉会借此挑拨颜儿。 “王爷,可以走了吗”? “走吧”, “是”, 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一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柳家兄弟三人因为精明能干早就在柳州出了名,所以百姓们一眼便能认出他们来,倒是元景炎有些眼生,一时间议论四起,不少人猜测他是何人?竟然让兄弟三人鞍前马后如此伺候着?后来又想起三王爷入住了柳府,所以众人猜测那高头大马上的英俊男子应该是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 “三王爷可知道咱们扬州的画舫?那可是在不是地方都出了名了”, “那本王倒是要去瞧一瞧”, “就在瘦西湖一带,离这并不是很远”, 元景炎点点头,早在京城时便听闻瘦西湖风景如画,今日倒是要去瞧瞧到底是怎样的风景竟然让老爷子三下扬州?众人在瘦西湖不远处下马,那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专门供大户人家停放马车或者拴马用的。元景炎扶李雪颜下了马车,柳乐蓉则是由云儿帮着下了马车, “多谢云儿姑娘”, “柳小姐客气”, 元景炎牵着李雪颜朝前面走去,柳铭俊走上前说道, “王爷,草民租下了一艘画舫,咱们不如坐画舫去湖中看看”, 元景炎转过身来问李雪颜, “颜儿可有兴趣上去看看”?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王爷,李姑娘这边请”, “好”, 一干人等全都上了画舫,这是一艘如何精致的画舫,雕梁画栋,不同的地方图上的不同的色彩,就连帘子都是丝绸的,李雪颜心中谩骂有钱人家的奢靡,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元景炎感受到李雪颜的不快,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画舫慢慢朝着湖中央驶去,李雪颜站在画舫的船头看着远处来来去去的画舫,在与他们擦肩而过之时,悠扬的琴声从画舫里传出来,李雪颜试图探究里面的人,却都被轻蔓给遮挡住了, “柳姐姐,什么曲子如此哀怨”? “此曲名为《五更哀怨曲》,顾名思义,每更都有断肠事”, “是谁谱写出如此悲伤地曲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位奏曲的姑娘倒是奇怪”? “哪里奇怪”? “如此好的风景为何要奏这等悲伤的曲子?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说不定人家姑娘真有什么伤心事也不一定”, “在此弹奏总是不好的”, 两人还要争辩却被一句话给打断了, “你们二人在说什么”? “柳三公子”, “三哥”, “见你们二人说说笑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李雪颜第一次细细打量柳家三公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一点生意人的精明样子都看不出,到更像是一个读书考取功名之人,就是这样年纪的人将生意坐到全国各地,李雪颜心中还是很佩服他的。 “这是我们姑娘家的秘密,怎能告诉你一个男儿”, 柳乐蓉笑着说道,李雪颜看了柳乐蓉一眼点头复议, “柳姐姐说的极是”, 柳铭才见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就明白了,不在追问,只是爽朗的大笑几声, “倒是柳某唐突了,两位姑娘见谅”, 元景炎坐在船舱的前厅主位上,眼光却透过珠帘落在了李雪颜的身上,见她与柳铭才疏远有度,既不失了身份,又让人不觉得她是在搪塞,有长进。柳铭俊一直在自顾自的说道, “……草民随商旅前去南雍国做生意时,曾走过一条废弃的山道,此山道真是奇呀,平日里需要两日才能到达南雍国境内,没想到一日便到了”, 柳铭俊这话引起了元景炎的注意, “竟有此事”? “是呀,草民原来也不相信,但当地百姓说只要给钱,他们便带我们过去,草民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走的,没想带真是如此,当时可把草民高兴坏了,要是能一直都走这条路,便可剩下一日的钱粮,三王爷有所不知,这在外一日的钱粮可供咱们扬州城里普通的百姓花上一个月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可记得如何走”? “这就不记得了,我们都是蒙着眼睛被带过去的”, 这个消息对元景炎来说可并不是一条近路那么简单,那是这条路加以利用起来,今后在元梁国与南雍国的战争爆发之时可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说不定还能决定一方的胜负。没想到柳家的人为了巴结自己,竟然将这么重大的秘密都说了出来,看来他们想要的东西并不是能随意打发的。柳铭俊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笑着说道, “草民是低贱的商户,说话直来直去,还请三王爷见谅”, “无妨”, “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外面的风景也是美得很”, “好”, 元景炎带头站了起来, “王爷请”, 三人走出船舱,觉得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如今已经入夏,湖两边的垂杨柳形成了一堵树墙,将行人与画舫分割开来,湖面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画舫,各种不同调子的曲子汇聚在一起,竟没有一丝的违和感,湖面上的莲花分布不均,以至于画舫不会佘了花,今日的天气分外的晴朗,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颜儿”, “王爷”, “民女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铭城见场面有些尴尬,笑着说道, “不如咱们就地行酒奏乐如何”? “二哥这是何意”? “咱们虽然都是商人,却也跟着父亲度过几年的书,虽比起三王爷差一些,但用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船上有女眷,所以咱们不如以茶代酒,由三王爷来指物,其他人来作诗,物必须是眼所能及的,做的诗里也需有王爷指的那物,做不出来者罚茶三杯”, “时间呢”? “时间就定于一盏茶如何”? “好”, “王爷您觉得呢”? “本王无异议”, “来人,快搬些椅子上来”, “是” 说倒诗李雪颜心中又要默哀了,先祖见谅,后人李雪颜并不是有意盗取您的智慧的,实乃救急,还望见谅。元景炎坐定, “都坐下吧”, “是”, 众人三三两两的分布坐开,为的就是能看清远处的景物, “请三王爷出题”, 元景炎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谈吐优雅的说道, “就以那画舫为题如何”? “好”, “王爷的题真是巧妙,看似指的是画舫,实则又含有其他,倒是难住小女子了”, 柳乐蓉分析道,李雪颜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正是以画舫为题,只要诗中有画舫两个字不就足够了?元景炎目光紧盯着李雪颜,说是出题,还不如说是他想要考考李雪颜,众人思索起来,都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就连宋瑞与履善都在拼命想着诗,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题目实在是太刁钻了,难怪世人传言三王爷狡猾,从这个方面便能看出一二。一盏茶的功夫很快便过去了, “诸位心中可有答案了”? “三王爷这题出的实在是太巧妙了,我等佩服”, 柳铭城赔笑的说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雪颜倒是最悠哉的一个,自己脑子里可是装着比他们多五千年的东西,哪会这么容易便难道她,元景炎倒是打量了她许久,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已有答案, “不如就由草民来带个头”, 柳铭俊既是主人又是兄长,理应由他带头, “柳大公子请说”, “红桥飞跨水当中,一曲栏干九曲红。日午画舫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柳某学艺不精,诸位见笑了”。 “好一个日午画舫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柳大公子的文采也不差”, “谢三王爷夸奖”, “既然大哥都说了,我这老二也不能落于人后,在下不才,也想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诸位不要笑话”, “请说”, “一盏寒泉荐秋菊,三更画舫穿藕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游扬州城【四】 “意境倒也不差,只是有些不合时景”, 柳铭城笑了笑便坐下,柳铭才接着站起来说道, “两位兄长倒是让弟弟我羞愧呀”, “三弟文采一向出众,父亲大人时常夸赞你,你就不要谦虚了”, “那我就献丑了”, “柳三公子请讲”, “台,吾望以拂云之亭;池.吾俯以澄虚之阁;水,吾泛以画舫之舟”, “这算不上是诗吧,听起来倒像是词曲”, 柳乐蓉说道, “柳姑娘说的极是,只是这诗词本就是一家,意境到了便可”,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三弟要是不去当官真是可惜了”, 柳大公子说笑道,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都觉得他是话中有话,元景炎什么都没说,还是保持着原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妹妹,你呢?可想到了什么诗句”? 柳乐蓉是何等的聪明,她知道今日船上的女主角可不是自己,况且他们兄弟三人不就是为了巴结李雪颜才会安排了这场游玩,自己又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让三王爷与三位兄长见笑了,乐蓉还未想到什么好诗词”, 三兄弟只是一顿便明白了,柳乐蓉的文采他们是领教过的,就算如何差,都是能说上一两句的,如今却是缄口不言,看来她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利弊, “既然如此,那就请李姑娘说说吧”, 李雪颜正疑惑的看着柳乐蓉,想当年的京城的时候,柳姐姐的文采可是出了名的,就算没有信手拈来,却也是能五步成诗,这个自己曾领教过,今日为何如此退让,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颜儿,发生么呆呢”? 元景炎轻声问道,李雪颜这才缓过神来, “王爷”, “想什么想的如此入迷”?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些陈年旧事了”, “可有答案了”? “有,比不上三位公子的,还请诸位不要见笑”, “怎会,今日只是咱们游玩罢了,李姑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不定会让我等粗鄙之人耳目一新”, “三公子谬赞了”, “无妨,有本王在,颜儿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就是”,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众人细细品味起李雪颜做的诗,既有姑娘闺阁中的秀气,却有不是难登大雅之堂,元景炎对于李雪颜做的诗还是颇为满意的,还以为自己真是难倒了她,心中本有一些忧虑的,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李姑娘真是非同一般,就连诗也是透着一股子灵气,真乃天下第一奇女子”, “柳大公子谬赞,让大家见笑了”, “李妹妹,姐姐就知道妹妹的文采不一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柳姐姐,连你也打趣我”, “哪里,我看柳妹妹说的是实话”, 柳三公子插嘴说道,一群人算是绞尽脑汁的来溜须拍马,这马屁拍的还得看不出来,看来这也是需要费一番脑力的,元景炎漠视一切,只是看着李雪颜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她身上的谜团值得自己一个一个解开。 “看来这场是柳妹妹输了,柳妹妹可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呀”, “大哥,三王爷还没说是谁胜了,不如就有胜者来决定岂不是更好”, 柳三公子建议到,柳大公子点点头, “还是三弟想得周到”, 元景炎见众人又将问题抛给了自己, “本王倒是觉得……柳三公子的词不错”, 众人本都以为会是李雪颜胜,但结果却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愣了片刻众人赶紧接话, “三弟真是好文采,就连三王爷也觉得是你赢了”, “二哥的也不错”, “还是让三弟说说如何惩罚柳妹妹吧”, 柳乐蓉被点名,用帕子捂嘴娇羞的说道, “还请三哥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马”, 柳三公子想借着这个机会巴结李雪颜,便看着李雪颜说道, “李姑娘觉得该如何罚她”? “这……还是征求柳姐姐自己的意见吧”, 柳乐蓉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雪颜说道, “不如我就献上一曲琵琶给大伙助助兴如何”? “好,好”, 下人取来了琵琶,柳乐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用几根手指头试了试音色,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 “我就来一曲《海青拿鹤》,献丑了”, 说罢,悠扬的琵琶曲便随着柳乐蓉指尖的波动而灌入众人的耳里,李雪颜本就是不懂什么音律,但见柳家三位公子陶醉的样子便知道柳姐姐应该弹得不错,元景炎似乎在听曲子,又似乎没有在听,谁也看不透。曲罢,掌声四起,柳乐蓉站起身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又将琵琶交还给了下人, “柳妹妹好琴艺”, “多谢大哥夸奖”,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让柳妹妹逃脱了,真是可惜了”, 柳三公子打趣的说道,柳乐蓉看着李雪颜一脸笑意的说道, “多谢李妹妹了,否则今日怕是要被三哥为难出丑”, “三王爷,李姑娘,草民先失陪一下”, “柳大公子请便”, 柳铭俊走进船舱,径直去了厨房,厨房正忙碌着,见柳铭俊走进来赶忙行礼, “奴才给大公子请安”, “都起来吧”, “谢大公子”, “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三王爷在此,可不能失了柳世家的身份”, “一切都按大公子的吩咐准备着”, “还需多久”? “就快好了”, “恩,都给本公子手脚麻利点准备着”, “奴才们明白”, 柳铭俊回到甲板之上, “三王爷,李姑娘,草民让人备好了午膳,还请两位移步”, “好”, 元景炎率先站起身来走进船舱,李雪颜紧跟其后,随后才是柳家三兄弟跟柳乐蓉,船舱里有仆人与丫鬟伺候着,李雪颜便让履良等人先去吃饭,不必候着了, “三王爷请上座”, “请”, 众人见三王爷坐定才敢坐下,柳铭俊拍了拍手,端着菜肴的丫鬟鱼贯而入,李雪颜瞥了一眼,柳世家真是阔气,没想到在船上也能做出如此精致的菜肴来, “这是咱们扬州城的名菜贵妃鸡,王爷尝尝味道如何”? “颜儿,你也尝尝”, 元景炎亲自替李雪颜夹菜,旁人眼里尽是羡慕, “三王爷真是怜香惜玉,李妹妹有福了”, “柳姐姐要是羡慕明日妹妹便让王爷给你找一个”, “别别,姐姐可消受不起”, 两人引得众人发笑, “王爷实乃天下男子的楷模呀”, 柳三公子夸赞的说道,虽然有溜须拍马的嫌疑,却说的也不假,谁能相信在战场上从未遇见到过对手的战士三王爷如此宠妻,要不谁亲眼所见只怕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元景炎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柳三公子要是愿意,也可如本王一般”, “是是,三王爷说的极是”, 一顿饭在三人的恭维中过去了,用完午膳众人便决定打道回府了,于是又是一阵轰动,马车平稳的走在官道上,两边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李雪颜悄悄的掀开帘子往外边看去,好热闹的大街呀,看来当地的官员将这扬州城治理的不错, “李妹妹,看什么看的如此入迷”? 李雪颜放下帘子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大街车水马龙,颇为热闹”, “这怎么能与京城相比,妹妹真是说笑”, “我倒是觉得一方有一方特色,京城大街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脸带倦意的,而这里的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衣一副生活安逸的样子,所以比起京城,我倒觉得此处更为热闹”, “李妹妹总是有异于常人的见底,姐姐说不过你”, “王爷说后日便启程回京了,姐姐做何打算”? “后日?怎如此仓促”? “怎么了,看姐姐的脸色有些不对,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咱们姐妹两这才相聚几天你就要走了,实在是不舍”, “要是姐姐实在不愿留在此地,就随妹妹回京吧,济世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李雪颜这话正中柳乐蓉的下怀,她有些犹豫的说道, “万一三王爷他……”, “姐姐莫要担心,王爷那里我自会说服他”, 柳乐蓉高兴地拉着李雪颜的手说道, “那就有劳李妹妹了”, “你我之间何需这个谢字”, 正说得好好地,柳乐蓉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李雪颜疑惑的问道, “柳姐姐,有何不妥吗”? “这一年来柳国公待我如亲生,这一走倒是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 “姐姐无需多虑,柳国公乃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会理解姐姐的思乡之情的”, “有妹妹这句话姐姐我就放心了,待回府之后,我便去找他老人家言明”, “好”, 马车到达柳府已经过了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时),柳国公正在府门口等候,见元景炎下了马车立马迎了上去, “草民见过三王爷”, “柳国公免礼”, “谢王爷”, 柳国公的三个儿子走过来, “儿子见过父亲大人”? “可有替为父好好招待王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准备回京【一】 “都是按父亲大人的吩咐来的”, 元景炎签过李雪颜额柔夷, “倒是让柳国公破费了”, “王爷这是说哪里的话,草民蒙皇上天恩多年,这又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况且王爷是主子,我等是奴才,哪有主子说奴才破费了的”,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三王爷就不要客气了”, 李雪颜朝府门口看去,只见二夫人追着小公子跑出来, “显儿,你慢一些,莫要摔倒了”, 孩子径直跑出来便扑到了李雪颜的怀里, “李姑姑”, “显儿,好久不见呀,可有想李姑姑”? “有,显儿天天都盼着李姑姑能来”, 李雪颜宠溺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好甜的嘴巴,莫不是被抹了蜜,让李姑姑看看”, 孩子开心的笑着跑来跑去,二夫人一把拉住他, “快给三王爷见礼”, “是,显儿给三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显儿学着大人的模样煞是可爱,就连元景炎也有些忍俊不禁了, “显儿不必多礼,过来让本王瞧瞧”, 显儿起身看着自己的娘亲, “没事,过去吧”, 他这才走过去,元景炎爱屋及乌,一把抱起他, “走,咱们进去”, 柳国公府的众人看的心惊胆战的,要是孩子不小心踢到了三王爷,那可是砍头的大罪呀,元景炎丝毫不在意这些,带头率先走进府里,李雪颜与柳乐蓉紧跟其后,随后是她们各自的侍从,剩下柳国公府一干人等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早知道孩子这一招如此管用,咱们也无需费那么大的功夫了”, 大公子嚷嚷道, “闭嘴,小心隔墙有耳”, 柳国公训斥道,自己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中口快,不吃亏怕是不长记性, “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咱们也进去吧,儿媳妇,你做的很好”, “谢爹爹夸奖”, 柳国公府的主人全都进去了,下人们才敢散去,元景炎抱着显儿往前厅走去,直到前厅才将他放下,显儿便跟他熟络了,牵着他那有由于常年习武而生了茧子的大手,一脸纯真的望着他, “我听爷爷说你很厉害,这是真的吗”? 柳国公紧跟进来,听见这话怒斥道, “显儿,不得对三王爷无礼”, 元景炎摆了摆手, “无妨”, “你真的很厉害吗”? “你觉得如何才算得上厉害”? 元景炎反问道,李雪颜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暖,原来他是如此的喜欢孩子,何事自己与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呢?李雪颜一度认为这一天应该很快就会来到,只是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我就得厉害就是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把坏人都打跑”, “显儿,三王爷保卫的是国家,这可比保护嫁人更要厉害的多”,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显儿以后也要跟你一样保卫国家”, “有志气,好男儿,不愧是柳国公的孙子”, 元景炎颇为高兴,这让柳国公一家心中激动万分, “三王爷见笑了,孩子年幼不懂事”, “怎会,显儿年纪轻轻便有报国之心,将来定是我元梁国一员勇将,柳国公责任重大呀”, “草民一家定不负王爷所托”, 李雪颜朝显儿招招手,显儿欢快的跑过去,李雪颜顺势抱起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把脉,柳家人顿时严肃起来,谁都不敢出声惊扰了李雪颜,一盏茶的功夫,李雪颜松开他的小手腕,二夫人便焦急的问道, “李神医,显儿病的如何”? “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以前开的药也可以换一贴了,待会我便从写药方,夫人就让人按方子去抓药了,再服用一年便可根治了”, 柳家人听后都是激动万分, “真是太好了,李神医真乃我们柳家大恩人,请受柳家人一拜”, 说着,堂子里坐着的柳家人全都站起身来欲要跪下,李雪颜赶紧阻止, “这个大礼我可受不起,柳国公莫要害我折了寿,这救人本就该是大夫应该做的,况且柳大人替我照顾柳姐姐一年多了,该是颜儿谢过柳国公才是”, “颜儿?草民记得李雪颜名为李碧,为何自称颜儿”? 李雪颜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李碧乃是我行走江湖之命,李雪颜才是我的真名”, “原来如此,草民听三王爷唤李神医时便觉得奇怪,但是一直没敢问,今日听闻李神医自称,才敢询问缘由”, “今日之事还请众位替我保密”, “那是自然,李神医请放心”, “一年前没有如实相告,还请柳国公见谅”, “此乃人之常情,李神医不必放在心上”, 显儿一脸认真的看着众人,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姑姑,显儿的病痊愈了是吗?是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喝那些苦涩的药了”? “是呀,不过显儿还要在坚持喝药,否则病就会再次复发的,到时候药可要比现在的还要苦” “显儿一定会听娘亲的话好好喝药的”, “显儿,你李姑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给他磕个响头才是”, 柳国公一脸的严肃神情,吓得孩子赶紧跪下,李雪颜想去搀扶他起来却被孩子拒绝了, “爷爷说得对,李姑姑是显儿的救命恩人,应该受显儿一拜”, “这……”, “李神医就不要推辞了,这一拜您受得起”, 显儿的母亲都发话了,李雪颜不好拒绝,她松开自己的手, “请受显儿一拜,多谢救命之人”,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李雪颜赶忙将他顺势拉了起来,替他派拍去外卦上的灰尘,就如慈母一般, “看来李妹妹很是喜欢孩子呀”, 柳乐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快,只是脸上却还是一脸无害的笑意,李雪颜点点头, “孩子天真无邪,怎能不讨人喜欢”, “是呀,要是喜欢李神医跟王爷生一个就是”, 李氏打趣的说道,李雪颜顿时脸一红,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的吗?为何这李氏如此的大胆,这让李雪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景炎还是第一次见李雪颜如此的窘迫,心想倒是期待她会如何回答,李雪颜却是什么也没说,柳乐蓉便出来打圆场, “二嫂嫂你看,你的一句玩笑话让李妹妹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就莫要打趣她了”, “好好,到是我口无遮拦了,李神医莫要见怪呀”, “无妨”, 吴坚走进前厅在元景炎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元景炎只是仔细的听着,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未曾出现,所以众人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怕是不可能的了, “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元景炎没有要说的意思,众人也不好询问,他拂了拂袖子说道, “本王决定后日便启程回京,这几日叨唠柳国公了”, “王爷如此焦急走可是有什么急事”? “出来许久,京中事物堆积如山等着本王回去处理”, 元景炎怎会听不出柳国公的刺探,但他还是绝口不提,柳家兄弟三人对视一眼,看来计划有变,要提前行动了,柳国公不好挽留,只得作罢, “三王爷难得来一趟,草民还未好好招待就要回京了,真是可惜,不过国事为重,草民这就去让下人提前准备”, “柳国公不必麻烦,本王的下属已经去打点了”, “这……,遵命,那草民就借光偷闲了”, 柳国公本想借机安排自己三儿子替自己护送三王爷回京的,如此怕是难以安派进去,剩下唯一的机会便是柳乐蓉了,只是不知道那丫头愿不愿意与自己合作了? “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元景炎站起身来,李雪颜跟着也站了起来,她本就对这种须臾奉承的场面没什么兴趣,还不如眼不见清静,柳府的众人也站起身来, “草民恭送三王爷”, 显儿有些赖着李雪颜,硬是要跟着去西厢房,李氏呵斥到, “显儿,不得如此,快到娘亲这里来”, “不嘛,显儿就要跟李姑姑在一起”, 李雪颜笑着牵过显儿的小手,对李氏说道, “就让显儿随我去西厢房坐坐也无妨,反正我在房里也是无趣”, “这……就怕孩子太闹,吵到了三王爷……”, “王爷喜欢这孩子也是喜欢得紧,二夫人不必担心”, “那就叨唠李姑娘了”, “多谢娘亲,多谢娘亲”, “显儿,不得调皮,不得给你李姑姑添麻烦,记住了吗”? “显儿记住了”, “乖,去吧”, 显儿并没有直接走,良好的家教告诉他还需要去向祖父请示, “祖父,显儿可随李姑姑回西厢房吗”? “去吧,不要玩的太晚”, “多谢外祖父”, 李雪颜朝她点头示意之后便牵着显儿走出来前厅,发现元景炎还在门外等着自己, “让王爷久等了”, “走吧”, “好”, 李雪颜牵着显儿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元景炎,云儿等人则是跟在元景炎的身后,吴坚看着这一幕有些感触,要是那孩子是小王爷该有多好,宋瑞则是直接将心理的想法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准备回京【二】 “你们看,有没有觉得他们像一家三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顿了一下,云儿转身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就你话多。履良与吴坚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们比较内敛,只是将话放在了心里,履善本就觉得碍眼不想看,没想到宋瑞还说了出来,这让他更加恼火。元景炎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其实要个孩子也挺好。李雪颜则是再一次脸红起来,牵着显儿快步上了前。元景炎则是大步跟上了她的步伐,众人回到西厢房,元景炎便召宋瑞与吴坚去了书房,李雪颜则是带着显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显儿,来着坐”, “谢李姑姑”, “云儿,去准备些梅子糕点之类的送来”, “奴婢这就去”, 显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便坐不住了,跳下椅子在房里四处走动,二公子给李雪颜送来的小玩意李雪颜出了指南针之外其他的并没有收起来,显儿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那个鼻烟壶,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样子,李雪颜笑着说道, “显儿可喜欢”? “喜欢喜欢”, “喜欢就留着”, 显儿高兴的笑脸突然有沉了下去,他将鼻烟壶放回了桌子上, “怎么了”? “爹爹与娘亲常常教育我不可乱拿别人的东西,所以……”, “无妨,要是娘亲闻起来就说李姑姑给的,你爹见了便会明白”, “真的”? “要是娘亲不许,你就来找李姑姑,李姑姑亲自去与你娘亲说”, “太好了”, 显儿重新拿起那只鼻烟壶,云儿端着端盘走进来, “小姐”, 李雪颜牵着显儿走出内室, “显儿,云儿姑姑给你准备了些好吃的,你可喜欢”? 显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梅子糕点点点头, “喜欢,多谢云儿姑姑”, 云儿会心一笑, “多懂事的孩子,二夫人真是有福气”, 显儿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起来,李雪颜给他倒了杯水, “仔细噎着”, “谢谢李姑姑”, 兴许是饿了,一盘茶点一会的功夫见了底,显儿摸了摸满是糕点屑的嘴巴, “李姑姑,咱们去放风筝吧”, “哪来的风筝呀”, “显儿自有办法,姑姑且稍等”, 说些,显儿便朝门口跑去, “奶娘”, “小少爷”, “速速去将本少爷的风筝取来,我要与李姑姑一同放”, “是,老奴这就去”, “千万小心,不要被爹爹与娘亲看见,否则唯你是问”, “老奴明白,少爷放心”, “快去吧”, 奶娘转身便往院门口走去,显儿回到房中坐下,李雪颜问道, “为何显得玩风筝不能被爹娘看见”? “爹爹说那是玩物丧志,所以不让我玩,娘亲是个妇道人家唯有听从爹爹的话,所以显儿才会偷偷摸摸的玩”, “那你现在又怎么敢放了呢”? “因为我知道李姑姑定会帮我,所以显儿不怕”, 李雪颜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真是狡猾,竟让李姑姑替你背黑锅”, 显儿乐呵呵的笑起来,李雪颜打来的这几日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平时他都是整日与兄长一起在书房跟先生学四书五经,乏味的很,知道李雪颜到来,府里的大人忙着招待他们,先生都好几日未来了,所以他也可以好好玩几天了。竟有一室之隔的书房,元景炎斜坐在太师椅上,气氛有些紧张, “消息可确切”? “属下一再证实过了,是真的”, “真是奇怪,我朝素与南雍国无往来,南雍国的王爷为何好好的突然来访?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探子回报,南雍国的王爷昨日清晨便已经动身了,大约十日之后到达京都”, “都带了些什么人”? “只带了一位使臣以及一队护驾卫队,共计一百余人”, “名目为何”? “拜帖上写得是议和,不知道是真是假”, “京城最近有什么异常”? “京城的探子来报说是有人半个月前在京郊看见了代表天女降临的麋鹿,这件事情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百姓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去寻找天女的踪迹,京城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 “看来南雍国的人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拥入京城,既然来了,本王定是要好好招待了”, “王爷,咱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宋瑞,你去准备后日启程需要的马匹干粮”, “属下这就去”, “吴坚,你速速前去联络各地的探子,密切注意自己所在地的一举一动,要是发现南雍国王爷南雍辰的行迹,立马来报”, “属下遵命”, “慢着,本王画一张南雍辰的画像你去找个老实可靠之人临摹多幅分发到各地,不得有误”,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要各地的兄弟密切注意自己所在地的一举一动,从南雍国前往京都的官道不就那么一条吗”? “你觉得以南雍辰的奸诈狡猾会跟着队伍一同前来吗”? “属下明白了,王爷英明”, 元景炎提笔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将南雍辰的画像画了出来,说起南雍辰,他还是五年前在战场上与他一见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那时南雍国突然来犯,领头的大将便是南雍辰,二王爷元景烨所说也是用兵如神,却还是身负重伤,元景炎不得已启程前去边关与他交战,那一站也是打的天昏地暗,最终元景炎兵行险招巧妙的险胜了南雍辰,至此之后边关就在没有南雍国的士兵来犯,两国保持了那种状态一直到今日。 “速去速回”, “是”, 吴坚将画卷卷起来塞进衣袖中便疾步走出房门外,元景炎拿起桌子上的书信自己翻阅起来,没想到自己离京一个多月京城老五就如此急不可耐了,老爷子如今还在位他们便如此猖狂,要是哪一天……,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太子胸无点墨,却占尽先机,单从立长不立幼这一规矩来看,皇位便是他的无疑,只是如今他被老五蛊惑,将来上位之后怕也是一个傀儡皇帝。正想着,外面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元景炎起身来到窗边,慢慢推开窗从缝隙往外看,见李雪颜等人正带着显儿在院子里放风筝, “履善叔叔,你快些跑”, “好嘞”, 履善干脆运起轻功跑起来,院子还算是大,足够风筝借助风力起飞了,另一边履良见差不多了立马放开手里拿着的风筝,强风吹来,风筝便被带上了天,显儿高兴的蹦蹦跳跳, “李姑姑,你看,风筝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了”, “是呀,飞起来了”, 履善不断扯着手里的线,待风筝在空中稳定之后再交到显儿手里,显儿学着他的样子不断地扯着风筝的线一边扯一边放,风筝越飞越高,可把他高兴怀了,李雪颜笑着看着依靠在自己怀里的显儿,不时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元景炎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暖,为了她那温暖的笑容,自己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这天下一定要平定。各院的丫鬟奴才都被空中的风筝所吸引,纷纷停驻观看,二夫人正巧外出见到这一幕,只见下人们全都站在外面朝着天空看去,却不知道在看什么,身边的老嬷嬷怒喝一声, “一个个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二夫人竟敢不行礼”, 下人们被一声怒喝惊醒,连忙跪下请罪, “二夫人饶命,奴才们都是看天上的风筝看呆了才忘记行礼,并不是有意偷懒,还请夫人饶命”, “罢了,都起来吧”, “谢二夫人,谢二夫人”, “好好的府里哪来的风筝”? “看位置好像是西厢房那边在放风筝”, 身边的老嬷嬷提醒到, “西厢房?那不是三王爷下榻的地方吗”? “正是”, “我明白了,定是显儿又调皮了,要是让老爷看见了可就大事不妙了,快去西厢房”, “是”, 一群人由二夫人李氏带头全都去了西厢房,一进院门便听见自己儿子清脆的笑声,李氏赶忙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寻去,没想到刚走到半道就被两个突然蹿出来的黑衣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王爷的护卫,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得靠近一步”, “这位大哥怕是不知道吧,这是柳府的二夫人”, “那又如何”? “难不成二夫人还不得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走动了”? “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得靠近,属下只是执行命令罢了,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二夫人见谅”, “你……”, 那位老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氏喝止住了。 “嬷嬷住口”, “夫人恕罪,老奴越矩了”, “麻烦这位大哥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事要找李姑娘”, “在此稍等,我这就去通禀”, “多谢”, 暗卫走进院子,见李雪颜等人就在院外,他还是径直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王爷”? “何事”? “外面有个自称是柳府二夫人的女子求见李姑娘”, “让她进来吧,顺便告知李姑娘一声”, “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准备回京【三】 唯有二夫人一人能进院子,她还未走到门口就喊了一声, “显儿,你忘记你爹说过的话了吗”? 见是自己的娘亲,显儿立马扔掉风筝躲到李雪颜身后,二夫人莲步轻移, “李姑娘,让你见笑了”, “二夫人,爱玩是孩子的天性,显儿这般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您要多加引导才是”, “李姑娘有所不知,看着显儿不高兴我这做娘亲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柳府之中竞争如此强烈,他不强大,日后必将成为别人上位的垫脚石”, 李雪颜惊讶,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要背负这么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东西,二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生在大户人家的悲哀,即使再多么锦衣玉食,亲情与快乐却是最奢侈的东西。 “二夫人,有时候放宽心能看到平常看不见的财富,你可明白”? 李氏并不懂李雪颜的话的意思,朝着李雪颜身后的显儿招了招手, “显儿,过来,随娘亲回去”, 显儿有些害怕的走出来, “娘亲莫要生气,显儿知错了”, “罢了,此次看在你李姑姑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如有下次,定要告知你父亲”, “是,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李氏朝显儿伸出手, “走吧,跟你李姑姑告别”, “李姑姑,显儿先回去了”, “好”,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李姑娘要是没事就来院里走动走动,咱们说说贴己的话”, “好,要是有空颜儿定会前来叨唠的”, 母子俩离去,履善拿着显儿的风筝走过来, “小姐,风筝……”, “就留在西厢房吧”, “是”, 元景炎轻轻将窗户关上,他本想出去解围,但是他却突然止步了,因为这便是皇宫以及大户人家的生存之道,李雪颜必须亲生体会明白。李雪颜带着云儿回了房,心中有些闷闷不乐, “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惆怅,显儿小小年纪却要背负着大人们的贪心与欲望,真是可怜”, “小姐,比起其他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或许显儿是幸运的”, “但愿吧”, “时辰不早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晚膳”, “去吧”, 云儿出去将门带上,剩李雪颜一人在房中,她正欲起身拿本医书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元景炎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我便来看看你”, “今日院中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恩,听闻了”, “你小的时候也是这般吗”? “皇宫里的竞争远远比宅子里的更加残酷”, 李雪颜沉默了,显儿都是这般模样,他小时候又是如何过来了?元景炎察觉到李雪颜那心疼的眼神,笑着说道, “我倒没那么辛苦”, “罢了,不说这些自寻烦恼之事了,我有一事想求,还请王爷应允” “你是想后日回京带上柳乐蓉吧”, 李雪颜还没说,元景炎便替她说了出来,李雪颜并不惊讶他是如何知道的,就凭他的智商,猜不到才奇怪。 “正是”, “颜儿,你真的了解柳乐蓉吗”? “此话怎讲”? “或许现在的柳乐蓉早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柳乐蓉了”, 李雪颜听出了元景炎话中有话,只是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什么坏人,况且她并没有害自己,好好的就翻脸不认人,李雪颜做不到。也许元景炎不喜欢柳姐姐才会对她有所偏见,李雪颜是这么想的, “王爷多虑了,柳姐姐是个好人”, “颜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有所提防为好”, “王爷,您就带上柳姐姐吧,这样来一路我也有个伴”, 李雪颜难得央求他一次,元景炎不好拒绝, “罢了,可以带上她,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王爷请说”, “她只能与云儿同乘一辆马车”, “好”, 时间还长,元景炎并不急于一时,他要让李雪颜亲眼看清柳乐蓉是怎样的人。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李雪颜决定明日再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柳乐蓉。而今夜,柳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柳乐蓉用过晚膳之后便打发小厮前去柳国公的房间通禀, “小姐,老爷让您过去”, 柳乐蓉这才起身前去,说起柳国公的院子,柳乐蓉这是第二次及迈进,第一次是刚到柳国公府前去请安的时候,没想到这一来一去都要来这走一朝。院门口早就有嬷嬷早等候了, “小姐容老奴进去通禀一声”, “劳烦嬷嬷了”, 那嬷嬷转身走进屋子,柳国公正坐在主位上等候, “老爷,她来了”, “让她进来”, “是”, 嬷嬷转身退出去, “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好”, 柳乐蓉走进屋子,便有小厮进来奉茶, “不必再这候着,都退下吧,没有本老爷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奴才(奴婢)告退”, “坐吧”, “谢柳国公”, 柳乐蓉就近坐定,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就算柳乐蓉不说,柳国公也能猜到一二她为何事前来, “柳姑娘找我这个老头子所为何事?难不成就是找我坐坐的?” 柳乐蓉心中冷笑,明明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却还在这里装蒜, “听闻李妹妹后日便要随三王爷回京了,乐蓉想着在国公府打扰一年之久,不好再待下去,故想随李姑娘一同回京”, “可是府里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让姑娘不高兴了”? “哪里的话,夫人的下人待我都很好”, “既然如此,柳姑娘就在府里住下去便是,老头子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没想到……,所以柳姑娘的到来算是弥补老头子我的遗憾了”, “没想到乐蓉竟有如此大的荣幸,真是惶恐至极,柳国公抬爱”, “既然你要走,老头子我也不好强留,只要王爷同意,你就随他们一同走吧”, 柳乐蓉没行到这老爷子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心中疑惑万分,难不成有诈? “是,乐蓉明白”, “本来下个月选秀,我还想让老三送你进京代表咱们柳世家选绣女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柳乐蓉冷笑,终于走上主题了, “柳国公抬举,小女子无心权利地位之争,只是想找一安稳之地生活下去”, “柳姑娘可曾想过,要是李神医嫁于三王爷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 “此事就不劳柳国公费心”, 柳国公见柳乐蓉态度如此强硬,遂话锋一转说道, “乐蓉,竟然你亲自跑一趟,老头子我就跟你好好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到时候何去何从自己做决定,如何”? “柳国公请说”, “一年来以我对你的观察,你心中仇恨很重,却又报仇无门,想必与你结仇之人定是比你厉害的多,我说的可对”? “您说的没错,我就算做梦也想亲手杀了他”, “你要是就这么跟随李神医还有三王爷回京,你将什么都得不到,不瞒你说,我曾派人去京城打探过你的身世,你本事江南一带小户人家的千金,跟随情郎进京赶考,不料他高中之后便将你这糟糠之妻抛弃,你委身青楼得李神医相救,你觉得以你的身世脱离了柳府你能进宫吗”? “你……”, 柳国公说的都是事实,柳乐蓉被她三言两语便堵得无话可说了, “再者,连我都能查到的事情,宫里人会查不到吗?你觉得你要是进宫被发现不是完璧之身,你觉得你的下场如何”? “欺君之罪,诛灭九族”, “你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你那年迈的老父亲又该如何”? “这……”, “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保你安全进宫,然后我再让老三私底下打点一下,你的妃子之位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而且我也会让人将你以前的身份全都磨灭掉,你就是在柳国公府长大的义女”, 柳乐蓉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要是真如他所说的一般,自己的报仇大计至少可以提前两三年,女人有多少个两三年可以耗? “你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 “老三留京”, 留京便是在京中当官的意思,只是有时候委婉一些便如此说,柳乐蓉看着他狐疑的说道, “柳国公难道不知后宫不得干政吗”? “知道,同时我也知道没有什么比枕边风更有效的”, “你就不怕我卸磨杀驴吗”? “怎么会,你的把柄都在我手里,你应该不会如此愚蠢至极吧”, “好,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我不要当妃子,我要当太子妃”, 柳国公心中一颤,好大的野心,难不成她一个青楼女子还想当未来的国母不成? “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最后噎死的是自己”, “那是我的事,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只是说帮你安全进宫,至于以后的富贵之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不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来说,毕竟这里会是你的‘娘家’”, 柳乐蓉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好,便依你之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波涛暗涌【一】 两人达成共识,倒是李雪颜还被蒙在鼓里,她还以为可以跟柳乐蓉一同回京的,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翌日 “小姐,柳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 柳乐蓉一脸忧郁的走进房间,李雪颜赶忙扶她坐下, “柳姐姐,为何今日气色如此差”? “李妹妹,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昨夜我去找柳国公说了与你们一同回京之事,柳国公很是爽快的同意了,后来我回院里之后才知道柳国公早就将我当成了亲生女儿,如今他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女儿承欢旗下,所以我……”, “傻姐姐,这是好事,何来对不起之说,快别自责了”, “妹妹这么说姐姐我就放宽心了,昨夜一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下算是好了”, “今日一别咱们姐妹两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李雪颜握着柳乐蓉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我相信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柳乐蓉饱含深意的说道,李雪颜没在意她说的话,只是点点头, “姐姐说的是,咱们如此有缘,定会再相见的”, 两人正说的起劲,元景炎迈步走了进来,柳乐蓉与李雪颜赶紧起身, “王爷”, “民女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乐蓉自治自己不该继续待下去,况且对于元景炎,她是惧怕的,这个男人太恐怖了,李雪颜是她的底线,而自己正在他的底线来回徘徊着,一不小心怕是要粉身碎骨。 “民女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雪颜依依不舍的说道, “柳姐姐这就要走吗”? “是呀,院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那姐姐要是无事就过来坐坐”, “好”, 李雪颜亲自送柳乐蓉走出房门,目送她走远之后才转身返回屋子,发现元景炎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与你说”? “何事”? “柳姐姐说不与我们一同进京了”, 元景炎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这在自己的意料之内,比起与李雪颜一同进京然后靠自己本事进宫还不如依附柳国公府,那样来的更加快些,只是颜儿与她交情甚好,要是知道真相是否会……?元景炎心中怒火中烧,要是颜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元景炎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好,少一个人就少一份风险”, 李雪颜瞥了一眼元景炎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我听闻柳姐姐要去选秀,你可知道”? “竟然有此事,我未曾听柳国公提起,你是如何得知的”? “柳姐姐那日与我随口一提,刚刚突然想起来,便问问”, 元景炎眼里满是危险的气息,看来柳乐蓉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真的将主意打到了颜儿的身上,自己岂会轻易放过她。李雪颜见他半响不说话,有些疑惑, “怎么了?想何事想的如此入迷”? “没什么,最近京城不是很太平,咱们一路也要小心”, “我知道”, “颜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倒是我给王爷添麻烦了”, “你们之间还需如此见外吗”? “不是王爷您挑起这个见外的话题的吗”? “是是,好了,本王书房还有些琐碎的事情没做完,待会再过来陪你用午膳可好”? “正事要紧,快去吧”, 元景炎离去,李雪颜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书看起来,云儿开始替她收拾起随身物品来,除了几件带来的衣物与几件普普通通的首饰,根本收拾不出什么东西来,云儿抱怨道, “小姐,您都跟三王爷许久了,怎么一件贵重的首饰都不带,这让王爷的面子往那放”? “云儿,你还不了解我吗?那些东西又难看又累赘,比起来我更喜欢街上摆摊的大婶买的小饰品”, “您呀,要是以后成了三王妃之后也是这般寒碜,定会被其他王妃笑话的”, “只要他不嫌弃就是,何必在乎旁人的目光”, “王爷就不知道给你买些漂亮的首饰吗?真是……”, “云儿,比起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给我白花花的银子用于济世堂的营运来的好”, “……”, 云儿算是彻底无语了,这是说她爱财好还是说她视金钱如粪土好,明明爱财,却都不是花在自己身上, “小姐,你不知道,江湖早就流言四起了”, “噢,说我什么”? “说您爱财,却将钱全都搭在了济世堂,真是矛盾”, “钱是死的,认识活的,死东西救活人,多划算呀”, “罢了,奴婢说不过您,照您的样子,奴婢真替三王爷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您嫁过去之后王府都被您变卖拿去给人家治病”, “死丫头,竟敢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李雪颜便放下手里的书前去挠云儿的痒痒,云儿手脚麻利迅速的跑出去了,等李雪颜追出去,哪还看得见她的身影,李雪颜笑骂道, “定会找到法子向你讨回来的”, 时间一晃半日便过去了,下午无事李雪颜便小睡了一会儿,正睡得香甜之际被外面匆忙的脚步声惊醒, “云儿,外面发生了何事”? “可是奴婢吵到小姐了”? “无妨,也该醒了”, “柳国公说今夜在前厅设宴给王爷与您践行,所以外面正忙碌着烧水给您沐浴更衣呢”? “原来如此,王爷呢”, “王爷正在书房与柳国公大人商量事情”, 李雪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来那日的那一套了, “拿来的衣物”? “柳姑娘派人送过来的,说您来得匆忙,定是没有准备什么衣物,便让下人送了一套新的过来”, “还是柳姐姐想的周到”, 元景炎给李雪颜准备的都会平常穿的,都是按她的性子准备的衣物,所以并不显得华丽,要是遇上庄重的场合穿倒是有些失礼, “奴婢估摸着热水准备的差不多了,您沐浴更衣吧”, “好”, 李雪颜慵懒的从榻上起身,云儿带着院里的小丫鬟提水走进来,将水倒入屏风后面的木桶之中,最后一名丫鬟欲撒花瓣却被李雪颜制止了, “我不喜花瓣,不必撒了”, “这……”, 小丫鬟还是第一次见闺中小姐沐浴不用花瓣的,傻愣在原地许久反应不过来,云儿说道, “都退下吧”, “是”, 云儿替李雪颜准备好一切之后才走出去,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外不远的的长廊里守着,李雪颜在屋子里舒舒服服的洗着热水澡,如今天气炎热,就快要进入盛夏了,热水里待一会儿李雪颜已经满脸绯红,她快速的洗好起身里衣走出屏风,顿时觉得凉快了许多,拿起桌子上的衣物自己穿戴起来,如今古代再如何繁琐的衣物都难不倒李雪颜了,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物,李雪颜打开房门, “云儿”, 云儿走过来, “小姐”, “屋子里着实闷热,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是呀,如今天气越来越热,奴婢待会去多准备些清热解暑的吃食带上”, “好”, 云儿指挥着奴婢将屋子里的水抬出去,又将屏风收好, “小姐,天色黑了,奴婢给你上妆吧”, “简单些就好,都是熟人,不必如此麻烦”, “小姐,您呀最喜欢的莫过于什么都不装扮,梳个发髻就出门”, “知我者莫若云儿也”, “可是小姐,这些首饰都是柳姑娘派人送过来的,您要是不戴怕是驳了人家一番好意”, “罢了,既然是柳姐姐送来的,自是要戴的”, “这就对了”, 云儿熟练的给李雪颜上妆,这古代女子上妆颇为讲究,妆粉,描眉,胭脂,朱唇、花钿都是别具一格颇为讲究的,李雪颜对于这些有些不耐烦,半个时辰坐在那一动都动不了,脖子都有些坚硬了,李雪颜慢慢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好要多久”, “小姐莫要乱动,发髻收尾了可动不得”, “好,你快些,我脖子都酸了”, “是”, 云儿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一会儿便听她说了一句, “好了”, 李雪颜犹如放下千斤重担一般的松了口气,这可比做手术还要累人呀, “小姐,你看看如何”? 云儿将黄铜镜子拿到李雪颜的跟前,她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儿,略施粉黛,清丽淡雅,巴掌大的娇小无暇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云儿将她的秀发挽成一朵花状,发髻两边各簪了两只掐金丝镂空白玉簪,既贵气又不张扬。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将李雪颜的气质全都承托出来。 “不错”, “您满意就好”, 待一切完成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元景炎换了一身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就是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高贵威严的感觉,他示意云儿不要声张,迈步走进屋子,见一宛如天仙的女子正坐在凳子上发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波涛暗涌【二】 “颜儿”, 李雪颜转过身,元景炎顿时惊艳在原地,许是看她平常打扮俭朴惯了,今日突然华丽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王爷”, “真漂亮”, “谢王爷夸奖”, “可准备好了”? “好了”, “走吧,柳国公派人来请了”, 李雪颜站起身来,元景炎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柔夷,两人并肩走出房间,吴坚等人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见到这一对金童玉女出来顿时眼前一亮,说不出的般配,云儿也替自家小姐高兴,唯有履善有些不快的将目光移向了他出,这一个小细节被元景炎尽收眼底,一切尽在不言中。柳管家在厢房外面等候,见元景炎等人出来连忙行礼, “奴才给三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姑娘好”, “起来吧”, “谢三王爷”, 管家在前头恭敬的带路,小路两边挂满了灯笼,将石子路染上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的贵气,设计这条小路的人算是颇为用心,每一处转角都有不同的风景,让人不禁眼前一亮,要是与三王爷府比较起来,柳府的建筑更具有考究的意义。 “两位这边请”, 管家引两人来到前厅,发现柳府的人早就在堂里等候了, “草民携家眷拜见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国公免礼,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柳家兄弟三人无意之间瞥了一眼李雪颜,顿时呆傻在原地,那真是李神医吗?李雪颜笑着退后来到柳乐蓉身边, “柳姐姐”, “李妹妹今日真是好看”, “亏的姐姐的衣服好看,颜儿在此谢过了”, “你我姐妹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吧”, “王爷请上座”, “好”, 元景炎在主位上坐下,柳国公则是挨着元景炎坐下,其次是柳家三位公子以及夫人还有他们各自的孩子,显儿见到李雪颜明显很激动,吵嚷着要跟李雪颜同坐,柳国公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将他震住,不敢再吵闹。 “孙儿顽劣,让王爷见笑了”, “哪里,王爷倒觉得显儿与本王年幼是颇为相似”, “显儿哪能跟王爷想比,王爷七岁已经熟背四书五经了,可是当世奇才呀”, “何来的奇才之说,本王可是顽劣的很,好几次将国公您气的吹胡子瞪眼”, 元景炎一句话将柳国公待会了二十年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时光催人老,转眼间草民已经是花甲之年了”, “是呀,千金难买寸光阴”, 柳铭俊见两人说的有些伤感,插嘴说道, “爹爹,您不是说有事要与三王爷商量吗”? 柳国公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是是,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众人都被柳铭俊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柳国公, “三王爷,草民想收李神医为女儿”, 柳国公说的是女儿而不是义女,这其中的关系可就不一般了,元景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几日草民观察下来,三王爷对李神医算是情深意切,草民颇为感动,只是皇室颇为讲究门当户对,虽说王爷您不在意这些俗礼,您要为李神医着想呀,今后进宫面圣,李神医也可挺直了腰板去,比起其他王妃那也是不逊色的”, 柳国公这话一说柳乐蓉我在袖口中的手紧绞着帕子,真是不公,为何什么好事都让李雪颜摊上了,只是要是老头子知道李雪颜的真实身份之后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呢?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渐渐浮现, “柳国公您老可是姓柳,颜儿姓李,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元景炎似乎没有告知柳国公李雪颜真实身份的打算,他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不满王爷说,草民曾经去的第一房夫人就姓李,曾为草民留下一女,只是后来女儿病故,夫人郁郁寡欢而终,此事没几个人知道,一直都以为那位夫人一无所出羞愧而死的”, 没想到老头子为了认李雪颜为干女儿竟然将这些陈年老事都说不来了,柳家三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知道此事,父亲从未向他们提起过,难怪父亲如此想要一个女儿,竟然是这个原因。 “王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草民早就将您看成了自己的儿子,哪有父亲不想自己儿子事事顺心的”, “国公教诲本王多年,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本王怎么不理解国公的舐犊情深”, “我柳国公府虽说不上是什么显赫的门第,但是草民也是三朝为臣了,草民的女儿嫁入皇室并不失身份”, “父亲说的是,我们兄弟三人虽不曾入朝堂,但我们的财力上便是李神医的有力的后盾”, 李雪颜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自己不是当事人吗?元景炎心中冷笑,认干女儿是假,想与自己攀上关系才是真,毕竟柳国公年纪大了,一旦撒手人寰之后后人怕是会被皇家遗忘,如此一来攀上了三王爷这门亲事,还可继续享受皇家的庇护,算盘打得可够美的。这几年他们与官府之人接触的越来越密切,怕是在谋划些什么。只要做的不过分,元景炎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们还是问颜儿的意思吧”, “李神医的意思是”? 柳国公将目光转移到了李雪颜的身上,李雪颜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说出来当众拂了柳国公的面子,要是不说日后知道了定会责备自己隐瞒,李雪颜觉得有些进退两难,她将目光投向了元景炎,元景炎点头示意她先答应下来,一切待回去再细说。李雪颜遂笑着说道, “此乃颜儿的荣幸”, 众人都高兴的大笑起来,柳国公更是颇为激动, “没想到我柳某老来得二女,真是上天厚待我呀”, 柳家三位公子齐齐说道, “恭喜父亲大人,贺喜父亲大人”, “李妹妹,还不快给父亲大人见礼”, 李雪颜站起身来, “爹爹请受颜儿一拜”, “好孩子快起来,咱们父女俩就无需这些虚礼了”, 柳家三位公子站起身来, “兄长们给妹妹见礼了”, “三位兄长有礼”, 三人坐下还有他们各自的妻子,三位夫人站起身来, “嫂嫂给妹妹见礼”, “三位嫂子有礼” 夫人坐下了,还有他们各自的儿子,孩子给长辈见礼有些复杂,三个孩子由长子带头,给李雪颜行跪拜之礼, “侄子柳鑫,侄子柳显,侄子柳璞,给李姑姑请安,姑姑万福”, “都快起来,事发突然,姑姑都被准备好礼物,待会姑姑便派人送来”, “谢李姑姑”, 三个孩子由奶娘带着回到位子上坐好,元景炎笑着说道, “这样算起来以后本王可得称呼柳国公为岳父大人了”, “草民不敢当”, “王爷,菜要冷了,咱们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元景炎提起筷子,富贵人家许都吃饭都是下人帮忙夹菜的,自己从不拿筷子,元景炎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个,所以从小他就是自己拿筷的。柳国公示意伺候元景炎的丫鬟退下, “王爷尝尝这个,这是从龙穴岛海域刚不上来的活海鱼,味道鲜美极了”, 李雪颜顺着柳国公所指的那盘鱼看去,这不就是带鱼吗?没想到这个朝代的人这么早就知道捕捞带鱼这些海产品了,真是有智慧。元景炎一听龙穴岛就想起了那些被抛进海里的死尸, “本王对于鱼倒不是很喜欢,柳国公自己用吧”, “这……,倒是草民考虑不周”, 其实李雪颜等人也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龙穴岛那几场大战,这些鱼不会吃过那些被士兵抛进海中的尸体吧?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还是不吃为好。三个孩子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说着他们自己的事,倒是吸引了大人的注目,柳鑫得意的对柳显说道, “现在李姑姑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姑姑了,我们也可以叫李姑姑”, “那又如何,李姑姑还是最疼爱显儿的”, 年纪最小的柳璞如今才刚学会说话,所以吐字不清也是难免的,他不甘示弱的说道, “柳姑姑也是璞儿的……的李姑姑”, 一句话将大人都逗笑了,李雪颜摸了摸柳璞的脑袋, “告诉李姑姑,璞儿今年多大了”? 柳璞有些迷糊的伸出五个手指头,牙牙学语的说道, “璞儿今年四岁了”,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显儿帮他收回一根手指, “哥哥教你,这才是四岁,你刚才竖了五根手指,那是五岁”, 柳璞左右看着四根手指,还是不明白,从小别人问他几岁他都是竖起五根手指的,今天怎么会不一样呢?宴席在笑声中欢快的结束了,众人各自回了房,李雪颜随元景炎走进房间, “王爷,为何让我……”, “颜儿,你坐下听我细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波涛暗涌【三】 李雪颜坐下,元景炎替她倒了杯茶水, “先不说别的,其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来的好”, 李雪颜点点头, “这个我赞同”, “其二,柳国公府财力雄厚那是众所皆知的,有时候国库入不敷出的时候,都是靠柳国公府的支柱度过难关的,这也是为何柳府的生意能一家独大的原因之一”, “原来是朝廷默许的”, “其三,万一那一日你与李府对立,至少还有一个坚强的后盾”, 李雪颜没想到元景炎会为自己考虑这么多, “万一柳国公府的人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怕是会引起不快”, “此事你不必操心,我都替你想好对策了”, 元景炎这么说李雪颜算是放心了,她不知道,元景炎今日的决定为她今后铺了一条全身而退的后路。柳乐蓉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柳国公的住处, “老爷,柳姑娘来了”? “噢,好好地她怎么来了”? “老奴不知,只是看样子她好像是只身前来的”, “让她进来吧”, “是”, 柳乐蓉满脸怒意的走进房间,连问候都懒得问候了,直接切入主题, “你为何要收李雪颜为义女?难不成是不信任我不成”? “柳姑娘不知道狡兔三窟这个词的意思吗?如今咱们做的可是风险极大的事情,我不多准备几手的话,万一……,岂不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也太过于偏袒了吧”, “三王爷在那看着,面子里子都是要做足了才行”, 柳乐蓉突然阴险的笑起来, “你可知道李雪颜的真实身份”? “不就是李神医吗”? “你觉得今夜她那通身的贵气岂是一个江湖游医有的吗”? “你的意思是”? “想知道”? “你会轻易告诉我吗?说吧,你今夜前来的目的”, “柳国公真是聪明人,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要柳府在京城的铺子”, “好,你要几间”? “所有”, “什么,你也未免太狮子大张口了吧”, “我觉得我给你的情报可比这些东西来的贵重,要是柳国公舍不得,就当我今夜没来过”, “你可知道柳家在京城有多少铺子吗?柴米油盐酱醋茶就不说了,玉器首饰店,当铺客栈,丝绸秀坊,足足有三十四家,你要这么多店铺何用”? “借您一句话,多备几手才是最明智的”, “最多给你一半,但是你可以在这三十四间中随便挑”, “绝不退让,既然您没有诚意,那小女子就告退了”, “你觉得以我的本事会查不到吗”? “您要是查得到就不会在这与我讨价还价了”, “你……倒是没发现你还有如此一张巧嘴”, “多谢柳国公夸奖”, “好,三十四间铺子都是你的了,只是铺子较多,且都在京城,一时间换东家有些困难”, “我给你七日时间,待我离府之日必须将地契交于我手里”, “好,七日就七日,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口说无凭,还请柳国公立张字据为证”, “我堂堂一个国公岂会欺骗你一个女子”, “还是立字据为好,日后你我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柳国公大笑,倒是个精明的女子,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好,就依你之言,来,笔墨伺候”, 柳乐蓉亲自替他磨墨,柳国公拿起毛笔飞快的舞动起来,一会一张字据便立好了,柳国公按上红手印之后递给柳乐蓉, “你看看可还满意”? 柳乐蓉拿过字据仔细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将字据折叠起来放进袖口中, “很满意”,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您老站稳了,可别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那女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快说”, “李雪颜乃是京城李庭芝李大学士之女”, 柳国公惊得后退好几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是李大学士的嫡女”, “此话当真”? “信不信取决于您自己,不是吗”? 柳国公顿时心中起了怒意,竟然让自己出了如此大的丑,真是可恶至极。柳乐蓉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如今怕是心中定是不爽快的, “我想李妹妹没有如实相告应该是有什么隐情的吧”, “哼”, 柳国公冷哼一声, “枉我将她当成柳府最尊贵的客人,竟然如此欺瞒,真让老夫心寒”, “您也不要过于生气,反正都是留不住的人”, 柳乐蓉开始充当起好人来,柳国公有些不耐烦的打发她走, “你先回去吧,明早送三王爷启程的事不要耽搁了”, “‘女儿’明白”, 柳乐蓉一脸笑意的回去了,柳国公扶着桌子木讷的坐下,李庭芝,十年前突然一跃为大学是的李庭芝?说起十年前的事情,柳国公还是有些惆怅,当年他就欲告老还乡了,但却刚好遇上科举大试,所以他一事走不开身,皇帝命他亲自主持科举,李庭芝便是那一年的状元,从那以后李庭芝便平步青云,一路坐上了大学士之位,手段极其了得。没想到她竟然是他的女儿,胡来仔细想想这么难怪,李雪颜如此聪明灵气,倒是有些像他的父亲。自己今日收她为女儿之事到底是对是错? “父亲,铭城求见”, 柳国公一听是自己的三儿子, “进来”, 柳铭城推门而入, “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 “起来吧”, “是”, “你大半夜的跑来所为何事”? “三王爷明日就要走了,我们……”, “此事为父只有定夺,你就好好准备护送你妹妹进京之事就好了”, “父亲,她真愿意与我们合作,其中会不会有诈”? “你放心,为父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只需进京之后全力助她便是”,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还有,为父认李雪颜为女儿之事莫要宣扬出去,这话也要告诉你两位兄长一声”, “这是为何”? “期间的原因你进京之前为父再告诉你”, “是”, 夜深,李雪颜早已睡下,元景炎却乘着天黑换上一身夜行衣朝柳乐蓉院子所在的方向而去,柳乐蓉刚屏退下人睡下,便听见窗户关上的声音, “谁在那”? 元景炎从夜色之中走出来,拉下蒙在脸上的面罩, “三王爷”, 元景炎兀自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不知三王爷深夜驾临小女子的闺房所为何事?难不成三王爷对小女子有兴趣”,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 “本王警告过你莫要利用颜儿的善心,不过柳姑娘好像将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哪敢,三王爷说的每一句威胁小女子的话,小女子都记在心上”, “本王不管你与柳家有什么交易,有一点你要牢记,只要你伤害到了颜儿一丝一毫,本王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王爷就不怕我喊人吗”? “就算有人进来看见本王坐在这他们敢说什么吗?到时候你的名节毁了,本王坚持不娶你,你觉得你又能奈我何”? “卑鄙小人”, “说起卑鄙本王哪比得上柳姑娘,柳姑娘连自己的好姐妹都能利用,那岂不是卑鄙至极”, 柳乐蓉不想再与他争辩下去,遂下了逐客令, “夜深了,三王也该说的也说完了,难不成想在这住上一宿不成”? “本王对青楼女子没兴趣”, 元景炎一句话就提醒了柳乐蓉自己的身份,其中不乏威胁之意, “最后提醒你一句,进京选秀之事本王看在柳国公年迈的份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条件是你不准去找颜儿,否则本王定让你横尸宫门口”, “那就要看王爷的能否阻拦的住李妹妹了”, “此事就无需你操心了”, 说完,元景炎便消失在了房间里,柳乐蓉突然瘫坐到地上,后背早已经是一身冷汗了,好可怕的男人。元景炎回到西厢房便换了衣服睡下,此时天色早已经蒙蒙亮了,才小眯一会,发现天已经大亮。云儿一大早便替李雪颜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膳,因为这几日元景炎会不定时过来与李雪颜一同用早膳,所以云儿这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颜儿”, “王爷”, “奴婢见过三王爷”, “恩,退下吧”, “是” 李雪颜亲自替元景炎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粥, “王爷请用”, 元景炎接过粥放下, “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云儿都替我收拾好了”, “给柳家三个孙子的见面礼我已经让吴坚送过去了”, “王爷,这……”, “你送与我送有何差别”, “那颜儿就在此谢过王爷了”, 两人用过早膳便准备启程了,柳国公携一干家眷早已经在院门口等候了, “草民见过三王爷”,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王爷,马车已经在院门口等候了”, 吴坚恭敬的说道, “那就走吧”, 由柳国公亲自带路,一群人朝着院门口走去,柳国公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京之路【一】 “王爷,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草民年纪大了,不知何时一蹬腿就走了,王爷多加保重呀”, “柳国公无事大可上京,皇上可是惦记着你惦记的紧呀”, “老了,走不动了,坐一会马车就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 “您老可要多保重身体呀”, “谢三王爷关心”, 走至府门口,云儿将包袱放上了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依旧是来时的那三辆马车,众人跟随元景炎走下台阶,柳乐蓉眼含泪花的拉着李雪颜的手说道, “李妹妹,一路顺风呀,待到了京城之后便给姐姐我来信保平安”, “姐姐放心,我会的”, 柳乐蓉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那一对玉佩, “那日妹妹走得急,云儿也没带回去,这队玉佩便落在了我的房中,今日我将它教于妹妹”, “颜儿一定会妥善保管的”,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 吴坚在一旁提醒到,元景炎点点头,朝众人拱了拱手, “后会有期,告辞”, “王爷一路好走”, 就在这时,柳显挣脱开奶娘的手跑了过去扑在李雪颜的怀里, “李姑姑,你不要走”, 奶娘吓得赶紧跪下, “夫人恕罪,老奴没有……”, “罢了,你退下吧”, “是”, 二夫人走过去牵起柳显的手, “显儿,不许胡闹”, 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蹲下身子,轻轻的抚弄柳显的脸庞, “显儿听话,李姑姑回京有事,待日后显儿长大了便来京城找李姑姑可好”? “不要,显儿就要李姑姑”, 柳国公叱喝到, “二媳妇,还不快将孩子待下去”, 李雪颜示意稍等,她抹去柳显脸上的泪水, “显儿可是男子汉,男子汉哭鼻子可就不讨人喜欢了”, 柳显用袖子胡乱摸了一把脸, “显儿不哭”, “显儿,答应李姑姑,好好听娘亲的话,不要调皮,日后李姑姑有空便来柳府看你,好不好”? “好”, “来,咱们拉钩上吊”, 一大一小各伸出一个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众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李雪颜与柳显神秘一笑, “显儿,这是你与李姑姑的小秘密,可要保守住呀”, “显儿会的”, 元景炎扶李雪颜先上了马车,随后才跨上去,吴坚则又充当起车夫来,履良与云儿上了第二辆,履善则是与宋瑞一同上了第三辆马车,柳府派了二公子与三公子送马车队出城,两人跃上高头大马,一切就绪,元景炎隔着马车帘说道, “启程”, “是”, 由两位公子带路,三辆马车尾随后面,一起朝城门口方向而去,柳府众人齐齐下跪, “草民恭送三王爷”, 直到马车看不见了,众人才重新站起身来,柳国公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许久才转身回府去。城门离柳国公府并不是很远,一会的功夫便到了,两位将马儿拉至一旁,身手敏捷的跳下马儿, “三王爷,草民就送您到这,王爷一路好走”, “恩”,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目送马车走远才重新跃上马, “三弟,我铺子里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好,那弟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柳三公子调转马儿原路返回,柳二公子则是朝自己铺子的方向而去。李雪颜在马车里伸了伸懒腰,这才几日没坐马车,竟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可是累了”? “还行”, “怕你路上无聊,我让吴坚备了些书,就在下面”, 李雪颜朝着元景炎说的下面看去,什么都没有呀,元景炎一笑将手伸了进去,原来马车坐垫下面竟然还有暗格,真是巧妙。李雪颜拿过书一看,都是将各地风景名胜的, “看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咱们不是急着回京吗”? “不差那一两日”, 李雪颜脸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笑意, “无妨,正事要紧,以后有空再去也无妨”, “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邻国王爷要来访”, “邻国王爷?王爷说的是南雍国王爷南雍辰”, “噢,你还知道南雍辰”? “只是行走江湖只是略有耳闻罢了,说不上了解” “怎样的耳闻”? “据说他也是一员用兵神将,在战场之上从没有输给谁过,却唯独那一次输给了你”, “还有呢”? “长相俊美,最奇特的是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 “颜儿了解的真实仔细”? 元景炎话语有些酸味,李雪颜知道这厮有想多了, “不过此人性格暴戾,对待战俘更是残忍至极,倒是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此人性格是有些孤僻,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在用兵方面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不过既然你能胜了他,说明你比他厉害”, “那次我也是兵行险招险胜罢了”, 听他的语气李雪颜便能想象那是一次多么血腥的战争了,她倒是好奇这南雍辰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竟然能与元景炎势均力敌,也让元景炎对他如此赞不绝口,定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对别人有兴趣的时候,对方也在打探她的消息。 南雍国边境一带 “皇兄,咱们何时才能到达边境呀”, “前面便是忻州了,你且稍安勿躁”, 与南雍辰对话的是他同父同母的胞妹南雍雅,素有冷面之称的南雍辰对这个胞妹却不同一般,说得上是有求必应了。这不,南雍辰奉命前往元梁国,南雍雅便吵着闹着要一起来,南雍辰无奈之下答应她装扮成自己的贴身侍卫一同前行,不少士兵都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宠的侍卫竟然能与辰王爷共乘一辆马车,谁会想到那个侍卫会是自己国家的唯一公主南雍雅。 “皇兄,听闻这元梁国三王爷元景炎长相俊美,武艺高强,在元梁国破位受皇帝的喜爱,臣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让皇兄都败给了他”, “不准,元景炎阴险狡诈,你不得前去接触他”, “我是一个女子,难不成他还杀女人不成”? “反正此人阴晴不定,你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 南雍雅你不在说话,自小她便以自己的皇兄为榜样,觉得他是天下无敌的,没想到有一日竟然有人打败了他,南雍雅对那人的兴趣便油然而生了,元景炎,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南雍辰看了一眼南雍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皇妹对元景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从小便是与自己一般的倔脾气,怎么劝也劝不住的。 “臣妹明白,皇兄大可放心就是,不过皇兄,臣妹听闻元景炎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不知是真是假”? 南雍辰对这个话题倒是有些兴趣,没想到如元景炎这般嗜血的人竟然会喜欢上女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皇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就算南雍雅不说,南雍辰也知道,就她那两下子还想瞒着自己,真是好笑。 “名字”? “不知道”, “相貌”? “请说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自古美女配英雄,元景炎喜欢大美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臣妹哪里不如那个女子……”, 南雍雅觉得自己说的有歧义,赶紧闭了嘴,五年前自从她得知元梁国三王爷元景炎打败自己的兄长之后,她便派人前去元梁国打探一切关于元景炎的消息,就连书房里也收藏着一副元景炎骑马的英俊潇洒的丹青,对于元景炎,她可说得上是没有不知道的了,只是这些都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南雍雅从未亲眼证实过,没想到这么快机会便来了。 “不要想着打元景炎的注意,就算皇帝同意,本王也不会同意的”, “皇兄……”, “切莫多言”, 南雍雅知道不该继续说下去,反正日子还长,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她转移话题说道, “皇兄,臣妹有一事不知,但在神都不方便询问,所以……” “先问什么就问吧”, “论智慧,皇兄比他高得多;论武艺,他也不如你;论胆量,他只是胆小如鼠之辈;论知根知底,他算是一窍不通,皇兄为何要将皇位拱手让与他”, 南雍雅嘴里的他便是南雍国如今的皇帝,南雍浩。这南雍浩那是南雍辰与南雍雅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因此人胆小懦弱,身体虚落,可以说是抱着汤药罐子长大的,就连众位皇子一同去学文习武他都是三天有两天不在的,如此不中用的人早就被排除在了皇位竞争之外,但南雍辰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皇位拱手让给了他,这让许多人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怕是只有南雍辰自己清楚。 “此话不得再提起,否则就算是本王也救不了你”, “是”, 南雍雅知道自己说了让皇兄不高兴的了,讪讪的闭了嘴,就在这时候,马车里想起了车夫的声音, “启禀王爷,前面就是两国的交界处忻州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京之路【二】 “传令下去,全体将士加速前进,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忻州城内”, “属下遵命”, 说话的正是南雍辰最得力的贴身侍卫,此人本就武艺高强,又得到了南雍辰的指点,如今的武艺算是少有对手了, “王爷有令,全体将士加速前进”, “是”, 不一会儿,南雍雅明显感觉到马车在加速行驶,大风吹起了马车两边的帘子,南雍雅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去,出了漫天飞舞的泥沙什么也没有,真是扫兴。南雍辰行军打仗见惯了这些,便闭眼休息了,一切计划待到了忻州之后方可执行。南雍雅百无聊赖,也只好闭眼小憩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就在南雍雅将要睡去的时候, “王爷,忻州到了”, 马车内早已经掌灯,南雍辰突然睁开如鹰般的眼睛, “进城”, “是”, 马车欲再次前行,突然城门大开,四周灯火明亮,由一身穿官府的大人带头走出城,接着城门再一次关闭起来, “忻州知州前来接见南雍国王爷”, 马车里传出一句冰冷的声音, “起来吧”, “谢王爷”, “知州大人消息真是灵通,本王刚到城门口您便来了”, “王爷说笑了,下官在城楼之上等候许久,发现远处灯火闪烁,下官猜测定是王爷的军队,所以便带人下来查看”, “那就有劳知州大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王爷乃是我元梁国的贵客,下官不但怠慢”, “那就进城吧”, “这……进城不无不可,只是国有国法,王爷可带随从进城,那些南雍国的士兵可就……”, “既然来了元梁国境内,就按大人说的来办吧”, “谢王爷体谅”, “风”, “属下明白”, 那名贴身侍卫跳下马车,对着后面的军队喊到, “王爷有令,除搬运贺礼的仆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原路返回,在南雍国边境驻扎下来等候王爷归朝”, “末将领命”, 军队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去,忻州知州挥了挥手, “打开城门”, “是,打开城门”, 跟随的护城军首领朝着城楼上的士兵大喊一声,士兵得令之后便跑开了,忻州知州奉承般的欲上前几步却被风给挡住了,他只好站在原地赔笑的说道, “下官已经安排好了驿站,请王爷移驾”, “多谢知州大人了”, “哪里,下官只是略尽地主之仪罢了”, “还请大人前头带路”, 风说道,他听得出自家王爷已经没有耐心在这跟他假寒暄了, “是是”, 忻州知州回到自己乘坐的轿子,带头朝驿站而去,风跳上了马车架子,挥动手里的鞭子,马儿紧跟上去,庞大的队伍顿时便去了一半,但还是气势磅礴的样子。半刻钟左右,一群人跟着知州来打下榻的驿站,知州走出轿子,恭敬的说道, “王爷,就是这了”, 马车缓缓停下,风率先跳下马车,而后掀开帘子,南雍辰一身尊贵的走下来,忻州知州赶紧下跪, “忻州知州曹恩欢拜见南雍国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王爷,王爷里面请”, 没有人注意到,南雍雅并没有下马车,她按照计划还待在马车中,店小二牵着马车去了后院,而南雍辰则带头走进驿站,驿站里所有人都已经在大堂等候了,见南雍辰走进来纷纷行礼下跪, “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王爷”, 南雍辰递给风一个眼神,风顿时心领神会, “知州大人,王爷让他们都退下”, “是是,都下去都下去,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这杵着了”, “是,奴才告退”, “本王累了,留下一个带路的,曹知州跪安吧”, “这……,是,下官告退”, 曹恩欢本还想说什么的,但人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只好离去,南雍辰看着曹恩欢离去的身影低声吩咐了风几句,风点头示意之后便跟了出去, “曹大人请留步”, 风突然叫住他,曹恩欢赶紧转身回来, “可是王爷还有何吩咐”? “王爷说他只是在此留宿一夜,为了不引起麻烦,希望知州大人莫要宣扬出去”, “是是,下官一定保守秘密”, “还有,王爷说车队明早便会离去,所以大人明早不必过来请安”, “这……怕是不合情理吧”, “王爷有令,还请大人见谅”, “好,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本官照做就是,告辞”, “曹大人慢走”, 曹恩欢上了自己的官轿,由下人抬着离开了,风转身走进驿站,发现自家王爷已经不在了,而刚刚留下的那名侍从楼上走下来, “这位大人请随我这边请”? “不必了,你就告诉我住哪我自己去就行了”, “大人您住地字一号房”, “我家王爷住那一间”? “王爷殿下在天字一号房”, 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给那小厮,迅速的朝楼上走去,小厮拿着银子乐呵呵的走开了。风来到天子一号房门口敲了敲门, “王爷”, “进来”, “王爷,公主她……”, 南雍辰指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套下人衣服说道, “你去将这套衣服拿给她,待她换好衣物之后带她上楼来”, “是,属下这就去”, “替身来了吗”? “已经在驿站住下了,可要将他唤上来”? “恩”, “属下告退”, 风拿着衣服恭敬的退出房间,南雍辰则是拿着另外一套衣服走进了屏风后面。风拿着衣服走进后院,马儿正欢快的吃着干草,四周寂静无声,风朝着马车走过去, “公主殿下,衣服拿来了”, 从马车里深处一只柔夷接过衣物, “你走远一些替本公主守着,一旦有人接近,格杀勿论”, “是”, 风退后好几步,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把守着,南雍雅在马车内迅速的换上了下人的衣物,随后将头发梳成下人的发髻,身手敏捷的跳下马车, “走吧”, “王爷在天字一号房,公主自己过去吧,属下还有事情要办”, “真是啰嗦,去吧去吧”, “是,属下告退”, 风目送南雍雅走进驿站才朝替身的房间走去,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低着头跟着风走出房间,两人径直朝南雍辰的房间而去,待两人走进南雍辰的房间时,他已经换好一身公子哥的衣裳坐在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了,南雍雅则是坐在一旁,一脸的激动样子。 “王爷,人带来了”, “奴才见过王爷”, “去将里面的衣服换上”, “是” 那名男子穿着斗篷便走进屏风后面去了,一会,另外一个‘南雍辰’便走了出来,身形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但相貌却差了一些,但是蒙骗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王了,言行举止要小心谨慎,不要露出破绽,一路之上本王都已经安排好了,按计划进行就是”, “奴才明白”, “在车队到达京城之前本王便会回来,无需担心”, “是”, “另外,小心元梁国的派来的探子,本王会派一暗卫化装成风,有什么事便让他飞鸽传书通知本王”, “是,奴才记住了”, “今夜你就在此房中安歇吧,咱们走”, 三人运起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此处离下一个城池怕是有六七个时辰的距离,三人决定还是以马代劳为好,南雍辰掏出怀里的口哨一吹,片刻树林中便有两匹马跑了出来,南雍辰跃上自己的白马,他从不与人共骑一马,所以南雍雅自然而然的便要与风共乘一匹马了, “公主请”, 南雍雅身后敏捷的跃上马背坐稳,风才跟着跃上去,拉进缰绳控制住马儿,南雍辰带头在夜色之中驾马离去,两人紧跟其后,他们选择的是另外一条进京之路,为的就是避开元景炎的耳目,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元景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李雪颜等人此时正在徐州某一个城镇中下榻,明日入夜便能到达徐州边界处了。 翌日清晨 “王爷,前面就是忻州与蕲州交界之处了”, “好,你与雅儿火速赶往蕲州安排好住宿,再去寻一顶帽子来”, 风领命朝城门口奔去,南雍辰则是放慢了马儿的脚步,如今天还未大亮,所以劳作的百姓并不会看见他,这就是他为何连夜赶路到下一个城池的原因,白日里休息,夜间行路,即能避开探子与刺客,又凉快,这一招南雍辰算是用的得心应手了。风与南雍雅到达城门口时城门还未打开,两人跳下马决定先去一旁的露天茶棚里休息一会, “公主,这元梁国的城门关闭与打开的时间与咱们南雍国相差盛大,咱们怕是要等一会了”, “相差在哪里?说来听听”, “这元梁国的城门乃是亥时(北京时间1时至时)末关闭,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末打开的”, “确实是与咱们南雍国相差颇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京之路【三】 “不过看天色倒是快要卯时末了,为何街上还是如此寂寥”? “属下听闻元梁国的夜市颇为发达,应该是晚上营业到太晚以至于第二日清晨起得晚了”, “说得有理,这元梁国真是不同寻常”, “只是没想到这仅是一个边境之城便如此热闹,那京城又该是一番怎么样的样貌呀”, 风有些担忧的说道,没有谁希望别的国家比自己的国家强大的,尤其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南雍雅倒是无所谓,反正这天下之间的争斗是他们男人的事,女人只需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就是,然后相夫教子,白头偕老是最好的。风见南雍雅没有搭话,反而一脸的喜意,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马车内的谈话他并不是没有听闻, “公主,奔波了一夜您定是饿了,属下这就去找些吃食来”, “不必了,一切待进城再说吧”, “是”, 两人又在茶棚里坐了一会,便有陆陆续续赶进城的百姓过来了,全都在城门口候着,一会的功夫,城门便缓缓打开了,两列士兵整齐的走出来, “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百姓们有条不紊的排起长队,两人也走了过去,夹杂在人群之中, “你,过来,干什么的?进城做什么”? “小人北山村的,这不一大早下地挖了些新鲜活拿进城去买个好价钱”, “走吧走吧,下一个”, 那男子千恩万谢的进城了,风在南雍雅耳边说道, “公主,官兵查的严,就由属下来答话,还请您配合”, “好”, 队伍慢慢向前移动着,很快便轮到两人了, “站住,干什么的”? “这位军爷,草民是附近城镇的,这不一大早带着弟弟进城去看郎中”, “弟弟?什么病呀”? “风寒”, 南雍雅很是配合的咳了几声,风从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塞进士兵的手里, “弟弟病的厉害,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走吧走吧,治病可不能耽搁”,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下一个”, 风牵着马与南雍雅一同过了城门, “公主,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无妨,失态所迫,恕你无罪”, “谢公主”, 两人骑上马直奔附近的客栈,安排好房间之后便去了裁缝店, “客官,需要些什么?小店可是应有尽有,这方圆百里就小人这货物最齐全了”, “老板,我要一定帽子”, “有有,不知道客官需要那种”? “你这都有什么呀”? “客官请随我来”, 三人走到左靠墙的地方,只见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帽子,许多都是南雍雅从未见过的,有上尖下阔、类似斗笠的帽子,有枝木的,有自己认识的通天冠,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帽子, “哪一种帽子可以将头发全都遮盖起来”? “客官说的可是胡帽”? “胡帽是什么”? “就是这种”, 店主指着一顶颇为奇怪的帽子说道,胡帽是从他国流传而来的,当地人喜欢将发髻全都遮盖起来,便有了胡帽这种东西”, “好,本公……子就要胡帽了”, “好嘞,小的这就给你包起来”, 两人走出裁缝店,风牵过马匹, “公子,咱们快些回去吧,莫要让主子久等”, “等等,本公子饿了,现在要去吃东西”, “这怕是不好吧,王爷他……”, “咱们顺便给哥哥带些好吃的回去,干巴巴的干粮有什么好吃的”, “这……”, “你就不要再这呀那呀的了,快些吃点东西回去吧”, “是”, 两人找个个就近的面摊坐下,老板很是殷勤的走过来, “两位要吃点什么”? “你这什么最好吃”? “那就当属小的做的阳春面了,在这一条街可都是出了名的”, “好,就来两碗阳春面”, “好嘞,两位稍等”, 南雍雅坐在凳子上不停的走看右看,风以为她是吃不惯小摊上的东西, “公子,要是您不习惯咱们就换一家吧”, “无妨,本公子倒是觉得有时候小摊上的东西并不比酒楼里的差”, “可是您金枝玉叶……”, 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板打断了, “面来了,两位慢用”, 南雍雅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吃起来,风见她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这才安下心来,本就是南雍雅自己要求在这吃的,他只是跟从而来罢了。吃过面之后,两人又去城门口的糕点铺子买了些糕点带回去。由于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南雍辰不得不找个无人的亭子停下来歇歇脚,一路他已经做好了标记,他相信风定能找过来的。 “风,你说皇兄会在哪里等我们”?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觉得王爷定会留下标记的”, “噢,你们还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式不成”? “公主待会便可知道”, 两人一路驾马飞奔,正当南雍雅松懈的时候,风突然勒住了马,南雍雅一个不稳撞在了风的怀里, “属下惊吓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怎好好好的停下来了”, “属下看见了王爷留下的标记了”, “哪里”? 风率先跳下马,随后扶南雍雅下马, “公主请看树上,这被利器刻出来的月牙形图案就是属下与王爷联络的标示,看来王爷往树林里走了”, “那咱们快进去吧”, “好”, 风牵着马匹走在前面,南雍雅则是跟在后面,风一路按着南雍辰留下的标记找过去,发现前面有个亭子,亭子里坐着的正是自家王爷, “王爷,属下回来了”, “皇兄”, “事情可都办妥了”? “一切都按王爷的吩咐办好了”, 南雍雅拿出自己挑选的帽子递给南雍辰, “怎么样,皇兄,臣妹的眼光不错吧”, 南雍辰接过帽子戴在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发髻完全被遮盖住了, “不错”, 风拿出包袱里的水与糕点, “王爷,这是公主给您捎的糕点”, “留着吧,本王已经用过了干粮”, “皇兄,您就好歹吃一个吧,这可是臣妹千辛万苦买来的”, 南雍雅一撒娇,南雍辰便心软了,他优雅的打开包袱捻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 “不错”, 南雍辰依旧是那两个字,南雍雅撇了撇嘴, “皇兄定是唬我的”, “怎么会,确实不错”, 南雍雅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立马吐了出来, “真难吃,那店家怎做的糕点?待会进城本公主定要向他算账”, “罢了,外面不必皇宫,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 三人收拾一番之后重新上路,在路上的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元景炎一群人, “王爷,前面便是潜州城了,咱们可要进城去”? “恩”, 李雪颜从未听过潜州这个地方, “潜州是什么地方”, “潜州算是元梁国最贫苦的,一般犯了大错的官员或者皇室宗亲就会被发配到潜州来”, “潜州知州是”? “向文琦,前昭信校尉,后升迁至守备,但因为家中妾室与男子通奸,他便将那男子活活打死,被人告了御状发配至此”, “原来如此,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此罔顾性命,该罚”, “吴坚,马车进城之后一切低调”, “属下明白”, 三辆马车转道朝潜州城门口方向而去,看着并不愿的路程实则到那已经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时)初了,城门口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头攒动,就连把手城门的士兵也颇为懒散的坐在地上聊天,见马车到了眼前才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来, “来着何人”? “商队路经此地前来歇脚的”, “呵,真是奇了,我打开始在这城门口值勤以来,就没见过有商队打这经过愿意进来歇脚的,你们莫非傻了吧”,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 “呦呵,脾气还挺大,找打是不是”, “吴坚”, 元景炎在马车内制止了他,吴坚走过去, “公子”, “不要与他们纠缠,给些银子打发了进城吧”, “属下遵命”, 吴坚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 “我等真的是途径的客商想这个地歇歇脚,这点是我家公子给众位喝酒的钱,还请通融”, 领头的掂量掂量手里的碎银子, “这就对了嘛,做人就是要识时务,你该跟你家公子多学学,进去吧”, 吴坚重新坐上马车架子,赶着马车进了城, “头,就这样放他们进去了会不会有差错”? “就潜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出什么差错,倒是咱们兄弟今夜可以去小翠儿那里坐坐了”, 两人看着手里的银子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马车一进城便被坐在墙角的百姓们围住了, “大爷,给点吃的吧”, “大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李雪颜欲掀开帘子却被元景炎阻止了, “小心有奸人乘机行刺”, 李雪颜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吴坚,速速去找间赶紧的客栈”, “属下遵命”, 马车渐渐快起来,将那些围着的百姓留在了后面,城中该有的铺子都有,却都大门紧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客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潜州救民【一】 掌柜的一见有生意上门赶紧出来迎接, “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吴坚跳下马车,掀开马车帘,元景炎一身霸气的走下来,掌柜的立刻便呆住了,难不成这潜州来了什么大官?元景炎扶李雪颜走下马车,掌柜的再一次惊艳,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就算是杏花楼的花魁与她想必怕是也要逊色一半。元景炎见掌柜的紧盯着李雪颜看,顿时便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掌柜的吓得赶紧低下头, “掌柜的,后院可有停靠马车的地方”? “有有,小石头,你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快带客官去后院”, 屋子里急急忙忙跑出一个店小二, “是是,掌柜的,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带着吴坚等人去了后院,元景炎则是牵着李雪颜的手走进客栈,云儿紧跟其后走了进去,客栈里一个人都没有,掌柜的亲自擦干净桌子和凳子, “客官请坐”, 元景炎坐了下来,李雪颜则是挨着他坐下,云儿开口问道, “老板,你这都有些什么”? “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们自己吃什么”? “就连我自己都吃了还几个月的地瓜和野菜了”, “确是为何”? 元景炎询问道, “这一地带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地里的庄稼早就**了,有地瓜跟野菜吃都是算好的,那些穷苦人家颗粒无收的,唯有吃树皮了”, “吃树皮?树皮怎么吃”? 进门的宋瑞忍不住问道,掌柜的接着说道, “客官进城的时候一定看见两边躺着的百姓了,那些都是吃树皮活到现在的,只是吃树皮的人太多,树皮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如此大旱,为何不上报朝廷呢”? “官员们都说早就上报朝廷了,只是朝廷一直没有音讯,怕是不管咱们潜州了,任咱们自生自灭”, “这是官府说的”? “不知道,小的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官府中不是应该有备用粮仓的吗?为何不派发粮食”? “官府的人说粮食早就上交给了朝廷充当税收了,谁信呀,就算是有,他们这些官吏自己都不够,那还会分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呀”, “那城中的米坊呢?不应该接济百姓吗”? “说起米坊就来气,米坊的掌柜的真真不是人呀,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竟然为了谋取私利故意抬高米价,出了那些当官的哪个普通老百姓买得起呀”, “真是岂有此理”, 宋瑞忍不住打抱不平, “公子,就让属下去砍了那些狗官算了”, “老老实实坐着”, 李雪颜问道, “城中的米坊隶属何人”? “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掌柜的并不是潜州本地人,听口音倒是与你们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李雪颜继续问道, “城中的税收几许”? “收成好的话一年七石粮食,收成不好的话一年三石”, “全部上交还是……”? “十抽一,九层上交朝廷,一层留在粮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元景炎与李雪颜顿时明白其中有猫腻了,看来这向文琦不安分呀。 “云儿,咱们马车内还有多少粮食”? “在上一个城镇的时候奴婢便补充了马车里的粮食,要是咱们几人吃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将米全都熬成粥分给城中的老弱妇孺吧”, “小姐……”, “照办”, 李雪颜眼神坚定,元景炎示意吴坚等人一起去帮忙,云儿只好退下,掌柜的感激的跪下, “两位真是菩萨心肠呀,我代潜州父老谢过两位了”, “我们的粮食最多够城中之人吃上一顿的,再多也无能为力了”, 掌柜的站起身来立于一旁, “看来这几咱们要在这住下了”, 元景炎说道,掌柜的立马站出来说道, “小店别的没有,房间多得很,两位随便住,我这就带人去打扫几件干净的出来”, “劳烦掌柜的了”, “姑娘哪里的话”, 说着,掌柜的便带着店小二上楼去了,堂中只剩下元景炎与李雪颜二人,李雪颜说道,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抓住背后之人,将城中囤积的粮食发放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此事他们早就预谋了许久,好一条妙计,真是占尽天时地利”, “颜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几句话一问便知道了原委”, 李雪颜依旧愤愤的说道, “此等逆贼不出,国家怎能安定”, “看不出来姑娘的报国之心如此强烈,这让我这个王爷羞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雪颜一脸的不满,元景炎赶紧改口说道, “是草民的错,大人息怒”, “你……” 履善与履良走了进来, “小姐,属下两人去城中走了一圈,发现城中单单就老弱妇孺便不下百人,咱们的粮食怕是不够”, 那么多人,李雪颜犯难了,元景炎说道, “马车内还有一些糕点,一并取来发放出去吧”, “是呀,我怎么吧这个给忘了,履善履良,快去取来”, 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却动也不动,李雪颜奇怪,这是怎么了?突然两人白拿跪了下来, “小姐,王爷,奴才们可以不吃,但是您二位不能饿着呀,所以……”, “颜儿只有本王照顾,你们照办就是”, 兄弟两对视一眼,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 “是,属下这就去”, 两人朝后院走去,掌柜的带着小二哥走下来, “两位,房间都收拾好了,两位可要上去看看”? “也好”, “小石头,快带两位贵客上楼去”, “是是,两位这边请”, 小二带着两人上楼, “这边”, 一直走到尽头,小二哥才推开房门, “两位的房间便是此处”, 李雪颜还没来得及想就说了一句, “就一间”? “就一间呀,掌柜的说两位是夫妻,定是要同住同吃的,难不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 元景炎顿时眉开眼笑的揉过李雪颜的细腰, “我们就是夫妻,回去告诉你家掌柜的,我很满意”, “是,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告退”, “恩,下去吧”, 小二哥笑着替二人带上房门,元景炎松开她的腰身,一脸得逞的笑意,李雪颜恼羞成怒的瞪着他,这厮真是没救了。眼前当务之急乃是救助城中的百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元景炎收敛住笑意,转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决定今夜夜探府衙”, “你亲自去”? “正是,我觉得这其中定没有官商勾结那么简单”, “恩,你自己小心,我在这等你回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是奴婢”, “云儿,进来吧”, 云儿端着端盘走进房间,端盘上放着两碗粥也一碟小菜, “奴婢煮好了粥,寻思着都已经正午了,便送了些过来”, “粥煮好了”? “恩,都已经用容器盛起来了”, “做得好,你们也下去吃些吧,待会估计有的忙了”, “是”, 云儿将清粥小菜放下之后退出了房间,两人坐下,元景炎端起桌上的白粥便吃了起来,李雪颜怕他吃不习惯, “王爷”, 元景炎知道李雪颜的意思,笑着说道, “你们学医之人不是说粥养胃吗?这偶尔喝喝粥倒也不错”, “颜儿擅做决定,让王爷跟着喝粥,真是……”, “颜儿莫要胡说,只要跟你在一次,就是让我吃野菜也甘之如饴,快吃吧”, “是”, 其实元景炎很庆幸,庆幸在这污浊环境之中还能遇见李雪颜如此善良之人,她不知道她带给他的不只一点点惊喜,更是对生活对未来新的希望,要不是李雪颜,今日的元景炎怕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因为他从不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付出,但李雪颜便是改变他看法之人。掌柜的去将城中分散四处的老弱妇孺全都集合到了客栈门口,只等楼上两人下来,两人也不磨蹭,用完粥便下了楼, “公子,夫人,人都找来了”, “好,掌柜的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 只见门口聚集着乌压压的一片,都是老的老少的少,正眼巴巴的看着李雪颜等人, “云儿,快让他们将冷却的粥搬上来”, “是,奴婢这就去”, 当云儿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动容了,这才两个月,许多人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站都站不稳,那一双双可怜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般,云儿突然明白李雪颜的决定,要是自己,怕是没如此的魄力。吴坚与宋瑞将第一盆粥抬上来,人群之中便沸腾起来了, “是吃的,是吃的”, 李雪颜站出来说道, “大家不要抢,排好队,都会分到的”, “是呀,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拿碗来领”, 云儿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场景有些担心的说道。不一会儿门口便出现了一条长龙般的队伍,一个个秩序有条不紊的领取那一碗稀薄的粥,队伍快速的移动着,暗处,一个身影站在那里观望了许久,眨眼间便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潜州救民【二】 一盆子粥眨眼的功夫便见底了,可是百姓们的队伍还是看不到尾,吴坚等人又搬来第二盆粥,眨眼的功夫又见了底,云儿走过来担忧的说道, “小姐,为何还有那么多人”? 李雪颜想了想在云儿耳边轻声说道, “你……”, “是,奴婢这就去办”, 云儿挤出客栈门口,找了个空旷点的地方喊道, “领过粥的可来此处领一块糕点,糕点不多,请大家让给有需要的人”, 顿时,百姓们一窝蜂涌了过去,队伍之中也有不少人离开朝着那边走去,看来小姐所料不错,真的有人在重复领粥,百姓们将云儿团团围住, “糕点呢”? “就是,糕点呢”? 李雪颜走过来说道, “骗了诸位还请见谅,不过小女子有话要说”, 众人虽然心中不满,却还是想听听眼前这女子有何要说的, “说来听听”, “站在此处的诸位应该都是领过粥的,粥不多且稀薄,尔等吃不饱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们再去领来得晚的人可就没有了,你们想要活下去,他们又何尝有罪?所以请大家领过粥的自觉遵守规则,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不少人听李雪颜这么说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还几天没吃了,真的是饿昏了头才会做出自己都觉得羞愧的事情, “姑娘见谅,我等知错的”, 李雪颜点点头,知错能改便好,她解开手里的包袱,里面全都是各色的糕点, “糕点有限,小女子觉得分给孩子为好,你们觉得呢”? “姑娘说的是,孩子小不经饿,我们这些大人饿习惯了倒是没什么”, “如此胜好”, 孩子们围了过来,摊开那一双双脏兮兮的小手,李雪颜将糕点放在他们的手心上,孩子们拿着香喷喷的糕点跟自己的娘亲回去了。糕点一下子就见了空,李雪颜收拾收拾包袱与云儿一同回了客栈。元景炎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来领粥的百姓,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 “恩,一切都办妥了”, “辛苦你了”, “无妨”, 而那个黑影离开之后,直奔府衙而去,他在管家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两人便急急忙忙的朝里面走去, “老爷,王三求见”, “让他进来”, “是”, 王三推门而入, “奴才给老爷请安”, “起来回话”, “谢老爷”, “让你打探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奴才去打听过了,今早确实有三辆马车入了城,马车的主人似乎是一男一女,住进了巷口转角处的金客来客栈,而且这夫妻二人竟然随身携带粮食不说,竟然还将粮食熬成了粥分给城中那些刁民,接过刁民全都围到了金客来客栈”, “难怪今日大街上人烟稀少,本官还以为这些臭要饭的都死了,原来是城里来了‘活菩萨’了”, “这夫妻二人衣着贵气,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夫人,单单是带出门的侍从便有五人”, “可看清楚两人的面相”? “男的一身贵气,只是身上一身的戾气,小的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不敢接近,躲得远远地,脸长得真是俊美,小的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女的呢”? “女的就更不要说了,一副大家闺范风范,长得也是倾国倾城,第一眼就把小的看傻了,怕是将咱们潜州翻个遍也找不出这么好看的女子”, “他们到底是谁?什么来头?” 向文琦自然自语的说道, “大人,咱们下一步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继续盯着,本官自有主张”, “是,奴才这就去”, “机灵一些,莫要被发现了”, “奴才明白”, 那厮快速的离开了书房,向文琦换了身普通的衣裳,从后门出去了。千府与官衙离得并不远,所以向文琦选择徒步走过去,千府是当地一个富豪的宅邸,宅邸的主人千百万与向文琦来往十分密切,两人也说得上是称兄道弟了。刚走进府门口便被门口的小厮拦住了, “什么人”? “瞎你狗眼,连本官都不认识了”, 小厮这才看清来者,吓得急忙下跪, “奴才该死,一时间没有认出大人来,请大人恕罪”, “罢了,你家老爷可在府上”? “在在,大人请随我来”, “恩”, 向文琦一身官威十足的走进千府,小厮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带着路, “大人,我家老爷就在里面”, “速去通报”, “是”, 小厮跑上前敲了敲门, “老爷,向大人来访”, 不一会门便打开了,千百万亲自出来迎接的,他一脸笑意的说道, “不知向老弟来了,愚兄有失远迎,还请老弟恕罪”, “事情紧急,容不得这些俗礼,进屋说”, 千百万收起脸上的笑容, “来人,派人在门口守着,没有本老爷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是”, 两人走进房间, “钱兄,这是何处”? “这是我的库房”, “难怪本官我一直没来过”, “向老弟有何急事竟然这般到访”? “今日有三辆马车……施粥”, 向文琦将小厮告诉自己的全都说了出来,千百万顿时脸黑了下来,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本官还寻思着今日街道上为何少了那么多叫花子,原来都去了金客来客栈分粥去了”, “这二人什么来头”? “本官也不知,不过前些日子听闻三王爷去了扬州柳世家,寻思着这几日返身的话,就该到咱们潜州境内了,万一他要是三王爷,那咱们的计划……”, “莫要自己吓自己,王爷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真么会来潜州这鬼地方,绝不可能,况且你还提到身边跟着一位女子,连我这个商人都知道三王爷不近女色,三王爷怎么可能带个女子出行,绝对不可能”,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要真是三王爷……”, “就算是三王爷,那些刁民这幅模样又不是咱们害的,那个庄稼人不是靠天吃饭的,老天不开眼,咱们有什么办法”, 向文琦被他这么一提点,顿时放心许多, “还是千兄聪明,本官一员朝廷武将,真是惭愧”, “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不过还是要找个机会去试探一番为好,这件事情怕是要向老弟出面了”, “噢,本官出面?本官有什么劳什子理由去找他”? “向老弟附耳过来,咱们……” 向文琦听后不住的点头, “千老哥真是好主意,本官这就回去准备”, “等等,我化身你的奴仆随你一同前去”, “好”, 两人一同出了千府,门口的小厮纳闷了,这向大人来时明明是只身前来的,为何走的时候还带了个奴仆回去,这奴仆的身影好似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千老哥,咱们得从府衙后门进去,本官就是从后门出来的”, “无妨,你带路就是”, 两人从后门进了府衙,向文琦换上一身官府,管家见老爷要出门,赶紧备好官轿,而千百万便成了向文琦的贴身奴仆跟随过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金客来客栈而去,一路上鸣鼓开道,好不热闹。潜州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发生了何事, “这大人是要去哪呀?排场如此容重?” “我也不知道,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好,去看看”, 官轿停在了金客来客栈的门口,当店小二告知掌柜的官府里的人来了之后,掌柜的吓得差点跌坐在地,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了?来不及细想,赶紧出去接驾, “草民刘财进(小石头)见过知州大人”, “起来吧”, “谢大人”, “本官听闻今日中午有人在金客来客栈施粥,可有此事”? “有有,确有此事”, “施粥之人呢”? “在楼上”, “我们大人要见他,还不快去将人叫下来”, “是是,草民这就去”, 掌柜的连滚带爬的上了楼,楼上的元景炎早就听到了动静,正坐在椅子上等着掌柜的前来请人。果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公子,夫人,潜州的知州大人来了,想要见二位,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李雪颜亲自将门打开, “掌柜的进来说”, “谢夫人”, 屋子里,只见一男一女穿着李雪颜与元景炎的衣物,而李雪颜与元景炎则是换了一声衣物, “还请掌柜的配合”, “你们这是……”, “来不及细说,掌柜的带着他们二人下去就是”, 掌柜的有些明白过来了, “原来二位不想以正面目示人,小的明白了,两位放心,小的一定会全力配合的,二位请随我下楼去”, 履良与云儿对视了一眼,携手走下楼,而剩下三人则是跟在了身后,已通知走下楼, “两位客官,这便是潜州的知州大人向大人”, “草民拜见向大人”, 两人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下跪的意思,在没确定二人身份之前,向文琦哪敢造次,就是心理不爽也是笑容以待, “本官听闻有过路商人在此施粥救民,所以本官前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没想到来晚了一步,真是惭愧”,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我等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向文琦就近坐下, “二位请坐”, “谢大人”, 向文琦思索着这二人并不像小厮打探回来说的那般,难不成其中有诈?还是小厮看错了? “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家乡是”? “草民的娘子乃是扬州人士,后来嫁于草民之后便跟着草民一家迁移到了京城居住,这几日无事便回家走亲”, “原来如此,那二位如今可是回京”? “正是,京中事物繁杂,还需尽快回去处理”, “两位既然急着回京,为何会绕进这潜州城里来了,不是应该沿着护城河北上的吗”? “我等本想进来歇歇脚,没想到看着了城中这一幕,我家夫人心善,边说将带着的粮食却都熬成粥发放给老弱妇孺”, “夫人真是心善,本官替百姓们谢过夫人了”, “不敢当”, “本官对扬州平颇为了解,夫人说是扬州人士,不知家父是……”? 云儿心中暗笑,小姐真是绝顶聪明,竟然猜到了这狗官会问什么,早就做好了准备, “奴家是扬州柳世家之女柳乐蓉”, 向文琦与千百万惊讶的对视一眼问道, “柳世家,难道是柳国公的府宅”? “难不成扬州还有第二个柳世家不成”? “不是不是,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带夫人竟然是柳国公的女儿,真是缘分呀”, “大人此话怎讲”? “本官在京为官的时候与柳国公有过书面之缘,没想到被下贬至此地的时候又遇见了他老人家的女儿,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大人说的有理”, “既然都是熟人,两位不如随本官回府,也好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 “这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本官先回去打点一下,待会便派人来接两位”, “哪敢劳烦大人,我等明早便要启程回京,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两位一定要来府上坐坐,否则本官以后那什么脸去见柳国公大人与夫人的兄长”, “既然大人这么说,我们夫妻二人就不推迟了”, “如此胜好”, 向文琦带着千百万走出了金客来客栈, “大人慢走”, “二位留步”, 两人目送官轿走远才转身走进客栈,掌柜的打发店小二去后院,亲自服侍两人, “没想到夫人竟然是柳国公的女儿,真是失敬”, “掌柜的知道爹爹”? “柳国公的清廉可是远近闻名了,当年他告老还乡的马车还经过潜州,小人特地跑出城去看”, “原来如此”, “这柳家三个儿子都未走上仕途,而是当了商人,如今定是家大业大了”, 掌柜的满脸都是羡慕的眼神云儿,云儿只是一笑置之, “娘子,咱们回房吧”, “好”, 履良扶着云儿上了楼,履善等人也跟了上去,吴坚最后离开,走之前掏出一个碎银子丢给掌柜的, “保守住秘密,否则小心杀身之祸”, “是是”, 一句话就把掌柜的吓住了,傻在那里半响反应不过来,云儿敲了敲门, “进来”, 五人走进房间,便见李雪颜与元景炎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小姐,一切都如你跟王爷所料,真是让我等佩服”,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要是你是他,你也会如此问如此做的”, “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元景炎接过话说到, “你与履良随他们回府就是,履善与宋瑞一同跟去,吴坚留下”, “是”, “要是问起还有人去哪里,便说留他们在客栈看守行礼”, “奴婢(属下)明白”, 众人退出房间,如今云儿与履良为了避嫌只好共处一室了,其他三人则是各自回了房间,李雪颜替元景炎满上一杯茶, “王爷,留下吴坚为何”? “今夜本王夜探向府,留下吴坚护你周全”, “这里安全得很,我能出什么事呀,还是让他随你去办要紧的事吧”, “夜探向府我一人足够,我这一走,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安危”,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求的是安心”, “……看来此案要速战速决才行,否则百姓们不知道又要遭受多少罪了”, “我已经派人给最近各地的暗卫送去了密保,让他们连夜押运粮食过来,应该能撑上几天”, “还是你想的周全”, 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左右,向文琦便派来了两顶轿子停在金客来客栈门口,云儿与履良坐上轿子,被抬去了府衙,履善与宋瑞则是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队伍后面,密切注意四周的动静,俨然像两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向文琦正与千百万在书房商议着, “千兄,看来真是咱们多虑了”, “等等,现在还不可以掉以轻心,你派人前去扬州柳世家调查清楚,看看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 “好,我一会便派人走一趟”, “这几日筹备好的粮食就要出城了,你一定要托住那二人,不要被他们撞见,否则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这事交给我来办就是”, “我留下多有不便,先回府了”, “千兄慢走”, “不必远送,有什么事情派人来千府告知一声,我会火速赶来相助的”, “好”, 送走了千百万,向文琦该着手准备迎接那夫妻二人了,管家火急火燎的走进书房, “老爷,轿子已经到巷口了”, “好,去请夫人过来随本老爷一同前去迎接”, “是,老奴这就去”, 向文琦的夫人乃是他升官之时娶的殿中侍御史之女,当时殿中侍御史也是为了巴结他才会主动提起联姻之事,向文琦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如今被贬到这穷苦地方来,他的夫人心中纵使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潜州救民【三】 “老爷”, “夫人,柳国公的女儿柳乐蓉与其丈夫经过此地,为夫邀他们来做客,还请夫人随我一同前去迎接”, “妾身听闻过此事了,如今人在何处”? “就快要到府衙门口了”, “既然是过客,那咱们还是早些过去等候为好”, “夫人说的有是”, 夫妻两携手来到府衙门口处等待轿子的身影,不一会儿,转角处便出现了两顶轿子, “老爷快看,他们来了”, 向文琦带着夫人走下台阶,亲眼目睹轿子停在跟前,轿夫掀开马车的帘子,云儿与履良走出马车, “向大人”, “两位辛苦了,快里面请”, “叨唠向大人了”, “公子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云儿坐过来说道, “今日上午忘记介绍了,这是夫君履良”, “履公子”, “向大人”, “好了,你们就不要站在外面说话了,快里面请”, 向文琦的夫人笑着说道, “哦,忘了介绍,这是本官的夫人何氏”, “奴家给履公子见礼”, “夫人免礼”, 算起来云儿的辈分算是最小的,所以她得给何氏行礼, “向夫人有礼”, “叫什么向夫人,要是你不嫌弃,就叫嫂嫂可好”? “这……怕是不妥吧”, “难不成姑娘觉得我配不上你一声嫂嫂”, “岂敢,只是向大人身份尊贵,我等草民高攀不起”, “姑娘莫要乱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就这么定了,就叫嫂嫂了”, “是,嫂嫂”, “这就对了,快里面请吧”, 一行人拥簇着四人进入前花庭,向府的气派与外面的简陋比起来让人不敢相信,云儿心中暗骂贪官,履良与她对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看来这向大人的贪不是小贪,而是巨贪。 “两位请坐”, “谢大人”,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叫大人了,不如叫我向大哥吧,听起来也亲切”, 两人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这让向文琦在下人面前多少有些尴尬, “你们都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奉茶”, “是是”, 下人们一哄而散,向大人朝云儿拱手说道, “本官治家无方,让两位见笑了”, 履良只是勉强笑笑,云儿则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意思,反正他们也是来演戏的,管他府里如何。何氏朝向文琦递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向文琦本就是个武官嘴笨,怎知道聊些什么,何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却还是笑着说道, “看两位年纪轻轻,定还没有孩子吧”, 云儿一向淡定的脸一红,履良则是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我们夫妻二人忙于生意,还未想过要孩子”, “要孩子这事可耽误不得,人呀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个孩子防老还是有必要的”, “不知向大人的孩子……”? “犬子正在后堂跟随夫子学习”, “令郎定是向大人一般有勇有谋”, 向文琦大笑起来, “履兄弟说笑了,犬子笨拙的很呀,管家,去看看公子结束了没有,要是结束了就将他带过来拜见客人”, “是,奴才这就去”, “履兄弟,请用茶”, “好”, 客栈里,吴坚与元景炎正在房里商量今夜的计划,李雪颜则是去了厨房,如今云儿走了,三人的吃食只有靠她了,在马车内翻找出一些剩下的食材,有荤有素还算不错,客栈的厨房里的米缸早就空空如也了,李雪颜给了小二哥十两银子,让他去米铺买些米回来,食材少的炒不了菜,李雪颜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种食物来,应该可以凑合。店小二迅速的去买米回来,没想到城中的米价竟然如此之高,十两银子只买到了两斗米,要知道,这些银子在这个年代已经都一户普通人家吃喝一年了。 “姑娘,小的跑遍了整条街发现只有一家米铺还开着门,就在那买了两斗回来”, “你辛苦了”, 李雪颜勺出一瓢子的米给店小二, “这是你的跑路费,收下吧”, 店小二也是一个多月没有吃过白米了,不作推辞便收下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小二哥带着白米兴冲冲地离开了,就这样,李雪颜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坐好了三鲜炒饭,她端着三碗三鲜炒饭走上楼, “王爷”, “颜儿一下午忙活什么呢”? “我让店小二去买了些白米回来做了三碗三鲜炒饭,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看来此次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然能吃到颜儿亲自下厨煮的东西”, “吴侍卫一同坐下用膳吧”, “属下不敢”, “颜儿说的是,都是自己人,坐下吧”, “属下遵命”, 元景炎都开口了,吴坚哪敢说不,有些拘束的坐下,李雪颜将碗端出端盘放在二人的眼前,元景炎首先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 “为何这个叫三鲜炒饭”? “王爷你看,饭中夹杂着青菜,猪肉,鸡蛋,所以我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三鲜炒饭”, “原来如此”, 吴坚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听李雪颜这么一说顿时心中的疑虑也消除了,这李姑娘真是不同一般,既然能想出这么美味的东西。三人用完膳的时候,向府的晚宴却还刚刚开始,云儿与履良看着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们想起了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饿的不成人形的百姓,恨不得自己有吃不完的粮食分给他们,没想到这些父母官竟然在这大鱼大肉的吃着,难怪小姐常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是该杀。向文琦见两人并不动筷,疑惑的问道, “可是饭菜不合两位的胃口”? “向大人,你可看见外面饿的皮包骨头的百姓了,咱们却在这里大鱼大肉,你让我如何吃得下”, 云儿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的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了,恨不得找一把剑来将他一刀了结了,向文琦夫妻对视一眼, “是本官欠缺考虑了,柳姑娘莫要生气,下官这就让人撤去酒席换上别的”, “罢了,我们夫妻二人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履良站起身来牵着云儿便朝外走去,向文琦示意管家赶紧跟过去,管家得令之后便跟了上去, “我家老爷给两位安排好了房间,请两位随奴才过去”, “劳烦管家带路”, “两位这边请”, 这一顿好好的饭就在不愉快中度过了,留在前厅里的向文琦夫妇一脸的尴尬, “这里无需候着,都退下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 下人们巴不得早些离去,今日看老爷的脸色就知道老爷心情不好,这要是万一不小心就往枪口上撞了,还不如早些离去。何氏见下人都已经离去,这才不满的嚷嚷道, “算什么东西,在我府上竟然敢如此放肆,真是欠缺家教”, “好了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就说怎么了,咱们好心好意请他们来府做客,却摆个臭脸给主人看,这不是无礼是什么”? “夫人,那履夫人那是柳国公之女柳乐蓉”,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是谁的女儿”? “就算本官再说一百遍,她也是柳国公的女儿”, “扬州柳世家柳国公”? “正是”, “如此富贵人家怎么会来这个穷地方,不可能”, “本官期初也不相信,但是仔细一想,谁敢打柳世家的名号来骗吃骗喝,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我倒未听闻过柳国公还有女儿的,他不是只有三位公子吗”? “三位公子只是外人所见传闻的,有没有人亲自进府检查过,怎得知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女儿”, “如此看来,夫君,这可是一条财路呀,谁不知道柳国公府家大业大,家中算是富可敌国了,攀上他们家咱们后半辈子无忧”, “本官也如此觉得,毕竟眼前的财路只是一时的,哪天老天爷下了雨,咱们可就断财路了”, “夫君想怎么做”? “本官想先将二人留住,将最后一批粮草运出城去,剩下的事情可就好办了”, “最后一批粮草何时运出”? “就在今夜亥时(北京时间1时至时)”, “千百万此人奸诈狡猾,夫君不可全信于他,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夫君要万万小心”, “本官堂堂知州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商人不成?,娘子多虑了”, “留个心眼可是好的”, “好好,本官知道了,今夜二人都未用餐,你待会带着下人过去送些吃的,态度一定要好,不要再摆着一张臭脸了”, “奴家知道怎么做,夫君放心去办自己的事就是”, “也罢,时辰不早了,本官先去打点一下”, “夫君慢走”, 向文琦大步的走出前厅,之后何氏指挥着下人将宴席撤去之后也回房去了,他们不知道,屋顶上的男子将眼前这一切尽收眼底,运起轻功,他凭着判断摸索到履良与云儿所在的房间,从窗户跃了进去, “谁”? 履良立刻反应过来,将云儿护在身后,元景炎扯下脸上的蒙面巾,履良与云儿齐齐下跪, “奴才(奴婢)参见三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履善与宋瑞呢”? “就在隔壁房间,奴婢这就去将他们二人唤来”, 云儿说着便走出房间,将二人带过来, “属下(奴才)见过三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元景炎掏出怀里的令牌, “宋瑞,去将城中所有的暗卫召集过来在城门口埋伏,本王一会便到”, “是,属下这就去”, “向文琦亥时便会出府,履良与履善你们两位趁机潜入他的书房,查看有没有账本或者书信之类的东西,找到之后速回金客来客栈”, “奴才遵命”, “云儿,一会儿向文琦的夫人便会过来,你一定要想住办法拖住她”, “奴婢明白”, 众人分头行动,元景炎则是去了向府后院,他觉得向文琦做的并不是倒卖粮食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留住云儿与履良了。向府的后院颇为安静,唯有巡逻的私兵是不是走动着,元景炎尽量隐身于暗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书房里灯火通明,元景炎跃上屋顶掀开一片瓦片往下看去,只见屋子里向文琦与管家正在交谈着什么,说的很轻所以听不太清,这可难不倒元景炎,他屏气凝神静下心来,将内力倾注于耳朵,方圆十里所有的声音都逃脱不了他的耳朵, “大人,千老爷那边派人来说一切都以准备妥当,就等您过去了”, “好,本官换身衣服便去”, 管家替向文琦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又命人在后门备好轿子,将向文琦抬到千府去。向文琦左右张望没人之后快速的上了轿子,轿夫都是府里脚程最快的,元景炎运起轻功一路跟随到千府,轿子停在了千府的后门,有一中年男子早已经在后门等候了, “向老爷,我家老爷派奴才在此等候您” “久等了”, “无妨,向老爷请随我进府吧”, “好”, 两人从后门走进千府,直奔千府的书房,今日的千府气氛格外的紧张,就连过往的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爷,向大人来了”, “请进来吧”, “是,向大人里面请”, 管家替他推开房门,向文琦走进书房,便见千百万正背对着自己, “千兄”, “坐吧”, 千百万转过身来说道, “粮食已经都装运上了板车,停在我后院的仓房里,大人可要随我前去看看”? “不必了,千兄做事本官怎会不放心”, “押运板车的都是临时找来的百姓,待交易结束之后,你懂得”, “本官明白,这群刁民真是死不足惜”, 亥时很快便要到了,两人听到打更的声音之后便放下手里的茶杯, “向老弟,走吧”, “千兄请”, 两人走出书房来到后院,千府的管家正在指挥着那些百姓驾驭板车,一辆又一辆的缓慢驶出后门,下人牵来两匹马,两人跃上马追赶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待最后一辆板车出去的时候,千府的管家立马将后门锁上,四周顿时恢复了安静。宋瑞召集了人马在城门口附近埋伏起来,就等自家王爷的到来了,吴坚那小子定想不到自己会领这么一个大差事,回去定要气死他。亥时一到,城门便慢慢关闭了, “慢着”, 只见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率先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多人,听步伐似乎是士兵一般, “你是谁?竟敢阻拦城门关闭,不要命了”, “我是谁你可管不着,不过有一点你可以知道”, “什么”? “那就是……你要死了”, 说完只见刀光一闪,那个看守城门的士兵便应声倒下,其他的士兵吓得屁滚尿流的,哪敢继续关城门,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准关城门,否则下场如此贼”, “是是”, 身后的一群人小跑进城,宋瑞定睛一看,真的是士兵,那眼前这个男子又是哪位将军?士兵们很快将城门口包围出一片空地来,但却没有点燃火把或者插上旗杆,从这两点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来截城的,那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私自杀害守城官兵可是死罪,怎会不知。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与车轮子碾地的声音,宋瑞愣神之际元景炎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王爷”, “命全体暗卫坐好准备,他们来了”, “是”, 两队人马越来越近,哪一方都未点燃火把,看来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向文琦与千百万跳下马, “主子”, “起来吧”, “谢主子”, “此次带来的粮草共有多少”? “下官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些粮草够主子的大军吃上一个月的了”, “好好,做得好,本王重重有赏”, “谢主子”, 那方的士兵将驾驭板车的百姓赶下来,自己上了板车,百姓们吓得聚集在一起,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主子,如今最后一批粮草已经送到,城中的百姓在下官的鼓动下都十分气愤,就等着主子待军解救他们了,主子想要何时动手”? “听闻三王爷元景炎的车马驾将会经过此处,此人凶残可怕,用兵如神,本王如今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本王决定待他经过之后在动手”, “王爷您手握军队,这三王爷只不过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您活捉了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向大人是没有见识他的恐怖,此人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怕至极,本王从不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 “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王爷见谅”, 元景炎仔细回想着他到底是谁?听声音确实很是熟悉,是他,元景炎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皇叔,那个被发配到潜州的九皇叔。当年他便欲谋朝篡位,被皇帝及时发现,皇帝念他是亲手足便将他发配到此,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死性不改想要东山再起,真是不自量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潜州救民【四】 “没想到九皇叔如此看的起本王,这是让本王愧不敢当呀”, 不知什么时候,元景炎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待宋瑞抬起头之时,发现自家王爷已经站在人群之中了,宋瑞赶紧指挥暗卫将九王爷带来的士兵层层围住,士兵们长矛以对,互不相让, “元景炎”, “九皇叔好久不见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九王爷十分震惊,难不成自己的队伍之中安插了他的奸细不成?宋瑞指挥暗卫点燃火把,四周顿时光亮起来,三人看清元景炎的脸,元景炎也看清了三人的面目,九王爷看见元景炎第一眼便回不过神来了,跟他的父皇就是自己的皇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本王倒想问问被监禁起来的九皇叔为何在此”? “既然你叫我一声九皇叔,那么我的事你怕是管不了吧”, “本王尊敬你年长叫你一声九皇叔,皇叔可不要倚老卖老呀”, “没想到我极力避开你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孽缘呀”, “皇叔带罪之身不思悔改,反而在此谋划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正是让皇帝心寒,让文武百官心寒”, “不思悔改?当年要不是你的父皇使诈,如今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皇叔,你怎么还不明白,皇上的皇位是太皇上亲笔留下的诏书传位的,并不是你说的使诈”, “呵呵,你是他的儿子当然帮他说话了,何况你的一番说辞都是他的片面之言,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本王洗耳恭听”, “好,我就告诉你事情真相,当年我的父皇,就是你的皇爷爷,他驾崩之前亲笔留下了诏书传位给本王的,当时本王正身处边疆一时间敢不回来,待本王快马加鞭赶回来时父皇已经驾崩了,而诏书已经变成了你父亲的名字,定是他造了假”, “九皇叔是如何知道皇爷爷留下了诏书传位给你的”? “本王不论文武哪里不如他,当年外军来犯,哪一次不是本王浴血奋战打退的敌人,每次宫宴,父皇都会当着满朝文武对我赞不绝口,文武百官哪个不来巴结本王,在他们心中本王就是下一任元梁国皇帝,就是你的父亲,他抢了我的一切,当时父皇驾崩的时候殿中只有他的人,他想怎么该谁又知道”, 元景炎摇摇头,皇爷爷早就看清了他那骄纵的性子与不服输的脾气,这种性格的人怎么能担当大任,只是他自己看不清现实罢了, “要是我是皇爷爷,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九皇叔的”, “为什么”? “九皇子如此偏激好战的性子怎么当得了皇帝,就算你当了皇帝,这天下的人还不都被你全都杀掉,皇爷爷没有传位给你是理所当然的”, “你胡说,那些人不听话就该杀,留着也是欺下媚上”, 元景炎没有说话只是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本王笑你三十多年还是看不清事实,真是虚度光阴了”, “你……岂有此理,你竟然如此对九皇叔说话,你……”, “要是九皇叔将本王当成侄子,还会让士兵将本王如此团团围住吗?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罢了”, “你……你怎么知道”? “就九皇叔那点用兵之法,本王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为好,你觉得但凭你带来的这些人抵得住我的军队吗”? “你确定本王就带了这些人来的吗”? “你这是何意”? “九皇叔猜猜我这是何意”? 九王爷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举, “谁将此人的项上人头拿下,加官进爵三阶,金银百两,土地仆役随便挑”, 九王爷此话一出将士们全都蠢蠢欲动起来,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无比巨大的诱惑呀,就凭他们自己如今的情况,这辈子怕是没有加官进爵的机会了,如此一个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谁愿意放过,纷纷朝元景炎逼近,元景炎露出邪魅的笑容,真是一群自不量力之人, “兄弟们,誓死保卫三王爷”, “誓死保卫三王爷,誓死保卫三王爷”, “大家杀呀”, “杀呀”, 两方人马厮打起来,元景炎的暗卫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身手比起九王爷的士兵来可是快得多了,但九王爷胜在人多,就算消耗体力,也能将元景炎带来的暗卫全数歼灭掉,元景炎怎会不知,他不与九王爷纠缠,而是对付那些士兵,运气于手掌,一掌打出去,一片士兵便倒地吐血身亡,九王爷惊讶于元景炎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内力,真是可怕。元景炎朝着九王爷一步一步走近,俨然如地狱的修罗一般,吓得九王爷后退好几步,如今进退两难,九王爷只好硬撑到救兵的到来了。 “要是九皇叔现在投降,本王便留你一个全尸”, “谁胜谁负还不清楚呢”, 说着便举剑看了过去,毕竟是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活下来的人,九王爷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这几年忙于谋反就疏于练习了,加上年纪又大了,所以显得动作有些缓慢,这给元景炎一个很好地空档,一掌打过去,九王爷来不及躲闪便被打飞出去,倒地吐血。 “九皇叔还要嘴硬吗”? “二十年前你的武功受不了我十招,没想到过了十六年,你的长进如此之大,不愧是皇家子孙,好,好”, “本王在此多谢九皇叔夸奖了”, 九王爷扶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站起身来, “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打一战了,真是不错,不过……”, 突然眼前一阵烟雾,九王爷便不见了,元景炎并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意思,他高声命令道, “你们的主子已经跑了,识相点的赶紧放下武器投降,本王饶你们不死”,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放下了武器选择投降,向文琦与千百万没想到事情在顷刻之间变化会如此之大,两人欲乘乱逃离却被宋瑞逮个正着, “二位哪里去”? 两人吓得赶紧跪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都是被逼了”, “这话你还是留在跟我家位于说去吧”, “将这些逆党全都捉起来押到府衙地牢里,明早再做判决”, “是”, 所有的活口都被带走了,剩下一些暗卫清理现场,元景炎收起手里的剑走过去,向文琦与千百万一人抱住元景炎一条大腿, “三王爷明察,下官都是被逼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三王爷饶过下官这条贱命”, “三王爷,草民也是听信谣言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三王爷念在草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草民吧”,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 “谁又饶过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待下去严加看守”, “是”, “三王爷饶命呀”, 两人被强行脱了下去,暗卫走过来询问, “王爷,这些粮食该如何处理”? “全拉回府衙,明日贴出告示分发给城中百姓”, “是,属下遵命”, 元景炎自己则是返回了客栈,吴坚一直守在李雪颜的门口,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又是李雪颜询问吴坚回答了,元景炎衣袍沾血的出现在了吴坚的面前, “王爷您……”, 元景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吴坚明白的点点头轻声说道, “属下这就让人准备热水伺候您沐浴更衣”, 元景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吴坚退下,元景炎推门而入,李雪颜第一眼便看见了元景炎白袍上的鲜红血渍,她赶紧走过来上下检查,以为是元景炎受了伤,元景炎一脸笑意的握住她的手, “颜儿莫急,不是我的血”, 李雪颜这才放下心来,元景炎虽然没有受外伤,但在跟九王爷对掌的时候还是受了些内伤,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不想李雪颜担心, “快梳洗一番将衣物换下吧,看着怪不舒服的”, “吴坚已经让店小二去准备热水了”, “今夜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颇多,明早你随我一同去府衙便知道了”, 李雪颜点点头,别的她倒是不关心,她只想知道百姓们明日能否分到救济的粮食。吴坚带着店小二抬着热水走进屏风后面, “王爷,可是属下伺候您沐浴更衣”? “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 李雪颜也欲出去却被元景炎一把拉住袖子,一脸暧昧不明的说道, “颜儿哪里去”? “王爷沐浴更衣我当然是回避了”, “这可不行,刚才那一仗打的我精疲力尽,颜儿不帮我我怕是没力气沐浴了”, “刚才吴坚他……”, 李雪颜还未说完便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厮早就打算好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将吴坚唤进来吧”, 元景炎就是不肯放手,死皮赖脸的说道, “咱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了,该看的颜儿应该都看见了,还介意这些吗”? “你……”, 李雪颜气结,什么叫该看的都看见了,这么久以来,两人一直都是和衣而眠的,谁都没有越雷池半步,他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元景炎开始当着李雪颜的面宽衣,李雪颜脸一红, “你赢了”, 元景炎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这不就对了嘛,元景炎独自走进屏风褪去衣裳将自己全身没入水中,李雪颜在外面羞愧的问道, “好了没”? “恩”, 李雪颜拿起桌子上的布走进屏风后面,烟雾缭绕朦胧犹如仙境一般,李雪颜慢慢绕到元景炎身后,将布放进手里弄湿之后仔细的替他搓起背来,元景炎的后背很宽,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只是后背上有好几条深浅不一的刀痕,李雪颜心疼的抚摸着元景炎那些伤痕, “都是陈年旧伤了,不碍事”, “何人竟然能近你的身?定是不简单”, “有些事幼年习武留下的,有些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反正给过我一刀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雪颜依旧摩挲这那些伤痕,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元景炎的脸潮红越来越明显,这小妮子定是故意折磨自己报仇的, “颜儿,可是想与我洗个鸳鸯浴不成”? 李雪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适,急忙将手缩回来,继续替他搓背,元景炎转过身来握住李雪颜的柔夷, “颜儿,你救人无数,为何就不能救治我呢”? 李雪颜明白他的意思,打趣的说道, “王爷何病之有,要不要本大夫给你把把脉”? “颜儿,我是与你说认真的”, 李雪颜撇了撇嘴,既然要求婚就要正式一点好不好?哪有人在木桶里求婚的,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王爷想说什么”? 元景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浴桶中飞了出来过上挂在屏风的衣物,待李雪颜反应过来元景炎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她面前了,元景炎牵着李雪颜走出屏风后面, “嫁于本王,当本王的王妃可好”? 元景炎说的是底气十足,好像李雪颜一定会答应自己一般,李雪颜心中激动万分,却突然想起大学时候室友曾经说过的话,越不容易得到的越会珍惜, “王爷可是在向我求婚”? “颜儿觉得我在玩笑吗”? 李雪颜不满的嘟囔着, “求婚好歹也要有鲜花和戒指才是”, 元景炎没听懂她的意思, “你是何意”? “没什么,我再想想吧”, 元景炎顿时感到心寒, “我们二人一路走来你都不为所动吗”? 李雪颜也生气了,这不是明显逼婚吗?她语气有些不和善的说道, “是是,咱们一路经历了许多,但是我还年轻,我才十又有七,而你已经二十又六了,咱们隔着好几个跨不去的代沟你知道吗”? 元景炎愣是没有明白代沟是什么意思,但是李雪颜相比较了两人的年龄他还是明白的,难不成她嫌弃自己太老了?李雪颜见他不说话才发觉自己说了现代词汇,她补充说道, “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就为人qi为人母,天底下还有好多人等着我去救,王爷觉得男女私情与人的性命比起来算什么”? “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大夫,他们自会去救,本王没想到在你眼里这么久的情分竟然如此不堪,看来是本王才急功近利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元景炎不想再争吵下去,他打开门走出房间,吴坚等人都听见了两人的话语,看来王爷与李姑娘吵架了, “吴坚,速让掌柜的在隔壁安排一间房间”,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你们今日也累了,都下去吧”, “是,属下(奴婢)(奴才)告退”, 元景炎依旧站在李雪颜的房门口,里面传来轻声的抽泣声,听得出来是在极力遏止着,但却还是传出了声音,这时候元景炎多想冲进去将她拥进怀里,但是男儿的自尊心不容许。掌柜的带着店小二很快便在隔壁打扫出一间屋子来, “你也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吴坚协同掌柜的退下,元景炎走进隔壁的屋子,虽然两人闹了些矛盾,但是李雪颜的安慰对于元景炎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住在隔壁既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又能慰藉相思之苦。抽泣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呼吸声,元景炎无奈的一笑,真是不记仇呀。其实李雪颜并没有睡去,只是为了蒙骗元景炎而故意装出来的,直到半夜她还没有睡意,想着两人刚才的对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不,他说的也很重呀,可是元景炎转身落寞离去的背影却在李雪颜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干脆爬起身来,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动静便惊醒了隔壁的元景炎,这小妮子半夜想办什么? “罢了,就让你一回”, 李雪颜自言自语的说道,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来到元景炎的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元景炎假寐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李雪颜摸索到他的床边,沿着床沿坐下,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子,元景炎如玉般的脸庞被蒙上了一层银白,李雪颜试探性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元景炎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安下心来。元景炎迫使自己不睁开眼,他倒是好奇李雪颜想要干什么。李雪颜伸出手抚摸元景炎的脸庞,这到底是一张如何天神共愤的脸呀, “景炎,对不起,是我说的太过分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尽自己所能救更多的人,我是大夫,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得看他们的我眼前死去,你能谅解我吗”? 元景炎心中一阵酸楚,自己真是该死,竟然就这样走出了房间,李雪颜拿开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我觉得自己爱上了你,这是什么都无法代替的爱情,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有朝一日红颜老去,你便冷漠了我,要是不能相扶到老,这种婚姻我宁愿不要,何况我以前曾发过誓,誓死不嫁入皇家,我追求的是无拘无束,而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和好如初 元景炎听完李雪颜说的话之后又喜又气,喜的是这小妮子总与开窍了,气的是自己今夜的所作所为,他无法再忍耐下去,此时额他只想将李雪颜禁锢在怀中,千百句对不起比不上一个动情的en,他确实这么做了,元景炎猛地起身拉过李雪颜直接按倒在床铺上,自己则是双手支撑着身体将她禁锢在那一方天地之间,李雪颜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元景炎说道, “本王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 接着便感受到唇瓣间一股炽热与柔软,元景炎尽量抬高身体不压倒怀里的人儿,这很需要腰间的力量的,适应之后李雪颜则是主动回应着,她的手臂不知道何时攀上了他的后背,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明显能感受到透过衣物传来的各自的体温。许久李雪颜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推搡了他几下,元景炎这才罢休,但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颜儿放心,我不会在要了你的”, 他将将那最美好的一次留在新婚之夜,李雪颜嘟囔着, “那你还不快起开”, “今夜你哪都别想去,就睡这了”, “不行,要是明天早上被他们看见,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 他们指得便是吴坚等人,元景炎一笑倾城, “你就安心睡吧,谁敢笑话本王挖了他的眼”, “那也不能这么睡吧”, 两人的姿势确实有些奇怪,元景炎不舍的说了声, “好吧”, 他起身之后再将李雪颜扶起来,亲自蹲下去替她脱下脚上的鞋子,抱着她睡好之后才重新上了床,自然而然的揽过李雪颜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李雪颜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枕着,元景炎替她掖好被子,两人渐渐的陷入了睡梦之中。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元景炎便醒来了,他温柔的抱起还在睡梦中的李雪颜回了原来的房间,自己则也挨着她睡下,再次醒来已经天大亮了。 “小姐,您可起身了”? 云儿见都已经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中旬了房间里还没有动静,平时小姐辰时初便已经起身了,李雪颜与元景炎被敲门声惊醒,李雪颜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原来的房间里,而元景炎此时正一脸不明笑意的看着自己,李雪颜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昨夜入睡时所穿的, “你怎么在我房里”? “我不在这在哪”? “你……”, 元景炎起身打开房门,云儿一眼便傻在了原地,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三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你进来吧”, “是”, 云儿端着洗漱的水恭敬的走进房间,发现李雪颜还在床上,两人竟然都还穿着里衣,他们昨夜……云儿不敢往下想,红着脸便出去了,吴坚等人也已经准备就绪来到元景炎的房门前,正巧遇见从李雪颜屋子里走出来的云儿, “云儿姑娘”, “吴侍卫,宋侍卫”, 吴坚上前敲了敲元景炎的房门,云儿说道, “吴侍卫不必敲门了,王爷不在房里,他在……”, 云儿指了指李雪颜的房间,吴坚与宋瑞心领神会,还是王爷有本事,昨夜刚争吵今早便和好了,原本还觉得王爷要被李姑娘吃的死死的,没想到却是李姑娘被王爷教化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不简单。 “那他们二位可起身了”? “起身了,两位在门外稍等片刻”, “好”, 云儿则是下楼准备早膳去了,吴坚与宋瑞守在李雪颜的房门口等候着,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元景炎满脸笑意的牵着李雪颜走出房间, “属下见过王爷,李姑娘”, “恩”, “何事一大早便在门口等候”? “启禀王爷,昨夜收缴的粮食已经清点完毕,共一千三百五十九石”, “消息传出去了吗”? “都以办妥,府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领粮食的百姓”, “好,此事就交于你们二人去办,本王稍后便到”, “遵命,属下这就去”, 临走之前宋瑞不怕死的笑着看了二人一眼,暗地里朝元景炎伸出大拇指,用嘴型比划着, ‘王爷,您正高明’, 李雪颜顿时明白宋瑞的意思,羞愧的低下了头,元景炎掌风聚集,就要朝宋瑞打去,宋瑞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李雪颜轻笑, “比起唯命是从的下手,宋瑞不是更有趣吗”? “他就是讨打”, 王爷话虽如此说,但是掌风早已经散去,两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掌柜的见二人走下来笑着迎过去, “两位起的真早”, “掌柜的也不懒呀”, “听说今日衙门派发粮食,两位可知道”? “哦,竟然有这等事?那我等待会也去凑凑热闹”, 元景炎笑着对李雪颜说道,李雪颜笑着回答, “也好,反正无聊,不过既然派发粮食,掌柜的为何不去”? “就去就去”, 说着店小二已经拿着米袋子走了进来,众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两位怠慢了,小人出去片刻”, “掌柜的请便”, 云儿端来早膳,李雪颜询问道, “履良与履善呢”? “两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府衙帮忙了”, 李雪颜点点头算是明了,两人用完早膳的时候便见掌柜的兴冲冲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店小二抱着米袋子走进来,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累死我了,真是人山人海呀”, 元景炎对李雪颜说道, “咱们也去看看吧”, “好”, 云儿则是留在了客栈,元景炎与李雪颜徒步走到府衙,府衙门口挤满了前来领粮食的百姓,吴坚等四人协同衙役一同给百姓们分发粮食,根本没有注意到元景炎等人的到来,元景炎带着李雪颜绕到府衙后门进去的,如今向文琦被收押,府衙里的人群龙无首,谁还管得着进来两个陌生人。元景炎带着李雪颜来到前厅,正巧遇见了他的夫人何氏,从何氏一脸的颓废看得出她昨夜定是一宿没睡,何氏见到两人器宇不凡,询问道, “你们二位是”? “我们是过路的商人”, “过路的商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等听闻此处有人派发粮食,便过来看看”, “此处并不是看好戏的地方,两位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吴坚似乎听到了自家王爷额声音,他回过头真的发现元景炎与李雪颜正站在府衙门口,他将手里的瓢子递给一个衙役后便走上台阶, “王爷”, 何氏一脸的惊讶, “王爷?你是三王爷……”? “正是”, “王爷饶命呀,我家老爷乃是一时糊涂,还请王爷看在他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放过他吧”, “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要问这潜州城的百姓答不答应”, “王爷,老爷是家中唯一的支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两也活不下去了”, 何氏痛哭流涕的说道,如今她已经悔不当初了,向文琦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她便担心有这一日,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快,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要是真的死了,自己与儿子该如何是好? “据本王所知,夫人您也参与了此事,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你为妥”, 何氏跌坐在地上,随后便是一个劲的磕头, “王爷饶命呀,王爷饶命呀”, “来人,将何氏带下去听候宣召”, “是”, 百姓们看着那夫人被人拖了下去议论纷纷,看来给自己发粮食的并不是知州大人?管他是谁,反正自己终于可以不用饿肚子了。李雪颜满脸都是欣慰,没有什么比求生的意志更加强烈的了。突然,一个想法在李雪颜的脑海中形成,她有些探究的看了元景炎一眼,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对是错。 “颜儿想说什么”? “王爷看着便是”, 李雪颜迈出门槛来到门口高喊道, “大家听我说一句可好”, 百姓们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李雪颜, “乡亲们,潜州知州向文琦私藏粮食,鱼肉百姓,真是人神共愤,幸得于咱们的三王爷途经此地查出真相,找回了这些本就属于你们的粮食,并将向文琦打入天牢,如今王爷的意思是询问大家向文琦该如何处置?王爷想将这罪人交于乡亲们处置”, 元景炎听李雪颜说完便知道她的意思了,其实她可以不用这样的,那些图有的虚名元景炎并不看在眼里。百姓们听完李雪颜的话全都议论纷纷,三王爷元景炎的名声他们早就有耳闻了, 甲“没想到传闻中的战神三王爷竟然来到咱们潜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乙“是呀,三王爷真是爱民如子,难得呀”, 更有百姓自发的跪下,结果带动了更多的人, “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万福”, “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万福”, 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说着,元景炎只好走出府衙, “大家都起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履良受伤【一】 “谢三王爷”, “官商勾结谋害百姓,本王无非是替天行道罢了,希望诸位此次度过难关之后更加勤勉,本王不日便会上奏朝廷减免潜州今年的税收,所以今年大家安心劳作便可,本王相信难关很快就会度过的”, “太好了”, “是呀,太好了,三王爷可真是咱们潜州的大恩人呀”, “三王爷,三王爷,三王爷……”, 元景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罪犯向文琦如今已经被收押大牢,如何处置就看诸位的意思了”? “杀了他”, “杀死他”, “不,依我看饿死他,让他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说的是,饿死他,饿死他”,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元景炎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就按大家说的饿死他,来人”, “属下在”, “传本王之令,从即日起不得给向文琦一粒米一口水,违者以同党论处”, “是”, “奸商千百万十恶不赦,本王决定将他送至东门菜市场口凌迟处死,其家产全部充公上交国库”, “好,好……”, 对于元景炎对两人的处置百姓们都是很高兴的,如此恶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就这样,元景炎的事迹再一次在潜州各大茶楼传开了,最后还传到了京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元景炎等人一直等到粮食发放完毕才离开,如今全潜州城都知道三王爷元景炎的到来,金客来客栈人满为患,许多人住进来都是为了一睹元景炎的风采,但二楼的客房门口被吴坚等人把手起来,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 “王爷,又有许多不知名的女子将这些东西送到了掌柜的那里,您看……”, 宋瑞提着这些大大小小一箩筐的鸡蛋等土特产一脸的无语,元景炎不可置否的一笑, “老规矩,送去给城外破庙里的那些穷人”, “是,属下这就去”, 宋瑞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跑腿了,受欢迎额不止元景炎,连带着李雪颜也出了名,一时间登门拜访的公子秀才络绎不绝,搞的元景炎每天都是一脸的黑线与醋味,最终忍无可忍的时候,元景炎爆发了, “吴坚,传本王之令,再有人前来骚扰三王妃就乱棍打出客栈,真是岂有此理”, 李雪颜坐于一旁笑着看好戏,没想到人人敬仰的三王爷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不太好吧王爷,毕竟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吴坚为难的说道,元景炎冷哼一声,自己的女人也想染指,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李雪颜站出来解围, “吴坚,我随你一同走一趟吧”, “本王不准”, “我的法子可是能彻底解决王爷的困扰,不过王爷需要配合一下”, “什么法子”? “去了便知”, 三人一同走下楼,顿时客栈一楼便沸腾起来了, “看,是三王爷,还有那名女子”, 元景炎眉头紧皱,一脸的不高兴,李雪颜笑着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配合一下, “诸位,小女子有话要说”, “姑娘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小女子承蒙各位厚爱感激不尽,但是小女子早已心有所属,所以请诸位莫要……”, 李雪颜还未说完便被元景炎给打断了, “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要是再有人想打她的注意,就先过本王这一关”, “这……”, 有脑力转得快的立马反应过来, “王爷恕罪,我等不知这位姑娘乃是王爷未来的王爷,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这次变罢了,如有下次,定将轮棍打出去”, “谢三王爷开恩”, “我与王爷还有事,诸位慢用”, 说着李雪颜便主动牵起元景炎的手返回房间, “草民恭送三王爷,三王妃”, 自此之后,潜州城里不少公子与姑娘伤透了心,不过前来送礼的已经少了许多,还有一些这是不怕死的,元景炎懒得理会,用完晚膳之后吴坚等人便被叫到了房里, “宋瑞,你与履善准备准备咱们该继续启程了”, “可是王爷,九……还没缉拿归案,万一咱们这一走他又卷土从来了怎么办”? “这个你大可放心,如今他已经是全国通缉的犯人了,量他也不敢过于放肆,况且新上任的潜州知州乃是朝中前大理寺卿,此人为人耿直软硬不吃,是位难得的不畏权贵的好官,本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向皇帝推荐他的”, “原来如此,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吴坚,你与履良持本王令牌前去潜州的各大米铺,传领下去,各米铺所出售的大米统一为十文钱一斗,谁要是敢在此私抬价格,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去”, 四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云儿,云儿自知二人定有话要说,悄悄的出去了,果然,云儿一走李雪颜便忍不住问道, “宋瑞口中的九……是谁?主谋不就是向文琦吗”? “九皇叔,是我的亲叔叔,当年密谋篡位被皇帝发配到了此处,没想到这厮不思悔改,又做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上定是想让他在此改过自新,没想到……”, “此人及其刚愎自用,今后必毁在自己手里”, “如今千百万已死,向文琦该怎么办”? “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李雪颜沉默了一会问道, “那他的妻儿呢”? “其妻助纣为虐本因一同处死,只是他那小儿子是无辜的,要是爹娘都死了潜州百姓哪里容得下他,所以我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何氏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归隐山林,此生不得回京”, 李雪颜赞同的点点头, “此法甚好”, 当夜,向文琦便被刺杀在了牢狱之中,结束了她五十五年的生命,其妻也在当夜被释放,马车早已经在地牢外等着,何氏上了马车便看见了熟睡中的儿子,她两眼泪水, “孩子,都是爹娘对不起你”, 马车疯狂的朝着城外的树林里跑去,驾马车的乃是元景炎的贴身暗卫,下了马车之后暗卫转达元景炎的原话, “本王姑且放你们娘儿俩一条生路,至此之后汝等必须隐姓埋名,其子终生不得入京为官”, “民妇记住了,谢三王爷不杀之恩”, 娘儿俩乘着天黑朝着树林深处走去,马车掉头回城,在关闭城门之前进了城,明日一切又将重新开始。翌日清晨,向文琦死在牢中的告示便被贴了出来,百姓们懂字的不懂字的全都围过来看,知道其中的意思之后都是痛骂其死有余辜,看来城中百姓对他的怨恨很深。元景炎等人如今正在房里用早膳,马车已经在客栈门口候着了,久等两人出发。城中不少的百姓围过来送行,将客栈门口的大路围得水泄不通,掌柜的怎么劝都劝不走, “大家伙都散了吧,三王爷知道大家的心意,大家如此堵着马车也走不了呀”, “金老板,我等就是想送送三王爷,王爷什么时候下来呀”? “这……王爷的事我怎么知道”, 元景炎协同李雪颜走下楼便看见这人山人海的一幕,顿时元景炎便一脸的不快,李雪颜笑着说道, “没想到王爷如此手潜州百姓爱戴,真是大喜事呀”, “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打哈哈,说不定百姓们都是来看你的呢”? 李雪颜打趣的说道,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三王爷”, 眼见的人发现了两人的身影, “快看,是三王爷与那位姑娘”, 众人朝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真是的他们二人, “草民给三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景炎走下楼, “众位不必多多礼,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本王京中还有事,不便在此就留,各位不必相送,都散了吧”, 元景炎说完并没有一个人离开,依旧是一脸不舍的看着两人,元景炎扶李雪颜上了马车,随后再自己垮了上去,百姓们主动让出一条道来,吴坚等人也上了马车, “启程”, 马车很是缓慢的朝着城门口的方向驶去,百姓们紧紧的跟在马车后面,吴坚回头望了一眼说道, “王爷,乡亲们跟来了”, 李雪颜听后笑着说道, “咱们三王爷威望很高呀”, “颜儿,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些”, “王爷,俗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这么做也不是完全为了你,百姓安定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顺便为你拉拢了民心罢了”, 元景炎勾了勾李雪颜的鼻梁宠溺的说道, “你呀,人称我是老狐狸,那你就是只小狐狸”, “那我不就是你的孙女了”, “休要胡说”, 虽是严肃的话,便从元景炎嘴里说出来却是一脸的笑意,李雪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百姓们一直跟着马车来到城门口,元景炎走下马车朝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不必远送了”, “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慢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履良受伤【二】 “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慢走”, 元景炎知道自己不走众人是不会起身的,他转身上了马车, “吴坚,走吧”, “是”, 马车缓缓出了城门,之后便加快了速度重新驶上了官道,在潜州耽误了这些日子让众人不得不加快脚步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人群中一直有一双毒辣的眼睛盯着他们,直到马车走远。而另一边南雍辰等人已经穿过了好几个城池,距离京城仅剩下一半的路程了。如今的他们正下榻在西洲城的福来客栈之中,昨夜连夜赶路已经让三人疲惫不堪了,南雍雅一到房间上床便睡去,南雍辰则是跟风在房里秘密商讨些什么, “王爷,雨雷电已经在南雍国边境地带了,他们会日夜兼程直奔京城,估摸着是能跟大队同时到达”, “好,如今大队到何处了”? “探子来报大队已经渡过了王水江,如今正在赶往建州的路上”, “恩,让他们切记小心,不要被元梁国的探子钻了空档”, “属下这就去”, 南雍辰有比较严重的洁癖,所以客栈里的床铺他一般都是不用的,至于睡觉便是坐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够了,所以这对他来说在客栈睡还是在马上睡都是一样的,来客栈无非是为了避开元景炎的探子罢了。这也是元景炎为何一连多日没收收到探子回报南雍辰行迹的原因,谁也想不到他会夜间赶路白日里休息。比起南雍辰更为辛苦的便是元景灏了,元景灏因为身边带着疯疯癫癫的叶尔岚,所以尽量避免城镇,以防叶尔岚走丢。叶尔岚起初觉得露宿荒野特别的有意思,时间一久便失去了兴致,天天嚷嚷着要进城去, “岚儿,在忍忍,前面就是城镇了,待到了城镇本王就给你买糖吃”, 元景灏怎么说怎么觉得这话别扭,叶尔岚哭闹着不答应,就要现在下马,元景灏无奈只好将她打晕,继续赶路,这本是三日能走完的路元景灏愣是用了五天,在不加快速度,怕是赶不上军队了,到时候皇帝知晓,又免不了一顿臭骂。叶尔岚依靠在元景灏的怀里沉沉睡去,没有六个时辰怕是醒不来的。晌午的太阳颇为毒辣,三辆马车不得不进树林避避日头, “王爷,前面有片树林”, “过去吧”, “是”, 三辆马车全都进了树林,众人一下子就感觉凉快起来了,四人将最后一辆马车上携带的炊具搬下来,就地取柴木生火,云儿则是找了个凉快的地方铺上带来的羊皮卷供元景炎与李雪颜坐下歇脚,掌厨的就是云儿了,四人则是分工合作,吴坚箭法精准,自然是去打些野味回来,履良生火,履善与宋瑞则是去溪边淘米洗菜,两个大男人做起这些事情来毫不含糊,李雪颜笑着说道, “没想到又过上了一次野炊,真是不错”, “这种山野实属难得”, “此情此景,小女子给王爷泡上一壶苦丁茶如何”? “颜儿还有茶叶”? “不多不少,刚好一壶”, “好,那就来一壶”, “好嘞”, 李雪颜站起身来拿起陶瓷做的茶壶朝溪边走去,宋瑞与履善看见李雪颜走过来纷纷起身, “李姑娘”, “小姐”, “你们忙,不必管我,我是来打壶水回去给王爷泡茶的”, “这种粗活我们来干就好,小姐您就歇着吧”, 说着,履善便要接过茶壶,李雪颜笑着说道, “无妨,反正我也是闲着,搭把手也是好的”, “是”, 李雪颜小心翼翼的打了一壶清水回去,正好遇见提着两只野山鸡回来的吴坚,每只鸡都是正中翅膀,既没有将鸡射死,有让它跑不了,看来吴坚的心思也很是细腻, “李姑娘”, “吴侍卫真是厉害,看来今日咱们的午膳颇为丰富了”, “李姑娘见笑了,比起王爷,属下还差得多”, 两人一边说一边回到林中的空地,李雪颜发现坐在那的元景炎不见了,云儿接过李雪颜的茶壶挂到打起来的架子上, “小姐,您且站远一些,小心烟味呛着”, “无妨,可要我给你打下手”? “这里奴婢一人便可,要是小姐闲着无聊,不如让履良陪您四处走走”, “不用了,你们忙,我去将马车上的茶具搬下来,一会大家都尝尝我亲手泡的茶”, “好”, 元景炎是发现暗卫才跟了过去, “王爷,各地的探子回报,并没有发现王爷所画画像里的那个男子,倒是建州附近的探子来报南雍国的王爷一行人已经渡过了王水江,如今正在赶往建州的路上”, “可看清了马车里坐着的人了”? “没有,马车里的男子除了进出客栈之外未曾露面过”, “派人继续盯着车队,吩咐下去,各地的暗卫严密监视”, “是”, 暗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元景炎走出树林时便闻见一阵飘香, “本王回来的正是时候”, “王爷稍等,午饭就快好了”, 云儿说道,李雪颜一直注意着茶水,听见元景炎的声音才知道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茶水一会便好,就是不知道这用溪水煮出来的茶水是何味道”? 元景炎略带恭维的说道, “只要是你煮的,味道自然不差”, “贫嘴”, 李雪颜嗔骂道,云儿等人捂嘴偷笑,三王爷也有吃瘪的时候,元景炎却丝毫的不介意,吴坚与宋瑞搭起简易的桌子,云儿将菜盛在碗里端上桌,看似平凡的三菜一汤却也别有风味,元景炎带头坐下,李雪颜挨着他坐下,吴坚等人则是立于一旁,元景炎瞥了他们一眼说道, “平时见你们一个个胆子挺大的,怎么吃饭的时候就扭扭捏捏的了,都坐下吧”, “是”, “不如由云儿为咱们解释解释这几道菜如何”? “小姐……”, “本王也对着几样菜颇有兴趣,不如就由你解释一番”, “是”, 元景炎都开口了云儿怎敢拒绝, “这第一道菜叫做水煮嫩兔,由于材料有限,所以奴婢便放了几片生姜与吴坚采来的蘑菇下去炖熟,味道清淡却不油腻,这第二道菜乃是咱们自带的鸡蛋炒野菜,野菜是奴婢刚刚去挖的,这第三道菜是奴婢用履良在溪里捉来的小鱼油炸而成的,大家不必担心有刺,最后这汤是奴婢用剩下的蘑菇煮咱们街上买来的咸猪肉而成的”, 云儿说完便掌声四起,就连元景炎都连连点头, “云儿真是不简单,竟能想出如此奇妙的菜品”, 宋瑞夸赞的说道,履善则是一脸得意的说道, “云儿回的还很多呢”, 那一脸的骄傲就像宋瑞在夸他一般, “我又不是夸你,你得意什么”? “我天天跟云儿姑娘一起,见识的很定比你多,你夸奖云儿,我也能沾点光不是”, “这些都是小姐平时教的,奴婢不敢居功”, “云儿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只是口头传输了一遍,真正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悟性的,没想到你真的做的如此像模像样,真是厉害”, “那奴婢就多谢小姐夸奖”, 元景炎动筷之后其他人才敢动筷,云儿有些紧张的看着元景炎,就怕三王爷不满意,元景炎一笑, “色香味俱全,不错,你也们尝尝吧”, 云儿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笑意,李雪颜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宋瑞与履善早就急不可耐的将筷子伸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吴坚与履良倒是斯文一些,偶尔交谈几句也是连连点头。一顿饭在安详的气氛中过去,云儿收拾好桌上留下的残羹冷炙,李雪颜沏上一壶泡好的苦丁茶, “这是茶”? 吴坚第一次见叶子如此大的茶叶,况且颜色气味也与自己以前喝过的不一样, “正是,此茶名为苦丁茶,市面上可买不到,全天下唯我有”, 李雪颜说道苦丁茶还是颇为骄傲的,吴坚拿起茶水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真是怪哉”, “大家快尝尝吧,茶凉了可就不好了”, 宋瑞喝茶从来都是牛饮,这跟履善有的一拼,两人一杯茶水下肚却是什么味道都没喝出来,只是觉得有些苦涩,李雪颜轻笑, “哪有你们两个这般喝茶的”, 两人不好意思的对视一笑,元景炎算是第二次喝这苦丁茶了,对于这种先苦后微甜的茶水还是颇为喜爱的,况且还是李雪颜亲手泡制的,味道更是不同寻常了,吴坚与履良也是没何处什么味来,倒是那种苦涩让两人直摇头,云儿像李雪颜,也喜欢上了苦丁茶,她觉得没有什么茶叶能有如此奇怪的功效与味道,就如自家小姐一般。 “王爷,如今日头还是如此毒辣,咱们……”,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茶杯, “本王刚才查看了四周的地形,此处树林茂盛殷实,要是有敌人埋伏,定能给咱们来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此处不易就留,还是趁早离去为好”, “是,属下这就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吴坚首先站起身来,宋瑞紧跟着一同去了, “咱们也去帮忙吧”, 履良对着履善说道,履善本就无聊,履良这么一提他便跟着去了,云儿开始收拾起茶具,坐着的唯有元景炎与李雪颜了, “王爷,咱们还有几日才能回到京城”? “要是不出意外,最快七天”, 李雪颜点点头,一想到再过几日又要回到那钩心斗角的府宅里去了,李雪颜心中便是一阵失落,元景炎牵起李雪颜的手说道, “待我处理完南雍国来使的事情之后,我便去府上提亲”, 元景炎说的是府上提亲,而不是请皇帝下旨赐婚,这期间的差别可就大的去了,提亲可以说是男子单纯的只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过门,而赐婚的话期间就牵连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元景炎不想自己与李雪颜的婚姻变得肮脏龌龊。李雪颜有些害羞的点点头, “我等你”, 元景炎一脸的笑意难掩, “颜儿终于答应嫁给我了,真是太好了”, “看把你激动的”, “想到日后可以与你朝夕相处了,怎能不高兴”, “朝夕相处你就不怕厌烦吗”? “怎会,本王连上早朝都想将你带在身边”, “没想到咱们的战神三王爷还是个痴情种,真是难得”, 茂盛的树林里传出一声男子冷嘲热讽的话,元景炎立马起身将李雪颜拉起来护在身后,忙碌的五人也赶了过来将李雪颜围成了一个圈,五人握紧自己手里的武器等待着声音的主人现身,元景炎不屑一笑的说道, “阁下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回应元景炎的只是一声又是一声的大笑,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 “你到底是谁,还不快现身给爷爷我见礼”, 宋瑞对着树林深处喊道, “好刁钻的小子,赶在我面前自称爷爷”, 说着,宋瑞的小腿便被暗器袭击,宋瑞感到小腿一疼便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宋瑞”, 李雪颜将他扶起来, “李姑娘放心,宋瑞命硬着呢”, “罢了,不配你们玩了,希望三王爷喜欢我为你准备的送行礼”, 说完,便听闻树林中的鸟儿齐齐飞出的声音,四周静的可怕,元景炎一脸严肃的说道, “待会打起来定好护住颜儿,如有以为,你们提头来见”, “属下(奴婢)(奴才)遵命”, “王爷放心,我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自保确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人来势汹汹,怕是没有你想的如此简单”, “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小心”, 一大群黑衣刺客正从四面八方快速的朝他们包围过来,元景炎握紧手中的扇子,扇子骨上那一片片泛着银光的刀片让人不寒而栗,吴坚等人也听见了动静,那快速靠近的步伐显示着来人武艺的高强,他们慢慢拔出剑鞘里的利剑,准备拼个你死我活。李雪颜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卷镇,上面的银针便是自己的武器, “来了”, 元景炎低喃一声,便见黑影已在眼前,没想到那神秘之人竟然派来了如此之多的刺客,看来此次是不得手死不罢休了, “云儿,不得离开你家小姐半步”, “奴婢明白”, 黑衣人领头的蒙面人挥了挥手, “杀,一个不留”, “是”, 刺客们举剑朝着几人刺去,他们并不是一起上的,而是一波接着一波,目的就是想消耗对方的体能,元景炎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从敌人身前绕道了身后,顷刻间原本站着的刺客都已经倒地,咽喉处喷撒出鲜血,敌人一波比一波来得多,原本包围住李雪颜的人全都分散开来,唯有云儿一直跟在李雪颜身旁,五个男子愣是将敌人打退好几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靠近,几个漏网之鱼乘机朝李雪颜砍去,云儿誓死保护着李雪颜,可她毕竟是女子,哪敌得过三个精壮的男子,一时间处在了下风,李雪颜手握银针,只等刺客靠近,元景炎一边打斗一边注意李雪颜,缠住他的黑衣人太多,他根本分不出身来, “云儿小心”, 李雪颜一声呼喊,云儿顿时朝一边闪去,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黑衣人将目光锁定在了李雪颜的身上,他们留下一人对付云儿,另外一人则是朝李雪颜逼近,李雪颜一脸的从容不迫,就等你来自投罗网了。元景炎一时间加大内力将一圈的刺客全都震了出去,运起轻功朝李雪颜飞去,但是已经为时已晚,黑衣人的剑就要落下,李雪颜敏捷的一转身将银针刺进了他的心房,黑衣人停滞几秒后倒地, “颜儿”, “我没事”, “他死了”? “恩”, 李雪颜给他看了还被李雪颜握在手里的银针,银针上带着那刺客的鲜血,没想到昔日用来救人的东西如今却成为了自己杀人的利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吴坚等人慢慢靠拢过来, “王爷,人太多了,咱们再这么耗下去定会被困住的”, “履良与云儿留下保护颜儿”, “是”, 元景炎一脸杀戮之意,他怒了,他又回到了战场上那个冷血无情的元景炎,扇子的刀片不知被鲜血清洗了多少次,却依旧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杀”, 黑衣人全都超元景炎涌过去,吴坚与宋瑞说道, “你们保护好李姑娘,我们去帮王爷”, “好”, “小姐,属下也去”, 履善一个跟头便翻进了打斗的人群之中,一场恶战再一次上演,李雪颜看着眼前这一幕血肉横飞忍不住作呕,就连看惯了这些的她都觉得恶心,场面的惨状可想而知。刺客有些害怕了,眼前这男子根本不是人,他的手段比自己还要残忍千百倍,真是太可怕了, “全都给我上,杀掉三王爷,主子重重有赏”, 其实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元景炎,而是李雪颜,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履良受伤【三】 “云儿,你去帮履善吧,我这有履良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王爷有令奴婢不得离开小姐半步……”, “履善快招架不住了,你快去,王爷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快去吧”, “是,履良,小姐就交给你了”, 履良坚定的点点头,云儿一跃便来到履善的身边,履善瞥了她一眼, “云儿,王爷不是让你保护小姐吗?你怎么过来了”? “小姐说你快招架不住了,特让我来祝你一臂之力”, “我没事,小姐要紧,你快回去”, “罢了,来都来了,先帮你突围再说”, 由于云儿的加入两人并肩作战将刺客打退几步,他们对战的只是刺客中的一小部分,集中主力还在元景炎身上,元景炎一个跃身便飞了起来,黑衣人连忙摆阵想将他围住,奈何元景炎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只好散开躲避,这正给了元景炎机会,他脚一蹬树,借助树的推力横着飞跃过去,扇子上的刀片顺势扫过,好几个黑衣人人头便落地了。整个动作连贯起来还不到半分钟,实在是太快了。刺客就像永远杀不完一般,一波倒下又有一波靠近,履良紧握剑面对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 “小子,我们的目标是你身后的女子,只要你将她交给我们,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免谈,谁要敢碰我家小姐一根汗毛,我履良定将他碎尸万段”, “黄毛小二好大的口气,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们便成全你”, 两人举剑朝履良刺去,履良一个下蹲便躲了过去,一个拖住履良,另一个则是朝李雪颜逼近,李雪颜依旧是一脸的平静, “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没资格知道”,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纠缠”?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多管闲事了”, 李雪颜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们, “你们跟向文琦还有千百万什么关系”? “好聪明的姑娘,不错,向大人是我们的上级,却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今日我们便是来为他报仇的”, 李雪颜忍不住发笑, “向文琦私自倒卖存粮,致使无数百姓活活饿死,此等罪人死有余辜,你们竟然还打着他的名号前来复仇,真是可笑之极”, “那也是朝廷逼得”, 李雪颜感觉到此人对朝廷颇为不满,难不成又是一个乱党不成?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你与元景炎的大限已至”, 履良拼死将手里的剑刺进了那刺客的胸膛,没想到此人的武艺如此高强,履良差点就败在了他的手里,与李雪颜说话的黑衣人转过身, “不错嘛,就让活到了现在”, “下一个就是你了”, “你想杀我?那可没那么容易”,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履良便与他打斗起来,此人的武艺比起刚才那刺客好上不止几倍,履良本就上了伤,十招之内便被打到在地直吐血了,履良挣扎着想起来却依旧是动也动不了, “是条汉子,只是太倔了,这可不好”, 刺客再一次朝李雪颜走去,履良躺在地上干着急,他如今是口不能眼手不能动了,李雪颜看到过他的厉害之后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脱身,硬碰硬的话自己必死无疑,逃得话怕是还没走远便被抓住了,其他几人都被层层包围住,根本看不见自己如今的处境,李雪颜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稳, “怎么样,姑娘还是束手就擒吧”, “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管你是谁?就算是公主,今日也难逃一死”, “在我死之前你不觉得该告诉我真相吗”? “你知道这么多也没有用,还是你想故意拖延时间等着元景炎来救你,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元景炎如今已经被我的人层层包围,就算他能赶来救你怕也未必追的上我的速度”, 李雪颜联系了事情所有的起因经过到现在,她笑着说道, “你是不会杀我的”, “哦,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不杀你的理由”, “何必假装,你根本就不会杀我,你要将我活捉以此来要挟三王爷元景炎罢了,因为你知道想打败元景炎唯有利用我”, “说的不错,元景炎必须死,而你……等他死了之后你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从不留没有用的人”, “你觉得你能捉住我吗”? 李雪颜一脸不屑的说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对方,两人唯有紧贴着她才有机会动手,眨眼间,那人的手已经掐住了李雪颜的咽喉处, “都住手,否则我便杀了她”, 刀架在了她脖子上,李雪颜却丝毫没有惧意,元景炎除掉最后一批涌过来的黑衣人,发现李雪颜已经在黑衣人手里,而履良则倒在地上一脸的鲜血,云儿与履善暗叫不好,赶来已经来不及了。元景炎手里紧握扇子一身戾气的朝那黑衣人靠近,黑衣人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奉劝三王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否则你心爱的女子可就要身首异处了”, “放开她”, “除非你讲手里的兵符交出来并许诺不在参与战事”, “我再说一边,放开她”, “三王爷可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呀,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好,兵符归你,你放了她”, “口说无凭,你先将兵符交出来我再放人”, 元景炎看了一眼李雪颜,她正努力的朝自己眨眼睛,似乎是相到了什么对策, “吴坚”, “王爷”, “去将马车内的包裹中的兵符取出来”, “是”, 幸存下来的黑衣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内伤或者外伤,他们齐聚在了以那个绑架李雪颜的黑衣人的身后,如今想要活着走出去,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唯一的希望了。元景炎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要是硬拼怕是必死无疑。李雪颜握紧手里的银针,待吴坚取来兵符之际,元景炎看都没看一眼便见东西抛给了那黑衣人,黑衣人喜出望外,便想腾出一只手来接住兵符,李雪颜乘机将藏在手里的银针快速的朝他的心房刺去,没想到黑衣人早有准备,一手紧紧箍了李雪颜的左手,另外一只手前去解飞来的兵符,李雪颜早就料到会如此,立刻将藏在右手的银针朝他心房刺去,这是黑衣人没有料想到的,他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银针刺进的心房,李雪颜挣脱出好几米外,元景炎立刻跃了过来将李雪颜带走, “颜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事”, 黑衣人捂着胸口倒地,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想要逃命,吴坚与宋瑞那会让他们或者离去,袖口中的暗器齐发,一群人无一幸存,黑衣人还在地上挣扎,朝着那块兵符慢慢爬过去,吴坚走过去捡起兵符递还给元景炎, “由你代为保管吧”, “是”, 李雪颜朝那黑衣人走进,拉下他的蒙面巾, “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我便放你一命”, “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慢着”, 李雪颜阻止到,而后走到元景炎的耳边低喃些什么,元景炎紧皱眉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李雪颜对那黑衣人说道, “三王爷的手段你应该见识过,你就不怕他让你生不如死吗”? “我从不知道这个怕字”, “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回去怕也是难逃一死,横竖都是一死,你为何不赌一把,将实情说出来,我们还可饶你一命”, “我其实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们就不要再费工夫了,我是不会说的”, 元景炎忍无可忍了,竟敢挟持他的颜儿,这已经是死罪了,如今还如此目中无人,元景炎真相立刻就将他碎尸万段,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本王看在颜儿的面子上暂且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九王爷,他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你……你知道”? “想要本王兵符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为何不了结了我”? “回去告诉他,他以为拿到本王的兵符便无事了吗?他错了,军中的将士都是跟随本王多年之人,但凭一块兵符就像调动他们?真是痴人说梦”, “元景炎,本王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就是元景炎的九皇叔,元梁国的九王爷的声音,声音消失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而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突然七窍流血而亡,李雪颜走过去检查一番, “后脖颈处有毒针,是被灭口的”, 元景炎朝着声音的方向说道, “本王等着九皇叔赐教”,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云儿一直都在照顾着履良,履良如今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坚持到了李雪颜平安的那一刻, “小姐,你快救救履良吧,他快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履良受伤【四】 李雪颜赶忙赶过去扶起晕过去的履良, “大家搭把手将他的头部垫高”, “好”,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履良上半身抬起来,李雪颜仔细的给他把脉,身上多处皮肉伤倒是好治,只是内伤太重有些难治。而且体内有一口淤血吐不出来,要是不知何时涌上来堵住了呼吸道定会被憋死, “吴坚,你用内力将履良体内的那口淤血逼出来”, “是”, “本王来吧”, 元景炎说道,吴坚的内力比起元景炎相差不只是一丁点,元景炎来的话应该成功的概率会大一些, “好” 元景炎一点都不在意地上的灰尘便坐了下去,众人将履良扶住,元景炎闭眼运起内力,双掌贴合在履良的后背不断的移动着,最后猛地一掌打去,履良猛吐一口鲜血之后便向旁边倒去,幸得云儿及时扶住了他,李雪颜再一次替他把了把脉, “淤血已经除尽,只是如今他的身子过于虚弱怕是经不起颠簸,咱们需要就近找个地方将他安置起来”, 此处离潜州已经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了,而到下一个城镇还需一个白天,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栖身的地方怕是不可能,吴坚,你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山洞或者平坦的大石”, “是,属下这就去”, “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治内伤的草药”, 说着李雪颜便站起身来,元景炎担心她的安全便一起跟了过去,两人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元景炎走在前头替李雪颜砍去那些荆棘条,李雪颜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的,要是找不到,只得让谁骑上快马返回潜州城的药铺里买药了,只是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天的时间,这对履良的病情是很不利的。 “王爷,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 “一般草药都会隐藏在茂盛的杂草内,因为那片土地定是最肥沃的”, “颜儿甚有研究呀”, “我与秀秀四处游医的时候便是采药替那些穷苦人家治病的,时间已久就积累了经验”, “据我所知,治内伤的不过于白术,柴胡,升麻,橘红,当归身等常用额药材,此处应该都能寻到”, “没想到王爷对草药也有研究,正是这几样,不过还需添加上锉一剂,生姜三片,水煎温服方可增效,伤势严重的需加少量黄柏以救肾水,而泻阴中之伏火也,红花三分,入心养血”, “这日子红花怕是不好早吧”, 对于红花一般人都了解,李雪颜点点头, “正是,不过要是咱们运气好能遇上挖些根部回去替代也是可以的”, 两人继续往树林的伸出走去,每一种草药的习性李雪颜都很清楚,所以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什么药就简单多了,白术喜湿润地带,所以寻找它的迹象就需沿着小溪一直往上找,李雪颜继续说道, “白术中下部长分枝,全部光滑无毛,花紫色,全部苞片顶端钝,边缘有白色蛛丝毛”, “花紫色?颜儿,你看那是不是”? 元景炎指着不远处一种开着紫色话多的植物问道,李雪颜走进一看,还真是, “正是,这白术取根部入药,所以咱们要将这东西连根拔起才行”, 说着,李雪颜拽住白术的顶端用力一扯,一整颗完好无损的白术便被拉扯出来了,白术的分布比较奇怪,一般有第一株的不远处定会有第二株,以此类推。李雪颜一连找到了好几块白术, “柴胡喜肥沃之地,只需找到有动物粪便的地方便可找到柴胡”, “往里看看吧”, 树林之中本就草多,野兽出来觅食也是经常有的事情,所以留下粪便也不足为奇,不过时间久了粪便便会被风化,最后被泥土吸收,所以找杂草茂盛且颜色深之处必有柴胡。元景炎按李雪颜说的在前面走,替她扫去一切障碍,这林子越往里走越是阴森可怕,树木过于茂盛导致阳光根本不能穿透进来,但对李雪颜来说,越往里希望也就越大。两人找了许久终于将所需的药材都找齐了,却唯独少了红花,难不成真的如此不走运? “颜儿,不能再往里走了,太阳就快要下山,进去了定是要迷路的”, “红花还未找到,履良还等着救命”, “我先送你回去,红花的样子我认识,再就由我进去找”, “不行,要去一起去”, 李雪颜态度坚定,元景炎只好由他,他用腰间的佩刀割下一片衣物撕成布条,李雪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朝前面走去,沿路元景炎将布条系在了树干上,李雪颜则是专心寻找红花的踪迹,这是一场不知道结果的寻找,很有可能两人会无功而返或者满载而归。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人都焦急的等待着两人回来,宋瑞担心的说道, “王爷与李姑娘是不是遇上埋伏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履善说道, “就算有什么凭三王爷的武艺还会搞不定吗?应该早回来了,怎么……”, “要不由我前去看看如何”? 吴坚提议,云儿便是第一个反对, “在我们之中武艺最高清的就是你了,你走了万一刺客再一次来袭我们怕是会全军覆没”, “云儿说的有理,咱们还是在这好好等着吧”, 伴随着一声喜极的声音,李雪颜举着火把小跑了过去,元景炎紧跟了过去, “真是红花”, 李雪颜激动的一把抱住蹲下身子的元景炎,差点就将他扑倒在地,元景炎也是一脸的笑意回抱住她, “我就知道咱们会找到的,我就知道”, “是是,颜儿最聪明了”, 李雪颜勾了勾她的鼻梁, “快些采药回去吧”, “好”, 李雪颜小心翼翼的将红花用手刨出来,却被元景炎阻止了,他拿出腰间的佩刀, “用这个挖吧”, 李雪颜接过佩刀沿着红花的跟一圈慢慢的挖起来,红花的跟在比较深的泥里,所以想要将它刨出来也需要花费一番的功夫,元景炎让李雪颜拿着火把他则亲自来刨,男子的力气毕竟大过女子,不一会儿一个碗大的坑便出现了,李雪颜将红花的根部慢慢的取出来, “大功告成”, 元景炎会心一笑, “如今天色已黑,又是夏季,草丛里难免会有些蛇虫鼠蚁,我背你回去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走的”, 李雪颜推辞到,虫鼠蚁她倒是不怕,蛇却是李雪颜最怕的东西,但她却不好意思让元景炎背,元景炎硬是将火把塞给了李雪颜将她背了起来,两人按着布条原路返回,前面的路越来越明亮,火把也快熄灭了,李雪颜干脆将火把扔进溪水中两人借助月光往前走着。这是李雪颜第二次感受元景炎的背了,就如小时候父亲的背一般宽大, “王爷”, “叫景炎”, “景炎”, “何事”? 李雪颜不知哪来的勇气,快速的在元景炎的侧脸小啄了一下随后便是一脸害羞的将脸埋进元景炎的后背,元景炎一愣之后便是一脸的笑意,只是月色太黑没人看见罢了,李雪颜则是满脸的红晕,两人一路无言回到了树林里的空地, “快看,是王爷与李姑娘”, 宋瑞第一个发现两人,李雪颜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元景炎制止住了,两人越走越近,众人看清趴在元景炎背上的李雪颜之后都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元景炎将李雪颜轻轻放下地,李雪颜立马将包袱里的药材递给云儿,云儿知道里面都是小姐找到的药材,立马转身去小溪边清洗, “云儿,我随你一同前去”, 说着履善便跟了过去,吴坚说道, “王爷,属下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山洞,洞里有几块被烧黑的时候与一些凌乱的稻草表明山洞以前有人居住过”, “夜深露水种,你们二人将履良抬进山洞去”, “是”,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笑,真是苍天有眼呀, “履良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你们小心一些”, “属下明白”,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履良抬进了山洞,元景炎与李雪颜跟了过去,山洞里又快光秃秃的大石头,似乎是认为的又像是天然形成的,两人将履良放在石床上,吴坚说道, “属下去捡些柴火回来”, 宋瑞见只剩下自己一人, “属下去将马车赶过来”, 说完便一阵风似得消失了,元景炎掏出怀里额火匣子擦亮,在洞里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野兽之类的畜生,云儿拿着洗好的药材走进来,履善则是提了一壶水回来,吴坚后脚便抱着柴火进来了,山里什么都少,就柴火遍地都是,元景炎递过手里的火匣子,吴坚熟练的生起火苒,洞穴顿时亮堂起来了。洞外几声马儿的嘶鸣,紧跟着宋瑞便抱着被褥走进来, “给履良盖上,莫要着了凉”, “是”, 药材被简单的用刀切碎便扔进了茶壶中,没有药罐子只得用茶壶代替了,反正药效差不到哪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顺利归京【一】 “履善,除去履良的衣裳,云儿,去将马车内的木匣子与止血药找来”, “是”, 两人动作麻利,履良的伤口被拉扯的很大,要是不及时缝补天气炎热定会溃烂,李雪颜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手术台上,如今木匣子的酒精已经没有了,缝补用的针只有用火烤来消毒。李雪颜穿上那次在叶尔岚衣物上取下来剩下的蚕丝,开始缝合伤口,缝合针碰到皮肤便传来一阵焦味,李雪颜就如没有闻见一般继续手里的动作,太过于熟练的动作让众人看花了眼,一眨眼的功夫,一道长口子便被缝合好了, “止血药”, “是”, 云儿递过手里的止血药,李雪颜将药粉均匀的撒在那道缝合好的口子上, “绷带”, “给”, “将他稍稍扶起来一些”, 由于这伤口是在肩膀上,所以想要缠绷带的话必须将他扶起来,李雪颜将绷带在伤口之上饶了几圈之后打了个活结,反反复复好几个伤口才结束,那些不大的伤口自己会愈合,感染的几率不大, “好了,找见干净的里衣给他换上,千万不得碰水”, “奴婢这就去”, 李雪颜将木匣子收拾好,吴坚与宋瑞对视一眼,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将人的伤口缝合起来,李雪颜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元景炎掏出袖口的帕子递给她, “多谢”, “王爷,今夜您要与李姑娘委屈一宿了”, 云儿拿着衣物走进来说道,马车里的被褥已经给了履良,元景炎毫不在意, “无妨”, 李雪颜也是一脸温和的说道, “没什么委屈的,救人要紧”, 山洞里的火苒越烧越旺,李雪颜都觉得有些闷乐了, “不如出去透透气如何”? 元景炎询问李雪颜的意见,李雪颜点点头, “好”, 两人携手走出山洞,吴坚等人哪敢跟去,只有老老实实的山洞里守着,外面夜色漆黑,借着月光彼此看得见对方的脸庞,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去,两人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放开过,难得如此清闲,两人心情都很不错,李雪颜不知不觉哼起歌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看他漫画楼……”, 元景炎安静的听着,那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香香断谁怜’就如石头撞击了他的心脏一般,该是如何心灰意冷才会写出此等词曲来,元景炎忽然一把拉住了李雪颜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元景炎轻轻挑起李雪颜的下巴,两人深情对视一眼之后元景炎的en便落了下来,李雪颜一脸幸福的闭起眼睛,享受着只属与自己的二人世界,元景炎那有力的手攀上了李雪颜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则是在她的后背上游走着,最后落在了胸前那一抹柔软之上。李雪颜一愣,接着便是全身紧绷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了元景炎呼吸的急促还有越来越炽热的手掌,元景炎低吼一声重新抬起来头,双眼有些迷离,李雪颜哪敢与他对视,羞愧的低下了头,元景炎附耳在李雪颜耳边低沉的说了一句, “颜儿看起来瘦瘦小小,没想到胸前还是有肉的”, “你……”, 李雪颜脸更加红了,没想到元景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元景炎收起一副笑脸认真的说道, “颜儿,本王以王爷的身份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 两人相拥了许久,元景炎觉得凉意袭人, “很晚了,回去吧”, “好”, 两人携手回到山洞,吴坚正在动手来巡巡逻着, “王爷,李姑娘”, “恩”, 元景炎点头示意,两人走进山洞,宋瑞与履善已经躺在角落里休息,听见动静便立马爬起身来, “王爷,李姑娘(小姐)”, “你们继续休息吧,不会理会我们”, “属下与吴坚还有履善商量之后三人轮流守夜,吴坚值上半夜,属下值下半夜,履善则是与云儿轮流照顾履良”, “好,履良一有什么不适便叫醒我”, “是”, 李雪颜今夜注定要与元景炎一同在马车里过一夜了,元景炎扶着李雪颜上了马车,马车里并没有躺的地方,两人唯有坐着过一夜,元景炎倒是习惯了无所谓,李雪颜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倦意袭来便不知不觉睡去了,元景炎扶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清晨陆续有醒来便见元景炎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颜儿的昨夜睡得可好”? 元景炎一般戏谑一般打趣,李雪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掀开马车帘跳了下去, “履良”, 李雪颜小跑进山洞里,云儿站起身来给李雪颜腾出一个位子,李雪颜替履良把了把脉, “脉象平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昨夜的药材再煎一遍给他服下”, “奴婢已经在煎了”, “应该不日便可醒来,云儿你不要急”, 李雪颜见云儿满脸的焦急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是”, 吴坚等人已经在生火做饭了,云儿见元景炎走进来便告退出去, “如何”? “已无大碍,估计是伤的太重还在昏迷之中”, “伤的那么重还能坚持那么久实属不易,是条汉子”, “说到底都是我害得他变成这般模样,我……”, 李雪颜陷入了自责之中,元景炎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柔夷, “比起他自己受伤,他更不愿看见你受伤”, “履良就是这般,宁愿自己受伤可不愿看我少一根头发”, 早膳是清粥小菜配上在潜州买的糕点,大家凑合着下肚就算了,云儿收拾完之后便着手开始准备午膳了,履良一日不醒,众人便要在这树林之中多待一日,幸得大家都习惯了况且还是一身的武艺,吃喝不成问题。吴坚照例带着弓箭外出打猎,云儿与履善去挖野菜淘米,元景炎则是交代几声之后便没了踪迹,应该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去了,宋瑞留下与李雪颜一同照顾履良喝药, “王爷,探子来报在道州发现了南雍辰的踪迹”, “详细道来”, “是,道州的探子说是在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左右发现了一个头戴帽子的男子进城,那日清晨风大,将男子头上的帽子吹起,探子一眼便看见了他的红发”, “普天之下红发唯有南雍国的辰王爷,定是他无疑了,他们一行多少人”? “才三人,看后面两人的装扮应该是随从”, “让道州的探子继续盯着”, “是” “另外,派人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告知大理寺卿,让他面见皇帝将此事细数告知”, “是,属下这就去”, 大理寺卿是元景炎最信任的官员,两人的交情颇深,算是忘年之交了。暗卫离去,元景炎来回踱步,看来此次南雍辰的到来目的定不简单,那在使臣队伍马车上的‘辰王爷’又是何人?看来要赶紧回京了,如今的京城不太平呀。元景炎理清了头绪才转身回去,此时已经午时了,李雪颜走出山洞透透气,看见从远处走来的元景炎, “小姐,履良醒了”, 履善冲出山洞,李雪颜赶紧回到山洞里,在外做饭的云儿等人也赶了进去,履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李雪颜制止住了, “你身上有伤,不可乱动,快躺下”, “这是哪里”? “是咱们歇脚的树林的山洞里”, “小姐,属下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是履良拖累大家了”, “休得胡说,要不是你只怕我早已经丢了性命,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小姐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众人明白李雪颜的意思,纷纷找借口出去,山洞中就剩下了云儿与履良二人, “云儿……我……”, “醒来就好,我去给你端药”, 说着,云儿便要起身出去,履良一把拉住她的手, “陪我说说话吧”, 云儿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履良突然灵机一动, “哎呀,好疼,我的手”, 云儿以为是自己牵扯到了他的伤口,焦急的问道, “是不是哪里伤口裂开了,我这就去找小姐来”, 履良只是呵呵的傻笑说道, “没,就是自己压了一下伤口,没事”, “履良,你耍我”, “哪敢,谁让你不理我来着……”, “你……”, 云儿假装生气的撇过头去,履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好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我给你道歉”, 云儿突然想着想着便眼眶红润了,还好有小姐在,否则履良现在怕是……,履良见云儿眼眶红润,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她, “云儿你不要哭,是我的错,我不该逗你玩的”, “傻瓜,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让我怎么办”? 履良呆愣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原来云儿是在担心自己, “对不起云儿,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顺利归京【二】 “罢了,如今你没事便是万幸,外面还煮着饭,我出去看看,你歇着吧”, 说着,云儿便起身往外面走去,履良犹豫了一下叫住她, “云儿”, “还有何事”? “谢谢你”, 云儿什么都没说便出去了,今日的午膳比起昨日要简单一些,履良有伤在身,云儿格外替他熬了一锅粥,伺候他喝下之后又喂了些药,下午履良又沉沉睡去,而这个时候,吴坚带回了一个很是忧心的消息, “王爷,张巡送来飞鸽传书” 张巡与徐博二人一直被元景炎分派在边关刺探消息,一年之间除了重要的事情之外是回不了京城的,算起来次数也不多于两次,元景炎将信件浏览了一边之后便用内力毁掉了, “王爷,张巡在书信上说了什么”? “南雍国的士兵在我国边关集结”, “原因”? “说是在此等候辰王爷归来”, “镇远大将军如何处理此事的”? “镇远大将军立马集结兵力守住了虎口关,双方都在观望”, “你立马修书给张巡与徐博,让他们速去面见二王爷说明事情原委,二王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属下这就去”, “此事事关重要,不得懈怠”, “遵命”, 两人的谈话李雪颜听得清清楚楚,元景炎并不介意李雪颜知道这些,毕竟这时她以后要和自己一同面对的事情, “怎听见了”? “恩”, “你怎么看”? 元景炎询问李雪颜的意见,这小妮子一直都是想法与众不同,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李雪颜一介女子,不敢再王爷面前妄议此事”,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雪颜”, “三王爷就不能放过小女子一次” “我对于你的看法可是好奇的很”, “那小女子就‘大言不惭’一回了”, “本王洗耳恭听”, “据我所知这老虎关应该是边关最为重要的关卡之一,此处地势险恶,易守难攻,算是元梁国最为安全的一处关卡,如果我是敌军就算在笨也不会选择这道关卡的,况且那里是两国贸易往来最为重要的道路,南雍国的士兵把守住那里反而是断了自己人的财路,我想南雍辰定不会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的”, 元景炎一脸笑意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南雍辰真么做无非是两种原因,第一,只是打个幌子罢了,想要分散边关守城士兵的注意力,谋划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第二嘛,很简单,就是想吓唬吓唬咱们,吃饱了没事做”, “我倒是觉得两种都有可能,这第一种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们是在谋划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并不是针对老虎关的,我猜他们只是想将边关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老虎关,你觉得成功之后他们会做些什么”? “如此来其他几个关卡的守卫便会相对薄弱,他们是想……”, 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只是边关的守城将军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就连自己都看得懂的阴谋他们应该也能看穿, “聪明,不过如今南雍辰在元梁国境内,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这样做无非是耍耍威风得些小便宜罢了”, “边关本就是疾苦之地,他们竟然还做出此等事情,真是妄为人”, 元景炎嘴里的耍耍威风得些小便宜指的便是去边关附近的村庄烧杀抢掠无辜的百姓,那人既有南雍国的百姓又有元梁国的百姓,但他们却唯独强元梁国百姓的东西,为的便是激起民愤。 “那王爷岂不是要速速赶回京城,履良他……”, “如今南雍辰已到道州,离京最快也许七日,与咱们差不了多久”, 元景炎没想到他如此狡猾,选的路线都是元梁国的军事要城,难不成他想打探些什么,就是这样,他当元梁国的将领都是吃白饭的吗?怎么会轻易让他获取重要情报,想得到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行。李雪颜如今最为担心的就是履良的伤势不能赶路,万一伤口再次裂开可就麻烦了, “要不王爷您先回京,颜儿过几日再到”? “不准,如今你的处境十分危险,我怎能抛下你先回京,这是万万不可的,况且如今履良重伤在身,要是真的遭遇到什么不测,谁来保护你”, “可是边关……”, “边关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老二的聪明不在我之下,定能想到这一层面”, 说起二王爷李雪颜又想起了那日在赵将军府遇见的二王爷,那是比元景炎更为冷酷的男子,只是元景炎是心冷,而他确是面冷心热的人,对于二王爷的事迹李雪颜还是听说过一些的,虽然残暴如斯在战场上杀了不少敌军,但对于自动投降的敌军还是宽大处理的,由此看来此人也不是完全冷酷无情。 “二王爷却是个有勇有谋之人”, 李雪颜脱口而出一句话让元景炎周边的温度骤降好几度, “颜儿何事与老二交情如此深,倒是给我也引荐引荐”, “王爷说笑了,我与二王爷只是在赵府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元景炎表情缓和了许多, “此事我听闻过了,只是没想到老二竟然没有一掌将你打飞,你真是走运”, “什么意思”? “老二不喜女子离得太近,三步之内有女子靠近都会被他一掌打飞出去,就连皇亲国戚也不另外”, “这我倒是没听闻过,不过三王爷不近女色的传闻倒是走到哪都听得到”, “都是一些胡乱传言罢了,我要是不近女色,又怎爱上了你这个鬼灵精”, “那人家二王爷的传言怕也是无聊之人杜撰的”, 李雪颜笑着说道,元景炎脸一黑, “不准再提他”, 李雪颜知道元景炎又吃味了, “好好,咱们不说他了,说说回京之后的事吧”, “回京之后你便在李府好好歇着,待我处理完朝中的事情之后便来迎娶你”, “我才不要,我要去济世堂问诊”, “随你,只要不要累着自己便好”, “我知道分寸的”, 履良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慢慢的撑起身子走出了山洞,忙碌中的众人停下手里的事齐齐看了过去,云儿则是立马起身赶过去扶住他, “不是让你歇着嘛,你怎么又起来了”? “里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 李雪颜与元景炎牵手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她看着履良问道, “可好些了?还有哪里不适”? “都好了,就是躺得太久腰酸背痛的”, “那就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云儿,你不必过于担心”, 云儿脸一红, “奴婢哪里担心他了”, 说完便害羞的跑开了,留下捂嘴偷笑的众人,李雪颜走过去替履良把了把脉,果然气虚已经减缓了许多,练武之人的底子就是不同常人呀, “这两日可有按时换药”? “换了,是我给他换的”, 履善说道, “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 “伤口周边出现了粉红色的新肉,还有结了咖”, 李雪颜点点头说道, “虽然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但这几日还是不得舞刀弄剑,否则有可能再一次牵连伤口”, “属下明白”,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看来明日又可以重新启程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些事情了,能一路顺风到达京都。当夜众人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赶路,履良自知因为自己耽误了好几天的行程,心中有些懊恼,马车中的存粮也不多了,到下一个城池需要重新补充,吴坚给马儿喂了草,一切都准备就绪,剩下这几日屁股怕是要受点罪了。 翌日 天一亮云儿便起身做早膳,众人用过早膳之后便启程了,马车尽量走宽敞平缓额官道,这样跑起来也快一些,如今履良负伤在身,便与云儿一同坐在了马车里,而宋瑞与履善各驾一辆马车赶往下一个城池。需要一个白天的路程竟活生生的缩短为了半日,众人在那个城镇用完午膳补充些粮食之后便出城一直北上,今夜天黑之前不知道能否感到睦州?有时候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城池,三辆马车便连夜赶路赶到下一个城池稍作休息之后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七天傍晚时分赶到了京城,李雪颜探出脑袋望着城门口上京城两个鎏金大字心中感叹,又回到这个牢笼里来了, “颜儿,待会马车会先到济世堂,待你安顿好之后我在回府”, “好”, 马车照例检查,但是吴坚出示三王爷府的令牌之后便免检进去了,那些人恭敬的恨不得是那批拉马车的骏马,马车进城之后便朝着济世堂而去,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急急奔向了五王爷府,将元景炎回京的消息告诉了王府的管家,由管家代为转告,管家打发走暗卫之后便刻不容缓的去了书房, “王爷,老奴有要事求见”, “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 “王爷,刚才城门口的探子回报,三王爷刚刚回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顺利归京【三】 五王爷元景弘手一顿,消息真是灵通,知道南雍国的使者要来,这就巴巴的赶回来了,元景弘波澜不惊的挥了挥手,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元景弘放下啊手中的毛笔,那一副即将要完成的书法作品因为刚才的手一顿滴上了墨水全毁了,元景弘瞥了一眼那恢宏而又苍劲有力的‘一统天下’,那四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野心,元景弘拿起那张纸放在烛台上点燃,一瞬间纸张便化为了灰烬。许久不见,他也该去拜访拜访自己的三皇兄了。 皇宫御书房 “皇上,探子来报,三王爷回京了”, “速传朕旨意,召三王爷进宫”, “是”, 刘公公领旨之后边带着几个小太监往三王爷府而去,而此时最为重要的关键人物元景炎正在济世堂后院李雪颜的房中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三个月没回来,李雪颜定然是要收拾一番的,元景炎这么看着她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你还不回府吗”? “一会就回,我再多看你两眼”,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这次回来怕是有一段时间可以忙的了,我想多看你几眼慰藉相思之苦”, “随你”, 李雪颜铺着被子整理床铺, “我在此小住几天便回李府去,你无须担忧”, “好”, 吴坚走来李雪颜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王爷,都准备好了”,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李雪颜放下手里的事情招呼元景炎离开, “快回去吧”,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 “有什么事便派人来三王爷府告知一声”, “好”, 元景炎掏出藏在袖口中的令牌递给李雪颜, “早就想给你了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是三王爷府的令牌,见它如见本王,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便拿着它去找吴坚或者宋瑞”, 李雪颜将令牌收好, “我知道”, 元景炎开门出去,李雪颜目送他们离去,正要转身回房的时候发现掌柜的一脸笑意的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捧着一叠厚厚的账本, “李神医”, “掌柜的何事”? “这是您离开的三个多月济世堂的账本,您瞧瞧”, “掌柜的办事我还会不放心吗,不必看了”, “在下惭愧得李神医如此信任,在下一定会将济世堂办得风风火火的”, “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济世堂的事情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在下早就将济世堂当成了老朽的家,李神医无需如此客气”, “药圃的药材如何”? “按您临走前吩咐的种下的草药如今也长了好几寸了,估摸着入秋之后便可收成了”, “恩,大家辛苦了,秋收的时候给药铺里的药农都增加一辆的月钱吧”, “在下记下了”, 雁儿早就想来后院了,奈何前头太慢分不开身,这会没人了连口茶都来不及喝便跑来了, “小姐”, “雁儿”, “三个月没见,小姐清瘦了许多”, “你也是,是不是济世堂太累了”, “小姐哪里的话,奴婢一点都不累,瘦了还不是因为想小姐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 “贫嘴”, “奴婢好久才能收到小姐一封书信,奴婢每次一收到信便往李学士府赶,杨嬷嬷与秀秀也是想您想的紧”, “我抽空便回府一趟”, “府里一切都好,好几次都亏了表小姐秀秀她们才化险为夷”? “哦,发生了何事”? “二小姐好几次从自己的院子里逃出来就去碧水苑门口破口大骂,秀秀怕漏了底不敢争辩,只得去请表小姐”, “李景烟?她疯了”? “听说是得了失心疯了,不久前谢姨娘也病故了”, “谢姨娘死了”? “恩,奴婢记不清是哪一日了,只是那日奴婢回李府的时候听杨嬷嬷提起的,由于老爷说您与谢姨娘犯冲,就没让您出席葬礼,听说谢姨娘的娘家每一个人过来,老爷草草办了丧事便将她埋了,不过……”, 雁儿凑过来说道, “不过老爷没让她进祖坟地,在山上随便找了块地就给埋了”, 以李庭芝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足为奇,毕竟谢姨娘的身份摆在那里了,还意图谋害李府的嫡女,没被鞭尸已经很好了。李景烟到底是真疯还加假疯?这还得自己回去之后亲自去试探看看。 “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 “不必忙活了,你也累了一天,去跟云儿好好聚聚吧,晚膳的事情有厨房的人管”, “也好,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 履良一回来便被安置在了厢房,这几日他怕是要在济世堂好好疗养了,履善自然被留了下来伺候他,不过除了肌肤之亲之外都是云儿亲手搭理着,履善乐的清闲,况且有雁儿在,李雪颜放心多了。元景炎一回府管家便迎了上来, “王爷,您……您回来了”, “恩,老管家,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王爷折煞老奴了,王爷一切都好,皇上时常派人送来些赏赐,都被锁紧了库房”, 元景炎点点头,径直朝书房而去,吴坚与宋瑞向管家问候之后也跟进了书房, “王爷,南雍国的队伍如今已经在城外驻扎了,估摸明日清晨便会进京”, “恩,准备一下,待会皇帝的旨意便会到”, 吴坚与宋瑞对视一眼, “王爷,您是怎么知道皇上的旨意一会便道”? “本王踏进京城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他便知晓了,知道本王回府他岂会不召见”, 两人点点头,果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宫里来人了”? 吴坚与宋瑞惊讶,还真让王爷说对了,宋瑞笑着说道, “王爷,您真是神了”, 元景炎带头往前厅走去,吴坚拍了一下宋瑞的后脑勺。 “好了,不要贫嘴,快接旨去吧”, “走你”, 宋瑞跑了出去,吴坚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去带上房门,回过身哪有宋瑞的身影了, “跑的真够快的”, 元景炎走到前厅发现来人这是刘公公, “三王爷许久不见了”, “刘公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老奴是来传皇上口谕的”, 前厅里的下人赶紧下跪,元景炎却只是微微颔首,刘公公早就见惯了, “皇上旨意,传三王爷元景炎立刻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您是随老奴一同前去还是……”, “公公先行,本王稍后便到”,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三王爷,咱们宫里见”, “恩,管家,送客”, 老管家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老哥哥,这边请”, “三王爷回来了,看把你给乐的”, 刘公公与老管家算是旧相识了,两人关系也是好的没话说,元景炎因为尊敬老管家附带着对刘公公也是颇为客气,刘公公因为老管家的关系对元景炎也是颇为照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元景炎收拾一番之后才入宫去的,到了御书房才知道来的何止自己一人, “三皇兄许久不见了”, “五王爷最近倒是有些忙碌呀”, 元景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元景弘私底下将各州县的长官换成自己人的事情元景炎怎会不知,元景弘挑了挑眉, “为父皇分忧是做臣子该做的事情”,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用只有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你以为你做的蠢事皇帝不知道吗”? 皇帝见气氛有些僵硬,便出来打圆场, “你们兄弟二人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也说出来让朕听听”, 元景弘笑着说道, “回禀父皇,三皇兄是在跟我打赌父皇找我们所为何事”? “哦,老三还有此等兴致,倒是说出来让朕听听你猜的对不对”, 元景炎看了元景弘一眼邪魅的说道, “本王才皇上召见为的是河西军饷一案,不知臣猜的对不对”? 元景炎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敲山震虎,让元景弘知道他私吞军饷的事情可瞒不过自己,元景弘心一颤,他竟然知道此事与自己有关,他是想在大殿之中说出真相吗?元景炎说完看了元景弘一眼, “臣猜的可对”? 皇帝恶狠狠的剜了元景弘一眼,此事他略有耳闻,地方官员来报称军饷是船只在过运河时相撞沉入了海底,但却只打捞回来一般,另外一半不知所踪了,而负责押运的官员确是元景弘的旧部下,要说与他没有关系皇帝怎会相信, “此事以后再议,朕已经命大理寺卿查案了,不就便会有水落石出”, 元景弘松了口气,这本就是一桩冥安,大理寺卿就算怎么查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来,他倒是不怕这个, “三皇兄难不成进城的时候没有看见在城门口驻扎的队伍吗”? “哦,那是何人”? 元景炎就是装傻等着他们说出今日的重点,元景弘气结,河西的事情都知道,如此明摆着的事情他岂会不知, “那是南雍国的辰王爷,他出任元梁国的使臣前来说是为了两国邦交”, “辰王爷?可是与本王在战场上交战过的南雍辰”? “正是”, 皇帝一脸认真的说道,元景炎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原来是他”, 元景弘笑着说道, “父皇找我们兄弟二人来定是为了此事”, “恩,朕决定派你们二人为正副接待使接待南雍国的使臣”, “微臣府中事忙,怕是难以担当大任,皇上还是另寻他人吧”, 元景炎才不想去迎接杀死自己那么多将士的仇人,元景弘巴不得元景炎不去,他好跟南雍辰好好谈谈,说不定两人会有不谋而合之处,姑且不说这个,两人都有共同的敌人元景炎,单凭这一点他们便可以合作。 “老三你……”, 元景弘站出来说道, “既然三皇兄不愿意,父皇就不要勉强他了,儿子觉得太子堪当此大任”, “住口,朕自由定夺,何须你多言”, “父皇恕罪,儿子逾越了”, “老三,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 “微臣并不曾儿戏”, “你……,罢了,老五你先去殿外候着,等候召见”, “父皇……”, “退下”, “是,儿子告退”, 元景弘心中愤愤不平,父皇又偏心,元景炎真是可恶至极,狠狠的看了元景炎一眼之后便出去了,刘公公亲自把守住御书房的门口,皇帝走下座椅看着元景炎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三,元梁国此次前来算的上是气势汹汹,虎口关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太子软弱,就算当了接待使前去也会输了气势,老四就跟不要提了,老九还小,难当大任,纵观全朝,也就你与老五能当此重任了”, “南雍辰杀我将领三千,本王让他活着踏进要元梁国已经很是客气了”, “纵使你心中仇深似海,你要为元梁国的百姓想一想呀,他们要的是两国和平,将相王侯你的胸襟就如此小吗”? “随便皇上怎么说,这接待使本王当不了”, 皇帝好说歹说也没说动元景炎,最后只得作罢,元景炎的从小便是众位皇子中性格最为倔强冷血的一个,也是跟自己最像的哪一个,如今为了元梁国,他唯有威逼利诱了, “一路上跟你同行的女子是谁”? 元景炎一惊, “你要是敢动她,本王定会毁了元梁国”, “她是谁?什么身份”? 元景炎将李雪颜的身份保密的十分好,就算是皇帝的探子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与你有什么何关系”? “你想娶她为妃”? 元景炎知道皇帝的用意了,没想到他竟然那颜儿与自己做交易,太可恶了, “你想要什么”? “只要你愿意担任此次南雍国的使臣的接待使,一切都好说”, “这是你最后一次威胁本王”, 说完,元景炎头也不回便走出了御书房,皇帝一脸无力的坐下,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他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了,元景弘在书房门口等着,见元景炎一脸怒意的走出来,心中暗自窃喜,正欲上去数落几句,结果元景炎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便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而去,元景弘对着刘公公笑着问道, “公公您看皇上他……”, “刘正”, 屋子里想起了皇帝的声音,刘公公赶紧走进去, “奴才在”, “打发五王爷回去吧,朕累了”, “是”, 刘公公走出殿外,元景弘便迎了上来, “刘公公,父皇怎么说?可要召见本王”? “皇上他说累了,让王爷您先回去”, “……是,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劳烦刘公公了”, “老奴应该做的,五王爷慢走,老奴恭送王爷”, 元景弘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颜面,路上的宫女与太监见到步伐迈的如此大的五王爷纷纷躲避,生怕挨了打,元景弘径直跃上马,毛宁也跃上去跟在元景弘身后, “回府”, “是”, 两匹快马飞奔朝五王爷府的方向飞奔而去,毛宁在元景弘怒气冲冲走出宫门口那一刻起便觉察到王爷心情不太好,看刚才三王爷一脸阴冷的走出来,毛宁估摸着两人有发生了不快的事情。空旷的街道上飞奔而过的快马惊动了两旁的住户,但是谁也不敢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元景炎骑马回到三王爷府吴坚便迎了上来, “王爷,已经派人去盯着南雍国驻扎的地方了,探子应该一会便会回来禀告”, “恩,对了,吴坚,你明早去一趟济世堂,告知颜儿让她尽快回李府,要是问起愿意就说……”, “属下遵命”, “不要被人发现”, “是”, “张巡与徐博可有送来消息”? “还没,这都七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元景炎突然脚步一顿, “一有消息,立马回报”, “属下明白”, 城外营帐 “皇兄,为何咱们今日不进城去”? “主人未来迎接,我们就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皇兄觉得元梁国的皇帝会派谁担任接待使”? “元景炎”, 南雍雅脸上立马便有了笑意,但却被南雍辰一句话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 “元景炎眼力极为毒辣,所以明日你就混在大队人马之中不得露面”, “皇兄”, “要不你不愿意,本王今夜便派人送你回南雍国”, “愿意愿意,都听皇兄的”,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臣妹告退”, 南雍雅没有带自己的宫女随行,随意一切大小事务都要自己来解决,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公主,所以这些小事难不倒她,让仆人打来热水梳洗之后南雍雅便上床睡下,一想到明日便可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元梁国三王爷元景炎,南雍雅心中就如小鹿乱窜一般。谁都不知道南雍辰兄妹的到来给元梁国带来的到底是福还是祸,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元景炎要遇上大麻烦了。南雍雅向来想到的东西用尽手段都会得到,最后得不到的便会被她毁灭,就如她经常说的那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情敌出现【一】 翌日清晨,百余人的队伍在京城门口集结,这一消息惊动了京城里的所有百姓,大家放下手里的活纷纷跑上街等待一睹南雍国使者的风采,元景炎与元景弘一大早便接到了宫里送来的圣旨,分别任命二人为正副接待使,前往城门口迎接南雍国时辰的车架。李雪颜一大早便被吵醒,她打开房门出来发现吴坚竟然在院子里, “李姑娘”, “吴侍卫,你怎么来了”? “我家王爷说让你尽快回李府”, “为何”? “说是皇帝盯上了您,再不走怕是身份会暴露”, “好,我知道了,待会我收拾收拾便回去”, “属下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吴侍卫慢走”, 云儿与雁儿围了过来, “小姐,您是不是被外面给吵醒了”, “正是,今日何事如此热闹”? “南雍国的使臣已经到城门口了,百姓们纷纷赶去看热闹”, 是他?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李雪颜倒也好奇那传说中的红发王爷到底是何模样, “云儿,你收拾一番,咱们立刻回府”, “是,奴婢这就去”, “雁儿,去找两套男装来,咱们也去街上瞧瞧热闹去”, “是”, 掌柜的走出房门,见李雪颜已经起身站在了门口, “李神医起的真早”, “掌柜的早”, “刚才看两个姑娘都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干什么去”? “家中有急事,我等一会就要赶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在下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吧”, “不必了,我们走着回去便好,今日大街上如此热闹,马车怕是会被堵住,还不如走路来的快些”, “李神医说的有理,那就吃过早饭再走也来得及”, “也好”, “今日真是热闹”, “是呀,没想到一个国家的使臣到来竟会如此惊动百姓”, “李神医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使者要是谈得好十年之内百姓们不必担忧战争之事,这要是谈不好,只怕边关又要起战事了,到时候死的不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吗”? “说的是”, 雁儿取来了男装, “小姐,让履善随您一同回去吧,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不必了,就让履善留下来照顾履良吧,我与云儿回去就是”, “那奴婢等今日济世堂关门了再回去”, “好,你受累多花些心思”, “奴婢明白”, 云儿收拾好两人的包裹,换上李雪颜递过来的男装,在济世堂用过早膳之后两人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再拐到大街上,一下子便融入了人群之中,云儿手里握着剑时刻注意着李雪颜的安全,百姓们翘首以待队伍过来。 “三皇兄昨夜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参与此事的吗?今早怎会会出现在了这里”? 元景弘一脸讽刺的说道,元景炎就如没有听见一般驾马上前, “你……”,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队伍驻扎的金池门,等待着城门打开的时刻,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一到,守门的官军便高喊一声, “开城门”, 那沉重的木质大门缓缓打开,两方的人马慢慢看清对方,元景炎勒马走出城门,元景弘紧跟其后赶出去,南雍辰八面威风的坐在自己的马上,给人居高临下的气势与傲慢,元景炎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倒是元景弘一脸笑意的问候, “本王是元梁国的五王爷,奉皇帝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五王爷”, “三皇兄,你怎么不说话呀”, 元景弘明知两人的仇恨,却还是故意说道,元景炎理都没理他,径直驾马朝着南雍辰靠近,两人的距离就相差一个侧身, “南雍辰,好久不见”, “三王爷好久不见”, “辰王爷一路勘察我国地形,可有收获”? 南雍辰料到元景炎会知道,他只是神秘一笑, “本王不知道三王爷在说什么”,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本王劝你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 元景弘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心中猜测他们在说些什么, “三王爷难不成怕了”? “可笑,本王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是怕字,我倒是期待辰王爷会给本王带来什么惊喜”, “那三王爷就拭目以待吧”, “两位有何话还是进宫之后在说吧,皇上还在等着呢”? 元景弘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打断,元景炎正欲勒马转身之际突然觉得人群中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元景炎朝着目光寻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厮低着头一副顺从的样子, “启程”, 元景炎带头进了城门,随后是辰王爷,元景弘紧跟其后,每次想搭几句话的时候都被南雍辰巧妙的避开了,三人一进城,街道两旁便顿时热闹起来了, “快看,那不是咱们的三王爷吗”? “正是,旁边那个是五王爷,我见过他”, “那中间那个红头发的是人是妖”? “休要胡说,那是南雍国的辰王爷”? “哪有人是红发的”? “你不知道吗,世传南雍国的辰王爷从小便是一头红发,吓死了好几个宫女太监,胡来皇宫里的人都慢慢习惯了,此人英勇善战,用兵如神,比起咱们的三王爷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这红毛怪怎么能跟咱们的三王爷相提并论”, “切,真是孤陋寡闻,爱信不信”, 队伍慢慢朝李雪颜这便靠近,倒是云儿第一个发现了元景炎的身影, “小……公子您看,是三王爷”, 李雪颜顺着云儿所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元景炎,肯不能让元景炎发现自己在这里, “云儿,咱们避一避吧”, “公子,您不是说要看看那使臣长什么样吗?你看,人家这不是过来了”, “要是让三王爷看见咱们可怎么办”? 云儿忍俊不禁, “小姐您看这人山人海的,咱们又是穿着男装,三王爷怎么会认出咱们来”, “说得有理,快看看那使臣到底什么模样”, 李雪颜探出脑袋,奈何身高不够愣是看不见,她唯有往前头挤,好不容易挤上来却只看见了一个过去了的背影,李雪颜大失所望,云儿突然说道, “公子你看,那不是吴坚与宋瑞吗”? 李雪颜朝队伍望去,果然是二人,两人身穿五品侍卫服,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 “真的是他们,看不出来宋瑞平时吊儿郎当的,穿上官府竟然如此威风凛凛”, “人家好歹也是个正五品带刀侍卫”, 李雪颜倒是从没有将二人当成侍卫看,三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百姓们也都散去,李雪颜没了兴致,她转身对云儿说道, “咱们回府吧”, “好” 两人直奔李大学士府的后门,还是老地方一跃而进,随后便朝碧水苑的方向而去,第一个发现二人的是杨嬷嬷,杨嬷嬷出来倒水发现有两个身材娇小的男子在碧水苑门口偷偷摸摸的,过去一看才知道是李雪颜与云儿,杨嬷嬷满脸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您回来了”, “嬷嬷近来可好”? “好好,一切都好,就是想小姐想的紧”, “外面人多口杂,咱们进去说”, “好好”, 杨嬷嬷一脸喜气的将二人让进屋, “秀秀,你看谁来了”? 屋子里走出一个‘李雪颜’,看见门口站着的二人之后愣了许久,之后便是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李雪颜,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进去说”, “好”, 四人走进李雪颜的闺房,秀秀一把拉住李雪颜的手撒娇的说道, “小姐,您不是说最多两个月便会回来吗?这多三个月了您才回来”, “好秀秀,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行程,以后有空我在跟你细说”, 杨嬷嬷一直都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李雪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谢姨娘之事与李景烟发疯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都听雁儿说了”? “雁儿只是说谢姨娘死了,李景烟时常来碧水苑找不痛快,其他的并没有细说”, “好像就是上个月月末那两天,京城连日大雨,那天夜里柴房的小厮按时去给谢姨娘送饭,却发现柴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厮以为谢姨娘闹腾久了累了,便打开门将饭菜放在了门口,第二日清晨去取碗筷的时候发现饭菜纹丝不动的放在原地,小厮进去一看发现谢姨娘已经死了,那时候她全身都已经僵硬了,之后管家喊来了老爷夫人,夫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老爷则是让人买副棺材将谢姨娘运出去随便埋了,就连老太爷也不曾惊动”, 秀秀接过话说到, “埋了的第二日突然请来了法师做法,说是府里的谢姨娘病故,这人都埋了才来办丧事,真是可笑”, 李雪颜听秀秀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怕是不简单,以李庭芝对谢姨娘的憎恨怎么可能会请法师前来做法,其中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事可有外传”? “全京城都知道了,说李大学士菩萨心肠,这等坏心眼的姨太太都愿意请法师前来超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情敌出现【二】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原来是这样,这是可恶至极,人死了还要最后利用一番,谢姨娘也真够可怜的,秀秀拉扯下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终于胜利完成任务了, “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早膳”, “不必了,我与云儿是在济世堂用过再来的”, “哦,小姐去过济世堂了”, “恩,我们昨日傍晚进京的,马车直接去了济世堂”, 秀秀点点头, “对了,表小姐说要是您回府了就派人告知他一声,说是要好好谢谢您”, “谢我?谢我什么”? “奴婢不清楚,待小姐见过表小姐后亲自问她吧”, “也好”, “奴婢给小姐收拾收拾房间吧,我与杨嬷嬷早就备好了新被褥了等小姐回府了”, “好,云儿,咱们去见见她吧”, 云儿一顿,顿时明白过来了, “是”, 两人换上自己的衣物,杨嬷嬷给李雪颜输了个飞仙髻,李雪颜又变回来原来的模样,杨嬷嬷忍不住感叹, “小姐不愧是小姐,您那通身的气派秀秀还真是模仿不出来”, “嬷嬷见笑了”, “老身也同您一同去翠萍园吧,那李景烟疯癫的厉害,小心伤到小姐”, “有云儿在怕什么,您要是无事便与我一同过去也无妨”, “好好”, 李雪颜一行三人朝着翠屏苑的方向而去,李雪颜前脚刚走出碧水苑,后脚便有一个小丫鬟跑向了荣安苑,这碧水苑离荣安苑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小丫鬟腿脚麻利,一会便进了院门, “蔡嬷嬷,夫人在吗”? “你找夫人何事”? 小丫鬟附耳在蔡嬷嬷耳边低咛几句,蔡嬷嬷一脸的狐疑, “此事当真”? “奴婢亲眼所见”, “你去翠屏苑继续盯着,我去禀告夫人”, “是”, 小丫鬟抄近路朝翠屏苑而去,蔡嬷嬷则是转身快步走进房里, “夫人,碧水苑那边来信了”, 李夫人吹了吹自己刚涂好的丹蔻, “说了些什么”? “她说今早看见两个男子进了碧水苑,杨嬷嬷看见两个男子之后神色异常激动,随后便请进了屋子里,而后一会便看大小姐带着云儿与秀秀那丫头一同朝翠屏苑方向而去”, “你是说碧水苑里有男子”? “是报信的小偷亲眼看见的”, 李夫人从贵妃椅上起身, “这丫头三个月未曾走出碧水苑,今日为何好好地要去翠屏苑”? “老奴也想不明白,这李景烟自从疯了之后一逃出来便往碧水苑而去,在碧水苑门口时又喊又叫的,估摸着大小姐是去报仇的”, “哦,反正无事,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蔡嬷嬷一脸的笑意扶住李夫人的手, “夫人好主意”, 两人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丫鬟嬷嬷,朝着李景烟的翠屏苑而去,这翠屏苑离李庭芝与其夫人的荣安苑比起碧水苑就要近得多了,当初李庭芝安排李景烟住在翠屏苑便是想多去走动走动,没想到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李庭芝就不曾踏进翠屏苑一步了,就连平日里上早朝都是绕道去的府门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母与李雪颜就在翠屏苑门口碰了面,李雪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收了起来, “颜儿给母亲请安”, “奴婢(老奴)见过夫人” “都起来吧”, “谢夫人”, “颜儿三个月不见倒是清瘦了许多”, “最近天气炎热食欲有些不振”, 李雪颜一句话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李母只好将矛头指向了下人,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顾大小姐的,竟然放任大小姐不管”, 两人急忙下跪认错, “夫人息怒,奴婢(老奴)该死”, “母亲息怒,杨嬷嬷与秀秀变着法给女儿做好吃的,但女儿都吃不下,不乖他们”, “原来是这样,起来吧”, “谢夫人” “母亲怎么好好的来到这翠屏苑”? “我听闻李景烟又发疯了,便过来看看,颜儿过来所为何事”? 李雪颜暗想,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天底下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反正李雪颜是不相信的, “这李景烟一逃出来便来我碧水苑门口破口大骂,今日我身子清爽一些了便过来看看他她底是真疯还是卖傻”, “那就一同进去看看吧”, “是,母亲请”, 李母带头走进翠屏苑,其后跟着蔡嬷嬷,随后是李雪颜与云儿等人走进去,最后是李母带来的一干下人,看守李景烟的奴婢与粗使婆子听闻李母与大小姐来了纷纷出来迎接, “奴婢(老奴)见过夫人,大小姐”, “起来吧”, “谢夫人”, “李景烟呢”? “二小姐在屋里”,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颜儿,咱们进去吧”, “是”, 翠屏苑的丫鬟与嬷嬷前头带路引着一干人等进去, “二小姐这几日情绪特别激动,夫人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无妨,我堂堂李府夫人还制服不了这个小蹄子了”, 李雪颜立于一旁不说话,这发疯的人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不合心意怕是都免不了被她攻击,众人迈进房间的时候李景烟正安静的坐在屋子里吃着糕点,这么看来倒不像是发疯之人,翠屏苑的嬷嬷上前轻声说道, “二小姐,夫人跟大小姐来看你来了”, 李景烟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门口,顿时便变了脸色,吓得扔掉手里的糕点躲在了角落里,嘴里念叨着, “你们不要过来,有鬼,有鬼呀”, 翠屏苑的嬷嬷无奈的看了李景烟一眼对李母说道, “夫人莫要见怪,二小姐平常都不是这样的”, 李母愤愤的说道, “什么鬼?真是一派胡言,她就跟她死去的娘亲一般的贱骨头”, 李雪颜蹙眉,李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怎么说话如此粗俗?李雪颜朝李景烟走进,李景烟吓得越往里躲,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我的恩怨在你母亲死去那时候便一笔勾销了”, 李景烟嘴里默默的念叨, “母亲?母亲?什么是母亲”? “你真的不记得谢姨娘了”? 李景烟想了许久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我吗”? 李景烟听李雪颜这么一说便仔细盯着她看,许久之后也是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当然记得,我是……王母娘娘,王母娘娘”, “疯子”, 李母不屑的骂了一句,这话好像刺激到了李景烟,她突然站起来朝李母扑过去,还好云儿及时反应过来挡在了李母身前,李景烟扑过来的时候便被她一掌打飞出去了,下手并不重,不会伤到李景烟,翠屏苑的嬷嬷与奴婢赶紧接住李景烟,李母惊魂未定, “蔡嬷嬷,替我狠狠教训教训她”, “是”, 蔡嬷嬷挽起袖口便朝李景烟走去,李景烟似乎并不知道危险朝自己靠近,还在那里苦恼云儿打她,翠屏苑的嬷嬷与奴婢知道自己是帮不了李景烟的,所以她们自觉的后悔几步低头不语,蔡嬷嬷用尽全力一巴掌下去, “啪”, 声音特别想,屋子人的人心中忍不住一颤,下手太狠了,李雪颜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一巴掌算是李景烟来碧水苑找麻烦的教训了,李景烟被她扇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蔡嬷嬷准备给她第二巴掌的时候李雪颜喊了一声, “蔡嬷嬷慢着”, 蔡嬷嬷看了李母一眼,李母默许,蔡嬷嬷这才回到李母身后, “我看李景烟并非是故意冒犯母亲的,还请母亲原谅她这一次,况且蔡嬷嬷打也打了,母亲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也罢,本夫人并非不讲理的人,此次看在颜儿你的面子上就不与她一般见识了”, “多谢母亲”, 嬷嬷与丫鬟将李景烟扶起来,李景烟哭闹着不依,李母被她哭的脑袋都大了,不想再待下去, “蔡嬷嬷,咱们回去吧”, “是”, “女儿恭送母亲大人”, “夫人慢走”, 李母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颜儿还不走吗”? “女儿还有些话要警告李景烟,一会便回去”, “恩,此人疯疯癫癫,你要小心”, “有云儿在,母亲大可宽心就是”, “蔡嬷嬷,你留下保护大小姐,要是那贱人对燕儿有丝毫的不敬,你便可行便宜之权”, 李母言下之意便是好好教训李景烟,李雪颜则是明白她是想留下蔡嬷嬷来监视自己, “是,老奴定不负夫人所托”, “燕儿谢母亲关心”, 这便是大家族的龌蹉与钩心斗角,李雪颜嘴角露出讥笑,目送李母离开,蔡嬷嬷则是立于杨嬷嬷身旁木讷的看着这一切,李雪颜朝李景烟走进, “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你是……你是……你是魔鬼”, 李景烟吓得跑进了内室,李雪颜跟了进去,蔡嬷嬷也欲跟进去却被杨嬷嬷拦住了, “你我都是老骨头了还是不要进去为好,万一要是被二小姐伤到了可就麻烦了,云儿,快进去保护小姐”, “是”, 蔡嬷嬷看着杨嬷嬷的眼睛说道, “老姐姐不要让我为难的好,夫人可是吩咐过我好好保护大小姐的,万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情敌出现【三】 “就冲你这句老姐姐我也是不能让你进去的,蔡嬷嬷回去大可如实相告夫人,你觉得你会比云儿更厉害吗”? “你……”, “蔡嬷嬷还是与我一同在外面候着吧,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跟夫人一起逼迫二小姐了,她还不够可怜吗”? “这……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蔡嬷嬷,咱们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多积点阴德了”, “罢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今日多谢老姐姐提醒”, “蔡嬷嬷慢走”, 蔡嬷嬷迈出翠屏苑朝着李母的荣安苑而去,该怎么说她心中有数,纵使李景烟以前对自己多不敬,但如今人已经这样了,蔡嬷嬷也是心存不忍的,有些事情夫人是做得很过。翠屏苑里,李雪颜得知蔡嬷嬷已经回去了,这才放心下来,她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李景烟说道, “李景烟,你可还记得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谢姨娘之死带走了咱们的恩怨,从今往后咱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碧水苑找不痛快了,否则你的母亲便是你的下场”, 李景烟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她的心里却在盘算着,自从李母带着一干人等进屋的时候她便开始观察起来,有意无意的刺激一下李夫人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既然她将蔡嬷嬷留下来盯着李雪颜便知道她们二人定没有表面看起来如此母慈子孝,而如今李雪颜这么说她便明白想要重新站起来唯有依靠李雪颜,说不定不久之后她们便会有共同的敌人, “将你的右手伸出来”, 李雪颜说道,李景烟虽不知道李雪颜想要干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手伸了出去,李雪颜替她把了把脉,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虚不足,不像是得了失心疯的人,李雪颜心中明了, “李景烟,你还不说实话吗?你骗得过所有人的眼却骗不过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得失心疯,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我想李庭芝请来的那些大夫要么没有把到你的脉就被你赶出去了,惧怕李庭芝的官威而撒了谎,要么就是被你收买撒谎,我说的对不对”, 李景烟心中一颤,没想到李雪颜竟然懂得医术,李雪颜见她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也知道她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我为何懂得医理是不是?我现在便可告诉你为什么,你们母女俩在想着怎么谋害我的时候我便开始学习医术,防的就是有朝一日你们对我下手,没想到会派上如此大的用场,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母女俩”, 李景烟呆愣,李雪颜竟然自学成材了大夫,而自己确实这般模样,靠着装疯卖傻活下来,真是可笑至极,李景烟呀李景烟,你果然是比不上李雪颜,她自知装不下去看了便大笑起来, “李雪颜,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你真是太可怕了”, “是你自己破绽太多给我留下了蛛丝马迹,否则我也想不到你是在装”, “破绽?我自认为已经装的很像了”, “就在你扑向李夫人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你眼里那凌厉的仇恨,这岂是一个疯癫之人会有的”? 李景烟一脸的失望, “既然你都知道了,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已经说过了咱们至此之后再无瓜葛,你继续你的装疯卖傻,我继续我的安逸生活,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得前来碧水苑找茬”, “你真的愿意就此放过我”? “你觉得你如今这般模样还有什么可疑跟我斗的,与其说放过你还不如说不屑与你耗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雪颜起身说道, “云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是”, “等等”, 李景烟爬起身来叫住李雪颜, “为何你今日才来揭穿我”? “今日心情不错,便想过来陪你玩玩”, 李雪颜的回答可以说是气死人不偿命,李景烟一个多月的努力就这么被她给无视与戏弄了, “李雪颜,你……”, “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要是你敢违背的话,明日全府都会知道你装疯卖傻之事,我想你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 “你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李雪颜将这话当成李景烟对自己的赞美了,很是心平气和的收下了, “云儿,杨嬷嬷,咱们走”, “是”, 三人走出翠屏苑,径直回了碧水苑, “小姐,没想到您一回来就识破了李景烟的诡计,让老身颇为佩服”, “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唯有李景烟才会想得出来,我看她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如此”, 杨嬷嬷想了许久也不明白小儿科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云儿则是一脸的沉稳, “小姐,您觉得李景烟到底是为何才会装疯卖傻的”? 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唯一一点就是李景烟想要吸引李庭芝的注意,估计是李夫人逼她逼得太紧了,她唯有出此下策”, “希望她这次真的能够改过自新,你不要想着害人害己了”, 杨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李雪颜赞同的点点头,谢姨娘死了带走了自己对她们母女俩所有的怨恨,至此之后只要李景烟不来犯我,李雪颜便不会再与她计较。蔡嬷嬷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进的院子,她径直去了李母的房中, “夫人,老奴回来了”, “进来吧”, “是”, 蔡嬷嬷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夫人是自己服侍了那么多年的主子, “李雪颜都对那个疯子说了些什么”? “夫人请听我细细道来。夫人您走了之后大小姐便询问李景烟是否还记得她,李景烟大骂她是魔鬼,之后便跑进了内室,云儿将李景烟拽了出来,李雪颜警告李景烟说道,‘你要是再来碧水苑找不痛快,我定不会轻饶’,李景烟当时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随后大小姐便带着碧水苑的下人回去了,老奴便立马回来禀告夫人”, “就只说了这两句话”? “正是”, “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蔡嬷嬷走出屋子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觉得对不起夫人多年的信任,但她最后还是良知战胜了愧疚,选择了这条路。李母却是不肯如此罢休的,回忆起蔡嬷嬷上午来说的话,碧水苑的两个男子到底是谁?请老爷一同前去看看不就知晓了,到时候她还不求着自己帮忙。李雪颜回到碧水苑的时候秀秀已经做好了午膳, “小姐好久没有尝尝奴婢的手艺了,所以今日奴婢下厨做了您爱吃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李雪颜一看,桌子上全都是合自己口味的菜色, “辛苦你了秀秀”, “小姐说哪的话,这还不是奴婢应该做的”, 众人又想从前一般围坐在一起吃饭,这是秀秀与杨嬷嬷三个多月来吃的最舒心的一顿了,席间众人说说笑笑,秀秀一个劲询问路上发生的事情,偶尔说起一些惊心动魄的,秀秀与杨嬷嬷都听的心惊胆战。用过午膳之后李雪颜便在自己的屋子里倒腾着这几个月的收获,而另一边,由元景炎为首的大队人马也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处。一路吹吹打打的侍卫已经退下,三人跳下马径直朝着皇宫里面走去,刘公公早就在里面等候了,看见三人走进便迎了上去, “老奴给三王爷五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南雍国的使臣南雍辰”, 五王爷介绍到,刘公公赶紧行礼, “老奴给辰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公免礼” “皇上派老奴在此等候诸位,如今诸位来了,就请跟老奴去见皇上吧”, “劳烦刘公公带路”, “三位王爷这边请”, 皇帝面见南雍辰并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御花园,本来使臣到访应该是去驿站下榻的,南雍辰却被带进了宫,这期间的意思让人琢磨不透,由刘公公带领的三人走进御花园的亭子里,亭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瓜果糕点,却还未见皇帝的身影, “三位王爷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请皇上” “刘公公请便”, 元景炎一路走来都未曾与南雍辰说过一句话,两人本就水火不容,偶尔间的对视也是满含仇恨,倒是元景弘一路走来说说笑笑的,他倒是巴不得元景炎这般,自己也可有机会与南雍辰熟络熟络,三人等了片刻,便听见刘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站在亭子里的所有人一致下跪, “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雍国使臣南雍辰拜见元梁国皇帝,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情敌出现【四】 “都免礼吧”, “谢皇上” “刘公公”, 刘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听皇帝的语调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是,你们都退下吧”, 刘公公指挥着一旁的宫女太监退下,皇帝在主位上坐下,皇后坐于他的身旁, “你们也坐吧,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三人各自坐下,皇帝那句这里也没什么外人让大家猜测纷纷,在场的唯有元景弘不明白这期间的意思了,皇后乃是南雍国的公主,也就是南雍辰的亲姑姑,宫中鲜少人知道此事,当时皇后嫁与皇帝的时候是两国君主私下里定的亲,皇后并不是从南雍国嫁到皇宫里的,而是被安排在了驿站随后被抬进宫的,所以许多不明白的人都以为皇后是元梁国人, “这么多年不见辰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么多年了姑姑还是这般貌美如画的样子”, “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 元景炎本就不喜皇后,后来知道她是南雍国的公主之后便更加厌恶,两人就算偶然遇见元景炎行礼之后便会离去,皇后每每欲跟元景炎搭话都会被他避开,这让皇后很没面子,元景弘一脸的明了,原来这中间还有如此复杂的一层关系在, “儿臣还是第一次听说母后是南雍国的公主”, “当年朕为了避开闲言碎语,便下令谁都不准提起此事,所以你们都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元景弘点点头说道, “如此说来辰王爷与我等倒也算得上连襟了”, 南雍辰只是不明笑意的一笑,皇帝继续说道, “今日请辰王爷进宫只是皇后说想你想的紧,要是今晚晚宴上再见怕是说不了几句贴己话”, “姑姑抬爱”, “怎就你一人前来?雅儿呢?这丫头从小就好动,难得出来她怎么没跟来?” “知雅儿者莫若姑姑也,雅儿确实跟来了,如今正在驿站里歇息”, 元景炎脑子一转,并没有听暗卫回报车队中有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雍辰看了一眼元景炎说道, “雅儿一介女流之辈跟在队伍之中不方便,侄儿便让她化装成了侄儿的贴身侍卫一同跟了过来”, 与其以后被元梁国的人发现南雍雅的女儿之身还不如由他亲自说出来,光明正大才不会招人嫌疑,皇后惊喜, “雅儿如今定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吧,皇兄离去前可有给她许配人家”? “姑姑您知道妹妹的脾气,父皇哪能做的了主,如今她也过了及并之年却还待在公主府里”, 南雍辰若有若无的瞥了元景炎一眼,见他依旧是一脸冷淡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妹妹怕是要芳心错许了, “既然如此,不如挑一挑我元梁国的男儿,可不比咱们南雍国的差,三王爷,五王爷,本宫说的是不是”, 元景弘听皇后这么说自然是高兴的,但元景炎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宁死也不愿意娶仇人的妹妹,况且他已经有了李雪颜,哪还会看上别的女子,想起李雪颜,元景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却以为三王爷对南雍国的公主有意思,皇后本就是想探探元景炎的口风,如今看他的表情似乎有戏,这就好办多了。 “这事姑姑可要亲自与那丫头商量,虽说长兄如父,但侄子我确实做不了主的”, “雅儿自是会听我这姑姑的话的”, “那就有劳姑姑费心了”, “说完雅儿该说说你了”? “侄子如何”?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还不取一位王妃回来增添子嗣,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侄子听闻元梁国的三王爷也未娶妻,姑姑怎不说他”, 南雍辰将麻烦推给了元景炎,元景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本王的婚事不是谁都能做得了主的”, 皇后顿时脸一红,没想到这么多人面前他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皇帝也有些不快,却只是训斥了几句, “炎儿,不得对你母后无理”, “皇上忘记臣的母后是纪妃吗”? “你……”, 元景炎提起了纪妃,再一次牵扯出了皇帝心中那永远抹不去的伤痛,纪妃曾经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她原本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女儿,后来与皇帝南巡相遇,两人便一见钟情,皇帝将她带回了宫中,此女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天文算数也是堪称一绝,刺绣不在话下,倒也是难得一见的贤良淑德之人,却在临盆之夜被人下了毒,诞下元景炎之后便死了,皇帝心痛万分,举国同哀三日,而那下毒之人也被剁成肉泥喂了狗,这也是皇帝为何如此偏爱元景炎的原因,一半是因为他的母亲,一半是因为他的才华与智勇双全, “儿臣可有说错”? 元景炎步步紧逼,皇帝最终还是松了口, “都是朕的错,不该将她带回宫中的,这对别的女人来说是个金丝巢,对她来说也是死穴”, 皇后心中早就愤怒万分了,元景炎实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脸上却还是一副识大体的样子, “纪妹妹确实是个好姑娘,真是天妒红颜呀”, 元景炎讥笑的看着皇后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样子,那场要了他母后的下毒案敢说没有她的参与?元景炎早就派人在调查二十五前那桩案子了,只是时间太久查起来有些麻烦,需要的时间也久,一时间还得不到真相,元景炎突然站起身, “臣府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便转身朝长廊对面走去,众人看着元景炎离去的背影心中各有所思,南雍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元景炎又一个弱点暴露出来了,元景弘则是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因为元景炎的母妃而被皇帝遗忘在宫中,天天以泪洗面,心中对元景炎的恨意更甚。皇后心中一计生出,她突然对愣神中的皇帝说道, “皇上,臣妾想要求皇上一件事”, “皇后请说”, “臣妾在宫中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臣妾想将雅儿召进宫里陪陪臣妾,打发这无聊的日子”, “既是皇后的侄女,进宫来也无妨,准奏”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无需多礼”, “雅儿胡闹,怕是要将姑姑的坤宁宫搅得不得安宁了”, “本宫就喜她这热闹劲”, “既然如此,儿臣待会便回去转达姑姑的美意”, “好,此事就交于你来办了”, “本王对南雍国的公主也是颇为好奇的,听闻公主马术精湛,箭术更是百步穿杨十分了得,不知何时有幸能与她切磋切磋”, “都是些江湖传言罢了,五王爷切莫相信”, 辰王爷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帝也怕元景弘一个不小心便伤到了南雍雅, “是呀,老五,你仔细伤了公主”, “父皇说的是,儿臣欠缺考虑了”, 众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最终以皇帝累了结束这场小聚, “朕今夜在此设宴为辰王爷接风洗尘,王爷可不能推脱呀”, “哪敢劳烦皇上”, “就这么说定了,朕累了,跪安吧”, “是,儿臣(微臣)告退”, 辰王爷与五王爷一同离去,皇后则是扶着皇帝朝御书房而去,一路上,元景弘依旧不死心的跟南雍辰搭话, “王爷有空定要来本王府上坐坐”, “有空便来”,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南雍辰懒得与他耗下去, “本王驿站之中还有事,五王爷请便吧”, “辰王爷慢走”, 南雍辰大步离去,元景弘顿时脸色便变回了阴暗,真是给脸不要脸。毛宁走上前, “王爷,咱们去哪”? “回府”, “是”, 元景炎一路策马回府,一到府门口便跃下马,将缰绳抛给了小厮,小厮接过马缰将马前去了马厩,吴坚与宋瑞看见元景炎回来径直跟了过去,吴坚便走边说到, “王爷,李姑娘已经平安回府了”, “恩”, 宋瑞接着说道, “王爷,张巡与徐博回信了”, “说了些什么”? “说老虎关的南雍国军队已经退后六十里了,二王爷亲自带兵驻扎在了城外,一切回复如初”, “恩,那就好,告诉他们二人继续盯着,以防敌人突袭”, “属下这就去”, “对了,吴坚,你速去查一查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天女之事到底是何人在散播谣言”, “属下遵命”, 两人都出了府,元景炎则是径直去了书房。而另一边,南雍辰也回到了驿站, “皇兄,你回来了”, “皇后姑姑要你进宫”, “姑姑知道我来了”? “恩,本王告诉她了”, “姑姑可还说了什么”? “姑姑提起了你的婚事,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自己去与她说吧”, “姑姑真的提起我的婚事了?可有说是谁”? “没有”, 南雍雅一阵失落,早晨见元景炎那一眼她便已经芳心暗许了,她发誓,此生非元景炎不嫁,如今皇后姑姑站在自己这边,事情就好办多了,此处她可是势在必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情敌出现【五】 “姑姑可有说何时让我进宫”? “待会自会有人带你进宫,你好好收拾收拾”, “好”, 南雍雅一脸笑意的回了房,由于来时匆忙,她便没有带自己的衣物过来,最后南雍辰派人将京城最好的裁缝店的衣物全都没了下来,这件事情一下子就引起了京城百姓的哗然,以为南雍国的王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皇后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之后便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出宫去了驿站请南雍雅,由于南雍雅是秘密前来,所以迎接的方式不外乎就是一脸毫不起眼的马车, “老奴给辰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嬷嬷免礼” “谢辰王爷”, “嬷嬷前来所为何事”? “辰王爷,皇后娘娘让老奴前来接公主进宫”, “看本王这记性,公主一会便来,嬷嬷稍等”, “是”, 南雍辰故意这么说的,算是提醒秦嬷嬷南雍雅的身份与地位,就算是在元梁国的皇宫里也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风,你去看看公主准备妥当了没有”, “是,属下这就去”, “嬷嬷跟随皇后娘娘多久了”? “自娘娘上位以来,便是老奴一直服侍着的”, 南雍辰不再说话,自己姑姑上位也有二十多年了,这嬷嬷既然跟了她那么久,应该就是可信之人了,就在这时候,南雍雅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皇兄”, 秦嬷嬷赶紧行礼, “老奴给公主请安,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嬷嬷免礼,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公主叫奴才秦嬷嬷便可”, “劳烦秦嬷嬷亲自跑一趟”, “都是奴才该做的”, “雅儿,进宫之后可不能胡闹,好好听你皇后姑姑的话,不可给她添麻烦”, “皇兄放心,臣妹一定照做”, “今晚宫中有宴,你可不能丢了咱们南雍国的脸”, “好了皇兄,莫要让皇后姑姑久等,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就是”, “你……”, 秦嬷嬷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兄妹二人,南雍雅转过身来说道, “秦嬷嬷,咱们走吧”, “是”, 南雍雅带头走出去,秦嬷嬷紧跟其后, “皇后娘娘说要委屈公主坐马车进宫了,步撵过于招摇”, “无妨”, “一会到了宫门口皇后娘娘的凤驾便回来接您,就请您委屈一会了”, “走吧”, 秦嬷嬷将该交代的都先交代了,免得一会公主要是不高兴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两人上了马车坐定,秦嬷嬷掀开帘子说道, “启程”, “是”, 马车平稳的朝宫门口的方向而去,南雍雅想起临行前皇兄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遂褪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塞给秦嬷嬷,秦嬷嬷哪敢收,一个劲的推辞, “我看秦嬷嬷面善,又服侍了姑姑那么久,所以准备了见面礼,还望嬷嬷笑纳”, “奴才不敢,服侍皇后娘娘是老奴应该做的,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嬷嬷就不要推辞了,难不成嬷嬷嫌弃雅儿的东西”? “不是不是,奴才不敢乱收主子的东西,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奴才收了公主的东西,定会不高兴的”, 秦嬷嬷可是宫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就凭南雍雅还想收买她真是可笑, “本宫赠予嬷嬷的,皇后姑姑定不会说什么的,要是嬷嬷不收,倒是让本宫难以自处了”, “奴才该死,还请公主收回这镯子”, 南雍雅脸上随还是一脸的笑意,但心中却已经是怒火千丈了,小小的一个嬷嬷仗着有皇后撑腰便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看在她是姑姑跟前的红人,南雍雅才懒得巴结她。 “既然嬷嬷如此糟蹋本官的心意,此事便就此罢了”, “还请公主恕罪,宫里的规矩如此”, “算了,倒是本宫的错,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嬷嬷无需放在心上”, “谢公主殿下”, “我听闻宫中还有一位公主,嬷嬷不如给本宫讲一讲她如何?我倒是听说了她许多事情”, “确实是,宫中有一位公主,也是唯一的一位,按辈分算乃是我朝的六公主,六公主的母妃乃是宁才人,后来诞下六公主之后皇上龙颜大悦便将宁才人封为了宁贵妃,就在前几年宁贵妃得了伤寒仙去,皇上才会更加疼爱公主殿下”, “本宫在南雍国时听闻六公主将被送去波斯联姻,为何后来未去”? “这……老奴也不清楚,公主殿下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 如今这个话题也算是宫中的忌讳了,秦嬷嬷哪敢跟一个外朝的公主乱说, “那六公主长得定也是貌美如花”? “六公主随宁贵妃,自是个大美人”, “那六公主如今可还在宫中”? “在”, “那本宫有空到是可以去拜访一下”, “六公主生性活泼,定能与公主您成为闺中好友的”, “希望如此”, 马车一到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来着何人”? 秦嬷嬷扶着南雍雅走下马车,随后掏出怀里的令牌,上面坤宁宫三个大字刺激着侍卫的眼,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嬷嬷恕罪”, “好了,起来吧”, “谢嬷嬷,快放行”, 秦嬷嬷领着南雍雅走进宫门,便见一架气派豪华的步撵在等候了, “公主殿下请”, 南雍雅朝秦嬷嬷点头示意之后便优雅的上了步撵,待她坐稳之后秦嬷嬷喊道, “起”, 步撵被八个太监稳稳的抬起来, “走”, 由秦嬷嬷带头,步撵抄近路往坤宁宫方向而去,坤宁宫里,皇后早就在前厅等候了,皇后脸上又是着急又是高兴, “悦儿,去看看秦嬷嬷回来了没有”? “是”, 这已经是第三次去看了,悦儿恭敬的退出去,在门外张望了许多,终于看见秦嬷嬷的身影了,悦儿赶紧跑回屋内, “娘娘,秦嬷嬷回来了,眼看着人就要到了”, “好好”, 悦儿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如此失态,看来来人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秦嬷嬷指挥步撵停下, “停”, 步撵落下,秦嬷嬷扶着南雍雅走出步撵, “公主这边请”, 秦嬷嬷带着南雍雅走进前厅,南雍雅一眼便看见高坐上那个优雅美丽尊贵的女子,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人已带到”, “南雍雅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雅儿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谢皇后娘娘”, “赐坐”, “谢娘娘” “雅儿还是叫姑妈吧,叫娘娘倒是生疏了”, “是,姑妈”, “好孩子,多年未见,竟然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不愧是咱们南雍家的人”, “谢姑妈夸奖”, “要不是你皇兄说起,姑妈我还不知道你这鬼灵精也跟来了”, 南雍雅难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侄女不也是待在公主府里无趣嘛,想着皇兄前来元梁国,我也可跟来长长见识”, “辰儿那一张冷脸,也唯有对你百般温柔,真是难得”, “皇兄确实是不苟言笑,发火的样子更是吓人”, “这也是逼不得已呀,要是没有辰儿的骁勇善战,咱们南雍国怕是早就被他国吞灭了”, 两人都选择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能吞并南雍国的除了元梁国怕是没有其他国家了,那些边境小国不是被吞并便是被灭掉,反正是没有独立生存下来的,皇后继续说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驸马爷来管管你这性子了”, 皇后一说到这个,南雍雅便脸一红, “姑姑……” 皇后怎么说都是过来人了,见南雍雅这个小女儿娇羞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雅儿可是看上那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了”? 南雍雅摇摇头, “那可是咱们南雍国的贵胄子弟”? 南雍雅依旧摇摇头,皇后一惊, “难不成是一无所出的穷酸书生”, 南雍雅气急, “姑姑,雅儿可是公主,岂会自降身份看上百无一用的书生”, “那到底是谁?快告诉姑姑,姑姑看看合不合适”, “是三王爷元景炎”, 南雍雅说完便娇羞的低下了头,皇后许久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这看上谁不好竟然看上了元景炎,他对南雍国的人可是恨之入骨的, “雅儿,元景炎生性暴戾,对咱们南雍国的人也是恨之入骨,你们怕是……”, “姑妈,雅儿就是喜欢他,雅儿自认为出了元景炎就再也没有人配得上雅儿了”, 皇后皱了皱眉,想起今日元景炎的表情似乎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要是两人真的能成,对南雍国的百姓来说也并非不是一件大喜之事, “既然你喜欢,姑妈就尽全力帮你撮合,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了”, “谢姑妈,雅儿定不会让姑妈白费心思了”, “恩,那姑妈我就放心了,这几日你就在坤宁宫的偏厅住下,好好陪陪姑妈”, “是,姑妈,雅儿还有一个疑问”, “说来听听”, “听闻宫中还有一位公主,雅儿可否去拜访她一下”, “今晚夜宴你就能见着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情敌出现【六】 说起元景瑛,皇后并不怎么待见她,虽然两人并无瓜葛,皇后却觉得她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 “秦嬷嬷,待公主下去梳洗,今夜本宫要将雅儿介绍给我元梁国的文武百官与夫人千金”, “是,公主请这边请”, 秦嬷雅去了嬷带着南雍坤宁宫的偏房,宫女们开始左手准备给她上装了,今夜怕是没有人能与她争艳。而另一边,皇帝的口谕也被太监们传到了各府,一时间各府后院便沸腾起来了,事出突然,她们来不及采购衣物首饰,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当然,李府也收到了, “李大人,奴才就先回去了”, “公公慢走”, 管家送那位公公出府,李庭芝转身便对李夫人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 “夫君这是何意”? “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南雍国的使臣也就是南雍国的辰王爷到达京城了,这辰王爷生性暴戾,看中的女子都会将她们折磨至死便被扔去了乱葬岗,这也是为何辰王爷如今这般年纪还未迎娶王妃的原因,哪家的姑娘敢嫁呀”, “这与咱们有何关系”? “夫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如今颜儿越发的漂亮了,万一被那辰王爷看上,那为夫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了……”, “这……”, 李母这才明白李庭芝的意思,颜儿这几年越发出落的漂亮清秀了,来上门提亲的也是络绎不绝,但不知为何好好的就没人来了,只是‘自己的女儿’的婚事也是他们夫妻二人做的了主的,关键还是得看皇帝, “你去告诉颜儿,今夜打扮的越不起眼越好,要是这都被他发现,也只能说是命了”, “好,我这就去,蔡嬷嬷,咱们走”, “是”, 李母火急火燎的便带着嬷嬷丫鬟朝着碧水苑的方向而去,李雪颜难得过上如此清闲的日子,这躺在屋子里的贵妃椅上吃着秀秀给剥了皮的葡萄, “小姐,咱们不要吃葡萄了,还苹果可好”? “我也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 “奴婢屋里还有前几日送来没吃完的,奴婢见小姐您似乎并不喜苹果”, “还行,反正都是水果”, 两人正聊着天,云儿疾步走进来, “小姐,李夫人来了”, 李雪颜立马坐了起来, “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看脸上一脸的焦急,估摸是有什么急事”, “秀秀,快收拾收”, “是”, 李雪颜起身走出房间,云儿则是进去帮忙一起整理,李雪颜思索着李母前来所为何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有什么急事能让她这一府的夫人亲自来着残破的碧水苑,想着人便进来了, “奴婢见过夫人”, “大小姐呢”? “小姐在屋里”, 李雪颜已经走了出来, “颜儿见过母亲大人”, “颜儿不必多了,为娘亲自走一趟便是为了告诉你今夜宫中会有一场为南雍国辰王爷接风洗尘的晚宴,不过你爹爹特地交代你打扮的不可过于吸引人眼球,朴素一些便好”, “这是为何”? “其中的原因为娘以后再跟你解释,你们听见了没有”, 李母对李雪颜身后的杨嬷嬷与秀秀说道, “奴婢(老奴)明白”, “记住,衣服一定是要最朴素的,头上也无需待这么发誓,戴个簪子就是,不过簪子的品质不可失了李府的身份,要是到时候颜儿被人笑话,看我回来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 “颜儿,今夜万不可强出头,你就安分守己的随为娘坐着”, “是”, 李雪颜巴不得如此,她本就不喜欢什么劳什子的宫宴,还不如去逛逛夜市呢, “为娘晚些派人来接你”, “是”, 李母带着下人离去,直到走远了秀秀才凑上来, “夫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奴婢记得一眼夫人对待下人可都不是这般的”, “秀秀”, 云儿与杨嬷嬷齐齐说道, “闭上你的嘴”, 秀秀一脸的疑惑,自己又哪里说错了, “小姐,她们又合起伙来来欺负我”, “秀秀,她们是想告诉你小心隔墙有耳,有什么咱们进屋去说”, “是”, 四人回到房中,李雪颜回到贵妃椅上坐下, “如今谢姨娘已死,李景烟又‘疯’了,府里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的?” “小姐的意思是?” “这就是人的本性,她被谢姨娘压制了那么多年,如今算是终于扬眉吐气了,能不嘚瑟吗”? “真是看不出来,那夫人对谢姨娘的怨恨该有多深”, 杨嬷嬷看了一眼门外,打断两人的谈话, “好了,小姐,快让老身跟秀秀给您上妆吧,莫要让夫人久等”, “好”, 云儿跟随杨嬷嬷的眼神看了一眼门外,随后在李雪颜耳边附耳说道, “小姐,您那日让奴婢查的事情奴婢已经查到了”, “碧水苑真有内奸”? 云儿肯定的点点头, “是谁”? “厨房帮忙的小桃,奴婢跟踪了她好几次,发现她都是朝夫人的院子里去的”, “看来那日在李景烟门口与她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小桃看咱们出门之后前去告密的”, “奴婢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敢在自己的碧水苑安插眼线,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估摸着咱们那日穿男装进府也被她看见并告诉夫人了,难怪我总觉得这几日总是有人在张望”, “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反间计可听说过”? “您的意思是……”, “先留着吧,说不定哪一天还用得上她”, “那咱们的事情岂不是都要被她知晓了”? “无关要紧的事情让她知道了又何妨”, “奴婢明白了”, 杨嬷嬷与秀秀很快给李雪颜上了妆,结束之后已经是天黑了时分了,李雪颜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装扮,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一身素衣青衫,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头上去掉多余的饰物,唯有一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碧玉簪子,要不仔细看,定是十分不起眼的装束,秀秀一脸得意的说道, “小姐,您看如何”? “不错不错,亏你还找得出如此素雅的衣服,倒是难为你了”, “那奴婢在此谢过小姐夸奖了”, 杨嬷嬷也是十分满意李雪颜的装扮,如此不起眼应该能渡过此关,云儿疾步走进来, “小姐,夫人打发小厮过来催了”, “这就好了,走吧”, 李雪颜起身,秀秀突然喊道, “小姐慢着”, 李雪颜回过身子, “怎么了”? “您的帕子莫要忘记了”, 秀秀递过李雪颜平常用的纱布绣花帕子,李雪颜笑着接过,随云儿一同走出了房间,前来报信的小厮已经离开了,杨嬷嬷点起灯笼,前头带路引着两人前往府门口而去,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姐,宫中险恶,如今又奉南雍国使臣前来,您定要小心呀”, “我会的”, “小姐,奴婢总是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不知道怎么了”? “是不是这几日过于劳累了,要不今夜你就在府里歇着,让杨嬷嬷随我去”? “没事,杨嬷嬷年纪大了,岂能让她劳累”, “老身无妨,就让老身随小姐一同前去吧”, “还是奴婢去吧,嬷嬷您忙了一天好好歇着吧”, 两人说来说去都想挺身而出,李雪颜笑着说道, “云儿说的是,嬷嬷您就待在碧水苑等我回来吧,要是晚了您就先歇着,莫要等久了”, “是”, 杨嬷嬷送李雪颜与云儿至府门口,李母还未来,马车却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李雪颜让杨嬷嬷先回去,她与云儿则是在马车一旁等候着,府门口灯火通明,李雪颜还是第一次打量这李大学士府的门匾,那几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颇为气派,云儿突然凑了过来提醒道, “小姐,夫人来了”, 李雪颜回过神,只见李母一脸笑意的走出来, “颜儿见过母亲”, “奴婢给夫人请安”, “都起来吧”, “谢母亲(夫人)”, 李母走进打量李雪颜这一身装扮,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淡雅之中又不失我学士府的体面”, “都是杨嬷嬷与秀秀的功劳”, “她们做下人的哪有功劳这一说,李府吃喝养着她们,做这些又有何妨”, 李母的观念便是这般,让李雪颜无从下嘴辩护,到时候反倒会被按个目中无人的罪名,云儿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心中却对李夫人这一番话不住的冷笑,真是不把下人当人看,李夫人对于云儿却是颇为满意的,至少在李景烟的翠屏苑她也替自己挡了李景烟一次, “云儿不必一路跟着,同上马车吧”, “奴婢不敢”, “本夫人的话你是不听了”? “奴婢不敢”, 李雪颜知道云儿定是对李母刚才那句话生气,笑着打圆场, “母亲说的是,女儿正有此意,如今天色不玩了,咱们还是快上马车启程吧”, “恩”, 李母顺着李雪颜给的台阶下来,脸色也好了许多,由蔡嬷嬷扶着上了前面那辆马车,云儿扶李雪颜上了马车随后自己跟了上去,只听蔡嬷嬷一声启程,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宫宴危机【一】 两辆马车平稳的朝着宫门口驶去,李雪颜紧了紧云儿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李母的话,云儿回以一笑算是回答,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宫门口,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云儿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扶李雪颜下来,凑巧一同到达的官员家眷认出是李大学士府的马车,纷纷围过来打招呼,李母一时间应接不暇,脸上那满脸得意高傲的笑容让人一时间觉得风光无限, “颜儿”, 李雪颜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表姐赵雅涵,脸上顿时起了笑意, “表姐”, “你总算……”, 赵雅涵意识到不妥,赶紧住口,随后朝李雪颜靠近,附耳轻声说道, “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三个多月可把我担心死了,就怕秀秀一不小心漏了陷”, 李雪颜朝赵雅涵伏了伏身,赵雅涵赶紧扶住, “这三个多月给表姐添麻烦了,大恩大德,颜儿永记心中”, “都是自家姐妹,怎么总是说这些见外的话,就罚你待会好好跟我讲讲这三个月你在外面遇见的趣事”, “是,颜儿领罚”, 两人对视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赵雅涵朝李母走过去, “雅涵拜见姑姑”, “是涵儿呀,快快请起,最近家里可好”? “一切都好,母亲正在那边吩咐下人打点车马行装,父亲还在边疆,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你父亲常年不在家,嫂子倒是辛苦了”, “娘亲时常说幸亏姑姑的关照,否则……”, 恭维也好实话也罢,李母对于赵雅涵这句话还是颇为满意的,谁不希望自己是家中贡献最大的那一个,李母握住赵雅涵的手说道, “有空便多来李府走动走动,都是自家人,你与颜儿以后还需要化相照应着”, “雅涵明白”, 赵雅涵的母亲寻找自己的女儿时也看见了李母与李雪颜的身影,笑着过来打招呼, “弟妹有礼”, “嫂嫂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话虽这么说,李雪颜却还是规规矩矩的朝赵夫人行礼, “颜儿见过舅妈”, “颜儿快起来,好几个月未见你来赵府走动了,可是嫌弃舅妈照顾不周呀”? 赵夫人打趣的说道,李雪颜与赵雅涵对视一眼神秘的一笑,看的旁边的两人云里雾里的,正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夫人带着自家的千金走过来,李母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没有逃过李雪颜的眼睛,相观赵夫人倒还是那一脸亲疏有度的笑脸, “李夫人,赵夫人,别来无恙呀”, 来人正是太常寺副长官,正四品大员夫人夏氏,此人本就依仗自己丈夫是正四品大员不将她人放在眼里,如今自己的儿子又刚被圣上封为了少郎将,能不得已吗,要怪只能怪自己生不出儿子,李母乃是正一品大员夫人,而赵夫人也是个从三品的夫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四品又如何?李夫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夏夫人,夫人别来无恙呀”, “那能如两位夫人这般清闲,我家麟儿刚被圣上委以重任,我这当娘亲的可是为他操碎了心呀,眼看年纪不小了,可是放眼望去配得上他的千金小姐却寥寥无几,我能不愁吗”? 李母与赵夫人对视一眼,赵夫人知道此时李夫人要是争辩便是失了身份,遂笑着说道, “夏夫人眼光过于高的话小心到头来误了公子的终生大事,京城名门闺秀可是数不胜数,夏夫人何不给她们一个机会”? “我记得赵夫人育有一女,不知是哪位”? 夏夫人看着并肩而站的李雪颜与赵雅涵说道,赵夫人盯着两人说道, “你们二人还不快快给夏夫人见礼”, “李大学士之女李雪颜拜见夏夫人”, “赵将军之女赵雅涵拜见夏夫人”, 夏夫人看着二人不卑不亢的样子颇为气恼,简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没想到堂堂一品大员与三品大员教出来的女儿都是这般没礼数的,真是贻笑大方, “二位小姐要是不愿意给本夫人见礼就不必为难自己,摆着张臭脸算什么”, 李雪颜抬起头看着她说道, “夏夫人的千金夏小姐似乎还没有给我的娘亲与姨母行礼,难不成是……”, 李雪颜一脸疑惑的看着夏夫人,只见她脸上由白色变成了红色,那一层有一层的粉随着她面部表情的抽搐而抖落下来, “胡说什么,我家闺女岂会如你们一般……”, “如我们一般什么”? 李母与赵夫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李雪颜与她争辩,就在此时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几位王爷骑着高头大马走进了,那些聚集在宫门口的夫人千金还有各自携带的奴婢嬷嬷却都站整齐与两边接驾, “臣妇(臣女)见过各位王爷”, “奴婢(老奴)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太子为首的一群皇家贵胄齐齐跃下马,元景炎自从目光锁定在李雪颜身上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与此同时,四王爷的目光也是寸步不离的紧盯着李雪颜,而五王爷元景弘则是有意无意的瞥了李雪颜几眼,说起今夜的装扮,李雪颜怕是在众位官宦小姐之中最不起眼的,就连正六品的官员家的千金都比李雪颜穿的娇艳,这让元景弘想不通透,她不是应该尽力打扮自己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吗? “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太子爽朗大笑的走进了宫门口,元景炎则是深情的看了李雪颜一眼才紧跟了进去,四王爷隔着人群对李雪颜温文尔雅的一笑,李雪颜却避开了,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赵雅涵,四王爷一脸失落的离去,元景弘则是横扫了众人一眼才进去,七王爷本就多情,龙穴岛一事又立了大功,在千金们的心目中的形象有提高了一大截,至于八王爷,并没有出现他的身影,自从娶了八王妃之后,皇帝便很少让他参加宫宴了,估计是丢不起那张老脸了。 “各位夫人,杂家替皇后娘娘传来口谕,请诸位前往保和殿”, 一位看似面熟的公公一脸笑意的说道,此人乃是坤宁宫的掌灯公公,却也得皇后深信,让他来传旨无非就是为了宣告今夜宴会的主权在于她手里罢了, “是,劳烦公公前头带路”, “应该的”, 公公由宫人提灯指引着前方,两边也是提灯的太监宫女,他们都是为了这些官家夫人小姐服务的,往常皇帝宴请宾客都是在御花园的,如今设在保和殿,看来对于南雍国的使臣到来还是颇为重视的,李雪颜默默地跟在李母身后,反正到哪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赵雅涵则是跟在自己母亲身后,她回想着刚才四王爷那如沐春风的一笑?是对自己笑吗?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涌现出了笑意,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众人到达保和殿发现自家老爷七七八八的与同僚聚在一起商讨些什么,见女子们过来了纷纷闭了嘴在殿门外等候着,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听见刘公公的声音之后全便各自按官阶等级站好,女子则是按照夫家的地位来站的,之后有序的走进保和殿参拜,刘公公尖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叩首”, 只见整个大殿的人齐齐跪下,用响亮而又恢宏的声音喊道, “儿臣们参见父皇,母后”, “微臣(臣妇)(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 “谢皇上”, 皇帝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便心灵神会了,他朝着殿门口喊了一声, “宣南雍国使臣南雍辰以及南雍国公主南雍雅觐见”, 众人正好奇怎么会出现南雍国公主这人的时候他们兄妹二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只见男子一头吸引人眼球的暗红色头发,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红发王爷南雍辰,头发未绾未系就这么随意的披在身后,简直比最好的绸缎还要细腻,一脸的戾气却还是抹不去那精致的五官,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最为独特,不少千金小姐偷偷抬起头观望这南雍辰以及南雍国公主南雍雅到底是哪般模样。南雍雅则是一身绣金边七彩祥云拖地裙,那雍容华贵嫉妒死了多少女子,奈何人家是公主呢, “臣南雍辰拜见元梁国皇帝陛下”, “南雍国公主南雍雅拜见元梁国皇帝陛下”, “免礼”, “谢皇上”, “下官(臣女)(臣妇)拜见辰王爷,王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免礼”, “谢王爷”, 刘公公是何等的精明,见情况差不多了便高喊了一声, “赐坐”, “谢皇上天恩”, 众人按照顺序坐好,等待皇帝的下一句话,说巧不巧的元景炎正好与南雍辰对视而坐,两人都是把玩着手里的瓷杯,谁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怕是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宫宴危机【二】 从二人的眼神之中便可看出他们可不怎么看好对方,倒是坐在南雍辰身边的南雍雅心中乐开了花,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瞥元景炎几眼,那是越看越满意,比起探子送回来的画像,亲眼所见似乎更加的英姿勃发,这男子她是要定了。李雪颜随李母坐下,她一脸的淡定,丝毫没有畏惧,那端庄的样子尽显大家风范,元景炎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便发现了李雪颜的位子,元景炎能看见其他人也能看见,四王爷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有些忧伤,一直蒙头喝酒,谁也不予搭话,元景弘越看李雪颜越觉得她像是自己在哪见过的一名女子,却又说不上来是谁,这种感觉并不是突然萌发的,而是早就存在他心中许久的。 “今夜朕在此设宴,一是为了迎接南雍国的使臣,二是为了促进两国的邦交,南雍国的公主此次到想领略咱们元梁国京都的风采,不知哪位爱卿愿意作陪”? 皇帝此话一出,家中有公子的大臣争先恐后的答应起来, “皇上,微臣世世代代都是京城人士,对京城各处的了解没人比得过微臣,所以微臣愿意行车马之劳”, 站起来说话的就是太常寺副长官,正四品大员夏大人,谁都知道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夏夫人一脸高兴,要是自己的儿子做了南雍国的驸马爷,自家老爷的官位怕是又要高升了,到时候再将自己的女儿赐婚给王爷,夏家的门楣也得以光耀了,京城四大家也该重新选举了。 “皇上,夏大人身居高位定是要忙碌国事的,不如就由微臣代劳”, 这么好的机会,其他官员怎么肯错过,平日里尽被打压的官员全都与他争抢起来, “皇上,臣也愿意,伺候公主乃是臣的荣耀”, “单大人说的正是下官的肺腑之言,皇上,老臣也觉得这是荣尚之至的事情,所以臣也愿意”, 皇帝颇为满意臣子们的踊跃,但是自己的这几个儿子确是丝毫的没有反应, “太子,此事你如何看”? “近日儿子跟着父皇学习治国之道,怕是分不开身,怕会怠慢了公主,所以……” 皇帝点点头,他倒是有想过将南雍雅与太子联姻,这对两国邦交来说可是一大幸事,只是……, “老三,你呢”? “臣不喜外出,故不能帮皇上分忧”, “你……”, 皇帝真是要被他气死,不喜外出,这些年他可是常年在外奔波,好不容易让他入朝为官,没想到他却依旧是这般我行我素,他的能力确实让皇帝很是赞赏,但是为何就不能像自己的其他儿子一般听话?南雍辰知道元景炎是不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就是喜欢与他对着干, “本王听闻三王爷曾与一女子游山玩水,难不成是传言有误”? “使臣倒是管的够宽的,连本王的踪迹都知道”, 元景炎话里有话,一来承认了南雍辰说的话,二来也讽刺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这可是皇帝最为忌讳的事情了,果然,元景炎此话一出皇帝的脸色就颇为不好了,脸元景炎身边都有奸细,那这皇宫大院里可就……,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皇后,难不成二人私下有俩系?皇后被皇帝这一眼打量,心中虽有些胆战心惊,脸上却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皇帝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王爷说笑了,三王爷与一名貌美的女子在潜州惩治贪官的事情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本王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行呀”, 此事皇帝也是知道的,元景炎早就具表以闻了,如今潜州的官吏是自己的心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起这事,南雍雅便来气,那名女子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好命被元景炎看上,南雍雅心中就早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剁成肉泥了,嫉妒的不止南雍雅一人,其他心中爱慕元景炎的千金也是这般,既羡慕又嫉妒,李雪颜默默地喝着手里的茶水,元景炎真有你的,无形之间便给自己树立了这么多仇敌,周边那些女子愤恨的表情就如要将那名不知名的女子给生吞活剥了, “本王倒是不知道此事如此热闹,使臣对本王的事情倒是关心的很呀”, “毕竟本王与三王爷是旧相识了,关心也是应该的”, 皇帝尴尬的咳了几声, “罢了,老四,你呢”? 四王爷恭敬的站起身来说道, “启禀父皇,此事儿臣怕是力不从心了,刚才边疆回来,儿臣想在府中修养几日,怕是要怠慢了公主”, 四王爷也是婉言谢绝了,他愿意一同出游的女子唯有一人,只是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四王爷无奈的看了一眼李雪颜,又低下了头,皇帝见他怏怏不乐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遂点点头, “说得有理,你刚才边关送亲回来却是很劳累,这几日你便在府里好好歇息”, “谢父皇体恤”, “老五,老七,你们二人还未表态”, “父皇,儿臣近来无事,愿意替父皇分忧”, 五王爷巴不得这种机会了,南雍雅听完他的话便不悦的皱了皱眉,谁要他作陪,真是扫兴。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终于算是挽回了自己的面子,七王爷见五王爷揽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有时间他更愿意花在为叶尔岚寻找名医上,什么狗屁公主,自己都没兴趣。 “父皇,儿臣也愿意,只不过五哥先说了,儿臣自然是不能跟皇兄争抢的,所以儿臣自愿退出”, 七王爷这借口说的真是圆滑,皇帝颇为高兴,没想到龙穴岛一事之后自己这七儿子长进了如此之多,看来也不枉费自己的一片苦心呀,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老五来办,公主可愿意”? 南雍雅心中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得一脸笑意的回答到, “多谢皇上,雅儿有五王爷作陪真是荣幸之至”, 皇后与南雍雅对视一眼,南雍雅正一脸向她求救的表情,皇后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遂一脸笑意的对皇帝说道, “皇上,臣妾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请说”, “臣妾想让雅儿住进三王爷府”,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了,三王爷依旧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就此说的不是自己一般,皇帝一脸疑惑的问道, “皇后这是何意”? “雅儿如今住在坤宁宫,怕是要五王爷天天往宫里跑了,这五王府离皇宫还是颇远的,臣妾估摸着这雅儿毕竟是未出阁的公主,要是与五王爷一同吃住在五王府怕是会招惹闲话,这三王府离五王府距离又不远,臣妾想着就让五王爷带雅儿游玩,下榻在三王爷为好,这样也可避免不必要的闲话,臣妾想以三王爷在外的名声,雅儿定不会吃亏的”, 皇后想尽办法替南雍雅出主意,南雍雅听皇后说自己要下榻进三王爷府,心中可是乐开了花,如此朝夕相处,她就不相信三王爷不会对自己动心。哪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子的,只要有机会,南雍雅相信自己还是有这个魅力的。皇帝陷入了沉思,他看了元景炎一眼,发现他只是在肚子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李雪颜心中有些吃味,但是想想元景炎的为人,她还是放宽了心,要是这般就经不住美色,李雪颜算是看清了他。 “老三,你怎么看”? “孤男寡女怕是不方便吧”, “三王爷不近女色,难不成是心虚不成”? 元景炎一说完南雍辰便讽刺到,元景炎怎会不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他却不回答,只是等待皇帝的回答,皇帝决定还是遵从南雍雅自己的意见, “公主觉得如何”? “客随主便,一切但凭皇上定夺”, “那就这么定了,老三,反正你的王府没什么姬妾,哪有不方便这一说”, 皇后与南雍雅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得意的笑容,李雪颜早就猜想到了结果,不过皇后如此帮南雍雅是为何?她们之间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雪颜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元景炎满眼怒意的双眸,李雪颜报以一笑示意不要紧的,元景炎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幸亏颜儿深明大义,元景炎没有据理力争是因为他要是在此拒绝定会拂了南雍国的面子,到时候两国联盟的事情可就不好谈妥了,既然这南雍雅如此喜欢自己的王爷,那就让她住就是,元景炎也不一定就要住在府中不是, “我南雍国的公主也是受万般疼爱的,要是三王爷不愿意,大可不必委曲求全”, 南雍辰就是针对元景炎,不管如何他就是要说上几句来讽刺一下,元景炎不屑的一勾嘴角, “使臣这是要本王违抗圣命吗”? “你……”, “好了,皇后,此事就交于你来办了,刘公公,开始吧”, “是”, 皇后顺从的点点头答应,刘公公一回手中的拂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宫宴危机【三】 “晚宴开始,奏乐,上歌舞”, 刘公公话刚落下,乐司局的太监敲击钟鼓,门外涌进舞姬,这都是御用的舞姬,各个身材匀称,况且这些都还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舞技更加一绝,就在气氛进入最为欢畅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六公主驾到”, 只见元景瑛由孙嬷嬷扶着仪态万千的走进大殿,饶过看台来到前面,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不是说身体不适不必前来了,你怎么又赶来了,来人,快给公主看座”, “奴才遵命”, 刘公公亲自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请六公主坐下, “谢父皇”, 皇后看了一眼元景瑛,她来干什么?自从和亲之事发生之后,元景瑛就再也没有在热闹的场合露过面了,今日怎么巴巴的赶来了?皇帝一脸笑意的看着表演,是不是与身边的皇后说上几句,皇后都只是眼带笑意的点点头,歌舞退去,殿里掌声不断,叫好声也是此起彼伏,皇后一脸笑意的说道, “雅公主,本官听闻你舞技精湛,不知本宫是否有幸得以一见”? “元梁国如此多多才多艺的千金小姐在,雅儿不敢造次”, “无妨,只是互相切磋罢了,但凡今日在看台上赢得过雅公主的,本官将亲自封赏”, “谢皇后娘娘”, 这可是个好机会,比得过可就是个长脸的机会,就算比不过也不丢脸,皇后的话刚落下,不少大胆的千金就欲上台一试了,如今所有的王爷都在看着,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南雍雅伏了伏身算是答应了, “那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 南雍雅起身离去之时还不忘看元景炎一眼,却发现元景炎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寻着目光看去,发现元景炎嘴角微扬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南雍雅心中暗暗记下了这名女子,事后再做打算。元景炎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帮李雪颜解脱嫌疑,此女子正是太常寺副长官,正四品大员夏大人的女儿,夏文清之所以升官如此迅速,不用想就知道攀上了皇后,元景炎对于皇后**颇为不满,就冲今夜之事元景炎也不会就此作罢,这夏文清的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在京城出了名的刁钻泼辣,狗咬狗,该有好戏看了。 说准备无非就是与乐师说明自己的舞曲与习惯,然后让他们按照自己的习惯配合演奏罢了,南雍雅换下一身累赘的宫装,换上宫女转备好的轻便的舞衣,缓缓的走上台,顿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乐师奏乐,一听便知道是最为著名的《昂鸾缩鹤之舞》,此舞难度比起《羽衣霓裳曲》不相上下,众千金有赞叹的,有嫉妒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李雪颜与赵雅涵则是抱着免费看戏的心态看着。一时间,筝、箫、笛、箜篌、筚簟、笙全响起来,整个舞蹈繁音急节,乐音铿锵,速度从散板到慢板再逐渐加快到急拍,结束时转慢,可以说是舞而不歌。 “这南雍国的公主跳的真是太好了”, “是呀,本官也从未见过有比这跳的更好的”, “我倒是觉得能与她匹敌的便是咱们的六公主了”, “六公主舞技倒也是超群,只是她的身子骨……”,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脸色还是有些惨白的元景瑛,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好好地六公主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后半辈子怕是离不开药罐子了,要不是看在她的身份,怕是没有男子愿意娶一个有病的女人为妻的。众人心中明了,却是谁也不敢说出来,而元景瑛怎会不明白众位大臣心中的想法以及那同情的目光,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否则将来大计如何实施。瞥了一眼上头坐着的皇后,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好好,只怕这南雍国的公主的舞技天下再也无人能够匹敌了吧”, 台下的人再次响起激烈的掌声,李雪颜都忍不住鼓掌,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今日倒真是开了眼见,只怕他人的舞姿入不了眼了,刚才蠢蠢欲动的千金们都安静了好多,此事上去定是送上门丢人现眼的。皇后对于目前的气氛颇为满意,她相信不出几日,雅儿的名声就能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真是不错”, 皇帝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可有人愿意上来一试”? 底下的千金们全都沉默了,这般上去岂不是自找没趣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差别有多大了,顿时殿里便冷了场,元景瑛适时出来打了圆场, “父皇,儿臣觉得众位千金定是见过雅公主的超凡舞姿之后不好意思再上台来了,儿臣倒是有个建议”, “说来听听”, “咱们可以不必拘束与舞技,俗话说得好,行行出状元,说不定别的千金在琴棋书画方便出彩也不一定”, “瑛儿说得有理,那便依你所言”, 元景瑛一句话让不少千金又找到了希望,皇后看了一眼不高兴的南雍雅,这元景瑛怕是冲着自己来的,难不成她知道自己与雅儿的关系不成?南雍雅满是敌意的看着元景瑛,这还没说上话梁子就结大了,南雍辰则是打量一般的看着元景瑛,此女子定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皇后,看来想要得到你的赏赐可真是不容易呀”, 皇帝笑着对皇后说道,也许听者无心说者有意,也许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皇后笑着便敷衍过去了, “那便由臣妾来主持可好”? “好,此事便交于你”, 皇后站起身来,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说道, “各位身怀绝技的千金小姐大可大胆的上来一试,本官刚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 “谢皇后娘娘”, “辰王爷可要张大眼睛好好看看,指不定便在其中找到未来的王妃也不无不可”? 皇后话中有话,南雍辰却自动当成了一句玩笑话, “皇后娘娘说的有理,本王定会睁大双眼好好看的”, “那就开始吧”, “是”, 李雪颜对接下来的表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倦意袭来,她有些疲惫了,元景炎举杯饮酒时瞥见了她那小女儿家姿态,嘴角无意之间便上扬起来,而此时看台上表演之人正是夏小姐,南雍雅目光犹如怒火一般的射向台上之人,原来元景炎爱慕的女子就是她,她相信凭自己的姿色想要挽回元景炎的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臣女献丑了”, “夏大人,你不仅有一个出色的儿子,更有一个端庄贤淑的千金,真是教导有方呀”, 皇后满脸笑意的看着夏凯歌说道,夏大人受宠若惊般的站起身来, “下官的女儿自是不敢与公主殿下想比的,皇后娘娘谬赞了”, “夏大人就不必谦虚了,令千金弹得一手的好琵琶呀”, 皇帝也发话了,夏大人哪敢在反驳, “凯歌,还不快谢过圣上夸赞”, “是,臣女谢皇上夸奖”, “凯歌?倒是颇为奇特的名字”? “爹爹说臣女是在皇上您御驾亲征凯旋之年出生的,那时京城外传来凯旋之歌,故给小女子取名凯歌以谢天恩”, “原来如此,夏爱卿为何不早说”? “微臣不敢再皇上面前造次”, “来人,朕有赏,去将朕随身佩戴的那块温玉取来赠予夏小姐”, “是”, 刘公公领命疾步回了御书房,这皇帝的贴身之物有多贵重就不多说了,看台下嫉妒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夏凯歌身上,看来她算是在皇帝面前露了脸,今后王爷选妃,怕是又多了一个劲敌。 “臣女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夏凯歌退下,李雪颜估摸着这京城文武百官自之中姓夏的还真是不少,八王爷的王妃夏青瑶不也是夏氏一族的吗?李母看了一眼李雪颜,发现她正想事情想的入迷, “颜儿,在想什么如此认真”? “母亲,夏氏一族可就夏大人一人在朝为官吗”? 李母奇怪, “雅儿怎会对此事如此关心”? “女儿也是瞎想的罢了”, “京城唯有一族姓夏,那边是夏大人”, “女儿记得八王妃也是姓夏名青瑶呀”, “你指的是宣抚使夏震的女儿,夏青瑶”? “正是”, “这宣抚使夏震乃是太常寺副长官夏大人的亲弟弟,两人本就是一家”, “那这夏凯歌岂不是夏青瑶的堂姐姐”, “这夏家凭借着儿子女子可是青云直上呀,将来怕是要成为四大家族之一了,虽说这夏青瑶嫁给了八王爷这个……,但是怎么说也是个王妃呀,否则凭他爹的身份这辈子哪能跟皇家沾亲带故”, 李母话中满含酸味,更的是瞧不起夏震卖女求荣,说瞧不起还不如说是嫉妒,李雪颜在此打量起夏凯歌,两人倒是真的有些相像,夏青瑶这般无理刁蛮,没想到堂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宫宴危机【四】 发呆之际,又有一名千金小姐袅娜多姿的走了了看台, “臣女单听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单听筠?好熟悉的名字,李雪颜琢磨了许久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是她,那日随李母进宫之时在坤宁宫的殿外见过,单听筠?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外交大臣单思维的女儿?李雪颜回想起波斯使臣来访时那翻译老头子的水平,真的不敢恭维。回过神来,只听耳边的箫声悠扬轻快,是《阳关三叠》,李雪颜只是觉得好听,却不知吹得如何,见那些官员一脸的欣赏,便知道差不到哪里去。曲罢,单听筠朝众人伏了伏身退下, “好一曲《阳关三叠》”, “谢皇上夸奖”, 单听筠有些失落的退回了自己的位子,夏凯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谁让他爹爹不是皇后一边的人,活该皇后理都不理你。单思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满眼都是心疼,都是自己没用,让女儿如此好的本领无法得到赞赏。自认为自己有看家本领的人全都上去一试了,皇后除了自己**的官员家的千金会赞许一般之外其他的都是笑笑便过去了, “可还有人愿意上来一试”? 底下没声了,敢上去的都去过的,剩下的都是不敢的或者看好戏的,李雪颜便是这看好戏的,如今没人再上去了,是不是意味着今夜的晚宴可以结束了?李雪颜错了,还有一出重头戏未上, “要是没有人本宫就宣布今夜胜利的得主了”, “慢着”, 六公主站起身来, “皇上,还有一名身怀绝技的千金未上台”, 李雪颜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瑛儿此话何意”? “父皇忘记了李大学士的千金李小姐了吗?那年她可是以一副碳画的素描赢得了满堂彩,不知今日是否也会给咱们带来什么新鲜玩意”, 李雪颜心一颤,刚才还嘀咕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想到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她本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六公主为何会跟自己过不去?皇帝听完也起了兴趣, “李雪颜何在”? 李雪颜被点了名唯有缓慢的人群之中站起身来, “臣女在”, 一声素衣长裙的李雪颜顿时成为了整个大殿的焦点,所有人都是锦衣华服的,唯有她一声素净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过来”, 皇帝朝李雪颜招招手示意她走进一些, “是”, 李雪颜与李母对视一眼,腿脚有些不便的走上前,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平身”, “谢皇上”, “为何不上台来”? “……启禀皇上,臣女前些日子在院里荡秋千摔倒了腿,如今还未痊愈,故不敢再皇上与皇后面前出丑”, 李雪颜话刚落下,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李雪颜的腿上,许多都是狐疑的目光,李雪颜依旧是那般不卑不亢,有少人最后选择相信,毕竟这么一个露面的大好机会,没有会傻到白白错过,皇后对李雪颜的做法颇为赞许,知道什么时候该显露,什么时候该隐藏, “一会儿让御药房的太医看看,莫要拉下病根”, 众人没想到皇帝对待李雪颜竟然如此亲切,就如六公主一般,看来这李小姐颇得皇帝喜欢,说不定以后就是哪位王爷的王妃了,李大人真是好福气, “谢皇上关心”, “退下吧”, “是”, 李雪颜还有有些不便的退回了自己的位子,六公主心中那个怒火呀,父皇怎么会对她这么好?不行,李雪颜此人留不得。元景瑛抬头之际竟然发现自己三皇兄目光阴毒的看着自己,其中不乏警告的意思,元景瑛对于元景炎还有有些惧怕的,哪敢与他对视,赶紧看向别处。李雪颜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那,突然觉得一道似探究,似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李雪颜扫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竟然是南雍辰,见李雪颜打量他,南雍辰嘴角一扯,李雪颜,咱们又见面了。李雪颜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刚刚从南雍辰的目光之中李雪颜觉得他好像早就认识自己一般。 “既然如此,皇后,宣布今晚的胜利得主吧”, “是”, 其实众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了, “今夜晚宴的得主便是雅公主,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 “好,雅公主,本官说话算话,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南雍雅站起身想了许久, “不如就赏赐雅儿一间皇后娘娘的贴身之物吧,待以后雅儿回了南雍国,看到此物也可想起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恩德”, 众人私底下忍不住夸赞这南雍国的公主真是识大体,皇帝也是颇为满意,笑着对皇后说道, “这雅公主如此诚心诚意,皇后可不能随便找样东西就打发了”, “臣妾明白”, 皇后娘娘褪下手里的血色玉镯子,大殿里顿时就如炸开了锅一般,这血色玉镯子天下罕见不说,还是太皇太后亲自传下来的的,虽不是什么传家之宝,却也是意义非凡,难不成皇后想将雅公主许配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这太子不是早就娶了丞相的千金为妃了吗?丞相面对众人的猜疑有些面子挂不住,皇后这到底是何意?皇后居高临下,众人的表情一览无遗,她示意丞相大人稍安勿躁,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来,雅公主”, 皇后朝着南雍雅招招手,示意她走上前去,南雍雅恭敬的走上去,跪下接受皇后的赏赐,皇后亲自将手镯替她带上,柔夷似水,配上这血色玉镯子更加衬托皮肤的嫩白,皇后忍不住赞叹的说道, “真是好看”, “谢皇后娘娘”, 南雍雅羞涩的低下头,秦嬷嬷扶南雍雅起身,南雍雅退回原来的位子,皇帝对于皇后将这镯子送给南雍雅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仿佛早就猜想到了一般,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看……”, “何时了”? “启禀皇上,已经过了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了”, 刘公公看了一眼滴漏恭敬的说道,皇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时辰也不早了,那就散了吧”, “是”, 刘公公一挥手里的拂尘, “今晚宴会到此结束,皇上起驾”, 李雪颜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随着众人一起起身跪下,、 “儿臣恭送父皇,母后”, “臣(臣妇)臣女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直到看不见皇帝与皇后的背影,众人才陆续起身带着自己家中的女眷离去,李庭芝一脸笑意的朝李母与李雪颜走过来, “颜儿做得好”, 李雪颜朝他伏了伏身便带头离去了,这让李庭芝颇为尴尬,李母出来打圆场说道, “老爷,小心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夫人说的是,走吧”, 李雪颜带着云儿走在前头,李氏夫妇走在后面,沿途不少官僚都热情的与李庭芝打招呼,李庭芝一一回应,或者说上几句,或者恭维几句,结果最终李雪颜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小姐,您怎么了”? “云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那夫人老爷他们”? “他们比咱们更加清楚出宫的路,无需等待”, “是”, 两人在转角处被一个身影阻拦,云儿赶紧上前挡在李雪颜身前, “你是谁”? “李小姐记不得本王了吗”? “南雍辰”, 暗处走出一个身影,一头火红的头发,不是南雍辰还是谁, “竟敢直呼本王大名的人天底下只怕唯有你一人了”, “辰王爷半路阻拦,这是何意”? “故人相见不应该聊一聊吗”? “故人?辰王爷何时见过我”? “李小姐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南雍辰说着慢慢朝李雪颜逼近,云儿拼死挡在了李雪颜身前,却被南雍辰一个掌风震飞出去, “云儿”, 李雪颜跑过去扶起地上的云儿, “奴婢没事”, 李雪颜一脸的怒气问道, “我是欠了王爷的银子未还还是怎么的,为何要对我的婢女下如此的狠手,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乱来”, “本王知道这是皇宫,那又如何?只是这丫头不自量力,非要挡住本王的去路,本王怎么会手下留情”, “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纠缠”? “李小姐可真是狼心狗肺,两年前本王可就过你一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真让本王心寒”, 两年前?李雪颜回想着两年前自己是否曾与一个红发男子见过面,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使臣倒是好雅兴,不回驿站在这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元景炎本欲跟上李雪颜的步伐,奈何被七王爷元景灏因为龙穴岛遗留下来的问题缠着脱不开身,来时便看见了这一幕,元景炎不着痕迹的替云儿拔了把脉,还好没有伤到心脉,只是些轻伤,眼神示意李雪颜放心, “三王爷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不应该是本王问你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故人相见【一】 李雪颜见云儿已经缓过来了, “三王爷,辰王爷,家父还在宫门口等候,臣女就先告辞了”, 说着李雪颜便扶着云儿朝宫门口的方向而去,元景炎挡住南雍辰与追上去的步伐, “时辰不早了,辰王爷还是早些回驿站为好”, “三王爷何时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难不成三王爷也……”,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的私事怕是轮不到辰王爷你来管吧”, “没想到冷面战神三王爷竟然也会对女子动心,真是有趣”, “其他人你想怎么样本王不管,唯有此女子你敢动的话,本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血洗南雍国”, 南雍辰知道元景炎的为人那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但是他南雍辰也不是吃素的,他看中的东西从未失手过,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三王爷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与你无关”, “要是本王也看上她了呢”? 元景炎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猜测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三王爷能爱上的女子定是与众不同的,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哪里特别,竟然让不近女色的三王爷如此冲动”? “你最好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否则……”, “凡事都讲究个公平竞争,这个三王爷可管不了本王吧”, 元景炎就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没想到辰王爷竟然如此自信,好,本王应了你的要求”, “要是输了的的一方该如何?总得有些牺牲才是吧”, “你想要如何”? “如果本王赢了,三王爷便娶本王的妹妹,也就是南雍雅为王妃,此生不得负她”,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没想到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南雍辰竟然为了妹妹向自己逼婚,真是可笑, “好,要是本王赢了,辰王爷的军队至此之后不得再踏进我元梁国半步”,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古代的男子便是这般,从未想过女子本人的感受,况且是李雪颜这个思想先进几千年的女子,要是知道两人的约定怕是要不高兴许久,正是元景炎今日的决定,为两人的将来造成了一场不可避免的伤害,当然这也是后话了。两人先后出了宫,阴谋便从今夜开始。 坤宁宫 “皇后娘娘,六公主由自己的贴身嬷嬷扶着已经回了华穆宫”, “皇上呢”? “皇上在御书房卸下了,宁贵妃去过一趟,却被刘公公拦住了,说是皇上下旨谁也不见”, 皇后不屑的冷哼一声, “宁妃那边继续盯着,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老奴明白”, “去准备些‘滋补’身子的东西,明日本官要去华穆宫看望六公主”, “是,老奴这就去”, 看来皇后是要对六公主下手了,秦嬷嬷随是一身正气,可惜跟错了主子,这些年她为皇后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毫无怨言,这便是故人的愚忠,认为主子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从而无条件的去服从。皇后一脸阴笑, “元景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这可就怪不得本宫心狠了”, 而六公主元景瑛一回到自己的华穆宫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唯独留下孙嬷嬷,那一脸的笑意,哪还有刚才的病态, “皇后那妖妇今夜气的可够呛的”, “是呀,不过公主,咱们如此光明正大的与皇后娘娘作对怕是不妥”, “你可知这南雍雅与那妖妇是何关系”? “老奴不知”, “妖妇是那小贱人的亲姑姑”, “什么?老奴在宫中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公主您是如何知晓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反正本公主说的都是真的,这妖妇如此宠爱那个小贱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那皇后娘娘岂不是南雍国的公主了?老奴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官家小姐”, “父皇下令宫中之人谁也不得提起此事,所以宫里知道的并不多”, “可是公主为何要……”, 孙嬷嬷的意思元景瑛明白,李雪颜上次对自己的羞辱她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本想让她们狗咬狗,没想到父皇竟然如此信任李雪颜,还得自己险些出了丑,真是可恶, “本宫觉得这李雪颜似乎没有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你去分些人手出来去盯着她,本宫倒要看看她的真面目”, “是,老奴这就去”, 元景瑛嘴里的这些人是她秘密在民间培养的杀手组织,为的就是帮她办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偶尔也会寻找元景瑛想要寻找的人或者打探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算得上是一支情报组织了,当初元景瑛挑选他们的时候可都是画了大价钱的,个个都是好手,比起元景炎的暗卫虽然差了一些,但是杀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愣神之际,发现身后有一道劲风闪过, “谁”? 元景瑛回过神之际发现身后有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那里,元景瑛立马反应过来, “弟子见过师傅,不知师傅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为师是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 “师傅请说”, “你口中的李雪颜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弟子正在调查之中,隐隐约约觉得此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必查了,为师告诉你,她就是名震四海的李神医”, “什么”, 元景瑛惊讶地后悔了好几步, “怎么可能”? “三王爷心爱的那名女子便是她”, “那与三皇兄一同出现在潜州的那名女子……”, “不错,就是她”, “不可能,她一个大家闺秀离府三个多月怎么可能没有被发现,绝对不可能”, “你忘记为师跟你说过的易容术了吗?李雪颜身边有懂得易容术之人,随便找个与她身材相貌相似之人便可顶替”, “师傅是如何得知的”? “你是在质疑为师的能力吗”? “弟子不敢”, “为师也没想到那个李大学士府的废柴大小姐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李神医,看来此女子不好对付,如今又有你三皇兄护着,你千万小心,不可漏了破绽”, “弟子明白,弟子已经想到一个完全之策了,保证让李雪颜永无翻身之日”, “什么计划”? “弟子决定利用南雍国的辰王爷……”, 元景瑛将自己整个计划都告诉的那名黑袍男子,黑袍男子听后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李雪颜怕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三王爷对她怕是也会憎恨万分,到时候就看辰王爷了,要是辰王爷也撒手不管,这李雪颜还不是要死在咱们的手里”, “不过弟子如今身边欠缺人手,还请师傅派些武艺高强的师兄妹前来帮忙”, “你放心,为师定会全力助你”, “谢师傅”, 元景瑛一身的本领就是这个黑袍男子亲自教授的,当初选择元景瑛就是看上了她贵为公主手中的权利与能力,还有那从小就充满权力欲望的心,谁说只有男子可以为皇为帝,女子一样可以,这是元景瑛见到黑衣人时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那黑袍男子最终决定收元景瑛为徒,帮她实现这个愿望,不过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黑袍男子可是有要求的,至于要求他却从未对元景瑛提起过,每次元景瑛追问,黑袍人便说待你登上皇位之日再提。 “天女的事情为师已经让人散步消息出去了,如今此事已经在京城掀起一股风波,咱们的人便可乘机入京埋伏,让你准备好下榻的地方你可办妥了”? “师父放心,弟子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已经安排好了众位兄弟们下榻的地方了,就等他们前来了”, “恩,咱们明月宫的荣辱可就都在你一人的身上了”, “弟子绝不会让师傅您失望的”, “好”, 元景瑛一眨眼的功夫,黑袍男子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如今有师傅协助,还有什么大事是办不成的,皇后,李雪颜,你们就等死吧。这元景瑛到底是被欺骗了还不知道,竟然联合外人杀害自己的父兄,这么多年了,她连黑袍男子的真面目都未曾见过,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就这般相信了他,她可曾想过万一黑衣人与自己的目标是一致的,最终这元家的江山可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李大学士府门口 李雪颜下了马车来不及行礼便扶着云儿快速的回来碧水苑, “杨嬷嬷,秀秀,快来帮把手”, 两人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便见李雪颜正扶着云儿走进她的房间,杨嬷嬷焦急的问道, “小姐,发生何事了?云儿姑娘这是怎么了”? “云儿为了保护我受了别人一掌,幸好没有伤到心肺,我这就写张方子,秀秀你找个老实可靠的家丁送去济世堂”, “是”, “杨嬷嬷,你去准备些热水来”, “是,老奴这就去”, 秀秀给李雪颜准备好笔墨,李雪颜快速的写下方子吹干递给秀秀, “快去快回,不要让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 李雪颜相信雁儿看了这张方子便会明白的,秀秀拿着方子便疾步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故人相见【二】 李雪颜再次给云儿把了把脉,察觉身后有人,李雪颜转身一看,竟然是元景炎,李雪颜赶紧关上房门说道,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有没有受伤,故过来看看才放心”, “我没事,云儿她……”, 李雪颜叹了口气,这南雍辰真是暴戾,话没说清楚就动手,元景炎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治疗内伤的药,给云儿服下,两日之内便可痊愈”, 李雪颜接过小瓷瓶打开闻了闻,都是一些上好珍贵的药材制成的,这东西应该是进贡之物,不是你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可见它的价值不菲,没想到元景炎既然如此大方的便给了, “我在此先替云儿谢过你了”, “是我该谢她,谢她救了你,再贵重的东西比起你的安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李雪颜总觉得这厮在爱情方面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此肉麻的话说的如此顺口,何况还是如此封建的古代,李雪颜一脸的探究的看着他, “为何如此看我”?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元景炎吗”? 元景炎摊开手臂,一副任李雪颜宰割的样子, “如假包换”, 李雪颜不怕死的捏了捏元景炎的脸皮,最后确定的点点头, “鉴定完毕,还真是如假包换”, 元景炎哭笑不得的说道, “普天之下敢捏本王脸的女子怕只有你一人了”, “王爷过奖了”, 元景炎脸上笑意慢慢散去,随后一脸正经的说道, “他找你所为何事”? 李雪颜也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说两年前我们便见过面,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但又觉得很是熟悉”, “南雍辰此人虽性格暴戾,但却从不会空穴来风,既然他如此说,你们就定是在哪里见过”, 李雪颜小声嘀咕起来, “在哪里呢?红发男子?两年前?” 元景炎立于一旁安静的等待李雪颜的结果,李雪颜仔细回想两年前的事情,突然啊了一声, “我记起来了”? “在哪”? “两年前去静国寺参拜,那一晚便在寺庙里下榻,李景烟设计欲毁我清白,便是此人救得我,当时情况紧急,那人又是蒙着脸的,那头红发在夜色之中也没看清,所以才记不起来”? “两年前静国寺?他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李雪颜没听清元景炎说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如此说来他倒是救过你一次”, “救过我一次就能打伤云儿了吗?真是欺人太甚”, 元景炎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奴婢回来了”, 是秀秀回来了,李雪颜示意元景炎快走,元景炎却一脸笑意不急不慢的在李雪颜脸上小酌一口才从窗口离去,李雪颜打开门对秀秀说道, “云儿由我照顾就是,你回去歇着吧”, “这哪成呀,还是奴婢来照顾吧,小姐您也累了一晚上了,快回去歇着吧”, 这时杨嬷嬷端着烧好的热水走进来说道, “秀秀说的是,就让我跟秀秀轮流来照顾吧,小姐您快去歇着吧”, 李雪颜知道拗不过她们二人,喂了云儿吃元景炎送来的药丸之后叮嘱几声便回了房,结果躺下才知道哪有睡意,脑子里尽是在回想着今夜的事情还有两年前在静国寺那一夜,既然他是南雍国的王爷,为何会出现在元梁国的国寺之中?他深夜到访到底有何企图?脑子一转,睡意就全无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结果天已经快要亮了,这一夜真是难熬。 三王爷府 元景炎一大早便起身练武,随后净身换上朝服前去上早朝,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宋瑞,宋瑞恭敬的行礼, “王爷”, “吴坚回来了没有”? “昨夜刚回来”, “待会下朝之后让他来书房见本王”, “是”, 宋瑞这几日闲的无聊,便将王府书房里的武功秘籍全都找了出来温习一遍,没想到许多招式平常不用都疏忽掉了,最后收掌宋瑞觉得全身都舒坦,决定找个人来练练手,出了吴坚还有谁?想着,宋瑞便来到了下人的院里,发现吴坚正在舞剑,宋瑞蒙上面提掌便朝吴坚打去,吴坚没看清人,以为是刺客,便与他厮打起来,宋瑞可是手无寸铁,全靠肉搏,他灵活的躲开吴坚砍来的利剑, “你是谁”? 吴坚一脸杀气的问道,宋瑞不说话,只是挑衅的朝吴坚招招手,示意他上,君子打架讲究的就是公平,吴坚扔下手中的剑,赤手空拳的与宋瑞搏斗起来,那饱含全身暴发力量的拳头挥过去被宋瑞一个后仰便躲开了,随后宋瑞乘他收手那一刻立马点住吴坚的穴道,扯下脸上的蒙面巾一脸笑意的说道, “我赢了”, 吴坚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随后怒骂道, “你小子讨打是不是”, 宋瑞一脸的得意, “想打我就先求我将你的穴道解开再说吧”, “宋瑞,待我穴道解开,看我如何报仇”, “以我的功力,穴道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解开,你觉得待穴道解开的时候你还追的上我吗”? “你就如此自信”? “那当然,本小爷的点穴功夫可是王爷亲自教授的,绝对没差”, 就在宋瑞得意的那一瞬间,吴坚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宋瑞转身之时可是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 “就凭你那点小伎俩还行困住我,刚刚我便料想到了你的下一招,所以在你点穴那一瞬间我将身体向后倾了倾,你便错位了”, “你……老奸巨猾”, “彼此彼此,不过咱们现在该算一算刚才的帐了吧”, 宋瑞知道比起轻功自己肯定跑不过吴坚的,最后只得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 “我是替王爷前来传话的”, “王爷说什么”? “王爷让你……让你……”, 宋瑞想乘机偷袭却被吴坚快速的制住了,他一脸的失望甩了甩手臂,怏怏不乐的说道, “王爷让你待会早朝结束之后去书房见他”, “我知道了”, 吴坚捡起地上的剑继续练习,宋瑞无趣便回去了,吴坚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的,简直就是第二个王爷,及冷酷无情又狡猾无比,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宋瑞怀念起了远在边疆的张巡与徐博了,不知他们二人过得如何? 金銮殿 “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皇上,最近京郊这一代颇为不太平,不少的江湖组织聚集在那里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寻找何人”? “臣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有人散布谣言说实在京郊一代看见了消失多年的……的……”, “莫要吞吞吐吐,快说”, “是,说是看见了天女”, “什么”? 皇帝激动地从龙椅上站起来, “皇上息怒,下官已经派人在追捕散布谣言之人的,相信不日便能将他缉拿归案”,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护城军首领以为皇上没有听见,在此说了一遍, “请皇上放心,下官定会将此耳贼千刀万剐来给您泄愤”, “此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给京城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 “下官遵旨”, 京兆尹退回自己的位子,刚才皇帝反应如此激烈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此次怕是要人头不保了,没想到皇帝竟然只是这般便放过自己了,心中暗自庆幸。负责外交的大臣单思维出列说道, “皇上,下官有本奏”, “准奏”, “如今南雍国的使臣与公主都已经安置妥当,咱们这地主之谊也应该……”, “善爱卿言之有理,老五”, “儿臣在”, “将你手里的事情交托给负责的大臣,你便好好陪南雍国的公主游玩吧”, “是,儿臣遵命”, “皇上,下官还有话要说”, “准了”, “此次南雍国的辰王爷到来就是为了两国的和平邦交的,不知对方何时与咱们签订和平条约”? “此事他们未曾提起朕也不好亲自开口询问”, “皇上,此事要尽快办妥才是,否则夜长梦多呀”, 单思维一说完,就有不少的大臣出来复议,觉得此事还是尽快落实为好,皇帝看了一眼元景炎问道, “老三,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做较为稳妥”? 元景炎一脸严肃的出列, “既然皇上拉不下面子先说,不如派太子前去交涉,这样既不失了皇家的体面,又给太子爷立了威信”, 皇帝思量一番之后,觉得这个法子算是最稳妥的,心中对元景炎更加满意,皇帝本想着让元景炎前去的,但是此事事关君主之间的盟约,越过太子让元景炎前去怕是不好,太子党那边总得安抚住才行,相通利弊之后, “太子”, “儿臣在”, “此事就交于你来办了,务必办妥,不得出一点差错”, “儿臣遵旨”, “老三,你与那南雍辰打过交道,对他的为人应该颇为熟悉,为了安全起见,你就随太子一同前去”, “下官领旨”, “太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请教你的三弟”, “儿臣明白,那就有劳三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故人相见【三】 元景炎没有再说话,太子识趣的闭上了嘴归列,刘公公得到皇帝的示意之后扯着尖细的声音喊道, “退朝”, “臣(儿臣)恭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兆尹刚起身走到大殿门口便被刘公公一脸笑意的拦住了, “京兆尹大人,皇上有旨,让您前往御书房”, 京兆尹心中一颤,皇上莫非改变主意了? “敢问公公,不知皇上私底下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这老女就不知道了,大人见了皇上之后不久明白了”, “是是,刘公公请”, “不敢,还是京兆尹大人先请”, 走出大殿的元景炎正巧看见了这一幕,猜想皇帝定是为了天女之事,径直离去了,此事他也让吴坚前去打探过,如今吴坚正在王府里,回去一问便知道事情原委了。京兆尹颤颤巍巍的来到御书房门口,刘公公签上通禀, “皇上,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是,京兆尹大人请吧”, 京兆尹推门而入,发现御书房中除了皇帝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刘公公关紧大门亲自守在门外,谁都不让进去, “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朕找你来是为了了解京郊出现天女一事的”, 京兆尹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下官并非刻意隐瞒的,实属其中事情曲折才耽搁至今”, “你讲事情原委一字不落的说出来,朕就饶你一条狗命”, “是是,谢皇上开恩,臣绝对不敢有半句谎言,否则就让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恩,快说”,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下官接到护城军首领来报说是最近京郊涌进了大批的武林人士,下官当时就觉得奇怪,我朝朝堂与武林中人素来没有交集,武林人士更不可能跑到京城来撒野,所以本官带着手下的士兵亲自去了一趟京郊,这一去可是把下官吓一跳,山脚下哪还有落脚的地方,所有的上山路口都被那些武林人士占据了,有些来得晚的竟然还与来得早的打斗起来,就为了先上山”, “继续说”, “下官询问了住在山脚下的百姓,他们说有一夜看见了半山腰上有一东西闪闪发光,光亮十分耀眼,第二日一大早,村民们便集结起来一同上山查看究竟,竟然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貌美如花的天仙,那女子自称是天女,百姓们争相参拜,至此之后天女出现的消息便在各处传开了”, “那些百姓可看见天女的模样了”? “只说是身穿白衣,长得倾国倾城,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京兆尹听旨”, “下官领旨”, “你立刻待官兵将京郊那座山包围起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得上山”, “这……皇上,这怕是不妥,万一引起那些武林人士的激愤,跟官府打起来……”, “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 京兆尹吓得赶紧退出御书房,比起得罪皇上最后落得人头落地的地步,京兆尹更愿意去京郊与那些武林人士磨嘴皮子。皇帝没有召刘公公进来,而是一个人独自在御书房里坐了许久,最后他站起身来打开御书房里的暗格,取出里面的那张画卷,画卷已经泛黄,看得出年代很长久了。皇帝慢慢展开画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出现在眼前,那动人的一颦一笑让人移不开眼,皇帝柔情万千的抚摸着手里的画卷, “是你吗”? 画卷上的人要是仔细看倒是与李雪颜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皇帝对李雪颜如此宽容,就是因为他看出她与画像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二十年了,你始终活在我的记忆里,当年要是……”, 皇帝有些哽咽了,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你我又怎能逆天而行呢”? 许久,皇帝将画卷擦拭干净之后放回暗格之中, “刘公公”, 刘公公推门而入, “吩咐下去,这几日朕身体不适,早朝便由太子代劳”, “奴才遵旨”, 坤宁宫 “皇后娘娘,东西都备好了”, “什么时辰了”? 秦嬷嬷看了看外面的日头, “老奴估摸应该是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初”, “走吧,咱们去华穆宫看看六公主的病情如何,我这做母妃的总得关心关心‘女儿’不是”, “娘娘说的是”, 秦嬷嬷上前扶住皇后娘娘,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坤宁宫,直奔华穆宫而去。而元景瑛刚起身梳洗完毕便听宫女来报皇后朝着这边来了, “她来干什么”? 元景瑛知道,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公主还是小心为妙”, “本公主知道,孙嬷嬷,你派个机灵点的小太监速去御书房将父皇找来,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遵命,老奴这就去”, 元景瑛照了照镜子,满意之后才走出内室, “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皇后便带着一干人等疾步走了进来,殿内的宫女太监急忙下跪行礼, “奴婢(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景瑛则是由一名贴身宫女扶着很是虚弱的伏了伏身,那样子就如风一吹就会被刮跑了一般, “儿臣见过母后”, “瑛儿身子不便就不必多礼了,母后昨夜在宴会上见你脸色苍白,所以今日带了些皇上御赐的补品过来,你可不要嫌弃呀”, “怎会,母后如此关心儿臣,儿臣真是感激涕零”, “秦嬷嬷”, 秦嬷嬷端着部品走上来, “母后已经让秦嬷嬷炖好了,你趁热喝就是”, 元景瑛看着眼前黑乎乎的那一碗药皱了皱眉头, “先放着吧,儿臣刚服用了谢太医开的药,怕两者会起冲突”, “你放心,本官来时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验看过方子了,不会有事了”, 元景瑛无奈的接过秦嬷嬷手里的汤药,心中对皇后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汤药有些冷了,孙嬷嬷”, 孙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元景瑛的身后, “既然是母后的一番心意那就不能糟蹋了,你去将汤药温热之后再送过来”, “是”, 孙嬷嬷接过汤药,却被皇后娘娘阻止了, “这不冷不热刚刚好,再温热一边怕是会失了药性,莫不是瑛儿觉得母后在汤药里下毒不成”? 元景瑛可不相信这皇后会有如此好心巴巴的来给自己送补品,定是自己昨夜与她作对她将自己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想要处之而后快,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帝宠爱的公主,她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她怕是也脱不了干系。皇后示意秦嬷嬷将孙嬷嬷手里的汤药夺回来,亲自递到元景瑛面前,他就不怕皇帝追究起来吗? “六公主可不要糟蹋了母后的‘一片苦心’呀”, 而另一边,皇帝听闻华穆宫的太监求见便想起了元景瑛, “快让他进来”, “是”, 太监刚走进御书房与行礼,皇帝便问道, “是不是六公主出事了”? “六公主说她身体不适,希望皇上您能过去看看”, “叫太医了吗”? “这……公主不让奴才们去找太医”,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请谢御医过去瞧瞧”, “是是,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皇帝一边走一边说道, “摆驾华穆宫”, “是,皇上起驾”, 皇帝又是带着一群人火急火燎额朝着华穆宫而去,元景瑛心中暗骂皇帝怎么还不来,而这边皇后已经一步步逼近了,元景炎实在不能再后退了,唯有接过皇后递过来的汤药,看着身边一脸焦急的孙嬷嬷,元景瑛突然灵机一动,递给孙嬷嬷一个眼神,又看看台阶,孙嬷嬷明了, “公主,老奴伺候您喝药吧”, 说着孙嬷嬷便欲走过来,结果不知怎么的踩到了元景瑛的裙摆跌了一跤,撞翻了她手里尔等汤药,药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孙嬷嬷自知自己犯了错,连忙下跪求饶, “公主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不是故意的”, 皇后一眼便看出了两人的小伎俩,孙嬷嬷如此坏她的好事,她岂能放过她, “贱奴,竟敢糟蹋本宫给六公主的一片心意,秦嬷嬷,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遵命”, 说着,秦嬷嬷便要上前拿人,却被元景瑛何止住, “住手”, 秦嬷嬷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示意她无需理会,秦嬷嬷便押着孙嬷嬷往外走,孙嬷嬷一路是鬼哭狼嚎, “公主救老奴呀,公主,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狗奴才,本宫让你住手,你没有听见吗”? 说着元景瑛便急着往前走去,宫女们使劲扶住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公主,秦嬷嬷见状赶紧停下来, “老奴听见了,只是皇后娘娘的命令老奴不得不从,所以还请公主不要为难老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故人相见【四】 “你……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砍了你的脑袋吗”? “老奴怕,不过老奴相信皇后娘娘会为老奴讨回公道的”, “你……你们……”, 元景瑛手中的银针紧握,估摸着皇帝应该就要来了,自己要是动手的话可就全露馅了, “秦嬷嬷”, “是”, 秦嬷嬷拖着孙嬷嬷往外走去,元景瑛看见了远处的明黄色身影,终于来了,她猛地跪下, “母后,就请你饶过孙嬷嬷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糟践了本宫的好意就该罚,秦嬷嬷,你还愣着作甚”, 秦嬷嬷加大劲将孙嬷嬷拉了出去,就在此时元景瑛大喊一声, “母后要惩罚孙嬷嬷就连儿臣一块惩罚吧,孙嬷嬷自幼照顾本公主长大,本公主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罚而无动于衷呢”? “什么罚不罚的,瑛儿,皇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顿时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刚才见孙嬷嬷不在,感情是派人去搬救兵来了,皇帝对于眼前这一幕颇为奇怪,元景瑛跪倒在地上,皇后则是立于一旁不闻不问,秦嬷嬷拽着公主的贴身嬷嬷这是要去哪? “还不快扶六公主起来,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是是”, 宫女将元景瑛扶起来,眼里的泪水还未干,皇帝一看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能给朕一个解释,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后一脸自责的走过来说道, “皇上恕罪,请听臣妾细细道来”, “好,就由你来说”, “昨夜晚宴,臣妾见六公主一脸的虚落,便想着几日得空送些部品过来,也好给六公主补补身子”, 皇帝听后脸色缓和了许多,皇后见此继续说道, “来之前臣妾还特地询问了太医院的太医,此补品是否会与六公主正在服用的药材起冲突,御医说无妨,臣妾这就眼巴巴的熬好送过来,可是公主见到之后怎么也不肯喝,推脱再三,真让臣妾心寒,臣妾是她的母后,岂会害她不成?结果六公主终于肯喝了,却被这个孙嬷嬷失手打翻了,这可是臣妾对六公主的一片心意呀,所以臣妾一时气急便让秦嬷嬷带她下去好好‘调教’一番”, 皇帝点点头,看着元景瑛是一脸的不高兴, “既然是你母后的一片心意你怎能如此糟践,平日里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父皇,儿臣……”, “还有你,孙嬷嬷,你可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为何行事还是如此莽撞,是不想在华穆宫里待下去了吗”? 孙嬷嬷知道皇帝的意思,一般犯了错的嬷嬷都会被送往浣衣局,最后便在那里终老死去,浣衣局哪是人待的地方,所以去了浣衣局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知错了”, “来人,将她……”, “慢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孙嬷嬷毕竟帮自己做过不少的事情,元景瑛怎么忍心看她前去送死,况且打翻汤药是自己指使她这么做的,算起来还是自己害了孙嬷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皇”, 说着,元景瑛扑通一声跪地,宫女们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推开了, “父皇,您从小就教导儿臣要懂得尊师重道,孝敬父母,儿臣铭记于心,儿臣的母妃早逝,是孙嬷嬷将儿臣拉扯长大的,对于儿臣来说,孙嬷嬷便是儿臣的‘母’,如今‘母亲’犯了错要受到惩罚,那儿臣这个做‘子女’的就应该‘代母受过’了”, “你……”, “请父皇放过孙嬷嬷,就让儿臣来承担罪责吧”, “公主……”, 孙嬷嬷听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又何尝不是将公主看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否则如此大的秘密孙嬷嬷也不会替她保守至今并帮助她了,公主从小受的苦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 “瑛儿,你身为元梁国的公主,如此像什么样子” “父皇,瑛儿不孝,请父皇责罚”, 皇帝到底还是疼六公主的,况且她的母亲是替自己挡了刺客那一剑才死去的,虽不得皇帝宠爱,但也是救过他的命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见皇帝一脸的不忍心,皇后明白此次计划算是失败了,都怪那孙嬷嬷。不过既然失败了,人情当然还得自己来做, “罢了,皇上,此事就算了吧,臣妾不想再追究了”, “皇后真是深明大义,瑛儿,还不快谢过你的母后”, “瑛儿谢过母后”, 元景瑛说的是咬牙切齿,水看不出皇帝是不忍心责罚六公主的,只是少了个台阶罢了,皇后便给了他一个台阶, “不过你顶撞长辈,不罚你不能威震后宫,所以朕决定罚你一个月之内不许踏出华穆宫半步”, “儿臣愿意接受惩罚,谢父皇”, “孙嬷嬷,此次看在皇后与六公主的面子上姑且饶过你这一次,如有下次,当场杖毙”, “是是,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皇上,臣妾准备了些点心,您可愿意过去尝尝”? “朕御书房……”, 皇帝本想拒绝,但又想到了刚才皇后的乖巧与大度,最终还是决定走一趟, “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好久没去你那坐坐了,走一遭又何妨”, “是”, 皇帝与皇后一同出了这华穆宫,宫女太监也跟着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华穆宫的一干人,孙嬷嬷跑过来扶起六公主, “公主,都是老奴拖累了你”, “是本宫让你这么做的,何来拖累之说”, “公主您为何不向皇上说出实情”? “本宫不能确定这汤药确实有毒,那就是空口无凭,怎么说都是咱们理亏,到时候惹怒了父皇,那贱人岂不是更高兴”, “可是想想就知道皇后岂会如此好心给您送汤药”, “咱们知道父皇可不知道,不过本宫相信一次不成总会有第二次,她还会再来的”, “此次咱们算是侥幸逃脱了,下次怎么办”? 元景瑛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孙嬷嬷一脸严肃的说道, “孙嬷嬷,你去找只猫来”, “是”, 孙嬷嬷离去,元景瑛屏退下榻太监宫女之后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有一块碎瓷片里还有些没有撒出去得到汤药,有毒没毒,一试便知。一会儿的功夫,孙嬷嬷便抱了一只黑猫过来, “不知是哪宫跑来的,待在咱们华穆宫的柴房好些日子了”, “将这汤药喂给这畜生喝下去”, “是”, 孙嬷嬷接过元景瑛递过来的碎瓷片,扳开猫嘴将那汤药灌了进去,猫受惊之后便挣脱着跑开了,孙嬷嬷欲起身去追却被元景瑛拦住, “不必追了,咱们去柴房等着看看就知如何了”, “是”, 元景瑛与孙嬷嬷两人来到发现黑猫的柴房,可是柴房里什么也没有, “公主,指不定那猫不敢再回来了”, “不会的,一定就在这柴房里,孙嬷嬷,你四处找找”, “遵命” 这猫就跟人一般,没地方去了自然会回到原来住的地方,那是一种本能。柴房里堆放的东西杂乱,而且布满灰尘,元景瑛厌恶的拍了拍眼前的灰尘,突然发现旧的布料队中有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团, “孙嬷嬷,你看那”, “就是那只黑猫,公主您朕是料事如神”, “既然没死,那你去找个笼子将它关起来,给些吃食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大作用”, “老奴遵命”, 元景瑛看见猫没死,一脸的疑惑,难不成这汤药之中真的没有毒?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皇后如此歹毒之人岂会真的如此好心?两人回到殿中,元景瑛盯着在笼子里走来走去的黑猫发呆,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还是这般生龙活虎,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 “孙嬷嬷”, “老奴在”, “刚才来的太医可还在”? “太医院有急事,那名太医就先赶回去了”, “也罢,那汤药可还有残渣剩下”? “还有一点”, “待会用过午膳之后将谢太医请来,让他试着将里面的药材全都配出来”, “是”, 李大学士府门口 “王爷,这便是李府了”, 风率先跃下马,南雍辰紧跟着也跃了下来,风接过缰绳,将两匹马拴住之后上前通禀, “来着何人”? “我家公子是你家老爷的朋友,今日前来拜会故人”, 家丁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南雍辰一声的器宇不凡,知道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贵客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管家”, “恩”, 下人跑进府里便撞见了管家,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李管家,外面来了个公子说是老爷的故人,求见老爷”, “故人?公子?难不成是哪位王爷上门”? “此人一身的器宇轩昂,小的看非富即贵”, “我知道,你下去吧,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是是”, 管家在书房找到了李庭芝,将下人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李庭芝猜想与管家差不多,赶紧出去迎接,哪敢怠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献尽殷情【一】 这刚走到门口便愣在了原地,王爷倒是王爷,但不是本国的王爷,而是南雍国的王爷南雍辰,李庭芝心中一颤,自己与他素昧相识,他怎会找上门来?要是让皇帝的探子禀告回去,自己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下官不知辰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本王也是恰巧路过便过来拜会,冒昧之处还请李大人见谅”, “辰王爷折煞下官了,快里面请”, “请”, 南雍辰带头走进李府,李庭芝紧跟在后面,最后是风跟着进去,府中的下人见到南雍辰那一脸的冷漠全都避开了,唯恐自己遭殃, “管家,快上茶”, “是”, 三人走进前厅,李庭芝一脸笑意的说道, “辰王爷请上座”, “李大人请”, 风立于南雍辰的身后,就如柱子一般悄无声息,李庭芝一边赔笑一边琢磨此人的来意,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庭芝知道想南雍辰如此淡漠的人没什么目的岂会找上自己?而另一边,南雍辰前脚刚进李府,后脚便有各路的探子回去禀告了,一路便是元景炎,而另一路则是皇帝派人监视南雍辰在元梁国一举一动的,第三路嘛,除了元景弘还会有谁。说起元景弘,他正在赶去坤宁宫的路上,皇帝已经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哪敢不办。 坤宁宫 “皇后娘娘,五王爷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 元景弘一脸笑意的走进坤宁宫, “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 “谢母后”, “秦嬷嬷,去看看雅公主来了没有?要是还没来就催催,莫让五王爷久等了”, “不急不急,公主慢慢来便是”, 秦嬷嬷与皇后娘娘对视一眼之后便退了出去, “五王爷请坐”, “谢母后”, 机灵的宫女立马上前来奉茶,元景弘接过茶水一脸笑意的说道, “多谢”, 小宫女立马脸红的退下了,两人喝着茶半响没有言语交流,皇后本就因为早上的事情有些不快,所以只是与元景弘寒暄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茶凉了又被换上,反反复复好几次,南雍雅才给宫女太监们簇拥着走进来, “雅儿拜见姑姑”, “五王爷有礼了”, “公主有礼”, “雅儿,怎如此拖拉,难为五王爷在此等候多时”, “雅儿知错了,雅儿这就给五王爷赔罪”, 说着,南雍雅转过身朝元景弘伏了伏身,一脸愧疚的说道, “让五王爷久等了,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皇上已经准备本王三日的假期,所以这三日本王定会带公主好好游玩一番的”, 南雍雅心中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奈何圣命难违,她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一脸谦和的笑容说道, “那这几日就要叨唠五王爷了”, “雅公主客气”, 皇后提醒道, “雅儿,姑姑一会便让人将你的行李送往三王府,莫要玩的太疯,早些回府”, “雅儿明白”, 元景见差不多了,便向皇后告辞,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退出坤宁宫,元景弘接过下人手中的伞亲自为南雍雅撑伞, “日头毒辣,雅公主莫要伤到了”, 换做别的女人怕早就被元景弘给虏获芳心了,但眼前的人是南雍雅,那个早就一心一意喜欢元景炎的人,对于这种献殷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哪敢劳烦五王爷,娟儿”, 娟儿是皇后娘娘派给南雍雅的贴身奴婢,此女武艺高强,沉默寡言,跟随皇后多年,算是皇后的心腹之人了,派给南雍雅就是以防发生什么不测的时候有个照应, “是,五王爷,还是让女婢来吧”, 五王爷对于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是瞪也瞪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个婢女一脸的冷漠便拿过了元景弘手里的伞,丝毫不因为他是五王爷而有所顾虑,元景弘识趣的退至一边,三人一路无言来到了宫门口,门口停着象征五王爷身份的马车,豪华的让人唏嘘不已, “雅公主请”, 南雍雅由娟儿搀扶着上了马车,元景弘跟着上去,按理来说娟儿是不得坐进马车里的,不过因为皇后娘娘的特许,娟儿必须贴身保护公主的安慰,寸步不离,所以娟儿便挨着南雍雅而坐,马车里有茶水, “公主可要喝些水解解渴,这是本王最近得来的上好的碧螺春”, “本宫不渴,谢王爷关心”, 马车平稳的驶在官道上,南雍雅透过飞起的窗帘间的空隙看向外面,好热闹的京城大街,比起自己的南雍国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好战的皇兄愿意亲自前来讲和,只怕再打下去,两军的势力会越来越悬殊。 “公主可有想去的地方”? “一切但凭五王爷安排就是”, “好,毛宁,去梨园”, “是”, 其实元景弘早就让人在梨园安排好了,询问一番无非是为了征得南雍雅的意见罢了,既然人家客随主便了,元景弘也就顺水推舟去了梨园,马车在一处官道转弯,向北直奔而去,梨园在京郊,并不在城内,况且能进梨园的都是京城之中非富即贵之人,有了车马岂会不方便。 三王爷府 “王爷,属下在雾灵山埋伏了这么多天,就打探到这些,还请王爷恕罪”, “你说当地的百姓亲眼上山看过了”? “正是,他们是结伴上山的,看到的不止是一两个人”, 元景炎思索着,这头一夜出现的,为何第二日清晨迟迟没有离去,好像就在等人到来发现她一般,元景炎不屑的一笑,原来如此。吴坚见元景炎这般表情便知道王爷知道其中的内幕了,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 是宋瑞,元景炎让他进来, “何事”? “探子来报,五王爷带着南雍国的公主上了自己的马车,看马车的方向像是去的梨园”, 元景炎嘴角一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还有就是咱们派去盯着南雍国辰王爷的探子也回来了”, “说了些什么”? “说……说……”, “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元景炎的声音有些不快,吴坚死命的瞪了宋瑞一眼示意他快说呀,宋瑞深呼一口气全盘托出, “南雍辰一大早就去了李大学士府”, 宋瑞说完,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降, “还有一事……,刚刚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一切朝政由太子代劳,让王爷您协助”, “本王知道了,吴坚,雾灵山那边你要继续盯着,最好能揪出幕后造谣之人”, “属下遵命”, “宋瑞,你……”, “但凭王爷吩咐”, “速去准备一份厚礼,本王该去拜会拜会本王的夫子了”, “遵命”, 元景炎的夫子出了柳国公便是李庭芝了,李庭芝是在柳国公告老还乡之后顶替上去的,所以也算元景炎半个夫子了,宋瑞知道一会儿便有好戏看了,这辰王爷看上谁不好今日看上了李姑娘,这李姑娘可是自家王爷的心头肉,岂是他能染指的?宋瑞在库房挑了几样珍贵的古玩包好在府门口与元景炎汇合,两人跃上高头大马,待宋瑞反应过来,元景炎早就在百米开外了, “王爷真急了”, 说完,宋瑞挥鞭欲赶上却还是落在了后头,他的马岂能跟元景炎的马相比。 李府前厅 “不知辰王爷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本王听闻李大学士乃是元梁国赫赫有名的学者,故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李大人, “请教不敢当,王爷请说就是”, “敢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只”? “这……,容下官思索片刻”, “李大人请便”, 这个问题是南雍辰偶然在一个外国商人那里听闻的,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一个人解得出来,不过这不包括南雍辰,他苦思冥想一个时辰总与解出来了,因此赢得了那外国商人手中的至宝鹿血石,据说此石磨成粉能有恢复人的容颜的功效,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尝试,也不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蛊惑人心的东西。李庭芝在一旁想的脑袋上都出汗了还未想出来,这也在南雍辰的意料之中,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他不急。 “老爷,听说有贵客来访,不知是……”, 李母从后走进前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之人给吓住了,这一头红发除了南雍国的辰王爷还有谁,良好的教养使她很快便恢复过来了, “臣妇拜见辰王爷,王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夫人免礼”, “不知王爷为何会在……”? “本王路经此处,便进来坐坐,顺便向李大人询问几个问题的答案”, “原来如此”, 李母看了李庭芝一眼,发现他正是满脸的苦恼,到底是何问题既然将自家老爷为难成这般, “不知臣妇是否可听一听王爷提的问题”? “夫人可以寻问李大人”, “夫君,不知王爷问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献尽殷情【二】 “王爷问我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只”? “这……这算什么问题”? 李母印象中的问题应该是诗词歌赋方便的,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此奇怪的题目,难不成这辰王爷故意跑来耍老爷的? “王爷确定这问题有答案”? “确定”, “老爷你……”, 李庭芝本就因为解不出题来心烦意乱的,又听闻李母在一旁喋喋不休就更加火大了, “夫人你就不要在这添乱了,快回后院去吧”, “是”, “辰王爷,臣妇告退”, 目送李母离去,南雍辰与风对视一眼,严重尽是戏耍之意,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爷,三王爷来了”, “什么”, “三王爷来了,这时他的拜帖”, 李庭芝接过管家手里的拜帖,上面赫然写着元景炎三个大字,李庭芝急忙起身朝南雍辰拱了拱手, “贵客来访,下官先失陪了”, “李大人请便”, “管家,好好招呼辰……本老爷的这位故人”, “小的明白”, 说完李庭芝便挤满朝着府门口走去,今日到底吹得什么风,将两位大人物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府上,两人素来不合,这不是让自己难做吗?屋子里的南雍辰把玩着手里的瓷杯,消息真是灵通,自己还没坐热他便赶来了。 “下官参见三王爷,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三王爷恕罪”, “无妨,本王今日只是前来拜访夫子的,不计较身份”, “是是,三王爷里面请”, “看府门口的柱石上拴着两匹好马,李大人府中还有贵客不成”? “王爷英明,下官不敢欺瞒,辰王爷如今正在下官府内”, 元景炎脚步一顿,一脸狐疑的看着李庭芝, “没想到李大人私底下与他国的王爷还有交情”, 李庭芝听元景炎这么一说可是吓破了胆,谁敢背负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呀, “三王爷明察,下官私底下岂敢勾结他国之人,只是这辰王爷说有些疑问想要询问下官,下官这才……”, “本王倒是相信,就不知皇上他老人家信不信了”, “还请三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下官澄清此事,否则下官可是百口莫辩呀”, “这辰王爷问了你什么”? “他问下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只?这可把下官难到了,下官怎么知道雉兔各几只,这雉有两条腿,兔有四条腿的,混在一块怎么算得清”? 元景炎没有说话,大步迈进了前厅, “没想到辰王爷竟然在此,本王来的真是凑巧”, “听闻李大学士乃是元梁国第一有学识之人,故本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罢了”, “如此刁钻古怪的问题辰王爷可知道是否有答案”? “本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定有答案”, 正巧路过前厅的秀秀听闻府里来了两位贵客,便趴在门外偷偷的瞄了一眼,竟然看见了三王爷元景炎与一名满头红发的男子,吓得秀秀赶紧跑回了碧水苑,杨嬷嬷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秀秀,你这是怎么了”? “杨嬷嬷,小姐可在房里”? “在呢”, 秀秀哦了一声便冲进了房间,杨嬷嬷摇摇头,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慢慢说”, “刚刚奴婢去账房领月钱回来的时候路过前厅,听闻门外两个婢女说府里来了两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奴婢就趴在门外偷看了一番,这一看着实让奴婢吓了一跳”, “怎么了”? “里面坐着的那是什么公子呀,以为是咱们的三王爷,另一位一头红发,吓死奴婢了,奴婢拔腿就跑了回来”, “你再说一遍”, 李雪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三王爷来了,还有个红发的男子奴婢不认识”, 南雍辰,她来李府干什么?难道还是为了昨夜的事情?这点小事不至于他一个王爷找上门来吧。正想着,门外传来了杨嬷嬷的声音, “小姐,李管家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他为了什么了, “让他在门外说就是”, “是”, “小姐,老爷让您打扮一番去前厅见客人”, “我知道了”, “那奴才我就先回去帮了”, “李管家慢走”, 送李管家出了院门,杨嬷嬷返身走进了屋子里, “小姐,老爷这是……”, “无妨,杨嬷嬷,你随我一同走一趟吧”, “是”, “小姐,奴婢这就给您梳洗打扮”, 说着,秀秀便要进内室挑选衣物,李雪颜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鹅黄色长裙绣丝短衫,没什么不妥的, “秀秀,不必麻烦了”, “可是老爷不是说让您……”, “我觉得这般没什么不妥的”, “是”, 秀秀拗不过李雪颜,只好松了口, “杨嬷嬷,咱们走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碧水苑,径直往前厅而去,还未踏进门口,便听见了李庭芝的笑声, “三王爷真是博学多才,下官佩服”, “辰王爷,不知本王说的是对还是错”? “恩”, 没想到自己花了一个时辰才想出来的答案元景炎半个时辰便想出来了,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如今疑惑已解,辰王爷是不是该告辞了”, “这是李府,不是三王爷府,本王何时走与三王爷何干”? “你一个外国王爷逗留我朝正一品大员府中,这难免不让人有所怀疑,辰王爷可不要害了李大人”, “清者自清,难不成元梁国说的皇帝如此是非不分”? “辰王爷,这可是元梁国,不是你南雍国,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这时管家跑了进来, “老爷,大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是”, 李雪颜走进前厅,杨嬷嬷则是立于门口,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自家人不必多礼,为父给你引见一下,这是咱们元梁国的三王爷”, “三王爷有礼”, “这时南雍国的使臣,也就是辰王爷”, “辰王爷有礼”, “两位王爷,这是小女李雪颜”, “李小姐真是倾城之姿,李大人好福气”, “辰王爷过奖了”, 李庭芝那是满眼的笑意,自己的女儿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本打算找一小户人家将女儿许配出去罢了,如今看样子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李小姐坐吧”, “谢三王爷”, 李雪颜挨着元景炎坐下,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哪是原来那个李雪颜, “李大人博学多才,李小姐定也差不到哪里,我这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李小姐,不知小姐能否赏脸”? “辰王爷谬赞了,比起家父小女子还差得远了”, “李小姐太过谦虚了,李小姐的才华与机智本王可是领教过的”, 南雍车这句话让李庭芝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两人何曾单独见过,辰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三人却是心知肚明,李雪颜为了避免李庭芝起疑,遂说道, “辰王爷怕是认错人了”, “李小姐如此貌美,本王岂会认错”, 元景炎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甚为恼火, “本王对辰王爷的问题也颇有兴趣,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猜一猜”, “好,诸位听好了,以绳测井,若将绳三折之,绳多五尺;若将绳四折测之,绳多一尺,绳长.井深各几何”? 李庭芝心中暗骂南雍辰哪来如此多稀奇古怪偏离常识的问题,他这大学士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答不出来,真是将元梁国的脸都丢尽了,元景炎一脸玩味的看着南雍辰,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着, “小女子这已有答案,不知对错”? “哦,李小姐说来听听”, “绳长四十又八尺,井深一十有一尺”, 南雍辰一脸欣赏的为李雪颜鼓掌, “李小姐真是才思敏捷,如此困难的问题竟然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解出来了,本王佩服”, 李雪颜只是不在意的一笑,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只要学过未知数xy的都能解出来。元景炎心中默算,还真是这般,嘴角笑容若隐若现,自己看中的女人就是不同寻常,南雍辰又想起了刚才那个问题,不知她是否依旧可以解出来,要是解出来那就是真本事,要是解不出也只能说是凑巧罢了, “本王再考你一题”, “辰王爷请说”?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只”? “这就更加简单了,雉为二十又三只,有兔一十有二只”, 此时的李庭芝恨不得找个地洞转下去,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自己的女儿竟然信手拈来,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呀? “李小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王心服口服”,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南雍辰对李雪颜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元景炎果然是好眼力,竟然发现了如此一块宝,既然是宝贝,自己怎么也要挣一挣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献尽殷情【三】 “李小姐回答对了本王两个问题,作为感谢,这块石头就赠予李小姐了”, 南雍辰掏出衣袖里的那块鹿血石递给李雪颜,李雪颜一看便呆傻在了原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此物,她曾在杂书上看过,世间有一种血红色的石头名为鹿血石,此石有恢复人的容颜之功效,世间罕见,这东西不是已经销声匿迹百年了吗?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南雍辰见李雪颜那一脸的吃惊便知道她知道这东西,看来自己这礼还真是送对人了。 “这东西太贵重了,小女子收不得,辰王爷还是拿回去吧”, “本王看李小姐的样子便知道你懂得此物,与其留在本王这暴殄天物,还不如赠予佳人,博得佳人一笑也好”, “既然辰王爷如此大方,李小姐收下便是”, 元景炎说道, “本王来时也准备了些礼物给恩师,还请恩师笑纳”, 元景炎击了击掌,宋瑞便抱着那些礼品走进来, “下官哪敢让王爷破费,这……”, “既然本王称你一句恩师,你就受得起”, “既然如此,李管家,收下吧”, “是,老爷”, 李管家接过宋瑞抱着的东西退下, “眼看就要晌午了,两位王爷不如在寒舍用过午膳再走”, “李大人客气,如今难题已解,佳人也见到了,本王就不再打搅了,告辞”, “府中还有贵客,下官就不亲自送了,还请辰王爷见谅”, “无妨,李小姐,今日算是领教李小姐的风采了,不知何时还能……,本王手里还有几件类似这东西的物品,不知李小姐是否感兴趣”? “谢辰王爷抬爱,由此一物小女子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多求”,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辰王爷慢走”, “毕竟是南雍国的使臣,李大人还是亲自送送为好”, 元景炎喝着茶优哉游哉的说道, “那王爷您……”, “有李小姐作陪,李大人尽管去就是”, “是是,那下官就先失陪了”, “李大人请便”, 李庭芝赶出去追上南雍辰的步伐, “王爷留步”, 南雍辰转过身子, “李大人还有何事”? “没什么,辰王爷是客,下官理应亲自送您出府,是下官考虑不周,还请王爷见谅”, “本王倒是不拘小节,李大人请便就是”, “辰王爷这边请”, “李大人请”, 李庭芝一直到目送南雍辰走远才转身回府,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得,转过身对李管家说道, “此人再来一定要提前禀告”, “小的明白”, 李庭芝这才放心的回了前厅, “你怎么来了”? “我……我顺道路过便过来看看”, “那宋瑞手里的东西……”, “路上看着好看顺便买的”, 宋瑞站在一旁憋笑,王爷撒谎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看李姑娘的样子就知道**穿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 “王爷,您就实话实说吧,属下都替您觉得不好意思了”, “滚”, 宋瑞见元景炎一脸的窘迫笑着出去了,李雪颜轻笑, “你放心好了,这是李府,他能如何”, “我知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 李庭芝赶回前厅事正巧遇见元景炎与李雪颜一前一后走出来, “下官已经让人去准备午膳了,三王爷用过之后再走也来得及”, “本王就不叨唠了,太子爷约了本王一同前去驿站协商两国邦交之事,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原来如此,国事可是耽误不得的,那三王爷您辛苦,颜儿,替为父送王爷走”, “是”, 李庭芝的算盘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女儿要么嫁给三王爷,要么嫁给五王爷,外国的就算是皇帝也是不嫁的,如今看来最有希望为帝的就是三王爷了,看三王爷的样子对颜儿似乎有点意思,男女之事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发展就是。想通之后,李庭芝笑着去了后院。 “刚刚见你吃惊的表情,南雍辰给你的是何物”? “鹿血石,此石有恢复人的容颜之功效,实属世间罕见之物”, “他是从何得来的”? “书上记载此物拥有的不下三人,一是波斯贵族或者国王,二是西域王室,三是天女一族”, “三的可能性最小,那就是前面二者之一了”, “我也是如此觉得的,只是南雍辰竟然能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随便就送了人,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挡着”, 宋瑞可是离的远远地,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两人傻笑,府门口的小厮见刚才那两位贵客出来,赶紧牵马过来,一主一仆跃上马,元景炎最后看了那万般舍不得的容颜,驾马离去,李雪颜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径直回了碧水苑,这几日清闲,不如收拾收拾去济世堂坐诊,主意已定,心情都好了许多。 梨园 元景弘率先跳下马车,娟儿扶着南雍雅优雅的走下马车, “公主,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梨园了,本王已经派人提前打点好了,不会有闲杂人等扫了公主的雅兴的”, “五王爷费心了,雅儿不胜感激”, “应该的,公主请”, 南雍雅点头示意,由娟儿扶着进了梨园,元景弘紧跟其后走进去,毛宁则是跟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梨园并不只有梨花,里面种满了各种鲜花,一年四季都能欣赏到争奇斗艳的花朵,至于为何称作梨园,这其中还是有典故的, “公主可知这梨园为何名为梨园”, “愿闻其详”, “梨园最多的便是梨树,也是园中最早种下的,太祖皇帝来时唯独看见了梨花,便命名为了梨园,后至我朝皇帝继位,觉得梨园唯有梨花颇为单调,便命人种植了各品种的花朵,但名字不变,依旧是梨园”, “原来如此”, “梨园还有戏班子,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本王特地将他们请来,公主可有兴趣”? “怕是让五王爷失望了,本宫从小不爱看戏”, “这……无妨,梨园风景也是不错的,公主看看四处的风景定也能大饱眼福”, “恩”, 南雍雅本就不愿与他多说,这梨园怎么可比南雍国的后花园,所以怎么看都是乏味的,才一会儿的功夫南雍雅便觉得无趣了,她估摸着这个时辰元景炎应该已经回府了吧?还不如待在三王爷府,她就是远远地看着元景炎都是心满意足的。 “公主,这边请,本王在此备下了酒席,公主觉得如何”? 酒席摆在葡萄架下,如今入夏,葡萄已经是硕果累累了,只是颜色还是青色的,一串又一串的挂在上面颇有些意思,御花园里虽然花儿珍贵,但却没有果树,这也算是南雍雅第一次亲眼看见还挂在树梢上的果实。 “公主请坐”, “五王爷请”, 两人坐下,毛宁指挥下人上菜,都是一些特别精美的菜肴,吃惯了珍馐美味的南雍雅对于这些菜早就没什么胃口了,简单的吃几口垫垫肚子便放下了筷子,元景弘一脸担忧的问道, “可是饭菜不合公主的胃口”? “不是”, “看公主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有些累了,五王爷,咱们何时回去”? “公主想回去了咱们便可回去”, “那现在就打道回府吧,本公主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这……”, “都是说听本公主的吗”? “好,本王这就让人准备回去,毛宁”, “书下在”, “你去准备一番,咱们打道回府”, “遵命”, 南雍雅心中窃喜,一会便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了,不知自己今日这一身打扮他喜不喜欢?众人在此歇息了一会,知道毛宁回来, “王爷,可以走了”, “恩”, 南雍雅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往回走,步伐在不知不觉之中都变得轻快了许多,元景弘心中满是怒火,她就这般不待见自己吗?元景炎倒是有哪里好,一个个都死皮赖脸的往上贴。不过,南雍雅越想见到元景炎,元景弘偏不让她如意,一抹阴笑浮现在他的脸上,很快消失了。一行人一路无言来到梨园门口,娟儿扶着南雍雅上了马车,元景弘则是与毛宁对视一眼,毛宁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元景弘这才跨上马车, “走吧”, “是”, 马儿嘶鸣一声,快速跑去,南雍雅脸色缓和了不少,隐隐约约能看见眼角那一丝笑意,这对元景弘来说却是格外的刺眼。马车行驶进了山林里的官道,马车里明显暗了下来,娟儿立马提高警惕,南雍雅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三王爷府 元景炎与宋瑞刚来到府门口便见不少太监围堵在门口,王府的管家站在门口左右为难的样子, “老管家,奴才们真的是奉皇后娘娘的命将南雍国的公主的行礼送过来的,您倒是让我们进去呀”, “三王爷不在府中,有劳各位再稍等片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献尽殷情【四】 “奴才们都等了一个上午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奴才们回去复命呢”, “我知道公公们的难处,只是我家王爷……”, 老管家还未说完,元景炎便走上了台阶一脸的温怒问道, “何人在此喧哗”? “是王爷回来了,老奴见过王爷”, “奴才参见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谁能告诉本王这大箱小箱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领头的公公站出来说道, “启禀三王爷,我等是坤宁宫的太监,奉皇后娘娘的命将南雍国公主的行礼送过来,娘娘说您明白的”, “皇后娘娘倒是等不及了,管家,让他们将东西抬去……”, 想了许久,元景炎终于为南雍雅找了个最好的去处,嘴角邪魅的一笑,满是玩味的说道, “就搬去玉清小筑吧”, 老管家一听玉清小筑可是吓破了胆,王爷怎么会让一国的公主住在那里,于情于理都是不合规矩的, “这……”, “还是不要麻烦公公们了,让王府的家丁来帮忙吧”, “是”, 早就在候着的家丁涌了出来,两人一组抬起箱子就往王府里面走去,管家无奈只好跟了过去, “既然如此,那奴才们就先告退了”, “恩”, 元景炎转身走进王府,宋瑞一路憋笑跟了进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趴在笑的直打滚,还时不时的对元景炎竖起大拇指, “王爷,属下对您……对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元景炎嘴角一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玉清小筑是三王爷府一座废弃的院子,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更是没有翻修过,让堂堂一个公主住进去只怕不到一日便喊着要回去了,宋瑞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家王爷的高明,心中也为那公主感到默哀,谁让你好死不死的赖上我家王爷了呢,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瑞”, 人已经走远,元景炎千里传音给宋瑞让他前来书房,宋瑞赶紧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运起轻功朝书房跑去,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跟前了, “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京城各家青楼找些刁蛮泼辣的女子回府,就安排她们住在后院”, “王爷您是想……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慢着”, “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告诉她们,本王只会留一人下来,所以谁想留下来可就要各凭本事了”, “王爷,您真是高明,这下有好戏看了”, “还不快去”, “是是,这就去”, 宋瑞一溜烟就没了影,这京城的青楼他虽没去过,不过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偶尔路过门前宋瑞还是坏心的朝里面瞥几眼,所以京城里的各大青楼没有他不知道的。另一边,马车渐渐驶进了树林深处,南雍雅也是习武之人,周边有危险气息岂会不知,她眼眸暗了下来,竟敢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真是不自量力。果然,马儿嘶鸣一声便停了下来,娟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南雍雅, “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 “你好好保护公主,本王下去看看”, 说着,元景弘便已经跳下了马车,南雍雅挑开帘子,来的人还不少,个个都是一声黑衣蒙面,看来都是有备而来的, “来者何人?五王爷府的马车也敢截,不要命了吗”? “此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将马车里的女子交出来,我们便饶你一命”, “本王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一起死”, “元梁国的五王爷你们也敢杀,真是胆大包天,毛宁,保护好公主”, “本王您……”, “保护好公主”, “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举刀朝着元景弘逼近,毛宁死死护着马车不肯离开一步,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王爷在黑衣人群中厮杀,元景弘武艺高强,但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人数上,他们明显占了优势,时间一久,元景弘就有些体力不支了。马车里的南雍雅也有些焦急了, “毛宁,还不快去帮你家王爷”, “王爷有令,属下不得离开公主您半步,所以……”, “你个死脑筋,娟儿,你去”, “公主,皇后娘娘有令,奴婢……”, “姑姑将你给了本宫,你就要听本宫的,还不快去帮忙”, “是,奴婢这就去”, 娟儿跳下马车拔出腰间的佩剑也加入了厮杀之中,成功将娟儿支开了,黑衣人见时机成熟,将主力对准马车,一窝蜂似得朝马车逼近,毛宁按计划拔剑前去阻挡,最后被黑衣人团团包围,马车里只剩下南雍雅一人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朝她逼近,南雍雅跳下马车拔出靴子里的刺刀,与他们打斗起来。南雍雅精于骑射,剑术与暗器都只是一般,况且她多年都有南雍辰保护着,那剑术更是用不到而疏忽了,所以对付这些猛如虎的黑衣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一会的功夫便被挑掉了手里的兵器。黑衣人举剑朝她逼近,其他三人都被黑衣人缠住,更本分不出身来救她, “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还是留着这个问题去问阎王吧”,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南雍国的公主南雍雅”, “既然你们知道本宫的身份,就不怕本宫的皇兄来找你们报仇吗”? “真是可笑,我们一条贱命比起公主您算得了什么”, “雇你们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放了本宫,待本宫回去之后可以给你们十倍”, “这可不行,我们吃这碗饭的最讲究信用了,岂能出尔反尔”, 南雍雅见他们软硬不吃,心中焦急,难不成真的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刺客离她越来越近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砍下, “受死吧”, 南雍雅绝望的闭上了眼,却迟迟未感受到疼痛,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元景弘的怀抱之中,他用手臂替自己挡了那一刀,鲜血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外衬,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王爷相救”, “毛宁,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遵命”, 毛宁发起狠来,舞动手里的刀剑,全都是一刀毙命。黑衣人傻了,不是说好演戏的吗?如今为何假戏真做了?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个有一个的倒下,其他人慌了,乘乱便想逃跑,毛宁岂会给他们留机会,袖口中的暗器起飞,黑衣人应声倒下。娟儿那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她飞身跃了过来, “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了,他颤颤巍巍的往后退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知道的太多了,岂能留你”, “你们骗……”, 还未说完,便被毛宁封了喉,毛宁恭敬的走过来, “王爷,所有敌人如数斩杀”, “恩”, “王爷您的手臂……”, “本王没事,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遵命”, 众人重返马车,毛宁挥动马鞭,马儿吃痛,飞快的奔跑起来,留下原地满目的尸体,相信不久之后官府的人便会发现这些人,到时候五王爷府再派人前去说明一番,到时候元景弘不仅救了公主,还除掉了山贼,又是一大功劳。马车里,南雍雅是不是瞥一眼坐在一旁的元景弘,伤口依旧在流血,元景弘死死按住伤口,血还是从指缝中渗出来,滴在了长袍上, “你的伤……”, “不碍事的,回府之后包扎一下就好了”, 南雍雅握紧手里的帕子,他都是因为救自己才会受伤的,她有些自责,有些羞愧,自己如此待他他竟然还貌似前来搭救,元景弘见南雍雅有些愧疚的,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这些小伤不算什么,就是平时在府里练功也会受些伤,真的不碍事,公主无需自责”, “谁自责了,五王爷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好好,就当本王没说”, 这时,马车外响起了毛宁的声音, “王爷,前面就是分叉路口了,咱们去哪”? “先送公主去三王爷府吧” “是”, “慢着”, 南雍雅说道, “还是先去找个医馆给你家王爷治伤吧,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会血流尽了”, “王爷你看……”, 毛宁为难了,南雍雅命令道, “我是公主,得听本宫的,就去医馆”, “王爷……”, “那就顺路去一下济世堂吧”, “遵命”, 马车掉头朝另外一边奔去,元景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最后干脆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了,南雍雅看了他一眼对娟儿说道, “此事不得告诉姑姑,否则本公主扒了你的皮”, “奴婢遵命”, 马车缓缓驶进了京城,五王爷府的马车便是最好的通行凭证了,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路人看见了都纷纷躲避,所以马车一会的功夫便到了济世堂门口,济世堂就如往日一般热闹,门口站满了前来求医看病的百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争风吃醋【一】 毛宁扶着元景弘走下马车, “王爷您看这……”, 元景弘看着这长龙一般的队伍也是皱紧了眉头,李神医的脾气在京城算是出了名的了,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是插不了队的,可是这伤口等着包扎,等轮到了怕是早就血尽人亡了。 “属下去跟她说明实情,让她通融通融”, “别白费力气了,此人医术高明脾气也是甚为古怪的,想要通融是不可能的”, “可是您的手……”, 娟儿扶着南雍雅走下马车, “出了何事?为何还不进去”? “此处人太多了,还是换别家医馆吧”, “你是五王爷,来这看病可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了,不出来相迎便罢了,还让排队,本公主就不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娟儿,扶本宫进去”, “是”, 元景弘想要阻拦之际南雍雅已经被娟儿扶着进去了,南雍雅长得也是貌美如花,在南雍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这一进去顿时成为了焦点,济世堂的掌柜的正忙着打算盘,抬头便见以为女子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身的雍容华贵,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不知小姐需要点什么”? “你是大夫”? “不是,我是这济世堂的掌柜的”, “大夫在哪”? “您看那边,坐在那问诊的便是济世堂的李神医”, “大夫是个女子”? “看来小姐您不是京城人士呀,全京城都知道李神医是女子”, “你们济世堂除了她就没别的大夫了”? “还有一位女大夫,只是她家中有事走不开,便没有来”, 毛宁扶着元景弘走了进来,李雪颜曾为元景弘在济世堂治过箭伤,所以掌柜的见他有些面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毛宁对着掌柜的说道, “老人家,您看能不能让李神医通融通融先为我家公子包扎,要是再不包扎我家公子这条胳膊算是要废了”, 掌柜的也是懂谢医术的,一看便知道毛宁说的是真是假,确实伤的很重,依稀可以看见白骨, “这……,几位稍等片刻,容小人前去询问李神医”, “有劳掌柜的了”, 坐在那问诊的并不是李雪颜,而是雁儿,掌柜的走过去说明情况之后雁儿便起身走了过来,雁儿见到元景弘第一眼便认出了他,他身边的女子又是谁?元景弘主动与雁儿打招呼, “李神医,好久不见了”, “五王爷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 “并非本王所愿,只是……”, 元景弘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雁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右臂整个袖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掌柜的,去取剪子来”, “是”, 等候的百姓见‘李神医’要给那名男子看病,不满的嚷嚷起来, “不是说济世堂是不允许插队的吗?我看也就是偏偏我们这些乡下来的,还不是有钱就是大爷”, “就是,我可是千里迢迢带着公公来看病的,还得赶回去给丈夫做饭呢,这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看咱们还是还家医馆吧”, “这……别家医馆的医药费可是不便宜的,没办法啊,谁叫咱们没钱呢,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颜儿拿剪子的手一顿,站起身来说道, “我知道诸位都是千里来看病求医的,也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只是这位公子伤势严重不能再等了,我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下”, “本王没事,李神医无需为了本王背负骂名”, “医者,救命救急也,就算今日坐在这的是一名受了伤的乞丐,我也应该全力营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们就是不服,就是不服” 雁儿看了一眼元景弘, “掌柜的,将他扶去后院吧”, “是”, 元景弘被扶去了后院的厅房之中,南雍雅与娟儿被留在外面,雁儿继续说道, “人人平等,生命更是没有贵贱之分,如今是你们自己看轻了自己,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如今今日受伤等着救命的是你们呢,你们是否还愿意遵守规矩”? “这……”, “你们要是来看病我济世堂便救你,你要是来砸场子,济世堂可就容不下你了”, “……”, 众人都闭了嘴,雁儿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止血的药与绷带, “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便出来,愿意等的可以继续等,不愿意等的可以另寻高明”, 说完,她便疾步赶去后院。南雍雅看着雁儿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许久, “娟儿,咱们回马车上去吧”, “是”, 雁儿拿着东西来到厅房,掌柜的跟毛宁便退了出来, “掌柜的,麻烦您去准备些热水送过来”, “好,我这就去”, 掌柜的顺手带上房门,元景弘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的看着雁儿, “没想到本王每次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 “王爷说笑了”, 雁儿熟练地剪开他的袖口,只见手臂上一条很深的划痕,隐隐约约可见阴森森的白骨,下手之人真狠。掌柜的送热水进来之后便退了出去,雁儿拧干热水里的布条仔细的替他擦拭伤口上已经凝结的血迹,元景弘低头看着这个认真仔细的女子,睫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她将布条搓洗了一遍又擦了一次才算是干净了,那盆清水早已经变成了血水,放下布条, “好了,待会会有些疼,你忍一下就好了” “恩”, 雁儿尽量轻一些,只是这药粉撒上去便会钻心的疼,这是她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元景弘最终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药虽疼,但效果确实极好的”, 雁儿一边替他包扎一边说道, “好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尽量不要使用刀剑,万一伤口裂开可就不好了”, “本王谨记‘李神医’教诲”,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耍贫嘴,看来也并不是那么痛,雁儿加快手里的动作,多缠绕几圈以防脱落, “还有尽量不要行房,也会导致伤口裂开的”, 跟随李雪颜久了,一些在常人眼里不好意思说的言辞在她嘴里说出来并没什么不妥,元景弘震了一下立马恢复过来,此人的特别他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嘛,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是剩下的药,府中的下人应该都会换药的,两天换一次,不过三次便可痊愈”, 元景弘接过那个小瓷瓶塞进衣袖里, “‘李神医’又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不知该如何报答”? “待会去掌柜的那将药钱付清便可,大夫救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需什么报答”, 说完,云儿便赶回前厅去了,留下元景弘一人独坐在房中,毛宁早就想到元景弘身上的衣服怕是要不得了,故刚刚在附近在裁缝店买了一套回来,裁缝店最好的那一套衣服便被毛宁买了回来,但比起王府里的衣物的料子还是差远了,他捧着衣物走进来, “王爷,委屈您一下,这衣服……”, “无妨”, 换好衣服,主仆二人走出后院,毛宁去柜台前付药钱,元景弘则是站在不远处寻找那女子的身影,奈何雁儿早就被人山人海给包围住了,哪还看得见, “王爷,可以走了”, “恩”, 主仆二人走出济世堂,径直上了马车,毛宁驾着马车径直往三王爷府而去,一路上元景弘都是一脸温文尔雅的笑意,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丝毫看不出哪里受过伤,南雍雅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 “五王爷与那‘李神医’认识”? “她上次也救过本王一命”, “今日得意一见,倒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公主觉得哪里不同寻常了”? “她说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贵贱之分,要是真如她所说一般这天下岂不大乱了”? “她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与异于常人的见解,这也是她不同寻常的原因”, “五王爷似乎对她很是了解呀”, “本王与她也仅是两点之缘,说不上了解”, “既然王爷受伤了,这几日就不必带着本官出去玩了,还是好好在府里养伤为好”, “扫了公主的雅兴,真是让小王过意不去”, “身体重要,况且本官这条命还是五王爷救得,本官应当感激才是”, “小事罢了,公主不必记在心上”, 马车一路通畅来到了三王爷府门口,得知音讯的老管家早就带着一群下人丫鬟在门口等候了,宋瑞安置好请来的那些青楼女子之后便被元景炎打发来替他迎接公主,所以这三王爷府算是空前的热闹, “老管家,马车来了”, 宋瑞指着远处说道, “王爷他……”, “王爷早就不在府里了”, “什么”? “您别嚷嚷,一会公主问起来就说王爷在书房处理要事,抽不出空来”, “老身明白了,王爷并不待见这位公主呀”, “老管家,王爷岂止是不待见,根本就是不想见,躲还来不及呢”, “这公主有如此恐怖,王爷都不想见她”? “不是恐怖,是难缠”, “那待会要是请她去了玉清小筑,还不得将王府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争风吃醋【二】 “王爷说无妨,随她去,掀了王府自有皇上出钱来修”,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眼前,老管家已经迎了过去,马车缓缓停下来,毛宁跳下马车架子掀开马车帘,娟儿跳下之后扶着南雍雅走下马车,随后才是元景弘下来,宋瑞见到五王爷府的人就颇为不快,奈何王爷有令,他只好走上前去,还未靠近却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宋瑞立马提高警惕,在每个人身上打量着。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元景弘一只隆起的手臂上,五王爷受伤了? “老奴是王府管家,这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你家王爷呢”? 南雍雅直接问到,这让老管家被直接忽视而显得有些尴尬,宋瑞按照元景炎早就吩咐好的说辞说道, “我家王爷正在书房里处理要务,让属下代为迎接公主”, “看不出三皇兄还是如此关心朝政之人”, 元景弘一脸笑意的讽刺到,宋瑞就如没听见一般继续对南雍雅说道, “不当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罢了,公事为重,本宫理解”, “王爷已经给公主安排好了住处,还请公主移驾”, 南雍雅羞涩的一笑,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却还是在乎自己的,人还没到安排好的住处,真是有心了。 “那就走吧”, “公主这边请”, 宋瑞领着南雍雅进了王府,老管家朝元景弘行礼告退之后也跟了进去,元景弘在三王爷府门口站了一会才离去。 “公主,前面拐个弯就是您住的地方了”? 南雍雅只觉得越往里走越凄凉,下人奴婢都很少看见有路过的,难不成此处是元景炎住的地方,不喜人打扰才会如此的清静?越像心中越觉得美滋滋的, “公主,这就是玉清小筑”, 南雍雅看着这满是灰尘的庭院半响反应不过来,随后脸都气绿了,原来元景炎明摆着是在作弄自己, “本宫要见你家王爷”, “公主要见我家王爷不如不可,只是书房乃是禁地,没有王爷的准许闲杂人等是不得靠近半步的”, “闲杂人等?本宫乃是南雍国的公主”, “王爷说了,公主要是想在三王爷府里住下唯有这一处空院子了,要是不愿意,可以搬回坤宁宫去”, “元景炎,本宫记住了” 南雍雅那个咬牙切齿呀,罢了,如此小小的为难都克服不了,只怕离三王妃之位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娟儿,你将这院子打扫出来,本宫就住这了”, “公主,这……”, “你有异议”? “不敢,奴婢这就去打扫”, “不知三王爷住在何处”?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有时候会住在书房,有时候会去各姬妾的房中过夜”? “姬妾?三王爷不是一人住的吗”? 说完之后南雍雅意识到自己似乎问的有些不妥当,遂改口说道, “三王爷不近女色可是出了名了,本宫倒是好奇他府里后院都是些什么货色的女子”, “公主这话说的也未免有失身份了吧”,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教训本公主”, 宋瑞除了怕自家王爷,可是连皇帝也不怕的,区区一个公主又有何畏惧,一切诋毁王府或者王爷的,宋瑞都会据理力争, “属下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只是这里是三王爷府,还请公主言语妥当一些,惹恼了王爷吃亏的还是公主您自己”, “你……”, 南雍雅气急,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赶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真是反了, “我要见你家王爷”, “待我家王爷要见公主之时公主您自会见到”, “你们……”, “对了,管家是府里的老管家了,王爷对他都是敬重三分的,所以还请公主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莫要为难他”, 说玩,宋瑞潇洒的离去,这全身舒爽呀,这几日什么都不用干,关在府里看好戏就是了,他找来的姑娘个个都是出了名的泼辣,就是不知道这公主厉害还是青楼女子厉害了。他抄近路去了书房, “王爷,都办妥了”, “恩”, “王爷,您不知道,公主那脸都气绿了,属下将您说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最后她还是乖乖地住下了”,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书, “这几日本王就不住王府了,有什么事情你与老管家商量解决就是”, “别呀王爷,您带上属下一起走吧,我可受不了那个姑奶奶”, “你不是喜欢看好戏吗?本王成全你”, “王爷……”, “没什么事就出去”, “等等,还真有一件事”, “说”, “属下刚才去府门口迎接公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经过属下一番思量之后,确定是五王爷受伤了,属下看见他右手臂是鼓在那里的”, “今日早朝时本王……”, 元景炎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他们此行并不是那么顺利,宋瑞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正巧遇见监视李府的探子回来,难不成李姑娘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 “何事”? “就在刚刚,李姑娘女扮男装去了济世堂”, “本王知道了,你不必回李府了,去济世堂守着就是”, “属下遵命”, 元景炎邪魅的一笑,今晚有住处了,这小妮子,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不怕那南雍辰再次找上门来吗?夜色渐黑,三王爷府今夜注定热闹非凡,华灯初上,晚膳便开始了,南雍雅被请过去一同用膳,带她跟随小厮来到偏厅时,差点没背过气去,屋子里坐的不仅仅是元景炎一人,各色的莺莺燕燕围坐在元景炎身边调笑着,元景炎依旧是一脸冷漠的样子,见南雍雅到来扯了扯嘴角, “公主请入座吧”, “本宫以为就我与王爷二人,没想到……”, “她们都是本王府中的姬妾,那是南雍国的公主南雍雅,行礼吧”, “贱妾给公主请安”, 她们只是微微曲了曲膝盖便坐回位子上去了,这让南雍雅颇为气恼,娟儿一脸怒意的说道, “大胆,你们竟敢对公主不敬”, 宋瑞立马反驳道, “你才大胆,这是三王爷府,岂容你在此放肆” “来人,张嘴”, “遵命”, 立于一旁的几个嬷嬷立马上前擒住娟儿,另外一个老嬷嬷作势就要扇耳光,南雍雅低斥一声, “住手”, 嬷嬷们看了三王爷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便住手了,南雍雅看着元景炎一脸怒意的说道, “娟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下等的嬷嬷来教训,就算真的要教训那也是本公主的事情”, “这里是三王爷府,老奴们只听三王爷的话”, “你们难到反了不成,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 “够了,看来公主并不饿,来人,送客”, 元景炎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宋瑞就等着自家王爷发话了, “是”, 他走过来说道, “公主这边请”, 那些青楼女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南雍雅被请了出去,为首的一个女子故意替元景炎夹了一筷子的菜, “王爷,这是您最爱吃的笋丝,您尝尝”, “恩”, 南雍雅纷纷离去,她这前脚刚出门后脚元景炎便站起身来了,那些女子立刻收敛起笑意,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们做得很好”, “谢王爷夸奖”, “本王还有事,你们继续用膳吧”, 说着,元景炎便离席而去了,宋瑞回来时发现元景炎已经不再了,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看得他头昏脑涨的,交给老管家之后便回了房。元景炎换了身衣物,盛着夜色去了济世堂,李雪颜此次是独自一人来的济世堂,云儿留在碧水苑以便有什么急事可以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李雪颜的到来可是让掌柜的与雁儿颇为高兴,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晚膳, “小姐,今日五王爷来过了”, “我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雁儿说他是五王爷之后我便想起来了”, 掌柜的说道, “他来干什么”? “他的右手受了箭伤,很严重,是来这包扎的”, “就他一人”? “还有他的随从以及两名女子,看气质应该是一主一仆”, 李雪颜想起了那日晚宴上的事情, “一主乃是南雍国的公子南雍雅”, “那姑娘是公主”? “恩”, “难怪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原来是个公主”, 雁儿的话有些酸溜溜的,李雪颜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受气了”? “没,小姐,五王爷是不是要娶那位公主为妃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看那位公主的意思”, “那公主如此不讲道理,谁娶了谁倒霉”, “好了,菜快凉了,快吃饭吧”, 雁儿有些失落的扒完碗里的饭就回房了,掌柜的帮厨房的伙计收拾好碗筷也歇下了,李雪颜隐隐觉得雁儿有些变了,这个年纪的姑娘情窦初开很正常,李雪颜却怕她失望,毕竟元景弘的野心已经很明显了,注定是要负了她。夜里起了风,李雪颜感觉到丝丝冷意之后便回了房,刚锁上门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争风吃醋【三】 “你怎么来了”? “在下无处可去,特来请求姑娘收留几宿”, “大街上多得是客栈,你这厮却来我这蹭地方”, “客栈哪里有这舒服,美人在怀”, “贫嘴”, 元景炎直接抱起李雪颜朝着床铺走去,早在龙穴岛李雪颜便已经习惯了,没想到这厮尝到了甜头之后胆子越来越肥了,在京城也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替怀里的人儿掖好被角,手掌一挥,房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李雪颜翻了翻身,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入睡了。 翌日 济世堂的早晨都是热闹非凡的,还未开门门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李雪颜一觉醒来元景炎已经离去了,桌面上放着他留下的字条, “莫要太劳累,今夜再见”, 李雪颜将字条收好打开房门,雁儿已经端水在门外等候了, “小姐,你醒了”, 李雪颜接过脸盆将雁儿让进屋里来, “云儿可有送来什么消息”? “没有”, “那就好,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等您一块用呢”? “恩”, 随便梳洗一番,李雪颜便与雁儿一同用了早膳,随后便是开门问诊,看着门外的队伍,李雪颜心中那是说不出的舒坦,果然还是大夫这条路比较适合自己,这人一忙碌,什么烦恼都忘记了。说说元景炎,一大早他便起身离去回了三王爷府,宋瑞早就安排好了,元景炎进门之时便让早早来此等候的叶蓉姑娘从房间里出去,这时候一般是下人们最为忙碌的时候,都能看见叶蓉姑娘从王爷的房间里出来, “哎哎,你们看,她好像是从王爷屋子里出来的”, “可不是嘛,我亲眼看见她走出来的”, “她可真是好命,竟然被王爷看上了”, “青楼女子有什么好羡慕的,快干活吧”, 就这样,叶蓉姑娘夜宿王爷房中的事情便传开了,宋瑞一脸笑意的来禀报时,元景炎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宋瑞见元景炎正在换朝服,这都过了上早朝的时间了,王爷这是做什么? “王爷,您是不是睡忘记了?这早就过了上早朝的时间了”, 元景炎一脸冷漠的看着宋瑞,宋瑞赶紧捂住嘴巴,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备马”, “王爷,您刚回来又要去哪”? “太子府”, “是,属下这就去备马”, 宋瑞屁颠屁颠的就跑出去了,元景炎穿戴整齐之后便出了府,他没想到,自己这才出府半天,王府差点让南雍给掀了。这南雍雅一早醒来便发现娟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娟儿,昨夜让你打听三王爷在哪歇下的你可打听到了”, “打听到了”, “说”, “三王爷并没有在哪院歇下,他……”, 听完前面的南雍雅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可是娟儿后半句直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王爷他将叶蓉姑娘请到了自己的屋子留宿到天亮,早起的丫鬟仆人看着叶蓉姑娘满脸笑意的从王爷房里……”, “够了,不要说了”, “公主息怒”, “你去打听打听那个叫叶蓉夫人小狐狸精住在何处,本宫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竟然将三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 “公主,这恐怕不妥吧”, “还不快去”, “公主,奴婢准备了早膳,您先……”, “本公主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要本宫将你送回坤宁宫去,看来能使唤你的唯有皇后娘娘了”,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娟儿恭敬的退了出去,没想到她苦练武艺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做一些下人奴婢做的事情,永无出头之日,老天真是不公,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功就要如此糟践了不成?南雍雅在玉清小筑等急了才见娟儿回来, “怎么那么慢”? “公主恕罪,王爷的人对于此事都是守口如瓶的,奴婢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 “她在何处”? “叶蓉住在离王爷院子最近的叶蓉水榭”, “这个贱人,本宫一定好好好教训教训她”, “公主,皇后娘娘派了两位宫里的老嬷嬷过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如今正在门后候着”, 娟儿昨夜将南雍雅的处境上报给了皇后娘娘,没想到一大早皇后便派人过来了,看来这皇后对南雍雅是真的心疼,南雍雅心中一喜, “来的正是时候,让她们进来”, “是”, 娟儿出去将两位嬷嬷领进屋子,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位嬷嬷请起”, “谢公主殿下”, “不知两位嬷嬷如何称呼”? 其中一个微胖的站出来说道, “老奴姓陈”, 另一个胖一些的说道, “老奴姓方” 两人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颇有点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的风范,一看便知是在皇宫中待久了的,双眼看似无神却比谁都清楚, “那以后本宫便称呼二位为陈嬷嬷,方嬷嬷”, “但凭公主怎么称呼”, “两位嬷嬷来的真是巧,本宫正好有件事情想请两位嬷嬷帮忙”, 二人对视一眼说道, “公主请吩咐”, “请两位随本宫走一趟叶蓉水榭,有个狐狸精竟然勾引三王爷,还请嬷嬷替本宫教训教训她”, “公主放心,老奴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走吧,娟儿,你就留在此处不必跟来了”, “皇后娘娘命奴婢必须跟着公主寸步不离的,这……”, “你既然跟了本宫就得听本宫的,让你不许跟随你就得在原地待着”, “公主,奴婢认得叶蓉水榭怎么走,不如让奴婢带路如何”? 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并没有跟着公主,定会将自己剥掉一层皮的,南雍雅一想,如今这三王爷府都不待见自己,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人, “也罢,你就跟来吧”, “谢公主”, 由娟儿带路,三人怒气冲冲的便朝怡蓉水榭而去,元景炎出门时便想到南雍雅回去叶蓉水榭找麻烦,所以早就让老管家打点好一切,南雍雅这才得以顺利来到叶蓉水榭,否则早就在半路给府里的暗卫给拦住了,他要的便是南雍雅‘犯错’,然后将她赶出三王爷府。 “公主您看,那就是叶蓉水榭”, 南雍雅一看这叶蓉水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鲜花开满,比起自己破旧的玉清小筑简直就是仙境,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有来了,这元景炎也太过分了, “娟儿,你可打听过这叶蓉是什么身份了吗”? “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叶蓉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杏花阁里的头牌姑娘”, “原来只是个青楼女子,王爷真是眼光底下”, 由娟儿带头,四人不顾叶蓉水榭里的丫鬟阻拦,硬闯了进去, “谁是叶蓉”? 叶蓉正在屋子里梳妆打扮,听见外面十分吵闹,便出来一看,没想到是昨夜那公主来了,记起宋瑞对自己说过的,叶蓉撞了撞胆子走上前, “小女子就是叶蓉,不知公主一大早有何指教”?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本宫看你也是姿色一般,王爷到底是如何看上你的”? “小女子姿色一般都被王爷看上了,那公主您岂不是……”, “大胆,敢对公主无理”, 陈嬷嬷怒骂一声,叶蓉却丝毫没有畏惧,伺候她的嬷嬷循声赶来,立马上前维护叶蓉, “王爷有令,闲杂人等是不得来叶蓉水榭的,你们还不速速离去”, “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竟敢如此大呼小叫,就不怕公主将你们拉出去砍了吗”? “不管是谁,奴才们只听三王爷的命令”, 南雍雅知道硬来怕是不行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嬷嬷,罢了,毕竟是在别人府上,叶姑娘,本宫都来了你不请本宫进去坐坐吗”? “公主能来是小女子的荣幸,公主里面请”,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公主这是要恼那样,好好地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南雍雅回过头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叶蓉进屋了,各自的嬷嬷都站在门口等候差遣,只有叶蓉的小丫头跟了进去贴身服侍着, “夫人,王爷不是让您好好歇着吗?您怎还……”, “无妨,跟着是贵客,理应好好招呼”, “是”, “你快去准备些茶水送来”, “是,奴婢这就去”, 小丫鬟临走之前还是颇为不放心的回头张望了好几眼,确定无事之后才离去, “三王爷对叶姑娘很上心呀”, “让公主见笑了,王爷性子冷漠,对贱妾倒是颇为上心,真是贱妾几世修来的福分”, “听闻叶姑娘没进王府之前是杏花阁里的头牌姑娘,为何放着好好地头牌不当甘愿来王府当一个低等的妾室”, “公主您也不是眼巴巴的赶来王爷想赖上三王爷吗?否则你今日也不会坐在这与我口舌相争了”, “本宫很快就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到时候定会将你们这群贱妾赶出王府”, “待公主坐上了那个位子再说吧,如今算起来我这贱妾是主,而公主您是客,所以还请告知说话时候注意言辞,否则我就是告到王爷那也要讨回一个公道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争风吃醋【四】 “你就不怕本宫坐上那个位子之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有三王爷在,公主难不成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像你这般出生青楼的女子,王爷只是图个新鲜罢了,你觉得就凭你能怀上王爷的种吗”? “这与公主何干?公主还是自求多福吧,贱妾想公主一定不知道,王爷可发过话了”, “他说什么”? “他说……王爷至始至终只会留一名女子,公主觉得会是谁呢”? “就算只留一人,本宫的希望也比你大”, “公主觉得三王爷是那种畏惧权利之人吗?公主以为自己出生金贵就能赢得王爷的心了吗?公主未免太真了,还是公主您一点都不了解王爷”,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公主心里自有定数”, 小丫鬟端着茶水走进来,叶蓉接过茶水亲自走过来给南雍雅上茶, “公主尝尝,这是王爷打发下人送来的,贱妾每次在王爷过来小坐时才让下人沏一壶”, 不用尝,光是闻味道就知道是上等的大红袍了,这种茶叶一两便是千金,出了皇亲国戚怕是没有几个人喝得起的,南雍雅哪还有兴致喝茶,本不想接的,但是教养告诉她这么做有失身份,所以她还是伸出手来准备接过茶水,没想到指尖刚碰到杯子,杯子里的热水就全撒在了叶蓉的身上, “啊……”, “夫人……”, 随后便是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小丫鬟吓得大叫起来, “不好了,夫人被烫伤了”, 门外的嬷嬷们赶紧跑进来,只见叶夫人捂着手臂摔倒在地,南雍雅则是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样子,伺候叶蓉的嬷嬷赶紧跑出去找管家,另外一个则是指挥小丫鬟快去打盆冷水回来, “夫人,您先忍忍,钱嬷嬷已经去找管家去了”, “公主呢?公主没事吧,都怪我……”, 在皇宫里长大的南雍雅早就看管了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这些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儿戏,她不屑的一笑,皇后娘娘派来的两位嬷嬷看了看叶蓉,有看了看公主,怎么都觉得是公主理亏, “公主,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怕什么”, “公主……”, 老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 “怎么了,这好好地怎么会烫伤呢”? “老管家,我没事,不必着急”, “叶夫人您先忍忍,老身已经让钱嬷嬷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王爷呢”? “王爷出去了还没回来”, “还请老管家一定要向王爷保密,否则……”, 叶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南雍雅,南雍雅一脸不屑的说道, “是你自己没拿稳将茶水洒在手臂上的,与本宫何干”? 老管家爱屋及乌,见着公主做错了事情竟然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生气的说道, “公主,您贵为皇族,比我们这些下人高贵,您的命是命,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老管家说的着急,说完的时候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吓得林嬷嬷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歇歇, “老管家莫要气坏了身子,否则三王爷回来还不剥了奴才们的皮”, “林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王爷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老身我能不高兴吗?我还盼着有生之年能抱抱小王爷的,你看这……”, “我知道,王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领姑娘回过王府,这叶夫人算是第一人了,可见王爷是打心眼喜欢她,如今叶姑娘被烫伤,王爷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南雍雅突然想起昨夜那侍卫对自己说的话,这管家是府里的老管家了,三王爷都要敬重他几分,自己惹得他如此生气,三王爷岂不是要……。钱嬷嬷领着大夫跑进来, “老管家,大夫请来了”, “快将叶夫人扶起来,大夫,你可要好好给这闺女看看,可不能留下什么病根”,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只是烫伤,敷点药这几日不要沾水就好了”, 叶蓉有些紧张的问道, “大夫,这手臂上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呀”, “一般都是会的,烫伤留疤那也是难免的”, “大夫,请你帮帮我,千万不能留疤吧,这要是一留疤,我……”, “在下只能尽力而为了”, 元景炎正与太子两人坐在驿站的前厅之中,此处都被卫兵把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本王的提议辰王爷觉得如何”? “本王到底觉得维持两国和平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太子您觉得呢”? “两位说的都不无道理,我元梁国与南雍国世代友好对于两国的百姓来说都是一大福祉”, “本王觉得联姻乃是下下策,要是辰王爷有心与我朝和平共处,联不联姻又何妨呢”? “联姻之后两国皇室便是亲家了,这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太爷您觉得本王说的是不是合情合理”? 这太子也是颇为郁闷的,南雍辰说一句话就要拉上自己一次,他是赞同又不是不赞同又不是,只好求助于元景炎,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辰王爷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南雍国的在位皇帝,娶的皇后不就是我南雍国的公主,二人如今琴瑟和鸣,三王爷如何解释”? “有些事情并不像辰王爷看到的如此美好,莫要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了”, “你这是何意”? “你觉得是何意就是何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还是与你们元梁国的皇帝说吧,两位请”, “辰王爷,这……”, 太子还欲说些什么,元景炎已经起身出去了,他只好朝南雍辰拱了拱手跟了出去, “三皇弟,你……”, “太子,本王府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三皇弟……”, 元景炎纵身一跃就跃上了大马,用力挥动马鞭,马儿吃痛,飞快的朝前奔去,太子见此只好上了马车打道回府去了。宋瑞早就在门外等的不耐烦了,这南雍国的下人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跟南雍辰如出一辙,宋瑞站哪哪不舒服, “王爷,您倒是等等属下呀”, 怎么说三王爷的马好,这就看出来了,宋瑞就是死命的追还是差一大截,最终元景炎早就进了王府大门,宋瑞这才赶上,他一走进王府就觉得这气氛颇为诡异,王爷哪去了?老管家又哪去了?最后问了府里的丫鬟才知道,王爷与老管家都去了叶蓉水榭,他第一直觉便是出大事了,脚底生风般的跑去了叶蓉水榭, “老管家,王爷来了”, 钱嬷嬷送走大夫返身回来的时候便遇见了王爷,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他之后,元景炎知道机会来了,这叶蓉果然有本事,如今这元景炎一脸怒意的走进叶蓉水榭, “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蓉见元景炎走进来,立马就变成了泪水汪汪的样子, “王爷……”, “本王刚刚见大夫走出去,你受伤了”? “没什么,一点小伤罢了”, 叶蓉将手背到身后,元景炎便发现了异样, “将手伸出来”, “王爷……”, “不要让本王再说一遍”, 元景炎的声音骤降好几度,叶蓉这才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出来,手臂上被烫红的那一块皮肤格外的显眼, “本王让你们好好照顾她,为何会让她烫伤”, 元景炎还是叫不出口叶蓉的名字,更称呼不了她为叶夫人,嬷嬷与小丫鬟吓得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还请王爷听奴婢解释”, “本王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谢王爷,叶夫人并不是自己烫伤的,而是……”, 小丫鬟一脸怒意的看着南雍雅说道, “奴婢看见公主故意将热茶泼在叶夫人手臂上的”, “你胡说,你这小小奴才竟然敢污蔑本宫,看本宫如何收拾你,陈嬷嬷……”, “奴才在”, “将那小贱人张嘴”, “遵命”, “这是本王的王爷,还轮不到公主来发号施令”, “本宫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本宫的清白罢了”, “本王倒觉得公主这是做贼心虚了”, “元景炎,本宫是南雍国的公主,岂会跟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一般见识,岂不是太失身份了”, “王爷,此事真的不怪公主,是贱妾自己笨,本王莫要生气了”, “钱嬷嬷,扶你家主子下去歇着吧”, “遵命”,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蓝儿,是刚来王爷的丫鬟”, “你讲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有半点谎言,本王定不轻饶”, “是是”, 小丫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被元景炎这么一说吓得直哆嗦, “今早奴婢伺候叶夫人梳洗打扮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吵闹,叶夫人便起身外出一看究竟,发现是公主来了叶蓉水榭,叶夫人说不可怠慢,立刻便出去相迎了,没想到公主见到叶夫人便骂她是小……小狐狸精,说她是低贱出身的青楼女子,不配待在王府伺候王爷,叶夫人气不过便顶了回去,公主突然态度转便,说是要进去坐坐,叶夫人不计前嫌,立马便请她进屋坐了,还让奴婢去准备上好的大红袍送来”, “那就是说有一段时间你是不在前厅里的”? “王爷饶命,是叶夫人让奴婢去准备茶水去了”, 林嬷嬷站出来说道, “当时老奴与钱嬷嬷站在门外,里面的谈话我们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 “老奴听见公主说等她坐上那个位子就让叶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说……”, “还说什么”? 元景炎说的是咬牙切齿,南雍雅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落入圈套了,他们早就合计好了来算计自己的, “还说像叶夫人这般出身青楼的女子,王爷只是图个新鲜罢了,是不可能怀上王爷的种的”, “南雍雅……”, 三个字元景炎就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般,真真是气的咬牙切齿,南雍雅也被元景炎的暴怒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王爷,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您不相信可以讲钱嬷嬷找来当面对峙,对了,她们三人定也听见了”, 林嬷嬷指着南雍雅带来的三个下人说道,三人却抵死不承认, “老奴没有听见,方嬷嬷,你可听见了”? “老奴也没听见”, 娟儿则是保持沉默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们二人都在说谎,那嬷嬷说的她也听见了, “你们……”, 林嬷嬷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她们这明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王爷,她们合起伙来欺骗您呀”, “好了,林嬷嬷,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公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合起伙来诬赖我,我无语可说”, “诬赖?你说她们诬赖你,你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来”? “本宫……,本宫没有证据”, “本王再次警告你,这里是三王爷府,由不得你胡作非为,我看着王府你是不用住了,本王待会便上奏皇上,送公主您会驿站”, “元景炎,你……你为何对我如此无情,她们都可以,为何我不行”? “因为你是南雍雅”, “就因为我是南雍国的公主,南雍辰的妹妹,你就如此讨厌我”, “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本王对你没兴趣”, “本公主千里迢迢从南雍国赶来就是为了见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待见本宫,本宫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南雍雅就要去撞墙,却被两个嬷嬷死死的拽住, “公主,您先冷静一下,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她如此疼爱您,您去求求她就是了”,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说道, “本王的婚事就连皇上都做不了主,就凭一个区区的皇后还请抢婚不成”, “元景炎,你就不怕本宫的皇兄将你们元梁国夷为平地吗”? “你大可告诉南雍辰,本王也不是吃素的,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难道你就不怕因为你将两国的百姓陷入战争之中,最后变成千古罪人吗”? “本王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老管家,送公主回玉清小筑,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 “是,公主,这边请”, 南雍雅愤愤的甩开两位嬷嬷的手,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 “公主……”, 还好一切陈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在地,元景炎看着眼前犹如闹剧一般的一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想必经过此次事情之后南雍雅该长点记性了。老管家连忙让下人去请御医,虽然这公主不讨人喜欢,却也是在三王爷府晕过去的,万一有个好歹可是给自家王爷添不自在,所以为了大局着想,就算多么不喜,人还是要救的。 “公主,您醒醒呀公主,您可不要吓老奴呀”, “这位嬷嬷,你还是快些将公主背回会玉清小筑躺下吧,我看公主这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得躺着”, 两人一听有理,胖一些的方嬷嬷急忙背起南雍雅就往玉清小筑跑去,这场闹剧算是这样收尾了。宋瑞跟着元景炎去了书房,没想到元景炎又让他走一趟叶蓉水榭, “王爷,这叶姑娘真是厉害,将那刁蛮公主整的无话可说”, “挑几件东西,你再去一趟叶蓉水榭,算是本王对她的谢意”, “是,属下这就去”, “对了,其他人给几两银子打发回去吧,人多闹哄哄的”, “遵命,属下也觉得有叶姑娘一人对付她就足够了”, 宋瑞领命便去了库房,挑了几样女子的发簪首饰送了过去,叶蓉正独自坐在房中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幕,元景炎英姿飒爽的样子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自己的使命结束之后是不是就要离开王府了?这几日王府的养尊处优让她不舍离去,是时候该想个法子留下来了,青楼不是自己长久待得地方,总是要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给三王爷当侍妾她也是愿意的。这时,门外响起了蓝儿的声音, “姑娘,宋侍卫来了”, 私底下王府的人还是称呼叶蓉为姑娘,叶蓉一想,他来干什么?一定是三王爷让他来的, “快请进来”, “宋侍卫说他不便进来,在前厅等候您过去”, “也好,我这就出来”, 看来想要留在三王爷府,就要从这宋侍卫下手,想明白之后叶蓉一脸得体的笑意走出房间,走进前厅, “叶蓉见过宋侍卫”, “叶姑娘可不要行如此大礼,我宋瑞只是个侍卫”, “宋侍卫是小女子见过最为帅气的侍卫了”, “真的?谢叶姑娘夸奖”, 宋瑞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了,我家王爷让我给姑娘送礼来了,快进来”, 只见两名丫鬟端着端盘走进来,端盘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 “我家王爷对姑娘您今日的表现很是满意,所以这些都是王爷给您表示感谢的”, 叶蓉见此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心中有意思酸楚,他们之间不就是利益关系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微服出宫 宋瑞见叶蓉并非一脸的高兴,反而有些忧伤, “怎么了,叶姑娘,可是在下哪里说错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凄凉,像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年老色衰之后怕就无处安家了”, “叶姑娘莫要伤心,只要你将王爷吩咐的事情办好,王爷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到时候姑娘大可早些赎身,自己做些生意也不错”, “我们做女子的不图什么,就图能找到一户好人家安定下来,就是为妾也是心甘情愿的”, “像姑娘这般聪慧之人,定能找到一户好人家的”, “这就要看缘分了”, “这些东西就给姑娘您放着了,本王那还有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丫鬟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宋瑞朝她拱了拱手也离开了,他这人心软,见不得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况且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带着从账房取来的一百多两银子,宋瑞来到了王府的清溪园,那住的正是剩下的那些女子,王爷有令将他们打发走, “看,是宋侍卫”, “难不成是三王爷要找咱们”? “你想的美,三王爷让叶蓉那小贱人霸占着,哪有咱们的份”, “就是,她真是好命,竟然被王爷看上了”, “好了,都别说了,先看看宋侍卫前来所为何事吧”, 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宋瑞其实大老远便听见她们说的了,鼓起勇气才跟靠近的,算起来还是怪自己,请了这么一群难伺候的主回来, “宋侍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说着,那粉红色罗衫裙的女子便扑了上去,宋瑞赶紧躲开了, “本侍卫今日来,是带王爷的命令来的”, “三王爷都说什么了”? “王爷说最终决定留下叶蓉姑娘,所以诸位可以回去了”, “什么,三王爷决定留下叶蓉那个贱蹄子,将我们赶走”? “不是赶走,王爷说每人给十两银子算是路费”, 十两银子可是够京城普通百姓好吃好喝半年了, “三王爷怎么可以这般无情,觉得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我们赶走”, “就是就是”, “……”, 宋瑞被她们说的头都大了,最后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 “停,来时不是说好了吗?要是不行便给十两银子当路费,你们怎么出尔反尔呀”, “我们都出来了哪还愿意回那个鬼地方,宋侍卫,你就跟王爷说说,让他行行好,将我等留下就是”, “三王爷府可是从来都不养闲人的,你们留下……”, “我们可会伺候人了,保证将王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宋瑞一想到元景炎那死人脸就心惊胆战的, “王爷不缺人伺候,不过你们真的想留下来的话,王爷说过了,府里缺几个丫鬟,你们可以留下顶替,不过自己想办法赎身”, “切……”, 宋瑞说完时候便是一片唏嘘,宋瑞继续说道, “要是诸位不想走,宋某只有亲自走一趟将诸位的妈妈请来了,看看她们的意见如何”? “宋侍卫,何必做的这么绝呢,你说服王爷将我们姐妹留下,我们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们想给我什么”? “那就要看宋侍卫想要什么了”? “在下只要命”,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宋侍卫,我们要见王爷,我们要向王爷讨个说法”, 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站出来说道, “就是,我们要见王爷”, “王爷他现在没空,他……”, “王爷在干嘛”? “王爷他……他在叶夫人房里”, “她叶蓉那里好了,王爷为何偏偏看上她”? “叶姑娘聪明伶俐,能言善辩,而且心思细腻……”, “宋侍卫对叶蓉很是了解吗?难不成宋侍卫对她有意思”? “你们休得胡说”, “看,他还脸红了,定是被我们说中了”, 宋瑞气急败坏, “各位姑奶奶,你们快走吧,再不走王爷可就要怪罪下来了”, “我们不走,我们要见三王爷”, “王爷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你们还是乘着没有天黑,早些回去吧”, “见不到三王爷,我们便不走了”, 宋瑞那个心急呀,他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宋侍卫,我们劝你还是去将三王爷请来吧,否则你就是在这跟我们耗也是浪费时间”,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 “叶夫人到”, “是叶蓉那个狐狸精来了”, “定是来看咱们笑话的,这个狐狸精,真是会落井下石”, 宋瑞听她们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心中特别的不舒服, “这里是三王爷府,不是青楼,你们说话注意一下措词”, 叶蓉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发现宋瑞竟然在这, “宋侍卫,你怎么在这”? “王爷让我过来请她们回去的”, “什么,各位姐姐要走”? “叶蓉,你就不要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一定是你跟王爷说打发我们走了,你想一个人占尽王爷的宠爱是不是”? “各位姐姐,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呀,妹妹我并没有让王爷赶你们走”, “你就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如今你巴巴的赶过来定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我……我没有,王爷赏赐了我许多珍宝,我是想来与各位姐姐分享的”, “我看你是故意来炫耀的吧”, “不是,我真的是来……”, “叶姑娘,她们如此不讲理,你就不要跟她们多说了,在下这就去将王爷请来,让王爷跟她们当面说清楚”, 说着,宋瑞就要离去,叶蓉转念一想,万万不可让元景炎过来啊, “宋侍卫请留步”, “叶姑娘还有何事”? “这等小事还是不要麻烦王爷为好,不如让我劝劝他们,兴许有用”, “她们对你的态度如此恶劣,哪还会听你的话”, “还请宋侍卫相信小女子一次”, 叶蓉朝她伏了伏身,宋瑞连忙将她扶起来, “也罢,叶姑娘试试也好,在下就在门外等候,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一声”, “多谢宋侍卫”, 叶蓉走进屋子并将门给带上了, “你想干什么”? “叶蓉是想跟各位姐姐谈谈心罢了”, “你故意支开宋侍卫,不仅仅是谈心这么简单吧”, “没错,我就是想告诉你们,识趣一点的早些离开王府,否则小心最后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奉劝你们一句罢了”, 叶蓉一脸的媚态,哪还有刚才文弱夫人样子, “叶蓉,你就是想独占三王爷罢了,不要再这吓唬我们”, “玉清小筑里的公主可是三王爷未来的准王妃了,你就得她上位之后可容得下你们”? “我们不舒坦,你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我怕什么,我有三王爷的宠爱,就算到时候王爷有新欢了,我也有了王爷的孩子,在这王府之中算是有立脚之地了,而你们就不同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人老珠黄”, “叶蓉,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怕”, “今日那公主的厉害我可是领教过了”, 叶蓉掀起自己的袖子,烫红的地方依旧很显眼, “她将滚烫的茶水当着王府下人的面就泼在了我的手臂上,要不是三王爷回来的及时,只怕我如今已经不能站在这与你们如此费口舌了”,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要是真如叶蓉说的那样,那还不如回到青楼过得舒坦,至少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 “她是公主,王爷自然不敢将她怎样,只是说了几句便送回去了”, “要是真如你这么说,王爷为何还要将她送去鸟不拉屎的玉清小筑”? “王爷无非是想磨一磨她的性子罢了,岂会真的亏待她,人家可是有皇后娘娘撑腰的”, “姐妹们,要不咱们还是会去吧”, 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动摇了,其他人觉得还是回去为好的全都站同了,叶蓉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要走的便可挑一件喜欢的首饰带走,算是我与王爷给大家的奖赏了”, 叶蓉指着桌子上的首饰说道, “皇家的东西,一件件可都不便宜,你们想好了,挑玩了可就没先挑的那么值钱了”, “我们走,我们走”, 三四个人已经上去挑首饰然后开门离开了,宋瑞各自给了十两银子,并让下人带着她们从后院离去,又出来几个,宋瑞也是这么做的,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名女子了, “你不走”? “我走,只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要对叶姑娘你说”, “小女子洗耳恭听”, “不要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那名女子什么也没拿,一脸笑意的离开了,剩下叶蓉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她已经踏上这条不归路就无法回头了,宋瑞满脸惊讶的走进屋子, “还是叶姑娘你有本事”, “宋侍卫谬赞了,女子自然知道女子想要什么,我只是与她们分析要害之后,她们便自行离去了”, “那在下就先回去复命去了,多谢叶姑娘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宋侍卫无需言谢”, 宋瑞傻呵呵的笑着离开了,叶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宋瑞一到书房便见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元景炎,更是对叶蓉赞不绝口,元景炎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宋瑞出去了,入夜十分,吴坚回府了,并且带回了一个十分震撼的消息 “王爷,属下今日在雾灵山的客栈看见了皇上”, “你没有看错”? “属下原先也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于是属下跟随他一下午,真的是皇上,只是身边伺候着的几个人都不是太监,而是宫中的禁卫军”, 元景炎一想,顿时明白过来,身体不适是假,微服出访才是真的,看来他对天女的事情颇为关心,竟然亲自出宫调查, “他们下榻在何处”? “就在雾灵山山脚下的云锦客栈之中”, “你多带些人去暗中盯着,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属下遵命”, 吴坚离去,元景炎收拾一番之后又去了济世堂,宋瑞见吴坚来不及歇歇脚又走了,就知道雾灵山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奈何自己要留在府中看着那刁蛮公主,真是无聊至极。 云锦客栈 “爷,奴才都已经打点好了,明日一早便可上山”, “没被人识破身份吧”, “没有,奴才说是上山祭祖,给了那些军官一些银子,便说好了,不过那人说让咱们明早天不亮就去,否则人多了怕就不好办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明月宫 “主子,咱们的人已经看到那狗皇帝出了宫,直奔雾灵山而去”, “带了多少人”? “就带了四个禁卫军”, “山上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就等那狗皇帝上山,便可取他狗命”, “好,公主那边暂且保密,不要让她知道咱们此次的行动”, “属下明白”, “去吧”, 蒙面男子坐回主位上去,过了明天,大计就要实现一半了,这江山依旧是要落在他的手里, “父皇,孩儿就快要成功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孩儿一切顺利呀”, 此人便是在潜州被元景炎杀死的九皇叔的儿子,算起来应该是跟元景炎同辈份的,元景瑛的堂哥,但是谁都不知道当年的九王爷会在京城之中有一个私生子,他从小剩下来便见不得光,他的母亲是青楼里的头牌姑娘,当时的九王爷知道他的存在之后便将他送去朋友家中抚养,没想到却成就了今日这一段孽缘。 华穆宫 “公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歇下”? “孙嬷嬷,那日谢太医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谢太医的为人刚直不阿,他没有理由说谎”, “那只猫呢”? “在大殿呢”, “你按谢太医写得方子多抓几服药回来煎药喂给那畜生喝,顺便再给它喝本宫喝的药,一日都不能停”, “老奴明白”, 孙嬷嬷离去,元景瑛从新拿出那两张方子,一张方子上圈出了一味名为细辛的药材,另一张方子上圈出了一味名为伍藜芦的药材,按谢太医的话来说,两位药材混合之后便会产生慢性的毒性,一两个月并看不出什么异样,时间已久人便会慢慢变得痴呆,而后精神不振,脸色苍白,最后食不下咽,活活饿死,皇后定是看过自己的方子才会想出如此歹毒的计谋,就算到时候自己……,也怪不到她的头上,真是最毒妇人心。 “妖妇,本宫一定比你活得长久”, 所有的阴谋都在慢慢酝酿着,就等着明日的爆发,危机四伏的京城因为南雍国王爷的到来显得更加的紧张与不安,谁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明日定会是一场阴谋的得逞或者衰亡。 “爷,寅时(北京时间0时至05时)到了,该动身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皇帝睁开睡眼, “恩”, 昨夜他脑海之中全都是二十年前的画面,如果自己不是天子,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局了?快速的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五人乘着天还是黑的上了山,路线是早就打听好的了,所以走起路来也是方便了不少,半个时辰之后,五人来到了当地村民看见天女的半山腰,此时的天色刚蒙蒙亮, “爷,奴才准备了水和一些干粮,您先垫垫肚子吧”, “不必了,你们吃吧”, “爷……,今天还指不定能不能遇上呢?您还是多少吃一点才有力气等下去呀”, 皇帝迟疑的接过干粮跟水,吴坚等人悄悄的跟上了山,由于有四个武艺高强的禁卫军在,所以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先静观其变吧,剩下的一会在说。四人警惕着四周,那名自称是天女的女子站在暗处等候命令, “主子说你可以行动了”, “恩”, 她提起白色的裙摆,便朝这树林跑出来,四人发现有动静,赶紧挡在皇帝的身前,四处张望着,白衣女子突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可是你们在找我”, 吴坚一时间不敢相信,竟然这里真的会有天女,吴坚小声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你快马加鞭赶回王府告知王爷这里的情况,王爷自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办”, “是”, “你是天女”? “是”,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元梁国的皇帝”, 皇帝一颤,她竟然知道,难不成真的是天女,只是这与自己认识的天女并不是同一个人呀,她是她的女儿?朝廷并没有接到天池山的信件说是新的天女已经选举出来了,她到底是谁? “那你可知道朕此行的目的”? “你是想来亲自验证我是真是假”, “朕二十年前见过天女,并不是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上一任天女的后人,我的背后有天女时代剩下来就有的凤凰胎记”, “你是馨儿的女儿”? “你口中的馨儿正是我的母亲,上一任天女,只不过她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识破真相 “你是说馨儿死了”? “有一日有人在悬崖底下发现了我母亲的尸骨,将她送至天池山安葬,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还在襁褓之中的我”, 皇帝明显有些呆滞,自己苦思苦想十几年的女子竟然早就死了,自己却今日才知道,真是该死, “你的母亲现如今葬在哪里”? “天池山的洞穴之中安放着历代天女的尸骨,我是母亲也被安置在了那里”, “为何你说的朕一点都不知道,天池山的人并没有送任何的信件入京”? “这乃是天池山的私事,岂会告知朝廷,况且我的母亲私自下山结识男子生下了我,我没有被豺狼虎豹吃到已经很幸运了,岂会对外公开”, “既然你说你是下一任的天女,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没有捷报送进京城”? “因为我来这里就是要引你出来,然后……送你上路”, 说着,那名假的天女已经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皇帝刺去,四名禁卫军留下两人保护皇帝,剩下的两人则是去拖住那名女子, “皇上,我们二人护送您下山”, “你们那都去不了”, 一群人涌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狗皇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是谁?谁派你来刺杀朕的”? “你还是问阎王去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你们死在了这里,谁知道是我们杀的,就算要诛九族也要先知道我们是谁吧”, “皇上,待会奴才们拖住他们,您就趁乱赶紧下山”, 一名禁卫军附耳说道, “皇上,奴才们一定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凭你们想要杀出重围那是不可能的,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暗处的吴坚等人目睹了这一切, “吴侍卫,看来这就是一个骗皇上出宫的骗局,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再看看吧,王爷的命令还未下达,咱们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那是皇上呀”, “我只服从王爷的命令”, “是” 三王爷府 “王爷,有紧急情况”, “说”, “雾灵山上真的出现天女了,属下等人都是亲眼所见”, “前头带路,本王倒要看看那天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遵命”, 两人骑上快马,立刻赶往雾灵山,而雾灵山上,早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吴坚握紧手里的剑,这要是上去帮忙可就被发现了,到时候王爷怪罪起来可就不好办了,这要是眼睁睁看着,皇帝今日怕是走不出这雾灵山了。 “吴侍卫,两名禁卫军被杀,还有两名已经受伤,敌人可是越杀越多呀,咱们……”, “闭嘴,大家蒙上脸跟我上”, “遵命”, 众人热血沸腾,看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上了,早就手痒痒的不行了,这一冲上去士气大振,一股脑就将他们逼退好几步,暗卫们将皇帝与两名禁卫军包围起来, “你们是谁?明月宫的闲事你也敢管”? “管你们是谁,这个人我们要定了”, “那是我们要杀的人,识相的乖乖把人交出来”, “你说交出来就交出来,兄弟们多没面子,有本事……你们来强呀”, “我看你们真的是活腻歪了,兄弟们,给我上,一个活口也不留”, “是”, 双方打斗起来,吴坚这才得空走过来,皇帝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是谁”? “救你的人”, “无缘无故你们会救我们”? 一名受伤的禁卫军将皇帝护在身后,一脸不领情的说道,吴坚认识他,此人忠肝义胆,是条汉子,难怪皇帝出宫会带上他,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见义勇为罢了,你们要是实在不相信我们,大可给我们一些银子,算是花钱雇的”, 吴坚这都是跟宋瑞学的,皇帝大笑起来, “江湖之人真是爽快,你们要多少银子,老夫都给”, “这个……我还没想好要多少,那就先欠着吧”, “你就不要我们跑了”? “就凭你们,一个老人家,两个受伤的能跑多远”, 五王爷府 “王爷,宫里的暗卫来报,皇帝出宫去了雾灵山”, “什么,为何现在才来报”? “咱们的人一直被刘公公堵在门外进不去,后来才得知皇上早就出宫去了,三王爷好像也知道了,暗卫来报他刚刚跟一名男子骑着快马出府了”, “快去准备快马,本王也要去雾灵山”, “遵命”, 好你个元景炎,竟然想独自一人占尽分头,本王怎会让你得逞,带着毛宁,二人骑上快马,抄近道赶往雾灵山。这个点正是济世堂午休的时间,众人这才得空坐下来吃午饭,雁儿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小姐,云儿传来消息了”, 李雪颜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 “都说了些什么”? “云儿说那南雍国的辰王爷又来府上了,让小姐您快些回去”, “这……他是把李府当成了他的驿站了吗?说来就来的”, “小姐,您还是快收拾收拾回去吧,万一老爷……”, “恩,我知道了,这就回去,你帮我跟掌柜的说一声”, “好,这交给我,小姐您就放心的回去吧”, 李雪颜回房换回男装,从后门出去上了大街,雇了一辆马车匆匆赶回李府的后院,老地方纵身一跃便进去了,杨嬷嬷等人早就在碧水苑急的团团转了, “秀秀,你快去门口看看小姐回来了没有”, “好”, 秀秀跑了出去,正好与李雪颜相撞, “小姐”, “嘘”, 李雪颜左右看看没人之后,快步跑进屋子里,杨嬷嬷与云儿立马迎了上来,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吓死老身了”, “老爷派人来过了”? “还没,我们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再说吧”, “好”, 李雪颜换回女装,躺在贵妃椅上优哉游哉的吃着糕点,这济世堂午膳吃到一般就被雁儿给催回来了,这回安定下来了又觉得饿了,杨嬷嬷端着水果走进来, “小姐,这辰王爷干嘛三天两头儿的往咱们府跑,是不是……”, “我看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看不像,听说他带了许多字画前来让老爷鉴赏”, “随他去,与我何干”, “要是待会老爷又请您去前厅,您看……”, “既然回来了就不怕他来,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何必藏着掖着的不敢见他”, “说的也是”, 元景炎赶到山脚下都已经天大亮了,京兆尹今日亲自前来监察,所以见到元景炎吓了一大跳, “下官给……”, “京兆尹大人免礼,此处人多眼杂,就不必行礼了”, “下官遵命”, “大人速速待一对人马随我上山”, “王爷您是想……”, “本王是在给你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要不要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要要,下官就先谢过三王爷栽培了,你们那一队的,随本官上山”, “是”, 由那名暗卫带路,一群人沿着山间小道上了山,山路崎岖十分不好走,那暗卫与元景炎都是练家子,这对他们来说就像如履平地一般,但是对京兆尹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京兆尹大人倒是快一些,否则待会出事了你可担不起”, “是是”, 擦了擦汗,继续往上爬,这三王爷到底是要带自己去哪?是不是一大早的那自己寻开心?还没到半山腰,元景炎已经听见了打斗声,还有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那一股血腥味, “王爷,就在上面”, “京兆尹大人,让你的人先埋伏起来,等候本王的命令”, “是”, 士兵们全都隐藏在了树木丛中,元景炎与那暗卫运气轻功飞上了半山腰,吴坚听见声响回头一看, “王爷”, “炎儿”, “三王爷”, “皇上真是好雅兴,微服私访到此”, 皇帝被揭穿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 “天女的事情本王也是略有耳闻,便让吴坚在此埋伏,没想到吴坚来报看见了皇上,本王便拍了一对暗卫协同吴坚上山”, 这种跟踪皇帝的大逆不道之事也只有元景炎能坦白的说出口了,皇帝没有怪罪反而是一脸的笑意,自己这儿子的能力他一直都是很看好的。吴坚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巾, “属下参见皇上,刚才有不敬之处,还请皇上责罚”, “罢了,你救驾有功,功过相抵”, “谢皇上”, 明月宫的人怎么敌得过元景炎的暗卫,半数以上的人已经被杀死,还剩下的那一批人也被团团围住了,元景炎一笑, “京兆尹大人,还不上来”, “快上”, 京兆尹带着官兵们冲上半山腰,官兵们将明月宫的人围住,元景炎的暗卫则是撤了下来,吴坚示意他们速速离去,一时间半山坡的空地空旷了许多,京兆尹回头一看吓得半死,赶紧下跪, “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官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算了,朕微服私访至此,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皇上”, 京兆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退至一旁,元景炎与吴坚走至悬崖处,吴坚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元景炎, “将他们全都押解回京,朕要亲自问审”, “是”, 士兵们欲上前,结果还没碰到那些人他们便已经应声倒下了,那名白衣女子自杀之前从袖口中飞出毒针,径直朝着皇帝飞去,一名离皇帝最近的受伤的禁卫军不知哪来的力气,便扑了过去,毒针尽数刺进他的后背,可惜那白衣女子没有看见这一幕就已经死了, “贾将军”, “贾爱卿”, 元景炎与吴坚心中暗叫不好,运起轻功赶过来时贾建钟已经陷入了昏迷,吴坚抓起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 “王爷,暗器有毒”, 元景炎在他后背上随意点了几下, “本王只能帮他先护住心脉,解毒还得找大夫”, 这时候,树林中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众人握紧手里的兵器,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定睛一看,是五王爷元景弘,元景弘看见了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皇帝,大声的喊道, “父皇,您没事吧”, “朕没事”, 元景弘飞身跃上半山腰, “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降罪”, “你怎么知道朕在此”? “儿臣的人正在此追查天女一事,刚才来人回报说在雾灵山看见了您,所以……”, 吴坚与元景炎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满眼的讥笑,来得多可真是时候,元景炎说道, “咱们还是速速下山吧”, “父皇,您小心”, 元景弘前倨后恭的伺候着皇帝下山,一群人按原路返回山脚下,吴坚想了想说道, “王爷,据属下所知,离此地最近的药铺就在山脚下百步左右,您看是不是……”, “一切由皇上定夺吧”, “父皇,儿臣看贾将军的面相便知道他定是中毒匪浅,山脚下的小药铺岂能救人,还是速速回京请御医来为他医治为好”, 元景弘一脸担忧的说道,皇帝想了想, “回宫怕是来不及了,朕听闻京城之中有一药铺名为济世堂,里面有一女子医术了得,还是将贾建钟送去那里吧”, 听完皇帝的话,元景炎与元景弘都是心中一颤,元景炎怕的是皇帝看出李雪颜的身份,而元景弘怕的是皇帝看上她, “父皇是如何得知此人的”? “要是朕记得没错,你当初的箭伤也是她治好的吧”, 元景炎一震,皇帝竟然知道此事,自己当初已经很是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正是,此人的医术却是了得”, “朕倒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医术竟然能超过宫里的御医”, “父皇您怕是要失望了,此女子脸以轻纱蒙面,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 “真是皇帝,难不成也不能看”? “此人几位古怪,凡是前去济世堂看病之人全都得遵循她的规矩,即使是达官贵人也是这般”, “还真是个奇女子”, 元景炎示意吴坚悄悄离去,快马加鞭赶去济世堂安排一下,务必让李雪颜坐好准备,元景弘如此说只怕更加引起皇帝的兴趣,要是到时候皇帝来强的,颜儿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皇上,臣也听闻过这李神医,此人医术精湛,但脾气怪哉,凡是强迫她之人都没有好下场,咱们此次前去算是有求于人,也得按她的规矩来才是”, 皇帝倒是觉得新鲜,这元景炎极少为别人说话了,今日竟然会讨论起这名女大夫来,看来那女子真是有两下子。 “说得有理,既然那名女大夫认识你,老五你就不要去了,免得暴露了身份”, “这……儿臣遵命”, “臣已经派人前去济世堂排队等候了,咱们一到差不多能轮上了”, “还是老三心细”, 元景弘满腔怒意,这元景炎不是与皇帝有隔阂吗?今日为何屡次献殷勤?难不成他探听到了什么风声?行至山脚下,马车队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众人快速上了马车,马儿朝着济世堂所在的东大街快速跑去,吴坚感到济世堂已经是下午了,雁儿一眼便认出了他, “吴坚,你怎么来”? “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午膳十分便回李府去了”, “一会王爷跟皇上……”, “我明白,不过我现在分不开身,劳烦你去一趟李府告诉我家小姐”, “好,我这就去”, 吴坚运起轻功,从屋顶上一路狂奔去了李府,虽然来过一次,不过他依旧是轻车熟路的便找到了碧水苑,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发现李雪颜并不在碧水苑,屋子里出了一名老嬷嬷,就连云儿的身影也未曾见到,难不成李姑娘出府了?等了一会,吴坚竟然看见南雍辰从李府的大门走出去,而跟在身后的三名女子其中有一人便是李雪颜, “辰王爷慢走,小女子就不远送了”, “没想到咱们三次见面,李小姐对本王依旧是冷脸,不过本王不会放弃的”, “小女子全辰王爷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与精力在我身上了,没用的”, “本王一直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就算李姑娘的心是石头做的,本王相信总有一日本王也能滴水穿石”, “既然辰王爷不肯听劝,那小女子也就不多费唇舌了,辰王爷慢走”, 说完,李雪颜领着云儿与秀秀头也不回的进府了,风见此上前说道, “王爷,雨雷电三人已经到达京城,如今已经在驿站外的客栈下榻”, “让他们今夜前来见我”, “是”, 两人骑上自己的马离去了,李雪颜则是回到了碧水苑, “小姐,依奴婢看,这辰王爷是看上您了”, “那又如何,我对他可没兴趣”, “为什么呀?这辰王爷哪里不好了?除了那一头红发确实挺吓人的,其他的……”, “秀秀,你去帮杨嬷嬷准备晚膳吧,我有些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偷梁换柱 “好,奴婢这就去”, 秀秀欢快的跑了出去,李雪颜与云儿对视一眼, “出来吧”, “属下吴坚见过李姑娘”, “吴坚,你怎么来了?云儿,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他受伤了”?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吴坚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再说了一边, “天女?你是说雾灵山上的天女是假的”? “一切都是明月宫的阴谋诡计,想要乘机刺杀皇上,接过贾将军扑上前去替皇上当了那毒针,如今性命堪忧”, “所以你家王爷的意思是”? “但凭雁儿姑娘一人怕是救不了贾将军,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济世堂可就是欺君之罪呀,所以我也想来一个偷梁换柱”, “我明白了,我这就收拾收拾随你走一趟”, “对了,王爷让您带好那些东西,保不准就要取毒针”, 吴坚猜想那些东西应该就是自己在龙穴岛的船上见过的那些奇怪的铁制刀具,李雪颜点点头, “那些都寄放在了济世堂,时间紧迫,我先去济世堂等候,劳烦宋侍卫去找些蚕丝回来备用”, “好,我这就去”, 两人分头行动,务必要赶在皇帝的车马到达济世堂之前准备好一切,这蚕丝唯有去乡下的织女家中方可寻到,不过以吴坚的脚程,半柱香不到就可以一个来回了,李雪颜汗颜,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得回去了,简单交代云儿几句,李雪颜便离开了。车马一路狂奔到京城城门口,不巧遇到了人流被堵在了城门口,此时的李雪颜已经到达济世堂了,帮着看完几个急需诊治的病人,其他的则是打发他们先回去了,掌柜的让伙计关上门今日就不再营业了, “小姐,吴坚都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我觉得如今也唯有这个法子才能保全济世堂了”, “掌柜的,留下几个聪明点的伙计,其他人就让他们歇着吧,没事不要到院子里来”, “好嘞”, “雁儿,待会面见皇帝不要紧张,有什么打不上来的就一笑而过就是,有三王爷在,不会有事的”, “小姐放心,奴婢不怕”, 掌柜的安排好之后带了几个灵活的伙计过来, “你快去准备热水,估计一会用得上”, “是是”, “你们其他人就在门口候着等候差遣”, “明白”, 李雪颜走进后院,推开那间许久没有进过的屋子,掌柜的经常让人打扫,所以里面依旧是一尘不染的样子,自制的酒精,医疗器械,还有蝴蝶石斛制成的麻醉粉都已经清点完毕,纱布,棉花那些备用的也妥当了,久等吴坚送来蚕丝了。 “李姑娘”, 说曹操曹操到,吴坚从袖口中掏出卷好的蚕丝递给李雪颜, “姑娘看看是不是这个”? “无妨,只要是蚕丝都可以”, “小姐,奴婢觉得颇为奇怪,为何每次都要用蚕丝,难不成这蚕丝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好处大了去了,我以后用空再细细告诉你”, “好”, 李雪颜脑海中突然萌发了一个念想,别的行业都是可以传授徒弟的,自己为何不将现代的手术经验教授给雁儿呢?这孩子聪明好学,胆子又大,说不定真的是一块好料子, “要是待会真的要做手术,雁儿你一定要看仔细,结束之后将我要考考你”, “是”, 雁儿对这些本就有兴趣,李雪颜这么说可把她高兴坏了,要是能够得到小姐的指点,一定会大有长进的。掌柜的匆匆跑了进来, “姑娘,马车就快要到后院门口了”, “我知道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明白”, 云儿等人退出房间,李雪颜则是进了内室,外室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搭成的床之外什么隐蔽的地方都没有。济世堂的人全都在后院门口候着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吴坚协同马车夫将伤员抬了下来, “掌柜的,送他们去手术房”, “是”, 元景炎与皇帝走下马车,雁儿象征性的朝他们点头示意算是行礼了,京兆尹不满的说道, “大胆,看见皇……”, “罢了,外面人多眼杂,还是进去说吧”, 皇帝只是看了雁儿一眼,并没有多加追究,一群人从后门进了济世堂,两个伙计将马车赶去马厩喂食,剩下的两个扶着另外一名伤员走进了济世堂, “扶他去前厅坐下,只是一些皮肉伤,上些药包扎一下就好”, “是”, 掌柜的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出来招呼客人,虽然知道眼前之人是皇帝,但是掌柜的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从容的样子,就连茶并叶也是自己平时所喝的,没有来人是皇帝与三王爷而破费换上好茶, “茶水清淡了一些,还请三位爷见谅”, “掌柜的,你们济世堂可是日进斗金,怎么喝的茶叶都是这么普通的”? 京兆尹狠狠的等了他几眼,掌柜的装作没看见,他最后忍无可忍了才说了出来, “这位爷你可说错了,我们济世堂可是老弱病残来看病那是分文不取的,平时就挣挣你们这些有钱人的钱,现如今药材价贵的……,好几味药材都是我们的大夫亲自雇人种的,遇上风寒时期,可是日日亏空呀”, “不要唬我,我经过你们济世堂门口的时候,可是天天拍着长队呢”, “确实是天天人满为患,可都是大老远赶来看病的,手里那几文钱可是家里刚卖了老母鸡换来的,你好意思收吗”? “这……”, “好几次都是我们大夫变卖祖传下来的收拾才撑到现在的,老身看着都难过,谁不想挣钱,可是这钱得挣得心安理得才是”, 皇帝忍不住拍起手里, “好呀,说起来倒让朕觉得十分惭愧,对不起黎民百姓呀”, “皇上,我们百姓不图什么,就图吃吃得饱穿得暖,天下太平,五谷丰登”, “皇上,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放眼望去,天下祥和,这南雍国不是都派时辰进京协商两国和平相处之事了吗”? 京兆尹这马匹拍的真是时候,哪个皇帝不喜欢听好话,皇帝爽朗一笑, “老人家,你说的朕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老身代表全天下的百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掌柜的异常的激动,京兆尹立马明白了过来,一脸歉意的将他扶起来, “老人家莫要怪罪,本……我刚刚说的话有些欠妥当”, “无妨,这外人看我们济世堂就跟您的看法是一样的”, 雁儿最后打了个结,大功告成了,受伤之人基本上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缠绕着,那样子如有现代的木乃伊一般, “这几日不要沾水,就是出汗也是不行的,三日过来换一次药,半个月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不,多谢李神医”, “屋子里还有个躺着的,我先过去了,掌柜的,替我好好招呼几位贵客”, “是”, 雁儿去了后院,皇帝一时兴起, “咱们也去看看吧”, 说着便要起身,掌柜的连忙挡在身前, “皇上,我们这的规矩,李神医治病是不给看的”, “我们不进去,就在门外等着”, 京兆尹说道, “这……好吧,各位待会不要出声,否则会打扰神医治病的”, “这是一定”,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后院,雁儿走进屋子里,门便被关上了,两位伙计守在门口,李雪颜听见声响走了出来,云儿朝她点点头示意一切妥当,她这才上前开始检查伤口, “三王爷说已经将他的穴道点住了”, “很好,雁儿,用剪子将他的衣服剪开”, “是”, 雁儿小心翼翼的在伤口处剪开一个大口子,银子已经陷入了肉里,还有一小部分末尾处还留在外面,周围的皮肤是灰黑色的,说明毒性的厉害, “小姐,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讲银针取出来了”? “还不行,我们不知道银针有没有刺穿心脏,不能轻易取出来”, “那怎么办”? “你去准备好酒精,然后将那些器械消毒一便,伤口处要隔开一道口子才能看见”, “是”, 雁儿动作麻溜的清洗那些医疗器械,李雪颜开始给自己的手消毒,随后又用自制的酒精沾上棉花清洗伤口, “手术刀”, 雁儿挑选出手术刀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握紧刀子,刀锋朝下,很顺利的便在伤口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医用拉钩”, “是”, 李雪颜用拉钩将肉分离开,因为刀面是沿着针来的,所以解剖面可以清楚的看见银针刺在肉里的迹象,此人常年练武,所以后背的肌肉比较结实,银针没有伤到心房, “持针镊”, “是”, 李雪颜仔细的将三根毒针一根一根仔细的拔出来, “你看看是什么毒”? “是”, 雁儿拿起另外一个镊子夹住毒针观察起来,又放在鼻翼下闻了闻,很浓重的腥味,李雪颜见她一脸的疑惑, “我提醒你一个关键点,这腥味就如很久以前有个孩子误食了毒蘑菇……”, “奴婢记起来了,是毒蕈”, “恩,这毒不同于寻常的毒,这是从植物之中提取出来的淬到银针上的,这块腐肉怕是刀要不得了,拿柳叶刀来”, “是”, 雁儿见李雪颜很是熟练的便将那一整块腐肉挖了出来,背上顿时便留下一个窟窿, “止血的药粉”, “在这”, 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李雪颜撒上止血的药粉之后,血流便变得缓慢一些了,药粉被浸湿,李雪颜从新又撒了一遍,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毒,你觉得该如何解读”? 李雪颜一般忙活手里的事情一边询问雁儿,雁儿想了想, “医书记载,治疗毒蕈可用绿豆四两,生甘草一两,丹参一两,连翘一两,石斛一两,白茅根一两,大黄五钱,水煎服,日夜各一次”, “确实是有记载,不过还有一个更加简便的法子,是医术上不曾有过的”, “小姐,医术上不曾有过奴婢就不知道了”, “金银花一两,甘草五钱,水煎服即可”, “这是什么奇怪的方子,奴婢从未听说过”, “持针钳”, “是”, “雁儿,你要记住,医书上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学会变通,不可拘泥于书上的知识”, “奴婢谨遵小姐教诲”, “既然我收你为徒了,就不要叫小姐了,师傅显得有些别扭,那就叫先生吧”, “是,先生”, 李雪颜将伤口缝合起来,因为缺了一块肉,所以缝合的时候有些麻烦,雁儿专心致志的看着李雪颜的手法,将它牢记于心上,缝合好之后再次撒上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剩下的便是包扎了, “雁儿,收尾”, “先生,什么是收尾”? “噢,忘记告诉你了,收尾就是包扎伤口,你动作轻一些,莫要使伤口再次出血了”, “是”, 李雪颜帮把手将那男子上半身微微抬高,方便雁儿手中的纱布过去, “打结的地方要注意,伤口在后面,结一定要打在腋窝下,病人是趴着睡的,结在胸前会不舒服,结在身后万一反身会搁到伤口”, “学生明白”, “一定要打死结,否则一动弹纱布就会散开”, “是”, 李雪颜见差不多了, “一会打盆热水来替他擦拭一下身体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能移动,所以就让他躺在这就是,再让伙计去煎药给他服下”, “是”, 李雪颜走进内室,雁儿见李雪颜藏好了,对着门口喊道, “掌柜的,打盆热水进来,顺便带身干净的里衣过来”, “是”, 热水早已经备好,掌柜的端着热水过来,将热水交给门口的伙计送进去便去找衣物去了,伙计推开门端着热水走进去,外面的人一眼便看见了屋中的全景,还有躺在那的禁卫军,皇帝从未见过这般救人的场景, “朕可以进来吗”? “可以”, 皇帝只身一人迈进了屋子里,桌子上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唯独剩下几团带血的棉花还没来得急处理掉,雁儿接过热水放在凳子上,亲自替他擦拭身上各处的血迹,一盆清水立马便成了血红色, “换一盆水送来”, “是”, 伙计端着水出去了,掌柜的拿着一整套里衣过来, “李大夫,老身来给他换吧”, “也好,你先在一旁等等,他胸前的血迹还未擦拭干净,我让伙计换水去了”, “是”, “门外可还有人”? 另外一名伙计探出身子, “李大夫有何吩咐”? “金银花一两,甘草五钱,水煎一炷香左右,煎好了送过来喂他服下,早晚各一次”, “是”, “不知朕的侍卫中的是何毒”? “毒蕈”, “毒蕈?倒是从未听说过”, “毒蕈是一种有毒的蘑菇,对方将那种毒淬在了银针上制成了毒针,此毒虽厉害,但是解毒很简单”, “李神医真是名不虚传呀”, “‘贵客’过奖了”, “不知我这‘贵客’是否可以在济世堂留宿几日,待我的侍卫醒来再离去”? “‘贵客’请便”, “那就叨唠李神医几日了”, 伙计端着热水再次走进来,雁儿说道, “帮我将他的身子微微托起来,不要牵扯到伤口”, “好嘞”, 好不容易擦拭干净身子,雁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终于结束了,掌柜的替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之后,便退了出去,雁儿叫住了他, “掌柜的,麻烦你腾出一间客房来,那位‘贵客’要在这留宿几日”, 掌柜的微微顿了一下说道, “我这就去准备”, 另外一名伤员被京兆尹送回来府里,元景炎瞥了内室一眼, “皇上,臣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吴坚,你留下保护皇上安全”, “遵命”, 煎药的伙计送药过来时已经是晚膳十分了,正巧被雁儿碰见,她接过药说道, “你也忙了一下午了,快去吃饭吧,药交给我就可以了”, “是”, 雁儿接过药推门而入,里面由于有夜明珠的存在,所以特别的光亮,雁儿带上门, “小姐,你还在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寂,雁儿放下药走进内室,早就已经没有李雪颜的身影了, “看来小姐早就离开了”, 李雪颜是离开了,只不过去的不是李府,而是三王爷府,至于怎么去了,当然是被元景炎‘挟持’而去的,今日南雍辰再次登门的事情他知道了,心中可谓是醋意大发,奈何又说不出口,唯有带李雪颜回王府‘严加看管’了, “带我来王府做什么”? “睡觉”, “……”, 元景炎抱着李雪颜径直飞回了自己的房中,一挥手,烛火通亮,轻轻的放下怀里的人儿, “我让下去准备些吃的送来,你哪都不许去,就在这等我回来”, “知道了”, 元景炎打开房门离去,李雪颜百无聊赖的打量起他的卧室,时隔两年她再一次步入了他的房中,依旧是那般简单整齐,却是一尘不染,书桌上摆放着许多书册,毫不逊色与书房,李雪颜瞥了一眼那些书籍,全都是兵法剑术,她可没兴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叶蓉起疑 元景炎一会儿回来了,送饭菜的是宋瑞,宋瑞进房看见李雪颜在此,特别的欢腾, “李姑娘,你怎么来了”? 李雪颜屋里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景炎,宋瑞一脸奸笑的说道, “我明白了,是王爷……”, 元景炎不自在的咳了几声, “放下东西滚出去”, 宋瑞知道元景炎这是不好意思,笑着放下手里的饭菜立马闪人, “属下在门口守着,两位就……”, 李雪颜本是坦荡荡的,被宋瑞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宋瑞出去带上门,偷偷的趴在门缝之间偷听着,元景炎怎么不会他那点小心思, “滚远一点”, “是是”, 宋瑞知道自己被识破了,只好乖乖地离得远一点,元景炎这才满意的坐下, “不知道府里的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看起来很不错”, 两人边吃边聊,元景炎时不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时不时又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一顿饭在温馨中度过,两人在房间里犹如天地之间唯有他们,外面的明争暗斗,阴谋诡计都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直到不速之客的不请自来, “叶姑娘,王爷是在屋子里,不过这么晚了您进去有些不合适”, “宋侍卫,我有几句话想要跟王爷说,说完便走,满烦你通禀一声”, “叶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王爷有令,谁都不得前来打扰,所以……”, “王爷在屋子干什么”? “属下不知”, “你去通禀就是,要是王爷怪罪下来就算我的”, “不行,王爷的卧房除了打扫的丫鬟之外,其他女子是不得入内的,叶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 叶蓉就是觉得这屋子里有女人,虽然她没亲眼看见,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屋子里绝对不止三王爷一人,加上宋瑞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难不成屋子里那人便是三王爷所爱之人?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嘞,叶姑娘您慢走”, 叶蓉走走停停,时不时回过头看两眼,她依旧是不死心,明日一早三王爷定是回去上早朝的,自己到时候再偷偷溜进去看看便知道猜的对不对了,自己想当三王妃,那个女子就不能继续活在世上。李雪颜一脸笑意不明的看着元景炎说道, “三王爷好福气,听声音便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比那死皮赖脸的公主要好多了”, “颜儿,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不喜欢酸不拉几的东西”, “她叫叶蓉,是京城第一青楼满春院的姑娘,我让宋瑞请她回来就是让她来对付南雍雅的”, “她这么晚赶来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你不过去看看”? “她应该是为了南雍雅的事情而来的,随她去,眼前最重要的是……”, 元景炎一把抱起李雪颜, “服侍夫人就寝”, “你这无赖,谁是你夫人”, “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咱们先……明日我就去李府提亲”, “你……,还有好多事情咱们还没说清楚呢,不行,说清楚了才能……”, 元景炎将她平放在床上,李雪颜作势就要挣扎起身,元景炎躺下顺便拦住了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放心,待过了这个多事之秋,我便上门提亲,至于今晚……,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李雪颜一脸笑意, “好呀,你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径直坐到了元景炎的身上挠痒痒,奈何元景炎一点都不怕痒,结果人家反攻的时候李雪颜被‘欺负的’无力还手,元景炎占尽了优势,两人停手才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元景炎一脸邪魅的笑意的说道, “可是你勾引我的,我可就……”, 李雪颜一把推开他,躲进了被窝里,元景炎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禁锢在怀中,李雪颜唯有死命的闭眼装睡,元景炎温柔的替她捋开额前的头发,最后是深沉一吻,最后两人都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 元景炎一大早便被太子的人请进宫里去了,商量两国和平邦交之事,一同前去的还有外交大臣单思维,老爷子一大早就被请去了宫里,两国之间的利益与利弊唯有他是最清楚的,而一直守在元景炎院外的叶蓉见元景炎与宋瑞都离去了,便偷偷溜了进去,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本想上前阻拦,又想看看此人到底意欲何为,便放任她进了元景炎的屋子,李雪颜听见了开门声,再听脚步声像是女子,她利索的起身躲了起来,那女子走进了内室,床上出了凌乱的被单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你在屋子里,我并没有恶意,就像与你说几句话”, 她一说话李雪颜便听出她就是昨夜在门口的那名女子,看来她并不死心呀,李雪颜感觉她就要朝着床后靠近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一点隐蔽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两张悬挂着的帘布,帘布紧贴着墙,根本就不能藏人,偷情两个字出现在了李雪颜的脑海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像,那厮倒是走了,留下自己在这提心吊胆的。就在叶蓉要走进床后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 “谁在屋子里”? 老管家一大早的路过三王爷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大吃一惊,自家王爷早就出去了,难道是打扫的下人忘记关门就离开了?老管家担心是细作混了进去,连忙进屋查看,这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叶蓉心一颤,赶紧想对策, “再不出来我可要叫人了”? “老管家,是我”, 叶蓉一脸笑意的走出内室,老管家一脸的防备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王爷的屋子里”? “我来找王爷商量事情,看门是半掩着的,我以为王爷在房里,所以……”, “商量什么事情”? “自然是王爷交代小女子的事情”, “这间屋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速速离去吧”, “是,小女子并非有意进来的,还请老管家见谅”, “这个院子与书房算是三王爷府的禁地,叶姑娘要是没事就不要乱走,否则……老身也帮不了你”, “多谢老管家提醒,叶蓉记住了”, “叶姑娘请吧”, 叶蓉最后看了内室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房间,躲在屋顶上的暗卫飞身跃了下来, “管家” “她来干什么”? “属下见她推门进屋之后便说什么‘我知道你在屋子里,我并没有恶意,就像与你说几句话’,然后就在屋里子一通找,看样子她是知道屋子里有人了”, “屋子里有人”? “正是,是王爷昨夜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位女子”, 老管家明白了,一脸的笑意走了出去,能让自己王爷亲自带回来的定是那个姑娘,暗卫跟了出去, “属下并不是故意放她进来的,属下以为她是细作,所以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跟王爷如实禀告的,你下去吧”, “遵命”, 老管家亲自守在了门口等候自家屋回来,李雪颜见没动静了便从后面走出来,这都叫什么事呀,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准备开门离去,正巧遇见了老管家,老管家那是一脸的笑意, “姑娘好”, “老管家您好”, “姑娘饿不饿,老身这就让下人去准备早膳”, “老管家,三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就被太子府的请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李雪颜便要走,老管家赶忙拦住她,她要是走了一会王爷回来怪罪下来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 “姑娘你看,我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陪我说说话可好”? “这……我还急着回家呢”, “不急不急,待我家王爷回来了他送您回去,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小女子家住东大街”, “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还有父母”, “父亲何以谋生”? “这……父亲算是个教书先生”, “原来姑娘是书香世家的千金”, “不敢当”, 仆人送来了早膳,原来是元景炎早就按时间吩咐好的,李雪颜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那姑娘您就进去用早膳吧,老奴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管家请自便”, 李雪颜回了房,看来这管家真是打算留自己到元景炎回来,用完早膳便有下人送来几本书,李雪颜轻笑,他倒是细心,连着都想到了,自己确实坐着挺无聊的,一看书面便知道并不是医书,更像是现在《资治通鉴》一般的书,难不成讲的是这个国家的历史?翻开书页看了一会,还真让自己猜对了, “这个朝代倒是有趣”, 时间流逝,李雪颜看的入迷,竟然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元景炎回府之后管家便迎了上来,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让蓝儿盯着她,有什么发现立刻来报”, “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皇帝回宫 元景炎赶回房中,发现李雪颜还在屋里津津有味的看书,他放慢脚步推门而入,李雪颜还是听见了声响, “回来了”, “恩”, “什么时辰了?我该回去了”? “午时了,用过午膳之后我送你回去”, “好”, 济世堂 皇帝走出客房,发现这一大早的济世堂已经很忙碌了,就连后院的伙计都是小跑着的,他走进前厅,哪还有落脚的地方,朝门外看去,长龙般的队伍看不见尾,门口看完病进屋来取药,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忙时掌柜的便帮忙一同抓药,空闲下来则是回到柜台前打着算盘,一位白发苍苍眼睛又看不见的老人家由一位小姑娘扶着进屋抓药, “老人家,抓药在那边”, 小姑娘扶着老人家朝伙计指的方向走去, “闺女,咱们的药钱够不够呀”? “奶奶放心,准够”, 老人家这才放心,伙计接过药方子抓药,那是一抓一个准,将要包好系好递给小姑娘,二人走到柜台前, “老板,这药多少钱”? 掌柜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一老一幼,衣着有些破烂,一看便是穷苦人家, “药不要钱,只要诊金一文钱便可”, “闺女,他说什么”? “她说一文钱便够了”, “怎么可能不要钱呢?你莫要唬我”, “老人家,真的只要一文钱的诊金就够了,凡是来济世堂看病的老幼妇孺只收一文钱的诊金便可”, 掌柜的又解释了一遍,老人家这才将信将疑的掏出一文钱递给掌柜的, “奶奶,咱们回去吧”, “好好”, 小姑娘扶着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出济世堂,掌柜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之际发现皇帝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赶紧走过去, “药铺早晨都是那么忙,怠慢贵客了”, “无妨,我也是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不必伺候我”, “是”, “不知刚才那位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 “眼疾,多年的了,想治好怕是难呀,只能先吃药看看能不能治”, “为何收一文钱”? “一文钱是诊金,是那张方子的纸钱,现在的一文钱,一个包子也买不到呀”, “那要是按药价来收要多少”? “起码要一两银子”, 进来抓药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掌柜的回去帮忙了,皇帝依旧站在那里略有所思的样子,这是个人都知道一文钱跟一两银子可是相差很大的,济世堂到底是哪里的钱维持到现在的?皇帝继续观察着,一名小厮模样的人前来抓药,应该是哪府派来的,抓完药便去付钱,掌柜的看了一眼方子说道, “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你抢钱呢”? “方子上的写的都是大补的药材,这价格自然要贵了,你要是不相信,拿去别的药铺问问,都是这个价”, “不是说济世堂的药不用钱的吗”? “你是老弱妇孺吗?还是缺胳膊少腿了?看你你的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你家老爷就连二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手”? “你胡说,我们老爷可是堂堂的……,怎么可能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只是我出门时太急,就带了十八两银子,掌柜的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先欠着”? “我这是药铺,概不赊账,小哥你还是先回去将银子取来再来拿药吧”, “掌柜的,府上离得远,一来一回怕是要耽误病情了,您就通融通融吧”, “不行,这是规矩,伙计,送客”, “是”, “等等”, 小厮没了法子,又从袖口中掏出二两银子扔在了柜台上,提着药气势汹汹的走了,伙计哼了一声, “又是这种想着法子拿回扣的小人”, “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 “掌柜的,您是怎么看出来他还有钱的”? “我刚刚说二十两药钱的时候便看他脸上一喜,我想定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待他说只有十八两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您真是高明,这都能猜到”, “等你到了我这种年纪,没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好了,快去帮忙吧”, “好嘞”, 皇帝有些明白了,也许济世堂可以支撑那么久就是因为这种变相的‘劫富济贫’,按律法来说算是不允许的,但因为济世堂的情况特殊,皇帝还是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了后院。午膳十分,雁儿趁着休息的时间去手术房看了看那个还陷入昏迷的男子,又替他把了把脉,没想到路过门口的皇帝看见了这一幕, “李神医,我可否进来”, “可以”, “不知我这侍卫现在如何了”? “毒性已经缓和了许多,再喝几天的药便没事了”, “为何迟迟不见醒来”? “估计是伤的太重,醒来应该也是这两天是事”, “此人貌似救了我一命,李神医又救了他一命,算起来还是我欠你一份恩情,你想要什么赏赐大可提出来”, “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没什么赏赐不赏赐的”, “济世堂如此亏空,你就不要些银子贴补一下”? “不必了,小女子受之有愧”, “既然如此,朕以皇帝的身答应你一个请求如何”? “什么请求”? “只要在情理之中的,朕都会考虑”, “现在我也想不到,不如就先欠着,皇上给一凭证,免得日后您翻脸不认人”, 皇帝大笑, “李神医还真是与众不同,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敢跟你一般讨价还价了”, 皇帝解下腰间佩戴的一块白玉牌, “这算是朕的贴身之物,待诺言实现之日,朕再收回如何”? “就依皇上所言”, 雁儿接过玉牌塞进衣袖之中,皇帝继续说道, “不知李神医师承何处?天底下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雁儿想起李雪颜以前对自己说过的,天下所有的大夫都是师承华佗,此人乃是医学的鼻祖,这样说应该不算是欺君吧, “师傅有令,本事不可在外胡乱打着他的旗号的,不过既然是皇上问起来,我想皇上一定是会保密的,所以……”, “朕一定保密”, “小女子的师傅名为华佗”, “为何朕之前都没听过他”, “师傅深居简出,并没有治病救人过,所以在江湖上并不出名”, “有此等医术之人却没用在治病救人上,着实可惜,不知师尊现在何处”? “师傅早就仙逝多年了”, “原来如此,看来李神医继承了华佗先生的精湛医术呀”, “小女子愧不敢当”, 由于皇帝还在济世堂,李雪颜不方便出现,元景炎便送她回了李府。一晃又是两天,就在济世堂最为忙碌的早晨,手术房里的那名禁卫军醒了,是早晨喂药的伙计发现的,赶紧叫李神医来看看, “李神医,后院那名男子醒了”, 颜儿不急不慢的放下手里的毛笔, “按我写得方子去那边抓药就可以了,具体怎么服用抓药的伙计会告诉你的”, “好嘞好嘞”, 大伯拿着药方起身离去,下一位患者坐了下来,雁儿说道, “我去后院看看,老伯您先坐这稍等片刻”, 雁儿跟着伙计来到后院,那禁卫军正试图坐起身来,雁儿上前服了他一把, “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你是……”, “是李神医救得你”, “你是京城济世堂的李神医,贾某多谢神医相救”, “伙计,将此消息去告诉客房中的那位贵客”, “是,小的这就去”, 雁儿再次替他把了把脉,余毒已经基本清除了,还是小姐的法子管用, “贾某为何会在这里”? “有人送你过来的”, “谁”? “贾将军”, 皇子走了进来,贾建钟作势就要下床去行礼, “好了,有伤在身就无需多礼了”, “末将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算起来倒是你救了朕,否则躺在这的可就是朕了”, “保护皇上是末将的职责”, “不知在下昏迷了多久”? “三天了”, “皇上,咱们还是速速回宫去吧,因为末将耽误了那么久,末将心中有愧呀”, “不急,你就留在这好好养伤就是,今夜刘正会来接朕回宫的”, “皇上,这……”, “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是,末将领旨谢恩”, 雁儿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回到了前厅继续问诊,皇帝找了个凳子坐下, “宫中定有奸细,竟然能对朕的行程如此了解,必定是亲密之人”, “末将也曾这么想过,只是知道此事的除了我们四名禁卫军就剩刘公公了,他……”, “不可能是刘正,他跟随朕多年,他的底细朕还是清楚的”, “那到底是谁”? “此事就交于你来查证了,不过不急于一时,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末将领命,定不负皇上所托”, 入夜,皇宫里的马车便停在了济世堂的后院,雁儿亲自送皇帝上了马车, “李神医,朕可等着你来向朕讨债的那一天”, “皇上放心,小女子定不会让您久等的”, “好”, 伴随着马车离去,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挑拨离间 三王爷府 叶蓉想了这么多天依旧不死心,看来靠自己一人怕是不行了,况且那名女子有三王爷护着,自己如此鲁莽下手定是不行的,还是先解决了玉清小筑里面那个再做打算吧,她说做就做,穿戴整齐之后便去了南雍雅居住的玉清小筑, “公主,叶蓉那个小狐狸精来了”, “她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本公主笑话的?不见,让她滚”, “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公主您说,要是您不见她,以后定会后悔的”, “神神秘秘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以老奴之见,公主不妨让她进来,听听看她到底要说什么,要是不喜再将她赶出去也不迟”, 陈嬷嬷说道,宫中待久了的就是精明,方嬷嬷点点头, “陈嬷嬷说的是,反正咱们也不吃亏”, “好,娟儿,让那小贱人进来”, “是”, 娟儿走出去, “叶姑娘,我们公主有请”, 叶蓉一脸笑意的跟着娟儿走进前厅,南雍雅发现这叶蓉竟然是独自一人前来的,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自己报上次的仇吗? “叶蓉参加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公主可不敢让叶姑娘行礼,万一不小心哪里磕着碰着了,本公主可负责不起”, “公主说笑了,给公主行礼是应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姑娘有什么话就快说,本宫可没时间跟你耗”, “是叶蓉无意之间发现的事情,公主您一定感兴趣,只是这……”, 叶蓉看了两位嬷嬷一眼,南雍雅明白她的意思, “两位嬷嬷是我的人”, “有些话我还是想单独跟公主您说”, 方嬷嬷警惕的说道, “公主不要相信她,她定是又想耍什么花招了”, 叶蓉一脸笑意的说道, “看嬷嬷您说的,这可是在公主的地盘上,我哪敢耍什么花招,况且我可是一个丫鬟嬷嬷都没带来,就算有什么也没有人给我作证不是”, “公主,您可不要被她欺骗了”, 陈嬷嬷也提醒道,这个女人的那一张巧嘴她可是见识过了, “公主,既然如此,那叶蓉就先告辞了”, “慢着,两位嬷嬷,你们去门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公主,这……”, “去吧”, “遵命”, 两人恶狠狠的看了叶蓉一眼,警告她别想耍什么花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叶蓉站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鲜红的丹蔻涂在上面更增添了几分妖艳,还是上钩了,两位嬷嬷把门带上,死死的守在了门口,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叶蓉找了个位子坐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 “公主请听我慢慢道来,前几天的晚上……,第二日清晨我依旧不死心,偷偷进了王爷的房中查看,可惜内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床铺是凌乱的,我还发现……”, “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王爷床铺的枕头上有女子的头发丝,天地可鉴,那绝对不是我的”, “你的意思是王爷房里藏着女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常住在王府的”, “你是说王爷从外面带来的”? “我可没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宫这些”? “王爷既然能将她带回自己的房中,可见王爷心中对她十分喜欢的,这对公主,对我来说都是很不利的,公主想要获得王爷的宠爱,对手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更大的劲敌,当然,你们二人也是我的对手,不过既然出现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我觉得咱们二人应该先合作将她处理掉,再解决我们二人的事情”, “你要跟本宫合作?笑话,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公主以后嫁进王府可是王妃娘娘,您要是不怕被下人们笑话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反正我这个小小的妾室算是在王府站住脚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告辞”, “叶姑娘留步”, “公主还有何赐教”? “此人现在可还在王爷房中”? “我估摸着是已经被王爷送走了,不过公主要是有兴趣,大可赶过去看看”, “听你刚才的语气你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法子倒是有,只不过我今日去了一趟王爷的房中,王爷知道之后有些不高兴了,所以这个法子只能由你来完成”, “你要本宫怎么做”? 叶蓉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 “这是我从京城第一青楼满春院带出来的‘醉生梦死’,服用过他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屈服的,你将它……”, 南雍雅听后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也将三王爷看的太轻了,这种东西他岂会察觉不出来”, “你也太小看我们满春院的东西了,既然我敢拿出来,就代表它一定是万无一失的,不信你打开稳稳,无色无味”, 南雍雅小心翼翼的拔开红塞,还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到时候你当了三王妃,不要忘记我的好就是了”, “好,只要本宫当上了三王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希望公主殿下言出必行,叶蓉出来许久了,就先告辞了”, “叶姑娘慢走”, 叶蓉走出玉清小筑这才一脸得逞的笑意,要是成功了,双方都有利,要是失败了,也没有人可以证明这药是自己给她的,到时候被赶出三王爷府的还是她。两位嬷嬷提心吊胆的走进屋子里, “公主,您没事吧”, “两位嬷嬷,麻烦你们今晚准备一桌酒菜,本宫要向三王爷‘赔礼道歉’”,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按本宫说的去做就是”, “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走了出去,娟儿依旧是纹丝不动的守在门口, “娟儿,待会天一黑你就去将三王爷请来,至于理由,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公主,万一王爷不来……怎么办”? “这就是你的事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一定要将元景炎请到玉清小筑,否则本宫告诉皇后姑姑,要了你的命”, “遵命”, 蓝儿与钱嬷嬷还有林嬷嬷合计了一下,决定由钱嬷嬷去将此事告知老管家,钱嬷嬷放下手里的活,乘着叶蓉还没回来,从叶蓉水榭的后门急急忙忙赶往前厅,一般无事,老管家都是在前厅转悠着的。没想到钱嬷嬷前脚刚走,叶蓉后脚便回来了,发现院里只剩下了两人, “钱嬷嬷呢”? “钱嬷嬷她……她被老管家叫去前厅了,不知道所为何事”, 叶蓉也没在意, “逛了那么久倒是有些饿了,蓝儿,麻烦你去给我准备些吃食”, “好,姑娘您稍等”, 林嬷嬷一人站着有些尴尬, “老奴去厨房帮蓝儿一起弄”, 叶蓉转身回了房,林嬷嬷赶上蓝儿的步伐,两人一边走一遍聊着,蓝儿好奇的问到, “你说她去玉清小筑干什么?那日公主都将热茶泼在了她的手上,她去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蓝儿,你刚来王府,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嬷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快做饭吧,如今她算是王府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是”, 钱嬷嬷赶到前厅发现老管家真在在前厅里坐着, “钱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 钱嬷嬷肯定的点点头,老管家明了,两人对视一眼,老管家故意大声的说道, “钱嬷嬷,你随我去取吧”, “是” 就这样,两人走出了前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发现什么了”? “叶姑娘刚刚出门了,还不带上丫鬟嬷嬷,独自一人去的,林嬷嬷见着奇怪便跟了过去,没想到她竟然去了公主住的玉清小筑,两人单独在里面待了好久,林嬷嬷怕被发现就先回来了”, “我知道了,王爷在书房,我这就去禀告”, “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带些糕点回去,免得她起疑”, “还是老管家想的周到”, 林嬷嬷端着一盘糕点就往叶蓉水榭走,老管家则是去了书房,没想到竟然在书房外遇见了南雍雅的婢女, “你在这作甚”? 那婢女见到老管家就如见到救星一般,焦急的说道, “老管家,我家公主不知怎么的不吃不喝,嘴里一直念叨着要见王爷,还请老管家通禀一声”, “找大夫了吗”? “没……公主不让,她说就要见三王爷”, “真是胡闹,你在这等着,我进去见王爷”, “多谢老管家”, 屋子里的元景炎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对话,不屑的一笑,这坏女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王爷,公主她……”, “本王都听见了,指不定又想耍什么把戏,无须理会”, “王爷,刚才叶蓉水榭的林嬷嬷来找过老奴,她说……”, 老管家将林嬷嬷说的又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边, “看来她们二人定是在谋划些什么”, “老奴觉得这准是八九不离十了,如今这玉清小筑又派人过来,定是有鬼”, “本王倒是要看看在本王的王府之中谁敢放肆”, “王爷您是想……”? “欲擒故纵”, “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出去回复那丫头”, 老管家出去打发走了娟儿,娟儿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答应了,半信半疑的回了玉清小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敢耍花招 南雍雅都在玉清小筑等的不耐烦了, “陈嬷嬷,你快出去看看娟儿回来了没有”? “是,老奴这就去看看”, “方嬷嬷,本宫这么穿是否得体”? “十分好看,老奴觉得王爷定会喜欢的”, “那就好,菜是不是凉了?要不要拿去热一热”? “公主,您不要焦急,要沉稳,您是公主,可不能失了身份”, “方嬷嬷说的是,待会王爷来了之后,没有本公主的传唤谁都不准进来”, “是是,我们一定会把门口守得死死的”, 陈嬷嬷一脸笑意的疾步走进来, “公主,娟儿回来了”, 话毕,娟儿已经迈了进来, “如何,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启禀公主,王爷说一会便到”, “做得好”, “谢公主夸奖”, “你们全都去外面候着,一会王爷来了早点通禀”, “是,老奴(奴婢)告退”, 元景炎在书房之中与老管家商谈了许久,两人最终决定借此将那南雍国的公主赶出去前,二来揪出幕后黑手,还三王爷府安宁,这幕后黑手不用说就知道是谁了,没想到看起来倒是一脸无害的女子竟然心肠如此歹毒,上次烫伤之事元景炎是知道实情的,不过当时为了将南雍雅赶出三王爷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王爷岂能容她, “宋瑞,吴坚”, “属下在”, “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前去,不过……”, “属下明白”, 元景炎的意思是让二人守在暗处观察,等候随机应变。南雍雅在房中踱步,明明说要来的为何迟迟不见人影?难不成是敷衍娟儿的?正想着,门外响起了两位嬷嬷与娟儿的声音, “老奴(奴婢)参见三王爷”, 元景炎径直推门而入, “南雍雅,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陈嬷嬷起身上前将门带上,随后立于一旁等候差遣, “三王爷,雅儿备了薄酒,是为上次烫伤叶夫人向你道歉了,还请三王爷见谅”, “道歉?公主不是说你是你干的?为何要道歉”? “这……三王爷听雅儿解释,当时也是无心之举,并不是故意想要烫伤叶夫人的,这几日雅儿是越想越难过,想着一定要得到王爷的原谅才是,所以……”,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叶蓉也不愿追究,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元景炎就欲转身离去,南雍雅赶紧挡在他的面前, “雅儿可是费了好久才准备的酒菜,王爷不吃一口就走太让雅儿伤心了”, “本王已经用过晚膳了,公主还是自己吃吧”, “那雅儿敬王爷一杯酒算是赔罪可好”? “本王可受不起”, “看来三王爷还是不愿原谅雅儿”, “南雍雅,没想到你胡搅蛮缠的功夫那么厉害”, “王爷不说雅儿就当王爷答应了”, 南雍雅亲自到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元景炎,元景炎接过,放在鼻翼下闻了闻,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想跟自己玩这套,你也未免太低估我元景炎了,南雍雅见元景炎这幅表情有些紧张,难不成他发现酒里有什么了?她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笑什么?难不成担心这酒里有毒”? “上好的罗浮春,公主倒是有心了”, “……道歉当然要‘用心’了”, 南雍雅话里有话, “三王爷请吧”, 元景炎早就用内力将酒杯里的酒水蒸发掉了,他饮用的只是一个空杯子,做做样子罢了,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酒也喝了,本王告辞”, “慢着,三王爷,您就没什么话要对雅儿说吗”? “没有,本王还有事……”, 话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南雍雅知道是起药效了,她扶着元景炎在自己的床榻上坐下, “三王爷,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本王的头好晕,你在酒里下毒”? “王爷说的真难听,雅儿可不敢下毒,就是加了些让人快活的东西罢了”? “你竟敢的本王的酒里下春yao,你好大的胆子”, “谁让王爷对本公主总是爱理不理的,宁可宠信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正眼看我一眼”, “南雍雅,没想到你身为一国的公主竟然这么恬不知耻,你就不怕你的百姓笑话吗”? “只要能当上三王妃,本公主什么都不在乎”, 元景炎一脸的潮红,南雍雅知道他在努力克制着,她媚态万千的褪下自己的衣裳,元景炎心中冷笑,毫无兴趣的闭上了眼,南雍雅上前主动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低咛着, “三王爷,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呀,抱紧我,抱紧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元景炎内心十分厌恶,最终还是一掌将她打飞出去, “恬不知耻”, “三王爷你中的可是最厉害的春yao‘醉生梦死’,不与女子交gou可是会怒血冲冠而死的”, “本王就是死也不会碰你一下”, 南雍雅气急, “你是不是想去找叶蓉,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叶蓉可是很大放的把你给了我”, “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这个法子还是叶蓉想出来的,要怪你就怪她吧”, 南雍雅相信过了今夜,叶蓉算是要彻底失宠了,而自己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元景炎,他就是不愿意娶自己为妃也是不行的,到时候再对付那名素未谋面额女子,王府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元景炎知道是时候了,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叶蓉,你真真好大的胆子。屋顶上的宋瑞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发现,这公主哪还有一点公主的端庄,就跟青楼里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吴坚白了他一眼说道, “非礼勿视”, “吴坚,这种恶毒的女人就是扒光了送到爷面前爷也不会动她一下”, “毕竟是公主,你就不怕她知道了要砍你的脑袋”? “有王爷顶着,我才可不怕,不过这公主的身姿……”, “宋瑞,你有完没完了”, “好好,我不说,我继续看还不行吗”? 南雍雅就不相信他有如此好的定力,作势就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肚兜,元景炎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手里的被子猛地摔在了地上,吴坚与宋瑞知道这是王爷的信号,立马从屋顶上飞身跃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房间,南雍雅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站在身后了, “啊……你们是谁?胆敢擅闯本公主的卧房”? 她立马捡起地上的衣物遮盖自己的身体,躲进了纱帐后面,两位嬷嬷还有娟儿立马冲了进来, “公主……”, “本公主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吗?他们是怎么回事”? “公主恕罪,老奴实在拦不住呀”, “一群废物”, 元景炎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走出内室, “南雍雅,这回谁也救不了你了,来人”, “属下在”, “派人将这间屋子看守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 “遵命”, “元景炎,我是南雍国的公主,你凭什么圈禁我?你就不怕我的皇兄来找你报仇吗”? “就凭你敢在酒里下药,本王就是现在要了你的命南雍辰也不敢说什么”? “你……你明明喝了我的救怎么会没事”? “南雍雅,你也太小看本王了,就凭你这些小伎俩想要爬上本王的床,做梦”, “原来你早就知道酒里有毒,却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我在那……,元景炎,你已经看了我的身体,要是你不娶本宫,本宫就死给你看”, 说着,南雍雅就要去撞柱子,元景炎看了吴坚一眼,吴坚顿时明白,眼疾手快的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元景炎,你这个卑鄙小人”, “比起公主在本王的酒里下药,到底谁卑鄙一些”? “你放心,本王明日便会奏请皇上将你送回驿站,到时候你的皇兄回来接你的,所以今晚就委屈公主在此待一晚了”, 元景炎欲离去, “元景炎,你会后悔的,本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来人,将这两个叼奴送回坤宁宫,顺便转告皇后一句话,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 宋瑞推搡着二人出了玉清小筑,元景炎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娟儿,冷哼一声离去,吴坚关紧房门,交代看守的侍卫一些注意的事情之后便跟上了元景炎的步伐,元景炎回的不是书房,而是叶蓉住的叶蓉水榭,门口当值的蓝儿看见元景炎走进院门口便跑进屋里禀告, “叶姑娘,王爷来了”, 叶蓉正在上妆的手一顿,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跟那公主的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吗?怎么回来这?难不成那公主将此事办砸了,三王爷知道了真相?她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赶紧出门迎接, “叶蓉参见三王爷”, “叶蓉,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元景炎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脸的怒火让叶蓉感到害怕,但是求生的意志让她不停地捶打着元景炎的手, “三王……王爷,饶……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结下梁子 “饶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串通南雍雅在本王的酒里下药,本王看你是活腻味了”, “王爷……请听我……解释”, 元景炎一把甩开她,叶蓉跌倒在地,她立马起身爬过来拉住元景炎的衣摆, “三王爷,是公主她引诱我的,并非是我自愿的”, 元景炎厌恶的甩来她的手,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本王倒要听听她是如何引诱你的”, 叶蓉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水, “叶蓉今日前去公主的玉清小筑,本想与它解释那日的事情,希望她不要记恨于我,没想到公主就如发了疯一般的抓着我的肩膀让我帮她赢得王爷的宠爱,并许诺当上三王妃之后让我当侧妃娘娘,叶蓉当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本王倒是不解,当时问题已经妥善解决了,你还赶去玉清小筑作甚?为何你来本王的卧房身上会带着江湖上最为不耻的春yao‘醉生梦死’,你意欲何为?叶姑娘是不是已经忘记找你来三王爷府的初衷了”? “叶蓉不敢忘,当时宋侍卫便跟叶蓉说清楚了,用尽一切手段将南雍国的公主赶出三王爷府便可”, “本王觉得叶姑娘似乎把注意打到本王身上来了”? “叶蓉不敢,王爷您英俊潇洒,铁汉柔情,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叶蓉也希望能够服饰王爷左右”, “本王早已有心爱之人,叶姑娘芳心错许了”, “我不介意,只要能让叶蓉跟在王爷身边伺候,就是无名无分叶蓉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心机歹毒,三王府岂能容你,看在你帮过本王的份上,本王会让人替你赎身,送你离开京城”, “王爷,不要赶我走,叶蓉此生非王爷不嫁”, “吴坚,送客”, “遵命,叶蓉姑娘这边请”, “三王爷……”, 元景炎背过身子,不想再看她,叶蓉哭闹着不肯离去,吴坚没有办法只好点了她的睡穴,去账房领了银票从后门送她走了,试图嫁进三王爷府的女人多了去了,吴坚见得多了反倒没什么同情的了,她们不是为了银子就是为了利。也许等她明日醒来,早就已经出了京城了。算计自家王爷的都是没有好下场,叶蓉如今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王爷开恩了,希望她能珍惜这次机会。 坤宁宫 “皇后娘娘,您歇下了吗”? “秦嬷嬷,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您送去三王爷府的两位嬷嬷被王府的宋侍卫给送回来了,就在殿外等候”, “发生了何事”? “老奴不知,那侍卫说要见到您之后亲自向您说明”, 皇后穿上衣服走出内室,她猜想定是南雍雅捅了什么娄子,否则这么晚了王府里的人怎么会亲自进宫? “你进来吧”, “是”, 秦嬷嬷恭敬的走进来, “替本宫上妆”, “遵命”, 皇后娘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保持那份端庄的,何况是面对三王爷府的人,秦嬷嬷手脚十分麻利,一会便弄好了,皇后娘娘整了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脸的雍容华贵去了前殿, “秦嬷嬷,让他进来”, “遵命”, 秦嬷嬷亲自将宋瑞请了进来, “宋瑞参见皇后娘娘”, “不知宋侍卫深夜到本宫的坤宁宫来所为何事”? “属下奉我家王爷之命将坤宁宫的两位嬷嬷送回来”, “不知二人哪里得罪三王爷了,竟然要宋侍卫亲自跑一趟”, “皇后娘娘还是亲自询问两位嬷嬷吧,王爷让属下带话给您,王爷说,这笔账,他记下了”, “放肆”, “王爷待等着属下回去复命呢,属下告退”, 宋瑞转身便被坤宁宫的禁卫军给拦住了,他一脸笑意的转身,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宋侍卫先不要急着走,本宫也有几句话托你带回去给你家王爷”, “皇后娘娘请说”,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他跪着求本宫放过他的”, 宋瑞不屑的一笑,真是痴人说梦,应也没有应一声,宋瑞大步的离去了,皇后娘娘立马便是脸色大变,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嬷嬷说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启禀皇后娘娘,公主她……她在王爷的酒里下春yao”, “什么”? “老奴有罪,没有及时发现公主的意图,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们二人可是坤宁宫的老嬷嬷了,怎会如此粗心大意,要不是看在你们伺候本宫多年,你们早就……”,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公主如今怎么样”? “公主被三王爷圈禁起来了,三王爷说明日一早便告知皇上,让皇上定夺”, “雅儿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下三滥的药”? 皇后犀利的眼神扫视过二人,二人吓得赶紧解释, “皇后娘娘明察,绝不是奴才二人给公主的”, “可有什么人去找过公主”? “有,王爷的叶蓉水榭里住着一名青楼女子,此女子心机颇深,陷害过公主两次”, “为何没有人上报”? “公主拦着不让说”, “娟儿呢”? “娟儿陪着公主留在了三王爷府”, “秦嬷嬷,你去御书房看看皇上睡下了没有”? “是,老奴这就去”, “皇后娘娘,公主一定是被叶蓉那个小贱人给蛊惑的,她本性善良,老奴相信她绝对不会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的事情来的”, “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那叶蓉怕是早就被元景炎送走了,他是铁了心要本宫跟辰儿下不来台”, 秦嬷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小跑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却被刘公公拦下了, “秦嬷嬷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看看皇上是否歇下了”? “皇上他刚睡下,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可是……”, “秦嬷嬷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告诉我,待会半夜皇上醒了,我再代为通禀”, “这……还是不劳烦刘公公了,老身就先回去了”, “秦嬷嬷慢走”, 秦嬷嬷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坤宁宫,将刘公公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打发两位嬷嬷下去, “看来只能明日见招拆招了”,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号担心的,三王爷再目中无人您也算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况且有两位嬷嬷作证,公主是被那个青楼女子所蛊惑的,到时候大可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去,公主顶多就算听信谗言,辰王爷压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秦嬷嬷,话虽这么说,但是你看那元景炎,何事将本宫当做母妃对待过,他就是被皇上宠上了天才会如此目中无人”, “三王爷再厉害也是有软肋的,终有一天会被娘娘您发现,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么多年娘娘您都忍过来了,还差着一时半会儿的”? “皇上越是看重他本宫就越没底,万一哪一天皇上……,太子软弱无能,三王爷想谋朝篡位可是信手拈来之事”, “三王爷无心朝政可是人尽皆知的,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心朝政?只怕是装出来的,说不是如狼似虎的盯着那个高位”,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的回到了寝宫,秦嬷嬷伺候皇后重新睡下, “老奴就在殿外候着,娘娘有什么事叫一声便可”, “恩,你去吧”, 秦嬷嬷退了出去。宋瑞回到三王爷府便将皇后的原话告诉元景炎,元景炎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就怕她不出手,尽管放马过来。 “王爷,看来您真把皇后给逼急了”,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最终还是沉不住气,本王等候多时了”, “王爷,如今就跟她撕破脸怕是对咱们不利”, “让人继续在暗处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属下明白,那叶蓉姑娘呢”? “被送走了”, “王爷,叶蓉姑娘她……”, “怎么,你想跟她一起走”? “属下不敢,属下知道,她要是不走就会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皇后一定会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的”, “那你还想说什么”? “叶蓉姑娘出身可怜,王爷您……”, “看来你很闲,要不要本王找给事给你做……”, “别别,属下想起还有事没办完,属下告退”, 宋瑞快步走出了书房,自己可不想去打扫练功房,这吴坚又不知道哪里去了,难不成是送叶蓉姑娘走了之后自己也跟着跑了?宋瑞百无聊赖的回了房。明日怕又是一场阴谋诡计。明月宫自从上次计划失败之后便被朝廷列为了首要通缉罪犯,他们将组织移入了底下,并将明月宫烧毁,一夜之间,在江湖颇有名气的明月宫就这么消失了,至此之后,江湖人都以为明月宫被朝廷所灭,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他们正在暗处谋划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翌日 早朝一结束,元景炎便去御书房面圣,皇后早就派人去驿站通知了南雍辰,所以南雍辰在早朝结束之后敢立马赶到了皇宫,由坤宁宫的人领着在御花园与皇后同行前往御书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唇枪舌剑 御书房 “皇上,三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 “是”, 元景炎一脸冷漠的迈步走进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 “何事在朝堂之上不能说”? “微臣奏请皇上让南雍国的公主南雍雅搬出三王爷府”, “雅儿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恼羞成怒了”? “她在微臣的……”, “皇后娘娘驾到”, 皇帝看了元景炎一眼,看来此事自己倒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了,元景炎心中冷笑,来的够快的, “宣”, “宣皇后娘娘觐见”, 皇后疾步走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哟,三王爷也在呀,真是凑巧”, “皇后一大早的赶来所为何事”? “臣妾听闻雅儿的三王爷府惹的王爷不高兴了,所以这就一大早眼巴巴的赶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炎儿,你也起来回话”, “谢皇上”, “既然皇后来了,正好当着大家的面将话说清楚,南雍雅自入住三王爷府以来,就没一刻安生过,故意烫伤本王的爱妾,爱妾心善不与她计较,没想到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借口向本王赔礼道歉,没想到暗地里竟然在酒里下至阴至毒之药‘醉生梦死’,酒水本王已经原封不动的带来了,御医也在殿外等候,皇上大可召他进来一问究竟”, “雅儿可是一国的公主,岂会做此等有失身份的事情,莫不是三王爷有意陷害吧”, “陷害她?要是本王容不得她,她还能踏进三王爷府吗?难不成本王昨夜让宋瑞送两位嬷嬷回坤宁宫,皇后娘娘不知”? “本宫怎会不知,两位嬷嬷说了,那是那名叫叶蓉的青楼女子设计陷害雅儿的,雅儿单纯,中了她的奸计才会如此”, “叶蓉为何要设计陷害她呢”? “青楼女子最为下贱了,定是为了三王爷你争风吃醋才会想尽办法排挤雅儿”, “皇后,说话注意分寸”, “是”, “青楼女子又如何,只要本王喜欢,纳她当三王妃也不无不可,反倒是南雍雅贵为公主却丝毫没有公主的样子,当着本王的面舞骚弄姿,幸亏本王早就有所察觉,才没有中了她的诡计,如此看来,南雍国的公主竟然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元景炎,你……”, “本王忘记了,皇后娘娘也是南雍国的公主”, 刘公公明知道气氛不对,却还是大胆的进来了, “皇上,门外南雍国的辰王爷求见”, “他来干什么?不见”? “慢着,皇上,于情于理他也是雅儿的皇兄,不算是局外人,不如让他进来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努力说服到,元景炎不屑的一笑,帮手来了又能如何? “罢了,让他进来”, “是,宣南雍国辰王爷觐见”, 南雍辰快步走进御书房, “南雍国使臣南雍辰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辰王爷好灵通的消息,本王前脚刚进来你后脚便赶来了”, “三王爷说笑了”, 皇帝咳嗽几声,御书房顿时就安静下来了,皇帝回到太师椅上坐下,一眼扫过便知道他们的心思了, “都别吵了,朕心中自由定夺,雅儿虽然顽劣,但不至于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定是受人蛊惑,不过她确实是做了,所以她在三王爷府怕是住不下去了,辰儿,不如一会你跟炎儿回府将她领回去吧,至于要下榻驿站还是坤宁宫随她高兴”, “是”, “皇上,既然众位今日都在,本王就当着你们的面把话说清楚,不管南雍雅是何居心,本王此生定不会娶她为妃,所以你们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还是趁早收起来为好”, “不知本王的皇妹哪里配不上三王爷了,竟然让王爷当着皇上的面拒婚”, “辰王爷自己的妹妹不清楚吗?乖张跋扈,目中无人,就冲她竟然无耻到给男子下春yao,本王岂会娶一个如此浪**子”, “看来辰王爷并不想两国和平,既然如此,本王这就带着雅儿回国,咱们战场上见”, “都住口”, 皇后责备道, “辰儿,哪有一家人打一家人的道理,算起来真是雅儿错了,这次全当让她吸取教训了,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说”, “并不是本王不想好好商谈,只是三王爷也欺人太甚了吧”, “好了,此事就依朕之言,莫要再多说了,至于炎儿你的婚事,朕答应过你由你自己决定,娶不娶是你的事,不过朕有言在先,要是危害到两国的百姓,朕可不答应”, “谢皇上”, 皇后与南雍辰对视一眼,皇帝金口玉言,多说无益,只能另想办法了, “辰儿,你也别太较真,雅儿的婚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强扭的瓜不甜,你帮得了她一事,你总照顾不了她一世吧,找个真心疼爱她的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辰儿谨记姑父教诲”, “朕累了,跪安吧”, “是,微臣(臣妾)告退”, 三人走出御书房,皇后看着元景炎冷哼一声便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坤宁宫,元景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讥笑,南雍辰走近说道, “你别得意的太早,好戏才刚刚开场”, “本王拭目以待”, 南雍辰甩袖离去,元景炎说道, “辰王爷还是速速将那刁蛮公主领回去吧,本王的王府庙小,容不小她这尊大佛”, 南雍辰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出宫了,没想到元梁国的皇帝对元景炎的宠爱竟然到了迟到呢过地步,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朝代的国家的王爷可以自己决定婚事,他们全都沦为统治者拉拢权利的利器,南雍辰知道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在心中她对元景炎是嫉妒,还有那么一丝他不想承认的羡慕,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元景炎如意。元景炎回到府里没多久就停宋瑞来报南雍辰来接人了, “王爷,您要不要亲自去送送”? 老管家在门外询问, “毕竟是公主,府门口还有许多百姓在看着,您总要给她留点面子”, “本王知道了”,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情报, “宋瑞,你在这守着,估摸着一会吴坚便该回来了”, “遵命”, 元景炎走出书房,他没有去玉清小筑,而是在玉清小筑通往府门口的必经之路等候,娟儿扶着南雍雅走过来,大老远便看见在那等候的元景炎了, “公主,是三王爷”, 南雍雅一把推来扶着自己的娟儿,恶狠狠的说道 “你先去外面等着”, “这……”, “滚”, “是”, 娟儿疾步离去,经过元景炎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南雍雅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好像沉默了许多,慢慢的走过来, “你还来干什么?想看本宫笑话是不是”? “你还有什么笑话好看的”, “元景炎,我南雍雅今日在这里发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最好将那个女人藏好了,要是落在本宫手里,定要她万劫不复”, 元景炎什么都没说,只是回了她一个讥讽般的笑容就转身便朝王府门口走去,南雍雅气的跺脚,不情愿的跟了上去,南雍辰自己坐在马背上,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除了马车架上还坐着一名车夫外,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元景炎走出王府, “辰王爷来的真快”, “雅儿呢”? 说着,便见南雍雅哭哭啼啼的从后面跑出来, “皇兄……”, “快上马车,有什么事回驿站再说”, 南雍雅愤愤的上了马车,南雍辰便驾马离去,马车紧跟其后也走了,元景炎似笑非笑的转身回了书房, “老管家,你带人去将叶蓉水榭与玉清小筑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对了,将叶蓉水榭的牌匾换回来”, “是”, 元景炎回到书房,吴坚已经回来在屋里等候了, “王爷,人已经安全送出京城,车夫是个老实可靠之人,属下按您的吩咐留了一百俩盘缠给她”, “恩,下去休息吧”, “谢王爷”, 吴坚离去,宋瑞见没自己什事,巴巴的跟了出去叫住吴坚, “吴坚,王爷昨晚让你干什么去了”? “王爷让我提叶蓉姑娘赎了身连夜送出了京城”,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私底下已经把叶蓉姑娘给……”, “你想哪里去了,王爷怎么会为难她一个弱女子,况且此次那刁蛮……能离开王爷全靠叶蓉姑娘,即使只是阴差阳错,但王爷还是帮了她一次”, “替她赎身就是帮了她一次?那岂不是是个男人都对她有恩了”, “宋瑞,你这死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叶蓉留在三王爷府最终下场就是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王爷送她走才是真真正正救了她一命”, 宋瑞有些明白了, “看来还真是我脑子不好使,你不早说,我昨晚差点应该叶蓉姑娘的事跟王爷……,还好没事,否则我可就没脸见他了”, “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睡觉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选她为妃【一】 驿站 “皇兄,对不起,让你失了脸面”, “雅儿,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一遇上元景炎就栽了呢?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这般伤害自己”? “皇兄,你不明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怎么明白男欢女爱”, “住口,南雍雅,看来是本王太纵容你了,明日你便随风一同回南雍国”, 南雍雅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皇兄,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了,你不要送我回南雍国好吗?大仇未报,我岂能就这样离去”, “雅儿,那叶蓉如今定是被元景炎给藏起来了,你是找不到她的,就不要再白费功夫了”, “不,找不到叶蓉,不还是有一名女子吗”? 南雍辰一震,她是怎么知道李雪颜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 “皇兄,雅儿知道元景炎爱的并不是叶蓉,而是另外一名从未露面的女子,所以请皇兄帮我找出那名女子,我要毁了她,我要让元景炎生不如死”, “雅儿,不准胡闹,来人,送公主回房”, “不,我不要”, 南雍雅拔出戴在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连连后退好几步, “皇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今天就死在你眼前”, “雅儿,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商量”, “皇兄,你帮不帮我”? “这……那名女子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迁怒人家”, “皇兄,你怎么了?这不像你,你不是一直宠着雅儿的吗?你是不是认识那名女子?是不是”? 南雍雅就如发了疯一般的对着自己的皇兄嘶吼,从小打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皇兄如此优柔寡断,看在这名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南雍雅将发簪逼近自己的咽喉, “雅儿,你别激动,你先把簪子放下来,好,皇兄答应你”, “她是谁?她是谁”? 南雍雅用的是吼的,南雍辰示意她稍安勿躁,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晚夜宴上台的那名女子吗”? “太常寺副长官之女夏凯歌”, “恩”, “真的是她,我早该想到的”, “雅儿……”, 南雍雅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簪子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南雍辰对着门口的婢女喊道, “来人,送公主回房休息”, “是”, 两名婢女走进屋子将南雍雅扶了出去,南雍辰对着南雍雅的背影喃喃说道, “雅儿,皇兄不是故意骗你的,因为她不久之后将会是你的皇嫂,所以皇兄才想保护她”, 婢女扶着南雍雅回了房,有点上了安神香,她这才安静睡去,夏凯歌不知道,自己的噩耗来的这么快。一度欣荣的夏府,因为南雍雅的报复差点一夜之间在京城之中销声匿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南雍雅离开三王爷府的消息不久久传到了元景弘的耳朵里,他却是丝毫的不介意,应该他已经有了新目标,济世堂的‘李神医’。 “毛宁,姑娘家都喜欢什么”? “王爷,你是要买来送公主”? 一主一仆如今正在京城的大街上下逛游着,元景弘选来选去还是没想好买什么送给‘李神医’, “你就说姑娘家会不会喜欢”? “王爷,哪有女子会喜欢男子送她佩刀的,又不是整天打打杀杀”, “本王不是为了她防身之用吗”? “王爷,姑娘家都是喜欢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之类的,保护之事当然是由男人来做的”, “说得对”, 元景弘放下手里的那把匕首,来到一家胭脂水粉的铺子前, “客官,您要些什么?我们这的胭脂水粉可是又便宜又好用,保准您的夫人喜欢”? 元景弘乍一想,以她的那种性格应该喜欢哪一种呢?卖胭脂水粉的小贩见这位贵客没说话,就怕生意黄了,赶紧介绍到, “客官,我们这可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您看看,这是要什么有什么,只要您说得出来,我们这都有”, “算了,你把这些全都包起来,本……少爷全要了”, 小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元景弘有些不高兴额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包起来”, “哎哎,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 毛宁看着元景弘难得的笑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么多的胭脂水粉,怕是用十年也是用不完的,况且公主金枝玉叶,岂会用地摊上的东西,王爷的心意这回怕是要被糟蹋了。小贩将一大包包好的胭脂水粉递给元景弘, “毛宁,付钱”, “客官,一共二十两”, “给”, 毛宁付完钱追上元景弘的脚步, “王爷,驿站在那边”, “谁说本王要去驿站了”? “您这些不是买给公主的吗”? “谁跟你说这些是要送给公主的”? “这……属下自己猜测的”, “毛宁,你先回王府,本王还有事情要去办”,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带上属下的”? “本王要去见佳人,你去干什么”? “属下……属下可以给您拎东西呀”, “不必了,本王自己来,对了,不必准备本王额晚膳了”, 说完,元景弘便消失在了人群中,毛宁看着元景弘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到, “王爷这是要出城”? 元景弘来到济世堂门口,朝里面张望了许久,如今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济世堂门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自己这是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但是要是插队肯定是不行的,要不……?计上心头,元景弘背着包袱捂着胸口便冲进了济世堂,掌柜的这回可是认出他来了, “五王爷,您怎么来了”? 雁儿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便看见了他的背影,他来干什么? “掌柜的,本王这几日吃睡不好,怕是旧疾复发了”, “您快坐下,如今这是李神医忙碌的时候,要不老身给您瞧瞧”? “不敢麻烦掌柜的,本王就坐着等李神医就好”, “有病可不能拖延,老身虽然只是个掌柜的,但是老身的医术还是拿得上台面的”, 雁儿招呼下一个病人先坐一会,走过来问道, “掌柜的,发生了何事”? “听五王爷说好像是旧疾复发了”, “这……还请王爷忍一忍,待看完门口这些病人之后我给您仔细瞧一瞧,旧疾复发可得重视”, “无妨,本王可以等,李神医你忙就是”, “那老身去给您准备茶水”, “多谢掌柜的”, 雁儿安下心来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此时已经天黑了,她让伙计将元景炎扶到后院的客房里,自己则是去洗了个手才回来的,伙计将门带上, “五王爷,请你将身上的衣服褪下”, “好”, 说着,元景弘就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雁儿有些紧张,万一要是很严重可如何是好?元景弘最后褪去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斑驳着的都是一条条刀伤与箭伤,雁儿仔细的替他检查那个伤口,发现并没有复发的症状,相反恢复的很好,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疤痕了, “五王爷,并没有发现伤口复发的状况,你是不是弄错了”, “本王就觉得这几日食不下咽,这里很难受”, 元景弘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一闭眼,脑海中全是你的身影”, “你……”, 感情这厮是来自己这里耍无赖来了, “要是没事五王爷就请回吧”, 元景弘穿好自己的衣服,解开桌子上的包袱说道, “本王今日上街看见许多姑娘在买胭脂水粉,于是本王就想起了你,奈何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所以……”, 雁儿强忍住笑意, “所以你就将人家整个铺子都搬来了”? “你看看,要是都不喜欢,本王就给你买新的”, “本王出手倒是大方”, “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这些算不了什么”, “无功不受禄,五王爷还是拿回去吧”, “本王一个大男人摸这些总是不像样的,既然李神医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说着,元景弘就要将那包袱扔出去,雁儿赶紧阻拦到, “罢了,到底是用银子买来的,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明日分一些给那些前来问诊的妇人总比扔了好”, “既然送你了,那就但凭你处置”, “既然你没病,怎么还不走”? “李神医就不留本王吃顿饭吗”? “这是些粗茶淡饭,五王爷怕是吃不习惯,况且小女子是以面纱蒙面,不便与王爷一同用膳”, “本王就不能看看李神医的真面目吗?说不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王爷怕是要失望了,小女子自小便被混了容貌,脸上更是丑的不能见人,王爷要是想找漂亮姑娘,出门左转,不送”, 元景弘呆愣了一下,出门左转那就是青楼了,他不禁失笑, “李神医真是说笑,就凭姑娘你那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本王相信你的容貌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真的容貌被毁,本王本就没见过你的容颜,本王喜欢的是你的气质与性格,容貌对本王来说并不是最主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选她为妃【二】 雁儿有些动摇了,但又想起了小姐交代过的,她只好斩钉截铁的说道, “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五王爷还是请回吧”, 元景弘知道此事是急不得的,笑着说道,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不送”, “……” 元景弘大大方方的从前厅走出去,掌柜的询问道, “五王爷伤势如何”? “李神医说并无大碍,多来几趟就能痊愈了”, 雁儿从后院走出来,正巧听见了他的话,还真是死皮赖脸的,掌柜的点点头说道, “李神医说的准备错,五王爷有空便来,不知王爷可吃过晚饭了”? “还没”, “要是不嫌弃就在济世堂用些粗茶淡饭再回去也来得及”, “这……”, 雁儿走出来说道, “掌柜的,不必留他,济世堂不养闲人”, 掌柜的没想到雁儿竟然敢对五王爷如此不敬,吓得他使劲的眼神阻止她,元景弘只是一笑置之, “无妨,饭就下次再吃也来的及,本王府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五王爷慢走”, 目送元景弘走远,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 “雁儿姑娘,可不能对五王爷如此无礼,小心他发怒将济世堂给抄了”, “掌柜的只管放心,我只是与他开个玩笑,五王爷大度,不会计较的”, “你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快吃饭去吧”, “我不饿,我先回房了”, “唉唉,要不要老身让厨房给你下碗面”? “掌柜的,您就不要担心我了,待会儿饿了我出去吃完阳春面就是”, “随你,这丫头”, 雁儿一脸笑意的回了房,看见屋子里的桌子上散落的胭脂不禁失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哪有人会将整摊子都买下来的?那小贩定是要乐疯了,她挑选几个知己喜欢的味道,又替云儿与秀秀留下几个,小姐跟杨嬷嬷都是很少胭脂涂粉的,怕是用不着。元景弘在大街上逛游着,要不要会王府用晚膳?不过既然交代过毛宁不必准备自己的晚膳了,如今又回去多没面子,罢了,还是找家酒楼凑合一下算了。 “客官,您里面请”, 元景弘一身锦衣华服,店小二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赶忙往地面请, “可还有雅间”? “有有,就算没有也要给您腾出来一间不是”, “前头带路” “好嘞”, 雅间靠窗,伸出头就能看见整个京城的夜景,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按元景弘的要求,上的菜全是酒楼最好的,看了一眼菜色,他还是颇为满意的,掏出几两碎银子扔给店小二,小二哥的笑意更甚, “多谢这位爷打赏,您慢用,有什么需要的招呼一声就是”, “恩”, “小的告退”, 小二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元景弘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或是一家三口,或是一男一女,或是老人小孩,个个脸上都是笑意,元景弘有些惆怅,父皇将天下治理的这么好,却唯独治不好自己的后宫,多少妃子死于不明不白,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们沉冤得雪的。雁儿沐浴更衣之后便欲睡下,突然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还真是让掌柜的给说着了”, 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蒙上面纱就出门了,掌柜的忙叫住她, “李神医,这么晚了你哪里去”? “掌柜的,我有些饿了,出去吃碗面,您不必等我了,吃碗面我回东大街的院里去睡一晚,明早回来”, “要不要履善与履良陪你去,你一个姑娘家的大半夜出去多危险”, “噢,我差点忘记了,履良与履善回李府去了,他们二人让我转告你一声”, “什么时候走的”? “一大早就走了”, “难怪一天都没见到”, “掌柜的,您早点休息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好,你去吧” 雁儿转身离去,这才什么时辰,哪有三更半夜,掌柜的尽胡说,找了家经常去的面摊坐下,面摊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了,对于雁儿,他们早就熟悉了, “李神医,这么晚还能见到你真是难得”, “周大爷,周大婶,最近生意可好”?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您要来碗什么”? “还是老样子,一晚阳春面”, “好嘞,您稍等”, 雁儿是背对着大街而坐的,大街对面的酒楼就是元景弘去的那家,如今元景弘正坐在三口眺望皇城,收回眼光至极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是背对着自己的,所以元景弘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微风拂面,吹动了女子脸上的面纱,元景弘一喜,真是她,没想到自己与她竟然如此有缘, “面来了,李神医请慢用”, “多谢周大伯”, 雁儿撩起脸上的面纱,元景弘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看清她容颜的好机会, “店小二”, “客官,您有何吩咐”, “你进来”, 店小二推门而入, “客官,何事”? “你过来看”, 店小二走到窗边,元景弘指着面摊里正在吃面的那个姑娘, “你想办法摘下她的面纱,我给你十两银子”, “客官您说笑了,面纱在她的脸上,小的怎么能去摘下呢”? “二十两,你做不做”? “客官,人家姑娘好好地坐在那吃面,我过去怕是……”, “三十两”, “我做,不过要先付定金二十两”, 元景弘从袖子里掏出二十两扔给他, “要是做不好你的命可得留在这了”, “是是,包您满意”, 店小二将二十两银子收好,笑呵呵的就下楼了,来都酒楼的后门,那里聚集了许多小叫花子,见门开了纷纷围了上来, “去去去,脏兮兮的,都站远一点”, “是是”, “我出十文钱,你们谁帮我办件事”, “我我”, “我来,我腿脚麻利跑得快”, “我,我能骗人,好多人都被我给骗过”, “我,我能……”, “好了,就要你了”, 店小二指着那个自称腿脚麻利跑得快的小叫花子,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会你绕道前门,前门的面摊里坐着一位蒙着面纱吃面的女子,你上去将她的面纱扯下来,我就给你十文钱”, “好了,您就请好吧”, “给,这是十文钱,要是办砸了,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 小叫花子跑到前门,观察了好久,面摊里只有一位姑娘在吃面,真是蒙着面纱的,他悄悄的靠近,周氏夫妇以为是孩子饿了想吃,就没在意,小叫花子靠的越来越近,乘机扯下雁儿脸上的面纱就跑,雁儿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雁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寻找,就被楼上的元景弘看到了正脸,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虽不是很漂亮,却是不错的”, 周氏夫妇赶过来, “李神医,您没事吧”, 雁儿用袖子捂住脸,放下几文钱就离开了,夫妇俩有些担心的对视一眼,最终摇了摇头,见雁儿要走,元景弘扔下二十两银子就追了出去,一个在前头飞快的走,一个在后面马不停蹄的追赶,这一幕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雁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最后转进一个小巷子里,元景弘跟进去已经没了人影,他慢慢的往前走,黑暗中一柄短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李神医,真巧”, “五王爷?你怎么在这”? “本王在李神医吃面的面摊对面那家酒楼用晚膳,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本王就追下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李神医”, “你真的不是故意跟踪我的”? “本王可是早就离开的,何来的跟踪一说”, 雁儿收起手里的短剑,继续用袖子捂住脸,元景弘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神医,你为何要用袖子捂住脸”? “我的面纱被一个小叫花子给扯去了”, “这里没人,你放下来吧”, “你不是人吗”? “这么黑,本王可没那么好的眼力”, 雁儿早就手酸了,她半信半疑的放下手,元景弘便能近距离的观察她的容貌了,细致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尖尖的鼻梁,诱人的粉唇,腰不盈一握,夜色之中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你看什么”? “没什么,李神医住在何处,本王送你回去吧”, “不麻烦五王爷了,小女子可以自己回去”, 元景弘却是二话没说,一把抱起雁儿便朝巷子里面走去, “李神医要是不肯说,本王就抱着你在京城走上一圈”, “别别,出了这条巷子左转就是了”, “好”, 元景弘故意放慢步伐,两人就这么紧贴着,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雁儿脸上满是红晕,呼吸也是万分急促, “还不知李神医尊姓大名”? “李碧”, “那本王以后叫你碧儿可好”? “名字而已,五王爷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碧儿,不错,本王喜欢”, 雁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享受着一刻的甜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选她为妃【三】 不知不觉便到了院门口,元景弘轻轻地将怀里的人儿放下来, “就是这了,你快回去吧”, “本王看着你进去再走”, 雁儿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伯的声音, “谁呀”, “杨伯,是我”, 杨伯打开大门,杨伯年纪大了,黑夜之中看不清眼前女子的脸,只是试探性的问道, “李神医”? “是我,今夜我会这歇息一晚”, “哦哦,快请进,您的房间早就给您腾出来了”, “大家都睡了”? “今日在药铺里忙碌了一天,大家伙早就睡下了”, 雁儿走进去,最后看了转身看了远处站着的元景弘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杨伯关上大门,锁好之后便回去睡了。元景弘在墙外站了许久才离去,没想到今夜进展这么大,看来还得加把劲。 翌日清晨 “众爱卿,今日早朝咱们就说一说与南雍国签署和平条例一事,众爱卿都可说说自己的看法”, “皇上,不如让人将南雍国的使臣请来,咱们今日就在这朝堂之上说清楚”, “皇上,丞相大人说的有理,朝堂是我朝最为威严的地方,凡是在朝堂之上所说的话绝对是能威慑人心的”,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既然众位爱卿都是这么想的,来人,去将南雍国的使臣请来”, “皇上,此人如今就在殿外等候”, “噢,看来还真是凑巧,宣吧”, “是,宣南雍国使臣觐见”, 南雍辰一脸刚毅的走进大殿,不卑不亢的下跪行礼, “南雍国使臣南雍辰参见元梁国皇帝,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想必你也是为了两国能够和平共处,两国的百姓免于战争的霍乱而来,所以今日在这朝堂之上,辰王爷有什么要求便提出来”, “两国和平为的就是造福百姓,要说要求倒是没什么,不过本王觉得要是想要两国真正免于战乱,还是联姻最为妥当”, “话是这么说,但是南雍国的公主……”, 皇帝看了一眼元景炎,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着,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南雍辰明白皇帝的意思,笑着说道, “雅儿被本王宠坏了,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南雍雅的事情许多官员都已经听闻,众人都只敢在背后议论,没有人当着南雍辰的面敢说三道四,丞相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皇上,臣有本奏”, “曹爱卿请讲”, “联姻不一定就要南雍国的公主嫁到我朝,臣听闻辰王爷如今依旧是孑然一身,不如在我朝选一温婉端庄,才德兼备的女子嫁于辰王爷为妃,不也是能促进两国和平”, “曹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南雍雅公主在我元梁国找不到如意郎君,辰王爷大可找一看得上演的千金小姐,也算是两国联姻了”, “要是这么说,本王到真还有一人选”? “哦,朕倒是好奇是那位大臣家的千金有如此大的福气竟然能被辰王爷看上”, 南雍辰似笑非笑的看来元景炎一眼,李庭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辰王爷三天两头儿的往自己的府邸跑,是不是看上颜儿了? “李大学士府的李小姐”, “你是说李庭芝的女儿李雪颜”? “舍她其谁”, “本王反对”, 元景炎站出来说道, “辰王爷真是卑鄙无耻,竟然用请旨这一招来逼婚”, “三王爷,咱们可是说好了公平竞争,那就是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炎儿,你这是何意”? “微臣早就与李小姐情投意合,本想待此事结束之后上门提亲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南雍辰,所以……”, 李庭芝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家的女儿既然被两位王爷看上了,真是李府几世修来的福气呀,不过俺长远来看,李庭芝还是希望李雪颜能够嫁于元景炎为妃,到时候自己的好处可是颇多的。 “你们真是……”, 皇帝气的说不出话来,一个是他国的王爷,关系到两国的安定,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罢了,既然此事你们早就有了商量,就按你们的规矩来吧,朕就不插手此事了”, 皇帝明显是偏袒自己的儿子,南雍辰有些不悦, “贵国是觉得我南雍国好欺负吗?贵国的要求本国都是一一应允了,但到了贵国却是这个不行那个不可,本王要怀疑你们是否真的诚心要与我南雍国和平相处”? “辰王爷莫生气,就算我朝皇帝答应你了,强求得来的东西辰王爷可喜欢?还不如靠自己的本事得来,况且我朝要与南雍国长期相处下去的决心是很坚定地”, 曹丞相说道,南雍辰不解,在皇后的坤宁宫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为何他突然变卦了,曹丞相示意他少安毋躁,相信自己,南雍辰想了许久, “罢了,既然丞相大人这么说了,本王岂会愿意当缩头乌龟”, “辰王爷英明”, 元景炎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盯着南雍辰的一举一动,南雍辰回以挑衅的眼神,两人武功学识不相上下,就连眼神的交流都是充满杀气,谁也不敢落后,皇帝见气氛不对,打圆场到, “如今已经入秋,秋季围猎也快了吧”, 刘公公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启禀皇上,算算日子就在八日之后了”, “辰王爷,朕听闻你们南雍国也有围猎”? “确是,不过我南雍国乃是春季围猎,与贵国有些不同”, “秋季围猎也有不一样的风采,不如辰王爷就与我们一同参加,到时候也可带南雍雅公主出来散散心”, “是”, “诸位爱卿,今年既然有贵客来访,不如咱们换换花样如何”? “皇上的意思是……”? “诸位可带上家中适龄未婚的女眷或者男子一同前往,到时候咱们来个比赛也可增加些趣味”, “皇上英明”, 皇帝可算是煞费苦心呀,他如今希望的是南雍雅或者元景炎能够看上别家的姑娘,到时候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至于朕的儿女,老六身子骨不好,还是留在京城养病为好,老八已经成家,朕也不指望他能干什么,也不必去了,老九还小,去了怕是有危险,其他人一个都不准落下”, “微臣(儿臣)遵命”, “退朝”, “儿臣(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对他们来说可是个喜讯,虽然两国之事没有谈妥,但是秋季围猎可是个好机会呀,有千金的肯定是希望能够高攀上那位王爷或者太子,有公子哥的当然是希望赢得南雍雅公主的青睐,到时候两国联姻可就算是功臣了,地位怎么也要上升一些。南雍辰走出大殿便停在那里等候丞相,元景炎经过时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冷哼一声便离去了,丞相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 “辰王爷”, “丞相大人好好地翻脸是为何”? “皇上宠爱三王爷可是人尽皆知的,逼急了可不好,况且王爷就连那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吗”? “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失手过”, “那不就得了,王爷可要为大局着想,秋季围猎可是个好机会,王爷可要好好把握呀”, 南雍辰冷哼一声,大步离去,丞相一脸笑意不明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最后也离开了皇宫。 驿站 “公主呢”? “公主去了夏府”, “什么?你们为何不拦住她”? “王爷饶命,奴婢们实在拦不住,公主怒气腾腾的就冲出去了”, “罢了,一群废物,速速退下”, “是,奴婢告退”, 夏府 “夫人,外面有位自称是公主的女子找上门来了”, “公主?难不成是六公主?” “不像,六公主温文尔雅,这位公主倒是满身的骄纵”, “去看看”, 夏氏由嬷嬷们扶着,前拥后簇的来到了府门口, “何人要见我”? “本公主”, 夏氏在晚宴上是见过南雍雅的,如今一眼便认出了她,连忙下跪, “臣妇夏氏参见南雍国公主”, “奴婢(老奴)奴才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夫人免礼,本公主今日是来找夏小姐的”, “找凯歌?公主找她所为何事”? “有几件事情想向夏小姐请教”, “原来如此”, 夏氏一脸得意的笑容, “有什么事情公主派人走一趟就是,何必亲自跑来,吴嬷嬷,快带公主去小姐房里”, “遵命,公主殿下这边请”, “母亲,是何人来了”? 夏麟一声军装赶回府,他昨夜当值,所以现在才恢复,夏氏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南雍国的公主,来府上找你妹妹请教几件事情的”, 夏麟望着那窈窕的身姿,欣长的背影, “母亲,儿子去瞧瞧”, “麟儿,你还没用早膳呢”? “回来再吃”, “这孩子,看见漂亮女子就巴巴的赶去了,连饭都不吃了”, “夫人,少爷也老大不小了,您看他与公主……”? “人家可是一国的公主,咱们寻常人家哪高攀的起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找上门来 “夫人,咱们的少爷那可是一表人才呀,那个女子见了不动心的,只要少爷肯稍稍花点心思,这驸马爷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您可就是公主的婆婆了,身份地位无人能及”, 夏氏用帕子捂嘴轻笑, “还是你看得明白,今晚我就跟麟儿好好说说”, 吴嬷嬷领着南雍雅来到自家小姐住的院前, “公主殿下,就是这里,您且稍等,老奴这就让人进去通禀一声”, “恩”, 吴嬷嬷走上台阶,朝着屋子里张望了许久, “莲儿,你可在屋里”? “谁呀”? “是我,吴嬷嬷”, “吴嬷嬷,您怎么来了?可是夫人要小姐过去”? “不是,是南雍国的公主殿下前来拜访小姐,你快进去通禀一声,莫要让公主殿下久等”, 莲儿朝门外张望了一眼,之间院门口站着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 “是是,奴婢这就去请小姐下来”, 莲儿走进内室,夏凯歌正在挑选今日要穿的衣物, “小姐,公主来访”, “哪位公主”? “听吴嬷嬷说是南雍国的公主”, 夏凯歌的手一顿,是她,想起那日在宫里的夜宴夏凯歌就气不打一处来,今日胆敢找上门来了,真是不自量力, “莲儿,她今日穿的是什么”? “奴婢不曾细看,只是远远观望了一眼,好像是一件百水裙”, “去将本小姐那间烟笼梅花百水裙取来,本小姐今日就要穿它了”, “是”, 夏凯歌收拾妥当了才优雅的走出来,南雍雅在那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笔账她记住了,有机会她定要一并讨回来。吴嬷嬷等的也是心惊胆战的,这小姐怎么能让公主殿下等这么久,正想着,莲儿扶着夏凯歌走出来了, “臣女夏凯歌参见公主殿下”, “夏小姐免礼”, “谢公主殿下,让公主久等了,还望莫要见怪”, “怎么会,是本宫登门拜访,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不知公主找臣女所为何事”? “这……”, 夏凯歌明了,对吴嬷嬷说道, “嬷嬷请回吧”,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夏小姐,可有空与本宫走一走”? “公主盛情,臣女岂敢推迟,公主请”, 两人并排而行,莲儿在后面跟着,南雍雅说道, “夏小姐这一身烟笼梅花百水裙倒是漂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公主说笑了,比起公主这一身,臣女的算不了什么”, 两人暗暗较劲,谁也不相让, “本宫今日前来是想向夏小姐求证几件事情的”? “何事”? “夏小姐与三王爷是何关系”? 三王爷元景炎可是夏凯歌心目中所选的郎君,她曾发誓此生非元景炎不嫁,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王爷到现在为止就连睁眼也没敲过自己一眼,出了那日晚宴,他竟然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这让夏凯歌高兴了许久,都是女人,她看得出这南雍国的公主也喜欢三王爷,既然今日赶来,定是听到了什么,所以她倒是想气她一气, “我与三王爷情投意合,三王爷不日就会上门提亲的”,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南雍雅心中怒气腾腾,看来她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了,南雍雅岂会让她如意, “那真是恭喜夏小姐了”, “听闻这几日公主殿下都住在三王爷府,殿下可住的习惯”? “三王爷待本宫颇为关心,知道本宫喜静,将王府中最为清静的院子腾了出来”, 夏凯歌听完死死的铰着手里的帕子,为什么她就这么好命,有皇后娘娘帮衬着可以住进三王爷府,她连梦寐以求进三王爷府看看的机会都没有, “待我以后跟王爷成了亲,公主可要常来走动走动,哎呀,你看我,我忘记公主是要回南雍国的,看来公主……”, “皇后娘娘好几次向本宫提起嫁于三王爷为妃,留在元梁国陪陪她,本宫倒是没什么,就是怕皇兄不答应,三王爷也没反对,估计这事十有八九是要成了,这三王爷府的女主人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你……”, “看我皇兄对夏小姐颇有意思,说不定夏小姐能够成为本宫的皇嫂也不一定,到时候夏小姐随皇兄一同回南雍国,可要多回来走动走动”, “臣女的爹爹是不会让臣女远嫁的,公主殿下怕是要失望了”, “这可就不一定了,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爹爹官再大能大得过皇上”? “你不要在这蛊惑人心,我才不怕呢?我实话告诉你,三王爷的婚事可是连皇上都做不了主了,想要逼婚,门都没有”, 莲儿见两人有争吵的趋势,左顾右盼想要找个援兵,突然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张望的大少爷,莲儿大喊一声, “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两人回过头,夏凯歌看见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哥哥,知道哥哥定是被这公主的美色给迷住了,自己不如成全他们的好事, “哥哥,快过来”, 夏麟见被发现了,只好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南雍雅见他一脸猥琐的笑意就觉得恶心, “哥哥,这是南雍国的公主,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行礼呀”, “哦哦,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夏公子请起”, 夏麟见到漂亮的女子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夏凯歌见他的样子心中暗骂他没用, “哥哥,就请你代妹妹招呼公主殿下,妹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你放心”, 夏凯歌张狂的看了一眼南雍雅,带着莲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雍雅心中早已经将这夏麟千刀万剐不知道多少回了,都怪他的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夏麟一脸猥琐的笑意, “公主,前面风景不错,可愿随在下一同走走”? “不必了,本公主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南雍雅快步离去,留下夏麟一人傻站在那里,最后失望离去,越是刁蛮,他夏麟就越是喜欢。夏大人回府时自己的儿子夫人正在屋里用午膳, “老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皇帝命本官准备秋季围猎之事,这几日怕是都要忙的不可开交了”, “麟儿,快给你爹问安呀” “问什么安呀,又不是外人”,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规矩,难不成今日遇上公主也是这般顶撞”? “娘,公主是公主,爹是爹,我能娶公主我能娶爹吗”? “逆子,为父跟你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孝敬我们二老的”? “爹,您都家财万贯了,那还需要我孝敬”, “滚回去,不要再这丢人现眼的,看着就心烦”, 夏麟拿着个鸡腿对着自己父亲做了个鬼脸就跑,气的夏大人就要追出去打,还好被自己的夫人拦住, “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不是你儿子呀,况且你不指望着他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呀”, “就他这不成器的还光宗耀祖,不要给本官丢人现眼就谢天谢地了”, “老爷,这机会可来了”, “夫人这是何意”? 夏氏严厉的说道, “这不比伺候着,都下去吧”, “是”, 屋子里的下人丫鬟一股脑的全出去了,夏氏这才说道, “老爷可知道今早咱们府里来贵客了”? “谁”? “南雍国的公主”, “她来干什么”? “说是有几件事要请教咱们的凯歌,正巧被麟儿遇上了,我看这二人有戏”, “夫人,你是不知道,这南雍国的公主为了当上三王妃,竟然在王爷的酒水里下药,接过被三王爷察觉,此事都闹到皇帝那里去了,如今这南雍国的公主被送回了驿站,如此丢人的儿媳,本官宁可不要”, “下药?老爷这是何意”? “就是她为了爬上三王爷的床,给王爷下了春yao”, “什么,她既然如此大胆”, “所以夫人你还是少打她得的注意,还是趁早在千金小姐中为他寻一合适人选罢了”, “老爷,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就别操心了”, “八日之后的秋季围猎,皇上说各府未婚嫁的女子男子都可参加,到时候让凯歌与麟儿准备准备随为夫一同前去”, “今年怎么兴这个”? “皇帝的旨意,还不是为了那辰王爷与三王爷选妃吗”? “三王爷?那咱们的凯歌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不可,皇帝最爱的是百官的廉洁,他们越是打扮自己的女儿,咱们就越是要低调,否则怎么彰显本官清廉如水呢”? “总不能让女儿这么寒颤就去吧,岂不是丢了咱们夏府的面子”, “就按为夫说的,一切从简,不得多话”, “哼,到时候女儿找不到如意郎君,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夏氏怒气冲冲的就出去了,自己夫君这官是越当越没骨气,胆子越来与小了,今天怕这个,明天怕那个,就连给女儿置办首饰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一般,真是窝囊。说着,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去了夏凯歌的庭院,这女儿都比这爹有本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掉进湖中【一】 翌日 一大早,夏府的家丁就来到了驿站门口,早就在门口等候的娟儿走上前, “姑娘好,我家公子派小的前来传话,辰时末(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城北的城门口见”, “好,我知道了,这就转告公子” “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娟儿回到房中,南雍雅已经起身了,娟儿一边替她梳妆打扮一边回禀刚才的事情,南雍雅嘴角阴笑, “娟儿,能不能当上女史就看你自己了”, “公主,奴婢定会竭尽全力”, “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破绽,本宫可不希望皇后姑妈知道是本宫所为”, “奴婢百步之内便可击中目标,没有人会怀疑到公主身上的”, “很好,剩下的本宫自己来,你去准备马车吧”, “是”, 南雍雅插上一根价值不菲的碧玉簪子在最显眼的地方,计划的开端便是这根碧玉簪子,收拾妥当之后,她便走出了房门,正巧遇见了南雍辰, “雅儿,这一大早的你上哪去”? “夏府公子越我游湖,我这不是赶去赴约吗”? “夏府公子?难不成是夏凯歌的兄长”? “正是”, “你与她何时……”? “皇兄,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南雍雅怕他看出什么破绽,急急忙忙的便离开了,南雍辰心生疑虑,自己的皇妹的性格他可是了如指掌的,在南雍国的时候,贵胄子弟前来公主府邀约都是被他活活打出去的,今日怎么会答应夏府那个没用的公子前去游湖?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蹊跷?风走了过来说道, “王爷,有客人来访,说是要见您”? “何人”? “不知道,蒙着面,一脸的杀气,功夫在属下等人之上”, “让他进来”, “是”, 南雍辰不再多想,随她去吧,火烧皇宫都做得出来,还能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他走至前厅,等候那名陌生的蒙面人,风带着蒙面人走进前厅便立于南雍辰一旁, “南雍国的辰王爷,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看来本尊这一趟是来对了”, “你是何人”? “我是来找辰王爷您合作之人”, “合作?本王有什么值得你冒险寻上门来合作的”? “因为我们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三王爷元景炎”, “风,奉茶”, “是”, “不知这位尊主如何称呼”? “在下无名无姓,别人都叫我无名”, “无名?是不愿相告吧”, “辰王爷觉得是如何就是如何”, “你口口声声前来找本王合作,确是蒙着脸,不肯露出真面目来,就连姓名都不肯说,这个合作……”, “王爷多虑了,只是本尊的脸多年前被毁,其丑无比,怕是污了王爷您的眼”, “既然咱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否则吧怕是不能轻易地相信你,万一你是细作或者刺客,本王岂不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这亏本的买卖本王可不做”, “辰王爷真是智者多虑”, 说着,此人便摘下的脸上的面纱,南雍辰看后着实被震撼到了,那还能算是一张人脸吗?满脸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疤痕,新肉与死肉颜色不一,多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难怪此人只露出一对眼睛,唯有眼睛还是好的,鼻子被削去了半个,嘴唇也被切掉了, “尊主倒是‘与众不同’呀”, 风端着茶水走进来,将茶杯放在了黑衣男子的桌旁,看到他的长相时眼底满是震惊,但是很快的收敛起来, “风,你去外面守着,靠近者格杀勿论”, “遵命”, 黑衣人从新带上蒙面巾, “现在该说说尊主你的身份了吧”, “本尊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明月宫的主人”, “有何凭证”? 黑衣人扔给南雍辰一块令牌,南雍辰仔细验看一番便知道真假,将令牌还了回去, “原来真是明月宫的宫主无名,本王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还真是‘大开眼界’”, “现在辰王爷可以与在下商量合作之事了吧”? “不知宫主与元景炎有何深仇大恨”? “多年前,他毁了本尊的容貌,许久之前他手刃本尊的父亲,雾灵山上,他的属下杀我宫人百名,一笔笔的血债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雾灵山?原来雾灵山上的刺客是尊住的手下”, “我们本想用皇帝来要挟元景炎束手就擒,没想到这个老狐狸早有防备,所以雾灵山的计划失败,我明月宫也受了重创”, 南雍辰心中另有一番打算,说不想付出的最少获取的利益最多, “所以尊主是想如何”? “过几日便是皇帝的秋季围猎了,但是戒备甚严,把手的侍卫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本尊就是想混进去也不易,所以……”, “所以你想本王带你进去”? “本尊会易容之术,可易容成王爷您的侍卫或者随从,就连声音也可改变,只要让我与他相处几日,以假乱真不是问题”, “这……本王需要考虑一番,带你进去不是不可,但要是危害到元梁国的皇帝,本王可就罪过大了,他是本王的姑父,此事与他无关”, “姑父?皇后是你……”, “尊主觉得呢”? “我只取元景炎一人性命,事成之后我便假装跌落山崖离去,绝不会有人怀疑到王爷您身上来的”, “本王有什么好处”? “王爷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亲看看见仇人死去,好处一时半会儿体现不出,要看王爷您自己的决定了”, 两人心知肚明,元景炎一死,这元梁国怕就要失去一根顶梁柱了,到时候南雍国出兵讨伐,不用多久便可占领皇城,这期间的好处只有用兵之人才会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本王带你进去便可”? “正是”, 南雍辰沉默了许久说道, “此事兹事体大,本王考虑之后明日给你答复,不如这样,你频繁出入定会惹人起疑,要是同意,本王便让人在驿站后院门口系上红布,尊主远处便可看见”, “辰王爷真是心思细腻,好,本尊就再等一日,告辞”, “尊主慢走,风,送客”, “是,这边请”, 送走了那黑衣人,风走进前厅,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小心有诈”, “是有些可疑,不过他既然冒险来找本王,定是想要拼死一搏了,万一他食言,本王可就引狼入室了,你去打探一下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遵命”, 南雍辰将他刚才说过的话细想一番之后,‘许久之前他手刃本尊的父亲’,看他的年纪他的父亲应该比姑父来的大几岁,元景炎杀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他们又是如何跟元景炎结下仇恨的?南雍辰冷笑的自言自语到, “元景炎,想取你性命的仇家还真是不少”, 南雍雅的马车到达城北的城门口时,夏府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夏麟骑在高头大马上,说不出来的飒爽英姿,见南雍雅的马车过来,赶紧跳下马,顺便将马车里的夏凯歌叫了出来, “凯歌,好妹妹,公主来了,一会你可不能再一副臭脸了,哥哥的婚事要是黄了,我就告诉娘亲去”, “知道了,哥,为了你的婚事,做妹妹的就算有什么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不是”, 莲儿扶着夏凯歌走下马车,兄妹俩等候马车停下,娟儿跳下马车之后扶着南雍雅优雅的走下来, “臣女(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谢公主殿下”, “公主能给夏某这个面子,夏某真是感激不尽”, “本公主待在驿站也是无趣,便想找个能说贴心话的,夏小姐聪明伶俐,深得本宫喜欢”, “凯歌,还不快谢过公主”, “凯歌谢公主夸奖”, “本宫的马车宽敞,夏小姐不如与本宫同坐一辆马车过去”? “这……不合规矩吧”, 夏凯歌有些迟疑,不过这公主的马车就是比夏府的马车看起来贵气,夏凯歌还没坐过公主的马车架呢,夏麟在一旁笑着说道, “这个主意好,妹妹,你就不要推辞了”,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咱们就上车吧”, 娟儿扶着南雍雅回到马车里,莲儿则是扶着自己小姐上了马车,夏麟指挥夏府的马车掉头回去,自己也跃上了马匹,前头带路,马车稳稳的朝湖边方向而去。马车里,南雍雅故意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擦拭,夏凯歌也是识货之人,一看便知道这簪子是好货色,她不禁感叹到, “好漂亮的碧玉簪子”, 南雍雅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呀,这可不是普通的碧玉簪子,这是我们南雍国一块有灵气的玉石上取下来的,那块玉石被做成了南雍国的玉玺,剩下那一点就做成了这个举世无双的碧玉簪子,父皇疼爱本宫,就将这簪子赠予了本宫”, “公主得此至宝,真是好福气”, 夏凯歌语气满是羡慕,要是这根簪子属于自己该有多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去药圃 “小姐,您说您开药铺又不为了赚钱,还自己搭进去那么多银子,这是何苦呢”? 履善不解的问道,李雪颜轻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打个比方说,你们不图名不图利的跟随我,豁出命的保护我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们兄弟二人觉得跟着您值,并不是在浪费生命,我们敬重您”, “那我也是这般,我就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值,没有虚度光阴,我敬畏生命”, “您真是活菩萨”, “我要是活菩萨还用请人种药材吗?变一下不就全出来了”, 履善傻呵呵的笑,驾马车的履良心中跟随李雪颜一辈子的决心越来越强烈,此等女子真是奇。马车越来越颠簸,李雪颜知道是进了小路,前面应该就到了, “小姐,您坐稳了,前面的路不好走”, “好”, 李雪颜扶住马车内壁,晃得她脑袋都疼了,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李雪颜掀开马车帘子朝黄泥路看去,路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车辙依旧清晰可见,加上前几日刚下过雨,这黄泥越发的泥泞, “小姐,看来是有押运重物的大马车经过此处留下的车辙”, 履善说道,李雪颜赞同的点点头, “可是既然押运重物,为何不走官道,要选择这泥泞又不好走的小路,岂不是更费力气吗”? “小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官府押解才会选择官道,一般的镖局押运,都会选择这又近有安全的小道,没什么奇怪的”,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李雪颜放下马车帘不再深究,一会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药圃的一块空地上,履善跳下马车,随后扶着李雪颜走下来,远远地便能看见弯腰在田地里收割药材的药农,零零散散分布着,掌柜的正带着伙计将已经收割好的药材装上马车,押送回济世堂,李雪颜走过去, “掌柜的,辛苦了”, “李神医,你怎么来了”? “我刚到济世堂便听说您来此了,我便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履良与履善走过来说道, “是呀,咱们二人也是来帮忙的”, 一辆板车已经装满,掌柜的指挥他先回去, “履良,你随他一同回济世堂,这批药材如今正是紧缺的时候,我怕其他药铺的掌柜的前来哄抢”, “好嘞”, 这一俩刚走,下一辆就紧跟上来,药农们将割好的药材抱过来放在地上,掌柜的挑拣之后才放上板车, “李神医,许久不见您了”, “你们辛苦了,今年的药材又是大丰收呀”, “李神医您给我们饭吃,还有那么多的银子,我们常常觉得愧疚难当呀,种东西本就是我们的看家本领,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李雪颜亲自倒水递给他们, “如今药材短缺,你们可是为济世堂做了一大贡献呀”, “我们可不能跟您比,你看病如神,那可是出了名的”, “要是没有大家种出药材来,济世堂可又要花一大笔的银子从药材商手里买了,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单会开方子没有药材也是不行的,所以比起来,你们与我的作用不相上下”, “真的”? “不信你们问掌柜的”, 掌柜的笑着点点头, “这些药材可真是起了大作用了,况且你们悉心照料,它们比买的都要好”, 药农们都是一些淳朴之人,听掌柜的这么夸奖,都不好意思的笑了,李雪颜说道,说话间,杨伯与王婶来送饭了,两人见李雪颜在都热情的打招呼, “大家先吃饭吧”, 王婶说道, “李神医,您吃过了吗”, “我与履善都是吃过再来的,你们吃吧”, 王婶打开篮子,里面放着好几个碗,碗里盛着米饭,菜是直接放在饭上的,众人挨个领就好了,菜色是一荤一素,在这个年代,穷苦人家一年吃不上几次荤菜,所以一荤一素已经很不错了,大家找了个凉快的角落三五聚在一起吃着饭, “王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好吃多吃点,我与杨伯怕你们不够,多带了几碗”, “好嘞”, 掌柜的走过来说道, “李神医,如今已经入秋,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种冬季抗寒的药材了,今年可有变化还是与去年一样”? “还是按济世堂最缺的来吧,不过治疗风寒的白芍与紫菀需要多备一些,一入冬风寒感冒的老者与幼者居多,药材怕是会供不应求”, “老身记下了”, 王婶端着一碗饭过来, “掌柜的,您也没吃吧,听说您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你看我,都忙忘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掌柜的接过碗与筷子, “多谢”, “倒是辛苦你们了,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 “李神医您快别这么说,两年前济世堂就要撑不下去了,要不是您出手盘下它,老祖宗的基业可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一切都是缘分呀”, “是呀,真是祖上积德呀”, “掌柜的,您先吃饭,我与履善随便看看去”, “好”, 当初李雪颜决定租下这里的地就是因为此处有一条小溪,靠近水源,没想到看着一般的土地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履善不解,自家小姐在看什么? “履善,咱们去溪流的源头瞧瞧”, “好嘞,小姐,前面草木太深了,还是让属下走开路吧”, “也好,你手里有刀剑,探路着实方便”, 履善走在前面,手里的刀剑一挥,顿时开辟出一条小道来, “小姐,听声音应该就在前面了”, 两人往上游走去,果然看见了一个大水潭,水潭是有山上的泉眼里的水流下来汇聚而成的,算不上是死水,但是为何水里会有那么多的水蛭? “小姐,您想做什么”? “履善,你看水里”, “水里有什么?有鱼,小姐,有大鱼”, “不是鱼,你看仔细,还有别的”, 履善蹲下去细看,着实下了一大跳,水里游好多的水蛭,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十分的肉麻。履善不解, “小姐,您找这些恶心的东西有什么用呀”? “水蛭可是一大宝,你别看它长得不怎么样,月经闭止、症瘕腹痛、蓄血、损伤瘀血作痛、痈肿丹毒都可以治”, “它那么厉害”? “恩”, 这都是中医的用法,它在西医上的用途更加广泛,李雪颜没说,因为说了也是白说,履善是不会明白氨基酸多肽这些东西的。 “怎样才能把这些东西吸引上岸呢”? 李雪颜很是困惑,因为如今医学用的水蛭都是批量人工喂养的,不必考虑这些因素, “履善,咱们回去吧”, “那您不抓这些东西了”? “想想办法将它们诱到按上,再捡比较方便”, “好主意,那些老药农说不定有法子,他们见多识广”,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往回走,回到棚子的时候王婶与杨伯已经离开了,掌柜的也从新忙碌起来,李雪颜问道, “掌柜的,您说有什么法子可以将水蛭引到岸上来”? “这……我没种过天地,还真不清楚,您问问他们应该会有答案”, 正巧以为老人家抱着草药回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一脸憨笑的说道, “咱们种田之人对付田地里的水蛭都是在岸上撒鸡血的,这水蛭一闻血腥味就爬上来了”, “对呀,水蛭吸血,不如就用鸡血对付它们”, “李神医,你要哪些水蛭做什么”? “老人家,这您就不懂了,水蛭的药用价值颇大,是块宝”, “还有这一说,真是奇特,在你们大夫眼里,什么都可以入药”, “也不是这么说,天下万物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万物息息相关,相生相克,都是有规律的”, “老汉我是不懂这些大道理,不过李神医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大伙一定会帮的”, “李碧在此谢过各位了”, “不谢不谢”, “履善,找鸡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掌柜的,济世堂后院可有大缸”? “多着呢,都在后院的杂物间里,回去我就让伙计被你搬出来洗干净了”, “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您就放心吧”, “到时候水缸里放满水,就将这些东西先养着吧”, “好”, “掌柜的,我觉得这灌溉倒是有些不便,虽然靠近溪流,这边的药材浇水还是要靠药农们抬水过来,挺不方便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京城干燥的很,夏季浇水全都靠他们”, 李雪颜又想起了现在的灌溉技术,那真是简单方便又省事省力,科学术语就是解放发展生产力,药农们管一管病虫害就好了, “掌柜的,这也并不是不无办法”, “您的意思是”? “我回去细想一个法子出来将上流山上泉眼里的睡引流到这里来,以后浇灌可就方便多了”, “您真是脑子灵活”, “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方案,等我画出图纸咱们再商量”, “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邀请出游 驿站 “雅儿,本王不死告诉过你不可乱来的吗?你怎么还找上门去了”, “皇兄,你心疼了?我告诉你,这个夏凯歌,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的”, “雅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皇兄,如今整个皇城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我南雍雅不知廉耻给元景炎下药的事情了,都是那个夏凯歌的错”, “与她何干”? “要不是她霸占了三王爷的宠爱,我就不必出此下策,如今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雅儿,皇兄……”, “你不要说了,我不听,这件事我会自行了当,皇兄你就不必插手了,要是你暗地里帮她,我就死在你面前”, “南雍雅,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皇兄了”? “皇兄,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呀,你不会不帮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本王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意思就是你不会插手了”? “随便你想怎么样,到时候捅了什么娄子自己承担”, “雅儿定不会让皇兄难做的”, 南雍雅回到自己房中,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都怪那个白痴,害得自己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天,就在这一日的早晨,坤宁宫传来旨意,召南雍雅入宫,南雍雅这几日都是闷闷不乐,对于皇后的传唤也是无精打采的应付,碍于皇后的面子,还是去了, “公主,皇后娘娘这几日天天念叨着您,如今您来了,她一定很高兴”, “本宫这几日身体不适,都未曾进宫给她请安,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身体不适?公主要不要传御医一同去坤宁宫”? “不必了,只是天气有些不适,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怕是又要担心上好一阵了,皇后娘娘对您可比对太子爷还要好”, 南雍雅只是礼貌性的一笑,秦嬷嬷也不再说,前面便是宫门口了, “来着何人”? “南雍国公主,皇后娘娘请进宫的”, “令牌呢”? “在这”, 秦嬷嬷从袖口中掏出令牌递给守门的士兵,士兵检查一番之后准备放行,夏麟正巧路过看见了这一幕, “怎么了”, “见过夏将军”, “这是南雍国的公主,本将军认识,有什么好检查的,还不快放行”, “是是,快放行”, 夏麟一脸谄媚的笑道, “公主可还记得在下,在夏府的后花园里?我是夏凯歌的哥哥”, “本宫当然记得你”, “真的?太好了,在下还以为公主忘记在下了”, “夏公子有什么事吗”? “没有,看见公主就忍不住过来找个招呼”, “秦嬷嬷,咱们走吧,不要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遵命,起轿", “公主请留步”, “夏公子,不,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明日再不不当值,可有邀请公主一同前往游湖”? “本宫没……等等,也好,本宫反正待在驿站里也无所事事,不如叫上夏小姐,咱们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伴”, “是是,在下一定带上舍妹一同前往,具体事宜今晚派人到驿站告知公主”, “恩,秦嬷嬷,走吧”, “起轿”, “恭送公主殿下”, 夏麟心中可是乐开了花,看来这公主也并不是那么讨厌自己,自己再加把劲,一定能虏获她的芳心的,到时候让老爷子对我刮目相看。秦嬷嬷扶着南雍雅下轿,两人不用通禀便走进了大殿, “皇后姑妈,雅儿来看你了”, 皇后放下手里的衣物,笑着说道, “好孩子,想死姑妈了,快过来看看姑妈给你准备的东西”, 南雍雅疑惑的走过来,突然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衣服,淡黄色的烟笼轻纱,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用珍珠绣出来的图案,衣服以金丝收边,五彩的羽毛围成的领子,确实美不胜收, “这是司衣局赶工半个月缝制出来的衣物,本宫今日将她赠与你,希望你好好珍惜”, “谢皇后姑疼爱,雅儿十分喜欢”, “喜欢就好”, “对了,辰儿可有告诉你秋季围猎之事”? “什么秋季围猎”? “这是元梁国皇室庆祝一年丰收的而举行的围猎,就相当于咱们南雍国的春季围猎,今年大有不同,皇上下旨所有千金小姐以及公子都要参加,辰儿与你也在受邀请之列”, “在咱们南雍国,每年的春季围猎拔得头筹都是本公主,这次本公主就要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 “好样的,拔得头筹者可以请求皇上一道圣旨,你的愿望便可实现了”, “雅儿一定会让她们大开眼界的”, “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 “皇后姑妈请说”, “本宫听两位嬷嬷说了三王爷府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本宫觉得我的雅儿是绝对不肯能做出此等事情来的”, “姑妈明鉴,雅儿一时糊涂听信谗言惹下大祸”, “雅儿呀,你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此等败坏名节的事情……”, “是雅儿鲁莽了,姑妈莫要再生气了”, “以后做事定要三思而后行,这件事本宫会帮你摆平的,你好好准备秋季围猎之事就好”, “多谢皇后姑妈”, 南雍雅出了坤宁宫便有步撵送她出了宫门,驿站的马车就在宫门口候着,娟儿扶着南雍雅走上马车,回了驿站,南雍雅今日心情十分不错,竟然和颜悦色的跟娟儿说起话来, “娟儿,这些日子跟着本宫倒是亏待你了”, “伺候公主是应该的”, “待秋季围猎结束之后,本宫就奏请皇后姑妈封你为女史可好”? 女史是各个朝代宫中唯一的女官,掌管王后之礼职,算是后宫最大的官了,那是娟儿自入宫以来最大的梦想了,但转念一想,这公主今日怎么好端端的对自己这么好?不敢轻易答应,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宫一开口,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娟儿你不想成为后宫的总管吗”? “无功不受禄,岂敢……”, 娟儿还未说完就被南雍雅给打断了, “谁说无功的,机会就在你的眼前”, “公主的意思是……”? “明日夏氏兄妹与本宫一同游湖,本宫会想办法支开那个夏麟,到时候你……,能不能骗过众人的眼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事情办好了,本宫手里这封信就会出现在皇后娘娘的手里,要是办不好,本宫也不为难你,只能说本宫命不好,白白的被人欺负”, 娟儿接过南雍雅手里的信摊开一看,写的是 ‘娟儿尽职尽责,聪明伶俐,武艺超群,多次保护雅儿,雅儿十分感激,故想推荐她当姑妈宫中的女史,希望姑妈看在雅儿的面子上成全这一次”, 白纸黑字十分清楚,娟儿知道,这是自己苦苦等待的出头之日终于就要来了,她一脸的激动, “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公主报仇雪恨”, “好,本宫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马车稳稳的停在驿站门口,南雍雅一下马车就被告知南雍辰出去了,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皇兄最近倒是挺忙的”, 雨恭敬的说道, “王爷留下属下保护公主安全,所以公主要去哪里还请告知属下一声”, “知道了,娟儿,咱们进去”, “是”, 南雍雅一脸的不耐烦,对于自己皇兄的四名侍卫,南雍雅可是一点也不待见。一想到明日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南雍雅心情很是不错,没计较雨的冷脸,径直回屋了。而另一边,李雪颜听闻那禁卫军已经回宫了,用完午膳便跟履氏两兄弟赶回了济世堂, “小姐,您怎么来了”? “雁儿姑娘好”, “履善,你哥呢”? “履良他在后院喂马呢”, “怎么就你一人,掌柜的呢”? 李雪颜疑惑的问道, “掌柜的赶去药圃了,今日药圃里的药材收割,掌柜的是去接收药材去了”, “这样呀,履善,你叫上履良一起去帮忙吧,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帮雁儿”, “好嘞”, “小姐,奴婢一个人忙得过来,您去看看吧,药农们上次送草药过来的时候都说许久没见您了”, “也好,那你辛苦一下,我过去看看”, “没什么辛苦的”, “对了,不要自称奴婢了,既然我收你为徒,你就自称学生吧”, “奴婢,不,学生忘记了,先生慢走”, 履善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小姐,您都受雁儿为徒了,不如多一个,带上我可好”? “你要是真想学我倒是很乐意,要是真想学你就留在济世堂先跟伙计一起记清楚所有药材的药效”, “这么麻烦呀,我还以为开开方子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大夫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本来就脑子不好使,要是记这么多药材,我怕是会疯掉”, “真是没出息”, 履良从后院走出来,刚才履善的话他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履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三人重新上了马车,朝着药圃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掉进湖中【二】 南雍雅听出了她的羡慕还有那意思嫉妒,嘴角笑意更甚, “她跟随本宫多年,就如本宫的命一般重要,所以本宫寻思着要是有一天能结交到一位挚友,便将此簪赠予她”, “公主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 “本宫虽然贵为公主,身边却连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比起有位好友,这簪子又算得了什么”, 夏凯歌心动了,要是自己能带着这跟簪子前去参加秋季围猎,定能赢得许多人羡慕的目光,到时候就说是公主送的,爹爹定不会反对,只是她开不了这个口,主动与南雍雅结交,毕竟两人那日在夏府的院子里吵过一架。 “能成为公主的朋友的人,定是倍感荣耀”, “可是本宫来元梁国这么久了,依旧是结交不到一个千金小姐,倒是夏小姐你,没想到咱们二人还能同乘一辆马车出来游湖,算是来最为亲密的倒是你了”, “承蒙公主不弃,臣女颇为感激”, “夏小姐不必多礼,本宫觉得夏小姐倒是一个爽快之人,不知夏小姐是否愿意与本宫成为闺中密友”? “这……”, 南雍雅见她迟疑,一脸受伤的表情, “看来本宫不管到哪里都不讨喜”,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能与公主成为闺中密友,是臣女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真的成真了是不是”? “所以臣女才一时反应不过来”, “本宫年芳二十,不知夏小姐今年年芳几许”? “臣女今年十又有六了”, “那不如以后你就称呼本宫为雅姐姐,本宫就称呼你为夏妹妹”, “是,雅姐姐”, 夏凯歌叫的欢快,南雍雅脸上虽是满脸的笑意,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她一脸真诚的说道, “来,雅姐姐亲自替你带上这根碧玉簪子,就算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了”, “多谢雅姐姐”, 夏凯歌把头凑过去,南雍雅不着痕迹的就将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好了,真好看,看来这根簪子算是找对主人了”, 南雍雅这么说到是让夏凯歌颇为不好意思,南雍雅看见她一脸娇羞的样子就想到她在元景炎眼前是否也是这般小鸟依人的模样,越想越生气,突然脸色就不好了,娟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南雍雅立马回过神来, “刚刚雅姐姐怎么那副表情”? “没什么,恍惚之间本宫就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无妨”, “雅姐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记在心上了,爹爹常说人要往前看”, 夏凯歌话里有话,隐隐约约让人觉得有些服软了,不过南雍雅毕竟是在如狼似虎的后宫中长大的,比起心机来夏凯歌还差得远了,虽比她年长几岁,却已经深得见不到底了。 “夏大人说的有理”,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缓缓的停了下来,夏麟赶马来到马车旁说道, “公主,咱们到了”, “恩”, 娟儿与莲儿手下跳下马车,随后扶着自己的主子走下马车,一眼望去,碧油油的湖面反射着磷光,虽然已经入秋,但是湖面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荷花还在开放, “公主,咱们去那边走走可好”? “夏妹妹,也愿与姐姐我一起走一走”? “当然愿意”, 两名女子走在前头,而夏麟则跟在身后,湖边散步的人很多,两人长得本就漂亮,一时间吸引了不少文人才子驻足观看,也羡慕跟在身后的夏麟,更有胆大的上前搭讪,都被夏麟一一回绝了, “雅姐姐,你看,湖里有好多鱼”, “是呀,好漂亮的鱼”, 湖水很深很清澈, “夏某备了些鱼食,两位姑娘可要亲自试一试喂鱼的乐趣”? “好呀”, 夏凯歌爽快的答应到,夏麟转身便欲去拿,南雍压叫住她说道, “等等,本宫的帕子落在了马车上,本宫随你一同前去”, “也好”, 南雍雅走之前看了一眼娟儿,娟儿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夏妹妹,你在这等着,本宫去去就回”, “去吧”, 夏凯歌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两人有独处的机会也不错,娟儿跟着去了,却被夏凯歌给叫住了, “娟儿,你留下吧,公主由我兄长照顾就是,你就不要跟着……”, 南雍雅一笑, “娟儿,你就留下来‘伺候’夏妹妹吧,本宫一会就回来,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奴婢遵命”, 两人走远,娟儿则是远远地在原地站着,手心里握着的石子蓄势待发,夏凯歌依旧与莲儿二人弯腰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谁都没有注意到娟儿的小动作, “小姐,这鱼可比咱们夏府池塘里的鱼有趣多了”, “本小姐也这么觉得”,便由于惯性朝前扑去, 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娟儿四周张望,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将内力全部集中在手腕之处,用尽全力将石子弹了出去,石子正中夏凯歌的小腿,夏凯歌只觉得小腿一疼,人便由于惯性朝前扑去,莲儿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落水了, “小姐”, 夏凯歌在水里扑腾着,娟儿急忙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突然惨叫一声就掉下水了”, 夏凯歌浮浮沉沉的直呼救命,莲儿急了, “娟儿姐姐,你可会水?快救救我家小姐呀”, “这……我也不会水”, 娟儿撒了谎,她会水,而且水性十分不错,这边有人落水,立马引来了周边的游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温柔书生或者女子,没有一人是会游泳的,娟儿跪下伸出手, “夏小姐,你快抓住奴婢的手,奴婢拉你上来”, “小姐,你们谁会水,快救救我家小姐”, 眼看着夏凯歌就快要沉下去了,一个男子站了出来, “我来”, 他跳下水,十分吃力的朝夏凯歌游过去,岸上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看样子此人泅水的技术也是一般,娟儿冷静下来说道, “莲儿,你在这守着,我这就去找夏公子与我家公主”, “好”, 娟儿挤出人群便往回跑,跑着跑着脚步便慢了,南雍雅一直看着来时的路,知道发现娟儿的身影,娟儿打手势示意南雍雅一切顺利,南雍雅嘴角渐渐浮现出笑意,突然脚一趔趄,幸好夏麟急事扶住了她,南雍雅便倒在了他的怀里,女子的放心让夏麟有些头晕目眩,找不着北了, “多谢夏公子相救”, “哦哦,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就是刚才一阵头晕,有些站不稳了”, “应该是太累了,要不要在下扶公主上马车休息一番”, “没事,站一下就好了,咱们快去找夏妹妹吧”, 南雍雅从夏麟的怀里站起来,美人突然离去,夏麟有些失落,随后便是娟儿快步跑来, “公主,夏公子,大事不好了,夏小姐跌进湖里去了”, “什么”? 夏麟赶紧朝湖边跑去,南雍雅与娟儿紧跟其后,两人眼底的笑意清楚可见,随后便隐藏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急,夏麟推开人群便不敢不顾的跳下水去,原先下水的那名男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了,正在水里扑腾着喊救命,成了一大笑话。 “哥……哥,救我”, “凯歌,你不要怕,兄长这就救你”, 夏麟慢慢朝着夏凯歌靠近,最后抓住她的胳膊,夏凯歌就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夏麟,夏麟靠着单手游回了岸边,而那个男子,最终慢慢扑腾着回到了岸边,狼狈的离开了,夏凯歌被救上岸来已经,没有了知觉,这可把夏麟吓坏了, “凯歌,好妹妹,你快醒醒”, 夏麟怕打着她的脸庞,夏凯歌依旧是没有反应,娟儿与南雍雅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这是苍天有眼,没想到竟然真的将她淹死了,莲儿已经吓哭了,瘫坐在地上擦着眼泪,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夫人要是知道自己保护小姐不利,定会将自己活活打死的。 “夏公子,还是快些去找大夫吧,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夏妹妹”, 南雍雅惺惺作态的提醒道,夏麟这才反应过来,抱起夏凯歌便往马匹走去,南雍雅跟了过去,夏麟说道, “事发突然,就先委屈公主了,夏某先带妹妹前去求医”, “无妨,夏妹妹要紧,改日再登门拜访”, “告辞”, “夏公子慢走”, 夏麟驾马离去,娟儿这才说道, “公主,奴婢刚刚悄悄地把过她的脉,已经没有脉象了,公主放心,这回她是必死无疑了”, “刚才没有人看见你出手吧”? “没有,奴婢很小心”, “很好,好戏结束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 夏麟脑子真是不行,送到最近的药铺时夏凯歌已经没了脉搏,大夫们都是束手无策,夏麟气的扬言要拆了他们的药铺,、 “这位公子,您就是真的把小老二给杀了也没有用,舍妹已经没有脉搏了,再怎么救都是无济于事了”, “庸医,你们这帮庸医,我妹妹就要死了,你们却在这看着却不救”, “真的不是我们不救,而是……”, “你们还敢狡辩,本公子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待本公子回府,定让人将你们这破医馆拆了”, “公子,您怎能如此不讲理,不是我们不救,而是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呀”, “不必多言,你们就等着进牢房吧”, 说着,夏麟就要抱着夏凯歌离去,药铺的掌柜的突然跑上前去将他拦住, “下人还有一个法子,不过行不行小人可不敢保证”, “有什么话就快说”, 掌柜的唯有拼死一搏了,为了自己祖传的基业, “公子您大可去城东的济世堂,那里的李神医的医术可是出了名的,算得上是能够起死回生之人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您就是出门随便找个人问问都是这么说的”, “好,暂且相信你一回,要是我的妹妹无事,此事便作罢,要是有事,本公子定会取你性命为她陪葬”, “是是”, 夏麟抱着夏凯歌便骑马朝城东而去,马儿奔跑的十分快,一路上的行人见此立马躲至一边, “都快闪开”, 马儿简直就是一闪而过,行人们看着男子的背影有议论纷纷的,有骂骂咧咧的,更多的是关心发生了何事?马儿疯了般冲向济世堂,就在看到门口牌匾的时候,夏麟一勒缰绳,马儿吃痛,立马停了下来,夏麟返身跃下马,抱着昏迷不醒的夏凯歌便冲进了济世堂,如今正是济世堂午休的时候,堂中只有几个整理药材的伙计, “大夫,大夫在哪?快来救救我的妹妹”? 伙计立马放下手里的事跑过来一看,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李神医出来”, “快去”, 李雪颜正在房中与雁儿讨论一下医药方面的注意事项,伙计轻叩门扉, “李神医,外面来了个病人,好像是溺水昏迷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就来”, 李雪颜起身便往外走,雁儿则是跟了出去,她走进大堂,便见一名男子抱着一名女子火急火燎的样子, “什么情况”? “你是李神医”? “恩”, “李神医,你快救救我的妹妹吧,她失足落水,到如今也是昏迷不醒”, “你先将她放下”, 李雪颜指着屏风后面的木桌子说道, “好”, 夏麟小心翼翼的放下夏凯歌,李雪颜走上前掀开她的眼皮子看了看,问道, “落水多久了”? “差不多有两柱香的时间了”, “你先去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这……她是我妹妹,我又不是外人,况且万一……”, “再多话就请你带着她离开”, “你……”, 夏麟只好走出去,李雪颜替她把了把脉,脉搏微弱,又听了听她的胸腔,发现里面吸入了大量的水,李雪颜按照救生课上学的使劲的挤压她的心肺处,雁儿仔细的看着李雪颜的动作,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 “看来唯有人工呼吸了”, 说完,李雪颜便捏住她的鼻子,扳开她的嘴巴,使劲的吸气呼气,夏麟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问询赶来的掌柜的则是守在屏风外面,谁也不得靠近,夏麟实在等的不耐烦的,骂咧咧的说道, “这到底行不行呀,要是我妹妹死了,你们全都要给她陪葬”, 掌柜的冷哼一声, “这位公子,如今是济世堂午休时间,你冲进来就罢了,竟然说出此等话来,真是……”, “本公子怎么了,你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吗”? “生命平等,在老夫眼里,里面躺着的只是李神医的病人”, “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太常寺副长官,正四品大员的儿子,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妹妹,夏府的千金大小姐,未来的……”, “夏公子,老夫并非有意冒犯,就连当朝的五王爷对我家大夫也是客客气气的,夏公子是正四品大员的儿子就敢在这大吵大闹的,难不成公子觉得自己比五王爷来的尊贵不成,况且五王爷留了信物在此,公子要是再如此不讲理,老夫就让人去五王爷府走一趟,请他来评评理了”, “你……”, 夏麟一下子就没了气焰,没想到这区区济世堂竟然还有五王爷撑腰,怪不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笔账他算是记下来,待自己回府之后,定要讨回这口恶气。李雪颜一边人工呼吸,一边挤压胸腔,夏凯歌咳了一声,肚子里的水也被呛了出来, “先生,她醒了”, 李雪颜停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替她再次把了把脉, “没什么大问题了,雁儿,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理吧”, “是,先生”, 李雪颜走出屏风,夏麟立马围了上来, “我妹妹如何了”? “公子可自己进去一看”, 夏麟立马走进屏风后面,此事的夏凯歌已经睁开了眼睛,这可把夏麟高兴坏了, “妹妹,你醒了”, “哥,我这是在哪里”? “你失足落水,可把哥哥我吓坏了,如今你在京城济世堂,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失足落水?我怎么不记得了”? “算了,现在你还是好好歇着吧,等身体康复了再慢慢想也不迟”, “夏公子,我这就开张方子,你按方子让伙计抓药就是了”, “有劳大夫了”, “不客气”, 夏麟的态度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说话也和气了许多,雁儿出去开方子,都是一些调养身心的,夏麟接过方子付钱抓药,足足花了二十两,二十两比起自己妹妹的性命可是不值一提的,所以他很是爽快的就付了银子,伙计包好药再叮嘱一些禁忌,夏麟便带着夏凯歌回府了,守在门外暗处的娟儿目睹了夏氏两兄妹从济世堂里走出来,心中暗叫不好,转身便回了驿站, 驿站 “公主,奴婢回来了”, “进来”, “是”, 娟儿颤颤巍巍的推门走进去,南雍雅现在可是心情大好,一脸的笑意,这让娟儿更加的害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掉进湖中【三】 “都打探到些什么了?夏凯歌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已经消香玉损了”? “公主恕罪,奴婢看见夏麟扶着夏凯歌走出了济世堂”, “什么,夏凯歌没死”? “公主,依奴婢看,是济世堂的大夫救活了她,进去的时候明明已经快不行了,出来时却……”, “住口”, 南雍雅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划破了娟儿的脸,娟儿却是动也不敢动,依旧是跪在原地, “济世堂?难不成是那个女大夫?竟敢坏了我的好事,真是找死”, “就是她,就是她坏了公主您的好事,奴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娟儿试图将南雍雅的注意力转移到李雪颜的身上,确实,这句话很是管用,南雍雅如今对李雪颜的恨意占据了整个脑海之中,娟儿见南雍雅一脸的狰狞,就知道自己此次幸免于难了, “罢了,你先起来吧,夏府那里还需要你去盯着,看看那贱人如今到底如何了,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遵命”, 没想到阴差阳错,李雪颜还是遭到了南雍国的报复,也许这就是命,两人注定相生相克,夏麟抱着夏凯歌从后门悄悄地进了夏府,要是让爹爹与娘亲知道此事,自己怕是又免不了一顿责备,夏凯歌不知何时又昏昏睡去,夏麟将人交给了她的贴身嬷嬷,嬷嬷们见自家小姐一脸的苍白,都被吓傻了,夏麟将药材交给她们,嘱咐不要声张便离去了。莲儿一路走回夏府,却在门口不敢进去,踌躇了许久遇见了出府的夏麟, “大公子,小姐她……”, “莲儿,你保护小姐不利,要是夫人老爷知道了,你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回府只有死路一条……”, 莲儿被夏麟给吓住了,连忙求夏麟,夏麟一脸猥琐的笑意说到, “本公主在京郊有个别院,你可以去那里躲一躲,到时候就说你趁乱逃跑了,夏府只不过是丢了一个下人罢了,你也可抱住一命”, “这……,奴婢的卖身契……”, “卖身契自然也就不算了”, “可是奴婢的爹娘还等着奴婢送钱回去糊口的”, “本少爷会安顿好你的父母的,你就放心吧”, 莲儿一听,立马下跪给他磕头, “多谢大少爷救命之恩,多谢大少爷救命之恩”, “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你快离去吧,朝南一直走,出了城门往左有一片小树林,你穿过小树林再往前走,就是宅子了”, “是是”, 莲儿爬起身来撒腿就跑,夏麟望着那纤细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垂涎这个小丫头很久了,迫于自己的妹妹无法下手,没想到最终她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待自己玩腻了就将她卖到青楼,正好还了自己的赌债。想着,夏麟便策马而去,赶去皇宫了。两人的对话全被角落里的娟儿听到了,她才不相信夏麟会如此好心,其中必有隐情,算起来自己算是害了她的间接凶手,娟儿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可是公主那边……娟儿为难了, “罢了,还是盯着她要紧,否则公主怪罪下来,自己可没好下场”, 娟儿绕道了夏府的后院,找了个茶摊坐下,静等天黑之后混进夏府。夏凯歌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了,她艰难的支撑起身子, “莲儿,莲儿你在外面吗”? 守在门外的老嬷嬷赶紧推门进去, “二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把老奴吓坏了”, “莲儿呢”? “老奴今日并没有看见她,她不是跟小姐您一起出去了吗”?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回来”? “没有,老奴只打小姐回来就守在了屋外,并没有看见莲儿这丫头”, “我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不要传出去,至于莲儿,再等等吧,要是没回来应该就是逃跑了,将她的卖身契销毁了便罢了”, “小姐,您是说莲儿逃跑了”? “莲儿伺候我那么多年,就算真的逃跑了我也不怪她,就当还她自由之身了”, “那要是老爷夫人问起来……”, “就说我让她回家探亲去了”, “明白,莲儿遇到小姐真是好福气呀,要是她就这么跑了,怎么对得起小姐您的一片苦心呀”, “别说了,退下吧”, “老奴失言了,老奴这就出去”, 老嬷嬷没想到自己拍马屁拍在大腿上,反倒惹得小姐不快,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今夜各府都开始忙碌起来了,为后日的秋季围猎做准备,大家私底下准备都很低调,就连前往首饰店都是悄悄的来悄悄地走,毕竟人家大学士府与宰相府都不高调,他们这些下臣岂敢放肆。 “小姐,杨嬷嬷让履良送话过来,说是让您早些回去,后日便是秋季围猎,夫人免不了要往咱们院里跑”, “我知道了,明日用过午膳我便回去”, “是”, 雁儿回了房,李雪颜看着两大缸子的水蛭十分满意,想到后日就要离开京城,李雪颜特地写下了一些注意事项与禁忌交给掌柜的,托掌柜的好好照看这些活药材。掌柜的点头答应,李雪颜便回了房,此时已经入夜了。夏麟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事情交接下去,打发小厮回府通禀一声自己今夜不回去了,便策马赶去京郊的别院,莲儿那小美人怕是正独守空房呢。夏麟越想越激动,马儿的奔跑速度也越来越快,一炷香不到,他便出现在了别院的门口,小厮跑出来牵过马, “爷,您来了”, “今日来的那名姑娘可安顿好了”? “她说是爷让她来的,小的见她眼生,怕其中有诈,就将她送去了前厅,如今还在前厅坐着”, “好,有长进,这是爷赏你的,今晚爷要办大事,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不要来打搅爷的好事”, “谢爷赏赐,谢爷赏赐”, 夏麟大摇大摆的走进前厅,莲儿听见脚步声立马站了起来, “大公子,小姐她可醒了”? “唉,她还是昏迷不醒,本公子又不敢请大夫,所以怕是熬不过这两天了”, “什么”, 莲儿吓得跌坐在地,要是小姐真的去了,自己怕是免不了一死,夏麟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 “纸包不住火,我想老爷夫人定会知道此事,到时候怕是本公子也保不住你了”, 夏麟叹息一声,一脸的自责的样子,莲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她还不想死,家中年买的父母与年纪还小的幼弟都等着自己养活, “大公子,莲儿知道您一定有法子的,只要您能帮莲儿度过这一劫,莲儿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夏麟心中暗笑,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服侍本大爷几晚就够了, “这……,怕是困难呀”, 莲儿拉住夏麟的衣襟哀求到, “大公子,莲儿的家境您是知道的,莲儿死不足惜,但是家中的老小怕是活不下去了,所以大公子您……”, 夏麟知道时候到了,他一脸惋惜的扶起莲儿,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怕是要委屈你了”, “莲儿不怕委屈”, “如今夏家还没有续根,只要莲儿你怀了我夏家的根,老爷子与老太太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大公子的意思是……”, “本公子愿意娶你做小妾,就看你的意思了”, 大公子的花心可是出了名的,莲儿几次听说他强抢名女,自己跟了他怕是后半生就要毁了,可是如今这算是唯一的法子了,况且当了夏府的小妾,自己的爹娘与弟弟也可以衣食无忧,夏麟见她一脸的犹豫,继续说道, “当然,莲儿要是不愿意本公子也不强求,你就安心在这住下,本公子先回府了”, 说着,夏麟就要离去,莲儿赶紧拉住他一脸羞涩的说道, “莲儿但凭大公子吩咐”, 夏麟一喜,知道此事就这么成了,他迫不及待的一把抱起莲儿,朝着卧房走去,房顶上的娟儿目睹了这一切,她本不想来的,最后还是良心不安前来看看,凑巧便看见了这一幕, “夏麟,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娟儿蒙上脸,朝两人的卧房而去。房里,夏麟衣裳已经褪去,莲儿显然还有些不情愿,迟迟没有动手,夏麟已经扑了过去,莲儿没有反抗,只是两行清泪不知不觉落下,显示了她的无奈,就在此时,门被踹开了,一个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 “夏麟,受死吧”, 说着,利剑便刺了过去,莲儿惊叫着躲进了角落,夏麟也学过武,所以立马反应过来,闪身躲开了,顺手抓起地上的外衣披上, “你是谁?谁派你来杀我的”? 娟儿没有说话,一招一式都是直击要害,夏麟赤手空拳与她相斗,明显处于下风,况且许久没练了,招式用起来格外的生疏,还没反应过来,娟儿的剑已经在他脖颈处了, “女侠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凯歌早就被李神医救治好了,你却没有告诉莲儿,反而在这欺骗她,试图强占她的身子,你这恶贼”,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无须知道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死在我的手里,第二条,乖乖送她回去”, 娟儿指着角落里的莲儿说道,莲儿知道自己被骗之后委屈万分,没想到自己差点就送羊入虎口了, “我送她回去,这就送她回去”, 夏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穿好衣物,娟儿扶起角落里的莲儿,莲儿万分感激的说道, “多谢女侠相救,莲儿真是无以为报”, “这算是我欠你的”, “莲儿不明白女侠的意思”, “你不必明白,回去之后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家小姐,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莲儿明白”, 当夜,夏麟就让人准备马车送莲儿回了夏府,两人是从后门进去了,因为已经是夜深十分,所以莲儿没有与夏凯歌说一声便去歇息了,娟儿见一切安好才回了驿站。 翌日清晨 娟儿按照往常时间端水送进夏凯歌的房间, “小姐,该起身了”, 夏凯歌以为是做梦,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莲儿,是你吗”? “是奴婢,奴婢有罪,请小姐责罚”, “到底发生了何事?昨日你去了哪”? “小姐请听我慢慢道来,昨日奴婢见大少爷带着您离去,便慌忙赶回夏府,在府门口等了许久都不敢进去,怕被管家撞见,后来大少爷出来对奴婢说……,事情就是这样的,要打要罚,奴婢但凭小姐处置”, “哥哥真是死性不改,没想到既然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倒是我疏忽了”, “小姐,请你不要赶我走,奴婢如今想明白了,就算是被老爷夫人打死,奴婢也不走了”, “算了,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此事作罢,服侍我起身吧”, “是”, 刚用完早膳,夏氏便赶了过来, “凯歌,明日便要出发了,为娘过来看看你还有事什么缺的,告诉娘亲,娘亲都给你张罗起来”, “母亲大人放心,嬷嬷们都给我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出发”, “那就好,你哥哥算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夏家能不能光宗耀祖可就看你的了”, “女儿明白,女儿一定不会让爹爹与娘亲失望的”, 说话间,管家跑了进来, “夫人,大少爷刚刚回府了”, 听到大少爷这几个字,莲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后怕,夏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母亲慢走”, 夏凯歌对着夏氏的背影伏了伏身,随后回到贵妃椅上躺下, “莲儿,我这几日每每睡过去就做噩梦,梦见自己溺水,我想,那日落水定不是失足”, “奴婢也觉得奇怪,好好地您怎么会扑下水”, “我记得当时小腿好像被什么打中了,疼的厉害,站不稳才会掉下去的”, “小姐您怕是多想了,当时咱们身边并没有人,说不定是您腿抽筋了没站稳,如今都过去了,您别怕,一会我去找些安神香给您点上,保证今晚您睡个好觉”, 夏凯歌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对了,我昏迷之后南雍雅呢”? “公主也被吓惨了,急忙让大少爷送您去药铺,她才与丫鬟娟儿离去的”, 夏凯歌心中的疑虑算是消除了,看来此事与她无关, “莲儿,你亲自去一趟驿站告诉公主我没事了,请她无需挂念”, “是”, 用过午膳,李雪颜便回了李府,没想到她前脚刚走,五王爷元景弘后脚便进了济世堂,今日是掌柜的当值,他一眼便认出了五王爷,赶紧走出来相迎, “五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本王前来采办东西,正巧路过此处,便想过来与李神医打个招呼”, “王爷客气,李神医正在后院用膳,王爷请便”, “好”, 元景弘走进后院,询问得知李神医已经回了房,他走到房门前轻叩门扉,雁儿打了个哈切慵懒的问道, “谁呀”, 元景弘不说话,依旧是轻叩门扉,雁儿走过来打开门一看,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 “岂敢,只是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本王正巧路过此处,便进来看看你,顺便向李神医讨杯茶水解解渴”, “要喝茶前厅就有,五王爷走错地方了”, “……”, 元景弘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了闭门羹,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本王另外还有话想要对李神医说,不知是否方便进去坐着说”? 雁儿侧了侧身让他进去,顺便将门带上,元景弘很是自然地找了个位子坐下,雁儿替他倒了一杯茶水, “王爷有什么请说”, “碧儿,本王明日……” “男女授受不亲,五王爷还是叫我李大夫为好”, 雁儿打断他的话不冷不热的说道, “本王记得那夜你说你叫李碧,本王也曾询问是否能叫你碧儿,李神医说随便的,如今怎么不承认了”? 雁儿心中暗恼,自己竟将这茬给忘记了, “算了,五王爷还是说正事吧”, “好,明日便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秋季围猎了,本王也会随行,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不超过半个月,本王便奏明父皇纳你为侧妃,李小姐意下如何”? 雁儿愣了许久,心中那幼芽突然肆意的生长起来,她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细想要是哪一天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还会这么对待自己吗? “五王爷也太扇做主张了吧,小女子可曾答应过此事”? “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是有感觉的,况且你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的身子也被你看过了,你还想另嫁他人不成”? “看到王爷的身子实属无奈,救命要紧,王爷说小女子对您有意思?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对于病人小女子一向都是这般,有什么让王爷您误会的地方, 还请王爷见谅”, “碧儿,你……”, “王爷请回吧,碧儿此生不愿婚假,只愿在这济世堂救死扶伤,王爷就不要再在碧儿身上费心思了,您的好意碧儿心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秋季围猎【一】 “既然李神医不愿,本王有的是时间等,相信有一天,李神医会改变主意的,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元景弘被拒绝,面子上过不去,说完这话便离去了,雁儿踉跄的坐下,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自己的身份岂能配得上她,况且真正就他的是小姐而不是自己,他想娶的也应该是小姐而不是自己。雁儿有些感伤,一下午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连问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抓药的伙计看了看雁儿对掌柜说道, “雁儿姑娘这是怎么了?自从五王爷来过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刚才差点开错了方子”? 掌柜的停下手里的算盘,叹息了一口气, “什么是命?这就是命呀,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老天爷注定的事情,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看得透,插得了手呢?回去干活去吧”, 说完,掌柜的继续低头打算盘,伙计听的是一头的雾水,这五王爷说了什么让雁儿姑娘如此不快?这又跟命有什么关系?疑惑的抓了抓脑袋,伙计不再多想,回去干活去了。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是黄昏了,雁儿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踉跄几步,步伐一虚便昏倒在地,伙计立马喊道, “掌柜的,李姑娘她昏倒了”, 掌柜的赶紧从后院跑出来, “还愣着干嘛,搭把手扶进屋去呀”, “哦哦,好嘞”, 众人将雁儿背回了她的房间,掌柜的替她把了把脉, “掌柜的,雁儿姑娘怎么了”? “心中郁气集结,心肺不畅,加上这几日过于劳累,身体不支便累到了”, “那可怎么办呀,掌柜的,您快开个方子给治一治呀”, “闭嘴,你快去马厩将履善找来,我有事要吩咐他去办”, “是是,我这就去”, 李雪颜临走时带走了履良,将履善留在了济世堂,为的就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联系到自己,履善冲进了屋子, “掌柜的,雁儿姑娘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几日便好了,你速速赶去李府告知小姐此事,请她定夺”, “是”, 碧水苑 杨嬷嬷与秀秀正在帮李雪颜收拾明日要带的东西,云儿则是守在屋外,履良闲着无事,便来陪她一起值夜,顺便聊聊天解解闷,正说着,两人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话刚落下,李母便带着一群丫鬟嬷嬷一脸笑意的走进了碧水苑, “奴才(奴婢)给夫人请安”, “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房里收拾东西,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不必了”, 说着,李母便由自己的贴身嬷嬷扶着走上了台阶,蔡嬷嬷欲推门进去,却被云儿阻拦住了, “云儿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还请蔡嬷嬷稍等,待奴婢通禀小姐一声”, “你……”, 云儿懒得搭理她,转身对着房门说道, “小姐,夫人来了”, 李雪颜早就听见了动静,她走过来打开房门缓缓地行礼, “女儿见过母亲”, “颜儿,你这丫头也该管教管教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如此无法无天”? “母亲恕罪,女儿刚才吩咐云儿说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搅,云儿只不过是听命于我罢了”, “罢了,为娘来是有些事情要嘱咐你,进去说吧”, 李母迈步走了进去,蔡嬷嬷则是狠狠的瞪了云儿一眼站在了门口,李雪颜将房门带上,李母发现屋里还有两人, “你们两个先出去外面候着”, 杨嬷嬷与秀秀看了李雪颜一眼,李雪颜点点头示意她们出去,两人这才离开房间,李母见此又是一肚子的火,却不好表现出来,装作一脸慈祥的笑意说道, “颜儿,明日便是你第一次随你父亲前往围场,这秋季围猎都是男儿家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就不要瞎凑热闹了,你爹爹是个文官,你就跟随你爹爹就是,身份品阶低的千金小姐就不要结交了,到头来怕是会给你爹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宰相之女与夏府那个夏小姐可都是你的……”, “母亲,女儿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母亲怕是会错意了,女儿参加此次秋季围猎实属皇命难为,并不是想去与谁挣些什么东西,有些事情还不是要看缘分吗”? 李雪颜明里暗里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李母也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最后讪讪的说了一句, “母亲是怕你吃亏呀”, 李雪颜心中冷笑,说的倒是好听, “母亲的心意女儿心领了,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女儿虽不会去谋害她人,但也不是她人能在我这占得了便宜的”, “既然你这么说为娘也没什么好说的,明日离府之前记得去向你的祖父辞行”, “是”, 履善一进院子就发现气氛不对,云儿与履良对视一眼,知道履善回来定是济世堂发生了什么事情,履良悄悄走了过去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小姐呢”? “夫人来了,正在屋子里跟小姐说话呢”, “半个时辰前雁儿姑娘晕倒了,掌柜的看了之后说什么她是心中郁气集结,心肺不畅,加上这几日过于劳累,身体不支便累到的,让我赶紧回来告知小姐”, “你先回房等等,不要让李府的人发现你,一会夫人走了我再来找你”, “好”, 李母继续说了些有的没的,李雪颜只是一一点头称是,一副低眉顺首的样子,李母气也消了许多, “时候不早了,你爹爹应该回来了,我去看看,你也早些歇息吧”, “是,母亲大人慢走”, 李雪颜送李母至门口,看着她们走出自己的院门,履良凑上前说道, “小姐,履善来了”, 李雪颜一愣, “让他过来”, “是”, 履善一进门又将刚才说的话从新又说了一遍,李雪颜一脸的担心,不自觉的咬紧嘴唇,心中满是自责,倒是自己大意了,济世堂每日那么忙碌,自己又隔三差五的不在,都是雁儿一人照应,怕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呀, “履善,你回去告诉掌柜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济世堂就停业休息吧,让云儿也出去散散心,一切待我秋季围猎回来再议”, “是”, “对了,要是以后五王爷再来济世堂,你立刻来报”, “小姐您的意思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五王爷跑济世堂跑的那么勤快,想必济世堂顶有什么他惦念着的东西,所以……”, “属下遵命”,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替我好好照顾雁儿”, “您也保重”, 履善朝李雪颜拱了拱手便离去了,杨嬷嬷走过来说道,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老奴不能与您同行,一路上您可要万事小心呀”, “杨嬷嬷,有云儿与秀秀在,你就放心吧”, 杨嬷嬷微笑着点点头,秀秀因为可以出门所以显得格外的高兴,一晚上都在屋子里咋咋呼呼的,李雪颜也由她去,云儿脸色稍许凝重,李雪颜知道她在担心雁儿, “云儿,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明早在城门口等候就是,不必赶回来了”, “小姐……”, “顺便告诉雁儿我的歉意,让她好好休息”, “是”, 云儿紧跟着离去,应该是想追上履善的步伐,杨嬷嬷带着秀秀退下,李雪颜便歇下了,今夜的紫禁城注定热闹非凡,直到半夜,许多大户人家的后院还是灯火通明的,当然,其中包含南雍辰下榻的驿站,蒙面黑衣人在此来到, “辰王爷,许久不见呀”, 如今他的面罩已经除去,易容成了一副不起眼的模样, “本王明日只负责将你带进去,其他的本王可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是威胁到了其他的的生命,本王可不会坐视不管,尊者心中应该有了计较”, “本尊说话算话,只取元景炎狗命,其他人本尊才懒得下手”, 南雍辰笑着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那蒙面黑衣人, “把它吃下去”, “这是什么”? “你不用管这是什么,五日之后本王就会给你解药放你离去,所以杀死元景炎,你只有五天的时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咱们的合作就当从没有发生过”, “辰王爷这是不相信本尊的意思了”? “尊主想多了,本王也是为其他人的性命着想,此药五日之后才会起效,所以尊主无须担心它会伤身”, 蒙面黑衣人狠了狠心说道, “好,本尊相信辰王爷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说着,他接过南雍辰手中的瓷瓶,倒出里面那一颗黑色小药丸服下, “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去处,风,带尊主过去”, “是,尊主这边请”,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临走时蒙面黑衣人说了这么一句,南雍辰没有说话,只是目送他走出去,这场秋季围猎,应该会很精彩……。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官家小姐们就被叫起身来沐浴打扮了,各府各院都显得格外的忙碌,当然,李雪颜除外,碧水苑除外,小姐们不必进宫,只需随队伍在皇帝的必经之路等候,行礼问安之后便可上路了,所以李雪颜说了,不着急。杨嬷嬷可是急坏了,总不能让小姐跟平日里一样去见皇上吧,所以还是将李雪颜叫起身来,没办法,睡意全无,李雪颜乖乖起床任由杨嬷嬷与秀秀给自己上妆, “小姐,夫人昨夜让您今早去跟老太爷辞行的,您可不能忘了”, “我记着呢”, “小姐,如此喜庆的日子就不要再素雅了,咱们换一种颜色的衣裳可好”? 秀秀建议到,杨嬷嬷附和着说道, “秀秀说得对,老奴见柜子里那间嫩黄色的就不错,您觉得呢”? “行,就那件了”, 没想到李雪颜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杨嬷嬷赶紧让秀秀去将衣物取来给李雪颜换上,收拾妥当之后,一行人朝着老太爷住的富贵楼而去,这古代的规矩繁杂,一点做不好就是不孝,李雪颜来到富贵楼门口时,正巧遇见了富贵楼的嬷嬷, “老嬷嬷,祖父可起身了?我是来向他辞行的”, “大小姐稍等,老太爷正在屋里梳洗,老奴这就给你进去通禀一声”, “好”, 片刻中,李雪颜便被单独请了进去,屋子里没有掌灯,显得有些昏暗, “孙女李雪颜给祖父请安,今日特地前来向祖父辞行”, “起来吧”, “谢祖父”, “皇恩浩荡,破例准许带女眷前去秋季围猎,实属百年难得一见,你代表的是李大学士府,却不可丢了你爹爹的面子”, “孙女明白”, “你妹妹怕是指望不上了,妾生的孩子就是比不上嫡出的,所以李家光宗耀祖的担子可就交给你了”, 李雪颜心中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来拍自己马屁了, “妹妹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祖父再给她一次机会,饶恕她这一次”, “你不恨她?她与谢姨娘可是不怎么待见你的”, “谢姨娘已死,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消了,说到底景烟也是我的妹妹,我岂会如此记仇”, “好好,果然有大家闺秀之风范,没想到我李家也能出一个才德兼备的女子,老夫很欣慰”, 李雪颜但笑不语,两人寒暄几句之后下人便请示老太爷是否要用早膳,老太爷并没有留李雪颜一同用膳的意思,打发她跪安回去了,服侍老太爷多年的老嬷嬷说道, “老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老奴觉得这大小姐真是不简单呀,要是她是真心实意也罢,要是图谋些什么,这丫头也是心机颇深呀”, 老嬷嬷指的是为李景烟求情之事,刚刚在门外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老太爷放下手里的筷子, “任她如何,翅膀再硬也脱离不了李府的庇护,随她们斗去就是”, “老太爷说的是”, 李雪颜回到碧水苑天已经大亮了,随后便被告知李大人进宫去了,李雪颜要独自前去城门口等候,她倒是乐得清闲,悠哉悠哉的用完杨嬷嬷准备的早膳,挑选几本医书让秀秀夹带着上路无聊打发时间,李母便派人过来催了, “小姐,夫人派人来说您可以动身了”, “好”, 李雪颜带着秀秀与杨嬷嬷朝府门口走去,发现李母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 “颜儿拜见母亲大人”, 李母仔细打量李雪颜今日的妆容与衣着,还是颇为满意的,突然觉得少了个丫头,便询问道, “云儿那丫头呢”? “一大早我便让云儿快马加鞭赶去寺庙为我求个平安符回来,一会她在城门口等候车队”, 李母点点头,不再追究下去,放眼望去,门口停了三辆马车,一辆是为李庭芝预备的,一辆是李雪颜乘坐的,另外一辆则是运载衣物等杂物的,李雪颜那辆马车的车夫正是履良,下人们正有条不紊的往最后一辆马车里搬运东西,老管家则是在一旁监督着, “夫人,东西都已经搬上了马车”, “好,颜儿,启程吧,莫要错过了时辰”, “是”, 秀秀扶着李雪颜上了马车,随后跟着上了马车,老管家挥挥手,示意第一辆马车可以走了,接着后面两辆跟上,缓缓驶离了李府。而另一边,云儿在济世堂用完早饭,跟雁儿辞行之后便立刻赶往城门口与李雪颜汇合,结果发现李府的车队还没有来,于是乎便找了个茶棚坐下歇歇脚。陆陆续续有各府的车队朝城门口聚集而来,接着便有士兵把守住街道两边,将看热闹的百姓隔开,人们议论着是不是皇帝要来了?而皇帝此事正带着皇后以及文武百官在天坛祭天,感谢上天保佑今年风调雨顺以及对来年的美好期盼。 “小姐,秋季围猎好玩吗?有庙会那么热闹吗”? 一路上秀秀一会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外面,一会又跟李雪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兴极了,李雪颜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笑着说道, “我也没去过,应该还不错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履良隔着马车帘子说道, “小姐,城门口到了”, “好,履良,你四处看看有没有云儿的身影”? “是,属下这就去”, 找了一圈,履良在茶棚里找到了坐在那愣神的云儿,他走过去坐下,放下手里的剑, “雁儿姑娘怎么样了”?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小姐来了”? “恩,在马车上,人太多了不便下车”, “何时出发”? “还不知道,看这架势估计快了”, “我这两日心中一直发慌,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此次前去到底是凶还是……”,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真有什么事,咱们也得拼死保护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儿无奈的点点头,两人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云儿上了马车, “让小姐久等了”, “雁儿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秋季围猎【二】 “好多了,就是有些魂不守舍的,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又不肯说”,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心中的结还得自己化解才是,咱们说多了也是无济于事”, 云儿点点头,两人都不再言语,外面接二连三的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看来本朝未婚的女眷真的不少,至于抱着什么心态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李雪颜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闻马车外面十分嘈杂,掀开帘子一看,不远处站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一个个谈笑风生,尽显儒生风范,引得不少大家闺秀掀开马车帘偷看,不禁意对视一眼,羞涩的放下了帘子,李雪颜百无聊赖的放下帘子,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说的,竟然还说的如此开心,真是少见。 “小姐,她们不少人都已经下马车了,估计是皇上的銮驾就要来了”, 秀秀掀开马车帘看了看外面说道, “不急,李大人还没来,她们着急下马车许是里面太闷了”, “原来如此”, 赵雅涵的马车一到,她便打发贴身女婢去寻找李雪颜的车队,最后在不远处找到了,小丫鬟高兴地走上去说道, “奴婢是赵府小姐身边的丫鬟,表小姐让奴婢过来跟李小姐打声招呼”, 李雪颜一听是表姐身边的丫鬟翠儿,笑着探出了脑袋说道, “替我也向你家小姐问安,如今不便下车,一会有机会再聚”, “是,那奴婢回去复命了”, “去吧”, 李雪颜回到马车内,细想一番之后觉得这是一个撮合表姐与四王爷最好的机会,狡黠一笑,看来此次出行定会增添许多乐趣,正想得入神,传来了履良的声音, “小姐,老爷来了”, 云儿与秀秀对视一眼,两人率先走下马车,随后扶着李雪颜下马车,李庭芝一脸的笑意,身后还跟着几名青年男子, “颜儿,此二人这是爹爹的门生,两人才华横溢,以后必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听李庭芝的语气对二人还是颇为满意的,李雪颜并没有伏身,只是微微颔首, “两位公子有礼”, “李小姐有礼”, 其中一名男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素闻李大人的女儿温婉贤淑,相貌倾国倾城,今日幸得一见,竟然比传言中的还要更胜一筹”, 马匹拍对了,李庭芝看了李雪颜一眼笑意更加甚了,李雪颜忍不住翻白眼,三年之前自己还是李府后院里一个无人询问的废柴大小姐,‘素闻’这两个字从何说起? “公子谬赞了”, 锣鼓声越来越近,是皇帝与皇后的銮驾过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齐齐下跪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面颇为壮观,跟随着的宫女太监简直是不计其数,銮驾走了许久才过去,后面跟着的是太子与各位王爷,当然包括辰王爷,在后面跟上的是太子府与王爷府的仆人马车,六公主因病缠身,就不参加了,不过南雍雅可不会不去,如此显摆的好机会,她怎会放过。最后官员们的家眷则是按照官阶品级跟上,丞相府的马车后边便紧跟着李大学士府的,所以李雪颜与元景炎又进了一步,茫茫人海中,他一眼便看见了跪着的纤细身影,比起跪着的旁人,她的背则是直了很多,这小妮子胆子倒是不小,队伍一直连接上,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小姐,咱们这一去要几天呀”? 秀秀疑惑的问道,李雪颜勾了勾她的鼻子, “怎么了?这才刚出来就想家了”? “不是,是这马车里实在闷得慌,都快要把我憋得喘不过气来了”, 云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实告诉你,路还远着呢,什么时候天黑了,咱们就到了”, “啊……小姐,云儿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李雪颜笑着点点头, “前提是路上不耽搁,要是耽搁一些时间,怕是要更晚了”, 听完李雪颜的话秀秀顿时就如霜打的茄子,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坐马车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要坐一天,还不如要了她的命来的爽快,云儿与李雪颜对视一眼,这一点她们二人早就想到了,云儿拿出还未绣好的一块帕子连着针线递给秀秀,李雪颜笑着说道, “秀秀,这帕子是我还未完成,你帮我修补修补可好”? 秀秀接过帕子一脸的吃惊, “小姐,你是绣鸳鸯还是绣山鸡呀,这……”, 李雪颜对于刺绣更本就不在行,能绣成这样已经不知道刺过多少回手指头了,被秀秀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秀秀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才意思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当,随后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奴婢替您改改就是了”, “好”, 这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了秀秀的注意力,小丫头正专心致志的绣着,李雪颜则是拿起医书仔细的看起来,云儿本就安静,如此她便闭目养神,马车里一片安宁。午膳是各自管各自的,各府各院都带了丫鬟,生火做饭解决温饱不是问题。至于皇帝,吃喝都是宫里早就预先准备好的,依旧是如此奢华丰富,谁叫人家是皇帝呢。 “小姐您看,皇上带了好几位娘娘出来”, 李雪颜等人所处的是高低,所以稍稍抬起头就能看见远处坐在搭起的帐篷下的皇帝与众位嫔妃,坐在皇帝身边的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至于其他几位女子,李雪颜叫不出她们的封号,但在皇家晚宴上都曾见过几面,能让皇帝带在身边的,在看来这几位娘娘应该都是宫里得宠之人。 “秀秀,别乱看,小心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云儿吓唬秀秀说道,纯真的秀秀信以为真了,吓得都不敢抬起头来,李雪颜笑着说道, “云儿,你就不要再吓唬她了,秀秀胆小”, 秀秀这才知道自己被云儿给骗了,两人就此打闹起来,李庭芝被其他同僚邀请去了,所以李雪颜午膳独自一人享用,她随意吃两口便走开了,因为她看见了赵雅涵的身影, “表姐”, “颜儿”, “表姐近来可好”? “都好,最近几日爹爹就要回京述职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格外的喜庆,到时候颜儿可要来赵府坐坐”, “许久不见舅舅,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元景炎的目光一直紧跟着李雪颜,她与赵雅涵的关系他是清楚的,难得这小妮子有个说贴心话的人,所以元景炎爱屋及乌,对赵雅涵的态度温和许多,虽没有笑脸相迎,却也是不冷不热。 “表姐,我觉得此事秋季围猎,是撮合你与四王爷最好的机会了,你怎么看”? “……”, 赵雅涵脸一红,一脸的娇羞, “此次美女如云,我怕四王爷看不上我”,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到时候你自己可不能打退堂鼓呀”, “好”, 前面的队伍已经开始移动了,李雪颜便回了自己的马车内,看来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京城那边,因为济世堂突然的停业而议论纷纷,一时间成为了各大茶楼争相讨论的话题,竟然比皇家秋季围猎还要引起轰动,看来济世堂在京城之中算是站住脚跟了,百姓们猜测济世堂为何停业,却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济世堂的停业对于其他药铺来说是个挣银子的好机会,来看病的人只好转道去了其他药铺,也有不死心的人依旧在济世堂门口徘徊者,其中不乏一些好事者前来打探消息, 济世堂内 “履善,帮我准备一匹快马可好”? “雁儿姑娘,你身子还未痊愈,这是要去哪”? “我想出去走走,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快去吧”, “好吧”, 履善朝马厩走去,遇见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掌柜的,掌柜的叫住他问道, “履善,雁儿姑娘可好些了”? “脸色还是苍白的”, “多休息就好了,你这是要去哪”? “雁儿说要出去散散心,让我给她准备一匹快马”, “有病之人怎么能够骑马呢?万一从马背上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雁儿姑娘的脾气随李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劝不动的,一会我偷偷的跟着去就是了,您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那好吧,你们自己小心点”, “恩”, 雁儿在屋子里换上了男装,带上一些银两便出门了,履善递过马儿的缰绳,雁儿道谢之后跃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履善运起轻功跟随在她的身后,但是一直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发现,聪明如雁儿,他怎会不知道履善的苦心,只是她去意已决,履善怕是阻拦不了她的,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雁儿突然停了下来,跃下马走进了一家酒楼,小二哥很是热情了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雁儿走近一步在小二哥耳边说道, “小二哥,麻烦你一会将我的马牵到后院,我被人跟踪,无法从前门离去”, 说着,便掏出一两银子塞进他的手里,小二朝门外看了一眼,顿时明了,大喊着说道, “好嘞,客官您先坐下稍等片刻,您要的酒菜一会就上”, “恩”, 雁儿朝内室走去,随后掀开帘子走进了后院,小二已经在后院牵马了,雁儿接过马缰,牵着马儿从后院离去,履善依旧坐在酒楼门外的茶棚里等候,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雁儿不过是想出来散散心罢了。此事的颜儿已经从后门绕道了城门口,过了士兵的检查之后快马加鞭离开了。待履善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没了踪迹。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小姐交代呀”? 履善真急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决定先回济世堂跟掌柜的商量一番再做决定,颜儿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而去,而今日的大队也是向北而去的,她想要做什么?大部队依旧还在往前行走,马车内已经掌灯了,云儿拿过李雪颜手里的医书说道, “小姐,这灯火太暗了,仔细伤了眼睛”, 李雪颜揉了揉眼睛掀开马车帘子,外面已经全黑了,士兵们亮起了火把,大队伍就如一条火龙一般慢慢移动着,秀秀不知何时睡着了,李雪颜替她盖上了一件披风,夜里的风真的很大。 “小姐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到……”, “我不饿,倒是履良,赶了一天的马车,给他吧”, “是”, 云儿掀开马车帘子递出糕点, “哝,小姐给你的,先垫垫肚子”, 履良接过糕点便往嘴里塞,含含糊糊的说了句, “多谢小姐”, “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仔细噎着”, “没事,我有水”, 云儿放下帘子,低声骂了句呆瓜,李雪颜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幕,一切都在不言中。黑夜中,雁儿快马独自一人的树林里穿梭着,她害怕,但是脑海中那人的笑颜促使她继续前行,没错,她想去见他。就是这种意志,支撑这她,否则她怕是早就倒下了。 “小姐,我刚才看了一下,怎么觉得少了许多骑兵”? “是吗”? 李雪颜掀开帘子朝前望去,真的少了许多灯火,那些骑兵哪里去了? “小姐,还没到吗”? 秀秀睡眼朦胧的说道, “秀秀,就快到了,你看天黑了”, “我怎么睡着了”? “兴许是太累了”, 大队伍又继续前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停了下来,没想到停下来的空地上已经有了一顶灯火通明的帐篷,而那些骑兵早就到达了,李雪颜与云儿对视一眼,明白了。给府的家丁丫鬟开始在指定的地方安营扎寨,官员们则是聚在一起去了皇帝所在的帐篷外,等候召见或拆迁,合得来的小姐们都聚在了一起,李雪颜没什么朋友,唯有赵雅涵这一个表姐说得上话, “小姐,是表小姐”, 秀秀指着走过来的女子说道,李雪颜也看见了, “表姐”, “颜儿,我来给你送些吃食,都是母亲一手准备的,特地吩咐我送给你,午时的时候竟然忘记了”, “舅妈有心了,改日回去在登门言谢”, 李雪颜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全都是面食类的糕点,手艺精湛,十分的好看, “好漂亮,味道也一定不错”, “你喜欢就好”, “姨夫呢”? “爹爹去面见皇上了,倒是你,舅舅又没来,你只身前来怕是要受欺负”, “母亲也这么说,所以劳烦姨夫帮衬着”, “那是一定,都是自家姐妹”, 皇帝做了一天的马车颇为劳累,谁也没有召见便歇下了,刘公公让众位大臣散了, “皇上已经歇下了,各位大人请回吧”, 大臣们见此也就都回了,皇帝的帐篷四周重兵把守,刘公公则是守在了门口,谁都不让进去,此次负责安全事宜的是五王爷,乃是皇帝钦点的,这一做法让支持五王爷的大臣们议论了许久,其实事情很简单,三王爷不愿意干,五王爷接手罢了。 “四周都把守严实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 “是”, “五王爷辛苦了”, 元景弘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南雍辰, “这么晚了,辰王爷不早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到这来干什么”? “本王在帐篷里听到五王爷的声音,特地出来打个招呼”, “辰王爷客气,本王还有要务在身,不能与辰王爷多聊几句,还请辰王爷见谅”, “无妨,本王这就要回去了”, “辰王爷慢走”, 元景弘指挥者士兵巡逻布岗哨,到底也是带兵打仗过的,干起这些来一点也不含糊,最后,五步一岗哨,由士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时刻有巡逻的,毕竟在皇宫外面,皇帝的安全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秀秀与云儿服侍李雪颜睡下便熄了灯火走出来,云儿对帐篷外的履良说道, “小姐说很安全,让咱们不必守着,回去歇着吧”, “好”, 三人离去,一个黑影便闪了进去,慢慢朝李雪颜的床边靠近, “谁”? “颜儿”, 李雪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元景炎将她拥入怀中, “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人看见”? 元景炎让她躺下,自己也跟着躺下,李雪颜汗颜,这厮是不走了的意思吗? “要是明日一早被……”, “嘘……本王累了”, 元景炎耍起赖皮了,李雪颜无奈,任由他躺着,元景炎将他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自己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两人不再说话,一会便听见李雪颜沉稳的呼吸声,元景炎替她紧了紧被子,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李雪颜被惊醒,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他的身影,秀秀端着水进来,见李雪颜惊愕的样子问道,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什么时辰了”? “寅时(北京时间0时至05时)过了”, 李雪颜起身,秀秀替她梳洗,帐篷的生活让李雪颜感受到游牧民族的欢快,这种跨世纪存在的东西让她倍感亲切,就如回到家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秋季围猎【三】 如果你们觉得是如电视剧中一般就大错特错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并不是草原,只是离京城甚远的一个皇家围场里罢了,皇帝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况且还带着这么多女眷, “小姐,老爷派人传话说一会要去皇上的帐篷外请安,让您早些准备”, 云儿走进来说道, “云儿,你去看看表小姐起身了没有,一会让她过来与我们一同过去,大家相互也有个照应”, “是,奴婢这就去”, 李雪颜梳洗完毕用完早膳,赵雅涵便过来了, “表姐,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这夜里的风真大,你可要多盖些被子,仔细着凉”, “我知道”, 说着,帐篷外响起了李庭芝的声音, “小姐可准备妥当了”? 李雪颜牵着赵雅涵走出帐篷, “女儿拜见爹爹”, “侄女赵雅涵拜见姨夫”, “雅儿也在,正好,姨夫还想着你爹爹没有来,派人去请你过来随颜儿一同前去”, “劳姨夫挂心了”, “你母亲近来可好?听闻赵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到时候咱们两家聚一聚”, “家中一切安好,母亲托我想您问好”, “好”, 一名李府的家奴走过来说道, “老爷,皇上起身了”, “知道了,颜儿,雅儿,咱们过去吧”, “是”, 一路上都是闻讯赶去的官员以及家中女眷,众人都十分殷勤的向李庭芝问候以及介绍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李庭芝也向他们介绍李雪颜与赵雅涵, “还以为两位出落得如此水灵的姑娘都是李大人的千金,没想到这一位竟然是赵将军的千金,下官唯有犬子一人,着实羡慕”, “公子文质彬彬,文韬武略也是出了名了,将来定是栋梁之才”, “李大人过奖了,不知李大人的千金可曾许配人家”? “还没,说来惭愧,夫人一直舍不得小女出嫁,如今年芳一十七还待字闺中”, 李雪颜心中冷笑不止,李母舍不得自己出嫁?笑话,只是要嫁的人没上门提亲罢了,以李庭芝的野心,岂愿意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尚书的儿子, “原来如此,小儿如今也二十了,还未娶妻,要是有缘,不如……”, 李庭芝顿了一下说道, “尚书大人倒是个好建议,只不过儿女的婚事是我家夫人做主的,待回去与她商议一番之后再给尚书大人恢复”, 尚书明白他的意思了,尴尬的一笑, “李大人与夫人真是相敬如宾,伉俪情深呀,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李大人请”, “尚书大人请”, 到达皇帝帐篷外的空地时,已经有许多官员带着女眷在那里等候了,父亲站前,就如早朝时一般,子女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诸位王爷也陆陆续续到场,李雪颜感受到头地上那两道炽热的目光,细想着这厮到底什么时候离去的?等了一会,便听见太监刘公公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兰妃娘娘驾到”, 李雪颜回过神来,众人齐齐跪拜, “(儿臣)臣(臣女)(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给各位娘娘请安”, “诸位请起”, “谢皇上”, “朕如今是不服老不行了,所以今年的秋季围猎朕就不参加了”, 皇帝此话一出,下面议论纷纷,不少人感到十分惋惜,皇帝继续说道, “朕与皇后商量过了,此次围猎,有能力者皆可参加角逐,以猎物最多者获胜,当然,有胜者就有彩头,皇后与朕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胜者赐黄马褂意见,朕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酌情考虑”, 此话一出再一次轰动了,黄马褂可免死罪,就如免死金牌一般,众人都已经跃跃欲试了,此时文人恨不得自己一身武艺,武者恨不得三王爷与五王爷不参加,四王爷看了李雪颜一眼,要是自己拼死获胜,是否可以请求父皇赐婚?元景炎的目标倒是那件黄马褂,他想赢得那件黄马褂赠予李雪颜,以防以后发生什么不测可保她一命,至于元景弘,谁也想不透他想要什么?南雍辰则是应了南雍雅的要求,她要皇帝许诺的那一个要求,她要得罪过自己的人都不得善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与皇后都是满脸的笑意,狩猎的时辰越来越接近,一时间鼓声喧天,呐喊声喧天,一派和祥的样子,小厮各自牵来自己主子的马,少女们则是欣赏男子跃上马背的飒爽英姿, “看,四王爷竟然也要参加”,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七王爷赶马过去打趣的说道, “七哥,你不是一直都不参加的吗?今年怎么有兴趣”? “看你们飒爽英姿,四哥也想虏获美人芳心”, 七王爷笑意不明,原来四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而且就在这些姑娘之中,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谁, “不知四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说出来弟弟帮你参谋参谋”, “要是我赢了,你就知道了”, “这……”, 鼓声越来越急促,元景炎勒紧缰绳与李雪颜对视一眼,示意她放心,李雪颜朝他报以一笑,皇帝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旗帜高举, “开始”, 话音落下,半百匹左右的俊美便在主人的喝令下奔跑起来,冲进了前方的树林之中,最后在树林里分散开来,空地上的黄沙还未扬尽,早已经没了他们的踪迹,皇后一脸笑意的说道, “皇上,看来咱们元梁国都是马背上的健将呀”,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跟随而去的小太监会时不时的回来汇报一下众人的战绩,随后便是大臣们一番恭喜与谈论。五王爷元景弘选的还是去年那条路线,去年元景炎没有参加,所以胜者便是他,几年可就不好说了,宫女太监们曾私底下押注是三王爷胜还是五王爷胜,支持五王爷的居多,毕竟他们都是见过五王爷去年战绩的,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爷,你看那”, 一只满身都是斑点的梅花鹿跑了过去,被元景弘的小厮看见了,元景弘转身之际箭矢已经架在了弓箭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梅花鹿哀鸣一声便倒地了,小厮跑过去一看,正中要害, “爷的箭法真是无人能敌”, “莫要拍马屁,都四处看看有没有猎物跑过去”, “是”, 跟随的小厮上前走进了树林深处,元景弘跃下马,四处查看着,突然,一片树林草丛中有声响,动静还很大,元景弘一喜,难不成今日让自己遇见大家伙了?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手中的弓箭也被扔掉,换成了利剑,他悄悄地推开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间反应不顾来,哪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眼前的大家伙竟然是一匹骏马,元景弘失望了,仔细一看,这马体型彪壮,性情稳定,不像是野马,更像是圈养的,此处怎么会有圈养的马呢?他大胆的走过去,马儿见有人来了,立马转身狂奔起来,元景弘运起轻功跟上,跟了许久,马儿停下,元景弘四处看了看,这里是围场的外圈,这牲畜带自己来这干什么?元景弘就要转身离去之际,突然发现草堆里露出一块衣角布, “何人在那装神弄鬼?快出来”,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元景弘握紧利剑走过去,发现那人是背对着自己躺在草丛里,元景弘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马儿引自己过来是为了救这名男子,他走上前扳过男子的身子,当看见他的容颜时,他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李碧李神医’,他急忙抱起女子, “碧儿,醒醒,你怎么在这”? 雁儿早已经昏死过去了,元景弘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脉搏气若游丝,再不救治怕是不行了,元景弘在附近找了水源, “来,碧儿,先喝点水”, 元景弘单手撬开她的嘴巴,喂她喝水,但是只喂进去一点点,剩余的全都流进了领子里,元景弘替她擦干,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带一个陌生人进围场可没那么容易?元景弘背起雁儿,决定先找个山洞安顿下来等天黑了再说。他的小厮回原地找他时,发现马匹还在,自己爷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难不成爷发现了什么猎物,追猎物去了”? 小厮牵马走了几步,发现了元景弘最喜爱的弓箭,心中一颤, “是不是爷发生什么意外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厮牵马在树林里便走便喊道, “王爷,您在哪?五王爷,你别吓小的呀”, 树林里回荡着小厮的回音,找了许久,他也发现自己王爷的踪迹, “还是先回去告知毛大哥吧,跟随了王爷那么久,说不定他能找到王爷”, 小厮自言自语的说道,毕竟没有发现血迹,所以他认为自家王爷如今还是安全的,小厮原路返回出了树林,悄悄的去了毛宁所在的帐篷,此次为了防止务必,一切参赛人员只能带一个不会武功的牵马小厮,贴身侍卫都被留在了场外, “毛大哥,不好了,爷在树林里不见了”, “你说什么”? “我刚按爷的吩咐上前去探路,回来时发现爷已经不见了,爷的雷鸣还在,随后我有发现了爷的弓箭,我想爷很有可能只身去追猎物了,我怕出什么不测,就赶紧回来与你商量”, “爷不见多久了”? “算上我回来的时间,差不多一炷香了”, 毛宁知道自家王爷的武艺,一般的大型牲畜上不了他,说不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能及时赶来, “小曹,我同你换一下衣物,我进树林里去找找”, “可是……皇上有令,贴身侍卫不得进去,一经发现,按舞弊处理,到时候王爷也就难办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换衣服”, 两人互换了衣服,毛宁乘把守的侍卫不注意,溜进了围场,找到了小厮所说的自家王爷消失的地方,按王爷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了那片灌木丛,果然,穿过那一片灌木丛毛宁就发现自家王爷在树上留下的特有标记,他按照标记找到了元景弘所在的山洞, “王爷”, “来了” 元景弘似乎早就知道毛宁会来一般,语气满是淡定, “王爷,发生了何事?您为何会在围场外面”? “说来话长,你速速带此人去附近的城镇找最好的大夫看看,不用回来,就留在那好生照顾她”, “他是……”, “对本王至关重要之人”, “是,属下这就去,王爷请放心,”, 毛宁背起雁儿便按一条清晰的小路往树林外面走,元景弘目送他们走远才返身回去,他用手吹了一下口哨,雷鸣便跑了出来,元景弘翻身跃上马,如今已经没有了打猎的心思,元景弘在树林里绕了几圈,打了几只山鸡便出去了, “看,五王爷出来了”, 元景弘走出树林才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看来五王爷的收获颇多呀”, 有位大臣笑着说道,元景弘的马儿越走越近,他跃下马,皇帝便笑着问道, “老五,大家等你可都等了许久了,让我们大家看看你有什么收获”? 元景弘恭敬的说道, “怕要让父皇失望了,儿臣并没有打到什么猎物”, “还是亮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是”, 元景弘派人将挂在马背上的麻袋接下来,将里面的牲畜倒出来,最大的就是那只梅花鹿了,其余的都是一些小东西,皇帝有些失望,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看来这些牲畜见了你都跑了,既然如此,看来今日获胜的是老三了,还有两天的比赛,你们可要抓紧呀”, “是”, “将这些东西都送去御厨那,今晚就吃它们了”, “遵命”, 刘公公指挥者小太监将东西抬下去,说了一会话便都散了,元景弘回到帐篷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众人各自在自己的帐篷里用了午膳,姑娘们则是开始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了,能不能一举成名,就看今晚的了。 李雪颜百无聊赖的坐在帐篷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名太监的声音, “请问李雪颜李姑娘在吗”? 秀秀率先走了出去问道, “你是何人”? “奴才是三王爷殿下跟前的小太监小福子,三王爷托奴才给李姑娘送几本书来解解闷”, 李雪颜走出帐篷说道, “小女子就是李雪颜,公公有何事”? “三王爷让奴才送来的书,李姑娘您收下吧”, 李雪颜接过书一看,全都是一些珍藏的医书,她顿时觉得心里一暖,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还请小福子公公替我谢过你家王爷”, “李姑娘客气,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慢走”, 送走了那位公公,李雪颜满心欢喜的抱着书进去了。南雍雅的帐篷中, “公主,留在京中的人来报,济世堂最近几日关门了,那位李神医不知所踪,咱们的人根本不知道她何时离去的”, “一群废物”, “公主息怒,当务之急是要对付夏家那位小姐,奴婢听闻她派人调查那日落水的事情,怕是起疑了”, “让她查就是,本宫当时又不在现场,怎么查也不会怀疑到本宫身上”, “可是奴婢听说她派去的人……”, “好了,娟儿,要是怕了你回宫去就是,不必再跟着本公主了”, “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 话还未说完,南雍辰便走了进来,目睹了这一幕,娟儿赶紧起身出去,南雍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雅儿,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娟儿忘记将本公主的簪子带来了,本公主一时生气就骂了她两句”, 南雍辰不再追究, “皇兄,你来是……”, “皇后姑姑刚才召见了本王,她让本王转告你,今晚好好表现,她可以求皇上给你赐婚”, “真的”? “千真万确,只是元景炎如此待你,你还想嫁给她不成”? “皇兄放心,臣妹如今对他只有恨没有爱,岂会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臣妹不会再犯傻了”, 南雍辰点点头说道, “你想明白皇兄就放心了,你好好准备,皇兄还有要事要处理”, “好,皇兄慢走” 南雍辰走出南雍雅帐篷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那名蒙面黑衣人乔装打扮成的属下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日我要跟随辰王爷您一同进入树林,打探一下元景炎捕猎的线路再做打算”, “为何不是今日”? “今日我前去摸索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有了两个意外的收获”, “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第一,我在树林尽头发现了此处竟然有悬崖,或许我可以将元景炎引到那里去,然后将他打下山崖”, “那第二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秋季围猎【四】 “元梁国的五王爷元景弘今日出了围场,并且在外场外面救了一命男子,不过我怀疑那名男子有可能是女扮男装,还极有可能是五王爷认识的人”, “此话怎讲”? “我听见元景弘口口声声叫她‘碧儿’,并让自己的侍卫送她前去救治,贴身照顾,试问毒蛇五王爷有如此好心”? “难怪元景弘今日惨败,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那名女子极有可能是他的软肋,只是为何会出现在围场外面?又为何女扮男装”? “这个我可管不着,辰王爷要是有兴趣大可自己派人前去打探”, “罢了,本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明日你便换上小厮的衣物,跟本王进去”, “多谢辰王爷”, 为了李雪颜,南雍辰还是有私心的,心底还是多少有些希望元景炎真的死了,到时候自己便可顺理成章的娶了那姑娘。她也可以死心蹋地的跟自己一辈子。当然,理想都是美好的,现实可就没有那么尽人意了。而另一边,毛宁背着雁儿摸索出了一条下山的小路,他背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山脚下就是官道了,毛宁背着雁儿一边走一边四周张望有没有过往的马车可以带两人一程。终于,走了一半的路程的之后,一辆乡下运柴火进城的驴车经过,毛宁给了男子一些银子,请他待自己二人进城, “小伙子,这是你兄弟吗?他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何会在这深山之中”? “我们路过此地,我家兄弟身子弱禁不起劳累就病倒了”, “原来如此,一会你们进城之后雇辆马车就是”, “我知道”, “我听闻皇帝正在此处狩猎,城门检查的严,你们外乡人进城怕是不方便”, 毛宁想起了五王爷府的令牌, “无妨,给些银子就放行了”, “说的也是,现在的人呀……”, 驴车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到了城门口,正如那车夫所言,许多外乡人都被拦住逐一盘查过去,毛宁两人一看便是外乡人,车夫也是胆小怕事,将二人留在了城门口便独自赶车进城了, “你们,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一名守城的士兵走过来严厉的问道,毛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将袖口中的令牌丢给他一看,那人吓得差点跪下, “五……五王”, “住口,还不快放行”, “是是,您这边请”, 这名侍卫愣是挤出一条路来毛宁进去,毛宁抱着雁儿就进城了,这名侍卫也知道远处的山林中有皇家狩猎,这又是离那里最近的城镇,出现几位达官贵人也是正常的。一进城,毛宁便打探最近的药铺,抱着雁儿一路飞奔过去, “大夫,您快救救她”, 大夫见人已经昏过去,赶紧走出来问道,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昏过去了”, 大夫替雁儿把了把脉,好虚弱的脉象,看来这个症状已经很长时间了,没有及时的救治,如今又过度劳累留下了病根, “要不是还有一丝信念支撑着,这位姑娘怕是早就殒命了”? “姑娘?她……她怎么样了”, 毛宁回想起在山上自家王爷所说的话,‘她是本王至关重要之人’,原来是一名女子,难不成王爷日思夜想之人就是她? “公子?公子”? 毛宁回过神来, “大夫请说”, “这位姑娘只是身子骨虚了点,老夫开些补药给她,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只是姑娘心中郁郁难解,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无能为力”, “心病?难不成跟自家王爷有关”? “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大夫您开药吧”, “好”, 毛宁付了银子取了药,便带雁儿在附近的客栈里住下,托店小二煎了药,他则是去飞鸽传书给自家王爷报告现况。睡梦中,雁儿梦见自己遇见了元景弘,元景弘正抱着她四处走,似乎在寻找什么?她想死死的抱住他,眼前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毛宁亲自出门找个了老实本分的小丫鬟回来伺候雁儿吃药换洗衣物,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她还是自家王爷看中的……, “客官,您的药煎好了”, “珠儿,你去将药端来给她喂下,我就不进去了”, “是”, 珠儿第一次见到如此帅气的男子,可惜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毛宁将珠儿带回来的时候,珠儿便认定了他是自己的主子,所以对于毛宁的话是言听计从,喂雁儿吃下药,珠儿又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赫然发现她跟自己一样死女儿身,难怪主子总是连门都不进。喝完药,雁儿再一次沉沉睡去,直到天快黑了才醒过来, “水……水……”, 珠儿正坐在那儿打盹,一个趔趄醒来发现床上的女子已经有反应了,珠儿赶紧去告诉毛宁, “主子,屋里那位醒了”, “我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就是”, “是”, 珠儿回房发现雁儿正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起身来,险些就要摔倒,珠儿赶紧过去扶住她, “姑娘想要干什么知会奴婢一声就是”, “你是谁?是你给我换的衣服?这是哪”? 见是一位陌生人,雁儿提高了警惕,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珠儿一脸笑意的扶着雁儿坐下, “我叫珠儿,是一位公子将奴婢买来伺候姑娘的,奴婢见姑娘身上的衣物脏了,便替姑娘换去,至于这是哪里,姑娘您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雁儿依稀记得自己昏倒在围场外面,可是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珠儿替雁儿倒了一杯水, “奴婢去给您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吧”, “不必了,我没胃口”, “珠儿,你去准备吧”, 正在这时候毛宁走了进来说道,珠儿伏了伏身便退了出去,雁儿觉得此人好面熟,仔细一想, “你是毛宁毛侍卫”? “正是,我家王爷在围场外面遇见了昏倒的你,便托我送你来这找大夫”, “你家王爷他……”, “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毛侍卫请讲”?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李,单名一个碧字”, “李碧?……你是济世堂的李神医”, 雁儿没有回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毛宁就当她默认了,他知道李神医是自家王爷的救命恩人,顿时语气都和缓了许多, “李神医为何会出现在围场外面?你跟我家王爷是什么关系”? 毛宁将心中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说完觉得有些不合适, “在下唐突了,在下是习武之人,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李神医见谅”, “毛侍卫还是叫我李姑娘吧”, “好”, “我为何出现在围场外,这个待我见了你家王爷,自会解释,至于我与你家王爷是何关系?毛侍卫还是去问五王爷吧”, 毛宁没有从雁儿的话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不过他觉得自己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吴坚朝她拱了拱手说到, “在下有几句话要说,李姑娘也许不爱听,但是在下还是要说,我家王爷心怀宏图大志,我等手下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誓死相随,我等都不愿意看见王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要是有一天李姑娘成了那条路上的绊脚石,我毛宁就是死也要取姑娘你的性命”, 雁儿明白他的意思,不屑一笑的说道, “毛侍卫想多了,我与你家王爷清清白白,小女子早就说过了,此生只愿行医救人,不作他想”, “希望李姑娘说到做到,王爷还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我等不能看着他功亏一篑,在此毛宁谢过李姑娘了”, 说着,毛宁就要跪下,雁儿扶住他说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没什么值得你跪拜的,明日一早我便修书一封离去,还请毛侍卫代为交给你家王爷”, “李姑娘顾全大局,王爷果然没有看走眼”,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珠儿回来了,雁儿说道, “请进”, 珠儿端着清粥小菜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毛宁看来雁儿一眼便出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起元景弘,但是为了王爷的未来,毛宁还是这样做了,他喃喃自语道, “王爷,希望您能明白属下的一片苦心”, 皇家的竞争就是这般残酷,活下来的就是那登帝位之人,其他人怕是都没好下场,毛宁是敬重李碧的,敬重这个女子敢爱敢恨,要是自家王爷不是生在帝王家,他们二人一定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至少毛宁是这样认为的。珠儿服侍雁儿吃了些东西之后就被她打发出去了, “珠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 “奴婢明白,奴婢去给您煎晚上要喝的药”, “谢谢你”, “姑娘折煞奴婢了”, 珠儿颇为不放心的走了出去,去找毛宁时发现毛宁并不在屋子里?珠儿只好作罢,去后院给雁儿煎药了,其实毛宁是上街给雁儿准备明日一早离去的干粮,顺便雇一辆马车,毕竟一个姑娘只身在外并不安全。房中一片寂静,雁儿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自己这次草率的赶来是不是做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秋季围猎【五】 另一边,皇帝等人的晚宴即将要开始了,大臣与千金小姐还有公子哥们陆陆续续到场,李庭芝忙着与别人客套,李雪颜便与赵雅涵找了个角落坐下, “表姐,一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颜儿,我有些怕”, “莫怕,我教你的曲子你在回想一遍,感受一下旋律,有我在没事的,加油”, “加油?这是什么意思”? 李雪颜这才意思到自己又说了现代的语言,突然一股思乡之情便涌了上来,她回过神来解释到, “额……就是我……支持你的意思”, “原来如此,你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稀奇古怪的话语”? “额……表姐,快看,四王爷来了”, 李雪颜立马转移话题说道,赵雅涵顺着李雪颜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王爷元景灏一声白衣素袍,嘴角微带笑意的走过,许是李雪颜声音有些大,元景灏竟然驻足停了下来,朝两人看过来,赵雅涵顿时羞得低下了头,李雪颜则是微笑,元景灏望着那纯净的笑脸,不知不觉走了过来,李雪颜扯了扯赵雅涵的衣角, “臣女李雪颜拜见四王爷”, “臣女……臣女赵雅涵拜见四王爷”, “两位小姐免礼”, “谢四王爷”, “不知两位小姐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否跟在下说一说”? 李雪颜笑着说道, “我与表姐在谈论今晚的表演,到时候四王爷可要多多捧场呀”, “一定一定,在下十分期待二位的表演”, 元景炎不知何时出现在元景灏的身边, “四弟与两位姑娘说什么,一脸的笑意”? “三皇兄”, “臣女李雪颜(赵雅涵)拜见三王爷”, “免礼”, “谢三王爷”, 元景炎一来,目光便落在了李雪颜的身上,这让元景灏颇为不舒服,难不成三皇兄也喜欢李姑娘?李雪颜感受到他那炽热的目光,倒是显得有些女儿家姿态了, “三皇兄,我想李姑娘与赵姑娘今夜定又会让我等‘凡夫俗子’大饱眼福”, “四王爷谬赞了”, “本王相信二位有这个能力”, 元景炎相信李雪颜的本事,这小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话间,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此处,元景炎便与元景灏先离去了,李雪颜看着一脸喜气的赵雅涵, “表姐,四王爷可是看好你的哟,莫要让人家失望”, “颜儿,他说期待咱们的表演,他亲口说的,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李雪颜噗嗤一笑, “傻表姐,你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元景灏的话给了赵雅涵肯定与动力,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兰妃娘娘驾到”,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按照官阶品级站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给娘娘们请安”。 “诸位请起,今晚咱们不论朝政,不分君臣,就痛痛快快的喝酒,所以大家不必拘束”, “谢皇上”, 皇后娘娘补充说道, “本宫刚在的来的路上与皇上言论一番,今夜诸位公子小姐可自行上台表演,最佳者一人,可亲自向皇上讨赏”, 皇后话音刚落下,场面便沸腾起来,李雪颜看着赵雅涵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光满是坚定,赵雅涵报以一笑。皇帝示意可以开始了,奏乐声四起,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第一个上台,倒是男子显得大方一些,第一个人上台了, “草民刑部尚书之子金彪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草民愿意舞剑为皇上,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大臣助兴”, “起来吧”, “谢皇上”, “开始” 刘公公那尖细的声音真是无处不在,金彪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宝剑,沉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手里的剑,他一个腾空便是一个翻转,台下叫好声连连,皇帝也看的一脸的笑意,女子与文官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一套箭法下来,此人已经大汗淋漓了,他朝高座上的人拱了拱手, “草民献丑了”, 皇帝拍了拍手, “好剑法,看来金大人教儿有方呀”, 人群中的刑部尚书被点了名,立马出来谢恩, “皇上谬赞了,小儿耍的都是一些小把式,上不得台面的”, “金大人就不必谦虚了,令郎将来定是我元梁国的栋梁之才呀”, “谢皇上夸奖”, 金彪谢恩下了台,皇帝与皇后并未提起舞的如何,看来他那点花花肠子还是被看出来了,想入仕途可没那么简单,况且刑部尚书支持的是五王爷,对提拔一个对自己不利之人,皇后还没有这么大的善心, “下一位”, 有了先前此人的示范,后面的人踊跃多了,女子们也是争相上台表演,大小乐器,歌舞,书法字画,应有尽有,突然之间,李雪颜发觉没有看见南雍雅的身影,如此热闹的场合她去了哪?不多想,台上那名女子已经走了下来,赵雅涵扯了扯李雪颜的衣角,示意她们可以上去了,两人不卑不亢的走上台, “大学士之女李雪颜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右卫尉大将军之女赵雅涵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右卫尉?原来你们二人是表姐妹”, “皇上好记性”, “当年李爱卿的婚事还是朕钦点的,取的就是朕的爱将右卫尉的妹妹,朕岂会忘记,”, 皇后插嘴说道, “臣妾也曾见过李大人的内人,不过如今仔细看李小姐,倒是与夫妻二人都不相像,皇上您觉得呢?反观赵小姐,倒是向赵将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皇后的话正中李庭芝的要害,他怀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了皇后,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自己想多了?一切只是凑巧罢了?李雪颜笑着回答道, “皇后娘娘,您可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了,俗话说得好,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您看看诸位王爷不就明白了”, 话一说完,气氛就冷了下来,众人都未李雪颜捏了一把汗,这个姑娘是在大胆,竟然敢拿皇帝打比方,皇帝却被李雪颜逗笑了, “好一句,龙生九子,朕就是龙,生了九个儿子,李爱卿,你有一个机灵的姑娘呀”, 李庭芝如今早已经汗流浃背了,没想到皇帝的反应竟然如此的出乎意料,倒是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说道, “颜儿胡闹,皇上莫要见怪”, 皇帝继续说道, “朕记得两年前你的一副素描就惊天动地了,今天不知道又会给朕带来怎样的惊喜”? “那就请皇上您拭目以待了”, “好”, 李雪颜完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两年前的素描众人都是见过听过的,那是一副如何相像的画卷,到今日,依旧有人四处寻访学习素描这种神奇的东西,李雪颜对着台下说道, “诸位,赵小姐稍长音律,我擅长词句,所以我们姐妹二人今日来一场清唱,一会还请诸位保持安静”, 众人疑惑,从未听过什么叫清唱,这是什么意思?说话间,小太监已经按赵雅涵的要求送来了古筝,赵雅涵坐下试了试音,音色极为不错,两人对视一眼,可以开始了,赵雅涵指尖轻抚上弦丝,一股清脆的响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李雪颜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到, “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翩翩;集洲渚兮优恣,奋健翮兮云间;啄素虾兮饮水,任厥性兮往还。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风飘飘兮西往,知再返兮何年?心辍辍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 这是李雪颜曾经在寻欢楼里唱过的,但是得反响很是不错,所以今日她才敢拿上台来一试,此曲乃是西施唱给范蠡听得,哭诉自己的无辜,却要被送去献给别的男子,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如此奇怪的曲子,当然,这众人之中不包括元景炎与元景傲,两人都在寻欢楼里听过,只不过元景炎依旧记得,元景傲却早就忘记了,众人都沉浸在了李雪颜的歌声之中无法自拔,知道皇帝带头鼓掌,掌声这才四起, “好好,好悲惨挽歌的曲子,好与众不同的词曲,李小姐,你果然是别具匠心”, “皇上,这还主要是表姐弹得好,至于曲子也是臣女无意之间听来了,稍加作了修改,就是您如今听到的样子了”, “皇后,你觉得如何,此二人是否是最佳者”? 皇后迟疑了一番,笑着说道, “皇上,您且稍安勿躁,接下来还有表演,况且雅儿还未出场,说不定会给咱们带来别样的精彩”, 皇帝知道皇后有意偏袒,碍于南雍辰在场,他不好多说什么,两人退了下去,表演依旧继续着,由于两人的精彩表演,吸引了无数男子前来搭讪,李雪颜与赵雅涵都一一笑着回绝了,元景炎坐在高坐上,脸色越来越黑,嘴角的冷笑也越来越明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秋季围猎【六】 元景灏的脸色也不怎样,看着李雪颜被纠缠,他多想上去为她解围,幸好李雪颜机智,带着赵雅涵顺利脱身了。 “颜儿,刚才你唱的真好听”, “表姐弹得也不差呀”, “倒是你的曲子好,今日跟着你真是出风头了”, “表姐,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四王爷眼睛都看直了”, “你这死丫头,你又打趣我”, 两人私底下打闹着,乐声过于嘈杂,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着,自从李雪颜与赵雅涵的节目上演之后,皇帝倒是觉得其他人的没什么心意,看着都厌倦了,皇后知道南雍雅该上场了,她示意自己的嬷嬷悄悄离去,告诉正在后面等待的南雍雅做好准备,下一个便是她了, “皇上,臣妾听闻雅儿准备了一个别出心裁的节目,皇上也有意观看呀”? “别出心裁?怎么个别出心裁”? “您看了不就知道了”, “好”, 台上的女子伏身下台,刘公公便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南雍国公主南雍雅登台献艺”, 话音刚落下,只见从天上飘下如鹅毛大雪般的鲜花瓣,什么颜色的都有,随后便‘从天而降’一个身着黄色的烟笼轻纱的少女,小姐们顿时被那件闪闪发光的衣服吸引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用珍珠绣出来的图案,衣服以金丝收边,五彩的羽毛围成的领子,美不胜收,而那‘仙女’一般的女子正是南雍雅,李雪颜与赵雅涵也被这场面给震撼住了,只听不知谁喊了一声, “是南雍国的公主南雍雅”, 李雪颜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宴会都过去了一半未曾看见她的身影,原来是去准备这些了,倒还真是有心了,南雍雅刚脚尖落地,四周的乐声便紧跟着响起,随后便是她曼妙的舞姿, “是《惊鸿舞》,她竟然会跳世间罕见的惊鸿舞”, 赵雅涵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李雪颜见她这般惊讶地表情也猜想到了一二,看来这应该又是什么绝学了,皇帝没想到南雍雅竟然会跳惊鸿舞,多年的回忆再一次被翻出来,那个昼思夜想她也会跳,多少年了,没想到自己还能看见,这舞姿跟她当年竟然如出一辙,皇后见皇帝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贱人还映在他的脑海中,为了雅儿能够出彩,她不惜再揭一次自己的伤疤, “惊鸿舞,世间少有人能跳出来,没想到这南雍国的公主竟然跳的如此美不胜收,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是呀,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欣赏到惊鸿舞,老夫算是无憾了”, “好,跳的真是太好了……”, 诸位大臣一边看一边夸赞着,李雪颜多多少少听明白一些了,看来这南雍雅还是有真材实料的,至少不是一个只知道刁蛮任性的公主, “表姐,这世间就再没有人会跳这惊鸿舞了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 李雪颜想了想,那按医学界来说就算是最为困难的心脏移植手术一般了,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要是南雍雅知道她此刻所想的,会不会气得跳脚?千金们的目光由原来的羡慕最终变成了嫉妒,因为在场一半以上的男子都被南雍雅给吸引住了,这一次,她真的很成功,夏凯歌眼底的惊讶不亚于别人,都说是好姐妹,没想到这么出风头的事情她竟然跟自己只字未提,自己所跳的舞跟她比起来怕就是上不得台面了,她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好好”, 皇帝忍不住拍手叫好,姿态神韵,如出一辙,真是难得,皇后终于露出些笑意,仔细想想那贱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最后当上皇后的不还是自己吗? “辰儿,雅儿的舞技师承何人”? 皇后询问到, “说实话,本王也颇为震惊,不知道她是跟何人所学的,皇后姑姑您也知道,雅儿待不得皇宫的,儿臣又忙于国事,所以……”, “你呀,真是对自己的妹妹太不上心了”, “是是,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太大意了”, 南雍辰这么一说,皇帝心中最后那点希望也随之破灭了,他还以为她没死?他还以为是她教了南雍雅舞技?他还以为……,皇后见皇帝一脸的心灰意冷,心中顿时痛快万分,陪在他身边还是自己。乐声停了下来,舞也结尾了,南雍雅一个华丽丽的收场让人一时间还是回味无穷,最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南雍雅朝着高座上的人伏了伏身, “雅儿献丑了”, 许多上台也是表演舞技的姑娘如今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她这要算是献丑了,自己的又算什么?皇帝再次为她鼓掌, “雅儿,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呀”, “谢皇上夸奖”, 众位姑娘再次鄙视了一下,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皇后询问是否还有人愿意上台献艺时,下面便沉默了,谁还愿意上台去自取其辱呀,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再愿意上台,皇后试探性的询问到, “皇上,您觉得今晚的最佳者是……”? 上去过的都知道自己怕是没希望了,而最有希望与南雍雅一争高下的李小姐与赵小姐成了众人探究的对象,有些同情的,有些看好戏的,有些则是找心理平衡感的,这让李雪颜与赵雅涵十分不舒服,她轻轻扯了扯李雪颜的衣袖说道, “颜儿,咱们该怎么办”? “莫担心,相信皇上会有自己的答案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多目光在盯着咱们,让我很不自在”, “她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见不得人好,无须理会”, “说的也是”, 皇上有些为难了,于是直接将难题抛给了下座的大臣, “不如由诸位爱卿来说一说,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许多大臣为了不两边得罪,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吃着桌子上的菜肴,就如没听见一般,当然不过也有几个胆大的,比如说……, “皇上,臣有本奏”, “丞相大人请讲”, 丞相算是适时为皇帝挽回了面子,果然这怕马匹也是要看时机的,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满意, “臣觉得这李姑娘的清唱倒是与南雍雅公主的惊鸿舞给了臣很深的印象,李姑娘的歌声深入人心,赵小姐的琴声至今还让臣觉得余音绕梁,实属难得,而南雍雅公主的《惊鸿舞》却是世间罕见,能练出这等水平的,怕也是下了苦功夫,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臣倒是觉得南雍雅公主付出的辛劳更多,得到奖赏也是应该的”, 听完丞相的话,李庭芝心中颇有几分不快,不止是李庭芝,就连元景炎也是这般,而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反而更加同情李雪颜了, “皇上,臣有话要说”, 元景炎破天荒的站起身来,皇帝立马便应允了, “准奏”, “丞相大人,说起辛苦的话赵小姐怕也不比南雍雅差,如此优雅的琴声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成的,李姑娘的词曲虽不是自己所写,但能唱出如此震撼人心应该也不是天生的,否则丞相大人不也能登台献艺了”? 元景炎的话一说完,不少人捂嘴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向冷面的三王爷元景炎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李雪颜与他眼神交流,元景炎一脸的坚定与愤怒,她知道,他是在为他据理力争,不过此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决的当然是李雪颜本人了。皇帝听完元景炎的话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想亲近李雪颜,就如她是自己的故人一般, “皇上,臣女有个法子可以一争高下”, 李雪颜大胆的站起来说到, “哦,你有法子?说来听听”, 皇帝觉得李雪颜的聪颖似乎是从骨子里传出来一般,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有,但却不是那种小聪明,更像是佛家常言的大智慧, “皇上英明,自然是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日咱们便想一个最为公平的法子,不管是哪一方最后输了,对方都是要心服口服的”, “继续说”,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见证人,您大可派两位公公带上笔墨纸砚,让每位写下他们心中人选,为了避免麻烦,南雍雅公主一人,就写一个一字,我与表姐两人,就写一个工字,最终数一数是一多还是工多,多着即为胜者”, “好主意”, 皇帝不得不为李雪颜拍手叫绝,如此简单的法子自己倒是没有想到, “李爱卿,你有一个聪明的女儿,可惜如此聪慧之人是个女儿身,要是男儿定是个治国安邦的好料子”, 李雪颜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了, “皇上,微臣也是无时无刻不盼望着颜儿是男儿身,那就可以为咱们元梁国出一份力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秋季围猎【七】 戏里怎么唱来着?莫说女子不如郎,古有花木兰,现有刘胡兰,哪一个差了,所以说这种观念有时候真的对女子不公平。想着,皇帝已经示意刘公公去办了,刘公公带上小太监端着纸笔走下去,两人各自一边,就这么轮流下去,众人也非常满意这个法子,既不得罪人,又可表达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南雍雅显得自信满满,而皇后娘娘则是不经意间狠狠剜了李雪颜一眼,都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这个小动作被元景炎发现,元景炎向她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有威胁,有蔑视,让皇后心里直发毛, “表姐,一会咱们……”, 赵雅涵听李雪颜说完之后满脸的不相信, “颜儿,这岂不是帮了她”, “自己选自己算什么,要是这般咱们输了,我也输的心服口服”, “好,我听你的”, 其实做人要的就是骨气,俗话说得好,不争馒头争口气。轮流的速度很快,一会便到了李雪颜与赵雅涵的跟前,刘公公对两人报以一笑,李雪颜与赵雅涵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李雪颜,请吧”, 李雪颜提起笔,清清楚楚的画了一笔便将毛笔递给了赵雅涵,赵雅涵也如李雪颜一般画了一笔,就将毛笔放下了,刘公公起初以为二人写错了,后来仔细一想,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也将此事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很快便轮完了,刘公公与另外一位小太监走上台, “皇上有令,由奴才代劳清点,诸位大臣小姐可监督”, 说着,刘公公便细数起来,众人都是翘首期盼,期待着结果如何,两大张宣纸被写得满满的,刘公公一脸数了好几遍, “皇上,奴才数出来了”, “说” “这‘一’字共有五十八个,而这‘工’要比‘一’字少一个”, 也就是说李雪颜二人有五十七票,要是李雪颜与赵雅涵投的是自己的话,那胜者便是此二人了,刘公公无意间瞥了李雪颜二人一眼,却发现二人依旧是一脸的淡定,看不出悲喜,皇帝发话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尊崇众位的意见,胜者就是咱们的南雍雅公主”, 皇后笑着说道, “雅儿,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皇上说”, 南雍国一脸得意的望了李雪颜一眼,她不知道,要是李雪颜与赵雅涵没有投她而是投的自己,结果可就不一样了.南雍雅看了一旁的元景炎一眼,眼底满是算计, “皇上,雅儿想请您赐婚”, 南雍雅的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偷笑,没想到三王爷都如此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竟然还是如此不死心,妄想请求皇帝赐婚,强扭的瓜不甜,南雍辰也是一震,她到底想做什么?皇帝为难了,元景炎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无法强求,但是自己是天子,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不能赖账不是,南雍雅继续说道, “雅儿并不是为自己,而是……”, 南雍雅看了台下的夏凯歌一眼,招招手示意她走上台来,夏凯歌先是不相信,随后便是一喜,难不成公子要替自己请婚?夏凯歌走上台,南雍雅惺惺作态的拉起她的手说道, “雅儿来元梁国唯一的朋友就是夏小姐,我们二人情同姐妹,所以她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哪有做妹妹的不操心兄长婚事的,所以雅儿在此请求皇上赐婚夏麟”,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元景炎就好, “你有中意的人选”? “有,刚才与李小姐一同登台的赵雅涵赵小姐便是最佳人选,赵小姐长得漂亮,一看就是温婉贤淑之人”, 不能从李雪颜下手,只能从她身边下手了,看赵雅涵与李雪颜的亲密就知道二人关系不一般,赵雅涵现在十分紧张,她死死地拽住李雪颜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李雪颜示意她不要急,一切有她在。皇帝思索一番说道, “夏麟可在”? “草民在”, 夏麟很早之前垂涎过赵雅涵,只是赵将军看不惯他的为人,于是便拒绝了他的请求,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还是能抱得美人归, “对于南雍雅公主的建议,你可有意见”? “微臣听从皇上安排”, 夏氏有些不快,她看重的是南雍雅,而不是区区右卫尉大将军的女儿,但是皇帝已经开口了,她哪敢说不,夏大人倒是挺满意的,赵雅涵确实是他心目中的中意人选,其父清廉,家世清白,况且与李大学士府又是亲戚,如此算起来自己跟李大人也算是远方亲戚了, “右卫尉大将军之女赵雅涵”, “臣女在”, “赵小姐,你可有异议”? “臣女早已经心有所属,所以臣女不愿,况且结婚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敢妄自答应”, 赵雅涵一说完,皇后便大声斥责起来, “大胆,你区区一个下臣的子女,竟然敢忤逆皇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起皇帝赐婚算得了什么”, 赵雅涵低头颤栗不敢回话了,李雪颜知道一切都因为自己而起,但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皇上,臣女斗胆想说一句”, 李雪颜适时站了起来,皇帝一看是她,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准奏”, “皇上您贵为天子,赐婚当然是无上光荣的事情,赵小姐如此说确实有些不对,不过,此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么个情有可原”? “赵小姐与我们不同,她的爹爹是赵将军,赵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述职,旗下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要是没有跟赵将军打声招呼就把人家唯一的女儿给嫁了,赵将军岂不是要心寒了”, “李雪颜,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蒙蔽圣心,是臣子就要听从天子的安排,这就是忠”, “要是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女无话可说了,但是皇上,结婚不应该是一方的事情,都应该双方点头才是,否则您的决定就是……”, “够了,李庭芝之女李雪颜,朕看你机灵聪慧,没想到你却恃宠而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 李雪颜吓得赶紧下跪请求皇帝饶命, “皇上,颜儿年幼不懂事,都是被臣给宠坏了,还请皇上开恩饶恕她这一会,臣感激不尽”, “李庭芝,这没有你插嘴的余地,退下”, “是”, “来人,将此二人带下去看守起来,一切明日再议”, “是”, 皇后与南雍雅对视一眼,两人满脸的笑意,李庭芝慌了,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皇帝一不高兴,可就是满门抄斩呀,这颜儿可真是让自己不省心,皇帝气冲冲的离去,宴会也就这般不欢而散了,元景炎望着李雪颜从容离去的背影,看来这小妮子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倒想看看她能如何脱身。元景炎想着必要时自己再相助,否则李雪颜怕是会不高兴。 “皇上,臣妾就先回去了,还请皇上不要忘记自己许诺过的事情”, “皇后,有些事情真不说,不代表朕不知,希望以后你能收敛一些,不要自降了身份”,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这几日就不必过来问安了,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皇帝便甩袖离去,刘公公赶紧跟上,皇后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由自己的贴身嬷嬷扶着回去了,皇帝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回到帐篷,刘公公便伺候皇帝沐浴更衣,偶然之间听见了皇帝的叹息声,刘公公问道,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刘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皇上您问的是哪一件”? “李庭芝之女李雪颜触怒龙颜,但话说的确实句句在理,朕当时也是……”, “皇上您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才会将她囚禁起来,只不过是想杀杀她的锐气罢了”, “果然还是你懂朕”, “其实有一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今日老奴拿着笔纸下去的时候,亲眼看见李小姐与赵小姐都划了一个‘一’字”, “此事当真”? “老奴岂敢欺瞒皇上”, “那还是这么说起来,这李雪颜二人要比雅儿多上三票了”, “就是这个理”, “可是她们为何要这般做”? “皇上您想呀,赵小姐是大将军赵志林的女儿,赵志林的二人您心里清楚,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她的女儿定是受她影响,做人光明磊落,岂会选自己,而那李小姐更是有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点也不在乎输赢,奴才原先也是想不通透,后来细想也就明白了,这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二人的父亲都正直,子女定是差不了”, “那照你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应对”? “这……奴才就不敢乱说了,皇上不如偷偷将李雪颜召来听听她的法子,这姑娘可算是奴才见过最大智大愚之人了”, “不必麻烦,朕亲自去见见她”, 刘公公一震,没想到皇帝愿意为这等事情亲自跑一趟,看来李雪颜在他心中的分量可不低,伺候皇帝穿上衣服,两人低调的前往关押李雪颜二人的帐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秋季围猎【八】 今夜一行,对于皇帝来说受益匪浅,对李雪颜来说,也是她今后入朝为官的一次伏笔。皇帝与刘公公走到帐篷外,士兵欲要行礼,却被皇帝阻拦了,刘公公示意他们退远一些,皇帝则是走上前离得近一些听里面的谈话, “表姐,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 “颜儿,你无须自责,就算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也依旧会赞同你支持你的做法,咱们要赢就赢得坦荡荡”, “表姐,我相信皇上是个明君,他一定会考虑周详的”, “颜儿,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遇到事情临危不乱,还有脑子里那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皇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两人一见是皇帝,赶紧下跪行礼, “罪人李雪颜(赵雅涵)参见皇上”, “起来吧”, “罪人不敢”, 皇帝嘲讽一般的说道,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你李雪颜不敢做的事情?当中顶撞朕的除了老三你可是当仁不让呀”, “皇上恕罪,罪人是因为一时心急才会冒犯天威的,并不是故意的”, “罢了,朕来不是追究此事的,起来吧”, “是,谢皇上”, “你们先想出去,朕有话要跟李小姐单独谈谈”, “是”, 刘公公与赵雅涵一同走出来帐篷,皇上笑着说道, “坐下说”, 李雪颜大大方方的坐下, “朕听闻你与赵雅涵将自己的一票投给了雅儿,这是为何”? 李雪颜一愣,想起了刘公公, “罪人觉得赢也要赢得不落人话柄,赢得别人无话可说,否则就算是输,罪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觉得赐婚一事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那罪人可就斗胆一说了,皇上不会砍我脑袋吧?罪人可是冒着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说的”, 皇帝爽朗的大笑起来, “好,朕就保你脑袋还在头顶上,说吧”, “罪人觉得,赵小姐是赵大将军唯一的女儿,皇上就这么将她赐婚给夏公子,赵大将军怕是会心中不快,况且夏公子的为人还有待考究,可不能委屈了姑娘不是,否则赵小姐以后要怨恨的就是皇上您了”, “还一张巧嘴,还有什么”? “再说说别的方面,赵大将军驻守边疆,民贵君轻,社稷次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可是很重要的,况且一个大将军呢,皇上可要三思呀”, 皇帝被她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给震撼住了,他是在不敢相信繁琐的治国之道在一个姑娘嘴里变得如此通俗易懂。可惜了女儿身呀,要是个男儿,定又是一个旷世奇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要拒绝了”? “这倒不是,这样岂不是显得没威信了,皇上您是九五之尊,随便找个搪塞一下推迟就是了,一切等赵大将军回来定夺不就好咯,反正不是自家闺女,您别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这般随便的语气也只有李雪颜敢了,皇帝点点头,说的有理,到时候就算南雍雅不依,两家没意见,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你倒是朕的锦囊妙计了”, “锦囊妙计不敢当,只是罪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 “表姐为人诚恳不谙世事,只怕嫁进夏府会受欺负,还请皇上三四定夺,莫要毁了女子一生呀,况且表姐早已经有了意中人,皇上您可不能棒打鸳鸯两头飞呀”, 皇帝年轻时也品味过失去爱人的滋味,所以他更加能够深刻体会到那种痛, “刘公公”, “奴才在”, “让夏忠鉴在朕的帐篷外等候召见”, “遵旨”, “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只不过赵雅涵能不能嫁给夏麟,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谢皇上”, “不必谢朕,朕可没帮你,也没允诺你什么”, “罪人,不,臣女明白”, “这几日你与赵雅涵就在这住下,过几日朕再让刘正传旨放你们回去”, “谢皇上,臣女希望皇上能将那事保密,免得南雍雅公主气不过又找上门来,臣女是下臣的女儿,哪敢跟公主顶撞,但是臣女又是受不得羞辱之人,所以……”, “好,朕就替你保守秘密”,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收敛起笑意大步走了出去, “臣女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赵雅涵疾步走进帐篷,紧张的询问道, “颜儿,皇上他怎么说”? “表姐放心,皇上答应我此事延后再议,所以咱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夏麟的把柄,让他放弃娶你的念头”, “夏麟他不学无术,专做坏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咱们可以去告诉皇上严惩他”, “表姐,这要有人为咱们作证,还要有证据才行,否则皇上也帮不了咱们”, “那可如何是好”? “是只猫总是要偷腥的,咱们盯紧他就是,到时候来个人赃俱获,看他怎么说”, “好”, 后来,皇帝连夜召见了夏忠鉴的事情便悄无声息的在大臣间传开了,众人不知道皇帝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夏大人一家竟然对于婚事再也一字不提了,脸上也是没有丝毫的不情愿,就如赐婚一事没有发生过一般,南雍雅与皇后见夏忠鉴这般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二人心中对李雪颜的憎恨确是与日俱增,特别是南雍雅,恨不得毁了李雪颜那张脸,要是她知道她就是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李神医,估计李雪颜已经没命了。 言归正传,当夜元景弘在宴会上坐了一小会便离去了,而且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因为他收到了毛宁的信件,所以决定连夜赶往两人下榻的客栈见一见‘李神医’。当然,他也这么做了,如今他就在两人下榻的客栈门口,元景弘跃下马,店小二便立马迎了上来, “客官,您可是要住店呀”? “小二,今日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前来投宿?他们住在哪间房”? “客官,每天来我这投宿的男男女女可是多的数不清,小的实在不记得您说的是哪两位”, “男的跟本……公子差不多高,女的很柔落,好像是陷入昏迷之中的”? “噢,你说他们呀,确实在本店住着,小的带你过去,说起这二人还真是奇怪,明明是夫妻却要了两间房,后来那男子还出去找了个丫头回来,估计是伺候他的娘子的”, 元景弘顿时醋意大发,一脸阴沉的说道, “男子是本公子的侍卫,女子是我的夫人”, 小二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前面带路,转过一个廊道,小二哥便停了下来说道, “客官,就是这了,左手边是男子住的,右手边是那位姑娘”,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毛宁听见声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家王爷, “属下参见王爷” “在外头不必多礼”, “是,爷,您怎么来了,不是……”, “碧儿呢”? “爷,李姑娘已经睡下了,您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元景弘顿时目光变得探究,毛宁赶紧解释说道, “属下的意思是……,大夫说她需要多加歇息”, “毛宁,你越矩了”, 元景弘的声音异常的低沉,似乎在压抑着怒气,毛宁知道自家王爷发怒了, “王爷恕罪”, 元景弘不再理会他,而是朝雁儿所在的房间走去,轻轻地推门而入,雁儿并没有睡,只是熄灭了灯火坐在椅子上发呆,毛宁误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听见有人推门进入,雁儿转过身来,她以为是珠儿, “珠……,你怎么来了”, 元景弘关上了房门,走到雁儿的身边坐下,雁儿就如触电一般立马站起身躲至一边,元景弘不在走动, “你为何要躲着本王”? “本王误会了,小女子并没有躲着你”, “那你……”, “夜深了,王爷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会招人闲话”, “你要是介意这些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见本王了,所以你心里还是有本王的,对不对”? “五王爷想错了,小女子只不过是想去苏杭一带走走,路过此处罢了”, “本王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看,你就是为本王而来的”, “五王爷,您有大好的前途,以后也会有众多的女人,我不愿成为其中的一个,整日里争风吃醋,钩心斗角的过日子,所以你明白吗”?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些,那本王今日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肯嫁给我,这个王爷不当也罢”, 雁儿要说不感动是假的,要知道在那种封建的社会,放弃王爷的身份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雁儿没有想到元景弘为了自己宁愿放弃前途, “小女子可不愿意被人说成红颜祸水,还请五王爷切莫因为小女子自毁前程”, “碧儿,王爷是实在无法承受今后没有你的日子,要是你还不愿嫁于本王,本王说过了可以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触怒龙颜【一】 元景弘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双手搭在雁儿的肩膀上一脸深情的说道,雁儿有些动摇了, “要是有一天,我是说假若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如何待我”? “欺骗本王?欺骗本王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所知道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你会失望吗?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元景弘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 “本王爱的是你的人你的性格,并不是其他一些莫须有的,所以你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的跟着本王就是了,本王保证,此生定不会负你”, 最终,雁儿还是释怀妥协了,如此对自己百依百顺又优秀的男子,没有一个女人是狠得下心来拒绝的,除了元景弘自己,谁都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雁儿选择的是相信他所说的,两人目光相对,说不清的感觉在蔓延着,元景弘慢慢靠近……,一室旖旎,雁儿也在今夜交付了她最为宝贵的东西。翌日天蒙蒙亮,元景弘留下书信一封给毛宁之后便离去了,他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围场去,靠着自己的令牌便出了城门,今日的他脸上略带笑意,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雁儿起身时发现元景弘已经离去了,她摸了摸枕头,早已经凉了,看来他很早就离开了,想起昨夜的事情,雁儿还是一脸的娇羞,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姑娘,我是珠儿,您起身了吗”? 雁儿不回答,珠儿以为她还没起,便离去了,雁儿动一下就觉得全身酸痛,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她艰难的起身穿上衣物,梳洗干净之后发现桌子上留着一封书信,书信上写着‘毛宁亲启’,看来是他留下给毛侍卫的,雁儿拿着书信开门去找毛侍卫, “毛侍卫,你在吗”? 毛宁打开门, “何事”? 雁儿将书信递给他, “他留下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应该是给你的”, “多谢”, 毛宁当着雁儿的面拆开了书信,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这几日你就不必回来了,留在客栈好生照顾碧儿,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必回来见本王了’,雁儿问道, “毛侍卫,什么时候启程”? 她指的是毛宁昨日所说的今日送自己离去的话,毛宁见信件给雁儿看,雁儿看完心中暖暖的,毛宁微怒的说道, “既然王爷吩咐了,属下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李姑娘就在这住下吧,珠儿会照顾你的一切饮食起居”, “恩”, 雁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昨夜的‘残局’,珠儿发现房门开着便走了进来, “姑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我自己来就是了,珠儿,我有些饿了,麻烦你将早膳端来,我在房里用”, “是,奴婢这就去”, 雁儿将房间收拾干净之后,珠儿就端来了早膳,雁儿说道, “珠儿,你可知道这附近哪有面纱卖?我这般出门倒是有些不习惯”, “姑娘,这客栈隔壁就是绣庄,奴婢去给您买一条来就是”, “那就麻烦你了,我倒是觉得闲着无聊,一会咱们出去逛逛可好”? “好,奴婢这就去”, 元景弘回到围场刚刚天亮,他巡逻一番之后便回帐篷换了身衣物,随后便从自己的小厮口中听闻了昨夜自己离去之后,李府小姐与赵府小姐惹怒了皇帝被圈禁起来一事,在他印象之中,李雪颜似乎并非是个莽撞之人,反而是机智沉稳,心中安如泰山之人,怎会触怒了皇帝? “王爷,您昨夜去哪里?可把小的吓坏了,又不敢出去寻您,只好在这等着”, “本王有些事要处理”, “毛侍卫呢?自打昨天起就没见过他了”, “毛宁替本王办事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毛宁的事情就由你来顶替”, “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王爷您”, 太阳高照,第二日的狩猎便开始了,依旧是昨日的原班人马,今日到底是怎样的角逐?没有人发现,南雍辰身边的小厮已经不是昨日那一个了,那人从入场以来目光便锁定在了元景炎的身上,元景炎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四处搜寻却什么都没有,皇帝笑着说道, “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朕也跃跃欲试了,所以你们都要给朕打出十二万分精神来,将你们的本事显露出来,朕要看看我元梁国的男儿到底如何”, “是”, 鼓声敲三遍,第三遍便可出发,南雍辰赶马走到元景炎的身边, “三王爷,本王今日想与你作伴一同前行,不知三王爷意下如何”? “难得辰王爷如此雅兴,本王岂会拒绝”, 三声鼓响,众人策马奔进了树林之中,南雍辰紧跟着元景炎身后,不得不说元景炎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方向感,南雍辰还未反应过来,元景炎的箭已经射出去了,小厮跑进林中捡回战利品,没有一会是落空的, “三王爷好箭术”, “辰王爷也不差”, 两人不知不觉竟然比较起来,有时候会发现同一只猎物,这就看谁的箭更快了,元景炎不会再一个地方逗留太久,而是往树林深处而去,南雍辰也跟了进去,树林里阴沉沉的,参天大树早就遮挡了太阳,只有几缕阳光穿过树缝照射进来,越是这种地方,猎物也就越多。元景炎干脆下马,徒步往里走去, “辰王爷,咱们跟不跟”? “他元景炎都敢本王有什么怕的,进去瞧瞧”, “是”, 这正合了那假小厮的心意,如果他记得没错,这片林子的尽头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个悬崖了,这不过此处是条捷径罢了,假小厮开始思考着该如何将元景炎引诱到悬崖处?自己功夫与他相比差一些,硬拼怕是不行,唯有智取,只是不知道这元景炎的软肋到底是什么?而另一边,元景弘今日心情十分高兴,收获也是颇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王爷,差不多午时了,咱们何时回去呀”? “不急,本王今日走运,乃是上天的眷顾,实属难得”, 昨日当着众人的面,元景弘脸都丢尽了,所以今日他要扳回一局,让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他要得到赏赐之后请求皇帝赐婚,那样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迎娶雁儿了, “是”, “咱们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前面还有大家伙”, 小厮猜不透自己王爷今日怎么了,就连说句话都是面带三分笑的,难不成昨晚遇上了什么好事?反正主子高兴他这做奴才的跟着高兴就是了。皇帝坐在高位上等候着,发现过了时辰唯有少数人回来,其他人都不见踪迹, “老四,身体吃不消就别硬撑了”, 四王爷本就是舞文弄墨之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两人那弓箭狩猎,手上早就起满了水泡,皇帝实在看不小去了, “儿臣没事,谢父皇关心”, 公公清点了一下元景灏的战果,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只老了掉牙了的山鸡,怕是被追赶的跑不动了最终成为了四王爷箭下亡魂,还有几只麻雀,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也算是只猎物了,这青蟾蜍是什么情况?不少大臣使劲的憋笑,这四王爷也太逗了吧,抓几只蟾蜍回来凑数, “父皇,儿臣认为,何为猎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皆是,蟾蜍在这三列之中,所以也算是猎物了”, 皇帝念他辛苦,能参加也已经实属难得了, “罢了,下不为例,退下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元景灏这一身邋遢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一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衣物上一尘不染的他今日是蓬头垢面,发髻凌乱,衣服多处被划破,倒像是狼狈逃回来的,再等了一会,又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却不见三王爷,五王爷以及辰王爷,众人都在翘首期盼这三人的归来,今日的胜者到底是谁?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看,三王爷回来了,还有辰王爷”, 众人望去,只见元景炎与南雍辰一前一后走出树林,二人看样子都是满载而归,皇帝询问道, “你们二人怎是一起出来的”? “启禀皇上,臣今日是与三王爷一道打猎的,三王爷果真是好箭法呀”, “看你们二人都是满载而归,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小太监分别细数起来,众人也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接过, “启禀皇上,奴才这边共计禽畜二十三只”, “启禀皇上,奴才这边共计禽畜二十六只”, 元景炎完胜南雍辰三只,众位大臣忍不住鼓起掌来,就在这时,元景弘驾马回来了,他轻快地跃下马, “儿臣参见父皇”, “老五,看你一脸的喜气,看来今日的收获不错”, 元景弘笑而不语,转身对着自己的小厮说道, “倒出来”, “是” 小厮将马背上的两个麻袋子解下来,将里面的猎物全数到了出来,小太监上前一只一只清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触怒龙颜【二】 “启禀皇上,奴才这边共计禽畜三十五只”, 五王爷党这下后激搏上呀,难得难得,看来今日想要超过你的怕是无人了”, “谢父皇夸奖”, 太监将两日的数据全都记录了下来,就看明天的了,看来这三王爷与五王爷不相伯仲,要赢可就要看明天谁的运气更好了。李庭芝从昨夜开始便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己的女儿还被关押着,皇上对于如何处理一事只字不提,害得他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岔子。这时候,刘公公突然在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声, “带她过来”, “遵旨”, 一会儿,便见刘公公带着李雪颜与赵雅涵走了上来,两人恭敬的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说你们二人要面圣,如今朕就在你们眼前,有何事就说”? “皇上,罪人李雪颜与赵雅涵入夜难眠,昨夜想了一夜,深知是我二人错了,还能皇上给我们姐妹两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帝嘴角抽搐,李雪颜这丫头说起谎来都不带脸红的,看她昨夜古灵精怪的样子怎么可能反思了一夜? “那你们说说该如此处置”? 李庭芝适时站了出来跪下求情, “皇上,二人都还年幼,皇上仁心淳厚,请绕过她们这一次吧”, “李爱卿,朕问的不是你”, “是是”, 李雪颜看了满地的猎物说道, “既然如今这是秋季围猎,不如罪人给皇上做一顿独一无二的晚膳,保准是御书房没有的”, 李雪颜一说完众人便笑了,这女子怎么说胡话,御书房的御厨可是来自天南海北,没有御书房做不出来的菜,更没有皇帝没有吃过的东西, “李雪颜,欺君可是死罪,你可要想好了”, “罪人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这需要三王爷与四王爷还有那些死去的‘四条腿’帮忙,否则罪人一人怕是做不出来”, 李雪颜想要早些行动,如今已经是刻不容缓了,她们必须赶在秋季围猎结束之后,夏麟上门提亲之前找到他的把柄,等皇帝将自己释放,黄花菜都凉了, “老三,老四,你们觉得如何”? “臣(儿臣)愿意替李姑娘效劳”,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刘正,吩咐御书房的人今日不必准备朕的晚膳了,全都撤出来,朕等你给朕‘惊喜’”, “谢皇上”, 一时间,李雪颜与皇帝打赌成了此次围猎最为有趣的一幕,众人们争相讨论李雪颜到底是要做什么,而有些人则是等着看好戏,李雪颜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了整个李大学士府可就罪孽了,李庭芝心里也怕,但此事已成定局,他唯有接受了, “既然你要跟朕打赌,总要有些彩头才是”, “好,要是罪人赢了,赵小姐的婚事皇上您便不再干涉”, “那要是朕赢了呢”? “但凭皇上处置”, “好一个但凭朕处置,你就不怕李府的人跟着你一起人头落地吗”? “不怕,因为罪人知道皇上您输定了”, 好大的口气,皇帝被她完全吸引了好奇心,四处传来的嘲笑声不断,李庭芝更是一把一把的擦汗,难不成这李府多年的根基到自己这就要断了?皇帝一脸笑意的离去,众人也散了,场上就剩下了两位王爷还有李庭芝,李庭芝终于暴怒了, “李雪颜,你……”, “你放心,我李雪颜定不会牵连你,更加不会牵连李府”, 李庭芝不在言语,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了,李雪颜加上元景炎确实是为了帮忙,加上元景灏就是为了……,你们懂得。 “三王爷,你的猎物之中可有山鸡”? “是有几只”, “挑选一只最肥的给我可好”? “拿去就是”, “还有一事要麻烦你,我需要一些新鲜的荷叶”, “好”, “这个季节新鲜的荷叶怕是不好找吧”, 元景灏说道, “无妨,本王知道哪里有,以本王的脚程,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来回了”, “表姐,你跟四王爷去帮我找些泥巴来可好”? 赵雅涵顿时脸一红,倒是元景灏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两人便一起离开了,李雪颜找到履良,履良见李雪颜回来了大喜, “小姐,您回来了”, “履良,一会儿再跟你细说,你去帮我砍些竹子回来,大小就这么粗就够了,长度的话这么长,越多越好”, 李雪颜打手势比划着, “好,属下这就去”, 接下来就靠李雪颜自己了,她找到皇帝专用的厨房,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果然皇帝到哪都是享受的,云儿问询赶来,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帮李雪颜搭把手,生火,李雪颜则是亲自淘米,一会的功夫,元景炎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小厮,手里拿着一只野山鸡, “颜儿,你要这些何用”? “一会待他们二人回来你就知道了”, 李雪颜让元景灏与赵雅涵一同去找泥巴就是为了能让他们独处,元景灏再怎么手无缚鸡之力,挖泥巴总是可以的吧,正说着,履良抱着竹子进来了,发现元景炎也在, “小人参见三王爷”, “免礼”, “谢王爷”, 履良将竹子放下,李雪颜则是拿起一旁劈柴火的刀将竹子竖起来从中间劈成两瓣,她毕竟是个姑娘,用起刀来显得有些笨拙,看了元景炎与履良是心惊肉跳的,万一割到了手如何是好?元景炎蹲下身子拿过李雪颜手里的刀, “我来吧”, “好”, 元景炎按李雪颜的样子将竹子逐一劈开,李雪颜则是将劈开的竹子洗净,将淘好的米装进竹子的空隙里,再将另一边盖上,之后用细绳记牢,放进锅里,重复好几次,直到用完最后一根竹子,此时已经是慢慢一大锅了,李雪颜倒入水,将所有的竹筒全部浸湿在水里, “大功告成”,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将稻米放进竹筒里”? “这叫竹筒饭,就是利用竹子来做饭,即可保持米饭的原味,吃起来会夹杂这竹子的清香”, “原来是这样,您是如何想到如此好的法子的”? “……总是要别出心裁一点才好”, 人类的智慧博大精深,真的够我们受用终身,元景灏与赵雅涵回来了,只见赵雅涵的手依旧是白嫩干净,而元景灏则是一手的泥巴,李雪颜笑着看了赵雅涵一眼,之后接过元景灏挖来的泥巴, “多谢四王爷”, “无妨,本王先回去梳洗一下,晚些再过来帮忙”, “四王爷请便”, 元景灏匆匆忙忙的便离去了,赵雅涵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知道他消失,李雪颜轻笑了一声, “履良,杀鸡”, “是”, 李雪颜则是自己动手开始清洗荷叶,挑选几片上好的,清洗完之后便是和泥巴,往泥里加点水,拿根树枝来使劲的搅拌,履良杀鸡很快,一会便清洗好了,李雪颜往刨开的鸡肚子里撒盐,再放入一些调香的食材,之后用荷叶将整只鸡包裹起来,外面用泥巴封了厚厚一层,谁还知道里面其实包裹着一只鸡,众人很是疑惑的看着李雪颜,这又是什么? “履良,去挖个洞将这个埋了,洞不要太深,刚好盖住就这个就行”, “是”, 李雪颜跟了过去,众人也跟过去瞧瞧,履良用自己的利剑挖了一个小坑,将那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放进去,再用土盖回来,李雪颜看着差不多了, “云儿,你跟履良今日下午就在这泥土上烧火,火不能灭,待时机成熟了我再来找你们”, “是”, 履良回去报来柴火,云儿生火,两人俨然如一对隐居山林的夫妻,李雪颜回到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剩下的。很快,云儿与履良两人怪异的行为就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这生着火却什么都没有,这是在干什么?皇帝也是好奇,派刘公公偷偷去打探,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越是这般,人们的好奇心就越强,南雍雅也听闻了,她不屑的一笑, “她只不过是垂死挣扎,掩人耳闻罢了”, 李雪颜自然不知道外面人的言论,这红烧狮子头在现代算是常见的菜肴了,可是古代这个时期这个国家还是没有的,李雪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红烧狮子头,反正厨房里肉多,云儿出去了,烧火的就是秀秀了,李雪颜让元景炎等人都留在了外面,理由是, “不要影响我发挥”, 所以他们便守在了门口,这下好了,整个围场又炸开了锅,三王爷元景炎竟然亲自替李雪颜守门,里面到底在忙碌着什么?可是谁又知道真相呢?李雪颜拿着菜刀在里面死命的剁肉,秀秀看着都心疼那把刀。此时离皇帝用膳还有半个时辰(一个小时),李雪颜要加快速度了,剁好肉,她便往锅里倒油,做一个丸子放入一个,一时间香味扑鼻,冲帐篷里传了出去,元景炎问道这个味道,嘴角笑意更甚,看来不必担心了。前来打探的人闻到了直咽口水,到底是什么,竟然这么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触怒龙颜【三】 “秀秀,保持这个火候就行了”, “是,小姐,你在做什么?怎么那么香,奴婢从未吃到过这么香的东西”, “一会给你留一个尝尝”, “谢小姐”, 丸子起锅,浇上汤汁,这道菜便做好了,李雪颜盖上盖子,免得凉了。接下来便是糖醋鲤鱼,李雪颜不会杀鱼,秀秀也不会,元景炎更是不会了,最终,还是元景炎带来的小厮帮上了忙,将鱼处理干净,李雪颜得以完成这道菜。最后就是汤了,皇帝什么汤没喝过,越是珍贵的越不起眼,最终,李雪颜决定斗胆一试,来一样不同的,保证宫里的御厨都不敢做的汤。 “齐活”, 李雪颜拍了拍手,伸了伸懒腰,掀开帐篷帘子走出来时刘公公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李小姐,皇上的晚膳也做好了”? “好了,不过还有一样菜需要劳烦刘公公亲自跟我过去取来”, “是”, 刘公公指挥着小太监进去端晚膳,出来时发现竟然没有米饭, “李小姐,为何没有米饭”? 李雪颜噗嗤一笑, “那竹筒里的就是米饭”, 刘公公一时间难以相信,最后却是一笑,到底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李姑娘请吧”, 李雪颜带着刘公公来到火堆旁,指着地上说道, “最后一道菜就在这了”, 刘公公一看,这地上什么也没有呀, “李小姐不是戏耍奴才吧”, “刘公公请稍等”, 李雪颜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树枝,将炭木挑开,将泥土挖去,只见泥土里埋着一个土疙瘩,李雪颜一脸自豪的指着那土疙瘩说道, “就是这个了,还请刘公公带小女子一同前去给皇上讲解”, “来人,将这‘菜’呈上去”, “是”, 小太监将那滚烫的土疙瘩夹出来装进碗里,盖上盖子,一行人跟着刘公公朝皇帝所在的帐篷而去,皇帝在帐篷里走来走去,等的有些心急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回来?只听外面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 “三王爷到,四王爷到”, 来了,皇帝回到主位上坐定,装模作样的拿起桌子上的奏章看起来,刘公公示意小太监们将晚膳放下退出去, “皇上,该用膳了”, 皇帝慢条斯理的放下奏章,疾步走了过来,首先掀开的是主食,竹筒饭,皇帝看了一眼一盆的主子, “这是何物”? “李小姐说里面包裹着米饭”, 接着,刘公公掀开一个盖子,香味扑鼻而来,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振, “这又是什么菜”? “奴才不知,不过李小姐在门外候着,皇上可要召见她”? “算了,先让朕看看菜色再说”, 刘公公一口气将所有的菜掀开,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李小姐也太大胆了,竟然给皇帝吃这些,青菜豆腐汤也敢端上来,皇帝看着那个泥疙瘩犯糊涂,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吃? “让他们都进来”, “是”, “穿三王爷,四王爷,李小姐,赵小姐觐见”, 四人由李雪颜带头走进来, “臣(儿臣)(臣女)参见皇上”, “起来回话”, “谢皇上”, “李雪颜,你这做的都是什么?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李雪颜神秘一笑,你见过还得了, “皇上,是否可以让臣女伺候您用膳”? “准了”, 李雪颜走上前,将皇帝面前的碗筷移开, “这饭可不是这么吃的”, 李雪颜拿出一根竹筒饭解开绳子,然后打来,一股竹子的清香便扑鼻而来,李雪颜将里面的米饭用筷子拨到碗里,当然,这是给刘公公试毒用的,桌子上的东西都要先夹一些给刘公公尝尝皇帝才能用,李雪颜闲麻烦,直接夹了个狮子头到碗里, “这叫红烧狮子头,这叫糖醋鲤鱼,这叫叫花鸡”, “叫花鸡?鸡在哪”? “三王爷”, 元景炎走上前,运起内力一掌打开了外面的泥土,顿时香味四溢,李雪颜将荷叶剥开,里面的鸡肉鲜嫩肥美,让人看着就流口水, “至于这汤,就如皇上您所见的,就叫青菜豆腐汤,因为这红烧狮子头与叫花鸡都过于油腻,所以这青菜豆腐汤解油腻最好不过了”, 刘公公接过李雪颜递过来的碗筷试吃,味道好极了,一连吃了好几口,皇帝忍不住动筷了,李雪颜替他将竹筒里的米饭拨进碗里,皇帝吃完这道菜吃那道,忙的不亦乐乎,李雪颜又替他盛了一碗汤,便退下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自己来就是了” 皇帝是怕自己吃相不好影响了天威,这才让众人都退出去,刘公公则是端着碗筷出去的,帐篷里只剩下皇帝一人了,他放下筷子,将整只叫花鸡拿起来咬,他倒是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东西,这李雪颜果然有本事。 “颜儿,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李雪颜握紧赵雅涵的手说道, “一定会的”, 众人在外面等了许久,皇帝吃饱喝足了才召见刘公公进去,桌子上的饭菜所剩无几,刘公公命人将剩下的撤去, “让他们回去吧,对了,让那丫头留下,至于赐婚一事告诉她们,朕不管了“, “是”, 刘公公将皇帝的原话转告给了李雪颜等人,随后便是一阵欢呼, “李小姐,皇上有请”, “好,表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先回去吧,一会我再来找你”, “那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 “四王爷,麻烦你送我表姐回去,我怕万一路上……”, 赵雅涵所住的帐篷里这确实有些偏远,元景灏点了点头说道, “李姑娘放心”, 李雪颜朝他点了点头算是道谢,她与元景炎对视一眼,便跟着刘公公走进了皇帝的帐篷,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刘公公,你出去候着,没有朕的传唤谁也不得进来”, “遵旨”, 刘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皇帝朝李雪颜招了招手,李雪颜往前走了几步, “平日里不是古灵精怪的很吗?现在怎么那么守规矩了”, “在皇上面前,臣女不敢放肆”, “朕叫你来是好奇那几道菜肴你是如何想出来的,为何御书房从来都没有做过”? “启禀皇上,这些菜肴都不是臣女想出来,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乞丐与百姓想出来的”, “如此美味的东西是从民间流传出来的”? “正是,这糖醋鲤鱼是山西一带渔民的迫于无奈想出来的美味,山西是有名的醋乡,却总是闹盐慌,当地的商贩乘机提高盐价,百姓们买不起盐只能买糖了,家中有没有什么别的调料,唯有醋,便有人试着用糖与醋做菜,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道糖醋鲤鱼”, “那为何御书房中的御厨不知此菜”? “大户人家不缺盐,更不愿接受糖醋这种味道”, “那道鸡又是何物”? “那道菜名叫叫花鸡,是一个叫花子发明的,有一天,饿的饥肠辘辘的叫花子偷了老百姓一只鸡,可惜没有锅碗瓢盆,生怕这难得吃一次的鸡给烤糊了,便找了些荷叶与泥巴将鸡包裹起来,埋进泥土里烧,故此的命为叫花鸡”, “原来如此,拿着乞丐倒是聪明,只不过偷人东西却是不对”, “皇上,这时间上最恐怖的莫过于饥饿,所以皇上您一定要勤政爱民,让这‘糖醋鲤鱼’与‘叫花鸡’不在出现”, 皇帝明白了,原来李雪颜这几道菜竟然有如此深的含义,实属难得,这丫头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朕答应你,其实这何尝不是朕心中所愿,还记得你当日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牢记在心中,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说出此等胸怀的言语,朕受教了”, 皇帝语气诚恳,那是发自内心对李雪颜的尊敬,李雪颜端正的行礼,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皇上,这世间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您只要能运筹帷幄,便可高枕无忧”, 皇帝仔细念叨着李雪颜这几句话, “听你一席话,倒是让朕受益匪浅”, “只要皇上您能够依旧勤政爱民,那臣女所说的也就是玩笑了”, 皇帝几次品味着李雪颜的话,当年那个女子,也如眼前这个姑娘一般聪明机灵,胸怀天下,皇帝似乎在李雪颜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的身影,怎么可能是她?皇子自嘲一番,疲惫的说道,“跪安吧”, “是,臣女告退”, 李雪颜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发现元景炎还在外面,见她出来立马走上前问道, “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皇上是个好皇帝,他值得我们大家尊敬”, “先不说这些了,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两人一同离去,躲在角落中的娟儿目睹了这一切,赶紧跑回去告诉南雍雅。刘公公走进帐篷时发现皇帝正在深思,他欲退出去,却被皇帝叫住了, “刘正”, “奴才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掉下悬崖【一】 “传朕旨意,李庭芝之女李雪颜让朕今日龙颜大悦,重赏”, “遵旨”, 刘公公退了出去,带着小太监前去着手此事,而另一边,娟儿也回到了南雍雅所在的帐篷, “公主”, “打探的如何”? “公主,皇上传旨不在过问赵雅涵与夏麟婚事一事,另外还单独召见了李雪颜,两人单独在帐篷里待了许久,奴婢还看见三王爷一直都在皇帝的帐篷外没有离去,后来李雪颜出来,便见三王爷上前与她搭话,还亲自送她回去了”, “李雪颜这个贱人”, 南雍雅拍案而起,没想到自己倒是替她除去了夏凯歌这块绊脚石,让她乘机接近了元景炎, “公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明日你随我一天前去会一会这李雪颜,看看这狐媚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是”, 当夜,赏赐便送到了李雪颜手里,刘公公亲自送去的, “李庭芝之女李雪颜听旨”, 李雪颜刚坐下歇歇门外便响起了刘公公的声音,她赶紧带着云儿与歇歇走出去跪下接旨, “臣女李雪颜接旨”, “李庭芝之女李雪颜让朕今日龙颜大悦,实属有功,故赏赐白玉莲花镯一对,流烟云影簪一对,黛熏钰彤链,和田玉吊坠一对,绿翡翠夜明珠一个,玛瑙戒指一个,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一对,玲珑玻璃球一只,金丝雕花玉佩一对,另赏绫罗绸缎十匹,黄金白银各五十两,钦此”, “臣女李雪颜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小姐,领旨谢恩吧”, 李雪颜接过圣旨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劳烦刘公公跑一趟,小女子愧不敢当”, “奴才也是替皇上办事,李小姐无需多礼,皇上那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奴才就先回去了”, “刘公公慢走,云儿,替我送送刘公公”, “是,公公您这边请”, 送走了刘公公,李雪颜坐在帐篷里看着一桌子的赏赐发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前几日惹怒了龙颜差点性命堪忧,今日确实赏赐无数, “秀秀,云儿,你们挑几样送去给表小姐,还有那些布匹,剩下的你们挑几样,其余的带回去给杨嬷嬷与雁儿吧”, “小姐,这是御赐的东西,别人想要还得不到,您就这么……”, “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不如与你们分享”, “谢小姐”, 挑选出来的东西由云儿送过去,赵雅涵问清原委之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替我向你家小姐道谢”, “是,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云儿姑娘慢走”, 云儿回来时李雪颜已经睡下了,忙了一天确实够累人的,云儿替她吹了灯便退下了。对于有些人来说,今夜才刚刚开始。元景弘照例巡视一圈确定无误之后便唤来了自己的马儿,驾马飞奔离去了,守在这一天的宋瑞与吴坚商量之后,决定由吴坚跟去,宋瑞则是回去回禀元景炎, “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五王爷驾马离开了,吴坚已经跟去了”, “本王知道了,剩下的日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去暗中保护颜儿吧,如今南雍雅盯上了她,本王怕她使诈”, “是,属下遵命”, 跟着李姑娘可比跟着自己王爷有意思多了。吴坚跟着元景弘一路进了城,由于怕被元景弘发现,所以吴坚都是离得远远地,他目睹了元景弘走进一家客栈,这才跟了过去,见小二哥并没有过来招呼,那他定不是第一次来了,吴坚走进客栈, “小二”, “客官,这么晚了您可是要住店呀”? “正是,不知刚才上楼的公子住在那一间?我就要他隔壁的房间”, “客官,这可真是对不住,那位公子的侍卫已经将二楼一层都包下了,您看三楼行不行”? “也罢,那就三楼吧,一会备些酒菜送来”,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小二哥领着吴坚上了楼,走到二楼时正巧遇见了从雁儿房里出来的珠儿,两人对视一眼,珠儿一脸害羞的下了楼,吴坚思量着她是谁?看她一身小丫鬟的打扮,她的主人又是谁? “客官,就是这间,这是三楼最好的房间了,如今是闲时,所以您来的正是时候”, “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好嘞,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吃的”, “恩”, 吴坚找了个位子坐下,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自己要是贸然前去打探,以五王爷的功夫,发现自己是必然的事情,不如从那小丫头入手,或许从她口中可以打探到消息。此时此刻,京城济世堂里因为雁儿失踪都炸开了锅一般,履善欲今日早晨骑马出了城,他决定亲自前往围场告知小姐此事,再向小姐请罪,结果到了围场才知道,这岂是自己一个小人物可以进去的,于是,他只好连夜赶回附近的城里下榻,明日一早再做打算,说起来倒是巧,履善下榻的客栈便是吴坚所在的那家客栈, “客官,您里边请”, 小二哥倒是奇怪了,今夜前来投宿的客人还真不少, “小二,可还有房间”? “有有,三楼就住了一位客人,剩下的房间由您挑选”, “那就前头带路吧”, “好嘞”, 店小二一边端着要送去吴坚房间的酒菜,一边在前头带路,履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奔波了一天他也是滴水未进, “小二哥,待会也给我送一份这一样的酒菜来”, “好嘞”, 屋子里的吴坚听见外面的声音,觉得好熟悉,就在店小二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吴坚看见了走过去的履善,他赶紧追出去将履善叫住, “履兄弟”, “吴兄弟”,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随后相视一笑,看来二人真的很有缘分。最后,小二哥再添了一副碗筷,两人准备坐下来聊一聊,吴坚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小二哥, “小二,我有几件事情想要向你打听,要是你说的都属实,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吴坚从衣袖中掏出五两碎银子,这可是小二哥一年的工钱呀,他岂会不行动, “好好,客官您尽管问,但凡小的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想知道二楼住的都有哪些人”? “您说他们呀,这二楼的客人真是奇怪,刚才您看见的那位一大早天还没亮便离去了,然后都是这个时辰左右回来的,二楼还住着一名男子,说是那位客官的侍卫,还有一名女子,听说是那客官的夫人,那侍卫还特地去请了一名丫鬟前来照顾那女子,就是刚才上楼事撞见的那丫鬟,所以这二楼一共住了四位客人”, “你说那女子是刚才那客人的夫人”? “正是,是那客人自己亲口说的,小的哪敢乱说”, “那你可见过那名女子长得哪般模样”? “这小的就没看清了,那侍卫模样的人是抱着那名女子来投宿的,那女子来时已经昏迷不醒,这几日那丫鬟都在后院熬药”, “不过看样子挺清秀的,虽然来时是女扮男装,但是小的一眼就看出来是一名女子,小的见过的人多了,看人那叫一个准”, 小二哥怕吴坚不相信,特地还补充了几句,履善一脸狐疑的问道? “女扮男装?昏迷?怎么越来越觉得像她”, “你说什么”? 吴坚没有听清楚,再次询问道, “没什么”,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拿着赏银你下去吧”, “好嘞,客官您要是还有事就叫一声”, “恩”, 店小二带门出去,履善这才说道, “吴兄弟,我此次赶来就是为了告知我家小姐,雁儿姑娘失踪了”, “什么”? “她离去时身子骨还未痊愈,时刻有可能昏迷,走的时候也是女扮男装,所以……”, “你怀疑楼下那名女子就是雁儿”? “可是说不通呀,要是那小二哥说的都是真的,那名女子已为人妇,应该不是雁儿,对了,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奉我家王爷之命跟踪五王爷来此的,要是我猜的没错,那名侍卫应该就是毛宁,至于那女子,我也没见过”, “五王爷?等等,我记得雁儿姑娘失踪之前五王爷曾来过济世堂,离开之后雁儿便开始魂不守舍的,此事是否跟五王爷有关”? “五王爷并未娶王妃,更没有带侍妾出来,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撒谎,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雁儿姑娘”, “这个畜生,我这就去将人讨回来”, 履善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就要出去,吴坚赶紧拉住他说道, “你这般去只会去送死,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万一雁儿正在被他折磨受苦怎么办?她一个柔弱女子……”, “我看不如这样,明日一早五王爷就会离去,你去……”, 吴坚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反正毛宁不认识履善,不如就让履善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进去打探一番,履善听后点头, “好,听你的,就这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掉下悬崖【二】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等天亮了再动手,漫漫长夜,有佳人相伴总是过得很快的,元景弘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小心翼翼的穿好衣物,替雁儿紧了紧被角,便迅速的离去了。睡梦中的吴坚听见后院马厩里的马蹄声,便知道是元景弘离开了。他轻轻推了推履善, “怎么了”? “五王爷走了”, 履善一股脑的从床上爬起身来, “那咱们行动吧”, “等等,蒙上这个”, 吴坚将一块黑色的方巾递给履善,两人蒙上脸,悄悄地出了房间,客栈一片黑暗,掌柜的与小二哥都还未起身,两人摸索着来到二楼,吴坚比划了一番,示意一切按昨夜说好的行动,履善点点头,两人便风头行动了,吴坚悄悄的推开隔壁的房门,走进来房间,履善则是守在毛宁的房间门口,以防被发现可以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房间里有些昏暗,但对吴坚这等习武之人来说并不妨碍什么,他慢慢朝床边移去,赫然发现床上躺着的就是失踪的雁儿。一切随之明朗了。 “珠儿,是你吗”? 睡梦中的雁儿低喃一声,吴坚赶紧躲在一边的暗处,雁儿调转了一下身姿,又入眠了,吴坚悄悄的走出房间,叫上履善,耳里迅速的离开了,就在二人消失那一瞬间,毛宁打开了房门,其实早在自己王爷离去那时毛宁就醒了,只是他不想出手阻拦,既然自己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王爷,但是别人可以带她走,到时候王爷就算怪罪也是保护不力罢了。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履善便急着问道, “可是雁儿”? 吴坚点点头,这下全明白了, “我去找她问清楚,问问她为何不辞而别,她可知道整个济世堂的人都在为她担心”, “要是你这么一去,既没有问出愿意,雁儿姑娘再次消失了,你该如何是好”? “那你说该怎么办”? “如今既然已经打探清楚,我便要回去复命了,你就留在此处等候,我会帮你将此事告知李姑娘,由她定夺,如何”? “万一……,罢了,就按你说的来”, 履善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吴坚劝他莫要冲动之后便离去了,履善百无聊赖,决定出去走走。今日乃是狩猎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格外的热闹一些,不知道今年的冠军得主花落谁家?皇帝依旧是说几句鼓励的话,角逐便开始了,众人没有发现,今日南雍雅公主与李雪颜还有赵雅涵三人都不曾露面, “李雪颜,本公主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做一个了结的,说实话,本公主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你”, “臣女也不怎么喜欢公主您”, “你……,既然如此,不如咱们比试一场,要是你赢了,咱们再无瓜葛,要是你输了,便自愿随我回南雍国,此生为我奴隶”, “公主倒是怎么也不吃亏呀”, “你敢不敢”? “南雍雅公主,您欺人太甚了”, 赵雅涵为李雪颜打抱不平,李雪颜不屑的一笑, “你想跟我比什么”? “骑马,李小姐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吧”? “怎么个比试法”? “本公主已经让人在东山头的悬崖边上插了一根旗子,咱们各凭本事,谁先拿到旗帜者为胜”, 云儿心中一颤?悬崖边?她想干什么? “小姐,您别……”, 云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云儿,我没事,雅公主,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既然是比试,那就总要有个见证人吧”, “你觉得谁为我们见证最为妥当呢”? “皇上”, 南雍雅心中还是挺佩服李雪颜的胆量的,此事要是闹到皇帝面前,想要反悔可就是不可能的了, “好,一炷香之后空地见”, 说完,南雍雅便傲气的离去了,赵雅涵与云儿还有秀秀极力阻止此事,她们都觉得太危险了,而且这南雍雅目的不纯,李雪颜如此贸然前去,怕是会有危险,李雪颜笑着安慰众人不必紧张,她自有打算。换上一身轻便的骑装,李雪颜便赶往空地,云儿牵着自家小姐的马跟在身后,秀秀跟着赵雅涵也过去了,众人到达时南雍雅已经在等候了。这南雍雅穿骑装来众人已经很奇怪了,这李家小姐也是这幅打扮,二人意欲何为? “雅儿,李雪颜,你们这是干什么”? “皇上,雅儿想要与李小姐切磋马上的功夫,李小姐欣然答应了,所以想请皇上您做个见证”, 李庭芝听完心中一颤,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骑马,这不是胡闹吗? “皇上,小女自幼养在深闺,不擅于骑射,怕是……”, “李爱卿,李小姐都已经欣然答应了,你这做父亲的就莫要谦虚了”, “皇上,臣所说的……”, 李庭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 “退下”, “是”, 皇帝见李雪颜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倒是想看看她的马术到底如何? “既然你们二人自愿,那就准了,不过你们二人如何比试”? “启禀皇上,雅儿在东山头的悬崖边上插了一根旗子,我们二人各凭本事,谁先拿到旗帜返回此处者为胜”, “有意思”, 两人都上了马,李雪颜心中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她的马术只能是正常速度的时候运用,这死命的跑还是第一次,不过拉紧马缰总是对的,李雪颜握紧手里的马缰,看了她们一眼,示意她们莫要担心, “双方准备”, 两人两马都已经站在了设定好的起跑线上,鼓声一想,两人使劲的一挥马鞭,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刺得人脸生疼,南雍雅一开始便遥遥领先了,她得意的回过头来看了李雪颜一眼,加快了速度。云儿越像越担心,于是她悄悄地离去前去找履良, “履良,大事不好了,小姐与南雍雅公主比试马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像会出什么事,你速速潜进树林中去寻找三王爷,告知他此事,让他去救小姐”, “你怎么知道小姐会有事”? “直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快去就是了”,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 履良放下手里的活就跑,只是这林子那么大,他哪知道三王爷在何处呀?南雍辰今日依旧带着那名假小厮跟在元景炎身后,他对于猎物倒是有些可有可无,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元景炎的身上, “辰王爷今日怎么失了雅兴”? “本王箭不及三王爷快,无关雅兴”, 元景炎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往前,履良还在树林中摸索着,这何时才能找到三王爷呀,就在这时,宋瑞出现了,元景炎本让她暗中保护李雪颜的,只是如今赛马,宋瑞不能明着跟去,唯有从树林中‘暗度陈仓’了。 “宋侍卫”, “履兄弟”, “宋侍卫出现的真是及时,你可知你家王爷在哪?我家小姐有危险”, 宋瑞暗叫一声不好,要是李姑娘出了什么事,王爷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履良,时间紧迫,你从这条路抄小道笔直过去,我家王爷在树上做了记号,你跟着记号走准没错,我这就赶去悬崖救李姑娘”, “好”, 两人分头行动,宋瑞直接抄近道往悬崖边而去,履良则是按树上的标记一路寻过去,差点被南雍辰当成了猎物,还好履良机灵,大喊了一声, “三王爷”, 元景炎的箭打下了南雍辰的箭,履良得以活命, “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小姐……”? “王爷,南雍雅公主邀我家小姐赛马,两人朝悬崖边去了,云儿怕小姐有危险,这才让下人速速来告知您此事”, 元景炎听完便扔下手里的弓箭,快马加鞭的朝着悬崖所在的方向而去,南雍辰看着这小厮的背影,好生熟悉,不好,是李雪颜的马车夫,那他口中的小姐就是李雪颜了,南雍辰欲赶马跟去,却被那假小厮拦住了, “辰王爷,您去不得”, “为何”? “我正愁没有借口引元景炎去悬崖,没想到此次天助我也,今日便是元景炎的死期,你要是去了可就脱不了干系了,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去为好”, 说完,那假小厮运起轻功便跟了过去,南雍辰在原地迟疑了许久,最终策马赶去,自己果然还是败给了李雪颜,只要她安好,宏图大业又算得了什么。嘴角冷笑连他自己都未发觉,没想到狠心如他也会有无奈的那一刻。李雪颜的马儿也算得上是上等了,却还是离南雍雅有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到了,李雪颜拔下头上的发簪, “马儿,对不起了”, 说完,簪子便刺进了马的臀部,马顿时如疯了一般拼命的往前冲去,不一刻便超过了南雍雅,南雍雅许久反应不过来,她怎么可能超过自己? “驾……”, 南雍雅死命的往前追,却已经被甩在了后面,眼看就要到悬崖了,李雪颜发现马儿已经跑红颜,根本停不下来, “吁……”,(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掉下悬崖【三】 李雪颜扯着缰绳,马儿却丝毫没有停下里的意思,再这么跑下去一人一马都要坠崖不可,李雪颜离悬崖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既然是天注定,那她便接受,元景炎看着这一幕如此的触目惊心,赶紧运气脚点马背朝李雪颜飞过去,就在要坠崖那一刻,他揽住了李雪颜的腰身,将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马儿最终还是掉了下去,元景炎一手抓住悬崖壁,一手紧紧抱住李雪颜,两人都惊魂未定之时,那假小厮出现了,一脸阴笑的朝着二人一步一步逼近, “你是何人?你想干嘛”? 假小厮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是一张如何丑陋的脸孔, “三王爷,你还记得我吗”? 元景炎死命的支撑着,李雪颜立马回过神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要是元景炎不松手,他们二人都必死无疑,要是松手,他至少还可以活着,这就够了,元景炎感觉到越来越吃力,李雪颜的身子正在慢慢下滑, “三王爷,没时间了,你不记得也罢,今日你就要为九王府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偿命,还有死在你手里的九王爷”, “本王知道你是谁了,没想到朝廷通缉了你这么多年,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本王手里”, “三王爷,你就不要说大话了,先看看你如今的处境吧”, 假小厮拔出了藏在袖口的匕首,慢慢朝元景炎靠近,李雪颜哀求道, “景炎,你放开我吧,否则我们二人都要死,此生我不能嫁于你为妻,只求下辈子能够相见,我爱你”, 说着,李雪颜便要挣扎着松手,元景炎死死的拽住她的手, “李雪颜,此生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本王娶定你了”, 假小厮的匕首插在了元景炎的手背上,疼痛让元景炎手一松,就在两人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元景炎运气轻功将李雪颜退了上去,自己却掉了下去, “景炎……”, 其他人到达时就看见一个疯子一般的男子在悬崖边上狂笑,李雪颜则是一副狼狈的样子跪在地上,南雍辰与宋瑞冲过去,宋瑞与那假小厮打斗起来,履良也加入了战斗,南雍辰则是不知所措的走过去,他想将李雪颜扶起来却被拒绝了。南雍雅赶到时一切早已经平息,只见李雪颜如风中残烛一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毅然的跳了下去, “雪颜……”, “小姐……”, “李姑娘……”, 南雍辰疯狂了,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跳崖,如今的他异常的嗜血,就如第一次上战场一般,手中的剑一直在颤抖,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了李雪颜,不过谢罪之前,他要杀了他。那个假小厮见南雍辰发狂,准备逃离,却被南雍辰一掌打倒在地,口吐鲜血不止,之后便是一把利剑直刺心脏,宋瑞与吴坚趴在悬崖边,两人如今早已泣不成声。南雍雅辰扔掉手里的剑,疯了一般的逃离了此处。南雍雅望着李雪颜跳崖的地方许久,她爱他爱的比自己深,之后也驾马离去了,一切恩怨今日都随风一笔勾销了。 宋瑞作势就要跳下去,宋瑞拦住他大喊道, “你疯了,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必死无疑,你死了,谁给你家王爷报仇”, 宋瑞瘫坐在地上,使劲的抽自己耳刮子,都是自己护住不了,才会让王爷丧命于此。元景炎就快要跌落到谷底的时候正巧被一根伸出来的树枝给挂住了,迷迷糊糊之间李雪颜又跳了下来,元景炎伸手拉了她一把,接过树枝承受不了重量,两人双双跌落下去,幸好底下是一片深不见底湖泊,水给二人增加了不少的阻力,以至于没有撞到底下的石头,但是两人都已经昏迷,随着水流往下冲去了。围场,巡逻的侍卫长来报, “皇上,三王爷与一名女子坠崖,如今生死未卜”, “什么”, 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般,皇帝险些晕死过去,众位大臣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后南雍雅与南雍臣回来,二人证实了此事,那名女子就是与南雍雅比试骑马的李雪颜。皇帝瞬间晕了过去,众人便开始手忙脚乱的,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呀”, 刘公公与皇后扶着皇帝离去,留下一群如炸开了锅一般的大臣,拥护元景炎的大臣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五王爷则是心中一喜,如此强有力的对手死了,五王爷的希望又大了。南雍辰如今回过神来,还是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南雍雅亲自扶他回了帐篷,交代之后才离去。秀秀与赵雅涵二人抱在一团大哭了起来,云儿则是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了,履良,履良还没回来,我去找他,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儿发疯一般的便朝悬崖边跑去,秀秀听她这么一说也跟了过去,赵雅涵顾不得其它,也跟了过去,她一个长居深闺的小姐,走起路来比云儿与秀秀都要吃力的多,但是她咬牙坚持下来,元景灏按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伤痛,她怎么可能会死?,不,他要亲自前去一看究竟,元景灏追上了赵雅涵的步伐, “赵小姐”, “四王爷,颜儿她……”, 赵雅涵泣不成声,元景灏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站在一旁不说话,赵雅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悬崖处走去,路途还很遥远,赵雅涵脚上的绣花鞋已经被磨破了,但她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元景灏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把横抱起赵雅涵,疾步走去,赵雅涵脸一红,却没有拒绝。最为‘伤心’的莫过于李庭芝了,自己最后一个女儿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切都要重新打算了。随后回来的吴坚得知了此事,就如晴天霹雳一般,随后也是疯了一般的冲向悬崖,五人最终在天黑之前在悬崖顶上相遇,无需多言,大家赶来的目的都是同一个。 “宋瑞”, “履良”, “到底发生了何事”? 吴坚与云儿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的,悬崖上是四处搜寻‘尸体’的官兵,还有一些正准备下去,绳索系在了裤腰带上,火把照亮了整个悬崖,让人看着更加触目惊心,宋瑞说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与履良赶到时就看见李姑娘跳了下去,此时已经没有了王爷的身影”, “你怎么保护王爷的,竟然发生此等事情,你……”, 吴坚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宋瑞更加难过了,又直抽自己大嘴巴子, “都怪我,都怪我”, 云儿也气,气履良,更气自己,早知道会发生此事,自己当时就应该拼命拦住小姐的,现在也就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了,搜索还在继续,但一切看起来都是徒劳无功的。皇帝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将南雍雅与南雍辰召来问话,大臣们与皇后全都守在帐篷外大气不敢喘,生怕惹恼了皇帝,丧子之痛让皇帝的头上花白的头发全白了,看起来一脸的憔悴与无精打采, “臣南雍辰参见皇上,雅儿给姑父请安”, “辰儿,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以炎儿的武功怎么会掉下悬崖”? “皇上,此事您听臣细细道来,说来也是臣有罪,刺客杀了臣的侍卫,之后易容成他的模样,一直跟随着臣,伺机想要对三王爷下手,奈何苦苦没有机会,之后三王爷听闻雅儿与李小姐赛马,三王爷怕李小姐有危险,便赶去了悬崖,正好中了歹人下怀,三王爷既要与歹人搏斗,又要救跌下崖的李小姐,最终中了奸计,负伤掉下悬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王爷用尽全力送李小姐上来,自己却掉了下去,李小姐不想三王爷为自己而死,也跟着跳了下去”, 其实南雍辰并没有看见整个过程,一半都是他的猜测罢了,皇帝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的三儿子深爱的女子竟然是李雪颜,那陪他前往龙穴岛的女子也是她吗?他早就有意将李雪颜许配给元景炎,却怕元景炎不答应,没想到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皇上,雅儿有罪,要不是雅儿执意要跟李雪颜赛马,也不会发生这等悲剧,请皇上责罚”, “南雍雅,你可知道,那夜比舞,李雪颜与赵雅涵投了你两票你才险胜的,朕本不打算说的,但是你却处处针对李雪颜,到底是为何”? “什么……”, 南雍雅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舞姿得到大家的认可,没想到竟然是李雪颜对自己的谦让,倒是让自己成了最可笑之人,一直都是自己仗着身份无理取闹,别人却不屑一顾,李雪颜呀李雪颜,没想到你最终死了却还是赢了我。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跪安吧”, “是,臣告退”, 两人退出帐篷,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今夜对所有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掉下悬崖【四】 半夜皇帝终于入眠,众位大臣们这才散去,凌晨,皇帝梦见一脸是血的元景炎站在自己的床前,一下子惊醒过来,便再也没了睡意,刘公公听见声响走进帐篷, “皇上”, “刘正,你说他们二人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原来皇帝梦见了三王爷,刘公公恭敬的说道, “启禀皇上,奴才觉得三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多次化险为夷,这一次一定也能平安归来的”, “你就莫要安慰朕了,如此高耸的悬崖,怕是……”, 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的他早已经没有了皇帝的威严,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承受了丧子之痛的他却哭都不能哭,倒也可悲。 “刘公公,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朝中大事全都在此处处理,一日找不到三王爷,朕就在此多留一日”, “是”, 天已经大亮,负责搜寻三王爷的军队早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回去,众人都知道没有结果,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这句话,吴坚等人一夜没有合眼,就等着天亮之后下去谷底找人, “四王爷,劳烦你带赵小姐先回去,我们二人决定下去一看究竟”, 吴坚说道, “好,你们诸事小心”, “云儿,你留在上面接应有什么发现我们定会马上让侍卫上来报信”, “好,你们一定要找到三王爷与小姐”, “云儿,我记得小姐曾经说过,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你不要过于伤心了”, 履良不知道如何安慰,胡乱说了一句便下去了, “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放心吧”, 二人将绳索紧紧的系在腰上,由士兵们拉住绳索的一头,慢慢的往下放,云儿紧张的握住手里的剑,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在原地急的直跺脚。南雍辰一大早便起身离开,至于去的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南雍雅昨夜午夜梦回,一直都是李雪颜跳崖之前回过头来看自己那一幕,最终被活活吓醒,知道清晨才再次睡去,五王爷元景弘也没有闲着,这是他绝好的机会,不管元景炎死没死,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就算他大难不死回来了,一切也成了定局。 元景炎与李雪颜被冲上了岸,最终昏死过去,直到被附近山村的村民发现,试了试两人都还有一口气,这才跑回村子里找人来帮忙,将二人抬回了家中,并且请来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这个村庄与世隔绝,鲜少有人出去过,所以大夫的医术也没有那么高明,只能治好二人的皮外伤而已, “大夫,他们如何?还有没有的救”? “看样子二人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最终被大水冲到了这里,我去采药时见过那崖壁,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死,真是走运,我开些药先治好他们的皮外伤,然后退烧,至于内伤我可治不了,是死是活就看二人的造化了”, “好好”, “至于这男子手上的伤,伤的太严重了,你看,匕首都已经刺穿了手掌心,我是无能为力了,除非有什么神医出现,否则这左手怕是要废掉了,年纪轻轻手上就落下了病根,真是可怜”, 说完,大夫开了药,农夫便去煎药了,虽然不知此二人为何跳崖,但是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他岂会见死不救?不一会,农夫家篱笆墙外聚集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人,众人议论纷纷,直到农夫煎好药走出来, “老福头,听说你救了两个从崖上跳下来的人,这么高都没摔死,指不定是神仙,让我们进来看看呗”, 农夫不屑的一笑, “神仙?你见过哪个神仙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大家伙就是想看看,听那大夫说是一男一女,长得都跟神仙一样,我们这不是好奇吗”? “得了吧,等人好了你们就见得着了,这个时辰还不回去,都不吃午饭了是吧”, 这老福头算是村子里有见识的人了,早年当过兵上过战场,后来负伤之后领了朝廷发的抚恤金来到了这里,便在此处安了家,没有娶过妻,更别提子女了,老人家觉得一个人过着挺好,这一过就是四十多年。 “既然老福头不给看,大家就散了吧散了吧”, 乡亲们都离去了,老人家给二人为了药,估计二人一时半会醒不来,锁了门之后便下田干农活去了。昏迷中,元景炎的手指头动了几下,嘴里一直喊着, “颜儿……,颜儿……”, 之后又再次昏迷过去。吴坚与宋瑞到达谷底,发现下面竟然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二人对视一眼,屏住呼吸跳了下去,游到了岸上,两人顾不得一声湿透,便开始四处搜寻元景炎与李雪颜, “按照李姑娘跳崖的位置,应该在此处无疑”, 吴坚说道,宋瑞四处看了看, “吴坚你看那”, 宋瑞指着悬崖壁上一颗断了的树枝说道, “这既有可能是三王爷或者我家小姐掉下来时压断的,如今最坏的打算就是还有一人或者,之后二人掉进了这湖里,被水流冲走,所以咱们应该顺着水流往下去找”, 吴坚心中暗暗估计那根树枝的载重能力,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家王爷有轻功,定不会将全部力量都依托于树枝,所以我猜测是王爷先掉在了树枝上,之后李姑娘跟着跳下来,王爷接住了她,树枝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所以断了”, “你是说我家小姐与你家王爷都没有死”? “但愿如我想的一般,王爷,李姑娘,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二人往沿着河流往下游笔直走,谁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如今离二人失踪已经一天一夜,如此湍急的水流,怕是……,不过吴坚与履良坚信自己的主子没事。傍晚,农夫劳作回来,先去看望二人,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倒是比刚被自己捡回来时有力多了,农夫这才放心的离去,吃完晚饭之后给二人煎了药,喂下之后便去歇息了。 翌日清晨,农夫一大早起来便与下田,突然听闻屋子里有声响,他赶紧扔掉锄头跑进屋子,只见那名受伤的男子正欲下床来, “你醒了”? 元景炎顿时心生戒备, “这是哪里”? “这是老汉我家,老汉昨日一大早下河捕鱼,在河边发现了你们二人,遂叫了乡亲们将你二人抬回,不过你们为何会从崖上掉下来”?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我们夫妻二人外出做生意遇到劫匪,无奈跳崖”, 老汉叹了一口气, “倒是可怜,这几日你们就在此安心养伤,待二位伤好之后,老汉领你们出去”, “多谢”, “你休息吧,老汉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老人家走出屋子,招呼门口玩耍的孩童去将大夫请来,自己则是去给元景炎做饭,元景炎艰难的爬起身来到李雪颜身边,轻轻抚摸白皙脸上的一道道伤口,脸上满是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跟着跳下来?你想一死了之留我一人孤独在这世上吗?你快醒醒”,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元景炎的眼眶红润了。这时,大夫赶来了,元景炎听到脚步声收敛起脸上的感伤,又是一副冷血的样子,农夫端着早饭推门而入,大夫紧跟其后, “公子,此人是我们村里的大夫,就是他给你开的药方,你快让他给你看看”,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我已无大碍,还请大夫先为我娘子政治”, “夫人只是因为受了惊吓一时半会醒不过,再等几日便可醒来,比起她,你的病症可是严重许多,特别是你的手……”, 元景炎的左手已经开始发炎了,元景炎显得一点都不在乎,这点小伤他还不看在眼里,大夫说道, “你的左手要是再不及时政治,怕是会废掉,但是在下医术有限,帮不了你,所以……”, “无妨”, 比起自己的手,元景炎更担心的是李雪颜的安危,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帮李雪颜诊脉, “如何”? “按道理说应该醒过来了,可是不知为何……”, 李雪颜当然醒不过来了,因为她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梦中她再次回到了现代,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与朋友,她们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李雪颜似乎已经从她们的记忆之中消失了,李雪颜苦涩一笑,忘了也好,晚了也就不会再悲伤了,峰回路转,李雪颜所见的变成了一片白雾,那个看不清脸庞的女子在此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是谁?为何三番四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是你的母亲,是我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母亲?我的母亲不是……”, 李雪颜还未说完,那命女子又消失了,李雪颜大喊, “别走,别走……”, 元景炎握住她的柔夷,一脸心痛的说道, “颜儿,我在这,我不走,我就陪在你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掉下悬崖【五】 李雪颜镇定下来了,却又是无边无际的昏迷,谁也不知道她何时在醒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元景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滋味,大夫示意他不要激动, “我开些安神的药方,能不能唤醒她还要看你的本事了”, “好,多谢大夫”, 老福头跟随大夫走出屋子,两人攀谈了几句,老福头便送走了大夫,元景炎乃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的自然比常人快,只是伤口的炎症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半夜不小心压倒手,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元景炎依旧是揉着李雪颜入眠,白天则是亲自照顾她,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就在第三日的早晨,李雪颜苏醒过来了, “景炎,不要,不要……”, 李雪颜惊醒,元景炎一喜, “颜儿,我在,你莫怕”, 李雪颜慢慢睁开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这刺眼的阳光, “这是哪”? “这是崖底,咱们都还活着”, 李雪颜听见元景炎的声音瞬间放心了许多, “感谢上天,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所以你也跟着跳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 李雪颜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时间,老人家推门而入,看见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欲退出去,却被李雪颜叫住了, “老人家”, 老福头转身走进屋子, “姑娘你醒了”, “请恩人受我李雪颜一拜,感谢恩人救命之恩”, 作势,李雪颜就要坐起身来,老人家赶紧阻止, “你先躺着,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况且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这算什么,来,你们先把药喝了,老汉我这就去给你们端早饭来”, “多谢老人家”, “无须客气,老汉我无儿无女,姑娘与这位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将这当成自己的家就是了”, 往往与世无争的人是最善良的,眼前这老人家一脸的真诚,李雪颜颇为感动,就连元景炎也有些动容 “怎么会嫌弃,您倒是让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我们二人承蒙您的照顾,已经感激不尽,您又如此说,真是……”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们端早饭去,你们先喝药吧”, 元景炎动手给李雪颜端药,李雪颜赫然看见了他受伤的伤口,想起了那日的情景,虽然已经包扎,比起右手明显肿在那里, “你的手怎么样了”? 元景炎不在乎的看了一眼,一脸温柔的说道, “没事,一点小伤,无大碍的”, 李雪颜行医这么多年,怎么会相信元景炎的话,硬是将他的背在身后的手拉出来, “给我看看”, “没事,快喝药吧”, 元景炎越是这般,李雪颜越是不依,最终元景炎拗不过他,将手伸了出来,李雪颜仔细的给他把脉,发现有些不对劲,脉象虚弱,还有些滑,好像还有些发烧,明显是身体里有炎症,李雪颜三下五除二解开元景炎受伤的绷带,顿时吓了一跳,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黄黄的脓水夹杂着还未擦干净的血水,伤口两边发红,看起来并没有经过什么处理,只是简单的擦了一点止血的药粉就包扎起来了, “再不治疗你的手怕是要废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 李雪颜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说起来这算是元景炎认识李雪颜那么久第一次见她哭泣,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最后干脆将她拥进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任她哭够,李雪颜并不爱哭,准确的说她讨厌哭,因为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很快的就擦干的眼泪, “我能治,我一定会抱住你的左手的”, “无妨,你无须太勉强自己,废了就废了,你没事就好”, “你可别忘记我的身份,虽然拖得时间有些久,但并不是没的治,一会我就写张方子去抓药”, 元景炎没有告诉李雪颜这个村子是与世隔绝的,唯一的药铺就是那个大夫的家里,元景炎宠溺的一笑, “现在可以喝药了吧”, 李雪颜乖乖地喝完药,再将老人家送来的粥喝下,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老人家去别的乡亲家里借了一身女装,李雪颜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划破,况且还有血渍,她换上干净的衣物,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元景炎笑着看着李雪颜, “好看吗”? “好看”, 李雪颜挽了一个普通的发髻便出门了,这一出门顿时引起了乡亲们的围观,无非就是些闲言碎语的,李雪颜随便找了一个孩童询问大夫在哪, “请问村子里的大夫住在哪里”? “你是说瘸脚大夫”? “是,你可知道他住在哪”? “前面左拐就是了,可是你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李雪颜一笑, “我是新来的,住在那”, 李雪颜指着老福头的家说道, “你可以找我玩”, 孩子瞬间明白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女子,我听我娘亲说过”, 李雪颜笑着离去了,按照小孩子指的方向一会儿便找到了那大夫的家,只见他家篱笆院子里晒着许多草药,看来就是这了,李雪颜轻轻推开木门, “请问有人在吗”? 那大夫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出来, “你找……姑娘,你醒了”, “事呀,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要谢你还是谢老福头吧,是他将你们夫妻二人救回来的”, “我今日登门是为了向您买这方子上的药材的,请您过目”, 瘸脚大夫接过方子一看,又看了看李雪颜,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方子是你开的?你会医术?可是大夫”? 李雪颜笑而不语,大夫继续说道, “你是想救你的相公的左手,老实告诉你吧,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怕是……”, “即使希望渺茫,我也愿意一试,还请大夫您行个方便”, “好说,大部分药材倒是有,唯有这几样少见,我这也没有”, “请问是那几样”? “其一是鸡血藤,鸡血藤长于石壁之上,你看我的脚就知道我这是没有了,其二是伸筋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马尾伸筋,此草药长于光照最充足的地方,而且炮制时不宜水浸,颇为麻烦,家家户户有什么跌打损伤都会自己去采来敷药,我便不采了,至于这麻沸散,我倒是从未听说过”, 李雪颜惊讶了,竟然有大夫不知道什么是麻沸散,这可是古代最为常见的麻醉剂了, “你不是大夫吗?为何不知道麻沸散”? “说来惭愧,我们这颇为偏僻,我也只是懂最为简单的治病方法,医书也是我的爷爷传下来的,我便自学成才”, “原来如此,小女子说话不当,还请大夫见谅”, “无妨”, “这麻沸散是用于麻醉人体的,人服下之后就不会感觉到疼痛”, “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正是,我倒是知道配方,不如写给你可好”? “好好,我倒是求之不得”, 李雪颜跟随瘸脚大夫走进屋子,里面虽然简陋,却十分整洁,笔墨纸砚都在桌子上,李雪颜坐下提笔,工整的写下方子, ‘羊踯躅一两、荣莉花根三钱、当归三钱、菖蒲一两,水煎服一碗’, 瘸脚大夫接过方子一看, “就这几样便可以了”? “正是”, “那还不简单,这几样我这院子里就有现成的”, “那真是太好了”, “我这就去给你张罗,至于没有的那几样,就要靠你自己的”, “不知这鸡血藤长于何处”? “我倒是见到过一棵,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至于这伸筋草,顺路就有,一会一道带回来就是了”, “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现在此处小坐一会,我去抓药”, “好”, 元景炎闲来无事,便在村子里走动,四处查看地形,估摸着自己如今所处的位子,看样子倒是离围场很远了,况且还是下游地区,水流如此湍急,应该已经不再京城了,他沿着河流往上走去,此处风景倒是优美,对于不求功名利禄,一心归隐山林之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好去处。此时,李雪颜已经跟那瘸脚大夫一起出来寻药,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李,名雪颜”, “我看姑娘写得方子思路清晰,有条不紊,搭配合理,每一样药材都用在了点上,不知姑娘的医术是跟哪位高人所学”? “高人倒是没有,小女子从此喜欢看医书,也如您一般自学成才罢了”, “我看姑娘怕是没有自学成才这么简单吧”, 李雪颜神秘一笑, “不知大夫您如何称呼”? “在下姓白,名八角”, 李雪颜热不住笑起来, “八角?那不是药材的名字吗?白大夫为何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这八角既可以调香,又有温阳散寒,理气止痛之功效,不是很好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掉下悬崖【六】 李雪颜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就在此时,元景炎出现了, “颜儿,你怎么在这”? “景炎,你怎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出现这此处,白大夫笑着说道, “在下姓白,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元”, “李姑娘向我求药,奈何有一味药材家中没有,故带她前去寻找,元兄可愿意一同前去”? “也好,我正闲着无聊”, 三人一同上路,白八角走在前面带路,元景炎与李雪颜跟在后面, “鸡血藤倒是个好东西,就是长得太高了,想要得到也不容易,除非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之人”, 白大夫说的有些无奈,李雪颜看了元景炎一眼,他的轻功早已经出神入化,只是如今负伤,怕是有危险,元景炎明白李雪颜眼底的担忧,示意她放心,自己有分寸, “对了,白大夫,你可出过这村子”? “说起来倒是惭愧,我都这把年纪了,就出去过一次,倒是救了你们的老福头,出去过好几次,见识的也比我多”, “那你可知道此处离京城有多远”? “京城?听说那是整个元梁国最热闹的地方,可惜我没去过,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去了”, 元景炎看了李雪颜一眼,看来想知道到底身在何处只有问老福头了, “那老人家去过京城”? “去过,还跟我们讲了许多有趣的事情,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过的,实在有趣”, “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了,你们看,那悬崖上淡黄色开着红花的那一株,就是了”, 三人走近,元景炎抬头往上看去,估摸着高度,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崖上有一块小石头是凸出来的,元景炎可以借助那块石头再次使力,或许能够成功。元景炎开始扎裤脚,李雪颜阻拦到, “你身上有伤,不可冒险”, “无妨,这么点高度还难不倒我”, 白大夫见元景炎欲上去,一脸的疑惑, “你会武功?这么高,可不能逞强,这次摔下来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点高度难不倒我,你们退后一些”, “年轻人,你可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八角实在不能相信元景炎负伤在身还有如此大的本事,要是掉下来,这没有一个人是能够救得了他的。元景炎毫不在意,挽好裤脚之后便是一个蜻蜓点水,飞过了河面,然后踩着崖壁笔直而上,速度之快让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快要靠近时元景炎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但是如今放弃怕是必死无疑,他脚尖轻点崖壁上的石头,借助推力往上,一手便拽住那草药,然后飞快的转身而下,让人看着心惊胆战的,李雪颜心中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直到他一脸温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将那鸡血藤交于李雪颜, “元兄好厉害的武功,在下还未反应过来你已经回来了,实在佩服”, “回去吧,药也拿到了”, “好”, 李雪颜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见元景炎依旧是这般样子,就在三人快要到白大夫家中时,元景炎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晕了过去,李雪颜回头一看, “景炎……”, “元兄……”, 二人返身跑过去,李雪颜立刻给元景炎把脉,脉象十分虚弱,是刚才内力运行过度,身体撑不住才会如此,白八角赶紧跑回村子找来几个青壮年将元景炎抬回了自己的家中, “可有卷镇”? “有,是祖父留下的,我一直不会用,便收藏了起来”, 白八角赶紧去将那年代十分久远的卷镇取来,李雪颜打开卷镇,银子上已经有了灰尘, “劳烦你打盆清水来”, “好”, 李雪颜将银针在清水里洗净,然后用自己的衣角擦干,解开元景炎的上衣,在胸膛摸索着刺下银针,一根根看似没有顺序却又有顺序,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了,不过白大夫,小女子还要劳烦你几件事情”, “李姑娘吩咐就是”, “你这可有小巧的弯刀,方便拿在手上使用的”? “我家倒是没有,那胖屠夫家倒是有,我见他经常用来刮猪毛”, “还请你帮我借来,顺便准备一盏烛台与热水,止血的药粉与绷带也给我一些”, “李姑娘你是想”? “我要救我家……相公的左手,再拖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我去准备,热水锅里有现成的,你去打来就是,烛台就在屋子里的书桌上”, 说完,白八角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李雪颜知道他是帮自己借弯刀去了,李雪颜乘元景炎还未清醒,就出去煎麻沸散,一会给他喝下,他手上的腐肉必须剔去,所以在这条件极其简陋的环境之下,李雪颜还是愿意大胆一试。忙活好这些,白大夫便回来了,顺便带来了李雪颜需要的东西, “可是这个”, 李雪颜拿在手上试了试,倒是挺顺手的, “就是这个”, “是这个就好,我也有一事想求姑娘您”, “白大夫请说”, “那鸡血藤用剩下之后可否赠予我,以便以后需要也可造福更多的人”, “那是当然”, “那我出去给你们煎药,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 “好”, 一切准备就绪,李雪颜看了看还在熬制的麻沸散,还需等候一些时候,李雪颜握住元景炎的手, “景炎,你相信我,我一定保住你的左手,你放心的睡吧,明天一早醒来一切都好”, 喂元景炎喝下麻沸散,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经沉沉睡去了,李雪颜将那弯刀洗净擦干之后放在火上烘烤,然后借下元景炎手上的绷带,用热水将伤口附近洗净,用银针封住手臂上的穴道,以防一会失血过多,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拿起那弯刀便开始慢慢的剔除伤口周边的腐肉,期间,脓水顺着手背上留下来,李雪颜根本无暇顾及,一心一意的剔除腐肉,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翻过他的手背,李雪颜查看手心,手心倒是比手背好得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早已经天黑,老福头打渔回家发现屋子里没有人,急急忙忙出来寻找,最终在白大夫家找到了二人, “这小伙子到底是怎么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不过老福头,我总觉得你是遇上贵人了,此二人看起来不简单”, “你想多了,这二人只是做买卖的小夫妻”, “今日我见识了那位公子的武艺,真是叹为观止,那么高的悬崖,蹭蹭蹭几下就上去了,还有那姑娘,医术定在我之上”, “此话当真”? “我今日亲眼所见,要是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了”, 老福头沉默了,其实他也感觉到二人的来历不简单,这二人身上的气质就不像是生意人, “罢了,你我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他们二人如今在哪”? “在我屋子里,都待了一个时辰了,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说着,李雪颜一脸疲惫的走出来, “恩公,白大夫”, “你家相公如何了”? “一会喝完药睡一觉,明早应该就能醒来了”, “我今日下河捕了些新鲜的鱼,想给你们炖鱼汤补补身子的,你看着就……”, “恩公操劳了,今夜我就留在此处守着他,明日一早再回来”, “也好,你们安全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恩公慢走”, “老福头,我送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融入了这黑暗的夜色之中,李雪颜返身走进屋子,找了条棉被替元景炎盖上,后来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吴坚与宋瑞还在沿着下游一直寻找着,附近所有出现过的村庄都一一去询问了,但都没有人见过,两人也因此耽搁了许多时间,如今天黑,他们便在河流附近生火,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宿。 “景炎……”, 一大早,李雪颜便被噩梦惊醒,她梦见元景炎离自己而去,醒来发现元景炎还未清醒,而白大夫早已经在外面忙碌了, “李姑娘,你醒了,我做好了早饭,我们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你不要介意”, “白大夫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岂会在意这些”, “炉子上已经在煎药了,一会就好,你吃过饭之后给他喂药吧”, “好”,, 喂元景炎喝下药,李雪颜又替他把了把脉,然后便出来帮白八角整理药材, “李姑娘卸着就是,我来就好了”, “无妨,我也是闲着无聊,帮帮忙也好”,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整理草药,中午李雪颜亲自下的厨,用的是厨房里剩下的食材做的,李大夫对李雪颜的除以赞不绝口,还声称待元景炎病好之后跟着他们一同离去,李雪颜笑着答应了,傍晚时分,元景炎终于醒来了,李雪颜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颜儿……”, “你先别动,小心手上的伤口”, “这是哪”? “这是白大夫的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掉下悬崖【七】 元景炎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些发麻,手掌锥心的疼痛,李雪颜示意他不要乱动, “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李雪颜匆匆忙忙的便去了厨房,又是做饭又是给元景炎煎药,忙的不亦乐乎,白大夫下午出诊去了,所以家里只剩下二人,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赶回家中,李雪颜刚好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元景炎吃过的剩饭剩菜, “饭在锅里,您去吃吧,小女子扇做主张了,还望见谅”, “无妨,难得一次回到家中有饭吃,真是我的福气呀”, 李雪颜笑了笑便进屋去给元景炎端药,白八角跟了进来,问道, “元兄弟怎么样了”? “傍晚时分醒过来了,喂他吃过了饭,现在该喝药了”, “醒来就好”, 元景炎喝过药之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了一天,手臂有些麻了,下来走走”, “也好,今晚的夜色倒是十分不错”,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元景炎提议到,这算是二人这么久终于可以独处了,李雪颜想了想, “好”, 两人跟白八角说一声之后便出去了,李雪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着元景炎,生怕他磕着碰着,这没有京城大街上的灯火通明,唯有点滴月光照亮前行的道路,两人一路无言,享受这宁静的一刻,最终,李雪颜按耐不住心中这几日一直以来的疑惑,开口问道, “那日你是如何得知我有危险的”? 元景炎就像早就料到李雪颜会这么问一般,轻笑着说道, “那日我正在狩猎,履良跑来对我说你与南雍雅赛马去了悬崖边,怕有什么危险,让我速速赶去救你,我听完立刻便赶了过来”, “那应该是云儿让他来通风报信的,其实那日我与南雍雅赛马,本并不会发生危险的,我知道她还没有自我于死地之心,只是我的马儿被人掉了包,两匹马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那匹马比起原来那一匹脚程明显慢了许多,我与南雍雅打了赌,要是输了怕是此生都要受她牵制了,于是我在危急时刻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了马腿,马儿吃痛这才发癫狂跑起来,也就出现了你救我那一幕”, “你不要命了,为何不拒绝”? “当时的情形不是我拒绝的了的,况且以南雍雅心高气傲,不与我比出个高低来定不肯罢休的”, 李雪颜毫不在意的一笑,就如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元景炎想起那日自己要是慢一步,怕是今生就与李雪颜阴阳相隔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暗地里做手脚?难不成是她”? “不是她,她虽然想赢我,但绝不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只怕另有其人”, 李雪颜知道元景炎指的是谁,不过以她跟南雍雅的接触,她知道南雍雅虽然刁蛮无理,却也是心中有傲气之人,元景炎沉默了,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回京之后他定要查清楚,将此人碎尸万段。 “你觉得会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围场那便因为我们二人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让他们搅和去就是,咱们就在这多待几日,想回去了再回去”, 元景炎竟闹起小孩子脾气来了,李雪颜倒是无所谓,她也挺喜欢这里的,山好水好人也好, “刺杀那人一身小厮的衣服,杀气腾腾的,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还有那脸,着实恐怖,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 元景炎不屑地一笑, “那小厮一直潜伏在南雍辰的身边,这几日一直跟随南雍辰与我一同出行,定是想伺机刺杀我,却没有机会,没想到突然闹出这么一出,正中了他下怀,他便跟我到了悬崖”, “南雍辰知道此事还是不知道此事?要是知道,那他也参与其中了,要是说不知道,贴身伺候自己那么多年的人,难道掉了包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李雪颜自然是不相信的,元景炎也不信,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南雍辰也参与了此事,李雪颜继续说道, “估计那凶手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想要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了”, “我认识那刺客”, 元景炎一句话让李雪颜震惊了, “是谁”? “还记得咱们从龙穴岛回来途径潜州吗”? “记得,咱们不是还找回了丢失的军粮,惩治了九王爷”, “他就是九王爷的私生子,为父报仇来的”, “那他的脸”? “他的脸是我所为,那年九王爷意图谋反,九王府被皇帝下旨抄家,而领旨之人正是我,当时我年少气盛,九皇叔对我也不薄,于是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我本欲留他一命,毁掉他的脸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归隐山林,不要再回京了,没想到……”, 元景炎一时心软却助纣为虐,今日所受的苦都是自己以前埋下来的,怨不得别人。李雪颜就知道元景炎并不是冷血之人,可惜世间鲜少有人懂他, “怪只怪他不明白你的心意,如今一切都算是雨过天晴了”,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而另一边,皇帝看着夜空中那明亮的月亮,心中万千惆怅,自古最难揣测就是帝王心,刘公公却知道眼前这位高权重之人心中所思所想,他跟随皇帝这么多年,皇帝对三王爷的疼爱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如今……,刘公公替皇帝披上外衣, “皇上,小心龙体呀”, “刘正,都七日了,为何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朕不是说过活要见人,死也要……”, “皇上,三王爷与李姑娘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奴才相信他们定是还活着,只是如今无法回来见您罢了,您就不要再伤神又伤身了”, “老三是朕这么多儿子当中最为聪明的,也是最得朕心之人,没想到……”, “三王爷虽然一脸的淡漠,但他心中还是尊敬您的,年轻人年轻气盛是正常的,待他娶了王妃,有了小世子,就会明白您的苦心了”, “但愿如你所说”, 南雍辰不见了的事情谁也不敢上报,每每有人闻起来就说辰王爷身体不适,在帐篷里休息,谁也不见,南雍雅也被请了过来,寻找南雍辰一事全权都交由南雍雅负责,奈何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就连风也找不到,更不要说远在围场外面的雨雷电三人了,这辰王爷到底是去哪了?没错,南雍辰去了崖底找李雪颜,都是自己害了她,要是李雪颜有什么三长两短,南雍辰此生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公主,夏小姐前来拜见”, “不是说过了吗,本宫要照顾皇兄,谁也不见”, “她说有要事想要跟您说”, 南雍雅顿了一下,这个时辰了她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让她去本宫的帐篷里候着,本宫这就回来”, “是”, 夏凯歌一心欢喜的前来找南雍雅,因为就在不久,自己的兄长夏麟跟自己说了一件事情,让自己前来邀功的,夏凯歌想着南雍雅如此大手笔,一会定会有重赏,这才那么晚了巴巴的赶来,南雍雅因为南雍辰不见的事情已经心烦意乱了,见到夏凯歌自然没有好脸色,夏凯歌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皇兄病了,南雍雅才会如此心烦意乱,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臣女参见公主殿下”, “这么晚了夏小姐赶来所为何事”? “启禀公主,臣女刚才从自己的兄长口中得知了一间事情,想必公主您一定会有兴趣”, “说来听听”, “前几日公主您前去找李家小姐赛马,我的兄长正好路过听到了你们二人的谈话,于是他偷偷去将李雪颜马棚中的马匹给换了,一匹下等马与李雪颜的马儿长得颇为相似,不细看看不出端倪的”, 夏凯歌说完之后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南雍心中却已经怒火中烧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比马那天李雪颜竟然与自己差那么一大截,自己还以为是李雪颜的马术不如自己,原来是他做了手脚。夏凯歌见南雍雅脸上并没有出现惊喜,反而越来越阴沉,难不成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公主,兄长知道您马术了得,却也为了防止李雪颜使诈才会如此”, “好了,娟儿,请夏小姐回去吧,本宫累了”, 南雍雅一脸的不耐烦,夏凯歌眼底满是震惊,南雍雅竟然这般对待自己, “公主,你……”, “夏小姐,这边请”, 夏凯歌被强行赶了出去,她愤愤的离去了,真是不识好人心。南雍雅心中如今愤恨交加,她只是单纯的想与李雪颜比一场,没想到总是有那么多打着为自己的好的名头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公主,此事要不要禀告皇上?那样您也可脱了嫌疑”, “此事急不得,况且到时候他们死不承认,咱们也没有证据,到最后还落一个诬告之罪名,想要告诉皇帝此事,还要夏麟自己‘亲口说’”, “公主您是想……”, 南雍雅眼中满是阴毒,李雪颜,我欠你一条命,明日我便还你一个人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掉下悬崖【八】 翌日清晨,南雍雅悄悄去拜见了皇帝, “皇上,南雍雅公主说是有要是求见”, “让她进来”, “遵旨”, 南雍雅走进帐篷,自从那日的事情之后,她安分了不少,就连行礼都是规规矩矩的, “雅儿参见皇上”, “一大早赶来所为何事”? “雅儿知道皇上您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所以雅儿准备了一出好戏想请皇上您移驾观看”, “朕没有那心思,你自己去吧”, 皇帝冷漠的拒绝了,没想到出了这种大事,南雍雅还有心思看戏,南雍雅自然知道皇帝误会了, “皇上,要是不看你怕是会后悔的,这‘戏’我保证您从未看过,而且这‘戏’可是与李小姐有关的”, 南雍雅说了这么多,要是皇帝还是不愿前往,那就真的行不通了。一听到与李雪颜有关,皇帝便有了兴趣, “雅儿,你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末,雅儿在自己的帐篷里等候皇上您大驾光临,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朕知道了”, “那雅儿就先回去准备了,还请皇上与刘公公二人前来就是,人多了‘戏’就演不起来了,雅儿告退”, 南雍雅走出皇帝的帐篷,便对一旁候着的娟儿说道, “让厨子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我要宴请夏麟公子”, “是,奴婢这就去”, 娟儿明白南雍雅的意思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她竟然能使出这一招,这夏麟此次怕是必死无疑了,心中叹了一口气,娟儿便下去张罗了,南雍 雅则是独自一人回了帐篷,娟儿吩咐厨房之后便去了夏麟所在的营帐, “请问夏公子在吗”? “你是”? “奴婢是南雍雅公主身边的婢女,前来传话给夏公子”, “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禀我家啊公子”, 小厮立马走进帐篷中,一眨眼的功夫,就见夏麟一脸笑意的出来了, “不知你家公主找我所为何事”? “还请夏公子移步”, “哦哦,娟儿姑娘里面请”, 娟儿跟着夏麟走进帐篷, “我家姑娘听夏小姐说公子您帮了忙,故在帐篷里备了酒席,请公子午时(北京时间11时至1时)过了前来一聚,表示感谢”, “你家公主客气了,在下只是帮了一点小忙罢了”, “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还请夏公子准时过来”, “好,劳烦娟儿姑娘转告你家公主,在下一定准时赴约”, “奴婢告退”, 娟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多待。时间飞逝,转眼就是巳时末,皇帝领着刘公公走进南雍雅的帐篷,除了桌子上备着一桌酒菜之外,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雅儿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雅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请皇上到屏风后面稍坐片刻,‘唱戏的’马上就到,不过一会不管皇上您听见什么,都不要现身,否则雅儿今日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朕到是要看看你到底玩什么把戏,刘正,咱们走”, 皇帝去屏风后面坐着,刘公公立于一旁,隐隐约约觉得今日定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一名男子走进了帐篷, “雅公主在上,夏麟有礼了”, “夏公子多礼了,请坐”, “雅公主请”, 二人入席,娟儿在一旁伺候着,南雍雅接过娟儿手中的酒壶, “你退下吧,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遵命”, 娟儿退了出去,南雍雅亲自给夏麟斟酒,夏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夏小姐已经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本宫了,夏公子‘有心’了”, “哪里,只要公主您高兴,就是让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不过本宫有一事不明”? “公主请说”? “夏公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不满公主,在下偶然经过李雪颜的帐篷前,发现公主您走了进去,在下便欲过来打招呼,没想到听闻了公主您在帐篷里与她约定赛马,见她一副咄咄 逼人的样子,我便想着定不能让她赢了公主您,所以便想去马厩做些手脚,巧合的发现李雪颜的马与前几日在下在草垛那里见到的一匹下等马颇为相似, 于是在下便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将李雪颜的马匹给换了”, “原来如此,那李雪颜的马儿为何会突然发狂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马儿一看就是跑不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狂”, 南雍雅不禁意的瞥了一眼屏风后面,皇帝如今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了,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刘公公也吃惊,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一幕,这南 雍雅公主倒是机灵, “本宫倒是不知道夏公子如此‘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一招,不过夏公子就不怕三王爷知道了找你报仇吗”? 夏麟先是一震,后来竟大笑起来, “三王爷已经跌落山崖,如今还尸骨未寒,怎么来找我报仇?况且我父亲乃是太常寺副长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将我怎 么样的”, “算起来你算是间接导致三王爷掉下悬崖的凶手了,要是皇上知道了……”, 夏麟收敛起笑意,变得警觉起来,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南雍雅站起身行礼, “雅儿恭迎皇上”, 皇帝一脸怒气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来人”, “奴才在”, “将太常寺副长官之子夏麟囚禁起来,待找到李小姐与三王爷……,朕要让夏府全府上下给他陪葬”, “皇上饶命呀,皇上饶命呀,草民知罪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还愣着干嘛,带下去”, “是”, 夏麟被带了下去,皇帝丝毫没有让南雍雅起来的意思, “这几日你就在帐篷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见朕”, “是,雅儿遵命”, 南雍雅被皇帝禁了足,算是对她的惩罚,南雍雅也欣然接受了,如今她倒是心安了许多,希望李雪颜在天之灵能够原谅自己。皇帝一回到自己的帐篷, 便下旨将夏府一干人等全都抓了起来,问询的官员们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帝为何要将夏府所有人囚禁起来?就连夏大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夏凯歌 吓得哭了起来,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凯歌,你先不要哭,为父已经找人去打探了,只是为何不见你的兄长”? “哥哥去公主帐篷赴约了,至今还未回来”, 夏忠鉴隐隐感觉到不妙,难不成这小子又给自己惹事了?前去打探的小厮回来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被皇上囚禁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爷恕罪,此事只有公主与皇上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奴才实在打探不出,不过听闻公主已经被禁了足”, 夏忠鉴何等的精明,猜想此事定是与南雍雅有关,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唯有面见皇上了, “本官要面圣”, 说着,夏忠鉴不顾门口官兵的阻拦便冲了出去,直奔皇帝所在的帐篷,刘公公听见声响走了出来, “何事如此草闹”? “刘公公,本官要面圣,还请刘公公帮忙通禀一声”, “皇上有令,谁也不见,夏大人还是请回吧”, 夏忠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样子是皇帝一日不见他,他便一日不走的样子, “皇上,臣夏忠鉴求见,皇上,臣夏忠鉴求见”, “还请夏大人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皇上,臣自认为入仕以来,勤勤恳恳,上无愧于朝廷,下无愧于百姓,清廉正气,一心一意为皇上您办事,不知臣所犯何事,皇上您要如此对待臣” , 皇帝在帐篷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脸怒意的骂道。 “亏他说得出勤勤恳恳这四个字,教子无方,害了朕的老三不知所踪,朕恨不得马上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来”, 说着,皇帝一时大怒,顺手将身旁的花瓶挥倒,花瓶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外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夏忠鉴也不敢再嚷嚷,刘正走进帐篷中, “皇上,您看……”, “传朕旨意,让人将他带下去,回京之后再做处置,要是再敢跑来闹事,直接问斩”, “遵旨”, 夏忠鉴被带走了,众人都在猜测他是何原因得罪了皇帝,变得更加提心吊胆起来,谁也不敢往刀口上撞,这皇帝一日不回今,他们的心里的大石头就一 日没有落下,如今看这架势,回京这个念头怕是遥遥无期了。当然,也有旁门左道之人想要从刘公公口中打探一些消息,但刘正是何许人也,岂会说出这 种事情,所以到后来事情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皇上,李大学士求见”, 当夜,不知是何原因,李庭芝竟然去拜见了皇帝,一个丧子之痛,一个‘丧女之痛’,倒像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皇帝破天荒的召见了他, “李大人,请”, “多谢刘公公”,(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掉下悬崖【九】 李庭芝一脸伤神的走进皇帝的帐篷,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帝打量了李庭芝一眼,眼眶发红,脸上毫无血色,这才几日便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李爱卿找朕何事”? “皇上,臣听到传言说小女坠崖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敢问皇上,这是不是真的”? “李爱卿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臣……还请皇上明示”, “是,是夏忠鉴之子在李雪颜的马匹上做了手脚才会如此,而朕的老三,为了就李雪颜,一同坠崖了”, 李庭芝一脸的不敢相信,恍惚间跌坐在地,嘴里还念念有词,皇帝提及伤心事也是潸然泪下,不过李庭芝立刻醒悟了过来,跪倒在地, “皇上,还请皇上为臣,为小女讨回一个公道,严惩夏大人之子,以慰藉臣之女的在天之灵”, “朕已经将夏府的一干人等全都囚禁起来了,待找到二人的……尸身,立即问斩”, “皇上英明,臣在此替臣那可怜的女儿谢过皇上了”, “你的女儿古灵精怪,聪明绝顶,朕也十分喜爱,对于她之死,朕也是十分痛心疾首”, “颜儿何德何能让皇上您如此牵挂,臣真是感激涕零,三王爷之事,还请皇上您节哀顺变”, 就在这时,刘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御膳房送来了晚膳,您看……”, “朕没胃口,让他们退下吧”, “皇上,龙体要紧,这么多天了,您鲜少进食,奴才看着都……”, “朕没事,退下吧”, 刘公公看了李庭芝一眼,请他帮忙劝劝皇帝,李庭芝会意, “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与臣喝上两杯,咱们不论君臣,就如两个痛失之女的父亲一般,皇上觉得如何”? 李庭芝算是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说的,皇帝半响没有说话,吓得李庭芝与刘公公一直跪在那冒冷汗,最终皇帝低声叹了一口气, “传膳”, 两人心头一喜, “遵命”, 刘公公感激的看来李庭芝一眼,恭敬的退了出去, “李爱卿请起”, “谢皇上”, “就如你所说,咱们今夜不论君臣,就是两个痛失子女的父亲坐在一起饮酒解千愁”, “是”, 晚膳摆好,皇帝让刘公公不必伺候,帐篷里就剩下二人,皇帝首先入席, “不必拘礼,入座吧”, “是”, 李庭芝与皇帝对面而坐,李庭芝为皇帝斟酒,两人一边喝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些话, “皇上,臣没有皇上有福气,子嗣众多,臣就那么两个女儿,如今颜儿生死不明,景烟又时不时发病,臣如今也四十又三了,再过几年怕是不能为皇上您效命了,别人到臣这把年纪早已经子孙承欢膝下了,臣却……,这都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李庭芝一口气喝下杯子里的酒,一脸的伤心样子,皇帝叹了一口气, “朕还有诸多事情指望李爱卿为朕排忧解难,待下一位君主坐稳天下,李爱卿再衣锦还乡也不迟”, 皇帝算是许诺了,李庭芝心中一喜,自己的位子怕是稳固无疑了,至于下一代君主,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自己只要坐稳这大学士之位,他日便可继续荣华富贵,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景烟了, “皇上相信臣是臣无上的荣耀,臣一事想请求皇上”, “李爱卿请讲”, “臣如今剩下唯一的女儿景烟,却因为身有病症迟迟找不到好人家,要是有一日臣先走一步,还请皇上替她找个好人家,不必大富大贵,不嫌弃她残烛之身就好”, “李爱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大学士之女岂会随随便便嫁了,朕定会让皇后替她物色一个好人家,绝不会亏待她的”, “那臣就在此谢过皇上了”, 两人一饮而尽,李庭芝今日来的目的算是全都达到了。夜深,皇帝睡下了李庭芝这才离去,刘公公亲自送他离去的,算是表达今日的谢意。而另一边,元景炎与李雪颜二人已经回到了老福头家中,老福头下厨为二人熬了鱼汤, “多喝一些,我们这别的没有,鱼汤管够”, “我们二人倒是给您老填了许多麻烦,颜儿不胜感激”, “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喝完早些歇下吧”, “好”, 一晃时间就过了七日,元景炎的手伤经过李雪颜的悉心调养,已经逐渐好了起来。这一日清晨,元景炎便早起练剑,李雪颜则是在厨房里帮忙,老福头一大早便下河捉鱼去了,而就在这一日,吴坚与履良摸索到了此处, “吴兄弟,你看,前面有渔夫,想必这附近定有村寨,咱们上前问一问”, “恩”, 二人不知道在多少个村子里寻找过了,都没有元景炎与李雪颜的踪迹,但是二人却从没有放弃,依旧在努力的寻找着,吴坚走上前问道, “老人家,请问您可有见过一男一女?二人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很有可能被大水冲了下来,男的大概这么高,不苟言笑,女儿大概这么高,长得十分漂亮”, “你们是……”, “我们是那二人的仆人,顺着河流找过来的”, “老汉十几日前倒是在这救过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奄奄一息了,样貌也跟你们说的近似,不如你们随我回家看看是不是”? “好好,劳烦老人家了”, 吴坚与履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欢喜神色,急急忙忙跟着老人家回家了, “老人家,那二位如今可好”? “好好,姑娘受了点小伤,男子的伤势倒是有些严重,不过那姑娘似乎医术高明,看那男子恢复了不少”, 吴坚与履良更加确定二人就是自己的主子了,没想到半个月了,终于让自己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呀, “真是上苍保佑”, “说起来这二人还真是福大命大,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还能奇迹般的活下来,真是少见”, “我家小姐经常行善积德,造福百姓,上苍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人枉死”, 履良高兴地说道,吴坚点点头, “是呀,李姑娘确实是心善之人”, “这老汉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姑娘确实不错,二位,前面就是老汉的家了”, 老福头指着茅草屋说道,院子里,元景炎正在练剑,而李雪颜则是备好了早饭等候老人家回来,老福头推来篱笆门, “我回来了,还带了两位客人来”, 说着,吴坚与履良便从老人家的身后走出来, “小姐”, “王爷”, “吴坚”, “履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雪颜是满脸的激动神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元景炎倒是淡定许多,他早就料到吴坚定会找来,没想到这么快便来了,老福头听着都迷糊了,一脸惊讶地问道, “等等,王爷?谁是王爷?你们二人不是做生意的夫妻吗”? 李雪颜给老福头恭恭敬敬的行礼, “还请老人家见谅,我们二人并非刻意欺瞒,实在是有苦衷,此人是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而我则是官宦家的女儿,我们二人**人所害,三王爷为救我掉下悬崖,我便跟随跳了下来,承蒙您老相救,我们二人实在感激不尽,本想离去时再如实相告的,没想到……”, 老福头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立马给元景炎下跪行礼, “草民参见三王爷”, “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元景炎亲自将老人家扶起来, “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该受本王一拜的”, “草民不敢”, “老人家,我准备好了早饭,您饿了吧,快进去吃吧”, “好好,你们也一起进来吧,咱们边吃边说”, 原本三人变成了五人,大家围坐在一起不分主仆,显得格外的热闹,吴坚与履良算是饿坏了,本是一星期的干粮愣是被他们吃了半个月,每天都是吃一顿便继续上路了,晚上常常都是饿着肚子睡的,所以两人看见粥都狼吞虎咽起来, “王爷,属下……”, “先吃饭,什么事稍后再说也来得及”, “遵命”, 吃完早饭,老福头便与李雪颜挣着洗碗,李雪颜拗不过他,便一起跟了过去,履良则也跟了过去,屋子里就剩下吴坚与元景炎了, “王爷,要不要想上面的人报信”? “先缓缓,此事不急”, “王爷,就在前几天,属下收到了宋瑞的飞鸽传书,说是五王爷在私底下将几个重要关卡的将军换成了他的人,一些地方需要调配的官员举荐的名单上写得都是他的心腹,看样子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皇上怎么说”? “皇上还未受理,自从您与李小姐出事之后,皇上便下令在围场里处理公事,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不回京”, “老头子脾气还是这么倔”, “王爷,咱们该怎么做”? “莫急,皇帝虽老却不糊涂,他自会有定夺,至于私底下调兵遣将……,你让宋瑞私底下查一查都换了哪些将军,然后将他们召集起来,联名上书给皇帝,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本王会担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离谷回京【一】 “遵命”, “那日派你跟踪五王爷,打探的如何”? “属下跟随五王爷到了……,回来便听闻了您出了事,这才与履良前来寻找”, “此事先不要告诉颜儿,一切待回京之后再议”, “属下明白”, 多了两个人吃饭,自然是要帮忙的了,吴坚与履良无事便帮老福头干干农活,路上遇上乡亲们也会上前帮忙,所以四人在村子里都很受欢迎,乡亲们偶尔会送些鸡蛋蔬菜来贴补一下,李雪颜则是全权承担起了家务,老福头整日乐呵呵的,就如自己的儿子女儿回来看望自己一般。空暇时间,元景炎都是与吴坚在谈事,李雪颜则是去了白大夫家中,与他交流医术心得,这让白八角觉得受益匪浅。 就在一行人准备过几日便离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大半夜的白八角跑到老福头家找李雪颜, “李姑娘,李姑娘,大事不好了,胖婶家的娃儿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也束手无策,你快去看看吧”, 李雪等人在睡梦中惊醒,老福头率先开门走出来, “白瘸脚,大半夜的瞎嚷嚷什么呢”? “老福头,李姑娘呢”? “姑娘早就歇下了,什么事那么慌忙”? “胖婶家的娃儿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也束手无策,还请李姑娘过去看一看”, “走吧”, 李雪颜从屋子里走出来,元景炎紧跟其后,吴坚与履良也出来了, “我随你一起去”, 元景炎说道,吴坚与履良对视一眼, “我们也去”, “你们二人留下照顾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是”, 三人急急忙忙的离去了,老福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内, “老人家,您去睡吧,我们守着们就是”, “好”, 李雪颜与元景炎跟着白大夫一同赶去胖婶的家,路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白八角手里的蜡烛一会明一会暗的,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元景炎仔细搀扶着李雪颜,习武之人眼里自然要好一些。白八角对于这条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所以有没有灯笼都无所谓, “就在前面了,亮着灯火的那一家”, “恩”, 八角领着李雪颜与元景炎走进院子, “胖婶,我回来了,人也给请来了”, 胖婶急忙打开房门,见到李雪颜便给她跪下, “李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你快救救我的丫头吧,这好好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让我先进去看看”, 李雪颜绕过胖婶走进屋子,屋子里的烛火很昏暗,但是依旧可以看见那娇小的身子躺在床上,李雪颜走过去给她把脉,脉象虚弱,走势如刮痧,李雪颜又翻看了她的眼皮,眼珠上布满红血丝,而且有上翻的趋势,李雪颜褪去小姑娘身上的衣物,顿时吓了一跳, “将烛火靠近一些”, 白大夫提着烛火走进,李雪颜这才看清,只见孩子的身上长满了皮肤瘀点,这些瘀点呈对称分布、分批出现、大小不等、颜色深浅不一,时间久了可融合成片, “是过敏性紫癜,也可以说是出血性毛细血管中毒”, “中毒?胖婶,你都给孩子吃了什么”? “我……我没给她吃什么,吃的都跟我们大人一样,无非是糙米与野菜”, “我说的中毒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中毒,胖婶,孩子可有大便带血的症状”? “有,起先我以为是上火,就没太在意,是不是很严重的病呀?我的孩子是不是没得救了”? “不是,你先冷静,孩子之前有没有喊肚子疼或者不爱吃饭”? “有有,前几日一直喊着肚子疼,吃不下饭,我以为……,都怪我,都怪我呀”, “你放心,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天气变冷、劳累、生气、感冒、吃引起过敏的食物都有可能导致孩子生病,我开服方子你随白大夫去抓药,按时给她喂下,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真的”? “恩”,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多谢李姑娘,你真是我们娘两的救命恩人呀”, “家中可有纸笔”? “这……家中贫寒,并没有识字之人,所以家中并没有准备这些”, 八角站出来说道, “李姑娘,我自小记性就好,你说,我记住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金银花两钱、连翘一钱、地丁五钱、川黄连三钱,犀角一两、丹皮四年、生地一钱、赤芍两钱,再配茯苓淡渗利湿,夏枯草清热”, “好好,我记下了,这就回去抓药去”, 胖婶送八角出门,李雪颜将孩子的衣物穿好,两人便欲起身准备离去, “两位稍坐,这天都亮了,不如在我家用过早饭再回去”, “胖婶您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我们还有些要紧事情,就先回去了,怎么服药一会白大夫会告诉您的”, “那好,我送送你们”, 胖婶送二人走出院子,目送二人走远,两人一看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回到家,履良已经与老福头一同下田去了,吴坚则是在家中等候两人回来,一回来,元景炎便跟吴坚二人进了屋,李雪颜知道定是有什么要事商量,便去了厨房准备早膳, “王爷,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给宋瑞报了信,宋瑞如今已经赶往这个城池联系那些被换下来的将领,再过几日应该便有消息了”, “围场那边如何”? “围场之中一直在传闻,是夏忠鉴的公子夏麟将李姑娘的马匹换了,这才导致李姑娘坠崖,如今夏府一干人等已经被皇上囚禁起来,看来传言是真的,而且南雍雅公主也被皇帝禁了足,此事似乎是因她而起的”, 元景炎眼底闪过一丝愠怒,看来这夏府的好日子怕是就这么结束了, “一会与老人家商量一番,让他先带你出谷,出谷之后你速速打点好一切,咱们悄悄回京”, “遵命”, 如狼似虎的三王爷要回京了,京城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了,不过对于吴坚等人来说却是喜闻乐见的,五王爷这几日如此嚣张,是时候给他沉痛一击了。老福头与履良二人太阳上山了才扛着锄头回来,大老远便闻到了菜香,老福头笑着说道, “二人回来了”, “您老鼻子可真够灵的”, “那姑娘不仅医术了得,还一手好厨艺,真是难得,她真是官宦家的千金”? “如假包换,我是李府的马夫,也是小姐的侍卫”, “你家小姐倒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呀”, 二人进了院子,李雪颜正好端着饭菜出来, “老人家,可以吃早饭了”, “好,我们洗洗手就来”, 元景炎与吴坚停止了谈话,五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饭, “丫头,胖婶的闺女可好”? “无什么大碍,只是些孩子都会得的常见病”, “那就好,胖婶早年怀孕之时,丈夫外出打猎失足摔死,她一个妇人硬是撑着将孩子生下来拉扯大,也是个可怜之人呀”, “孤儿寡母的确实不容易”, “乡亲们农忙时也会去帮帮她,所以胖婶对大家都很感激,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也都是第一个赶过去的,这人心就是如此”, “老人家,我有一事想要劳烦您”, “王爷请吩咐就是”, “我想让您先带吴坚出谷,我们二人都是‘已死’之人,贸然出去怕是有危险”, 李雪颜明白元景炎的意思,他是想让吴坚先出去做好准备,看来离自己回京的日子就快了,这些日子在这与这些淳朴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自在,大家和乐融融,没有纷争,这是李雪颜向往的日子, “好说,一会吃完饭就走,我也好去附近的城镇带些东西回来”, “老人家,不知此处离京城多远”? “京城?快马加鞭三日便可到达,要是马车的话怕是要七日,要是徒步半月都算是快的了”, “您老可去过京城”? “去过,不满你们,我年轻时曾参加过战事,后来负了伤便退居到了这里,鲜少出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您有如此宽广的见识”, “让你们见笑了,一介山野村夫罢了”, 正说话间,白大夫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李雪颜放下了筷子, “李姑娘,你可真是医术了得,那娃喝下你开的方子如今已经清醒了许多,肚子也不疼了,胖婶特地让我捎些鸡蛋带来给你”, “客气了”, “李姑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姑娘您看在老福头的面子上答应下来”, “何事?但说无妨”, “李姑娘医术了得,但是在下对儿童之病知之甚少,而李姑娘不可能长留于此地,所以想劳烦李姑娘写下一本书留于我,以便日后再发生此等事情,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原来是此事,其实我早就有了此意,奈何家中没有纸笔”, “在下家中倒是有纸笔,但是不多,怕是不够用,村中读书写字之人又少,这……”, “一会老汉我不是要出谷嘛,给你们带就是了,外面要多少有多少”, “是呀,那此事就劳烦老人家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离谷回京【二】 “说不上劳烦,既然是造福全村人的事情,我自然乐意为之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日之后,我定将此书完成,你来拿就是了”, “好好,我先在此替乡亲们谢过李姑娘了”, 这个年代纸张可不便宜,多数地方用的还是竹简,何况对于老福头这没有收入的老人家来说,李雪颜身上并没有银两,不是未带,而是在被河水冲下来时沉入了水底,况且如今衣物都已经划破了,哪还有银子,幸好是头上唯一一根碧玉簪子还在,将这簪子典当了应该差不多了,他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老福头, “老人家,您一会出去之后将此物送去典当,买些纸墨应该足够”, “这可万万使不得”, “无妨,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这簪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吴坚身上带着三王爷府的银票应该足够了”, 元景炎说道,那簪子见李雪颜一直带着,必是重要之物,元景炎怎么舍得这小妮子忍痛割爱, “属下明白”, 吴坚与老福头一同离去,老人家离去时交代午膳不回来吃了,李雪颜允诺便开始收拾碗筷,元景炎帮不上忙,对于一个王爷来说,不要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午饭就咱们三人,王爷,不如你去后面的河里抓条鱼回来可好”, “也好,我正想活动活动”, 元景炎空手就出去了,以他的本事,应该不是问题,其实李雪颜是故意支开元景炎的, “履良,我身上的银子都已经沉入了水底,你可有带银子出来”? 履良在身上掏了掏,一共掏出十两碎银子出来, “小姐,属下身上就只有这些了”, 李雪颜接过银子,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算是一年的口粮了, “算是我问你借的,回京之后还你”,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属下的命都是您的,不过你要银子是为何”? “你在家守着,我出去寻些野菜回来”, “树林危险,属下随您一同去吧”, “不必了,一会王爷回来问起来就这么回答是了,我快去快回”, “是”, 李雪颜将银子放进袖口中便出门了,她去的正是胖婶家中,听闻了胖婶的遭遇李雪颜十分同情,身为女人,李雪颜明白这其中的心酸。胖婶正在后院喂猪,李雪颜推开篱笆门走进去, “请问胖婶在家吗”? 一个小姑娘从屋子里跑出来,稚嫩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呀?找我娘有什么事情”? 李雪颜认出她,她就是自己作业救得那小姑娘, “你就是丫头吧,身子可好些了”? “李姑娘,你怎么来了”? 胖婶走出来便看见院子里的李雪颜,急忙赶过来迎接,李雪颜对她报以一笑, “没什么大事,我想去挖些野菜,正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丫头的病怎么样了”, “丫头,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给恩人磕头”, “别别”, 李雪颜赶忙阻止, “磕头就算了,胖婶还是请我进去喝杯茶罢了”, “你看我,快别干站着了,快请进”, 胖婶热情的将李雪颜请进屋子里,李雪颜将丫头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替她把了把脉, “没什么大碍了,继续喝药就好了,这几日早晚天气变化太大,注意不要着凉了”, “是是”, “胖婶,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胖婶明白李雪颜的意思,对着丫头笑着说道, “丫头,昨日小虎子来找你玩,我说你生病了,如今你病好了,可以出去玩了”, “谢谢娘亲”, 说着,丫头就跑开了,李雪颜笑着看着孩子欢快的背影,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大夫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职业,救死扶伤,他们最大的快乐无非就是看着自己的病人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又有新的希望罢了。 “李姑娘有何事请说就是”, 李雪颜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胖婶手里,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胖婶,你的遭遇我听说了,同作为女人,我很同情也很佩服你,如果我是你我必定也会这么做,丫头这么可爱,我也是打心底喜欢他的”, 胖婶一想到心酸事变泪水掉了下来,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其中的辛酸不易只有她自己明白, “孩子他爹命不好,这么早就走了,丫头是他唯一的命根子,要是我不将他生下来,以后死了怎么去面见他的父亲”, “银子不多,您就收下吧,眼看就要入冬了,孩子身子骨不好,你就给她多添几件棉衣,生活再艰苦也不要放弃,人这一生只会苦一阵子不会苦一辈子”, “多谢李姑娘,您的恩德我此生不知有没有机会回报,来世,定给您当牛做马”, “您不要这么说”, 胖婶擦了擦说道, “这一转眼就快要晌午了,我给您做饭去,您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别别,您就别忙活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饭下次吃也不急,家中还有两个大男人等着饭,我呀,去挖点野菜顺道回家”, “老福头呢”? “老人家出谷办事去了”, “原来是这样,附近哪有野菜我最熟了,走,胖婶带你去,免得你走冤枉路”, “那最好了,否则我还担心空手而归被他们笑话呢”, 两人一同去挖野菜,胖婶亲自送李雪颜回老福头家才返身回去的,李雪颜道谢之后便直接去了厨房,元景炎早就回来了,抓来的鱼也放在了厨房,履良赶来帮忙生火, “小姐,这个季节哪找来的蘑菇呀”? “胖婶带我去的,那里除了野菜竟然还有蘑菇,胖婶教我区分有毒无毒,我便多采了一些回来,吃不完今晚还可以吃”, “好”, 淘米煮饭,顺便炖上鸡蛋羹,炒盆野菜,腊肉蘑菇汤,糖醋鲫鱼,都是些方便的菜肴,元景炎颇喜欢李雪颜做的糖醋鲫鱼,一连吃了好几口,对于汤也是赞不绝口,吃完午饭,履良主动承担洗碗的责任,李雪颜则是在屋子里给元景炎换药, “恢复的还不错,这几日伤口在结疤,有些痒也是正常的”, “颜儿,咱们后日便要出谷了”, 元景炎并不在意自己的手伤,李雪颜手一顿,元景炎知道她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确实该走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以后有空也可以来看看的”, “恩”, “吴坚留了两张银票,一会等老人家回来了由你转交为好”, 流星雨没想到元景炎竟然如此心细,还想到了此事, “好”, “颜儿,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你后悔吗”? “我李雪颜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既然此生认定了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跟随”, 元景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雪颜回抱住他,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相信以后定会幸福美满的。她替他换了药,绑上绷带, “这几日就不要练剑了,以免伤口再次被扯开”, “是,都听大夫你的”, “贫嘴”, 吴坚与老人家如今刚走到街上,吴坚带老人家去吃了碗阳春面,顺便将要买的东西置办好,又买了些鸡鸭鱼肉类的让他带回去,虽说老人家中有腊肉,他还是担心自己王爷与李姑娘吃不惯,这一趟街走下来,两人都是手里满满的,吴坚顺道买了两个箩筐,将东西都放入箩筐里, “老人家,可还有落下的东西”? “没了,都置办好了,你忙你的去就是,我也该回去了”, “时间尚早,我送你一段路程吧”, “不必了,你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吗”? “无妨,来得及” 吴坚挑起扁担,显得格外的有力,步伐依旧稳健,老福头称赞的说道, “不愧是年轻人呀,一点都不拖拉,我是老了不行了”, “想必您当年上阵杀敌定也是勇猛无比的”, “那倒是,想当年,我徒手杀了敌军的三名士兵,不过最后还是负了伤……”, 说起以前的事情,老人家便是滔滔不绝,这说着话路就走的快,吴坚与老人家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好了,你回去吧,这么点路我自己能回去的”, “我在送您一段吧”, “不必了,回去吧”, 老人家自己挑上了扁担就走了,吴坚目送他走远才转身离去,老福头跳着两箩筐的东西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否则林子里就起了瘴气,今晚就回不了家了。傍晚,李雪颜便淘米准备晚饭了,可是老人家还未回来, “履良,你去村口看看老人家来了没,说不定是东西太多路上耽搁了”, “是”, 履良快步便赶去了,这还没到村口就到半道上,两人就相遇了,履良赶紧接过老人家身上的扁担, “我家小姐料想您需要帮忙,这就打发我来了”, “看来我真是老了走不动了,这才多远就累成这样”, “确实挺沉的,早知道我也跟着去好了”, “那小伙子买了不少的好东西让我捎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离谷回京【三】 两人说着就到了家门口履良直接将扁担挑进了厨房,将里面的菜拿出来,这一打开还真是吓一跳啊,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履良打趣的说道, “看来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今晚的晚饭格外的丰盛,让人一看便食欲大开,要是换做平时,众人早就动筷了,但是今日却迟迟没有动筷,谁都心里明白,这是要离别的时候了,李雪颜笑着说道, “怎么都不动筷?可是我烧的不好吃”? “怎么会,李姑娘的手艺出众,只是……”, 老福头虽说与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总是会舍不得的,老人最怕的就是孤独不是吗? “快吃饭吧,菜凉了”, 履良插嘴说道,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所想便都明白了,吃完晚饭,李雪颜与履良一同收拾剩饭剩菜,而元景炎则是在院子里与老福头喝酒, “老人家,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救命之恩,我们夫妻二人此生都不会相忘”, “可是家中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多留几日也好”, “大仇未报,仇人未死,贪官未除,待一切安定下来,我必带颜儿来此探望您老人家”, “也罢,你们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就是后日”, “老汉我无妻无子,一个人早已习惯,这几日你们的到来,却让老汉我体会到了有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你虽贵为王爷,他日说不定是佳丽万千,但你万万不可负她,否则老汉我可不放过你”, “您担心的事情定不会发生的,本王此生只娶颜儿一人为妻”, 李雪颜从厨房出来便听见了这句话,心中一暖,走过来挨着元景炎坐下, “老人家,要是可以不如随我们一同回京,也好让我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闺女,老汉我一个人在这早已经住习惯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无事抽空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就好”, 李雪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老人家, “此信待我们离去之后您再拆开,应该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老汉接过李雪颜递来的信封,他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李雪颜说的他都信他都听。 “来,让咱们三人一同喝一杯,为这难得的缘分,也为咱们的相识”, “好”, 三人一饮而尽,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美丽,夜深了,三人这才回屋,明日,李雪颜怕是要忙碌一天了。一大早起来,李雪颜便开始提笔在买来的宣纸上写一些孩子常见病症及治疗方案,老福头今日一大早下田去了,然后早些时候赶回来做早饭,待李雪颜回过神来时,厨房早就起了炊烟了。之后的午饭晚饭,都是由履良帮衬着一同做好的,用过晚饭,李雪颜由埋头苦写了,元景炎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来为你代笔,你歇一歇”, 李雪颜伸了个懒腰,打趣的说道, “那白大夫可就有福气了,能得到三王爷的真迹”, 说话间,元景炎已经坐下,拿过李雪颜手里的毛笔,移过她面前的宣纸,李雪颜拗不过他, “这第三条,儿童常见病多发于秋季,最多的便是……”, 元景炎的自己苍劲有力,比起李雪颜的清秀字迹别有一番韵味,不知是何时,只知道是很晚,屋子里的烛火才熄灭,整个小山村这才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明日,他们迎来的又会是什么?翌日清晨,四人用过早膳,准备启程了, “老人家,这是白大夫托我写的医书,还未装订,便已经标了页数,就劳烦您代为转交给他,顺便帮我转达谢意”, “好”, “走吧”, 三人没什么行李,只有身上这一身行头,老福头锁好门,四人便出发了,一路上遇见的人都询问他们是不是要走了,然后放下手里的活计一同送一段路程,这原本四人的队伍已经汇集到了十几二十人,消息就这么传开了,正在家中缝补的胖婶也听闻了,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抄近路往村口跑去,前面就是树林了,李雪颜转过身说道, “乡亲们,不要送了,都回去吧,这些日子承蒙大家的照顾,我们在此谢过大家了”, “姑娘,以后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呀”, “一定一定”, “乡亲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老福头劝说大家离去,众人却依旧聚在那里不肯走,四人无奈转身离去,就这要进入树林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胖婶的声音, “李姑娘留步,李姑娘留步”, 李雪颜回过头,一看是胖婶正吃力的往自己这边疾步走来,她停下脚步, “胖婶,你怎么来了”? “大妹子,你怎么要走都不跟胖婶我说一声,真是可恶至极”, 胖婶假装生气的说道,她之所以叫胖婶,从字面意思上就能看出来了,所以并不算远的距离她就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了,说一句话要喘好几口气,李雪颜很是感动, “胖婶,你跟丫头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日后我必定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好,胖婶没什么送你的,这平安符是我自己做的,你将它带上,必定可以祛灾避祸”, “谢谢胖婶”, 李雪颜将香囊放进袖口中,最后看了众人一眼便离去了,这里的人与事,早已经刻在了李雪颜的脑海中,她多想就在这里待下去,但是她有不得不走的原因,人这一辈子都是走在路上的,除非死去, “穿过这片树林就出去了”, 老福头说道, “今日太阳不错,林子里的瘴气应该早就散了”, 四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上唯有老福头偶尔说几句,其他人都是沉默的,四人就这样出了树林,吴坚早已经雇好了马车在林子外等候了,元景炎转身对他行抱拳礼, “老人家,保重”, “诸位保重”, 马车夫并不是吴坚,而是不认识的人,四人上了马车,李雪颜掀开马车帘子与老人家告别,老人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马车缓缓地朝前面驶去,李雪颜迟迟不肯放下帘子,老福头一直目送着他们,知道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他这才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走进了树林中。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也许待他们再来那一日,自己已经是山上的一抔黄土了。 “爷,五爷暗地里正在此处搜寻我们,怕是不想让咱们活着进京了”, “本王倒是期待他有多大的本事”, 元景弘应该是已经猜测到元景炎与李雪颜没死了,也知道他们定会回京,所以京城的各个通道口都被他派了人日夜埋伏着,既然‘他们’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再出现。 “咱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好几次与他们发生了冲突,两方都有死伤,算是给五王爷一个教训吧”, “宋瑞那边如何了”? “宋瑞还在说服他们,您与李姑娘坠崖的事情不知为何,如今已经在各地传开了,有可能就是五王爷散布的谣言,他们怕您真的……,一直还在犹豫着,宋瑞也不好说您还活着,万一其中有奸细,怕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让宋瑞尽快将此事办好,必要时可以用些手段,是人总是有弱点的”, “属下明白”, 对于男人之间的战争,李雪颜丝毫没有兴趣,至于那句‘必要时可以用些手段’,李雪颜相信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元景炎他有自己的高傲,下三滥的手段岂能入他的眼。 “履良,雁儿可有传来书信,想必她在京城已经知道我坠崖之事,怕是要担心了”, 履良与吴坚对视一眼,吴坚不自觉的看向元景炎,元景炎则是不语,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怎么会,雁儿的书信都是由云儿接收的,我不知道”, “那云儿如何了”? “云儿这几日一直守在悬崖边上不吃不喝,结果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是四王爷的人帮忙背回去的”, “这傻丫头”, 马车很平稳的在官道上奔跑着,元景弘料想元景炎等人定是不敢上官道,但是他们却偏偏走官道,有时候,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马车夫是吴坚观察了许久才找来的,此人为人老实可靠,也很谨慎,确实是可以一同上路之人。 “爷,属下已经在附近的农家院子里安排好了房间,备好了换洗的衣物,那夫妻二人只知道咱们是过路客商,并没有多加怀疑”, “恩,如今客栈酒楼都是去不得,这三日回京之路最少怕是要熬上七日”, “五爷真是欺人太甚了,王爷,还不如奏请皇上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 “只怕咱们的奏章还没送到皇帝面前,已经招致杀身之祸了”, 李雪颜一惊,这元景弘竟然如此大胆,敢私底下拦截奏章。 “这……,看来这一路怕是免不了厮杀了”, “恩,履良,吴坚,这一路你们二人一定要护颜儿周全,至于其他的,我自由应付”, “属下(草民)遵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离谷回京【四】 李雪颜不说话,他不说,但是从他的言语表情之中李雪颜猜得到一二,她不怕,就算前面是地狱,她也愿意与他一起闯一闯,元景炎紧紧握住李雪颜的柔夷,两人眼中满是坚定。 而另一边,老福头已经回到了家中,想起了前夜李雪颜交给自己的信封,他立马拿出来拆开,里面有一封信与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老福头识字不多,于是他带着信与李雪颜留下的纸张前去找白八角。 “白大夫,你在屋里吗?白大夫”? 老福头在院子外张望了许久,准备离去之时正好遇见刚采药回来的八角, “老福头,你怎么来了”? “二位客人今日走了,留下一封信与这些纸张,这纸张是李姑娘让我代为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而这封信是留给老汉我的,但是老汉我不识字。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 八角听闻李雪颜等人离去了,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是一脸笑意, “这还不好说,你随我进屋喝口水,我给你读信”, “好好”, 李雪颜留给老福头的信上写的是自己在京城的住址,也就是名冠京城的济世堂,为的就是老人家以后到了京城能有一个舒适的落脚处,还有一些感谢的话,老人家听着听着又眼眶红润了, “济世堂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几年没有去京城了,就算见过我也忘记了”, “我就知道这二人来历不简单”, 老福头只是一笑,二人的真实身份只有老福头知道,不过这也将会成为永久的秘密了, “我也不知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元景炎等人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农家小院门口,小院里住着夫妻二人,一脸笑意的走出来相迎, “公子,夫人,这是何叔,这是何婶”, “公子夫人有礼了,快屋里请”, “好”, 一群人拥簇着走进屋里, “房间早已经打扫干净,就等二位来了,吃食这位吴兄弟也已经交代清楚,都会按二位的口味来准备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是”, “多谢何叔何婶”, 李雪颜向二人道谢, “不必客气,将这当成自己的家就是,你们先坐着,我去沏一壶茶水来”, 何婶笑着去了厨房,何叔则是招呼众人坐下,吴坚与履良跟在二人身后一同走了进来, “诸位请坐”, 元景炎自然是上坐的,李雪颜则是在他身旁坐下,何叔则是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家中简陋,还请诸位不要介意,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请见谅”, “出门在外不必如此讲究”, 元景炎不冷不淡的说道,李雪颜附和, “倒是给你们二老添麻烦了,我们过意不去才是”, “不不不,那日要不是吴兄弟帮我们夫妻二人救回了女儿,还给了我们一些银子,我们夫妻二人怕是永无宁日了,这些地痞实在欺人太甚,附近的乡亲都受过他们的欺负,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的,官府也是抓了放,放了抓,实在是没办法”, “定是一群仗势欺人的东西”, 履良愤恨的说道,何叔叹了一口气, “为首的是村里出了名的混混头子,后来一些好吃懒做的人跟随了他,一群人天天去乡亲们家中抢东西,不给就打人,前几日他欲将我的女儿捉去卖进青楼,我们哪肯呀,于是他便让我们拿出二十两银子来,我们夫妻二人都没有收入,平时种地勉强温饱,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他,不给他就打人,还好吴兄弟救了我们”, “我也是碰巧经过罢了,一群大男人欺负弱女子算什么”, “那您的女儿现在何处”? 李雪颜关心的问道, “为了防止被那一群人糟蹋,我们夫妻二人将她送去附近的大户人家做丫鬟去了,实属无奈呀”, “吴坚,这种人你当时就是卸掉他们一只胳膊也不为过”, 履良愤愤不平的说道,恨不得亲自动手才解恨, “当时人多眼杂,不好动手,要是下次再让我遇见,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何婶端着茶水走进来,亲自给四人倒茶, “你们聊,我去准备午饭去,一路奔波定是饿了”, 说着便又出去了,元景炎似乎想到什么似得, “当地这几年收成可好?官员是否廉政为民”? 何叔一傻,眼前之人身上的气质不像是生意人,反正不像自己见过的生意人,元景炎意识到有些不妥,轻咳了几声,李雪颜一笑, “何叔见笑了,我们做的是粮食生意,所以自然会关注这些”, “原来如此,这几年雨水充沛,粮食收获不少,交了税之后剩下的倒是能挨过几年冬天了,地方官员倒也勤政,没有苛刻我们,但是就是治不了那帮畜生,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元景炎点点头,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官员那他们没办法就唯有百姓们自己站出来将他绳之于法了,奈何村子里都是一些年老体弱之人,这才让他们潇洒这么多年, “何叔,此处进城可有捷径”? 吴坚询问道,何叔想了想, “我们进城走的都是官道,官道好走而且进,不过往山里走还有村庄,他们离官道远,所以另辟了一条山间小道进城,只是远了一点罢了”, 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是一场互相猜忌对方心里的游戏,把握的好,便可一路通顺的到达京城,把握的不好,免不了血战,何叔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何婶在厨房里一声叫, “孩子他爹,过来帮忙了”, “来了”, 何叔走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四人,元景炎说道, “吴坚,吃完午饭你便坐马车离去,按照原计划来,我们三人则走小路进城,等我们进了城,你便可以出发了”, “属下明白”, 李雪颜明白元景炎是想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但是她觉得履良比吴坚更加合适, “爷,此事还是让履良去为好”, “噢,说来听听这是为何”? 对于李雪颜的反驳元景炎颇为有兴趣, “既然要吸引注意,那我就是最好的诱饵,履良定是跟随我寸步不离的,而有我的地方定会有三王爷您”, 元景炎想了想,李雪颜说的有理,这个任务履良比吴坚适合, “履良武艺没有吴坚学得精,要是与他们正面交锋怕是会吃亏”, “爷放心,属下武艺不及吴兄弟,但是轻功也算拿得出手的,逃跑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于你去办,万事小心为上”, “草民明白”, “来来来,开饭了”, 何叔与何婶二人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 “请入座吧,厨房还有菜,我去端来”, 何婶又出去了,何叔挨着履良坐下, “粗茶淡饭,几位见笑了”, “无妨”, 何婶来回两趟,又是端菜又是盛饭的,李雪颜想要帮忙却被拒绝了,理由是哪有让客人亲自动手的,马车夫单独在厨房里吃,夫妻两请了两次都被推脱了,只好由着他,一桌六人聚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热闹,夫妻两看着李雪颜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有些感慨,谁愿意自己家的女儿去给别人当丫鬟。 “何婶,你做的菜真好吃”, 李雪颜转移话题说道,何婶一喜, “夫人喜欢就好,多吃点”, “谢谢何婶”, 吃完午饭,履良便与马车夫一起上路了,李雪颜等人目送他们走远,希望这一路能够平安度过。何氏夫妇二人虽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同行,但也没问,别人家的事情何必多管, “何叔,能否带我们走一走那山道”? “好,我正好上山砍些柴火回来”, 拜别了何婶,一行人继续上路了,两人长相出众,顿时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家门口观望,猜测那些人与何叔家是什么关系?王三是那一群地痞中的一人,生性懒惰,将自己的父母活活气死,父母死了之后他便更加无法无天了,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今日他在家睡觉,突然听见了外面的声响,赶出来一看,便被李雪颜的美貌迷惑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子,有看了看他身边的男子, “咦,那不是何叔吗?小翠不是被这老不死的送去当了丫鬟?那这女子又是何人”? 突然,他心生一计,狡诈的一笑,立马锁上门就出去了,他一路狂奔到那地痞头子家中,也就是钱老五家中, “大哥,大哥”, 钱老五等人正在睡梦中,被王三叫醒之后颇为不快,骂骂咧咧的起床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老大,我发现了一笔赚翻了的买卖,包您满意”, “什么买卖”? 王三将头凑了过去, “……”, “真的”? “骗你干嘛,我亲眼所见,长得比小翠不知道漂亮多少,就连您的蜜儿都比不上她半分姿色,到时候要是赚了可别忘记我的功劳呀”, “要是真如你所说,你欠的银子一笔勾销”, “好,我这就带您过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除恶扬善【一】 “好,我这就带您过去看看”, “叫上兄弟们,咱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王三家中走去,路上遇见他们的乡亲们避之唯恐不及,心中感叹谁家又要倒霉了, “老大,我看着他们一群人上山了,我家就在山脚下,乃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所以咱们就在家里等着就是,我就不信他们不下来”, “说得好,那就去你家等着,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如你所说一般那么美若天仙”? 何叔带着众人在山里走,一看这条羊肠小道便是有人经常走的,路边的草都被割得干干净净的, “就是那条小道了,笔直通往县城”, 何叔指着两条小道的交汇处说道,说完便开始弯腰砍柴了,元景炎等人则是往前走,看一看这附近的地形,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吴坚说道, “爷,这条路夜间是走不得,两处草丛茂盛,怕是会有吃人的畜生”, 元景炎点点头,李雪颜继续说道, “白天走倒也不错,树木繁茂,正好遮挡日头,正如吴坚所说,两处草丛茂盛,倒是给我们提供了隐蔽的好条件”, “那咱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好”, “爷,宋瑞已经说服那些将士了,如今众人已经联名上奏皇上,不日皇帝便会知道此事,五王爷有麻烦了”, “别高兴地太早,老五性情暴戾,善于心计,而且行为乖张跋扈,拦截奏章一事并不是不无可能”, “宋瑞也想过此事,所以想是不是由他代为转交”? “不可,皇帝猜忌心重,要是由宋瑞转交,他必定会猜到本王还活着,到时候就无法戳穿老五的阴谋了,此事想要办成,一要看他们的运起,二还是要刘公公帮忙”, “可是我们如何让刘公公帮忙”? “宋瑞投机取巧的本事不是很高嘛,让他……”, “属下倒是忘记了,一会下山属下便与他飞鸽传书”, “恩,差不多了,回去吧”, 三人折返回去,何叔柴火也已经捆绑好了,坐在那里歇息,见元景炎等人回来立马站起身来,李雪颜一脸笑意的说道, “何叔,咱们回去吧”, “好嘞”, 说着便欲去抗柴火,吴坚见此抢先一步背起了柴火, “吴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让我来就是”, “无妨,这路不好走,我帮您老背下去”, “何叔,就让他来吧”, 李雪颜笑着劝说到,何叔没办法,唯有点点头,跟在后面一同下山了,就在众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王三大叫一声, “老大,你快看,他们下山了”, 钱老五赶紧起身走到窗户旁边,透过破洞往外看,果然山上下来几个人,那女子走在一名男子的身后,钱老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朗的男子,等他见到男子身后的女子时,全身一颤,竟然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身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了那气质,王三果然没有骗自己,这姑娘要是买到青楼去,自己还不赚翻了,再往后看,女子身后跟着一名背着柴火的男子,看不清脸,最后面赫然是刚与自己结仇的何叔, “兄弟们,看来今晚咱们要干一票大的了”, “老大,咱们要去哪干”? “那日何叔招来的人把你们打的那么惨,今晚报仇的机会来了”, “太好了,我们正想找那个老不死的报仇呢”, “咱们今晚……,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大,干完这一票咱们是不是以后都衣食无忧了”? “那是当然,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也能卖上一万两”, “一万两……”, 众人都惊讶了,纷纷跑去窗户看,元景炎下山事便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四处查看发现茅草屋里有人,而且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元景炎询问何叔, “何叔,后面刚过了的那间茅草屋是谁家”? “是痞子王三家,就是那一伙人中的一个,此人好吃懒做,将家产都输光了,活活气死了自己的爹娘,结果现在越发的变本加厉了,真是作孽”, 元景炎明了,嘴角不屑的一笑,不自量力的东西,找上门来更好。四人回到家中便是傍晚了,何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吴坚将柴火扛到厨房放下,准备帮忙烧火的,便被何婶赶了出来, “烟味太大了,你还是出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李雪颜坐在院子里看着下山的夕阳,想起了以前学过的那句古诗词,嘴里喃喃念叨起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站在她身后许久的元景炎说道,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你何时站在我身后的,我都不知道”, “这太阳下山了,才会迎来明日的朝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夕阳生活只有乏味”, “你懂得还挺多”, 李雪颜打趣到, “不敢当,颜儿,你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书,够我读一辈子”, 李雪颜脸一红,这厮说情话简直是信手拈来,吴坚不自在的咳了几声,悄悄地走开了,心中感叹自家王爷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可不要把我想的太好,说不定会让你失望……”, “如今的你已经足够我读一辈子了,怎么会失望”, 两人目送太阳下山,吃过晚饭,何家就关门了,这个年代要什么没什么,除了睡觉看书,还能干什么,李雪颜自然这么早是睡不着的,于是便去找了何婶,两人在大堂里一边刺绣一边聊天,其实是何婶在绣,李雪颜在一旁看,何婶时不时的跟李雪颜说几句针法要领,看来刺绣这种东西也是一个技术活呀。元景炎则是与吴坚在屋子里坐等喝茶,今夜可不会安宁。 “老大,前面那亮着烛火的就是何叔家,咱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 “等等,今日你没看见那一前一后的两名男子吗?咱们还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不可轻举妄动”, “还是老大您有远见”, “老大,我看那二人定是两个草包,前面那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就是面相看起来严峻,后面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指不定是个秀才”, 其中一个跟在身后的人说道,钱老五迟疑了一会, “王三,你过来”, “老大,怎么了”? “你去叫门,等他们出来了咱们一起杀进去,将那女子抢了就跑”, “是”, 王三轻轻推开院门,元景炎便已经听见了声响,二人握紧手中的利剑,对示一眼,走出了房间, “颜儿,带何婶进屋去,一会你们三人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李雪颜明了, “何婶,我们快进去吧”, “这是怎么了”? “那些地痞有找上门来了,交于我们主仆二人就是,您跟何叔就不要出来了”, 吴坚坚定地说道, “你们可要小心呀,这些人颇为凶残,根本不讲理”, “恩”, 吴坚打开门栓,二人飞身跃了出去,手里的利剑在月光下明晃晃的,让人心生寒意,一大群人涌进院子,将二人团团包围住,钱老五则是直奔屋里想要捉住李雪颜,元景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利剑飞过去径直横在了他的眼前, “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呀”, 元景炎一个飞身跃过来拔下剑,挡在了钱老五面前,接连着就是一剑刺了过去,钱老五赶紧躲避,一连退后好几步,这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会功夫的没几个,使得都是蛮力罢了,吴坚三拳两脚就将这些人给打趴下了,毕竟是百姓,怎能伤他们的性命,钱老五见打不过,拔腿就想跑,元景炎一掌将他打倒在地,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呀”, “此等恶贼,留你们也是残害百姓,不如就让我今日了结了你的性命,防止你以后害更多的人”,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吴坚,你速速与何叔一同去报官,让县太爷亲自走一趟”, “属下明白”, 叫上何叔,二人打着灯笼就往县衙赶去,一群人一个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雪颜与何婶走出来,何婶气的直发抖,指着他们便骂道, “你们这群畜生,祸害我家还不够吗,今日又找上门来,你们……”, “何婶,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帮我们说说情,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饶过你们?你们强抢我女儿的时候可有想过饶过她”? 何婶情绪十分激动,李雪颜在一边努力安抚着,何叔带着吴坚赶到县衙,府衙早已经是大门紧闭了,吴坚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 “谁呀,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吴坚一把推开那官兵,大步走了进去,何叔吓坏了,赶紧跟进去, “吴兄弟,咱们可惹不起他们”, “何叔,你在此等候,我亲自去‘请’县太爷”, 说完,吴坚便朝里堂走去,谁也拦不住,县太爷正准备睡下,就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出来一看,便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径直朝自己走来,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衙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除恶扬善【二】 吴坚拿出袖口中的令牌,只见令牌上烫着三王府这几个鎏金大字,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 “好了,速速带上府衙内所有的官兵随我走一趟”, “是是”, 县太爷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这三王爷好好地怎么会来这个穷乡僻壤之处?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围场跟随皇上一同狩猎的吗?到底发生了何事?难不成是知道自己什么把柄了?县太爷心中一颤,不对,要是来抓自己的早就上门来了, “快来人呀”,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老爷,何事如此慌张”? “快去将衙门里的衙役全都叫起来随本官走一趟,快去呀”, “是是”, 管家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按照自己老爷吩咐的去办,吴坚回到前堂,何叔正焦急的在外面等候着,见吴坚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吴兄弟,如何”? “我已经请到县太爷了”, “……这么晚了,你是如何……”, “我家公子与朝中的王爷有些交情,所以县太爷大人看在三王爷的面子上便答应了”, “原来如此,你家公子还真是神通广大,人脉四通呀”, 正说着,县太爷已经带着一帮衙役急匆匆地赶出来了, “敢问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吴坚”, “原来是吴壮士,衙内一切人员都已经清点妥当,您看……”, “走吧”, “是,大家跟上,出发”, 县太爷朝身后挥了挥手,三人带着一拨人提着灯笼就离开了,沿途不少还未睡下的百姓隔着窗户偷看,猜测这大半夜的县太爷大人是要去哪?半柱香的时间,吴坚便带着众人赶到了何叔的家,衙役们一进院子就将地上躺着的人团团包围起来了,吴坚朝元景炎点头示意,县太爷悄悄地问道, “吴壮士,请问那位可是咱们战功赫赫的三王爷”? “我何时说三王爷到此”? “那你……”, “我家公子与三王爷是至交,刚才的令牌就是三王爷赠予我家公子的,以便于随时出入三王爷府”, “你的意思是三王爷没来”? “三王爷如今正在围场与皇上一同秋季围猎,怎么会到此”, 县太爷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元景炎走过来,一身的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你就是此处的太守”? “正是”, “好你的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之人,纵容这些地痞无赖欺负百姓,我看你是不想要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县太爷愣住了,不是说他不是三王爷吗?为何身上散发着王者之气,竟让人不敢反驳, “这……还请贵人明鉴,并不是下官有意纵容,而是实在没办法呀,将他们关进大牢,他们就搅得整个县衙不得安宁,府衙中多数狱卒都被他们打伤过”, “此人罪行滔天,死不足惜”, “是是,贵人说的是”, 元景炎听他说完这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吴坚腰间的佩剑,就取下了钱老五的项上人头,等众人反应过来,人头早已经落地了,何婶吓得尖叫一声,立马恢复过来,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呀,县太爷指着那无头尸体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 “县太爷不是也觉得此人死不足惜吗?既然都要死,不如让我亲自送他一程”, “死得好,死得好,贵人可是为百姓们除了一害呀”, 剩下的人看见为首的死掉了,顿时慌乱起来了, “大侠饶命呀,大侠饶命呀,我们都不是自愿的,都是被这钱老五所逼,才会跟着他一起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元景炎不屑的一笑,真是树倒猢狲散,这人刚死,就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给了死人, “都住口”, 县太爷怒吼一声,随后一脸谄媚的看着元景炎, “您看他们该如何处置”? “将他们关入大牢,改过自新者便可出来,要是依旧不肯悔改,形同此人”, 元景炎指着身首异处的钱老五说道, “是是,来人呀,将他们待下去,打入大牢”, “要是让我听闻你私下放了他们,我看你的脑袋也不必留着了”, “不敢不敢”, 衙役们迅速的就将院子打扫干净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被冲刷掉了,一切妥当之后,元景炎就欲返身回屋, “等等,下官有一事想求贵人相助”, “说来听听”, “还请贵人在三王爷面前替下官多美言几句,下官一定不胜感激”, “这有何难,不过就要看县太爷你的表现了,我随时都会派人前来打探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阳奉阴违,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明白,有您这句话下官放心了,这么晚了,要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先回衙门了”, “恩,县太爷大人慢走不送了”, 县太爷带着衙役与那些地痞离去,院子又恢复了清静,何氏夫妇过来就给元景炎跪下, “少爷,您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呀,从此我们再也不必担心那钱老五的迫害了,我们夫妻两给您磕头了”, “两位不必如此”, 元景炎示意吴坚扶起二人, “无论是谁见此都会出手相助的”, “是呀,这么晚了,大家都进去歇着吧,何叔何婶,过几日您二老就可以去将你们的女儿接回家来了”, 李雪颜走过来说道, “是呀,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圆,再也不必担心受怕的过日子了”, 何叔感叹的说道,他们全村人都盼望着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今夜的闹剧就这么收场了,李雪颜心中很是欣慰,她见到了元景炎正一点一点变化着,起初那个冷漠,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元景炎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侠肝义胆,有热血的男儿。第二日清晨,众人就准备从小道离去,原因就是想四处看一看风景,何婶本想再留他们几日,但是三人执意要走,夫妻二人没办法, “三位稍坐片刻,这山里一进去就没什么吃的,我做些烙饼给你们带上,一会路上饿了可以将就着吃几口”, “多谢何婶”, 三人又坐了一会,何婶将烙饼包好之后递给吴坚,何叔送三人上山,何婶则是站在门口目送三人离去,村子里的人一大早就听闻了昨夜的事情,所以见到元景炎等人都是格外的热情,四人上了山,前面就是分叉路口了,四人停下脚步, “何叔,您快回去吧”, “好好,以后路过此地,记得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老人家,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在相见了”, “何叔,您老快回去吧,不是还要去接女儿回家吗”? “是是,那我就不远送了”, “请留步”, 三人沿着小道离去,又踏上了艰辛的回京之路,而另一边,元景弘依旧焦急的等候探子的消息,毛宁听闻了此事特地赶了回来,没想到他这一离去,酿成了大错, “王爷”,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客栈里照顾李姑娘的吗”? “属下在城中听闻了三王爷……的事情,想着王爷您如今定需要人手,便赶回来了”, “本王已经派暗卫四处打探了,你回客栈照顾好李姑娘就是,其他的无需担忧”, “可是王爷……”, “回去吧”, “遵命”, 毛宁正要离去,正巧一个探子回来了,元景弘焦急的询问道, “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启禀王爷,有人说在不远处的城中看见了一辆马车,马车架子上坐着的是李大学士之女李雪颜的马车夫履良”, “王爷,据属下所知,这履良虽是李府的马车夫,却是李雪颜的贴身护卫,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有李雪颜,有李雪颜在的地方必定有……”, “可看清了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用面纱蒙住脸的,看不清相貌,不过看背影,男的身材魁梧,女的娇小,应该就是您要找之人”, “元景炎颇为狡猾,你们继续跟着,确定是他们之后再下手”, “遵命”, 探子离去,毛宁主动请命说道, “王爷,不如让属下去打探一番,除了您,没有人比属下对于三王爷与李小姐的长相更了解了,况且他们如今身处城中,属下正好回去,不是一举两得之事吗”? 确实是这样,元景弘的那些暗卫只见过元景炎的画像,并没见过真人,除了自己之外,毛宁是与他见过面做多的了, “好,就由你去打探,记住,切不可打草惊蛇,一旦确认立刻赶回客栈,没有本王命令不许回来”, “遵命”, 雁儿这几日在屋子里闷坏了,听闻毛宁出去了,便急着拉着珠儿下了楼, “姑娘,您蒙着面纱作甚”? “我这几日脸有些不适,不好意思见人,所以……”, “那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无妨,过几日就好了”, 珠儿点了点头,两人正欲迈步走出去,雁儿却被大堂里的谈话吸引住了, “你们知道吗?就在不远处的围场,半个月前咱们元梁国的三王爷与朝中一位大臣的千金掉下悬崖去了”, 雁儿心中一颤,三王爷?朝中一位大臣的千金?难不成是自家小姐?珠儿疑惑的看着雁儿, “姑娘,咱们不去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雁儿失踪【一】 “珠儿,我突然有些饿了,咱们叫些饭菜来吃好不好”, “您不是刚吃了早饭……”, 还不等珠儿说完,雁儿已经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下了,珠儿只好跟着坐下,小二哥走过来问道, “二位要吃些什么”? “姑娘,您要吃些什么”? “随便,你看着办吧”, 雁儿专注的听着二人的谈话, “我也听说了,这三王爷英雄救美,结果自己掉下了悬崖丧了命,那位千金小姐倒是得救了,不过听闻那小姐又自己跳了下去”? “这是为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那位千金小姐又是如何去到悬崖的呢”? “我听说是南雍国的公主要与她赛马,终点就在悬崖处,结果那位小姐就在快要到的时候马儿惊了,直接冲下了悬崖”, “这人倒霉还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呀”, “可不是,咱们的战神三王爷就这么没了,我听说这三王爷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为了找回三王爷的遗体,皇帝可都发话了,不找到尸体绝不回京”, “那如今怎么样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依旧是什么消息都没有,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上哪找去”? 雁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有不祥的预感,觉得他们口中的‘朝中一位大臣的千金’就是自家小姐,因为三王爷不会不明不白救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丧命的, “那三王爷救得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没有听闻三王爷大婚了呀”? “这……,我有些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大官,我们这些平民怎么会知道”, 雁儿站起身慢慢踱步到两人的桌子旁问道, “那位大官可是李大学士?那掉下去的姑娘可是叫李雪颜”? “好像就是,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雁儿彻底崩溃了,自己这几日在这吃好的喝好的,竟然连自己小姐掉下悬崖这么多日才知道,真是该死。她心中默念着,小姐,你等我,雁儿来陪您了。想着,雁儿就朝客栈的柱子撞去,还好有位壮汉及时拦住了她,珠儿吓坏了,死死的抱住雁儿, “姑娘,你可不能寻短见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静下来的雁儿嚎嚎大哭起来,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珠儿期盼着毛宁快些回来,再不回来她怕自己阻拦不住这姑娘再次寻短见。许久,雁儿停止了抽泣,珠儿试着将她扶回了楼上, “姑娘,这好好地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可不要吓奴婢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奴婢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我没事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珠儿,你先出去吧”, “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再寻短见了”, “那就好”, 珠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走了出去,履善早就听闻了此事,心中也是感到十万火急,但是为了保护雁儿,他走不开,如今雁儿知道了此事,他决定带雁儿一同前去寻找自家小姐,乘着四处无人,履善溜进了雁儿的房间, “珠儿,我说过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 “雁儿,是我,履善”, 履善一说完,雁儿便是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履善,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消失的第三天,我与掌柜的合计之后决定来告诉小姐,没想到在此客栈下榻时遇见了吴坚,然后我便知道你在这了,你为何好好地要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与五王爷……”? “小姐她……”, “我早就知道了”, 履善一脸的垂头丧气的说道,雁儿一脸的气愤, “你……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让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天,你让我有何颜面面见小姐”? 说着,雁儿便忍不住捶打履善,履善知道她心里不好过,任由雁儿出气,打着打着,雁儿又哭了起来, “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呀”? “雁儿,我此次来找你就是想问一问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寻找小姐,我有预感,小姐没死”, 雁儿擦掉眼角的泪水, “是呀,小姐一直都是乐善好施,上天不会让这么善良的人不明不白的死掉的,我随你一同去找小姐,不过咱们怎么离去”? “以我的轻功带你从这飞下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好,你稍等,让我留下书信一封给……”, “雁儿,你是不是爱上了五王爷”? 雁儿不说话,但是从她脸上的神色履善知道自己猜对了, “雁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知道吗,五王爷这几日正四处派人寻找三王爷与小姐,一旦找到格杀勿论,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就是与三王爷还有小姐为敌呀”, 雁儿拿笔的手一顿, “怎么会,他这几日是有些忙碌,他说是要为下个月的选秀做准备……”, “雁儿,他在骗你,什么选秀,三王爷都生死未卜,皇帝怎么会有心思选秀”? 雁儿许久没有说话,唯有脸色煞白,最后十分痛苦的在纸上写下六个大字,‘此生不再相见’,就随履善离开了,履善背着雁儿朝着回京之路一路狂奔,他明显感受到后背上湿热热的,那是雁儿的泪水,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出了城,履善在城门口雇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最后驾着马车离去了。颜儿坐在马车里,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死命的咬着嘴唇不想哭出声来,履善知道她的悲伤, “雁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马车的奔跑上掩盖了雁儿的哭声,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已经在马车的颠簸中沉沉睡去,两人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履善挨着马车睡下,但是却依旧时刻保持着谨慎,另一边,客栈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毛大哥,李姑娘不见了”, 毛宁一上楼,珠儿便哭着说道,毛宁一惊,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早李姑娘说在屋子里无聊想要出去走走,奴婢就陪着一下去了,下楼的时候她突然不走了,说是饿了要吃东西,就这么在大堂里坐下了,于是我便按照她的口味点了一些清淡的东西,但是李姑娘一筷子都没动过,直呼突然跑到隔壁桌说了一句什么‘那位大官可是李大学士?那掉下悬崖的姑娘可是叫李雪颜’,然后那些人告诉她正是,李姑娘听完脸都煞白了,然后就朝柱子撞去,还好一位大哥救了她,否则……”, “接着说”, “随后我扶她进了房,李姑娘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便去厨房准备汤药,回来时就发现屋子没人了,桌子上留下来一封书信”, 说着,珠儿将袖口中的书信掏出来递给毛宁,毛宁一边接过书信一边打量着珠儿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是不是二人合伙演的一出戏?但是小姑娘一脸的着急与害怕不像是装的,毛宁这才打开信封一看, “多久的事情了”? “快四个时辰(八个小时)了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毛宁带着书信回房,他仔细思量了一番,自家王爷如今正忙于大事,万万不可因为此事分心,要是不说,万一李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定不会饶过自己的,为了王爷的大计,毛宁豁出去了,决定将此事先压制下来,王爷这几日忙碌,应该不会过来,自己这几日去将李姑娘找回来就是了,想着,毛宁连一口水都没喝便去了雁儿住过的房间查看一番,窗户是开着的,屋子里没有打斗与反抗的痕迹,窗户是开着的,看来很有可能是她认识的熟人带走了她,为了防止被外人看见而选择的走窗户,到底是谁日夜潜伏在这里等候时机带走她呢? “她不是济世堂的大夫吗?与三王爷跟李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何听闻二人坠崖的消息连寻死的心都有了”? 毛宁自然自语的说道,这是让他十分想不通的,看来这其中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希望她不是如自己想的那般,否则毛宁定会第一个杀了她。不过在找雁儿之前,毛宁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换上一身夜行衣,匆匆赶往‘元景炎’等人下榻的客栈。履良找了两个身材与三王爷和自家小姐相像之人,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但是,当毛宁赶到时,被告知一行人已经趁夜上路了,五王爷的暗卫一路尾随了过去,沿途留下了特有的记号,方便毛宁寻找。 “这位爷,小店就要打烊了,您看……”, 就在那座履良下榻的客栈里,大堂的角落中坐着一名衣服华丽却有些邋遢的男子,桌子上摆满了酒瓶,男子扔下一锭银子,领着酒瓶就走出了客栈,没错,此人就是消失多日的南雍辰,他也发现了履良的踪迹,所以一路尾随至此,没想到有人比自己消息更加灵通,南雍辰喝完最后一口酒,将酒瓶一扔,运起轻功朝马车消失的方向赶去。他倒是想看看元景弘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雁儿失踪【二】 马车进入了树林深处,车沿上那一盏微弱的灯光根本找不清前面的道路,履良似乎感觉到了埋伏在四处的杀意,他示意车夫停下来,随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会不管发生何事,你们都不要慌乱,一切有我”, “是”, 履良拔出腰间的佩剑,跃上马车顶,闭眼感受四处的声响,突然林子里就飞出一柄利剑,履良轻巧的便躲开了,接着一群黑衣人便从树上跃了下来,将马车团团包围住,履良俯视众人, “你们是谁?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你可是履良”? “正是”, “兄弟们,上”, 黑衣人一拥而上,且各个都是武艺非凡,履良吃力的一人对抗众人,根本寡不敌众。不一会的功夫,就负了伤,但是敌方依旧是精力旺盛,步步紧逼的样子,履良知道这样下去四人都要死在这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忍着剧痛猛地飞身到马车旁,用力拍了马腚,马儿吃痛,发疯的在黑夜之中的官道上跑起来,黑衣人见此欲去追,却被履良拦住,如今的他被杀掉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杀”, 黑衣人举剑冲了上去,履良握紧手里的利剑准备死扛到底,‘小姐,咱们来世再见’,履良心中想着,就在黑衣人基建靠近履良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剩下还未赶上的黑衣人纷纷傻了眼,脸上满是惊恐,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死的, “谁”? 接着又有几人莫名的倒下,死亡的气息在树林里蔓延着, “有本事出来,不要躲起来装神弄鬼的”, 领头的黑衣人刚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喉咙,接连着就倒下了,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就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剩下的人群龙无首,都变得慌乱起来,四处搜寻着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履良一脸的疑惑,是谁在背后帮自己?难不成是自家小姐与三王爷?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小道,根本不会遇上自己,躲在暗处的毛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就连他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此人的功夫怕是早已经炉火纯青了,自己出现也只是送死, “撤”, 黑衣人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剩下的几人便跟着他一同逃跑了,南雍辰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手中的暗器齐发,全中要害,一群人应声倒下了,毛宁知道今夜的游戏结束了,他们输的一塌糊涂,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履良用剑支撑着自己, “多谢侠士出手相救,履良不胜感激,不知侠士尊姓大名,日后履良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不必了”, 说完,南雍辰便将怀里的一个瓷瓶扔了出去,正好击中履良的手,履良感到受伤一疼,他低头一看,只见脚边倒着一个瓷瓶,他将瓷瓶捡起来,拔开塞子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 “多谢侠士”, 履良就地坐下,今夜怕是走不动了,他自己给自己上了药,随后就打坐休息,明日一早再去与他们会合。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一男一女探出了脑袋, “咱们该怎么办”? “我看身后没有追上来,应该是安全了,这么晚了,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歇一歇,明日天亮了再作打算吧”, 马车夫毕竟是走南闯北的,遇见这种场面还是能沉得住气, “好,就按你说的办”, 三人虽然都是履良花钱雇来的,但都是将信用之人,并没有趁乱逃跑,而是选择等待他来汇合。毛宁连夜赶回了围场,赶到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元景弘正在最后一次巡视, “王爷”, “不是说让你留在客栈吗”? “王爷恕罪,属下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何事”? “今夜前去拦截马车的暗卫全军覆没了”, 元景弘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派去的十五人都是经过层层挑选出来的,怎么会……, “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爷恕罪”, “快说”? “属下赶去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启程了,属下便按照暗卫留下的标记朝马车消失的方向赶去,马车进了小树林,咱们的人便与履良打斗起来了,眼看着履良就要死于倒下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杀出一个绝世高手,我们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更是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何武器,就被杀害了,属下无能,让王爷蒙羞了”, “绝世高手”? “正是,此人手法极其准,他要杀之人没有一个能逃过的”, 元景弘思索着武林与朝中的高手,二王爷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远在边境,不肯能是他,剩下的就是三王爷与自己,难不成他跟自己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能,要真的是他自己的人岂会没有察觉,那就是江湖之人了,江湖之中武艺如此高强的也不过一人,不过此人已经被仇家挑断了手经脚经,不可能是他,不过不排除有一些名不见经传之人武艺非凡的,只不过行事低调,不被世人所知罢了。 “本王知道了,回京之后自己去领罚,你先回客栈吧,本王会从新挑选一批人马前去的,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遵命”, 毛宁还是不打算将‘李碧’消失的事情告诉自家王爷,如今的打击对王爷来说已经够大了,这要是知道心爱之人不见了,王爷怕是会承受不住, “对了,告诉碧儿本王忙完这一阵子便去看她,随便将此信交于她”, 毛宁迟疑的接过信, “是,属下告退”, 拿着信,毛宁就匆匆离去了,这已经是他第三个不眠之夜了,他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客栈,换了这一身夜行衣,然后出去找‘李姑娘’,按照珠儿的描述,毛宁猜想这‘李碧’必定跟元景炎活着李雪颜这二人中某一人都很深的关系,后者占据的可以比前者要多一些,所以‘劫持’他的人很可能也知道了履良出现过的事情,二人很有可能正赶回京城。 “雁儿,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会饿坏自己的,好歹也吃一些”, 任凭履善怎么劝,雁儿就是滴水不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履善就觉得十分心痛,雁儿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我不饿,你吃吧,天都亮了,该上路了”, 履善一怒之下扔掉了手里的馒头, “他都这样骗你,你为何还要为他这么糟蹋自己,不值得你知道吗”? 雁儿愣了一下,随后一脸苦笑的说道, “我并不是在惦记着他,我是在想小姐恕罪,我对不起小姐”, “小姐坠崖是我们都不想看见的,但是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硬是要逼迫自己呢”? “我们姐妹两跟随小姐之时就发过誓,小姐去哪我们就去哪,此生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我这一身的医术就是小姐教的,如今小姐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雁儿,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先不说别的,就算小姐真是……,济世堂是小姐多年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它就这么到了吗?多少工人都靠给济世堂帮忙来养家糊口的?况且害死小姐的贼人还逍遥法外,我们怎么能让小姐白白丧命”? 雁儿止住泪水, “连害死小姐之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她报仇”? “首先你要活下来,咱们一切从长计议,小姐福大命大,一定还活着,如果你是小姐,你会怎么做”? “回京”? “正是,如果小姐与三王爷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回京的,说不定咱们还能遇上他们,宋瑞兄弟离开围场之时曾告诉过我,‘他们’一切安好,‘他们’指的是谁你应该明白,所以我猜测吴坚与履良应该已经找到了三王爷与小姐”, “你为何不早说”? “按你昨日的情绪,我说了你会听吗”? “那咱们快些回京去吧,说不定小姐她们已经在路上了”, 雁儿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喜色,履善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动摇了她, “走当然要走,不过出发之前你要先吃些东西才是,否则马车太颠簸会受不了的”, “那馒头不是被你……”, 雁儿指着地上满是灰尘的馒头,履善一笑, “哪会给你吃这个,你的吃食都在马车里面那个包袱里了,那馒头是我的干粮”, 雁儿打开包袱,里面糕点烙饼应有尽有,雁儿欣慰的一笑,履善越来越细心了。 “快吃吧,水也在马车里,等你吃好了咱们就出发上路”, “恩,好”, 雁儿坐在马车里简单的吃了一些,履善则是四处看了一下路线与地形地貌,两人又重新上路了。路线与等人辞别了农户家,重新踏上回京之路,他们没有进城,而是直接选择走的山道,避免了不少的麻烦,三人朴素的衣着更像是兄弟姐妹,唯一掩盖不了的是元景炎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气,那是与生俱来的,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威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雁儿失踪【三】 “王爷,咱们再往前走就出了城了,路怕是也变得不好走了”, 吴坚指着前面说到, “无妨,颜儿,累吗”? 元景炎满脸心疼的看着李雪颜,这几日她倒是憔悴了不少,李雪颜满不在乎的一笑, “比起累,我倒觉得别有一番韵味,人生难得有如此闲情雅致能徒步旅行”,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元景炎难得打趣的说道, “只是不知道履良他们现在如何?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李姑娘不必担心,我与履良兄弟每日都会飞鸽传书,确认对方所处的位子,估摸着信鸽一会便到”, “那就好,他独自一人上路,我还是真有些不放心”, “履良也是沉稳之人,你就无需多担心了”, 元景炎安慰她说道,李雪颜点点头,比起孩子气的履善,履良真的有兄长的风范。果然不出吴坚所料,二人这才没走多远,信鸽便飞了过来停在了树梢上,吴坚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字条,将自己早已备好的字条系上,鸽子便飞走了,吴坚将字条交给元景炎,元景炎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昨夜小树林遭遇伏击,幸得一切安好,勿念’,李雪颜一脸期盼的样子,元景炎将字条收起来, “字条上说了什么”? “履良说他们已经安全出了城,一切按计划进行着”, 李雪颜提着的心算是落下了, “平安就好”, 吴坚跟随元景炎多年,很少见到元景炎撒谎,但是今日,他从自家王爷的眼里看出了他在撒谎,难不成是履良出了什么事?元景炎趁李雪颜往前走的时候将字条递给吴坚,吴坚快速的看了一眼便将字条销毁了,遭遇伏击?肯定是五王爷的人干的,吴坚不屑的一笑,还真是耐不住性子。而围场,正晃晃荡荡的进行着劝皇帝回宫的阵仗,凡是参加了此事秋季围猎的男子全都跪在了皇帝的帐篷外,女子没有权力,只有在各自的帐篷里等候了,那场面也是颇为壮观的,众人齐喊, “请皇上摆驾回宫,请皇上顾全大局,……” “请皇上摆驾回宫,请皇上顾全大局,……” 皇帝在帐篷里根本就没反应,依旧自顾自的看着奏章,刘公公端着水立于一旁,对于外面的声响也是不闻不问,皇帝都没发话,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急的,皇后耳闻此事匆匆的赶了过来,示意小太监进去通禀一声,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进去在刘公公耳边耳语几句,刘公公便示意他先出去,随后趁皇帝停笔喝茶的时候恭敬的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在帐外求见”, “让她进来”, “遵旨”, 刘正走出帐篷,只见皇后正焦急而又不耐烦的在门外等候着, “皇后娘娘,皇上召您进去”, 皇后冷哼一声便独自走进了帐篷,跪地的官员翘首往帐篷里看去,希望皇后娘娘能劝动皇帝回京。皇后走进帐篷,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连头都没抬一下,也没示意皇后起身, “皇后赶来所为何事?要是劝朕回京的话就免了”, “皇上,臣妾是为了雅儿之事才来的,并非皇上所想的那般”, 皇帝停笔, “坐吧”, “谢皇上”, “雅儿想明白了?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为何你来说的,她人呢”? “皇上,雅儿还小,给些教训就罢了,况且雅儿她也知道错了,这不,都不敢来面见圣颜了,打发小厮来求臣妾帮她说说情,免了她的禁足”, “还小?都快双十之人了,做事却如此蛮横不讲理,害人性命……”, 皇帝不想再提此事,皇后也略闻一二,元景炎与李雪颜之死雅儿也有少许责任,要怪只能怪那刺客, “皇上,此事就算了吧,都禁足那么多天了,雅儿怕是要憋坏了”, “罢了罢了,一切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吧,不过为何多日未见辰儿”? “臣妾也疑惑,前几日听闻他感染风寒不能出门,却拒绝太医的诊治,这几日就没消息了”, “有空去看看吧,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来”, “是”, “朕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皇后收敛起笑意,一脸严肃的走出了帐篷,官员们满是期待的看着皇后,期待着结果,皇后却是只字未提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朝政的事她可不想干涉,万一惹恼了皇帝失了宠,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嬷嬷,去告诉南雍雅公主,就说皇帝解了她的禁足,让她速来见本宫”, “遵命”, 秦嬷嬷转身便朝南雍雅所在的帐篷走去,南雍雅总是胡搅蛮缠,幸得有一位宠爱她的好兄长与一位位高权重的好姑姑,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怕是不够死一百次的了,娟儿正从南雍雅的帐篷里出来,便见秦嬷嬷朝这边走来, “奴婢给秦嬷嬷请安”, “公主呢”? “姑娘在帐篷里用早膳”, “麻烦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老奴我前来替皇后娘娘传话”, “是”, 不一会的功夫,娟儿就出来了, “秦嬷嬷,公主有请”, 秦嬷嬷朝娟儿点头示意时候便进去了,此时南雍雅已经在上座坐下,屋子里的饭菜也被撤了出去, “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 “秦嬷嬷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 “不知皇后姑姑让秦嬷嬷代为传话都说了些什么”? “皇后娘娘说皇上已经解了您的禁足,让您速速去她的帐篷走一趟”, “原来如此,还是皇后姑姑疼我,反正本宫正好无事,就随你一同走一趟”, “公主请”, 三人来到皇后娘娘的帐篷外,请示之后就南雍雅一人进了帐篷,就连帐篷里的侍女都被皇后赶了出来, “雅儿参见皇后姑姑,姑姑万福”, “自家人不必多礼,作吧”, “谢姑姑”, “今日找你来是想问你,辰儿到底去哪了?什么感染风寒,简直一派胡言”, “姑姑您是怎么知道的”? “本宫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会知道,你还是如实招来吧”, “说实话雅儿也不知道皇兄去哪了?那日伺候皇兄的小厮前来找我,说皇兄突然不见了,我想皇兄应该是有要事出去了,没想到过了两日还未回来,雅儿知道实情不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 “于是你就对外谎称辰儿病了”, “雅儿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皇上今日询问起辰儿的事情了,欺君之罪看你如此收场”, “皇后姑姑,雅儿真的不是有意欺瞒的,还请皇后姑姑帮雅儿说些好话,免了雅儿的责罚”,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既然本宫是你的姑姑,自然是会帮你的,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姑姑我会向皇上说明原委的”, “谢姑姑”, “皇上对于三王爷元景炎与李家小姐坠崖之事依旧耿耿于怀,这几日你就不要出现在皇帝面前了,免得招他心烦,估摸着这几日应该就可以回京了,你好好准备,要么你嫁,要么你兄长娶,为了两国的和平,总是会有人要牺牲的”, “姑姑,雅儿不嫁,雅儿……”, “此事待你皇兄回来之后再好好商议一番,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皇后姑姑……”, 南雍雅就算是撒娇也改变不了皇后的心意,这其中牵扯着皇后自己的利益与地位,没有人是不自私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辰儿的事情已经够本宫头疼的了,回宫之前你就不要给本宫添乱了”, “雅儿谨记姑姑教诲”, “好了,回去吧,本宫要歇息了”, “是,雅儿告退”, 南雍雅走出皇后的帐篷,带着娟儿便离开了,元景弘巡视回来正巧遇见了南雍雅, “雅公主,许久不见了”, “五王爷这是在嘲笑本公主被皇上禁足吗”? “不不,公主误会了,本王只不过是单纯的问候一声罢了”, 南雍雅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元景弘继续说道, “许久不见辰王爷了,听闻他感染了风寒,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本王公务繁忙,都抽不开身前去探望,还未公主转达本王的歉意”, “无妨,皇兄从不在乎这些,五王爷当然是正事要紧,本公主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公主慢走”, 元景弘看着南雍雅离去的背影收敛起笑意,眼中满是算计,纸包不住火,皇后能猜到的事情元景弘一样也能猜到,这辰王爷真是大胆,擅自离开围场这么多天,就不怕皇帝知道了怪罪下来,想着,元景弘突然一顿,想起了那夜吴坚的话,‘少见的武林高手’,那人会不会是南雍辰?自己怎么将他给忘记了,如果真是他,那么南雍辰可就是跟自己为敌了,正想着,元景弘的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轻声说道, “王爷,奴才听闻太子爷做错了事情,皇上正龙颜大怒呢,说是要废了太子”, “发生了何事”? “奴才不清楚,您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废黜太子【一】 元景弘来不及换衣服就赶了过去,帐篷外原本跪着的文武百官全都已经起身了,不相干的人都回去了,太子跪在帐篷外,四王爷与七王爷也问询赶了过来,元景弘走过来, “四哥,七弟,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五哥,我与四哥也是闻讯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王爷回答道,两边的文武百官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不一会,元景弘的心腹朝臣便走了过来,在元景弘耳边说了些什么,元景弘突然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七王爷见五王爷脸色的变化更加好奇了, “五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二王爷送来八百里加急信件,信上说七日之前抓到一个出关的匈奴人,身上有太子爷的信物与亲笔信,信上所写都是意图谋反之言,亲笔信与信物都已经呈到父皇面前了,皇帝让人对比了字迹,确实是太子爷的笔迹”, “什么”, 七王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子爷岂会做出此等通敌卖国之事?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四王爷说道,太子的性子众人都是了解的,除了软弱无能之外就是胆小怕事,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刘公公走了出来,打开手里的圣旨念到, “太子爷接旨”, “儿臣在”, “皇上有旨,太子元景淳通敌叛国,罪不可恕,今免去太子称号,择明日启程回京之后囚禁宗人府,待一切查清之后再行定夺,钦此”, “父皇,儿臣是被人冤枉的,父皇,请您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清白”, “来人,将淳安王带下去”, “遵命”, 侍卫将太子拖了下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通敌叛国之罪是谁也承担不起的,太子就这么被带下去了,站在帐篷外的一干人等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但是众人心中明白,皇帝怕是真的动怒了。好戏既然演过去了,众人想要回京的愿望也已经实现,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如今太子被废,三王爷生死不明,就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五王爷了,一时间风向就变了,众人心中都已经有巴结的意思了,但是如今是非常时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 “五哥,我与四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 帐篷外就剩下五王爷一人,三王爷下落不明,太子又不知道能否复位,难不成真的是天助我也? “五王爷,皇上召您进账议事”, 刚才刘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瞥了元景弘几眼,元景弘便明白了,所以他这才留了下来,刘公公领着元景弘走进帐篷, “皇上,五王爷来了”, “恩”, 刘正退了出去,帐篷里就剩下父子二人,皇帝苍老了许多,本元景炎坠崖一事就对他打击颇大,如今太子又出了此等事情,他真的是心力憔悴了,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景弘,太子意图谋反之事你怎么看”? 元景弘一惊,皇帝这是在怀疑是自己在背后动了手脚吗?皇帝猜忌心重,最见不得他们兄弟之间互相争斗了,这可是大忌,元景弘恭敬的回到道, “太子爷秉性醇厚,为人不争,对待我们这些弟弟都是疼爱有加,断不可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来的,所以儿臣不相信此事是太子爷做的,定是有人暗中陷害,想要乱我元梁国朝纲,然后在其中牟利”, “恩,说的有道理,你觉得这是何人所为”? “太子爷是未来咱们元梁国的皇帝,定是一些见不得他上位的奸佞小人所为,也有可能是前朝欲孽想要造乱生事,趁着三哥不在的时候,一举击垮皇室”, “做梦,我元景家的江山可不是这么好盗取的”, “父皇说的是”, 皇帝打消了心中对元景弘的怀疑,还好这个儿子没有让自己失望, “朕心中也知道此事定不是太子所为,太子是朕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朕最了解了,不过老二的为人也是众所周知的,他本就心不在朝政,没有造假的理由与动机,到底是何人所为,匈奴人?他们想要干什么”? 元景弘算是明白了,皇帝将太子除去太子之位囚禁起来无非是为了避嫌罢了,他正真想传位的还是元景炎,元景弘心中冷笑不止,自己多年的努力她依旧是不闻不问, “是否让儿臣动身前去一探究竟”? “不必了,此事还是交于大理寺查清为好,明日回京之事你多费心”, “儿臣遵命”, “寻找老三与李家小姐进展的如何了”? “儿臣已经派人沿着河流一路往下找去,至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怕是……”, “明日你就不用随队回京了,留在此地继续……”, 皇帝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帐外四王爷与赵将军之女赵雅涵求见”, “让他们进来”, “遵旨”, 刘公公领着二人走进帐篷,元景弘退至一边, “儿臣参见父皇”, “臣女赵雅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父皇)”, “你们二人这是……”, “启禀父皇,明日便是回京之期了,但是儿臣想留在围场”, “臣女也是此意”? “为何”? “李家小姐李雪颜即是臣女的表妹更是臣女的闺中密友,如今他尸骨未寒,臣女怎能独自离去,所以臣女恳请皇上让臣女留在此地,待找到……,臣女再回京”, “父皇,李家小姐知识渊博,才华出众,每次跟她交谈,儿臣都有不一样的收获,对儿臣来说,她是亦师亦友之人,况且三哥……,所以儿臣希望能留下,万一真有不测,儿臣也想送他们最后一程”, “既然如此,那老五,你就随队归京,将寻找之事交于老四去办”, “儿臣遵命”, 元景弘巴不得有人领了这个苦差事,人早已经不在这了,找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归京,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一有什么消息立刻快马加鞭来报”, “儿臣遵旨”, “至于赵姑娘,赵将军千里赶回京述职,你就不想见他一面”? “臣女做梦也想见到父亲,可是臣女知道,父亲明年可以再见,但是好姐妹就这么一个,要是见不到此生可就真的不复相见了”, “你跟那李雪颜还真是像极了,脾气都如此倔强,也罢,你意已决,朕也不多说了,老四,赵小姐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儿臣遵旨”, 二人走出皇帝的帐篷,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还是赵小姐先说吧”, “没想到四王爷也是为此事来的,咱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四王爷有心,雅涵在此替颜儿谢过了”, “无需言谢,三王爷是本王的三哥,本王敬佩他的为人处事之道,况且我与李小姐也算得上挚友,为她尽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理由让元景灏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他在得知她坠崖之后心有多痛,但不能表示出来,那夜宫宴,他知道自己此生怕都是要与那女子纠缠不清了,没想到没见到她一次,他对她的爱意就更深一分,丝毫没有退步过。 “颜儿真是好福气呀,能结交到四王爷这般的好友”, “想起那夜凉亭咱们三人吟诗作赋,真是快哉,赵小姐文采斐然,本王很是佩服”, “四王爷说笑了,王爷的才华才让小女子望尘莫及”, “不知咱们三人是否还有机会在月下把酒言欢”? 元景灏轻叹一声,只怕此生怕是没有机会了,云儿与秀秀找了二人许久终于找到了, “奴婢见过四王爷,赵小姐”, “免礼”, “谢四王爷”, “你们二人怎么找来了”? “表小姐,奴婢二人也想留下,所以……”, “这……你们是李大学士府的丫鬟,我怕是做不了主,姨夫怎么说”? “老爷自然是要回京的,不过我们二人是碧水苑的丫鬟,只听小姐的吩咐,我们的月钱并不是去账房领的,而是小姐给的,说起来我们只是碧水苑的丫鬟”, “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随我留下吧,咱们正好做个伴”, “多谢表小姐”, “本王需要去交接一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臣女(奴婢)恭送四王爷,四王爷慢走”, 赵雅涵回了自己的帐篷,云儿与秀秀则是回到自己的帐篷去收拾东西,顺便跟李庭芝说一声,李庭芝默许了,反正如今人已经没了,他也不期待什么了,爱回不回。今夜的围场格外的繁忙,就如启程那一日一般,只不过众人的心境不同了,如今事态是谁都没有预料过的,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需要另作打算了。 “小姐,咱们真的不回去呀”? 翠儿担心的问道, “恩”, “夫人会担心的,况且老爷难得回来一次,您要是不在府中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废黜太子【二】 “无妨,一会我修书一封托人带回去转交爹娘,他们只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那好,反正小姐不走奴婢也不走,奴婢就在这陪着小姐”, “好”, 元景弘将手里的事情交接给了元景灏,又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最后还装模作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四哥,此次出行带的兵力有限,且都是皇家护卫军,职责是保护父皇安慰的,所以大部分会撤回来随队保护父皇回京,只能留下一小部分给你,剩下的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 “恩”, “本王知道你留下的目的,看在同时兄弟的份上本王奉劝你一句,她已经死了,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为好,况且就算她大难不死,你争得过老三吗”? 元景灏手一顿,接过令牌就转身离去了,就在快要走出帐篷的时候,元景灏停下脚步, “我也奉劝五弟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完,元景灏头也不回的走了,元景灏嘴里将这句话复述了一边,嘴角尽是笑意,老四藏得真够深的,皇家的人可并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老四能在明争暗斗的皇家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总是有自己的保命手段的。云儿与秀秀感到赵雅涵的帐篷是她已经睡下了,翠儿安排好二人的住处,也歇下了,这四人算是整个围场之中最为清闲的了, “皇上,皇后娘娘在帐篷外跪了许久了,您看……”, 皇后听闻太子被废黜了差点晕过去,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呀,虽然太子不是她所生,却也是她后半生荣华富贵的保证,这突然被囚禁起来,她就慌了,皇帝对太子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怎么好好地就发怒了,通敌叛国,太子他还不了解,做什么都是有勇无谋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此事的, “不见,打发她回去吧”, “遵旨”, 刘公公走出皇帝的帐篷,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明日一早……”, “刘公公,转告皇上,本宫要是见不到他就长跪不起”, “皇后娘娘,您就你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他……”,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请皇上召见臣妾一面”, 皇后直接无视刘公公,朝着帐篷里喊道,皇帝扔下手里的毛笔,走进了屏风后面,准备更衣歇下了。南雍雅问询匆匆赶来, “皇后姑姑,您这是干什么”? “雅儿,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回去”, “不,姑姑,雅儿怎么能留您一人跪在此地,太子哥哥也是雅儿的亲人,雅儿跟您一起跪”, 说着,南雍雅便挨着皇后跪倒在地,娟儿见此也只好跟着跪下,刘公公见此转身走进帐中,发现皇帝已经不在了, “皇上,是否要奴才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朕自己来就是了,你出去吧”, “是”, 刘公公退了出去,立于帐篷之外,宋瑞带着众位守城将领的联名上书连夜回到了围场,一来一回耽误了那么多天,这才知道皇帝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这么晚了,自己手里的奏章怎么交到皇上手里呢?宋瑞向李府的小厮打探了云儿与相信的踪迹,这才知道二人去了赵小姐的帐篷。就在他准备回自己帐篷的时候,看见了跪在皇帝帐篷外的皇后与南雍雅,宋瑞询问了三王爷府带来的小厮,这才明白了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宋侍卫,如今咱们王爷……咱们该怎么办”? “皇上可有说什么”? “皇上曾派刘公公来传过话,要是回京之后还没有三王爷的消息,就准备丧事,举国同哀”, 宋瑞心中感到好笑,王爷与李小姐如今都好好地,京城却要为二人举办丧事,万一那一日二人回京了,还不见京城里的百姓们活活吓死, “宋侍卫,您笑什么”? “没,就是想到王爷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明日我随你们一同回京”, “是”, “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带办完之后再与你们汇合”, “您是要……”? “这么久了,该为王爷报仇雪恨了”, 宋瑞脸上满是轻蔑与快意,要是皇帝看到自己手中的奏章该有什么想法,五王爷怕要百口莫辩了,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五王爷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宋瑞回了自己的帐篷,将围场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写成一封信,飞鸽传书给了元景炎,然后小眯一会,天就发亮了。此时的围场已经炊烟四起了,众人用过早膳之后便准备随皇帝启程了,没想到,意外又发生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您快出来看着……”, 一大早,南雍雅正想与皇后说话却发现半响没有回应,她这才发现不对劲,轻轻扶了一下皇后便倒下了,这可吓坏南雍雅,赶紧爬起来冲进皇帝的帐篷中,却被侍卫拦了下来,她唯有在帐外大喊一声了,皇帝疾步走出帐篷, “来人,快传太医”, “刘公公已经去了”, “快将皇后扶进帐中歇息”, 老嬷嬷们将皇后扶进了皇帝的帐中,让她在皇帝的龙床上躺下, “太医怎么还没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正说着,刘正领着所有的太医往帐篷里走, “下官参见……”, “免了免了,快给皇后看病呀”, “遵命”, 老嬷嬷将床上的帷帐放下来,然后将细丝绑在皇后的手腕上,另一头递还给太医,就是传说中的悬丝问诊,太医极为小心的给皇后把脉,所有的太医全都诊治了一边,这才敢下结论, “启禀皇上,臣等商议之后确定皇后娘娘是气急攻心,又受了风寒,体力不支才会倒下的,开几服药退了烧,再补补身子就好了,只不过心中的郁气臣等无能为力,只有看皇后娘娘自己的了”, “郁气”? 皇帝叹息了一声,定是因为太子之事, “朕知道了,去备药吧”, “是,下官等告退”, “刘正,传旨下去,回京之期延迟几日,带皇后身体康健之后再出发”, “是”, “还有,让人去将太子押解过来,不孝子,要是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朕立刻废了他”, “是,奴才这就去”, 于是乎,收拾好的东西又再次拿了出来,众人盼望这回京有事遥遥无期了,有千金小姐的大臣则打发自己的女儿前来服侍皇后,都被婉拒了,只有南雍雅一人今生伺候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最重要的还是太子,太子被押解过来,皇帝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将你母后都给气病了”, 太子一脸的憔悴的走到床边跪下,拉着皇后娘娘的手痛哭起来,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儿臣真是该死,母后您快醒醒吧”, 皇帝背过身去,太子如此无能,他早已无意将皇位传于他,老三生死不明,难不成是天要亡我元梁国不成?皇帝想起了元景弘,元景弘心机颇深,心狠手辣,却不知智取,要是他当了皇帝,只怕连年战事不断,遭殃的还是无辜的百姓,就在这时,刘公公的声音响起, “皇上,太医送药来了”, “传”, “是”, 太医端着煎好的汤药走进来,太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 “让我来吧”, 说着便接过太医手里的汤药,太医看了皇帝一眼,皇上默许了,太医这才退了出去,说实话,太子这么多年都被人伺候着,还没伺候过别人,这看着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太子学着平时给自己喂药的嬷嬷的样子,先吹一吹,然后在喂皇后喝下, “母后,是淳儿呀,你睁开眼看看儿臣好不好”? 皇后依旧是昏迷,喂完药,太子走出了内室,跪在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无能,遭人陷害,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儿臣如今别无所求,只求能亲眼看见母后醒来再离去,也可让母后安心”, “如今知道错了,太子呀太子,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让朕今后如何放心将皇位交于你”? 太子没有说话,屋子里顿时沉寂下来了, “你母后这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下去吧”, “父皇……”, “朕累了”, “是,儿臣告退”, 太子又被带了回去,继续囚禁着,他虽然没有元景炎与元景弘这般聪明,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皇后了,要是皇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真的没有人能帮自己求情了。皇帝坐在椅子上发呆了许久,突然,一名小太监端着茶水走进帐篷,皇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刘正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皇上饶命”, 这小太监就是宋瑞假扮的,既然刘正能放他进来,必定是知道此事的,宋瑞跟他求情了许久,最后二人赌元景炎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这才敢冒死一试, “你是谁?朕为何没有见过你?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废黜太子【三】 宋瑞接下头上戴着的帽子, “三王爷贴身侍卫宋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你这是何意”? 宋瑞看了内室一眼,将怀里的那联名上书的奏章拿出来恭敬的呈上, “这是我家王爷还在时让属下去调查的,如今调查清楚了,王爷却……,所以属下觉得此物应该交给皇上过目”, 皇帝一听是元景炎生前嘱托,立马拿过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五王爷元景弘私自调换重要城池的守城大将,竟然连时间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下面是各个大将的亲笔签名,请求皇帝为他们做主,皇帝越往下看手抖得越厉害,真是自己的好儿子呀,奏章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竟敢背着朕在后面拉帮结派,我看他这五王爷是不想当了”, “属下私自闯进来,还请皇上责罚”, “你能进来应该也是刘正通融的,你们二人都罪责难逃”, “皇上明鉴,是属下威胁刘公公的,此事与刘公公无关,要罚就罚属下一人”, “你倒是仗义,此事朕先记着了,待此事查清之后一并处理”, “是”, 内室躺着的皇后早就在太子出去额时候就转醒了,只是她没有出声罢了,刚才皇帝与宋瑞的谈话都被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如今太子怕就要变成一颗废棋子,自己要另找依靠才行,如今最后希望的就是五王爷元景弘了,此事与他交换不知道值不值这个分量, “皇上,皇上……”, 内室传出来皇后虚落的声音,皇帝对着宋瑞说道, “此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皇帝匆匆走进内室,宋瑞退了出去,刘公公在外面可是为他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宋侍卫,怎么样”? “没事了,只是差点连累刘公公,真是对不住了”, “三王爷是杂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忙杂家怎么会不帮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刘公公了”, “无妨,宋侍卫慢走,杂家就不送了”, “刘公公留步”, 宋瑞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帐篷里,皇帝坐在皇后的床边,夫妻二人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皇后泪如雨下,楚楚可怜的样子, “皇上,臣妾以为此生与皇上夫妻缘分就这么尽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得见圣面,臣妾……”, “皇后,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不了解朕呢?太子是前皇后的遗孤,也是朕的长子,朕岂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他,如今废黜他太子之位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然后等事情查清之后再做处理,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皇后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 “臣妾也是护子心切,太子虽然不是臣妾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也是臣妾一手带大的,臣妾早就将他当做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怎么能冷眼旁观他被污蔑”? “朕明白,皇后与太子母子情深,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论从那个方面来讲,朕都不能包庇他”, “臣妾经过昨夜一夜的反思,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是臣妾妇人之见了,还请皇上见谅”,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吗,就不要再提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是说今日启程回京的吗?为何还……”? “因为皇后昏迷,所以朕下令延迟几日回去,你就在这好好休养身子吧”, “谢皇上,臣妾想回自己的帐篷休养,此处是皇上您与大臣们谈论国事的地方,臣妾不便久留”, “也好,刘正”, “奴才在”, “准备步撵,由你护送皇后回去”, “遵旨”, “皇后,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好”, 皇后贴身的嬷嬷小心翼翼的扶她下了床,坐上步撵离去了,皇后坐在步撵上一脸的笑意,虽然昨夜受了苦,但是没想到因祸得福,听见了皇帝与那侍卫的谈话,这苦算是没白受, “秦嬷嬷,本宫想吹吹风,绕远路回去吧”, “是”, 步撵绕着围场走,皇后四处搜寻五王爷元景弘的身影,元景弘正在周边巡逻,小厮眼尖,看见了皇后的步撵过来了,赶紧告诉自家王爷, “王爷,皇后娘娘来了”, 元景弘转过身,步撵已经过来了,元景弘赶紧下跪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后(母后)”, “五王爷,本宫想与你单独谈谈,不知五王爷何时有空”? “这……儿臣如今公务在身怕是走不开,待儿臣有空了再来问候母后”, “这是当然,本宫就先回去了,五王爷可不要忘记了”, “是,儿臣恭送母后”,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元景弘一脸的猜不透,皇后速来与自己没有什么交际,今日是怎么了?巴巴的赶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小厮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 “爷,您觉得皇后这是何意”? “不知道,去了不就清楚了”, “其中会不会有诈”? “如今这般事态,她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万一惹恼了父皇,吃亏的还是她不是”? “奴才估摸着皇后娘娘知道如今大势所趋,所以也想巴结万一您呢”? 元景弘不屑地一笑,继续巡逻去了。元景炎等人越来越靠近京城,山道已经走不得了,他们必须走官道,住客栈,这表示他们时刻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王爷,前面是京关了,过了那道关再走一个小城池咱们就到京城了”, “恩”, “履良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达那个小城池,会在那里与咱们汇合”, “咱们这般进城怕是还没到城门口就被拦下了,不如……”, 李雪颜狡黠一笑,元景炎与吴坚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有趣极了,一炷香的时间,京关关卡口出现了一群乞讨的乞丐,嚷嚷着就要进城去,守关卡的官兵见此赶紧拦住他们, “去去去,一群臭要饭的还想进城,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又没犯法”, “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乞丐就不是人了呀”, 一来二去乞丐们就与官兵争吵起来,城门口一时间热闹非凡,许多百姓乘机溜了进去,李雪颜等人也在其中,只不过进去的只有两人,还有吴坚留在了城外,人少了就不容易暴露目标,暗处的吴坚将自家王爷与李雪颜已经进城了,便朝那群乞丐招招手,乞丐头子明白过来, “算了算了,兄弟们,既然不让咱们进去咱们就不进去了,哪讨饭不是讨呀,走走走”, 那乞丐头子话一落,一群人就散去了,城门口又恢复了原来的次序,吴坚从怀里掏出一袋子碎银子递给那乞丐头子, “多谢各位了”, “小意思,以后还有这种事记得找我们,别的不行,跟他们磨磨嘴皮子还是会的”, “一定,我还有事,诸位告辞”, “好好”, 吴坚只身接受检查进了城,关卡口埋伏的五王爷府的暗卫还未反应过来,元景炎等人早已经平安进城了,二人约好在拐角处见面,待吴坚来时,李雪颜与元景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吴坚接过剩下的那一套衣服换上,三人又从农民百姓摇身一变变成了卖艺杂耍的。李雪颜看着元景炎与吴坚二人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堂堂元梁国三王爷也有今日。不过二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是淡定的样子, “前面有家酒楼,咱们进去用些午饭再继续赶路吧”, 元景炎说道, “好”, 三人走进酒楼,要了一间雅间,不分主仆的坐下吃饭。城门口,五王爷府的暗卫中有一人格外的机灵,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打开三人的画像,突然一惊,刚才进去的那名男子的背影与此人十分相像, “不好,咱们中计了,三王爷等人早已经进了城”? “怎么可能,咱们可是一直都在这守着的”? “我想刚才那一群乞丐来闹事就是他们的障眼法,我就觉得奇怪,这些乞丐怎么好好地闹起事来,却又一会就走了,原来如此”,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让毛侍卫与王爷知道,咱们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传信给城中的兄弟们,仔细搜查各个酒楼客栈,一定要赶在他们出城之前拦截”, “是”, “你去飞鸽传书给那些跟踪马车的兄弟,让他们不必跟了,马车里是假的,撤一些人来这帮忙”, “是”, 元景炎等人用完午膳出来时便被人跟踪了,吴坚与自家王爷对视一眼,二人便明了了,李雪颜看二人的神色也猜到了一些, “王爷,咱们怎么办”? “不要慌,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 三人走走停停,就像是出来逛街的,李雪颜沿途看些小饰品,元景炎与吴坚也都寸步不离的跟随,还商讨哪一个更好看,元景炎拿起摊上摆着的一面铜镜,通过铜镜往后看,发现那一群人鬼鬼祟祟的不敢靠近,不过看气势都是练家子出生,武功都不低,元景炎轻声说道, “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一会找一间客栈住下,甩掉这些尾巴”, “是”, 三人没有买东西,而是继续往前走去,最后走进了一家客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客栈遇刺【一】 “三位客官,这是要住店呀”? “小二,安排两件上好的厢房”, “好嘞,三位这边请”, 小二哥带着三人上了楼,五王爷府的暗卫便随之跟了过来,分布在客栈的各处盯着,元景炎自然是与李雪颜一个屋子的,这样更加立于防范,吴坚的屋子就在旁边一间,紧挨着元景炎, “三位可还需要什么”? “有需要自会叫你”, “好嘞,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李雪颜进门是注意到了门口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天字一号房,而吴坚的是天字二号房,看来这一层的房间都是以‘天字’开头的,李雪颜一时兴起, “吴坚,帮我一个忙可好”? “李姑娘请吩咐”, 李雪颜带着吴坚走出屋子,指了指门上的牌匾,又指了指另外的房间,吴坚顿时明白了,两人一笑,吴坚手脚利索的就将门上的所有牌匾摘下,然后重新排序一遍,三人住的房间就变成了天字十号房与天字九号房,李雪颜忍不住对吴坚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机智, “李姑娘这是何意”? 李雪颜看了一眼自己竖起的大拇指,笑着说道, “这是夸赞你厉害的意思”, “李姑娘谬赞了,比起王爷属下这点小伎俩算不上什么”, 二人回到房间,元景炎正坐在书桌旁认真的读着手里的书籍,不愧是客栈最好的房间,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以供住进来的客人观看,李雪颜随手挑了一本书看,屋子里安静极了,吴坚见此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候天黑之后的那场恶战。五王爷府的暗卫死盯着客栈,进进出出的人都被他们打量了好几遍,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 “带几个人跟我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去打探一下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是”, 说话的人便是他们的领头人,几人换了一身普通一点的衣服便走进了客栈,小二哥热情的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呀”? “小二哥,刚才进来的两男一女住在何处”? 说着,那领头人已经掏出了一锭银子,小二见到银子眼睛都亮了,笑着接过银子摸了又摸才说道, “一男一女住在天字一号房,剩下的一个住在天字二号房”, “给我们也来四间房间,方便进出就好”, “好嘞,侍卫跟我来”, 小二带着四人来到二楼,安排了四间房间, “您看满不满意”? “恩,就这间吧”, “好嘞,那你们歇着,有什么事情叫小的一声”, “恩”, 小二离去,四人走进一间房商议今晚的行动,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午膳是在房里用的,用完晚膳元景炎兴起要与李雪颜下一盘棋,吴坚则是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一招我一招,谁也不相让,元景炎的棋看似破绽百出,却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他的陷阱之中,而李雪颜则是善于防守,一炷香下来二人不相上下,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吴坚看着这棋不禁为二人较好,真是绝了, “三王爷,你就不能让一让小女子吗”? 李雪颜调皮的放下一颗棋子说道,元景炎爽朗一笑, “颜儿的棋艺进步不少呀”, 元景炎已有所指,李雪颜一顿,想起了一年前二人的寻欢楼下棋的情景,买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此事,一副棋下来,元景炎还是胜了李雪颜,吴坚往窗外一看,此时已经夜深了,李雪颜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一副女儿家娇态,下棋这东西还真是费脑力呀。就在这时,吴坚突然握紧了腰间的利剑,元景炎也听见了,那急促的上楼梯的脚步声,他不屑的一笑, “鱼儿上钩了”, 元景炎手指一弹,烛火便熄灭了,三楼顿时陷入了黑暗,那些人上楼便寻找天字一号房与天字二号房,吴坚与李雪颜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使劲的憋着笑,元景炎想想就知道二人在笑什么了,这种鬼点子也只有自己的颜儿才想的出来,五王爷府的暗卫在天字一号房门口互相打着手势,然后慢慢地打开门溜了进去,进去之后发现不对,这才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糟了,中计了,快撤”, 众人退出房间,这才知道天字二号房里也没有人, “是不是那小二戏耍了我们”? “不可能,他还没有那个胆,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元景炎住的房间突然灯火通明起来,元景炎带头走出房间,嘴角满是轻蔑额笑意,身后跟着的是大笑的吴坚,那些身穿黑衣的暗卫知道自己上了当,全往这边涌过来,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元景炎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吴坚也变得一脸的严肃, “保护好颜儿”, “遵命”, 那领头的人一吹口哨,守在暗处的暗卫全都破窗而入了,李雪颜端坐在房间里喝着茶水,袖口里藏着元景炎送给自己的那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点如临大敌的惧怕都没有,元景炎拔出腰间的佩剑,吴坚也是这般,目测这些刺客不下二十人,这些人下手都是极狠的,招招致人死地,无论他们如何厉害,元景炎与吴坚还是应付自如,二人的对方颇有计划性,让敌人没有可乘之机,李雪颜在屋子里听着外面金属碰撞所发出的声响,声声都紧扣她的心弦,就在这时,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破窗进入了房间,李雪颜冷眼看着二人, “你们到底是谁?何人派你们来的”? “你可是李雪颜”? “貌似是我先问你们的吧”, “少跟她废话,管她是不是,宁可错少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上”, 李雪颜继续与二人盘旋着, “慢着,既然你们要杀我就应该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外面的打斗声实在是太响了,根本没人注意到屋子里李雪颜的现状,李雪颜本可以大声呼救,但是她不愿元景炎分心,所以她想靠自己智取。两个暗卫对视了一眼, “自然是要你死的人想要杀你,别的无可奉告”, “你们可有妻儿或者父母兄弟?如果今日坐在这的是她们中的一人,你们可下的了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你们就如此冷血无情,联起手来杀害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李雪颜边说边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这二人并没有被李雪颜的话语动容丝毫,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变得冷血无情而又自私自利, “你说完了吧,受死吧”, 其中一人提起剑便朝李雪颜刺去,李雪颜一个翻身躲了过去,袖口中的匕首随之刺了过去,那暗卫见此赶紧一躲,险些就被李雪颜刺中心房,二人见此更加谨慎小心了,合起伙来朝李雪颜逼去,李雪颜武功只是平时用来翻墙或者强身健体的,要真打起来必死无疑。没过几招,李雪颜就坚持不住了,手中的匕首也被对方用剑挑去,如今她真是手无寸铁了, “要杀要刮痛快一点”, 李雪颜一点都不害怕,依旧是那般淡定,连着两名暗卫心中都有些佩服这女子,外面的暗卫已经死伤过半了,吴坚脸上也有了疲倦,元景炎却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就在此时,屋子里传出瓷器摔碎发出的清脆声,元景炎与吴坚心中暗叫不好,立马冲进屋子,只见两名黑衣人中一人的刀剑上已经沾染了血迹,而李雪颜昏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名额头上满是血迹,估计是被花瓶所伤,元景炎杀红了眼,仿佛回到了战场上那般,吴坚往后退了几步,元景炎手中的剑在一直颤抖着,眨眼间,一道白光闪过,二人便已经倒下,喉咙处念到极其细微的伤口,一丝血迹都看不见, “颜儿”, 元景炎扔下手里的剑跑过去抱起李雪颜,发现了她肩膀以及手臂上多处伤口,伤口一直在流血,染红了二人的衣衫,李雪颜睁开眼,对他报以一笑, “我没事,一点小伤罢了”, “你为何不出声”? “我怕你分了心,况且我……”, 李雪颜还未说完就被元景炎紧紧抱住, “是我疏忽了,当时杀红了眼,没想到你会遇上危险,我真该死”, “好了,你就不要自责了,我是大夫,我还不明白自己的伤势吗”? 元景炎将李雪颜横抱起放在床上, “等我回来”, 说着,元景炎捡起地上的剑就冲了出去,临走时看了吴坚一眼, “替本王守住她”, “遵命”, 元景炎走了出去,他一脸的戾气,就如刚才地狱回来的修罗一般,主宰者生死,今夜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间客栈,他们全都要为李雪颜的伤付出血的代价。剩下的十几人朝着元景炎一拥而上,时儿在走廊上,时儿在空中,谁都数不清到底大战了多少回合,只知道他们的同伴越来越少,元景炎背后中了一剑,利剑划破了他半个后背,元景炎一疼,险些从三楼掉下,还好及时抓住了围栏翻身上来,稳稳的落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客栈遇刺【二】 五王爷府的暗卫知道再如此对峙下去,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报信,元景炎还未喘足一口气,一拨人又围了上来,他强忍住背后的伤痛,与他们周旋起来,剩下的三人想要趁乱逃跑,元景炎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袖子里的暗器齐发,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全部被刺穿的心房,一命呜呼了,暗卫的人数越来越少,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散不开的血腥味,掌柜的与小儿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生怕殃及到自己。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元景炎嘴角不屑地一笑, “原来五王爷府的暗卫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一惊,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更留不得活口了,所有人拼了命的冲了上去,还未近元景炎的身就被杀掉了,唯独剩下最后一人,那人害怕极了,那是面对死亡而毫无办法的恐惧,元景炎突然收起剑, “回去告诉老五,想要杀本王,十个他也不够格,今日伤李雪颜之仇,他日百倍回报,快滚”, 最后那一名暗卫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无法回头了。元景炎走进房间,李雪颜已经累得沉沉睡去了,吴坚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才发现元景炎受了伤, “王爷,您受伤了”, “不碍事,吴坚,你去准备一些热水来,然后再请个大夫过来,对了,顺便找两套干净的衣裳送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吴坚下楼叫醒了掌柜的与店小二帮忙,自己则是问清附近的药铺所在之后便出去了,这大半夜想要找个大夫可是不容易的,吴坚将那药铺里的大夫活生生的扯了过来,就连衣物都是在路上穿戴整齐的。到了客栈,吴坚带着大夫径直上了三楼,那大夫看着走廊上满地的尸体吓坏了,吴坚吓唬他说道, “要是不好好治病,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大夫顿时清醒过来直点头说道, “在下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店小二早就烧好了热水,是元景炎亲自下去端上来的,顺便接过掌柜的备好的衣裳,如今他正在屋子里替李雪颜擦拭身子,手法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敢粗碰到李雪颜的伤口,随后是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让吴坚与那大夫进来, “进来吧”, 吴坚领着大夫走进屋子,元景炎将那一盆血水端到一旁, “有劳大夫了”, “不敢不敢”, 那大夫挨着床沿坐下,认真的替李雪颜把脉,随后松了一口气, “这位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失血过多,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至于身上的伤口,我这有上好的止血药,每日撒在伤口上一次,三日便可结疤”, “那就好”, 听到大夫亲口说李雪颜没事,元景炎这才放心下来,吴坚说道, “大夫,我家公子也受了伤,你给他也看看吧”, 大夫走过来检查了元景炎后背的伤口,好大一道伤口,这个男子的意志力到底是有多么顽强才会若无其事的扛到现在, “这位公子的伤口过大,止血药怕是止不住了,不过这么晚了也没现成的膏药,就先上些药粉包扎一下,然后我再开个方子,天亮了之后你再来取药,如何”? “我家公子没什么大碍吧”, “习武之人身子硬朗着,没事的”, “那就好,多谢大夫了”, “这位小兄弟不要去我性命就算是对我的回报了”, 吴坚不好意思的一笑,自己刚才是跟他开玩笑的,大夫留下来止血的药粉与纱布之后便离去了,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掌柜的害怕出事,一大早就打发店小二去衙门报了官。元景炎沐浴更衣之后由吴坚替他上了药,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准备歇息没想到官兵来了, “杀人凶手在哪”? 掌柜的赶紧上前说道, “就住在天子一号房,一共三人,两男一女”, “带路”, “是是”, 掌柜的害怕,指使店小二待官兵上楼,住店的客人们见发生了学案,纷纷离去,害怕将自己牵扯进来,一时间人去楼空,问询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将客栈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纷纷议论着发生了何事?元景炎与吴坚都听见了楼梯的声响,元景炎朝他点头示意,吴坚便出去了 “各位军爷,就是他们杀了人”, 店小二指着吴坚说道,随后看见了满地的尸体,店小二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的,这场景确实很惨烈,还夹杂着血腥味,那些官兵看了都忍不住作呕, “其他人呢”? 为首的官兵指着吴坚问道,吴坚慵懒的朝这些官兵走来, “我家王爷说了,去将你们县太爷请来,否则谁也不见”, “你们算老几,还想见我们大人,真是不自量力,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吴坚不理会他,径直守在了元景炎的房门口,那些官兵气急, “兄弟们,上,将他抓住再冲进去将其他人活擒”, “是”, 吴坚转身挡住了过道,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硬闯为好,万一惹恼了我家公子,只怕你们县太爷来了也就不了你”, 那官兵被吴坚严肃的表情唬住了,几人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屋子里的人杀了这么多人却以及这么临危不乱,估计真的大有来头, “你们在这守着看,我去请大人走一趟”, “是”,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要你好看”, 那人指着吴坚气势汹汹的说道,吴坚完全无视了他,那人快速的下了楼出了客栈,吴坚就这么堵在走廊上与这些官兵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李雪颜醒来时觉得手臂有些刺痛,回忆起了昨夜的事情,突然想到了元景炎, “王爷”, 元景炎正在打坐调息,听见李雪颜的叫声走进了内室, “醒了,早膳在桌子上了,快吃吧”, 李雪颜紧张的问道, “昨夜你有没有受伤”? 元景炎如沐春风般的一笑说道, “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你就不必担心了,倒是你,身上有伤口,不要乱动”, “你没事就好,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着李雪颜就下了床,元景炎上前搀扶李雪颜在桌子旁坐下,李雪颜坐下之际看见了元景炎绑着纱布手掌,就是自己替他疗过伤的那一只手,李雪颜拉过他的一看,明白定是昨夜用力过度造成伤口二次裂开了, “无妨,已经上过药了”, 元景炎缩回自己的手,主动替她盛了一碗粥,李雪颜准备接时拉扯到了伤口,李雪颜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元景炎赶紧放下粥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 “没,就是拉扯到伤口有些疼”, 有些疼?元景炎可不相信,李雪颜刚才那一刹那疼的脸都煞白了,元景炎端起粥拿过李雪颜手里的勺子, “我喂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 “张嘴”, 元景炎已经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了李雪颜的嘴边,她颇为不好意思的张开嘴,就这样,元景炎喂李雪颜喝下了一碗粥,此时县太爷已经赶来了, “何人要见本官”? “启禀大人,就是那人”, 衙役指着吴坚说道,吴坚迈过尸体走了过来, “县太爷大人请,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县太爷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踌躇,吴坚才没时间与他继续耗下去,提起他的领子便飞了过去,敲了敲房门,、 “公子,县太爷来了”, “进来吧”, “是”, 吴坚推开房门,二人进去之后门便被带上了,县太爷一惊,他们是不是想谋害自己?还是想以自己为要挟逃跑?元景炎扶李雪颜回了内室才走出来,找了个位子坐下,吴坚立于他的身后,目光犀利的看着眼前身穿官袍之人, “大胆,看见本官还不下跪”? 元景炎不屑的看了科他一眼,示意吴坚出示令牌,吴坚掏出袖口中三王爷府的令牌冷给那县太爷,县太爷接过一看,吓得腿软跪倒在地, “下官燕州太守严文杰参见三王爷”, “严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本王是不是也要给大人你行礼”? “不敢不敢,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见谅”, “本王微服私访到此,本想查看民情的,没想到遇见了刺客,如今已经如数被制服,县太爷大人应该怎么怎么坐吧”? “知道知道,这些人真是自找死路,下官这就让衙役清理尸体”, “恩,要是外人说起来……”, “下官回衙门之后就会贴出告示,并将他们的尸首曝晒三日,告知百姓们这就是做强盗的下场”, 元景炎满意的点点头, “本王微服出访到此,本不想打扰官员的,没想到天不由人,所以……”, “下官一定会严守住自己的嘴巴,不会泄露王爷您的行踪的”, “严大人真是深得本王的心”, “谢王爷夸奖”, 严文杰一脸的笑意,要是自己得到三王爷的赏识,以后的仕途可就一片光明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客栈遇刺【三】 “下官听闻还有一位姑娘?可是三王妃?此处简陋,三王爷与王妃不如移步到下官的府宅之中小住,也好让下官尽地主之谊”, “这就不必了,本王与本王未来的王妃还有事要办,不方便住进府衙,严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是,那下官也不强求了,王爷有什么吩咐派人叫一声就是,下官随叫随到”, “恩”, “下官告退”, “吴坚,替本王送送大人”, “遵命,严大人请”, 吴坚送严文杰走出了房间,衙役们便看见大人一副卑躬屈膝的讨好身边那位男子, “不是这位小兄弟是三王爷的……”? “在下吴坚,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哦哦,原来是吴侍卫,刚才真是失礼了,那些衙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性子又冲,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吴侍卫多多见谅”, “罢了,既然严大人都开口了,那在下也就不计较了,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好好,吴侍卫留步”, 吴坚返身回去,严文杰对着衙役说道, “你们,快将这里收拾干净,不能留下一丝血迹,这些尸体就抬回府衙去,悬挂于城门口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大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所犯何罪”? “一伙乌合之众的强盗罢了,你说他们抢劫谁不好,偏偏抢劫……,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害的本官要为他们擦屁股”, “原来如此,那屋子里的人咱们是抓还是不抓”? “抓你个头,不要命了,快快收拾回府衙了”, “是是”, 衙役们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剩下的人则是打水来清洗地板和柱子栏杆上的血迹,众人心中猜测屋子里的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大的架子,就连县太爷见了都这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刺杀一事就这么草草被结束了,县太爷一回到府衙就发布了告示,澄清了‘事情真相’,百姓们看了之后纷纷拍手叫好, “王爷,属下去看过告示了,不得不说这严文杰撒谎的手段还真是有一手,所有百姓都被他唬住了,纷纷在那里拿鸡蛋砸尸体泄愤”, “看来这燕州太守还不知道三王爷坠崖之事,咱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好,免得惹麻烦”, 李雪颜走出来说道, “你的伤……”, “一点小伤罢了,还是可以赶路的,要是继续留下,万一这些杀手卷土从来,可就没这么好办了”, “王爷,属下觉得李姑娘说的有理,还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既然你们二人都如此认为,吴坚,你去准备马车,咱们趁夜色离去”, “是”, 吴坚离去,李雪颜挨着元景炎做些问道, “要是我没猜错,那些人是五王爷元景弘派来的吧,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回京”, “你都知道了”, “恩”,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一事我就顺便一同告诉你”, “你说”, “刚刚宋瑞飞鸽传书过来,说是二王爷从边关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件,上面写着太子联合匈奴人意图不轨,皇帝一时气急废黜了太子之位”, “太子想要谋反?没理由呀,皇位在皇上百年之后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他还有什么意图回去谋反?岂不是自己惹祸上身”?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栽赃嫁祸给太子,就连你都看的出是一场阴谋,皇帝岂会不明白,别的暂且不说,就凭太子那性子也不可能会去谋反的”, “我觉得想要污蔑太子之人并不是想拉他下位,怕是另有目的”, “颜儿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皇后是太子的母亲,岂会见死不救”? “心中提到了皇后为了太子在皇上的帐篷外跪了一夜,结果第二天晕了过去,皇帝为此推迟了回京之期,这也恰好使宋瑞将那联名上书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没想到皇后对太子如此舐犊情深”, “其实太子并不是皇后亲生的,是前皇后的遗孤,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难怪皇后看起来如此年轻,倒是与皇后相差无几”, “也算是后宫女人保养的好吧,皇后比太子整整大十五岁”, 李雪颜惊讶了,太子怎么说也二十五六了,那皇后岂不是四十出头了?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多的人。 “如今咱们的行迹已经暴露,五王爷会不会告诉皇帝”? “不会,咱们回京最快也还需要一天一夜,元景弘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放弃,只怕后面还有危险”, “没想到他对你恨意如此深”, “不是恨,是惧怕,他宁可相信我没死也要将我找出来,如果此次我真的死了,他怕是也会将我的尸骨找到然后毁去”, “看来他对你有心理阴影了”, 元景炎不是很明白李雪颜的意思,不过多少算是理解了, “小时候皇上偏爱我与太子,老五每次都努力表现,但总是被皇帝忽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如此恨我吧”, “他疑心病太重了,这种人到最后只会自己害了自己”,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不是你尝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吗”? 李雪颜一笑,元景炎紧握住她的柔夷, “再坚持一会,咱们就回京了,一切也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好”, 二人一路风雨走过来,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了,两个人的心中都是甜蜜的,元景炎心中早已经有回京之后立马去李府提亲的念头了,他没有说出来就是想给李雪颜一个惊喜,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二人顿时警惕起来, “谁”? “公子,是小的来给二位送晚饭来了”, “我们并没有……”, “噢,是这样的,我们县太爷临走时吩咐要好生伺候二位,所以我们掌柜的才让小的来送饭菜的”,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说道, “进来吧”, “是”, 店小二端着饭菜恭敬的走进来,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李雪颜一看,吓,都是肉菜,这县太爷倒是客气,不吃对不起那些为自己死去的鸡鸭鱼肉了,不过吃之前还是需要先试一试有没有毒,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混进过厨房下了毒。李雪颜取出袖子里的银针在每一道菜上试了试,无毒之后这才开动,元景炎一脸笑意的看着李雪颜, “怎么,怕有毒”? 李雪颜打趣的说道, “不是,只不过你不是从不收人贿赂的吗?今日怎么欣然接受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吃白不吃,浪费了岂不是对不起这些为咱们死去的鸡鸭鱼肉了”, “你的脑子的的想法倒是奇特”, “谢三王爷夸奖”, 都说乐极生悲,果然白吃人家的也不容易,李雪颜一时忘神又牵扯到了伤口,她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元景炎看李雪颜紧皱眉头就知道她拉扯到了伤口,还装不疼,最后他接过她的饭碗,就如喂她早饭一般,李雪颜比起早膳倒是自然多了,白用的劳动力谁不要,何况是堂堂元梁国的三王爷贴身伺候,只怕这种待遇皇帝都不曾有过, “笑什么”? 元景炎替李雪颜擦去嘴角的饭粒,宠溺的问道,李雪颜笑着说道, “这种待遇怕是皇上都不曾有机会享受过,这天下仅此我一人,能不偷着乐吗”? “要是你喜欢,我不介意……”, “得了,我不是说笑的吗?哪好意思天天让你喂饭”, “我可不是说笑的,我是认真的”, 就这样,二人温馨的吃完了一顿饭,吴坚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赶回了客栈, “王爷,属下回来了”, “恩,事情办得怎么样”? “马车已经租好了,就停在离客栈不远处的巷子里,马车夫是个聋哑之人,但是老实本分”, “恩,天黑之后启程,你下去歇着吧”, “是” 吴坚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另一边,元景弘昨夜见过皇后之后一夜未眠,今日一天脑海中依旧是二人昨夜的谈话, “五王爷,本宫找你来就是想拉你一把的,不知五王爷是否有兴趣一听”? “母后请说”, “说之前本宫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五王爷”, “儿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子被诬陷一事五王爷是否知情”? “本王不知”, “好,那本宫再问你,五王爷心中可有大志”? “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在眼中,最有希望继位的人便是你了,所以……”, “所以母后是想拉拢儿臣放弃太子了”, “话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太子毕竟是本宫亲手带大的,不过隔着血缘,本宫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本宫只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皇后娘娘是想助本王一臂之力了”, 元景弘也不再做样子,而是开门见山直说了,皇后在朝中的势力对自己确实很有帮助,况且最厉害的就是枕边风了,以皇帝对皇后的疼爱,自己担当大任之日又进了一步,这个条件对于元景弘来说是十分诱惑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雁儿怀孕【一】 “本宫当然也是有目的的”,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的意思元景弘怎么会不懂,当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后娘娘请说”, “待五王爷登基之日,便是我登上皇太后之位之时,成为后宫最有权利的女人”, “那是肯定的,皇帝的母后自然是皇太后,要是皇后能助我登上帝位,您的后半生必定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口说无凭,不如我们二人各自拿出一点诚意来”, “皇后娘娘想怎么做”? “本宫告诉王爷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至于王爷嘛,娶雅儿为王妃如何”? “南雍雅公主心不在本王这,怕是强娶她也不会答应的”, “此事只要五王爷答应下来就是,剩下的本宫自会说服雅儿的”, “那本王就应下皇后娘娘的要求,那皇后娘娘想告诉本王的是……”, “今早本宫在皇上那里得知,元景炎坠崖之前曾派他的贴身侍卫前去调查过你,说五王爷你私自调换守城将领,如今人家府中的侍卫已经将众位的联名上书递交到皇帝那里去了,五王爷可要小心了”, 元景弘一惊,没想到元景炎既然知道此事,自己做的如此天衣无缝,他是怎么得知的?如今元景炎是否还活着一时间不能确定,元景弘思量着要不要将元景炎有可能尚在人间的事情告诉皇后?后来仔细一想,还是暂且先缓缓吧,证实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你安心去做事,本宫来安排你的婚事”, “那就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 元景弘翻了一个身,依旧是毫无睡意,一个原因是因为皇后所说之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要娶南雍雅了,那自己的‘碧儿’怎么办?自己答应过过她此生定不会辜负她的,没想到……,最后,元景弘脆从床上坐起来,许久没有见‘碧儿’了,元景弘决定今夜去她下榻的客栈走一趟,顺便告知她此事,他相信‘碧儿’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的,想着,元景弘便骑马离去了。客栈里只留下了珠儿一人,毛宁出去找雁儿好几天没回来了,一个时辰之后, “吁……”, 元景弘迫不及待的跳下马,冲进了客栈,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元景弘,他可是客栈的大金主,能不认识吗?所以他也没有上前招呼,元景弘径直上了楼,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毛宁”? 珠儿走出雁儿住的房间, “公子”, “夫人与毛宁呢”? 珠儿一震,难不成少爷还不知道夫人失踪的消息?那自己该如何回答? “毛大哥出去了,夫人她……”, “这么晚了夫人去哪了”? “奴婢……”, 珠儿支支吾吾半天说其中不出话来,元景弘便知道定有什么蹊跷,饶过珠儿便走进了雁儿的房间,珠儿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唯有跟了进去,元景弘四处看了看,这屋子的椅子上都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了,估摸着最少五日没有人住过了, “说,夫人去哪了?毛宁又去哪了”? 元景弘暴怒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下属欺骗自己,珠儿被他的威慑吓的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 “七日之前夫人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了,毛大哥出去寻找她,一直没有回来,剩下奴婢一人在客栈里等消息”, “七日之前”? 元景弘回忆起毛宁最后一次来见自己是五日之前,那么……,好你个毛宁,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欺瞒自己这么久,元景弘眼中满是气愤,真是无法无天了,他眼中可还有自己这个主子吗? “书信如今在何处”? “在毛大哥身上”,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珠儿退了出去,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直跳,双腿也是只打寒颤, “来人”,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屋子里, “王爷”, “立马传毛宁回来,王爷要亲自问罪”, “遵命”, 那名被元景炎放掉的暗卫正艰难的往回赶,因为重伤使得他无法运用起轻功,所以只得雇一匹快马,马背上的颠簸似乎要将他的心肺都颠出来一般,他强忍着痛意,艰难的拉住缰绳。毛宁正往京城的方向赶去,一路他都没有发现‘李碧’的踪迹,这让他感到很失望,都这么多天了,眼看着就要到达京城了,为何都没有遇见,难不成是自己选错了方向?毛宁决定明日继续往前走,凡是入京的马车人流,全都要经过燕州,自己就在那守着,一定会遇上的。 “爷,可以启程了”, “恩”, 元景炎在房间里应了吴坚一声,随后紧了紧李雪颜身上的披风, “夜里风大,仔细着了凉”, “这离京越近,我这心中就越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似的”, “你多虑了,一切都有我在,放心吧”, 李雪颜点点头,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元景炎紧抱住李雪颜,二人从窗户跃了出去,然后在屋顶上穿行着,迅速找到了吴坚所说的那个胡同,发现吴坚已经在那等候了,元景炎径直抱着李雪颜进了马车,吴坚则是坐在马车架子上另外一边,示意马车夫可以出发了, “驾……”, 马车驶离了胡同,随后加速驶离了官道,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李雪颜困意袭来,趴在元景炎的身上就沉沉睡去了,元景炎调整了一下坐姿,抱着李雪颜二人便入眠了,马车颠簸了一夜,第二日便到达了京门关, “爷,咱们到了”, 元景炎小心翼翼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这京门关比起京城的繁华来丝毫不逊色,不愧是进京的关卡,就连守备也格外的严格,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吴坚付了钱之后便站在一旁等候,元景炎与李雪颜携手走下马车,马车夫这才掉头离去, “王爷,有人在盯梢咱们”, 吴坚眼神格外的尖锐,一下马车便感受到了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元景炎嘴角微微上扬, “随他们去,咱们进城吧”, “是”, 吴坚带头,元景炎牵起李雪颜的柔夷走在后面,三人在城门口接受了检查随后进了城,那一拨跟踪的人也跟着进了城,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与履良汇合吧”, “是”, 三人找了个小摊铺子坐下,摆摊的是两位年轻的夫妇,三人一坐下,夫人就迎了过来, “三位要吃些什么”? “颜儿你决定吧”, “就来三碗阳春面吧”, “好嘞,三位稍等,孩子他爹,三碗阳春面”, 李雪颜四处张望,这京门关虽礼京城有一百里,但是繁华程度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算是第二个‘京城’了,这地方官员做的好,百姓自然也就也就丰衣足食了,李雪颜发现走来走去的百姓之中不乏他国之人,衣着打扮不同就足以区分了,李雪颜突然心中有了一个疑惑, “为何这有那么多他国之人?倒是比京城大街上还要多”? “你们是京城来的吧,这京门关是进京的必经之路,凡是往来的客商都要经过此地,这里离城门口又近,所以都聚集在了此处,不过说起来这几个月匈奴人格外的多,不知道是何原因”? 那夫人放下手里端着的阳春面继续说道, “三位慢用”, 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昨夜的谈话,又是匈奴人,这几个月突然匈奴人大量涌进京门关是否与太子与匈奴人‘勾结’一事有关呢? “吴坚,一会吃完饭之后你带着三王爷府的令牌去衙门走一趟,翻阅一下这些匈奴人来此都做些什么买卖?住在何处?到底有多少人在册登记了”? “是”, 三人吃过早饭付了钱便风头行动了,元景炎按吴坚说的地址带着李雪颜前去与履善汇合,吴坚则是按照元景炎的吩咐办事去了,两人在街上闲逛着,完全无视身后跟随着的‘尾巴’, “你也想到了”? 李雪颜问道, “恩,此事怕是没有表面上看见的这么简单,匈奴土地贫瘠,粮食收获极少,每年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从领国掠夺的,所以他们中的男子从一出生就习武,身体格外的强健,咱们元梁国与他们生意往来仅限于茶叶与瓷器,偶尔会做些丝绸买卖,所以在中原很少能见到匈奴商人”, “这些匈奴人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存活下来至今,本事可想而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他们不残忍,早就没有今日的匈奴国了”, 李雪颜一句话点中其中的要点,元景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愿是我想多了,否则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战争之中最受害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呀”, 李雪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元景炎见此转移了话题说道, “前面就是吴坚所说的朋来客栈了”, 李雪颜朝前望去,履善正站在客栈门口四处张望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雁儿怀孕【二】 李雪颜朝他挥了挥手喊道, “履善”, 履善闻声朝这边看过来,见是李雪颜在向自己招手,赶忙跑了过来, “草民见过三……爷,小姐,你们可算是来了,一个人在客栈都要把我闷坏了”, 履善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李雪颜一笑, “我们这不是来了嘛,不过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我们还要在这多待几天”, “什么……,算了,有小姐在待哪都是有趣的,小姐去哪属下就跟随到哪”, 元景炎顿时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履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了几声, “那个……房间属下已经安排好了,咦,怎么不见吴坚”? “吴坚有事去了,一会就回来,咱们先进去吧”, 李雪颜说道, “是”, 三人走进客栈,履善领着二人径直上了楼,履善本是定了三间房的,但是元景炎有些‘死皮赖脸’的要与李雪颜一间屋子,这就多出了一间,履善只好退了,临走时心中有些埋怨元景炎,不顾李雪颜的名节,但仔细一想,二人都是要成亲的,这都是早晚的事,但是心中还是一股酸楚蔓延上来。吴坚进了京门关驻守的府衙, “来者何人”? “我要见你家大人,速速去禀报”, “你是谁?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吴坚掏出袖口中的令牌递给那守门的官兵, “将此物给你们大人看他便明白了”, 那人接过吴坚递过来的令牌便小跑进去了,一会的功夫便见一位身穿官袍之人疾步走了出来, “下官潘旭峰参见……”, 吴坚示意他不必行礼,那官员顿时就明白了,赶紧打住, “贵客里边请”, 吴坚跟随那官员进了前堂, “贵客请上座”, “在下是三王爷府的侍卫吴坚,我家王爷路径此地,想看一看最近几月城中来往客商中匈奴人的在册登记”, “这有何难,下官这就让人去取,吴侍卫请稍等”, “有劳潘大人了”, 潘旭峰找来了小厮,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那小厮点头离去了,潘旭峰回到位子上坐下, “吴侍卫请喝茶”, “多谢”, “不知三王爷如今下榻在何处?本官作为地方官员理应前去拜见的”, “王爷此次微服私访,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所以在下来时王爷特别交代过不得暴露他的行踪”, “原来如此,那本官不问了,不过本宫听闻三王爷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围场与皇上秋季围猎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皇上如今还在围场,故派我家王爷先回京打点一番,王爷沿途经过此地顺便体察民情,回京也可向皇上禀报”, “下官曾听闻三王爷坠崖,如今看来只是谣言,果然谣言不可信呀”, “俗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潘大人可不要被蒙骗呀”, “那是自然,本官从听到这个谣言开始就没相信过”, 正说着,小厮抱着一叠的册子走进来, “老爷,都在这了”, “恩,放下吧”, “是”, 吴坚仔细翻阅起桌下上的册子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在下可否将这些册子带回去,待我家王爷翻阅时候再送回”? “这……这些东西倒是从没有外借过,不过也没有国法规定不得外借,况且是三王爷府的,下官就卖吴侍卫一个面子,吴侍卫拿去就是”, “那在下在此就先谢过潘大人了”, “吴侍卫不必客气,还希望吴侍卫能在三王爷面前帮本官多美言几句才是”, “在下一切都会如实禀报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对了,我家王爷还特地交代过了,他来过此地的事情不得外传出去,所以……”, “本官明白”,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潘大人留步”, “吴侍卫慢走,来人,替本官送客”, “是,贵客这边请”, 吴坚捧着一碟册子就离去了,潘旭峰望着吴坚离去的背影阴笑不止,他带走的册子都是被做过手脚的,就是为了给上面检查看的,所以想要从几本册子里查出什么,那是痴人说梦, “来人”, “奴才在”, “备轿,本官要出去一趟”, “是”, 吴坚找到了那家朋来客栈,正巧遇见下楼的履良, “履兄弟”, “吴兄弟,你回来了,咦,你这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家爷要的,特地让我去取来的”, “三爷就在屋里,我带你过去”, “好”, 吴坚敲门进了屋子,元景炎正在与李雪颜下棋,他放下手里的一碟册子, “王爷,属下看了一会没看明白,就给借回来了,这潘大人倒也大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潘大人”? “正是,京门关的守城太守潘旭峰”,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是”, 吴坚退了出去,李雪颜正在思考下一步棋子落在何处,元景炎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将一脸笑意难住了,这一时半会她一定解不出来,所以元景炎便拿起那一碟册子的其中一本看了起来, “元梁丁卯年九月三日,波斯客商出城,所带物品为茶叶十石,丝绸百匹,各类古玩器物上百种,马车四辆,随行人员一共二十人”, “元梁丁卯年九月三日,南雍国客商进城,所带物品为南雍国特有瓷器,一共百余件,马车十辆,随行人员五十人”, “……”, 元景炎本就有一目十行的本事,一本厚厚的册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完了,他瞥了一旁的李雪颜一眼,小妮子依旧是一脸的苦思冥想,元景炎笑着拿起第二本册子继续看起来,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了,李雪颜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试了过去这才明白, “好你个元景炎,故意设死棋来耍我”, 元景炎合上手里的册子,不错,自己还未看完第四本书她便破解出来了,孺子可教也, “如何?都走了一遍有什么感悟”? “倒是觉得好几个死穴被攻破了,一种豁然明朗的感觉”, “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还好你没浪费我这一盘苦心”, “师傅可还满意”? “虽然你解开了,不过还有待加强”, “是,徒儿受教了”, “可有兴趣看一看这册子”? 李雪颜随便拿起一本元景炎看过的翻阅起来,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她又拿起第二本,记载的依旧如第一本一般, “不对劲呀,我翻阅时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全本中出现的匈奴人不超过百人,今日咱们在街上所见的那可是成群结队的呀”, “你再看看这本”, 元景炎赞赏的点点头,将书递了过去,李雪颜接过书册翻阅一看,上面记载的是最近的日期,依旧是这般,细数一番匈奴人也是百余人上下浮动着,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每个月出现的匈奴人基本相近,就如人为特地安排好的一般”, “我觉得这些册子很有可能被人做了手脚,真正的册子早就被人藏起来了”, “谁有真么大的本事,除非……”, 两人不言而明了,看来这京门关的太守有问题,明察是不行了,唯有暗访,只是不知道他们将真的书册藏在了哪里?潘旭峰坐着轿子进了一个小胡同,他下了轿之后左右观望一番,确定无人跟踪便走进了一家小院,抬轿子的下人就转身回去了,要是以为这里是他们接头的地点,那你们就错了,潘旭峰只是进去换了一身,随后跟着一个奴才模样打扮的人从后门出去了,左弯右转了好几条道,之后走进了一片竹林之中,然后二人便消失了, “主人,大事不好了,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微服私访到了京门关,而且还派了人来衙门取走了最近几个月的进出城门口的登记册子,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什么时候来的”? “估计是今早进的城,就下榻在离城门口不远处的朋来客栈”, “你先与他们周旋一番,打探一下他的口风,说不定这一切只是凑巧”, “希望如此,这元景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洞察力也格外的高,就怕他从册子里看出什么异样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几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一切计划也先暂停,待他们走后再说,咱们冒不起这个险”, “是”, “主子,不是听说那三王爷元景炎坠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另一名男子说道, “下官也问过此事,但那侍卫说这一切只不过是谣言罢了”, “怎么可能,围场里咱们的人送来的消息不会有误的,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元梁国的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听说是被元梁国的皇帝废黜之后囚禁起来了”, “看来一切都在咱们的预想之中,很好”, 潘旭峰退了出来,之后又被带回了那间小院子,换回了自己原来穿来的衣物,之后便离去了,但是他选择的是徒步行走回去而不是坐轿子,因为他有另外的目的。另一边,燕州的太守跟自己的师爷提起了三王爷之事,没想到那状师一脸见鬼的表情, “老爷,您不知道吗?三王爷早已经坠崖,至今还未找到尸骨”, “王爷,您找属下来所为何事”? “吴坚,你将这些书册送回去吧,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这……,等等,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假书册,真是该死”, “如此轻易就能拿到岂不是没有意思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夜探府衙”? “找不到的,既然他们会给你假的,说明真的被他们藏起来或已经毁掉了,无从下手查证的”, “那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在潘旭峰身边安插一个眼线,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这……,他已经见过属下了,属下怕是混不进去了,况且府衙之中并没有招收衙役的,该如何混进去”?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李雪颜笑着说道, “不招衙役总会招下人吧,除了吴坚不是还有履良嘛,倒是可以让履良去试一试”,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元景炎附和着说道, “属下这就去将履良找来”, 说着,吴坚便走了出去,片刻,吴坚便领着履良走了进来, “小姐,王爷”, “坐下说吧”, “是”, “我想让你混进府衙假扮下人,随时回报注意潘旭峰的动向,最好能找到他藏书册的地方”? “书册?什么书册”? “就是登记进出城的外来客商的书册,今早吴坚拿来的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那属下该如何混进去呢”? “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提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 “是”, 四人商议许久,终于决定由吴坚去府衙蹲着,打探一下哪有有漏洞,这样才方便下手,这才半日的功夫,便见吴坚兴冲冲的赶回来了, “爷,李姑娘,属下有了新发现”? “说来听听”, “这潘府有一个厨房的杂役好赌成性,如今负债累累,再还不上赌坊的钱,人家就要找上府去要钱了,所以属下觉得可以从他下手”, 李雪颜细想了一番,脑子里有了计较, “咱们可以……”, “就按颜儿说的办吧”, “是”, 吴坚与履良退下,二人决定今夜行动。用过晚膳,吴坚便与履良去了,屋子里,元景炎与李雪颜坐在窗边品茗,享受着窗外的威风,格外的舒适与平静,二人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搭几句话, “你说这潘旭峰为何要造假”? “你觉得呢”? 元景炎反问李雪颜道,他想先听一听她的见解,说不定有什么不同之处,李雪颜寻思了一会说道, “之所以造假,是因为真的册子见不得光,而往来的最多的就是匈奴人,他很有可能是为了帮匈奴人隐瞒什么,或许他是匈奴人,比如说龙穴岛一事,所以并不排斥这个可能性”, 元景炎点点头示意李雪颜继续说下去, “这京门关突然涌现这么多的匈奴人,他们说不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而且这个目的所需的人力物力也是非常庞大的,或者说,他们的主子出现在了此处,就像皇宫里面一样,有皇帝在的地方定是前拥后簇的,这阵仗也得摆足了”, “你可知道匈奴国的历史”? “倒是在书上看过,但都不怎么详细” “这匈奴国的开国皇帝一个十分凶残而且生性贪婪之刃的人,他占地为王,让所有的百姓都臣服于他,凡是为抗者都死在了他的刀下,匈奴土地贫瘠,种出来的粮食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更别说军队了,所以匈奴人经常受到周边国家的欺负,那开国皇帝便巧妙设计,独自一人将他国的军队引到山谷之中,硬是将他们活活困死在了山谷里,最后那个国家为了救回自己的军队,给了匈奴国一年的粮食,匈奴国至此有了自己的军队,开始了掠夺他国粮食之路”, “说起来倒是他救活了匈奴万千子民”, “此人本领盛高,却为人过于凶残,致使从此之后的匈奴人世世代代都如此,只是为了生存下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元景炎一笑,接着说道, “如今匈奴的老皇帝年事已高,他算是匈奴这么多朝来以来最为和善一些的,下一任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匈奴太子生性极其残暴,比起开国皇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雪颜想起了中国的古代皇帝秦始皇,残暴的皇权终不能服众,匈奴的百姓没有反抗只是因为他们就算反抗胜利了,也会活活饿死,都是死,还不如填饱肚子,苟且活下去。 “匈奴与元梁国的关系……”? “一般吧,这几年倒是老实了许多,自从老二去了边境,就没发生过什么掠夺边境百姓一事,看来老二的威名已经传到了匈奴国了”, “二王爷确实武艺非凡,我曾在赵府见过他与赵将军比试剑术,铿锵有力,行云流水……”, “颜儿,在自己夫君面前夸别的男子可不好”, 元景炎半威胁半打趣的说道, “我只不过是欣赏,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与你有关的事情,我一直都是十分小心眼的”, 李雪颜脸一红,娇羞的说道,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言归正传,老二的武功造诣确实少见,我们二人要是比试起来,应该能打个平手”, “二王爷既然如此优秀,那为何不得皇上喜爱”? “这……老二是宫女所生,皇帝醉酒临幸了他的母妃,这才有了他,况且皇帝嫌老二常年杀敌,身上杀气太重,不愿见他”, 原来如此,哪个男子喜欢天天面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李雪颜似乎想到了什么,打趣的问道, “要是你遇到此等事情,你会怎么做”? “要是本王的孩子母妃不是你,本王绝不会允许他出世,况且对于别的女人,本王不屑染指”,(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雁儿怀孕【三】 元景炎说的是‘本王’,那就说明他在用自己的身份给李雪颜予以保证,而且说得一脸的严肃,李雪颜最终忍不住笑了出来, “逗你玩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我嫁给了别人”, 元景炎突然脸一沉, “你别妄想了,此生你注定是我元景炎的女人,三王爷府未来的女主人,你那都别想去”, “想娶我的男人可是从东大街排队排到了西大街,三王爷确信自己又这个魅力”? “想嫁给本王的女子可是从京城排到了边关,李姑娘觉得我有没有魅力”? “不要脸,你去让她们排一个给我看看”, “本王只要发个话,谁敢娶你,你确定会有人从东大街排队排到了西大街”? “……”, 李雪颜气结,这厮连斗嘴都胜过自己.而另一边,吴坚与履良已经到了潘府,摸索到了潘府的厨房,二人找到了下人间,发现还有一处灯火是亮着的,吴坚捅破纸窗户往里看, “就是他”,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直接进去与他开门见山就是,何必麻烦”, “万一他喊叫起来,那咱们……”, “这还不简单”, 说着,吴坚随便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透过那个手指般大小的洞弹了进去,力道之大足以点住那小厮的哑穴,让他说不出话来。之后,二人便推门而入,那小厮见有陌生人进来一脸的惊恐,他以为是上门讨债的人来了,想要说什么奈何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你不要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帮你的”, “是呀,你保证不要出声,我们就将你的穴道解开”, 履良附和着说道, “我知道你欠了赌坊一大笔钱,如今人家已经向你讨债来了,但是你没有钱还债,所以……,不过,我们可以帮你还债,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那小厮一听有人要替自己还债,头点的就如拨浪鼓一般,吴坚解开他的哑穴,那小厮清咳几声, “咦,我可以说话了”,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帮你换了债,而你要做的就是离开潘府,并且鼓动别人随你一同离开,至于去哪?只要不是在这京门关,随便你们去哪,走一个人我们多给你五十两银子,如何”?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只要你做得到,明日一早你与赌坊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 “可是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不必多问,不过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在骗我们的话,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的”, 那小厮狠了狠心说道, “那好,给我一天的时间,明晚这个时辰小人定会让你们满意的,不过在这之前,你们需先借我五十两银子”, “你要五十两干什么”? “想要让他们跟我走,总要让他们先尝到点甜头”, 吴坚与履良对视一眼,看来此人的头脑也不简单, “好,明晚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末城门口见”, 吴坚与履良留下五十两就离开了,就是这一个小突破口,导致了日后潘旭峰等人的阴谋暴露,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千里堤坝,溃于蚁穴。二人回到客栈向元景炎说明情况之后便去休息了,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翌日清晨 元景弘回了围场,而毛宁在元景弘离开之时还没有还来,雁儿失踪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了,没想到一个更大的打击正在等着他,那就是被元景炎手下留情放过一命的暗卫回来报信了,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怎么就你一人,他们……”, “所以的兄弟全都死了,三王爷元景炎放属下回来报信”, “他说了什么”?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回去告诉老五,想要杀本王,十个他也不够格,今日伤李雪颜之仇,他日百倍回报’”, “你们伤了李雪颜”? “毛侍卫传令下来说王爷您吩咐的杀无赦”, “又是毛宁,他可真是本王的‘好侍卫’”, “任务失败,请王爷责罚”, 元景弘瞥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突然手一挥,那人便应声倒下了,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也不必一人苟活”, 说完,元景弘便走出来树林,往围场里走去,只要细心之人,就能看见一根银针没入了那暗卫的心房,银针上淬了毒,所以那暗卫才会毙命。元景弘还没走几步突然喷了一口鲜血,踉跄了几步,幸亏他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树干, “元景炎,你果然没有死,为何你总是这么好命”? 元景弘颤颤巍巍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小厮看元景炎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搀扶,结果被元景弘一把推开了, “王爷,您这是去哪了?刚才传召的公公来过了,说是皇上下旨,明日出发回京”,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要不要奴才去找御医来……”, “不必了”, “是,奴才告退”, 元景弘无力的找个一个位子坐下,他真的是精疲力尽了,斗了这么久却依旧斗不过元景炎,反倒让他反将自己一军,这是可笑。想着,元景弘苦笑起来,帐篷外的小厮听着元景弘的笑声异常的担心,王爷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元景弘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痛苦的说道, “‘碧儿’,你到底在哪里”? 雁儿与履善正在京门关的城门口,履善跳下马车,接受守城官兵的检查, “车上是谁”? “车上的是俺的媳妇,这几日过了农忙,所以俺待妻子上京去耍耍”, “将车帘撩上去,我们要检查”, “按媳妇怕羞,还是不掀开了吧”, “滚一边去”, 那官兵推开履善,正欲掀开车帘,雁儿主动掀开了帘子, “孩子他爹,怎么了”? “没怎么,你先下来,让官爷检查了咱们再过去”, “好”, 履善扶雁儿走下马车,守城的官兵将马车来来往往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行,履善扶雁儿上了马车,连连道谢离开了,一过城门,履善就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别介意,我为了不麻烦才……”, “无妨”, “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吧,就在这等王爷与小姐,要是他们回京必定会记过这京门关的”, “你安排就是”, 履善找了家客栈住下,小二将马车牵去了后院, “掌柜的,来两件上房”, “稍等,我看看还有没有上房了”, “恩”,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下最后一间上房了,您看要不你们二位挤一挤”? “这……雁儿,要不咱们换家店看看吧”, “客官,你就是换家客栈也是这样,如今就要入冬了,往来的外来客商趁着年末来这赚最后一笔,你要知道,咱们这京门关可是连接京城的要道,这个月份还有房间已经很不错了,再往怕是最后一间也没了,到时候你们就睡大街去”, “我就不幸这个邪,雁儿,咱们走”, 雁儿拉住履善的衣袖说道, “算了,就住下吧,我们二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就是,你看这位姑娘多有眼界,这房间可是很大的,再给你们加一床被褥就是了”, “那好,我们要了”, “好嘞,这是房间的钥匙,一会店小二会带你们上去的”, 履善接过钥匙,小二哥领着三人上了楼, “客官,小的见您好面熟,半个月前店里住进来一个客人,与您长得好相像”,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普通吧”, “应该吧,不过那位客人还在客栈里住着,你们要是遇上了说不定也会这般觉得”, “随缘吧”, “就是这间,您看看满不满意”, 履善与雁儿走进房间,左右看了一圈,倒还真的不错, “就这了”, “那小的就先退下了,有什么需要二位吩咐小的一声”, “恩”, 小二哥退了出去,如今已经是午时了,履善摸了摸饿的干瘪的肚子, “倒是有些饿了,雁儿,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上街去给你买来”, “我倒是不怎么饿,要是你出去帮我带些橘子回来,最近总是想吃些酸的”,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吃酸的吗?还记得以前你经常吃蜜饯”, “吃多了总是想换换口味的”, 履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雁儿小坐一会就觉得漫天的倦意袭来,于是便上床小憩一会,履善回来时发现雁儿睡得香甜,就没有打扰,放下一小篮子的橘子便退了出去,他决定每天都去城门口的茶棚里坐着,那里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进出城门的所有人,直到傍晚回来,发现雁儿正坐在桌子旁津津有味的吃着橘子,履善见她吃的样子,忍不住也尝了一个,立马吐了出来, “好酸,酸的我牙都要掉了”, “不酸呀”, 雁儿一脸疑惑的说道,说着将自己手里的橘子递了过去, “你要不要吃一吃我的”, “我还是不要了,你吃吧,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带些回来”, “好”, 二人说了一会话就有人来敲门,履善笑着说道, “一定是店小二送饭菜来了,我点了你喜欢吃的菜,一会你可要多吃几口”, “恩”, 履善打开房门接过饭菜,进来时又将房门重新带上, “香喷喷的饭菜来了”, 履善刚把饭菜摆好,雁儿便捂着嘴巴跑进了内室,履善在外面听见了里面一直呕吐的声音,他紧张的问道, “雁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不必了,我没事,应该是有些水土不服吧”, “那你还要吃饭吗”? “我看见就忍不住作呕,你吃吧,我想歇会”, “好吧”, 履善肚子一人吃完晚饭,便让店小二将剩饭剩菜收拾掉了, “小二哥,麻烦你送些清粥小菜过来,我家妹子这几日胃口不好吃不下饭”, “好嘞,您稍等,一会就送来”, 小二端着端盘走出房门,就在楼道口转弯的时候遇见走出房门的履良, “这位客官,您可是要出去”? “不是,我去后院看看马”, “我这一细看,真是像极了”, “什么像极了”? “今日店里来了一位客人,与您长得像极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二人是兄弟呢”? “等等,你再说一遍”? “今日店里来了……”, “不是这一句,后面一句”, “与您长得像极了”, “就是这句,那人现在在哪”? “就在楼道口转弯进去最后一间房”,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小二一脸疑惑的下了楼,履良猜测那人便是履善,于是他决定前去验证一番,摸索着找到最后一间房,履良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敲门, “咚咚咚”, “这么快就来了”, 履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他以为是店小二送粥菜来了,看到来人时他一愣, “履善,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来话长,我奉命在此等候三王爷与小姐,还有吴坚三人,如今三人就在客栈”, “三王爷与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雁儿听说小姐坠崖之后伤心欲绝,这些日子才冷静下来”, “雁儿也来了”? “就在屋里,只不过身体有些不适就先睡下了”, “要不叫小姐给她看看吧,看病不能拖”, “我也这么想,我先随你去拜见三王爷与小姐,一会待雁儿醒了再告诉她此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也好,那咱们快走吧”, “等等,我让小二哥送来了清粥小菜,这会……”, 说着,小二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客官,您要的清粥小菜已经准备好了”, “给我吧,多谢了”, 履善接过粥菜,端进了房中,然后带上门跟履良一同去见李雪颜等人,李雪颜见到履善异常的高兴,几人围坐在一起,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履善听李雪颜说坠崖的事情,听得他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又听她说客栈遇刺的事情,履善恨不得自己就在场,李雪颜是笑着说出来的,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履善,你怎么会出现在围场”? “小姐,其实您刚走不久,雁儿就失踪了,我与掌柜的都担心死了,商量之后决定由我亲自走一趟围场告知你您此事,没想到就在围场最近的小镇遇见了吴坚”, 吴坚接话说道, “属下奉王爷之命跟踪五王爷来到那个客栈,没想到会遇上履善,履善跟我说明了此事,托我转告姑娘,我便应承下来了,后来在继续跟踪的过程中,我们二人发现雁儿姑娘竟然是来见五王爷的……”, 履善说道, “当时我十分惊讶,后来雁儿似乎听闻了您坠崖之事,想要撞柱子自缢,被旁人救了下来,我这才上去与她相见,并带她离开了那”, 李雪颜与元景炎对视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却瞒着我一人”, “颜儿,此事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解释,如今重要的事情是雁儿怎么会与老五在一起”? 李雪颜冷静下来问道, “雁儿现在与你在一起”? “恩,这几日她身子不舒服,一直反胃还嗜睡,她说可能是自己有些水土不服,也不让我请大夫”, “明日一早我去看看她”, “好”, 吴坚与履良还有事,就先离去了,履善坐了一会正准备回去,这才想起屋子里已经睡了雁儿, “这京门关好多外来的商客,客栈都被住满了,我与雁儿算是幸运的,赶上了这最后一间”, “你与雁儿同在一屋怕是会找人话柄,不如就如履良挤一挤,反正你们二人是亲兄弟”,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履善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便去了履良的房间。屋子里只剩下元景炎与李雪颜二人, “你要怎么解释”? “那日吴坚回来便告诉了我此事,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为何”? “因为雁儿与元景弘同住一屋,吴坚看见元景弘次日一早从雁儿的房间里走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 “如今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雁儿是元景弘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不过这种情况应该没有可能,第二种,元景弘与雁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有可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就如我们”, “你是说元景弘爱上了雁儿,还是……”, “你觉得呢”? “难怪时常听闻元景弘来济世堂,原来他是看上雁儿了,要是他对雁儿是真心的,那就是好事呀”, 李雪颜为雁儿找到归宿感到高兴,元景炎却皱紧了眉头,李雪颜明白他所担心的, “元景弘要是真心爱雁儿的,他就不会让雁儿感到难做的,况且我明白雁儿的性情,她不是马虎之人,你们皇室之人之间的战争不应该牵扯到她”, “我是怕以后撕破脸之后你会难过,他人怎样与我何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雁儿怀孕【四】 “不会的,只要雁儿找的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就算以后不再往来,我也替她感到高兴的”, “颜儿,我向你保证,只要元景弘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便留他一命,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元景炎怕自己与元景弘之间的斗争牵扯到雁儿与李雪颜之间,她对姐妹之情的重视就如自己的性命一般,所以元景炎不想因为自己与元景弘的恩怨给二人带来伤害,李雪颜岂会不明白他对自己的照顾, “谢谢你能理解我,我也替雁儿谢谢你”, “希他是真心喜欢雁儿的”, 另一边,吴坚等人来到了城门口,那潘府的小厮已经带着好几个人在那等候了,吴坚与履良走了过去, “二位大侠,您看还满意吗”? 履善清点了一下人数,带上那小厮一共走了无人,吴坚满意的点点头,给了他一张两百辆的银票, “你们今夜就出城去,短期之内不要回京门关,否则定会招致杀身之祸的”, “是是”, “你的赌债我们已经帮你还清了,以后拿着这些银子做些小生意,不要再赌了”, 履良说道, “是是,我再也不赌了,这次已经吸取了教训,我们五人决定拿这些银子开一家小茶楼,以后也算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恩,快出城吧”, 五人上了早就雇好的马车,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城门口,这也代表着他们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二人对视一笑,返身回了客栈。李雪颜与元景炎已经睡下了,李雪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在替雁儿担心着, “还没睡呀”, 耳边传来元景炎充满磁性的声音,李雪颜转过身,二人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对视, “我在担心雁儿,元景弘如此花心,我怕那傻丫头吃亏”,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你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既然她爱了,一切的痛苦便要她自己承担”,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日我救了元景弘,治好了她的箭伤,他亲自来济世堂表达谢意,我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便让雁儿顶替我去见了他,没想到……”,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你无力改变什么”, 其实李雪颜想到履善今日所说雁儿的症状,她怀疑雁儿怀孕了,这都一个多月了,该有的反应也出现了,要是她真的怀孕了,李雪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元景弘与元景炎此生注定为敌,要是元景弘因此迁怒雁儿,雁儿以后可就不好过了。李雪颜往元景炎怀里缩了缩身子,元景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 “你就不要过于操心了,静观其变吧”, 李雪颜点点头,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的睡去,元景炎替她紧了紧被角,二人相拥而眠到天亮。一大早李雪颜洗漱之后与元景炎一同吃完早膳便让履良带自己去了雁儿所在的客房, “咚咚咚”, 雁儿正在吃早饭,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履善,她打开门顿时愣住了许久,李雪颜朝她一笑说道, “傻丫头,才一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雁儿又气又喜,一句话没说眼泪便滚落了下来,二人对视了许久, “还不请我进去做”? “小姐快请进”, 李雪颜找了个位子坐下, “傻雁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呀”? “小姐,雁儿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您了”, “小姐我福大命大,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倒是你,为何偷跑出来?害的履善等人担心死了”? “小姐,我想你应该听履善说了,我与五王爷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你不要追问,自从我下定决心跟履善离开那一日,我们二人便此生不复相见”,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我就不问,你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杨嬷嬷在碧水苑都担心的好几天睡不着”, “是我太冲动了”, “对了,我听履善说你身体不适,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怎么了”? “履善太大惊小怪了,就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了,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这里是京门关,离京城也不过百里,怎会水土不服……”, 雁儿没有办法,只有将手伸了出来,李雪颜仔细的替她把脉,突然她身体一震,雁儿见李雪颜这样的表情,担心的问道, “小姐,很严重吗”? 李雪颜再次给雁儿把了一次脉,随后不知道是悲是喜的对雁儿说道, “雁儿,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你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反应都是孕妇的自然反应”, 雁儿就如糟了雷劈一般,嘴里一直念叨着,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李雪颜见她精神恍惚的样子立马安慰她说道, “雁儿,你先冷静下来,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首先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要为孩子着想,她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你万万不可做出什么傻事来”, “小姐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造孽”,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知道孩子是他的,这是他第一个子嗣,他一定会喜欢的”, “小姐,我不想让他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想独自抚养他长大成人”, “……好,我们一起来将他养大成人”, 如今李雪颜与自己腹中的胎儿是雁儿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雁儿心中虽然对元景弘千百个恨意,但是对于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雁儿还是满怀期待的,李雪颜看着雁儿身上那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母性,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小姐,咱们何时回京”? “这几日怕是走不了,还要多逗留几日,你想回京了”? “没,只是出来久了有些想念杨嬷嬷她们了”, 李雪颜抚摸着雁儿还未隆起的肚子,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里来,我是你的姨母,你可要在母亲肚子里乖乖的”, “小姐,他还那么小,你跟他说话他怎么听得懂呢”? “这可不一定哦,他说不定即听得懂我的话,还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呢,所以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影响了孩子”, “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的将他生下来,听他喊我娘亲”, “怀胎十月,又辛苦又甜蜜,这只有你自己能体会到,我能做的就是帮你好好的安胎,然后陪着你等待他的到来”, “小姐,我……”,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谁让我是他的姨母呢”? “小姐,您给他起个乳名可好?那咱们就可以叫他名字了”, “好,我想想”, 李雪颜苦思冥想了许久,他还没有给孩子去过名字呢,想了许久,她试探性的问道, “叫安安可好?希望他这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好,就叫安安,安安,你喜欢姨母给你取的名字吗”? 二人在屋子里说笑着,李雪颜享受着这一个月来最为快乐的时光,好久她都没有这么放松了,怀孕的人嗜睡,雁儿有些困意了,李雪颜便让她先休息,她则是回房去了。屋子里气氛有些紧张,只有吴坚与元景炎在,李雪颜准备退出去却被元景炎叫住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密切注意潘府的动向”, “是,属下明白”, 吴坚退了出去,李雪颜这才走进房间,元景炎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便挨着她坐下,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道, “雁儿如何”? “雁儿要为人母了,我就要当姨母了”, 李雪颜说的异常的欢快,元景炎只是附和着笑了笑,他岂会不知道那是元景弘的孩子,不过既然李雪颜已经做了决定,元景炎无论如何都是支持她的,李雪颜接着说道, “雁儿不想让五王爷知道孩子的存在,她想独自抚养他”,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要是元景弘知道孩子的存在,他岂会轻易罢手”, “虎毒不食子,元景弘也太……”, 李雪颜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是皇室之人,她也只不过是个大臣的千金,哪能随便评论皇家的人, “刚才宋瑞飞鸽传书过来,皇帝与众位大臣于昨日清晨出发回京了,由于皇后身体不适,所以车队都慢行,大队人马大约于后日午时左右到达京门关”, “那我们……”, “在这等候面圣”, “皇上来了就代表五王爷也回来了,那雁儿她……”?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将此事告知她,让她自己做主为好”, “我怕雁儿知道之后再次逃离,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万一出个什么好歹,我……”, 一遇上与自己至亲之人有关的事情李雪颜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元景炎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她对雁儿的了解,那女子身上有李雪颜的诸多气息,李雪颜早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了她的观念,只是这丫头自己不知道罢了, “放心的去一试,我保证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情,一切有我”, 李雪颜点点头说道, “好”, 而另一边,皇家的马车队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皇后将南雍雅叫上自己的马车,美其名曰想找个人聊聊天,实则是想劝服南雍雅嫁给元景弘为妃, “雅儿,辰儿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本宫已经跟皇上说了,辰儿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来不及说一声就先离去了,皇帝虽有些不快,但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你就不要挂心了”, “多谢皇后姑姑,这下雅儿算是放心了,皇兄也真是的”, “说不定真有什么急事,你就不要怪辰儿了”, “自从三王爷与李家小姐坠崖之后,皇兄就变得格外的不正常,好像着了魔一般,真是奇怪”, 南雍雅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让皇后想了许多,三王爷与李家小姐坠崖是不是跟辰儿有关呢?辰儿对于李家小姐格外的不同,会不会是……,要是真如自己想的那般,事情可就棘手了, “雅儿,姑母帮了你这么多,你帮姑母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 “嫁给五王爷为妃”, “什么”, “雅儿,你的婚事早已经注定了,你既然没有当三王妃的命,只有当五王妃了,你太子哥哥如今这般不争气,姑母我也没什么指望的了,就只有指望你了,五王爷今后说不定是……,那你的身份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可是雅儿并不喜欢五王爷,怎么能……”, “生在帝王家,哪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今日之事,即算是姑母求你,也算是皇命,你仔细想想吧”, “姑母,你可以让皇兄娶六公主呀,为何……”, “住口,雅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六公主是外人,怎么靠得住”? “皇后姑妈,雅儿不想嫁,雅儿只想陪在姑母身边”, “傻丫头,女人哪有不嫁的,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是许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你的”, 南雍雅闹起了小孩子脾气,就是不肯答应,毕竟是自己的终生大事,谁愿意马虎的就答应下来,皇后都快被她消磨的没有耐心了, “元景炎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他身上抱有希望了,相信姑母,五王爷是你最好的归宿,本宫是你的亲姑姑,怎么会害你呢”? “姑母,你不要逼我,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回京之前我再给你答复”, “此事我会与你皇兄再做商议的,你好自为之”, 南雍雅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的马车,娟儿见气氛不对一直不敢说话,就在转眼间,她两行清泪落下,娟儿慌了,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 南雍雅接过娟儿递过来的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水, “本公主没事,只是有些困了”, “那您先小睡一会,待到了之后奴婢再叫您”, “恩”, 精神恍惚的除了南雍雅当然还有五王爷元景弘,自己派出去寻找毛宁的暗卫回报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所以元景弘怀疑怀疑毛宁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迹,这到底是为何?难不成‘碧儿’的离去与他有关?暗卫来报元景炎等人如今正在京门关,他想干什么?既然已经平安,不是应该立即赶往京城的吗?毕竟在外面多逗留可就多一分危险,还是他想在京门关拦截圣驾,向父皇告发自己? “王爷,王爷……”, “何事”? “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恩”, 元景弘勒马掉头,来到皇帝的车架旁,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皇帝掀开马车窗帘子问道, “还有多久进城”? “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就到莒县了,父皇可是累了要停下歇息”? “不是,一会进城之后不可扰民,一切从简,还有让地方官员也不必来见驾了,直接去下榻的驿站便是”, “儿臣遵命,儿臣这就让人去安排”, “恩”, 皇帝放下了帘子,继续在车中闭目养神,马车的颠簸让人昏昏欲睡,就在众人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要进城门了,城门设的关卡都已经被撤掉了,眼前是一条畅通无阻的官道,两边聚集了前来观看的百姓,却被士兵们死死的阻拦住了,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百姓们跪倒在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目送着长龙般的马车队离去,官员们得知皇帝的命令之后都不敢来面圣,却也在一旁观看,想要一睹龙颜,结果除了一辆有一辆的马车之外,什么也没见到, “皇上,前面就是莒县的驿站了”, 刘公公在马车外提醒道,皇帝简单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但是明显能感觉到马车正在慢慢地减慢速度,直到停下来,小太监在马车上架起阶梯,刘公公则是扶着皇帝走下马车,众位官员也跟着下了马车, “父皇,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恩,进去吧”, “是”, 众人随皇帝走进驿站,驿站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容纳一干人等住下还是绰绰有余的,皇帝当然是主院,然后紧挨着的是王爷们,之后便是按官阶品级来的,女眷们则是由皇后带领着住进了另外一个院子,为的就是男女有别。说说南雍辰吧,他跟随履善与那辆马车来到了朋来客栈,这才确信自己的想法,果然马车之中的不是元景炎等人,看来元景炎与李雪颜还活着,于是他在客栈的屋顶上守了三天三夜,终于看见了元景炎与李雪颜的身影,他释怀的一笑,看着二人牵手走进客栈的背影,南雍辰喃喃说道, “元景炎,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他便离去了,风雨雷电将他们所在的位子飞鸽传书告诉了南雍辰,所以他如今正全力往莒县的驿站赶,估计明日午时左右便能能马车队汇合,而就在驿站的那一晚,元景弘的暗卫再次来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劫持太子【一】 “王爷,那边传信过来说已经找到毛侍卫了,也将您的命令告诉了他,毛宁如今正火速赶回来”,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兴许是舟车劳顿,兴许是一行人许久没睡到床了,众人一碰到枕头便呼呼大睡起来,如今宁静的夜晚,不知道还能过到几个?皇帝的到来使莒县这个小城一时间便热闹了起来,看似祥和的背后,一个惊天的大yin谋已经在慢慢酝酿着了。 翌日清晨,皇帝的马车架在全城百姓的欢送之中离开了莒县,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左右就会到达元景炎曾遇刺的燕州,元景弘对于燕州有些排斥,毕竟自己的二十多个精挑细选出来的暗卫葬身在了那里,万一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那可就不好办了。 “王爷,宋瑞来信说皇上将于今日下午到达燕州”, “宋瑞随队回来了”? “是的,不过宋瑞说四王爷与赵小姐都选择留在了围场,继续搜寻您与李姑娘”, “恩,本王知道了”, “还有,潘府今早已经贴出了告示招收厨房帮忙的下人和马车夫,您看……”? “让履良准备准备前去应征”, “是”, 李雪颜正好从内室走出来, “不如让履善一同前去,二个人的几率要大一些,况且二人是兄弟,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知履善是否愿意”? “他正整日里叫喊着无趣,不如给他找点事做做”, “那好,属下这就去支会二人一声”, 吴坚退了出去,李雪颜与元景炎一同用过早膳之后便去了雁儿的屋子,与她说说话,元景炎一人在房中思考着吴坚刚刚说的话,老四与自己,没有什么交情,断不可能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那就是为了颜儿,没想到过了两年了,老四表面不在乎,心中却还是惦念着的,竟然会为了颜儿决心留在围场,要知道这找人可是没有归期的,况且大队已经走了,留下来的人可就要受苦了,难道他爱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元景炎心中泛起一股酸味, “王爷,履善(履良)求见”, “进来”, 兄弟二人推门而入, “草民参见三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你们二人这是……”, “吴坚兄弟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们二人了,我们二人愿意一同前去”, “好,此事就辛苦你们二人去办了”, “王爷,草民知道王爷见多识广,所以走之前有一件事想向王爷您打听”, “说来听听”, “王爷可还记得草民飞鸽传书给吴坚兄弟的那张字条”? “就是你遇刺的那一次”, “正是,那夜我们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这些黑衣人各个都是武功了得,履善我心中暗想此次怕是要葬身于那小树林之中了,就在草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狠狠的抽了马鞭,马儿狂奔起来,他们安全离去,草民则是死守住那条道路,黑衣人朝我挥下刀剑的那一刻突然就倒地了”, “你的意思是有高手在暗中帮你”? “正是,那人简直就是神出鬼没,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将所有的黑衣人杀掉了,要是暗器的话应该会有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离去时还给了草民一瓶治伤的金疮药”, 说着,履善从袖口中掏出那个小瓷瓶递给元景炎, “次日清晨草民还想去检查过尸体,结果发现那些尸体全都化为了一滩血水,什么都没留下,不过草民在血水之中发现了这个”, 履善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将帕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根又细又短的,如同绣花针一般大小的银针,银针已经发黑了,说明上面之前被人淬过很厉害的毒。元景炎仔细打量那个小瓷瓶,要是他猜得没错,这是南雍国皇室才会有的一种金疮药,这种金疮药使用的药材都是十分名贵的,所以就连朝中大臣也都是用不起的,他知道是谁了, “本王没有告诉颜儿你遇刺一事,就怕她担心,所以……”, “草民明白,草民不会在小姐面前提起此事的”, “这金疮药是南雍国皇室专用的,普通人家买不起这么好的药材,本王曾在南雍国送来的贺礼之中见过,而这毒针,并不是什么暗器,只要你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你也可以做到”, “南雍国皇室专用?难不成救我的人是辰王爷”? “很有可能,只不过本王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救你,是碰巧遇上的还是他一路跟踪你到此”? “草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吧”, “那就是前一种了”, 履善想不通南雍辰为何会救自己,但这不代表元景炎不知道,他会一路跟随,出手相救只是因为他对李雪颜的爱意与愧疚,如今他应该也知道自己二人还活着,早就离去了吧。 “多谢三王爷指点迷津,草民终于解了这困扰多日的疑惑”, 二人离去不到一会,李雪颜便兴冲冲的赶回来了,之后便是坐在那写些什么东西, “好了”, “这是什么”? “这是我为雁儿专门配置的安胎药,算是我这姨母对安安的一片心意了”, “安安”? “正是,安安是我们给孩子取得乳名,寓意为平平安安”, “不错,看来我也要当姨夫了,那不知道我这姨夫能做些什么”? 元景炎打趣的说道,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当然是准备一份大礼了,不过这份大礼可得你亲自准备才有意义”, “好,此事我记下了”, 李雪颜将方子交给了店小二前去抓药,而后是她自己亲自煎药,雁儿格外的喜欢吃酸的东西,李雪颜打趣的说到酸儿辣女,看来雁儿以后要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雁儿则表示儿子女儿都喜欢。元景炎看着李雪颜整日的笑颜,他跟着心情都变得不错,脸上的寒意褪去了不少。另一边,履善与履良正在潘府的大门口排队等候应征,他们没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 “哥,你说咱们能不能被选上”? “这又不是皇帝选秀,你有什么好急的”, “要是没被选上,你与吴坚兄弟前几日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哦”, 履善讪讪的闭了嘴,队伍慢慢地往前面移动着,长相不好的不要,面黄肌瘦的不要,过于肥胖的也不要,理由是,胖子胃口太大,潘府哪有那么多粮食给你吃,履善看着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就选个伙夫与马车夫嘛,搞的还真跟皇选秀一般麻烦, “你们二人应征什么”? “我是来应征马车夫的,这是我的弟弟,他来应征厨房的伙夫”, “原来是兄弟,难怪长得那么像,好了,你们去那边排队等候下一轮挑选”, “多谢多谢”, 兄弟二人一看长得就顺眼,所以一下子就通融过去了,果然这女人都是看相貌的,没错,挑选人手的主管是一个中年的女子,入不了她的眼的男子全都被赶回去了,最后她有些不耐烦的嘀咕道, “真是的,这是潘府,又不是菜市场,怎么什么人都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 “王姐,里面都有五十多人了,差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 之后那名叫王姐的中年女子对着还在排队的众人大声说道, “真是对不住大家了,我们已经招够人了,感谢大家能来,下次要是还有机会,大家再来吧”, “切,排了那么久还是没机会”, “就是就是”, 众人不满的嘀咕着散开了,王姐走进了府中,那五十多人就在前厅的空地上等待着,王姐大声喊道, “应征马车夫的跟我来着边,应征厨房伙夫的去那边,一会儿有人带你们下去的”, “是”, 履良与履善对视一眼,二人便分开了,王姐带着那二十几人来到马棚,指着棚里的一辆马车说道, “你们一个轮一个来驾马车,依次通过那条坑坑洼洼的路,我会亲自上马车监督,不过关的就请回吧”, “是”, 王姐上了马车,第一个赶马车的人还没走多远就被叫停了,随后便传来王姐的骂声, “你到底会不会赶马车,颠死我了”, 那第一个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之后便是第二人接上去,一次下来便轮到了履良,履良擦看了一下道路的状况,除了坑坑洼洼之外还有些高低不平,履良坐上马车架,随后便开始慢慢地赶马车,巧妙地绕开了一个又一个坑与凸出来的地面,王姐在马车中只感觉到了轻微的颠簸,她探出脑袋看了看赶马车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履良”, “很好,一会儿你留下”, “是,谢谢王姐”, 履良算是通过了基本考核了,再看看履善,他正在厨房处理猪脚上的毛,厨房的管事给他们的任务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除去生猪脚上不易褪去的毛发,当然,也要除干净了,履善可是学过刀剑的,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他便是第一个完成的,厨房的管事检查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留下吧”, “谢管事大人”, 最终,履良一组留下了两人,而履善一组只留下了他一人,问什么?这厮完全五项全能呀,挑水,砍柴,烧火,洗菜……,一条活路都没给别人留,管事看见他就一脸的笑意,这么能干的小伙子现在上哪找去呀,就这样,履善在众人仇恨的目光之中跟随管事去了自己的房间, “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了,一会儿有人给你送下人的衣物来,打明儿起,你就在这潘府安家落户了,起初月钱是每月一两银子,干得好的话就给你升到二两”, “是是,小的一定好好干,多谢管事大人”, 王姐对于履良还会是颇为喜欢的,一路都是十分的殷勤, “王姐,小人有意思想要拜托您”, “这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我那弟弟初见世面,我怕他有哪里做的不周到,所以我能与他住在一间房中吗?也好互相照应”, “原来是这样,这还不简单,我去帮你跟管事的说一声就是了”, “多谢王姐”, “小事罢了,不必言谢”, 王姐的办事效率格外的高,一会便有人带着履良去了履善住的房间, “哥”, “一会我会出去置办东西,顺便去一趟朋来客栈将消息告知王爷与小姐此事,你就留在这等我回来,切记不可出什么乱子”, “就一小会,怎么会出什么乱子呢,你去就是了”, “恩,还有一事,我求了王姐将我们二人安排在一处,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我也正有此意,看来还是哥你的魅力比较大,那王姐都被你迷住了”, “休得胡说”, 下午,履良便跟随从上了街,他借故有东西忘记买了,之后偷偷的溜进朋来客栈,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元景炎与李雪颜二人, “很好,你们这几日先不要轻举妄动,待取的潘府众人信任之后本王自会让吴坚来告诉你们下一步怎么做”, “是”, 另一边,皇家的马车队已经到达了燕州城,就如莒县的场景一般,两道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燕州城内的全体士兵都出动了,就在街道两边站成了一睹肉墙,死死地拦住就要冲出来的百姓,燕州城的太守早就在城门口等候了, “下官燕州城太守胡世军恭迎圣驾”, “草民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掀开了马车帘子,看了跪倒在地的胡世军, “起来吧”, “谢皇上”, 因为这燕州城并没有修建皇帝专用的驿站,所以皇帝这时候一般都会下榻在太守家中, “下官已经将府衙打扫干净了,府衙简陋,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启程吧”, 皇帝放下帘子,马车队缓缓前行,府衙不打,那些官员则是沿路住进了客栈,最后只剩下皇帝皇后以及王爷公主才住进了府衙,这胡世军将自己的主院都给腾了出来,自己则是去了小偏房,府衙上下的所有人则是以伺候这些贵人为主要任务,整个府衙都显得格外的忙碌,元景弘则是安排四处的防守,就在回到院子的时候,发现有个熟悉的背影, “辰王爷,许久不见了,不知辰王爷这几日都忙些什么”? “本王的事情何事轮到五王爷来过问了”? “小王这也是关心辰王爷,既然辰王爷不领情也罢”, 说完,元景弘就转身离去,朝皇帝下榻的主院走去,南雍辰跟在他的身后,本想立马去面见皇帝的,但是仔细一看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决定先换身衣服再去,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南雍辰回来的消息不一会便在府衙之中散播开了, “秦嬷嬷,你速去请辰王爷到本宫这走一趟”, “是”, 等秦嬷嬷赶到南雍辰住的房间时,他已经去面圣了,秦嬷嬷便打发一个小厮回去禀告,自己则是在南雍辰的院子里等候, “皇上,南雍辰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 “遵命”, 刘正一脸笑意的迎着南雍辰走进了屋子, “臣南雍辰参见皇上”, “还知道回来,这些日子都去哪了?走的时候坑都不吭一声,还假装生病”, “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欺瞒的,装病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你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去干什么去了”? “这……”, “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奴才(奴婢)告退”,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臣怀疑三王爷与李姑娘尚在人世,臣的下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臣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你说什么”? 皇帝惊讶地后退了好几步, “你再说一遍”, “臣怀疑三王爷与李姑娘尚在人间,曾有人就在这燕州城中发现了李姑娘的马车夫的踪迹”, “现在人呢”? “不知道,臣想继续跟踪的时候踪迹就断了,所以臣就先回来了”, 皇帝面露喜色,要是真的如他所说,那自己的炎儿就还活着了,这真是太好了, “此事你不要向外人提起,剩下的事情朕会派人亲自前去打探”, “遵命”, 南雍辰退了出去,走到半道上就遇见了赶来的南雍雅, “皇兄,你总算回来了”, 南雍辰见自己的妹妹眼睛红肿,就如好几个夜晚没有水觉一般, “雅儿,你消瘦了许多”, “还不是过于担心皇兄你”, “倒是皇兄的错了”, “皇兄,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皇后姑妈……”, 南雍雅还未说完,秦嬷嬷已经上前行礼了, “老奴参见辰王爷,雅公主,辰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好,你稍等片刻,我就这与你一同过去”, 南雍雅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但是被南雍辰给打断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劫持太子【二】 “雅儿,有什么事等皇兄从皇后姑妈那里回来了再议”, 说完,南雍辰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皇后召见南雍辰无非是为了南雍雅与元景弘之间的婚事,其实南雍辰对于元景弘并不是很看重,他觉得元景弘的人品还有待考究,当然,这都是他在知道自己的妹妹要嫁给元景弘之后所思量的, “启禀皇后娘娘,辰王爷来了”, “让他进来”, “是,辰王爷里面请”, 南雍辰大步走进屋子里,只见贵妃椅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臣参见皇后娘娘”,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请坐”, “谢皇后娘娘”, “辰儿,几日不见你倒是消瘦了许多,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 “让黄皇后娘娘费心了,辰儿有些私事要处理,便急着离开了”, 皇后知道南雍辰不愿意透露到底去干了什么,她也就不再追问,反正自己几日夫人重点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秦嬷嬷给二人上茶,之后便领着屋子里的丫鬟与宫女全都退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而她则是亲自守在门口, “辰儿,姑妈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与你商量”, “什么要事”? “雅儿的婚事”, “姑妈的意思是……”? “如今大势所趋的就是五王爷元景弘,所以我想将雅儿许配给元景弘,他日她便是我元梁国的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你要扶持元景弘上位”? “正是,如今太子被废,就算洗清了罪名怕与皇位也无缘了,良禽择木而栖,本宫也只不过是想在这后宫之中一个立足之地罢了”, “可是雅儿她性情顽劣,怕是难以担当如此大任”, “有本宫在,岂会让自己的亲侄女受到半点委屈”, “那此事雅儿可知道”? “本宫已经在来的路上跟她提过了”, “那雅儿的意思是……”, “要是她愿意,本宫岂会来找你商量”, “此事本王怕是做不了主,况且皇后娘娘可有想过,万一三王爷还活着呢?你觉得元景弘上位的几率有多大”? “就算元景炎还活着回了京,就凭他如今的势力怎么能与我们抗衡”, “就算本王是她的皇兄,但是本王也无权干涉她的婚事,此事要是雅儿自己点头答应了,本王无话可说,要是雅儿不答应,本王便带她会南雍国,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辰儿,本宫知道你疼惜妹妹,但是你这样就是不顾雅儿的终生大事,如今放眼天下,有几个男儿配得上雅儿的”? “本王唯有她这一个亲人,怎么能见她背井离乡受委屈”, 南雍辰有些动怒了,他不想见到自己的妹妹成为皇后统治后宫的棋子,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从今往后你们兄妹二人的事情本宫再也不会插手”, 皇后怒气腾腾的下了逐客令,南雍辰连礼都没有行便径直出去了,气的皇后在屋子里大发脾气, “一群不争气的,真是气死本宫了”, 秦嬷嬷则是在一旁努力劝导着, “娘娘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皇后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一切还早,只要他们还没离开元梁国就还有希望。南雍辰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南雍雅既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 “皇兄”, “等很久了”, “还行,皇后姑妈找你去是不是为了我的婚事”? “你怎么想的”? “我不愿意,皇兄,咱们快些回南雍国好不好”? “好,你不愿意的事情皇兄不逼你,待到达京城之后我们便启程回南雍国”, “太好了,谢谢皇兄”,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的府衙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皇帝屋子里的灯火依旧通明, “皇上,属下已经去各城池打探过了,并没有换守城将领”? “当真”? “千真万确,属下本以为有诈,所以在煜岭关逗留了许久,并无异样”,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 这暗卫是皇帝亲自领导的一只不为人知的队伍,为的就是帮皇帝暗中察访一些事情,所以就算皇帝身在宫中,对于宫外的事情还是清清楚楚的,这也是他的可怕之处。皇帝独自坐在椅子上思量了许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说元景炎造假,可是他并没有动机呀,可是如今事实摆在了眼前,皇帝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刘公公在门外提醒道, “进来吧”, 刘正恭敬的走进房间伺候皇帝睡下,熄灭了烛火之后便出去了。当夜,毛宁便回来了,但是见元景弘房中的烛火已经熄灭,于是他便在走廊上坐了一夜,等待着天亮。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还不到,胡世军便过来给皇帝皇帝请安,没想到皇帝还未起身,胡世军便在门口与刘公公闲聊,聊着聊着天竟然下起了大雨, “这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早上起来看还以为今儿要出大太阳的”, “刘公公莫要见怪,我们这的天就是这般阴晴不定的,这会下起雨,一会就停,要是不停,那么这几日怕是就停不了了”, “还有此等怪天气?真是少见”, “是呀,此处虽离京城不远,但是天气却与京城大不相同”, 刘公公望着这越下越大的雨不说话了,胡世军继续说道, “为何没有见到三王爷?下官听闻三王爷英姿飒爽,年轻有为,要是有幸得以一见,真是下官荣幸之至呀”, 刘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难不成他不知道三王爷坠崖之事?胡世军看着刘公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 “胡大人不知道吗?三王爷与李大学士的千金不幸坠崖,至今还未找到……,皇上正为此事伤心,所以一会你见到皇上万万不可提及此事”, “是是,多谢刘公公提点”, 胡世军心中暗想,看来师爷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那夜岂不是被骗了?真是该死, “刘正”, 房间里想起了皇帝的声音,刘公公便知道皇帝起身了,安排端水洗漱的太监跟着自己进去,胡世军则是在门口安静的等候皇帝的召见,一会便见那些宫女退了出来,随后便是伺候皇帝用早膳的宫女进去了,皇帝还是没有召见胡世军,这都快一个时辰了,终于皇帝用完早膳,刘公公才说道, “皇上,燕州城的太守一大早就在门外等候请安”, “让他进来吧”, “是”, 刘公公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胡大人,皇上召见”, “好,谢刘公公”, 胡世军点头哈腰的走进屋子里, “燕州城太守胡世军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朕来时沿路看了燕州城的百姓的生活,倒也算安居乐业,看来胡太守治理有方呀”, “是皇上您颁布的政策好,百姓这才得以吃饱穿暖,下官不敢居功”,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 “说得好,说得好”, “府衙简陋,下官俸禄有限,要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还请皇上见谅”, “只要是清官的府中,就算再简陋对朕来说如入金屋,至于吃食,荤素搭配,这民间口味不见得就比宫里的差”, “皇上您喜欢就好,这鸡鸭都是后院自己养的,菜也是下人种的,一年下来倒是给府衙省了不少的钱”,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自给自足,要是每个县城都如胡太守一般,国库也就不会入不敷出了”, “皇上过奖了,下官愧不敢当”, 胡世军出去时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欢快的心情,冒着雨就离开了,刘公公目送他离去之后进屋对皇帝说道, “皇上,这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您看……”, “传令下去,所有人马留在原地,待雨停之后再上路”, “遵命”, 元景弘一早打开房门便见毛宁守在门口,毛宁见元景弘出来了,赶紧下跪请罪, “属下罪孽深重,请王爷责罚”, “好你个毛宁,扇做主张,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王爷”? “属下不敢,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属下……”, “不要狡辩了,本王的五王爷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所以你还是离去吧”, “王爷,属下从小跟随王爷,五王爷府就是属下的家,属下怎么……”, “‘碧儿’留下的书信呢”? “在属下这”, 毛宁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给元景弘,元景弘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看了上面的几个字顿时后退了好几步,随后死死地捏住书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王说清楚了”, “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办完事回到客栈时发现‘李姑娘’已经留下书信离开了,询问珠儿之后,珠儿告诉属下那日她与‘李姑娘’……,之后人就不见了,属下查看了房间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李姑娘’很有可能是与熟人一同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劫持太子【三】 “你说她听闻元景炎与李雪颜坠崖之后便魂不守舍的,她与此二人什么关系”? “属下无能,至今还未调查清楚,不过属下想起一件事来,两年前这李神医曾救过三王爷一命,只不过当时三王爷没提,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你所犯之罪本可以将你逐出王爷,念你多年护住有功,回京之后自己去领罚吧”, “是”, “退下”, 毛宁离去,他走到拐角处这才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没想到王爷对一个民间女子如此上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找了个下人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屋子便歇息去了,就这样,众人又在燕州城多逗留了两日,直到第三日放晴了才出发,下一个城池便是京门关了,众人都格外的喜悦,就如回到了京城一般,离京一个半月,这是第一次秋季围猎这么久的,当然也是因为除了特殊情况。 京门关 “参见左护法,属下来传主子的话,皇帝的车马驾于今夜到达,让你做好准备”, “主子的意思是……”, “主子说今夜先不急着动手,摸清他们的底细再说”, “主子现在何处”? “主子亲自带着下属们去驿站周围埋伏去了”, 那黑衣男子口中的左护法就是潘旭峰潘太守,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刺杀皇帝,解救太子爷,让皇帝对于太子产生更大的误会。潘旭峰早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走狗,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知主子,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黑衣人消失在了房中,潘旭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走出了房间,便见潘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说道, “老爷,派去盯梢的小厮回来了,三王爷等人至今都没出过朋来客栈”, 潘旭峰心中暗想,看来这三王爷也被自己的假册子糊弄过去了, “恩,让人继续盯着”, “是,不过老爷,老奴听闻了一事”, “说来听听”, “民间都在传三王爷在围场狩猎时掉下了悬崖,但是如今他却出现在了京门关,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皇上的马车架马上就要到京门关了,是真是假,皇上自有分晓”, “老爷您是想……”? 潘旭峰阴险的一笑, “管家,你速速去备马车,本官要亲自去一趟朋来客栈,见一见咱们的三王爷”, “是”, 老管家离去,潘旭峰则是去了前厅,就在拐角处,履良的身影一闪而过,刚才的谈话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履善则是一大早起身去厨房帮忙去了,履善嘴巴甜而且能说会道的,手脚麻利,很得厨房中那些厨娘的喜爱,大家都喜欢与他搭讪,所以什么事情,履善一问便知。 “我说你这新来的,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小人一大早肚子疼,找茅厕去了”, “快快,老爷要出门,你快去后院的马厩里将马车赶到前门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 履良赶着马车来到前门,潘旭峰已经在大门口见谅了,履良手脚麻利的跳下马车架起阶梯,潘旭峰踩着阶梯走上马车时突然停了下来, “看你有些面生,新来的”? “回老爷,小人昨日刚来的”, “恩”, 潘旭峰没有多问便钻进了马车, “老爷,咱们可是去府衙”? “不,去朋来客栈”, 履良一震,立马回应道, “是”, 马车缓缓地朝着朋来客栈而去,履良猜测这潘旭峰是去见三王爷的,他也正好可以讲今早听到的消息告知吴坚。京门关的百姓都认识府衙的马车,所以看见马车过来纷纷躲避开了,所以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朋来客栈,履良扶潘旭峰走下马车,随后便驾着马车去了后院,潘旭峰独自走进了客栈, “潘大人,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本官是来见一位贵客的”, “小店何时住了大人的贵客了,真是荣幸之至呀”, “前几日住进来的两男一女你可还记得”? “我想想……,噢,你说他们呀,小人想起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大人的朋友”, “他们住在那间房”? “就在二楼左转那里,小人带您过去”, “好”, 掌柜的指明了路便下楼了,潘旭峰上前轻轻叩门, “谁”, 屋子里传来了元景炎的声音,潘旭峰恭敬的说道, “下官京门关太守潘旭峰求见三王爷”, “本王不是说过不必来见吗”? “王爷见谅,下官并非有意违抗命令,只是有要事要与王爷商量,这才冒着大不敬之罪前来求见”, 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一眼,李雪颜便起身走进来内室, “进来吧”, 潘旭峰低眉顺眼的推门走进来,随后有将门带上, “下官潘旭峰参见三王爷殿下”, “起来吧”, “谢王爷”, “潘大人一大早的赶来所为何事”? “皇上的车马驾将于今日晚上到达京门关,三王爷您是否要与下官一同前去接驾”? “这是自然,只不过城门口人多口杂,又是晚上,所以本王会去驿站等候圣驾”, “那下官是……”, “潘大人是此地的太守,自然是要去城门口接驾的,除非皇帝有特殊的旨意”, “是是,下官全听三王爷的”, 履良从客栈的后门溜了进来,正巧看见下楼的吴坚,履良朝他挥了挥手, “吴坚兄弟”, 吴坚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才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潘府的马车夫嘛,自然是跟随潘大人到此的”, “原来如此”, “我今日一早听到了这潘旭峰与他府中的管家的说话,说的是……,你可要一句都不能漏的转告三王爷与我家小姐”, “我知道了”, 二人听见了有人下楼梯的声音,履良立马转身回了后院,吴坚则是将身子隐藏进了角落之中,然后目送潘旭峰出了客栈,之后便上了由履良驾驶的马车,最终马车消失在了客栈的门口,吴坚这才返身上楼,将履良告诉自己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元景炎与李雪颜。 太阳刚下山,整个京门关都笼罩在了夕阳之中,就是这个时辰,皇帝一行人到达了京门关的城门口,依旧是人山人海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将街道的两旁挤满,城门口的关卡被撤去,马车得意畅通无阻的进了城, “下官京门关太守潘旭峰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人山人海的呼唤真的很振奋人心,皇帝掀开马车帘子, “都起来吧”, “谢皇上”, “潘大人不必跟随车队了,请过安之后便退下吧”, “遵命”, 马车队继续前行,元景炎在房间的窗台上目送马车走远,李雪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元景炎回过头看了眼前这倾国倾城的素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朝李雪颜深处自己的手, “走吧”, 李雪颜拉起他的手,走出了房门,吴坚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王爷,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恩”, 三人上了马车,元景炎一身令下,马车便在吴坚的操纵中缓缓地朝驿站驶去,皇帝的马车队离驿站越近,沿途的百姓就越来越少,最后过了一扇大门,便到了,常年留在驿站打扫的仆役等人由领头之人带着全都在门口跪着,皇帝一下马车,众人便高喊,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与诸位大臣以及所有的女眷都被安排在了驿站之中,原本死一般沉寂的院子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忙进忙出的下人的身影。元景炎的马车在里驿站不远处停了下来,吴坚留在原地,元景炎则是牵着李雪颜的手朝驿站的院门口走去, “来着何人”? 还没靠近,便被守门的士兵给拦截住了,元景炎厉喝一声, “三王爷元景炎”, 那人这才细看,真的是三王爷,这士兵是皇宫里的侍卫,岂会不认识元景炎, “三王爷不是……”, 那些人顿时后退了好几步,他们是将元景炎当成了鬼了,懒得理会他们,他牵着李雪颜的手径直走进了驿站里,看见他们的人都以为是见到了鬼,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元景炎自然是知道皇帝下榻在哪里的,所以不啰嗦,他们已经走进了皇帝住的主院, “谁,胆敢擅自闯进此处,不要命了”, 元景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三王爷元景炎, “还不让开”, “是是”, 刘公公守在门口,看清了来人也是大吃一惊,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刘正可是宫里的老公公了,当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让他面不改色的,没想到今日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刘公公,许久不见了”, “三王爷,李家小姐,你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劫持太子【四】 “我们是来面圣的”, 说完,不等刘正通报,元景炎便推门而入了,李雪颜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去了,皇帝正坐在书桌边看书,这才一个月,皇帝又苍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满是沧桑,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以为是刘正,元景炎与李雪颜一同跪下, “臣(臣女)参见皇上”, 皇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许久才从位子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慢慢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炎儿,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朕花眼了”? “臣元景炎参见皇上”, 皇帝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他看了看元景炎,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李雪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皇上,一个多月不见臣女,可还记得臣女的手艺”? “记得,你做的叫花鸡朕此生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元景炎将李雪颜扶起身, “你们不是坠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元景炎与李雪颜对视一眼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明日臣再向皇上说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夜不如就在驿站住下,朕这就让……”, “不必了,我们二人还有事要办,明日一早臣再过来请安”, “那也好……”, 皇帝的眼中满是落寞,元景炎拒绝他的好意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李雪颜看了元景炎一眼,他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拉不下面子罢了。毕竟是他们父子两的心结,李雪颜选择不搀和进去。二人前脚刚走出驿站,后脚消息便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元景炎与李大学士府的千金活着回来了,这其中的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当夜,皇后得知消息之后便连夜派人将元景弘叫了过去, “五王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元景炎还活着”? “本王只不过比娘娘您早知道一天罢了”, “那你为何不告诉本宫”? “娘娘如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 “娘娘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他元景炎回来了又如何本王早就趁他不在时调换了他一半的势力,就算他如今回来了,也少了左膀右臂一般”, “本公主还不过觉得五王爷对于本宫不够坦诚,这让我们以后如何合作下去”? “本王答应皇后娘娘娶南雍雅为妃还不能让您放心吗?还是南雍雅公主不愿意”? “怎么会,此事回京之后本宫就会办妥,你放心吧”, “那本王就等皇后娘娘的好消息了”, “恩”, 皇帝因为元景炎的事情而在京门关多逗留了一日,但是就是因为这一日,给那些早已经埋伏在驿站周边的刺客有了可乘之机。翌日清晨,元景炎与李雪颜正式回来拜见皇帝,两人在屋子里说了许久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而李雪颜则是按礼数去拜见自己的‘父亲’李庭芝。李雪颜突然地‘死而复生’让李庭芝喜出望外,看来自己这三王爷的岳父是当定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为何不见云儿秀秀与表姐”? “她们都以为还留在围场,有四王爷在,你就放心吧”, 李雪颜估摸着皇帝会传召让他们启程回京的,李雪颜心中一暖,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真的很好。元景炎将自己遇刺之事稍微提了一下,皇帝便是一脸的震怒, “胆敢刺杀元梁国的三王爷,朕定不轻饶,来人……”, 皇帝本想召大理寺卿来彻查此事的,但却被元景炎拦了下来,幕后主使他心中清清楚楚,要是真查起来,里面牵扯的太多了, “皇上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那些刺客都已经死在了本王的刀剑之下,也算是报仇了”, “他们是如何得知你坠崖,又是如何得知你还活着”? 元景炎没说话,只是不屑的一笑,皇帝顿时醒悟过来, “你的意思是伴驾之中有细作,还是……”? 皇帝细想了一番,其中嫌疑最大的莫过于元景弘与太子,太子那点底细他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元景弘了,皇帝最为痛恨的便是兄弟手足之间的相互残杀,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谋杀他的兄长, “是老五是吧”, 皇帝说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元景炎依旧是那副模样,就如事不关己一般, “还有一事朕不明白”, “皇上请说”, “那日你让侍卫宋瑞送来的联名上书朕也派人私底下去查过了,但并不是这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本王的人办事从未出过差错,要是真如皇上所说,只怕是有人提前报信,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皇帝仔细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屋子里除了自己与那侍卫还有……,但是那时候皇后还是陷入昏迷之中的,她岂会听见我们二人的谈话?还是她早就醒来了,却在假装?要是真是这般,那皇后是否早就与老五联合起来来欺骗自己?皇帝猛地咳嗽好几声,随后自嘲般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呀,事实竟然是如此,朕却如傻子一般被蒙在鼓里,枉朕还自称天子,真是可笑”, “本王还有一事请皇上准许”? “何事”? “回京之后本王要娶李雪颜为妃”, “其实多年前你还在边关时,朕就有将李家小姐赐婚于你的打算,但怕你拒绝因此不回京所以朕一直不敢提,没想到如今阴差阳错,倒是你自己亲自来找朕赐婚,世间就是如此奇妙”, 元景炎一笑,原来自己与颜儿的缘分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本王此生只娶她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两不弃”, “好,回京之后朕便为你们赐婚”, “谢皇上”, 元景炎走出皇帝的屋子已经是午时左右了,李雪颜被皇帝下旨留了下来,当然这也是与元景炎商量过的,在元景炎答应的条件下下的口谕,元景炎倒是觉得比起客栈,这驿站更为安全一切。元景炎走出驿站,准备上马车之时突然瞥了一眼灌木丛,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直逼过来,元景炎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脸的不屑, “回客栈”, “是”, 吴坚驾马车离去,草垛之中的那一双一直盯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在尽头, “你去告诉主子,元景炎已经离开了”, “是”, 元景炎坐在马车之中,刚才那一道凶狠的目光他曾经感受过,那是在与匈奴人对抗的战场之上,难不成埋伏在驿站外面的这些人都是匈奴人?他们想干什么?太子被污‘通敌卖国’难不成是匈奴人的一个圈套,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刺杀皇上?想明白之后突然对吴坚说道, “吴坚,你速去准备一套驿站侍卫的衣物,然后召集附近所有的暗卫,听后本王差遣”? “王爷,发生何事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 “是”, 元景炎回到客栈之中,料想此事定与那潘旭峰脱不了干系,也许从他那可以引鱼上钩。想着,元景炎便留下一封信给吴坚之后便出了客栈,骑上快马赶去府衙,府衙的衙役并不认识元景炎,于是他便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府衙,不要命了”? “本王是谁你们太守来了便知,还不速速去通报”, 那小厮被元景炎给威慑住了,赶紧跑进去禀告太守,太守急急忙忙的便赶出来迎接, “不知三王爷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三王爷恕罪”, “不知者无罪,潘大人请起”, “谢三王爷”, “本王今日来是向潘大人告辞的”, “三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已经去见过皇上了,皇上命本王先回京打点,皇命难违,所以本王唯有遵命了,今日来时听闻潘大人府中有一匹匈奴产的千里马,本王想借潘大人的马一用”, “原来如此,要是三王爷喜欢,就赠予王爷您了,算是下官送给王爷的辞别之礼”, “那本王就多谢潘大人了”, “三王爷客气了”, 元景炎骑着潘旭峰的马儿离去,而潘旭峰则是目送元景炎朝城门口的方向而去,之后便转身走进府衙的书房,立刻飞鸽传书给自己的主子。那些埋伏在驿站的匈奴刺客接收了命令,全都不动声色的潜入了驿站,他们杀掉原来站岗的侍卫,手法是如此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抗,他们将尸体拖下去,换上了皇家侍卫的衣物,代替了他们的位子站岗,只等黑夜降临便行动。 元景炎出了城门,绕进了一片小树林之中,吴坚已经在那等候了,除了吴坚之外还有一人,从那人的背影看与元景炎有七八分的相似, “属下参见王爷”, 元景炎利索的跃下马,接过吴坚递过来的衣物,换上之后将自己的衣物递给了那与自己身形相似的暗卫, “你穿上本王的衣物,马不停蹄的赶去京城,这一路会有人盯梢,所以你要机灵一些,不要漏了马脚”, “属下定不会让王爷您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劫持太子【五】 那人直接穿上元景炎的衣物,跃上马便朝京城方向而去,元景炎则是与吴坚绕到了驿站所在的后山上,从这俯视下去,能将驿站的每个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你带人去四周埋伏,等候本王的命令”, “是”, 元景炎则是下了山,从后门混进了驿站,按照今早走过的记忆,准确地找到了皇帝所在的屋子,屋子外面的守卫之分的严密,元景炎根本无法混进去,门走不得只有……,元景炎不动声色的跃上屋顶,翻开屋顶上的瓦片,估摸着容许一个人的身子进去左右大小,他便飞身跃了下去,问问的站住了脚跟,皇帝吓一跳, “谁”? 元景炎转过身, “臣参见皇上”, “老三,你怎么从屋顶上下来,又为何是这般打扮”? “臣得知今夜有人行刺皇上,这才乔装打扮进来,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至于为何从屋顶上下来,臣也是别无选择”, “何人如此大胆”? “还不确定,不过今夜便可见分晓,臣有一计,今夜让刘公公……”, 皇帝思量了许久答应下来,便召刘公公进来商议此事,刘公公为了皇帝的安慰自然是答应的,一切就看今夜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驿站最为忙碌的就数厨房了,进进出出的小厮数都数不清,为的就是让皇帝吃得满意,至于大臣们则是晚一些了。而另一边,四王爷等人收到了由京门关传来的加急文书,急招所有人回京,文书上并没有提元景炎等人,所以众人对于这份加急文书也是云里雾里, “四王爷,皇上不是答应你我留下来了吗?为何好好地又急召我们回去”? “圣意难测,皇上这么做自然由她额用意,你让他们收拾收拾,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那颜儿与三王爷……”, “皇上书信上说不必找了,我们岂能违抗圣谕”, 赵雅涵一脸的忧伤,没想到最后一丝希望都被剥夺了,泪水从她的脸颊滑下,她难得有李雪颜这般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好姐妹,没想到就这么……,元景灏看着赵雅涵这般难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心中不快的时候就喜欢策马狂奔,想着,元景灏便去马厩里牵来一匹马,他先跃了上去,之后朝赵雅涵伸出手,赵雅涵还未明白过来,就被元景灏带上了马,他的手紧紧的拉住马缰,赵雅涵在他身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害怕, “莫怕,抱紧我就不会掉下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赵雅涵羞涩的环抱住元景灏的腰身,脸立马就变得滚烫起来了,随之点点头,元景灏回头说了一句, “坐稳了”, 便驾马离去,赵雅涵吓得紧紧的抱住元景灏的腰身,哪还记得羞涩,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她慢慢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鼻尖萦绕着的是特有的香味,那般的熟悉,月色之中,一匹骏马在路上奔跑着,马背上的二人,心思各不同。马儿在离悬崖不远处停了下来,元景灏率先跳下马,然后扶着赵雅涵下来,二人慢慢朝着悬崖边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 赵雅涵停下脚步问道,元景灏不语,继续往前走去,直到快到悬崖边才停下脚步,再往前一步,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了,那是李雪颜跳下去的地方,赵雅涵壮起胆子走上前,感受着呼啸的风刮过自己的脸庞, “颜儿,你到底在哪?明日我们便要奉召回京了,难道此生都不能再相见了吗”? 泪水掉下来立马便被风吹干了,元景灏俯视下去,心中想着, “颜儿,要是你已离去,下辈子让我先遇见你可好,今生我们只能做朋友,来世我们做夫妻”, 二人在悬崖边上站了很久,回到营帐已经是半夜了,云儿等人都已经睡下,元景灏送赵雅涵到她营帐的门口这才离去, “早些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是,四王爷慢走”, 赵雅涵目送元景灏离去,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叫住了他, “四王爷”, 元景灏回过头来, “还有何事”? “那个……今晚多谢四王爷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夜深了,进去吧”, 赵雅涵走进帐篷,抹黑躺上了床,鼻尖似乎还是他的气息,萦绕着散不去,赵雅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这般心中就越焦躁不安。 驿站 深夜正是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候,那些由黑衣人假扮的刺客悄悄走出来房间,混进了夜间巡逻的队伍之中,然后将那些侍卫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杀掉,他们分为两路人马,少的一路人马是去关押太子的房间,而多的部分则是去了皇帝所住的主院。大老远便能看见皇帝所住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那些刺客对视一眼,亮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利剑,径直冲进了皇帝的屋子,入眼的是那一身锦衣玉袍的白发之人背对着自己, “狗皇帝,拿命来”, 剑就要碰到‘皇帝’的衣物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元景炎从屏风后面跃了出来,击落了那人的剑,一把推开了假扮皇帝的刘公公,与他们打斗起来,众人这才领悟过来自己中计了,刘公公按照元景炎教的点燃了手中的烟花一般的东西,一撮火苗飞上了天空,吴坚知道那是王爷给自己的信号, “上呀”, 吴坚带着众人冲下了山,然后飞跃过了围墙,径直朝自家王爷烟火发出的地方而去,所有动作加起来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皇帝所住的主院团团包围了起来,为首之人武艺最为高强,元景炎专心对付他一人,其他的则是交给了吴坚与三王爷府的暗卫,刘公公被人护着从后门离去,真的皇帝正站在不远处的高阁上俯视着眼前这一片血雨腥风,不远处,一群握着火把的人的正快速的朝这边靠近,是五王爷元景弘带着皇家护卫闻讯赶来来,那帮黑衣人顿时变得寡不敌众了,就在缓口气的空档就被杀死了,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越来越少,那领头之人也变得越来越凶猛起来,元景炎一边与他打斗一边琢磨他的剑法,好熟悉,似乎以前与他交过手一般,突然,元景炎眼睛一亮, “耶鲁太子,许久不见了”, 黑衣人一震,竟然被他给认出来了,没错,那蒙面黑衣人的头领就是匈奴国太子耶鲁冉,他本不会来的,但是听闻元景炎奉命回京了,他这才临时决定亲自出马,没想到一切都是元景炎设的圈套,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耶鲁冉有些气急败坏,招式也越发的狠毒了,但每次都被元景炎巧妙地的躲开了,最终元景炎虚晃一招,挑去了他脸上的蒙面巾, “看来本王猜对了”, 就在这时,天空想起了一声巨响,耶鲁冉扔下一颗烟雾弹之后带领仅存的几个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吴坚与去追,却被元景炎给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 “是”, 皇帝一脸笑意的走下高阁,走进了院子, “臣(儿臣)(奴才)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老三,做得好”, “皇上过奖了”, “父皇,您没事吧,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看了他一眼, “罢了,你带着他们退下吧”, “是”, 元景弘愤愤的看了元景炎一眼便带着侍卫们退了下去,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被刘公公给拦住了, “皇上在此,何事慌慌张张的”?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爷被劫走了”, “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囚禁太子的房间,这边打斗了一夜,而另一边,赵雅涵天快亮了这才睡去,还没迷上一会,翠儿便走了进来, “小姐快醒醒,一会咱们可就要启程了”, 赵雅涵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翠儿伺候她梳洗用膳之后,便开始整理东西了。 “小姐,您昨晚去哪了?奴婢等了您好久都不见人影,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就睡着了”, “额……没去哪,就是随便走走散散心”, “哦”, 翠儿继续整理东西,云儿与秀秀早已在门外等候了,赵雅涵主仆二人走出来, “奴婢见过表小姐”, “不必多礼”, 四人上了赵府的马车,随后便有侍卫前来拆帐篷了,元景灏跃上自己的马,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出发”, 元景灏带头,赵府的马车紧跟后面,再后面就是载运东西的马车,最后是撤回去的士兵,一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驿站的所有人都是一夜没有合眼了,当然包括李雪颜,她昨夜刚睡下便听见了声响,料想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一早天还未大亮,她便起身了,估摸着元景炎一会就会过来。果然,天一亮元景炎便来了,他荐李雪颜已经起身了, “可是昨夜没睡好”? “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昨夜有刺客潜进驿站,意图刺杀皇上,幸好我们早有准备,不过太子却被他们掳去了”, “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匈奴太子【一】 “看守太子的一名侍卫幸存了下来,将昨夜他听见的一五一十禀告了皇帝,皇帝大怒,今早便要下旨废黜太子贬为庶民,逐出皇族”, “那侍卫都说了些什么”? “那侍卫说听见了太子与那刺客的谈话,说是他们匈奴人最讲的就是义气了,今他有难,他们便来就他,他日待太子登上了地位,割元梁国十五座城池给匈奴作为回报,太子很高兴的答应下来了”, “确定是太子亲口说的”? “那侍卫亲耳听见二人的谈话,不会有错的,”, 李雪颜抿了抿唇,这其中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他们为何要留下一个活口?此人既然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不更应该被杀人灭口吗”? 元景炎点了点头,李雪颜说的这些他都想到过, “昨夜我与那些刺客的为首之人过招,挑开了那人的面纱,没想到既然是匈奴国的太子耶鲁冉,多年前我在战场之上与他过过招,此人武艺高强,就是性子过于急躁,所以每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匈奴国的太子为何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混进来的,或许他就是冲着秋季围猎而来的,至于目的嘛,并非只在刺杀皇帝,似乎就是为了虏走太子”, “也许事情并不是咱们看见的一般,眼见不一定为实,突破口应该就在那潘太守身上”, “我已经派吴坚去擒拿那潘旭峰了,估摸着就该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上,李雪颜问道, “谁在敲门”, “李小姐,杂家奉皇上之命请三王爷过去一趟”, “本王一会便到”, “是,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刘公公离去,李雪颜一笑, “看来他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在我这了”, “除了你这我还会去哪?晚些时候过来与你一同用膳”, 元景炎边说边站起身来,李雪颜送他出门,正巧看见雁儿端着东西朝这边走来,李雪颜赶紧出去相迎,结果她手中的端盘一看,是热乎乎的粥与小菜, “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当心点身子”, “我这不是闲着无聊,也好让小姐回味一下我的手艺”, “快进屋坐吧”, “好”, 雁儿是昨日与李雪颜一同住进驿站的,所以元景弘还不知道她就在这驿站之中,况且雁儿很少出门,认识她的人就更少了,二人在屋子里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 “云儿她们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三王爷告诉我皇上几日之前便下令让他们回京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雪颜看了雁儿的肚子一眼,如今虽然还不明显,但再过一个月怕就会隆起来了,到时候大家询问起孩子的父亲……, “雁儿,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李雪颜的意思她很明白,在这个年代里未婚生子是被世人所唾弃的, “我还是想回济世堂,过回原来的日子”, “你不怕他找上门来吗”? “只要我死咬着孩子不是他的,他又能如何”? “雁儿……,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小姐,经历了这么多,我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有些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就放心了,一会履良与履善就该回来了,我让他们先送你回京可好”? 雁儿想了想说道, “好”, 元景炎走进屋子,明显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 “臣参见皇上”, “下官见过三王爷”, “大理寺卿也在呀”, “不必多礼了,朕今日找你们二人来是为了太子被掳一事,老三,朕突然想起你昨夜揭下了那刺客的面纱,可知道他是何人”? “匈奴国的太子耶鲁冉”, “什么”, 皇帝与大理寺卿都震惊了, “确实是,臣与他在战场之他上交过手,不会记错的”, 四周陷入了沉寂,要是普通的刺客抓起来灭九族就算了,但是对方是匈奴国的太子,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两国交战,到时候伤害最大的还是百姓,况且太子是否真的通敌卖国还有待考究, “皇上,三王爷,下官今日一大早便派人把守住了城门,所以他们一定还在城中,况且五王爷也已经带兵前去挨家挨户的搜查了,应该会有消息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刘公公的声音, “皇上,三王爷府的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 “是”, 吴坚推门而入,随后又转身将门带上,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皇上”, “潘旭峰人呢”, “王爷恕罪,属下带人赶到时潘太守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属下查看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应该是昨夜寅时(北京时间0时至05时)左右被杀的”, “寅时左右正是他们逃离驿站的时间,看来他们是杀了潘旭峰之后才离去的”, “如今全城戒备,所有的匈奴人都被五王爷抓起来关进了衙门的大牢之中,属下去查过了,他们都是来此做生意的”, “宋瑞那里可有传来消息”? “还没有”, 说起宋瑞,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他到底去了哪?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元景炎昨夜让宋瑞守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昨夜他们扔下烟雾弹之后逃跑,被屋顶上的宋瑞看的清清楚楚,于是他悄悄地跟了过去,并且沿途留下了记号,方便元景炎等人找来。宋瑞跟随他们去了府衙,亲眼看见了那太守被杀死,不过杀死之前他们似乎在谈论些什么,只不过宋瑞离得太远听不清。之后宋瑞跟随他们来到一个小院,自从他们进去之后到现在都没出来过了。 “来人”, “宋侍卫”, 一个暗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在这继续盯着,我去禀告王爷”, “是”, 宋瑞运气轻功离去,径直飞回了驿站,元景炎等人还在皇帝的屋子里,宋瑞兴冲冲的走进屋子,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皇上”, “如何”? “属下昨夜跟随那些人到……,后来属下跟随他们到了一户农家小院,到今日他们还未出来”, “只怕他们早已经不在那小院中了”, “什么……,怎么可能,属下一直守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们怎么可能逃离”, “狡兔三窟,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 “属下受教了”, “皇上,臣自愿请命带兵去围剿他们”, 大理寺卿主动请缨,皇帝点点头说道, “准奏,老三,你随大理寺卿一同前去”, “是”, 四人走出屋子,大理寺卿朝元景炎拱手说道, “三王爷,下官这就去召集人马,一炷香之后下官在驿站门口等您”, “恩”, 大理寺卿快步离去,吴坚与宋瑞也下去准备了,元景炎朝李雪颜所在的院子走去,李雪颜已经让人开始准备午膳了,她知道一会元景炎会过来,元景炎来到是来了,只是跟李雪颜说几句话就欲离去, “王爷,带我一同前去可好”? “太危险了,万一……”,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说不定还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到时候王爷您可别后悔”, “古灵精怪的丫头”, 李雪颜狡黠的一笑, “王爷稍等,我去准备一番”, 说完,李雪颜便走进了内室,利索的换上了一身男装, “王爷您看如何”? “好俊俏的公子”, “多谢三王爷夸赞”, “走吧”, 二人走出院子,顿时吸引了无事眼光,李雪颜微微低头,用手中的扇子遮住脸颊,二人在拐角处与吴坚宋瑞二人汇合,宋瑞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李雪颜来, “这位公子是……”, 李雪颜俏皮的移开扇子说道, “宋瑞,几日不见就认不出我来了”? “李姑……不,李公子,你怎么这幅打扮”? “当然是随你们一同前去了”, “真的”? “不信你问你家王爷”, 宋瑞可不敢问,四人走出驿站的大门,只见大理寺卿正在清点士兵的人数, “参见三王爷”, “都起来吧”, “谢王爷”, 大理寺卿走了过来, “王爷,人都已经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好”, 大理寺卿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而且十分眼生,却又有几分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一般, “这位公子是……”? “这是本王请来的帮手”,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几个小厮牵来了马匹,元景炎等人跃上马,由宋瑞带路,带领着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朝那农家小院而去,百姓们都听闻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原来热热闹闹的京门关顿时就变得死气沉沉的,许多商铺都闭门谢客,路上的行人也都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样子, “王爷,就在前面”, 胡同太小,只能容许两匹马一同通过,元景炎等人干脆跃下马,带着士兵们走进去,大理寺卿让士兵们将小院层层包围起来, “咱们进去看看”, 元景炎推门而入,李雪颜等人则是追随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这农家小院是四合院那般样式,四进四出,一眼看去便能看见全景,元景炎坐进主卧室,四处查看了一番,屋子里很普通,就是平常人家住的那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匈奴太子【二】 李雪颜细心打量着屋子,这样一看确实看不出什么,她走过去打开桌子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变质了,倒扣着的茶杯也蒙上了一层的灰, “这屋子的茶水至少有七天没有换过了,你看,茶叶都烂了”, 宋瑞凑过去一看说道,李雪颜继续往内室走去,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只是被子上还有几颗老鼠屎,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睡过了。众人又跟随元景炎与李雪颜去了几间偏房,除了一间屋子以外其他房间也是这般,李雪颜打量那间有人住过的屋子,几件男裳胡乱的扔在床上,被子也是乱七八糟的,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床底下传来,是好几日没到的夜壶了,李雪颜看了看屋子里的蜡烛, “宋瑞,麻烦你点一下蜡烛”, “是”, 宋瑞从袖口中拿出火匣子,将蜡烛点亮,大理寺卿奇怪的问道, “为何要大白天的点蜡烛”? “这蜡烛昨夜肯定还被人点过”? “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看这凹槽上的蜡还是新的,一点就化开了,说明是昨夜融化下来的,这说明昨夜他们定来过这房间”, “王爷,属下确实看他们走进了一间屋子,之后蜡烛就熄灭了,但是并没有看见他们出来过,难不成他们跳窗逃走了”? 宋瑞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李雪颜说道,元景炎接过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屋子里或许有密道”,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李雪颜也是这般想的。大理寺卿看着李雪颜眼中闪过的睿智,这人真不简单,竟然能观察的如此入微,不入朝为官倒是可惜了。听完元景炎说的话,众人便开始四处查找起来,李雪颜则是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摸摸墙壁,敲敲地板的,就差把整个屋子给拆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王爷,属下这没有”, “王爷,属下这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三王爷,下官这……”, 元景炎示意他不必说了,李雪颜依旧在屋子里打转,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突然她问道, “咱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查过吗”? “有,厨房跟茅房”, “走,去厨房”, 五人又赶去厨房,一进门就有一股羊骚味传来,吴坚掀开锅盖,锅里还有许多骨头,吴坚拿起来看了看说道, “是牛羊的骨头”, 李雪颜摸了摸炉壁,还是有些温的,按时间来推算的话应该是今早烧过,李雪颜突然明白了什么, “王爷,这厨房有些不对劲”, “你是说构造”? “对,一般农家的厨房都会开一扇窗户通风,而这里个厨房的窗户明显是被人堵死了,墙上那一块泥巴颜色与其他的不同”, “这有说明什么呢”? 宋瑞依旧是云里雾里的样子,吴坚说道, “你看,那泥巴的颜色还是新鲜的,肯定是这几日堵上的”, “为何要堵上窗户”? 宋瑞的问题已经是没完没了了,吴坚说道, “你上屋顶看看烟囱就明白了”, 宋瑞走出去跃上屋顶,看了看烟囱,竟然也被人给堵死了,他跃了下来, “烟囱也被人堵死了,那要是烧饭还不呛死人呀”, “其实这厨房今早还有人来烧过吃的,堵住窗户和烟囱就是为了防止炊烟散出去而暴露了行踪”, “那烧饭之人不就被活活闷死在了屋子里”? “不会,这厨房定是有什么密道,他们只要将火点上便可离去,等时候到了再来取就是”, “他们真是太狡猾了”, 宋瑞愤恨的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在这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大理寺卿激动地说道,李雪颜摇了摇头,与元景炎对视一眼,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这是他们故意留下的线索,要的就是我们顺藤摸瓜的找去,如今太子爷还在他们手里,咱们轻举妄动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 “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大理寺卿说道,元景炎看了他一眼, “先把密道找出来再说吧”, “是”, 众人又开始在屋子里到处摸索起来,元景炎一低头,就发现脚下踩着的泥土不对劲,常年被人踩的泥土都是很硬的,而自己脚下的泥土却很松软,李雪颜也察觉到了,吴坚与宋瑞等人靠了过来,二人齐力用手挖开泥土,一块木板出现在了眼前,吴坚敲了敲木板, “王爷,下面是空的”, “把它打开”, “是”, 宋瑞与吴坚二人合力将木板撬开,木板下是一层层的阶梯,里面太昏暗了,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拿火把来,本王亲自下去看看,你们保护好李公子”, “是”, 吴坚递过火把,元景炎便下去了,下面并不深,离地面也就一米左右的样子,元景炎是弯着腰前行的,他举着火把慢慢朝前走去,没很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元景炎就发现前面有是是光亮透了进来,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扇门,元景炎拉了拉们,发现门从外面被拴住了,他取下腰间的佩剑沿着门缝砍下去,那门栓就被劈成了两瓣。元景炎轻轻推开门,握住手里的剑走了出去,外面豁然开朗起来,眼前竟然是一片竹林,这是哪?元景炎心中暗想道,他继续往前走,穿过那一片很大的竹林,入眼的是一间茅草屋,元景炎准备继续往里走时,后面响起了宋瑞的声音, “王爷”, “你们怎么来了”? “是我要来的,他们唯有跟来了”, 李雪颜说道,元景炎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这是哪?为何有这么一大片的竹林”? “我也觉得甚是奇怪,难不成我们已经出了城”? 元景炎推测的说道, “进去看看再说”, 李雪颜指着那茅草屋说道,元景炎点点头,带头走了进去,茅草屋里并没有人,但是看得出打扫的十分干净,应该是有人在这住过的,桌子上留下来一封信,上面写着三王爷亲启,元景炎拿起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 ‘三王爷,本太子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这里,不过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本太子已经在回匈奴国的路上了,你们想困住大漠中的苍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们元梁国的太子已经被我们‘请回去’做客了,待我们安全到达匈奴,便会派人送他回来,想要他平安无事,你们就不要耍什么花样,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刀剑可是不长眼的,本太子可不敢保证他回来时是否还能完整’, 元景炎握紧书信,眼中满是愤怒, “回驿站”, 五人回了驿站,元景炎与大理寺卿就被皇帝叫去问话了,三人不知道在屋子里商议了多久,最终皇帝下旨,连夜赶回京城,此事待回京之后与文武百官商议之后再行决定,当夜,在驿站用过晚膳,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幸好从京门关到京城都是官道,即使在黑夜,马车依旧可以畅通无阻的行驶。经过了漫长的一夜,一行人终于在次日的清晨到达京都,各府的家眷各自回府去了,本来是要进宫谢恩的,但是由于情况特殊,这一项就被皇帝免去了,而那些文武百官则是随皇帝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老爷”, 赵将军府,一大早便有小厮回来报信,刘伯得知之后赶紧去禀告自家老爷,也就在赵雅涵的父亲赵大将军, “何事如此慌张”? 赵夫人走出屋子询问道, “夫人,皇上昨晚连夜回京了,如今人快到宫门口了”, “什么,不是说今日傍晚才到的吗”? “奴才也不知道”, “你快去准备一匹快马,我这就去请老爷出来”, “是”, 赵夫人见管家说的话告知自己的夫君之后,赵大将军没有片刻的犹豫就进宫了,皇帝连夜赶回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想着,人已经上了马,一挥马鞭,马儿快速的朝皇宫奔去,南雍雅与南雍辰因为是局外之人,准备回驿站,没想到南雍雅却被皇后叫了去,一同回了后宫。 “臣等参见皇上”,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一个小太监从偏门走进来,在刘正耳边低估几句,刘正点头示意他退下, “皇上,左将军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宣右卫尉大将军赵志林觐见”, “宣右卫尉大将军赵志林觐见”, 刘公公奸细的嗓音在整个宫殿之中回档着,转眼间,一个身材结实,皮肤黝黑,步伐苍劲有力的男子走进了大殿,那就是多年没有回京的赵将军, “臣赵志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将军免礼”, “谢皇上”, 赵志林入列,皇帝继续说道, “昨夜之事朕相信众位爱卿都略有所悟了,太子被匈奴国的太子耶鲁冉掳走,这多我们元梁国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如今他已经逃离了京门关,并带走了太子,要挟为人质,罪大恶极,众卿觉得该如何处理此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匈奴太子【三】 “皇上,臣有本奏”, 首先站出来的是丞相大人, “准奏”, “太子是我元梁国未来的储君,关乎我元梁国未来的兴衰,如此屈辱之事,岂能容忍,臣提议出兵讨伐匈奴国,以镇国威”,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皇上,臣有本奏”, “李爱卿请讲”, 李庭芝与丞相可是朝堂之上公认的死对头了,凡是丞相提议的事情,他便都会反驳,皇帝对于二人之间的争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朝堂之中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独大,总是要有人制约着的, “启奏皇上,战事一起,殃及到的可是无辜的百姓,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多少人饿死病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这一开战可是要动国之本的,臣万万不同意”, “皇上,臣附议李大学士的说法”, “臣也附议”, 跟随李庭芝一个阵营的都站出来附议他的提议,一时间朝堂形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除了几位王爷还站在队列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双方谁也不肯多让一步,朝堂之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皇帝皱紧眉头说到, “二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只是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救出太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皇上说的是,只是我等并不知道那匈奴国的太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怎么救出太子”? 皇帝看了元景炎一眼问道, “老三,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启禀皇上,暂时还没有”,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于三王爷与大理寺卿一同处置,你们二人要彻查太子‘通敌叛国’一事,揪出幕后黑手”, “臣(下官)遵旨”, “赵将军,建威将军,护军将军何在”? “末将在”, “你们三人上前听封,朕命赵将军为主帅,建威将军为左副帅,护军将军为右副帅,全军整装待发,听朕的命令,随时准备向匈奴国进攻”, “末将领旨”,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这是又要开战了吗?皇帝皱紧眉头离去, “退朝”, “臣(儿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走出了大殿,讨论的都是开战一事,元景炎与大理寺卿说了几句便回府了,元景弘看着元景炎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要开战的消息不出一日便在京城里传开了,整个京城都变得人心惶惶的,茶馆里讨论的并不是三王爷坠崖复生,而是太子被虏一事,当然,身在李府之中的李雪颜也听闻了, “小姐,这是真的吗?真的要开战了吗”? 秀秀自从李雪颜回来之后便叽叽喳喳的事说个不停,杨嬷嬷都被她逗笑了, “小姐,秀秀一个月说的话都没这几天说得多,看来真是把她憋坏了”, 李雪颜笑了笑说道, “是不是要开战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一会云儿与雁儿就要回来了,秀秀,你说好要做一顿好吃的为我们接风洗尘的,好吃的呢?对了,还有履良与履善,履善在路上可就说了,他打赌你这一个半月厨艺一定退步了”, “怎么可能,坏履善,就知道欺负我,我这就去厨房”, 秀秀说着便跑出了屋子,李雪颜与杨嬷嬷对视一眼, “嬷嬷请坐”, “谢小姐”, “秀秀还是这么纯真,真好”, “小姐,老身在京城听闻您与三王爷坠崖一事,但是一个月之后突然死而复生,这是真的吗”? “嬷嬷不要听信谣言,坠崖倒是真的,只是并非死而复生,而是福大命大,得贵人相救,这才有了今日与您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杨嬷嬷想想就觉得惊心动魄,但是李雪颜却是这般的轻描淡写,就如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真的要开战了吗”? 杨嬷嬷一脸担心的问道,李雪颜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圣意难测,要是真的开战,这伤害最大的还不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之中,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疾步走了进来,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带她去前厅等候”, “是”, 李雪颜与杨嬷嬷对视一眼,杨嬷嬷这才想起来, “老身忘记告诉小姐了,就在李府之中得知小姐您坠崖之后,老太爷便请了京城一位有名的大夫来‘治好’了二小姐,由于不能摆宴席庆贺,老太爷便给了她许多赏赐,不过从她‘苏醒过来’到现在,一直都很安静,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今日怎么……”, “去会一会不就知道了”, 说着,李雪颜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杨嬷嬷紧跟其后一同走了出去,二人朝着碧水苑的前厅走去,刚走进前厅,便见李景烟正坐着喝茶,看见李雪颜走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妹妹见过姐姐”, “都是一家人,妹妹无须多礼,请坐”, 李景烟何时变得如此有礼数了?李雪颜琢磨着她又想玩什么把戏,但是李景烟却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坐着, “听闻姐姐回来了,妹妹早就想来拜访了,奈何身子骨还有些虚,祖父又命嬷嬷们看的紧,所以今日才得以出来相见”, “姐姐我也是刚听闻妹妹病好了,真是大喜之事呀”, “全托祖父与爹爹的福”, 几句聊下来,李雪颜感觉这才两个月不到,李景烟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可去见过爹爹了”? “还没,来时本想先去见爹爹的,没想到爹爹并不在书房,小厮说爹爹与祖父一同出府去了,我便来这叨唠姐姐了”, “妹妹客气”, “我在府中休养时听闻姐姐与三王爷一同坠崖,之后又听闻你们二人‘起死回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甚是好奇”, “这都是坊间的谣言罢了,哪有什么‘起死回生’,坠崖倒是真的,只不过托三王爷的福,我们二人活了下来,这才得以回京”, “那三王爷岂不是姐姐的救命恩人了”, “算是吧”, “主母在得知姐姐坠崖之后每日都是以泪洗面,现在可好,姐姐回来了,主母就不必如此伤心了”,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倒是多谢你替我照顾娘亲了”, “姐姐的娘亲不就是我的娘亲嘛,我只不过尽了绵薄之力罢了”, 李雪颜心中冷笑,原来是来打探消息来了,只不过她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妹妹说的是,是姐姐思虑不周了”, “祖父赏赐了妹妹许多东西,我想着等姐姐回来了与姐姐分享,正好今日记起来便带了过来,熙儿,快把东西端上来”, 说着,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端盘便走了进来,端盘上面被一块红布遮盖着,看不清里面,李景烟站起身来掀开红布,只见端盘上摆满了首饰珠宝,李雪颜瞥了一眼,倒都是一些名贵的东西,看来老太爷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不知姐姐喜不喜欢”? 李雪颜站起身走了过去,只是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 “妹妹送的姐姐都喜欢”, “那就好,妹妹来时害怕姐姐见了不喜,如今想来倒是妹妹多虑了”, “杨嬷嬷,收下吧”, “是”, 杨嬷嬷走过来接过熙儿手中的端盘便走了出去, “姐姐在这谢过妹妹的好意了”, “姐姐无需客气”, 一会的功夫,杨嬷嬷便回来了,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您可是要现在用”? “妹妹可愿与姐姐一同用晚膳”? “多谢姐姐美意,只不过妹妹饭前还需喝药,下人来来回回的怕是要好久,让姐姐久等了可不好,妹妹我还是回去用吧,多谢姐姐美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李景烟自觉的站起身,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用膳了,妹妹告辞”, “好,杨嬷嬷,替我送送二小姐”, “是,二小姐这边请”, 杨嬷嬷送李景烟出了碧水苑这才返身回来说道, “小姐,他们回来了,正在偏厅里候着”, “好”, 二人走进偏厅,秀秀正在屋子里与四人说笑,见李雪颜走进来纷纷起身, “小姐”, “都坐吧,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也与我分享分享”, “小姐,秀秀说在咱们不在的两个月里,她没哭过鼻子,我可不相信”, 履善说完就躲到了李雪颜的身后,秀秀不依, “小姐,履善一回来就欺负我”, “好了,天色已晚,大家都应该饿了,上菜吧,咱们边吃边聊”, “好,老身这就让她们准备”, “大家一起入座吧,今晚我们难得一同聚在这里,正好可以开怀畅饮几杯,说一说心里话”, “好”, 杨嬷嬷指挥下人们上菜,最后才入席坐下,一旁伺候的人也被李雪颜给打发下去了, “大家动筷吧”, 李雪颜率先动了筷子,其他人这才拿起筷子,雁儿看着一桌的菜又忍不住反胃起来,这个中缘由,怕是只有李雪颜知道, “雁儿,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见你作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接受孩子【一】 云儿关切的问道,自从自己这个妹妹回来之后,每每吃饭都是这般,杨嬷嬷眼尖,一眼便看出端倪来了,心中虽有所想,但也不敢确定,她瞥了一眼李雪颜,想要寻求答案,李雪颜看杨嬷嬷的眼色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杨嬷嬷大惊,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履善还是履良?但看二人的样子都是一脸的狐疑,难不成不是他们? “我没事,就是……”, 雁儿有些为难的看来李雪颜一眼,履善说道, “小姐,你不是给雁儿看过了吗?她到底怎么了”? “这……还是雁儿你自己说吧,不管如何,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李雪颜给与了她肯定的回答,雁儿想了许久该怎么说,最后还是说了, “云儿,我怀孕了,你是孩子的姨母了”, 众人都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半响回不过神来,最后云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雁儿拉过云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咱们的大家庭又要添一个新成员了”, “那我与履良岂不是要当舅舅了,真是太好了”, 履良白了他一眼,气氛顿时显得很尴尬,云儿一脸严肃的问道, “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没有父亲,我愿一人将他抚养成人,小姐也说支持我的”, “雁儿,你疯了,未婚生子可是要被街坊邻居唾弃一辈子的,你快告诉我孩子的爹是谁?我找他去为你报仇”, “姐,我求求你不要问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不知道”, “什么”, 云儿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一脸的怒意, “雁儿,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吗?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可有脸面对咱们死去的爹娘吗”? “姐……”, “不要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李雪颜站起身来,此事唯有自己出面了, “云儿,你随我来,雁儿,你也一同过来”, 二人随李雪颜进了内室, “都坐下吧,咱们三人算起来有两年没有这般说话了,今日咱们就好好说一说”, “小姐,你不必劝我”, “云儿,你一向冷静,今日怎么如此失态,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雁儿,你也坐下”, 二人坐下,李雪颜拉着云儿与雁儿的手说到, “云儿,雁儿不说的我来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当朝的五王爷,雁儿肚子里的是五王爷的长子”, “什么,是他,难怪老是看他往济世堂跑,原来你们二人……”, “云儿,雁儿不说就是怕你为了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孩子是无辜的,咱们不是应该包容她不是吗?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你想想,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围着你叫你姨母,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为何不从好的方面去想呢”? “可是小姐,雁儿这是未婚生子,以后她将在人前永远抬不起头”, “为了孩子,这算什么”, 雁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算是死,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出世,我也愿意”, “云儿,很多事情莫要太较真,等你为人母那一天你就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孩子更让你珍惜的”, “小姐……”, 李雪颜一脸笑意的摇摇头, “听我的,怀着期待去爱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不要因为他的父亲而对他产生偏见,那对他十分的不公平,雁儿能将一个小生命带到这世上,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不是吗?云儿,有时候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是呀,姐,孩子无辜,都是我的错,但我不能一错再错了,这孩子我是生定了”, “雁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在这为她生儿育女的不辞辛苦,他知道吗?他什么都给不了你,能给的只有伤痛,你想过吗,你要是生了孩子,你的后半生谁还敢娶你”? 雁儿抿了抿唇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不后悔”, 云儿叹了口气, “傻妹妹,咱们再怎么能耐都是女人,哪有女人不出嫁的”, “云儿,你这想法就不对了,女子要是能靠自己活得风生水起才是真本事,要是雁儿能活得好,那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 “来,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们就不要如此愁眉苦脸了,杨嬷嬷她们都等着咱们吃饭呢,笑一笑”, 云儿勉强的笑了笑,简直比哭还难看,雁儿主动牵起云儿的手,眼神之中满是坚定,李雪颜带头站起来说道, “走吧,我可是很期待秀秀的手艺呢”, 三人回到席间入坐,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杨嬷嬷忙着给李雪颜夹菜,劝她多吃点, “小姐,你都消瘦了许多了,可要多吃点,雁儿也是”, “是呀,雁儿,你如今可不是……”, 秀秀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履善笑着将桌子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饭菜都比外面的味美”, 李雪颜看了秀秀一眼,笑意不明的问道, “那你觉得哪道菜最得你心呀”? 听完李雪颜的话,秀秀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满怀期待的看着履善,履善想了想指着那道菜说道, “要我说就数那道猪肚片最好吃了,难不成咱们碧水苑换伙夫了”? 杨嬷嬷听完一笑说道, “并不是咱们碧水苑换伙夫了,而是这猪肚片是咱们秀秀亲自下厨做的,为了今晚的晚膳,秀秀可是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下午呢”, “杨嬷嬷……”, “看,秀秀还不好意思了”, 秀秀脸通红通红的,一脸娇羞的样子, “这晚膳并不是我一人准备的,厨房的伙夫们也帮了不少的忙,秀秀不敢一人居功”, “秀秀你就不要谦虚了,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以后哪个男子娶了你定会很幸福的”, 履善打趣的说道,没想到他的话一说完,四周又再次安静了下来,秀秀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眉苦脸的样子,履善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这又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吃饭吧,菜都凉了”, 李雪颜说道, “是呀是呀,快吃饭吧,秀秀,你都忙活了一个下午肯定饿了,来来来,吃饭”, 说着,杨嬷嬷给秀秀夹菜,秀秀点头表示感谢,之后便低着头巴拉着碗里的饭菜,一句话都不说,气氛又变的僵硬起来,李雪颜一边吃一边说道, “雁儿,济世堂那边就交给我与掌柜的,你就在碧水苑好好休息吧”, “不,小姐,我还是想留在济世堂,忙习惯了突然闲下来怕是会不适应”, “可你……”, “没事的,我自己会有分寸的”, “那我明日随你一同去济世堂吧,好久没见到掌柜的了,倒是想去看看他”, “好,掌柜的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说元景弘一回到京城便去了济世堂,但却被告知李神医不在,一连几天都是这般,今日他依旧是吃了闭门羹,于是他只好驾马回府,就在他刚到府门口时候,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 “王爷,皇后娘娘召您进宫见驾”, “可说了何事”? “那传话的公公并没有说,只是说很急,让您速去”, “本王知道了”, 说着,元景弘便调转了马匹的方向,径直朝着皇宫而去,皇后这个时辰召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匆匆忙忙赶到了坤宁宫,发南雍辰也在,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弘儿不必多礼,快坐吧”, “谢母后”, “今日将你们二人找来是有大喜之事要宣布”, “何事”? “雅儿答应嫁进五王爷府,今后你们二人可就是一家人了,有困难之时可要互相帮助”, 要是在两个月之前,元景弘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但是如今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如今还是下落不明,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怎么能静下心来接受另外一个女子?皇后见元景弘没有说话便问道, “弘儿,怎么了?可是不愿意”? “不是,只是有些突然,倒是让本王有些受宠若惊了”, 皇后难得一笑说道, “原来如此,如今太子发生了那种事情,你们二人成亲怕是要退后时日了,不过皇帝赐婚之后雅儿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五王爷府了,你们二人也可好好了解对方”, “皇后娘娘说的是”, “既然这是雅儿自己的决定,本王不会多加干涉,不过要是让本王在南雍国听闻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辰王爷放心,本王定会善待公主的”, “辰儿,本宫知道你宠爱雅儿,但是弘儿如今也算是你的妹夫了,你说话就不要这么冷漠了”, “不知皇妹如今在何处”? “就在坤宁宫的厢房之中”, “本王后日便要回南雍国了,走之前本王想与她见一面”, “秦嬷嬷,带辰王爷去见雅公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接受孩子【二】 “是,王爷这边请”, 南雍辰起身看了元景弘一眼便跟着秦嬷嬷走了出去,皇后顿时收敛起了笑意, “如今皇帝已经将救回太子一事交给了元景炎,万一……”,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匈奴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去谈过口风了,想要救回太子,需拿元梁国十五座城池交换,皇帝岂会同意,一场恶战怕是避免不了”, “十五座城池?他们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匈奴国无非就是想用太子来挑起元梁国的内乱,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子在父皇心目中还不如三王爷来的重,别说十五座城池,就是五座父皇也是不答应的”, “那太子岂不是性命堪忧”? “如今三军整装待发,看来父皇是打算随时牺牲太子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皇上岂会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皇的心狠手辣皇后娘娘应该比本王更加清楚”, 皇后不说话了,确实如元景弘所说,皇帝心狠手辣起来让人想想都觉得可怕,否则他也不可能坐稳皇位这么多年, “赐婚的圣旨明日便会送到五王爷府,你就在府中等消息吧”, “是”, “本宫觉得五王爷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可是心中不快呀”? “本王只是觉得有些劳累,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国事固然重要,但是五王爷也要保重身体呀”, “本王明白”, “你父皇那边也要多走动,如今太子不在,三王爷又忙于其他事情,朝堂之中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呀”, “皇后娘娘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还有半个月就是选秀之期了,不过照如今的形势来看,怕是选不成了,这样也好”, 皇后似乎在对元景弘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皇宫之中自古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皇帝如今已经过了折腾的年纪了,却还是有那么多父亲挤破头的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宁可毁了女儿的一身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此事父皇应该会与礼部商量”,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过几日来接雅儿进府就是了”, “是,儿臣告退”, 元景弘回了自己的王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谁也不见,就连毛宁也不敢靠近,被打了八十大板的毛宁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下来了,老管家虽不知道毛宁如何得罪自家王爷了,但是心中还是疼惜他的,一个劲的劝他回去休息。皇宫之中,南雍雅与南雍辰一同在御花园里走着,这是多年以来兄妹二人第一次谈心, “皇兄,你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都是要嫁的,何不赌一把,赢了后半生可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算输了,不是还有皇兄你吗,到时候可要收留我呀”, “傻丫头,南雍国的公主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待不下去了就回来”, “雅儿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南雍雅撒娇起来,一副小女儿家的媚态,南雍辰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 “元景炎与李雪颜没死,我们兄妹二人算是心安了”, “皇兄,其实你喜欢的是李雪颜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看错了”, “你撒谎,你明明就喜欢她,而且我还知道你消失那么久就是去找她去了”, 南雍辰不说话,南雍雅便当他默认了,她突然冷笑起来,自嘲般的说道, “我们兄妹二人倒还真是命苦,喜欢上的得不到”, “雅儿,你……”, “我早已心死,倒是皇兄你,做妹妹的奉劝你一句,不要惦记着得不到的东西了,那种痛苦必死还要难受”, 南雍辰再次沉默了, “后日我便启程回南雍国了,你在这一切小心,遇事不要冲动……”, “好了,这话你都说过不下百遍了,我的耳朵都被你摸出茧子来了”, 南雍雅调皮的打断了南雍辰的话,他无奈的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最终,二人一起用过午膳,南雍辰这才离去回了驿站。皇后听闻南雍辰出了宫这才去了御书房,与皇帝二人在书房单独待了许久,最终手里拿着一封圣旨一脸笑意的走出来,说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皇帝竟然会在这种关头同意五王爷娶王妃。 “王爷,老奴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菜,您好歹吃两口,万一饿坏了身子……”, “都退下,本王谁也不见”, “王爷……”, 屋子里传来酒瓶落地发出来的清脆的声响,五王爷府的奴才们各个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了主子,老管家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元景弘的脸上已经有了醉意,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见了‘碧儿’正泪流满面的站在自己面前, “‘碧儿’,是本王的错,你别走……”, 元景弘正欲起身朝她走去,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这才清醒过来,眼前哪有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有的只是烛光摇曳, “‘碧儿’,你到底在哪”? 而另一边,元景炎的暗卫送来了消息,有人增在边境看见过匈奴国的太子的身影,看来他已经到达了两国的边境地带,准备越境回国去了,如今的边境状况可想而知,要开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此地,百姓们都是人心惶惶的,已经又不少的人开始逃难了,所以整个边关显得乱糟糟的, “王爷,属下带兵搜查了多日,还是没有找到匈奴国太子等人的踪迹,还请王爷责罚”, “此人奸诈狡猾,不能怪你们,你速速召集边关所有将士,就说王爷有要事商议”, “遵命”, 被曾为王爷之人就是鲜少回京的二王爷元景烨,他身穿铠甲,英俊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清晰,一脸严肃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他都听闻了,三王爷与李家小姐坠崖一事他也听闻了,对于李雪颜的印象,他唯记得的是在赵将军府中的那一瞥,看起来倒是个机灵聪明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攀上了老三,真是不容小觑, “王爷,将军们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本王知道了”, 元景烨走出屋子,顺手将房门带上便朝着前厅走去, “末将参见二王爷殿下”, “众将士无须多礼,请坐”, “谢二王爷”, “这么晚了将你们召集过来是为今近日来城中所传的谣言一事,对于此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启禀王爷,末将觉得此事并不是谣言,末将听闻皇上已经让三军整装待发了,说不定那一日就……”, “是呀,此事末将也听闻了,咱们还是提前准备好迎接一事为好”, “此事本王也有听闻,不过为君为将者,当以百姓为先,尽量阻止战事的发生,安抚住民心才是”, “二王爷的意思是”? “都说无风不起浪,既然谣言已经传出来了,咱们也应当安置好百姓,给他们一个安全的住处,让他们不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二王爷说的是”, “左将军,此事不如就由你负责,将百姓们带到百里外的村庄安定下来,剩下的再作打算”, “末将领命”, 都说元梁国的二王爷与三王爷最为嗜血,但是谁又知道他们残忍的外表下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那是许多为君者所没有的,元景烨从来不让手底下的人将这些事情上报朝廷,所以日子久了,皇帝便觉得他是一个冷血无情,满身沾满血迹之人,因此渐渐疏远了他,但是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们却都是清清楚楚的,他们了解元景烨的为人,所以才誓死跟随着他。 “还有一事,匈奴国的太子挟持了我朝太子作为人质,如今本王得到消息称他们已经在边境一带了,所以平日里你们巡逻时多加注意,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来报”, “末将明白”, 对于能否在元梁国境内捉住耶鲁冉,元景烨根本没有胜算,那耶鲁冉就如大漠之中最为狡猾的红狐狸,想擒住他可不容易,所以元景烨对于此事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想着他们带着太子爷应该会有所累赘,说不定就会露出马脚来。 翌日,李雪颜等人在碧水苑用过早膳之后, “可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雁儿有孕在身,奴婢送她从后门出去,履良驾着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小姐您要的男装已经送去了您的屋子里”, 云儿说完,秀秀接着说道, “奴婢已经去打探过了,夫人这几日找了京城最有名的道士来正在佛堂里闭关诵佛,说是为李府祈福,老爷这几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几日没在府中见过他了,老太爷最近似乎身体有些不适,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富贵楼,二小姐嘛,说是要亲自为夫人绣一个纳福被,好几日没见着人影了”, 李雪颜赞许的点点头,一脸笑意的夸奖道, “做得好,待我回来时一定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绿豆酥”, “谢谢小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遭受打击【一】 “小姐,你这才刚回来就又……”, 杨嬷嬷有些不舍的说道,李雪颜牵起她的手说道, “嬷嬷,济世堂停业了这么久,一定有很多的穷苦百姓等着救治,我这是去做好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老身是舍不得小姐”, “我知道,有什么你就告诉云儿,让云儿来通知我,一旦得空,我便回来看你们”, “好”, 李雪颜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换上男装悄悄溜出去,云儿也送雁儿去了后门,就在这时候,老太爷身边的嬷嬷来了, “杨嬷嬷,大小姐可起身了”? 杨嬷嬷一惊,只好对着屋子大声说道, “小姐早就起身了,正在屋子里看书,让老身在门外守着,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原来如此,老太爷让大小姐过去一趟”, “可有说何事”? “没有,我还要去一趟二小姐的院子打声招呼,就先走了,劳烦老姐姐你通禀一声了”, “好”, 杨嬷嬷一脸笑意的目送她离去,随后敲了敲李雪颜的门, “进来”, “小姐,老太爷他……”, “我都听见了”, “这可如何是好”? 李雪颜一边褪下男装换回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 “你去告诉雁儿,让她先回济世堂等我,待我见过老太爷之后再去济世堂找她”, “是”, 杨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秀秀快替李雪颜上妆,秀秀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杨嬷嬷给推进了屋子里,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朝后院小门走去,李雪颜简单的跟秀秀说明之后,秀秀便明白过来了,手脚麻利的便给李雪颜上了妆,挽了发髻。云儿与杨嬷嬷一同回到碧水苑时,李雪颜已经准备动身了,二人跟在她身后一同去了富贵楼。 “小姐,老太爷不是……,怎么好好地要见你”? 秀秀疑惑的说道,李雪颜猜测说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吧”, 一行四人到了富贵楼的院子之中,老太爷身边的老嬷嬷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 “嬷嬷免礼”, “老太爷已经在屋里坐着了,大小姐请随老奴进去”, 说着,那嬷嬷便前头带路走了进去,李雪颜紧跟其后也迈步走了进去, “老太爷,大小姐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李雪颜走进内室才知道,来的何止自己一人,不仅李庭芝在,就连李景烟也已经入坐了, “孙女李雪颜拜见祖父,祖父康安”, “颜儿见过父亲,母亲”, “要是我这个老头子不派人去请你还不知道何时能见到你,你这李府大小姐倒是好大的架子,哼”, 老太爷责备李雪颜回京多日都没有来拜见他,李雪颜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 “祖父见谅,颜儿没有前来拜见也是事出有因的,颜儿回来时就像来拜见祖父的,但是听闻祖父身体不适,颜儿怕过来打扰了祖父休养,这才没有来,想打发小厮过来询问,又觉得不合礼数,这才迟迟未来请安”, “那可拜见过你母亲了”? “去过了,见母亲消瘦了许多,定是为我担心了,颜儿不孝”, “罢了,起来入座吧”, “谢祖父”, “姐姐有理”, “妹妹无须多礼”, 李雪颜挨着李景烟坐下, “不知父亲将我们召集过来所为何事”? “你且先莫急,我还有几件事情要问颜儿”, 老太爷并不急着回答李庭芝的问题,而是看着李雪颜问道, “我在京之时接到你父亲寄回来的家书,说你与三王爷双双坠崖,后来怎么样了”? 李雪颜脑子里已经转过几百个弯了,思虑周详之后这才回答道, “孙女与三王爷一同坠崖之后,幸得崖下有一条河,这才不至于粉身碎骨,后来……”, 李雪颜省略了一些情节,大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与结果,应付他们也足够了,老太爷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说道, “三王爷果然是足智多谋,人中龙凤呀,临危不惧,有我元梁国男儿本色,三王爷救了你,我们李府理应上门答谢,一会让你母亲亲自准备谢礼,你与景烟明日随你们的父亲一同送去三王爷府”, “是,不过母亲这几日不是在佛堂礼佛,怎么……”, “礼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当家主母的担子还是得挑起来”, “父亲说的是”, 李庭芝接话说道, “儿子这就让人去将她叫来”, “不必麻烦了,一会你转告她就是,今日将你们叫来是有要事想要与你们商议,顺便听一听你们的意见”, “父亲大人决定就是,无需与我们这些小辈商量,家中一切事宜还是您说了算”,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与你们协商之后再定为好”, 李雪颜一直都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思考着老太爷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第一件事是将她们姐妹二人的婚事定下来,要是真打起仗来,不知道何时才是休止之期,第二件事是过几日便是祭祖之日了,按道理咱们都应该回乡一趟,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怕是走不开了,不如就让儿媳带着她们二人前去,顺便在老宅多住几日”, 李雪颜明白了,狐狸的爹自然是比狐狸还要精明了,老太爷的意思是想将自己与李景烟先定亲,之后与李母一同回老宅避一避,待安定之后再回来,祭祖是假,逃离京城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打起战来会发生什么。 “父亲,你觉得以咱们家的地位来说,雪颜与景烟的婚事我们做父母的哪做得了主呀,还不是但凭皇上这一句话,况且目前的形势来看,皇上哪有心思为二人赐婚呀”, 老太爷看了李雪颜与李景烟一眼, “你们二人先去门外候着,我有话要与你们的父亲单独说”, “是”, 李雪颜与李景烟起身走了出去,门便被在此合上了,老太爷指着李庭芝便怒骂到, “我看你是当官当傻了,三王爷可是最佳人选,她与颜儿单独相处了这么多日,要是没有情愫在里面,岂会带着她一路回京,还对她照顾有加,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至于景烟,既是庶出又有过不好的传言,想要进大户人家为正妻怕是难了,不过嫁于朝中大臣之子为妾还是绰绰有余的”, “您的意思是……”? “明日你带二人去三王爷府时先探一探三王爷的口风看看,此事唯有三王爷亲自去请旨最有有用”, “如此正大光明的去是否会得罪五王爷?如今朝中一半的势力倾向于他,咱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说起五王爷倒是提醒了我,不如将景烟送去五王爷府为妾,五王爷为人风流可是出了名的,况且又是李大学士府的庶女,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岂会拒绝”?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边老太爷与李庭芝正在算计,那边皇帝赐婚的圣旨已经送去了五王爷府, “五王爷元景弘接旨”, 王爷上下所有的人全都跪在了院子里, “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南雍国公主南雍雅温婉贤淑,才德兼备……,今赐予五王爷元景弘为王妃,望二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续香火,钦此”, “儿臣领旨,谢父皇赐婚”, “真是恭喜五王爷,贺喜五王爷,到时候奴才可要来府上讨一杯喜酒喝”, “刘公公说话可要算话,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呀”, “那是定然,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好,刘公公慢走,福管家,送刘公公出府”, “是,公公这边请”, 刘公公刚走,元景弘脸上的笑意就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并没有被赐婚的高兴,府中的小厮们都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何如此不快,但是谁也不敢多问,元景弘拿着圣旨便落寞的独自一人回了书房, “‘碧儿’,如今圣旨以下,相信不久你就不知道本王要成亲了,你会不会恨本王”? 元景弘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他心中还是希望‘李碧’听闻消息之后找上门来,那样自己也有机会与她解释清楚,再将她留在王府,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法罢了,雁儿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没晕过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李雪颜回到碧水苑,便让云儿收拾收拾去济世堂照顾雁儿,自己这几日怕都是走不开了,云儿开始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去了, “小姐,准备了午膳,您是否现在就用膳”? “我倒是还不饿,你们吃吧,我想进去去看书”, “那好一会饿了您叫我一声,老身给您下面条”, “好”, 李雪颜有些疲倦的进了屋,一直看书直到下午,最后在贵妃椅上睡着了,就在傍晚时分,五王爷被赐婚的消息在整个京城里传开了,李府自然也知道了,李庭芝连晚饭都没用便去了老太爷的富贵楼,碧水苑最后也得知了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遭受打击【二】 “小姐,云儿姑娘回来了,” 杨嬷嬷轻叩门扉说道,李雪颜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云儿不是应该在济世堂照顾雁儿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回来了, “进来吧,” 云儿推开门疾步走进李雪颜的屋子,之后便一把跪倒在地, “小姐,请您救救雁儿吧,” “她怎么了?” “雁儿在济世堂听闻了五王爷要娶南雍雅公主为妃的消息之后顿时晕了过去,而且下半身血流不止,掌柜的也束手无策呀,” “什么?” 李雪颜大惊失色,一是雁儿传来的噩耗,二是元景弘要娶南雍雅为王妃一事,这才一个下午,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我这就随你去一趟济世堂,” 说着,李雪颜便与云儿一同出了门,越过李府的高墙,直奔济世堂,秀秀本在厨房里忙活的,听闻云儿的声音这才赶出来,没想到已经没有二人的身影 了, “杨嬷嬷,发生了何事?我好像在厨房里听见了云儿的声音,” “刚才云儿姑娘回来了,她说雁儿姑娘……,” 杨嬷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秀秀,秀秀也跟着着急起来, “杨嬷嬷,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为何雁儿姐姐再听闻五王爷要娶王妃之后就晕了过去,这与五王爷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等小姐回来了你亲自问她吧,” 杨嬷嬷虽然猜测到了几分,但是她知道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是了, “哦,我听闻夫人已经出来了,万一她派人请小姐过去怎么办?” “呸呸呸,乌鸦嘴,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说些好的,” 杨嬷嬷骂道,秀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继续回厨房忙活去了, “快快快,李大夫来了,” 李雪颜一进济世堂众人便主动让来一条路来,李雪颜直奔雁儿的房间, “云儿,你快让人去准备一盆热水,” “是,” “掌柜的,让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再门口围着了,” “好,大家都散了吧,今日早些休息,来福,去将店门关了,” “是是,” 众人散去,唯独剩下掌柜的守在门口,随时等候李雪颜的差遣,李雪颜走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面如白纸的雁儿躺在床上,让人忍不住 替她感到心痛,李雪颜坐下替她把了把脉,脉象十分的虚弱,几乎感觉不到,而且动了胎气,胎儿十分危险, “掌柜的,去将卷镇取来,” “是,” 掌柜的隔着屏风将卷镇递给李雪颜,李雪颜摊开卷镇,取出里面的银针,小心翼翼的刺在雁儿的穴道上,云儿端着热水走进来, “小姐,雁儿她……,” “动了胎气,而且死去了求生的意志,看来此事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可恨,我这就去杀了那个负心汉,” 说着,云儿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李雪颜在后面怒斥道, “站住,” “小姐,” “要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你就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在门口候着,” “雁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岂能白受,那负心汉如今要另娶娇妻了,雁儿该怎么办?” “要是一切事情都能用武力解决,那这世界上不就没有坏人了,要是你去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觉得雁儿母子还能活下来吗?” 听了这么久,掌柜的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雁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五王爷的,难怪五王爷有事没事就往济世堂跑,原来是……,只不过如今人家要娶王 妃了,雁儿出身低微,哪会进的了五王爷府,这受苦的不还是自己吗?云儿一跺脚,用力的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扔,便跑了出去, “云儿姑娘……,” 掌柜的想要叫住她,李雪颜说道, “随她去吧,她心里也不好受,” “真是造孽呀,” 掌柜的无奈的感叹道,李雪颜转身回了屋子里,听见了雁儿咳嗽的声音, “雁儿,你醒了,” “小姐……,” “别动,你现在还很虚弱,我已经替你将血止住了,不会有事的,” “小姐,请您务必抱住我的孩子,我失去了他的父亲,不能再失去他了,” “雁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小姐,算奴婢求您的,奴婢知道您医术高明,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抱住我的孩儿,他还没看过这人世,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了,” “我……我尽量,但是你自己也要赶快好起来,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以前都是我太傻,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孩子更加重要的,奴婢没出息,辜负了小姐您多奴婢的一片希望,” “傻丫头,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傻话了,一切交给我,你就安心睡一觉,我保证八个月之后,给你一个活泼健康的孩子,” “谢谢小姐,” “睡吧,” “还有一事我想请小姐答应,” “你想见他是吧?” 雁儿不说李雪颜也猜测到了,她点点头, “我们二人总是要有了结的一天的,趁现在肚子还未隆起来,我想将一切斩断,自此之后与他再无瓜葛,” “待你调养好了身子我便帮你安排,可好?” “好,” 李雪颜走出内室,回想着以前看过的安胎的方子,选了一个最为合适的写下来交给掌柜的让他去准备,返身回到内室时,雁儿已经睡去了,李雪颜替她 掖了掖被角,便出去了。这个世界,女子总是处在弱势之中,李雪颜拼命想改变女子的地位,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势单力薄。 “小姐,雁儿她……,” “你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遭受打击,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罢了,” “没事就好,” 云儿淡淡的说了一声, “履良呢?” “履良在后院,” “一会你去告知履良,让他悄悄回碧水苑一趟,告诉杨嬷嬷她们我明早再回去,让她们不必为我留门了,今夜我就留在济世堂照看雁儿,以防发生什么 意外,” “是,” 用完晚膳,云儿亲自给雁儿喂了药,与李雪颜二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才回了房,两人聊了许多,其实都是李雪颜在开导着她,一声疲惫的回到房间,李 雪颜在关门那一瞬间狡黠的一笑, “看来我这济世堂很受你们这些皇室子弟的喜欢,” 元景炎一脸笑意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此?” “茶香,丝丝萦绕在鼻尖,” 李雪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元景炎的身子, “鼻子倒是挺灵的,” “这么晚了你过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夸我的吧?” “五王爷被赐婚一事你可知道了”? “恩,此事对雁儿的打击颇大,害得她差点流产,真是可恨,” 李雪颜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什么缘由?” “据我的人来报,五王爷元景弘已经与皇后**结交,赐婚一事也是皇后为了日后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一手操办的,元景弘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听起来倒像是你在替他辩解,” “我并非在替他辩解,而是希望你能看清目前的局势,免得吃了亏,” “你知道我要替雁儿报仇?” “你的性子我岂会不了解,估摸着你心中如今已经将元景弘千刀万剐不下百回了,” 李雪颜不说话,确实如他所说的,李雪颜恨死元景弘了,也恨自己太没用,保护不了她们,元景炎一脸温柔的说道,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捅出了篓子只有我替你单着,” “不,这是我与他的恩怨,我要亲自讨回来,” 元景炎不说话,以她的脾气如此的倔强,自己多说无益, “今日李大学士府的管家亲自送来了李大人的拜帖,不知所为何事?” “为的是答谢三王爷你救我性命之恩,顺便探一探三王爷你的口风,” “我倒是很愿意叫他一声岳父,” “那可就正中他下怀了,只不过我不愿自己的婚姻变成别人登天的垫脚石,待我脱离李府之日,你可还愿娶我?” “你此生注定是我元景炎之妻,与你的身份背景无关,” “那明日……,” “我只有法子应对,” “那就好,今日李老太爷还提起了回乡祭祖一事……,” “最近京城确实不安宁,回去避一避也好,” 李雪颜不说话,沉默了一会之后元景炎便离去了,她吹灭了烛火便歇下了,明日一早还要早起赶回李府去。一夜无梦到天亮,一大早便由济世堂的马车 夫送李雪颜到了李府所在的街口处,她左右看看无人便快速的进了巷子,最后飞身越过了李府的高墙,回到了碧水苑。 “杨嬷嬷,小姐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刚念叨着呢,” 李雪颜一进屋杨嬷嬷便说道,接着便是一番精细的打扮与上装,算起来这还是李雪颜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三王爷府,即便她与元景炎已经熟悉到不能 再熟悉了, “好了,小姐您看看是否满意?” 李雪颜瞥了一眼铜镜,略施粉黛,衣着得体,倒是很得自己的心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恩断义绝【一】 “不错,秀秀越来越懂我的心意了,” “小姐满意就好,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早膳去,” “不必了,我在济世堂用过了,” 约莫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刚过,李庭芝便派人来请李雪颜过去了,云儿与雁儿不在,李雪颜便带着秀秀与杨嬷嬷一同朝着府门口走去,刚到便遇见了李景烟,她正带着自己的嬷嬷与丫鬟朝着这边走来, “姐姐来的真早”, “我也是刚到,妹妹来的也不算晚呀,” 李景烟微微一笑,然后用余光将李雪颜从头至尾的打量了一遍,只见她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轻纱,秀发一半挽成了一个发髻,另外一半则是随意的披在身后,额间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就在李景烟打量李雪颜的时候,李雪颜也在打量着她,自从谢姨娘之事发生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李景烟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相比以前少了一份傲娇,多了一份沉稳,看来时间真的磨砺了她,也让她变得更加成熟了。 “姐姐今日真是漂亮”, “妹妹打扮的也是清新脱俗,让人已不开眼”, 李景烟腼腆的一笑,正聊着,李庭芝大步的走了出来, “都在呢”, “女儿给爹爹请安”, “都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三辆马车从后门绕道了前门,李府的小厮将要送去三王爷府的贺礼搬运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足足塞满了整辆马车,管家在一旁指挥照看着, “老爷,所有谢礼都已经放上了马车,这是礼单”, 李庭芝接过礼单看了一眼,准备的都很合适,自己夫人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上马车吧”, 说着,李庭芝将礼单递还给了老管家便上了马车,李雪颜与李景烟同上一辆马车,坐稳之后便启程了,三辆马车在京城的街头并不是很引人注意,百姓们早已经习惯了,一看就知道定是官宦人家出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让开就是了。马车最终在三王爷府的府门口停了下来,三王爷府的管家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三人下了马车, “奴才给李大人请安”, “劳烦王管家久等了”, “应该的,我家王爷已经在前厅等候了,李大人与二位小姐请随奴才过去”, “好”, 李雪颜与李景烟跟在李庭芝的身后进了三王爷府,记得两年前的夜里自己被半路‘请’到三王爷府时,接待自己的就是这位精明的老管家,两年了老人家依旧是这般健朗,其实王伯第一眼看见李雪颜事就觉得格外的熟悉,只是记不起来何时见过。 “李大人这边请”, “好好”, “王爷,李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是,李大人请”, 李庭芝带着李雪颜与李景烟走进前厅, “下官参见三王爷”, “臣女李雪颜(李景烟)拜见三王爷,王爷万福”,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赐坐”, “谢王爷”, 三人坐定,李庭芝笑着说道, “小女李雪颜回府之后将三王爷在围场救她一事告诉了下官,下官听后颇为感激,所以今日带着一双女儿,备了一些薄利,亲自登门道谢,管家,将礼单呈上来”, “是”, 李伯恭敬的送上礼单,元景炎连看都没看一眼便递给了王府的管家, “大学士曾当过本王的夫子,李姑娘又是你的千金,本王救她一命也是应该的,李大人何必放在心上”, 元景炎明里暗里已经讲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李庭芝自然明白,不过他哪肯白走一趟,继续赔笑着说道, “下官只有这两个女儿,她们姐妹二人就如下官的心头肉一般,王爷还未为人父母,自然不懂其中的道理,小小薄利,实在无法表达下官对三王爷您的谢意呀”, “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本王就收下了,李大人费心了”,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夫子就说一句王爷您不爱听的,王爷您今年也二十又六了,为何迟迟还不娶王妃帮着打点王府”? “说来惭愧,本王已有意中人,只是还未上门提亲罢了”, 元景炎说话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瞥了李雪颜几眼,王伯一直立于一边看着,时不时的打量着对面的李雪颜,越看她就觉得越熟悉,李雪颜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于是抬起头对他报以一笑,刹那间,他记起来了,就是三个月前南雍雅公主入府之时,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对,就是她。李雪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猜测到了,王伯犹记得二人那时的对话,此女子说她住在东大街,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李府确实是位于东大街的末尾处,李大人位居大学士,是皇子们的先生,这么一想全都说得通了,原来这姑娘是李大学士的千金,王爷果然有眼光。 “能被三王爷看中的女子真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不知道是那户人家的千金”? “千金算不上,是个书香门第的姑娘罢了”, “原来如此,三王爷的眼光异于常人,那女子定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元景炎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在李雪颜的身上, “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要是皇上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悦的”, “此事本王还未打算禀告皇上”, “这是为何”? “那女子还不远嫁于本王,本王也不好强求”, “三王爷人中龙凤,这世间岂会有女子不愿嫁的,三王爷说笑了吧”, “确实是这般,不过本王尊重她的意见,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元景炎似乎是对李庭芝说的,又似乎是在对李雪颜说,李庭芝不好再多说什么, “三王爷说的是,时辰不早了,下官就先回去了,颜儿,快谢过三王爷”, 李雪颜强忍住心中的笑意站起身来朝元景炎伏了伏身, “臣女李雪颜多谢三王爷救命之恩”, “李小姐不必客气”,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伯,替本王送李大人出府”, “是,李大人,二位小姐这边请”, 王伯送走了三人返身回到前厅, “王爷,那姑娘不就是那日在……”, “正是”, “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一身都是灵气,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女子,王爷果然慧眼,” 元景炎意味不明的一笑, “老奴见李大人的意思是想将李姑娘托付给王爷,为何王爷会拒绝?” “这是我们二人的人生大事,岂容别人来玷污,况且那丫头还没有嫁于本王的意思,不急,” 王伯实在不明白,但是也不多问,自己只要办好主子吩咐的事情就是了。李府的马车正在熙熙融融的大街上穿行着,回想着刚才那一幕李雪颜就觉得好笑,元景炎还真是有演戏的天赋, “这三王爷不愧是皇帝最为看中的皇子,就连府邸的装饰都是气度非凡,” 李景烟满是期盼的神色,李雪颜笑了笑, “妹妹可是看中三王爷了”? “姐姐说笑了,妹妹残躯岂能配得上三王爷”, 李雪颜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说下去, “对了,祖父不是说要回乡祭祖吗?妹妹可知道何事出发”? “我也不知,未曾听祖父再提起了”, 李雪颜点点头,二人就不在说话,一直到李府门口,丫鬟嬷嬷们各自扶自家院子的主子下了马车,便有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 “大小姐,刚才赵将军府的赵小姐来过了,得知您不在府中便回去了,托小人转达您一声,”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李雪颜领着秀秀与杨嬷嬷回了碧水苑,秀秀立马便去准备午膳去了,李雪颜想了想,还是带着杨嬷嬷去了李母的院子,告知李母自己想去赵将军府见赵雅涵,李母很是感兴趣,并留了李雪颜用过午膳之后一同前去, “正好我许久未见兄长了,今日就与你一同走一遭,” “是,” 李母特地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带过去,并让下人提前去赵府说一声,所以李府的马车一到赵将军府门口,便看见赵将军的夫人领着众多见都未曾见过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还有赵雅涵等在了府门口。 “来了来了,” 李母率先下马车,赵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李母一脸笑意的说道, “嫂子,许久不见了,” “我与你兄长正念叨着你呢,快里面请,” 李雪颜走下马车, “颜儿见过舅母,” “颜儿也来了,雅涵正说着你呢,” 赵雅涵走过来牵起李雪颜的手,二人告别自己的母亲之后便去了赵雅涵的院子, “表姐,看你一脸的愁眉苦脸,可是与四王爷相处的……,” 李雪颜打趣的说道,赵雅涵叹息了一声, “颜儿你应该看见了,刚才来时府门口……,” “她们是……?” “她们是皇帝赏赐给爹爹的妾室,娘亲为此天天晚上以泪洗面,因为是皇上赏赐的,爹爹无法拒绝,却也不能逐出府去,便全打发去了后院,自从她们来后,府中无一日安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恩断义绝【二】 李雪颜抿了抿唇,赵大将军对赵夫人的情感不是一日两日了, “此事咱们操碎了心也是没有用的,舅母那你多劝劝她,让她宽心一些,” “如今也只有这般了,父亲没有男丁,这是母亲最为愧疚的地方,所以……,” 李雪颜明白赵雅涵的意思,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担心自己的地位的,要是那些妾室生了男丁,继承了将军府的家业,到时候难做的就是舅母与表姐了。 “你再怎么愁眉苦脸也不能将自己变成男儿身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让静下心来,舅母毕竟是一家主母,只要你嫁得好,没有人能撼动她在府中的地位的,” “我就是怕以后母亲受欺负,那些姨娘们……,” 不同人不同命,想曾经自己斗谢姨娘母女的时候也吃尽了苦头,但是赵雅涵不可能如自己这般与她们斗,唯有就是找个更大的靠山,来庇护自己的母亲,赵雅涵第一次感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危机感, “对了,你与四王爷怎么样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二人单独留在了围场……,” 李雪颜转移话题说道,一说起此事赵雅涵便羞红了脸, “你可别多想,我与他清清白白,况且秀秀她们也在,要是你不信,可以回去问秀秀,” 李雪颜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表姐,你可真不禁逗,” “好呀,你又来戏耍我,我告诉姑母去,” “去呀,正好将此事告知她们二位,让她们去四王爷府提亲去,也可免得你天天在这日思夜想的,” “你……,” 赵雅涵哪说的过李雪颜,三言两语就堵得她说不出话来了,娇羞的骂了一声,便推门进了房, “翠儿,你去准备一些糕点与茶水送来,” “是,奴婢这就去,” 翠儿出去的时候顺便给二人带上了房门,李雪颜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时不时翻阅几本赵雅涵放在桌子上的书籍,都是一些女孩子看的三从四德之类的书,李雪颜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表姐,你就给我说说你们二人在围场的事情呗,要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可不信,” 从刚在赵雅涵脸上娇羞的表情李雪颜便猜到了一二,赵雅涵喝了一口茶,将那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李雪颜时不时偷笑几声,看来也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毫无进展,而另一边,赵夫人正与李母说这话,赵大将军便回府了, “夫人,老爷回来了,” “可告诉老爷妹妹来了?” “说过了,老爷说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小厮刚退出去,二人就在屋子里听见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说闻妹妹来了,坐兄长的太忙了,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人还没进屋子,声音已经传来了,二人站起身来, “老爷,” “兄长,” “坐吧,夫人,可吩咐厨房准备午膳了,今日中午咱们一家人可要好好聚一聚,” “老爷放心,我早就吩咐下去了,” “那就好,颜儿没来?” “来了,被雅涵拉去她的院子里去了,二人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悄悄话,” 赵夫人笑着说道,李母接着说道, “她们二人姐妹情深真是难得,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互相照应,” “说的是,来人,去将小姐与表小姐请过来,” 赵夫人吩咐到,站在门口的嬷嬷们点了点头便走开了,赵大将军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我在回京的路上听闻三王爷与颜儿坠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好他们二人福大命大,活着回来了,否则我怕是……,” 说着,李母又有些哽咽了,赵夫人示意她莫要再伤心了,赵将军轻咳了一声说道, “说的是,平安回来就好,” 李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对了,最近京中都在流传要开战了,此事是真是假?” “谁在那胡说八道的,我身为主帅都不知要开战,你别听街上那些市井小民瞎说,” “不是都已经在集结军队了吗?” “边关那边还未传来消息,一时半会应该打不起仗来,皇上圣意难测,我们无非是先做好准备罢了,”, “家里的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带着颜儿与李景烟回乡祭祖,顺便避一避,我想着带上大嫂与雅涵,兄长你的意思是……,” “这……,万一真的开战,我怕是顾不了家,让她们母子二人随你们去避一避也好,省的我在战场上分了心,只是于情于理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兄长也太看不起妹妹我了,怎么说我也是赵府的主母,带上自家人有什么不可的,” “那此事就先暂定如此吧,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你就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回乡避一避,” “恩,” 李雪颜与赵雅涵跟随那嬷嬷来到前厅, “雅涵见过父亲,母亲,姑妈,” “颜儿拜见舅父舅母,见过母亲大人,” “都起来吧,看你们二人一脸的喜气,可是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赵将军一脸笑意的询问道,姐妹二人对视一眼轻笑,谁也不说, “老爷,女孩子家的心思岂会告诉你,” 赵夫人说道,赵将军不在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 “颜儿与雅涵都老大不小了,二人的婚事你们这些做母亲可要着急了,” “颜儿的婚事其实我们做父母的做得了主的,” 李母叹息的说道, “倒是雅涵,你可得为你的母亲争一口气……,”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赵将军习武之人自然不懂女人之间的花花肠子, “雅涵,你姑妈的话可要记在心上,” “是,女儿记住了,” “雅涵,可有中意的公子?告诉姑妈,姑妈帮你说说,指不定就成了,” 赵雅涵脸一红,直摇头,众人大笑起来,赵将军出口替自己的女儿解围说道, “你就莫要拿她说笑了,” “哪是说笑,我看以咱们家雅涵的姿色与气质还有身份,交于朝中的王爷也不为过,我倒是觉得雅涵与四王爷最为般配,你们觉得呢?” 李母说道,赵夫人叹了一口气, “我们哪高攀的起四王爷,只图能嫁一个以后让她衣食无忧的官宦人家就罢了,” “母亲……”, 赵雅涵急了,李雪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要着急, “舅母,我也觉得表姐与四王爷颇为般配,您也别强求,指不定缘分就在那了,” 李雪颜说的十分神秘,听的人也是稀里糊涂的,这时候赵府的管家刘伯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老爷夫人,午膳准备好了,可是要现在传膳?” “好,咱们边吃边聊,上菜吧,” 赵将军说道, “是,” 菜色比得上将军府过年吃的,赵志林虽是当朝大将军,但是他的俸禄一般都接济给了穷苦的士兵,给家里的远远不够,所以赵府的人都格外的节俭,除非是贵客来或者过年过节才会吃的好一些,正因为如此,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尊敬他的, “爹爹,上次您临走时说要给我们姐妹二人带边疆那好玩的东西回来,东西呢?” 赵雅涵对赵将军撒起娇来,赵将军一拍脑门, “哎呀,我给忙忘记了,” “哼……,” 赵雅涵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把脸都别到一边去了,赵将军大笑起来, “丫头,爹爹逗你玩的,东西都在行李中,一会让下人给你们二人挑拣出来,” “真的?” “骗你作甚?” “太好了,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一顿饭在欢笑中度过,用过午膳之后李母便带着李雪颜回府去了,就在李雪颜回碧水苑之前,李母特地交代了几声, “如今入冬了,这几日你祖父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早晚请安还如从前一般切莫偷懒,” “是,女儿明白,” 李雪颜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巧云儿回来了,向她禀报雁儿今日的状态, “好多了就好,这几日让履善带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过几日我便去济世堂看她,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给掌柜的,就让她不要操心了,” “那丫头撅着呢,那也不肯去,天天待在屋子里不出门,连饭都是我硬逼着才吃两口的,” “心殇唯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咱们也没别的法子,” “奴婢倒想着过几日带她回一趟老家祭拜爹娘,小姐您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回去看看也好,” “都谢小姐,” 云儿在济世堂用过晚膳才回的济世堂,这几日的京城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就连前来济世堂看病的百姓都寥寥无几,这样也好,掌柜的一人便能应付过来了。南雍雅就在圣旨下达五王爷府的第三天住进了五王爷府,元景弘为了以示诚意,将府中后院无数侍妾遣散了,而就在那一日,南雍国的辰王爷与大队人马离京返回南雍国去了,估摸着他刚走出城门,他让人送去李府的信件已经送到了李雪颜的手上了, “小姐,府门口的小厮送来一封信,说是驿站的小厮给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恩断义绝【三】 秀秀手里拿着信小跑着进屋说道,李雪颜接过信,上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李雪颜亲启’,一看便是男子的笔迹,而且说是从驿站送来的,那就是南雍辰写得无疑,秀秀打趣的问道, “小姐,是谁写给你的呀?” “是辰王爷,” “辰王爷?他今日一早就带领人马会南雍国了,全京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呢,小姐你不知道吗?” 李雪颜确实不知道,并没有告诉自己他今日走的,仔细想想,自己倒是还欠着他一个人情未还, “你先下去忙吧,” “是”, 秀秀退了出去,李雪颜打开信认真的看起来,看完之后便将信烧掉了,‘我们还会再相见的’,李雪颜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思量着他话中的意思,最后笑了笑,何必多想,一切随缘就是了。 “小姐……,” “杨嬷嬷,有什么事吗?” “履良回来了,说是有事想见您一面,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让他进来吧”, “是”, 一会,便见履良朝着这边走来, “属下参见小姐”, “不必多礼,坐下说,” “雁儿让属下带句话给您,原话是‘我身子已经好了,请你转告小姐让她走一趟济世堂,她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去一趟济世堂,对了,云儿说她想与雁儿一同回乡祭祖,顺便带她散散心,所以我想你们兄弟二人商量看看……”, “我去吧,履善不够沉稳,万一路上遇上什么麻烦事怕是处理不当”, “我也是这般想的,那这几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 “属下明白”, 而另一边,匈奴国的太子耶鲁冉成功的通过了守卫的关卡,回到了匈奴,而元梁国的太子元景淳也被他们囚禁起来,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太子爷,你都闹腾了一路了,你就不觉得累吗,本太子奉劝你还是省省力吧,” “耶鲁冉,你是想用我来威胁我元梁国的皇帝?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皇家比我有能力的皇子大有人在,就算我死了,还是会有新立的太子,” “你不用糊弄本太子,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是皇帝最爱的前皇后所生,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匈奴,” “这无非是他的障眼法罢了,你们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最看重我,其实你们错了,他这般做是为了保护元景炎,不信你就等着看,最终登上皇位的必定是三王爷元景炎,” 耶鲁冉与他的军师对视了一眼,两人用匈奴语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元景淳,最终耶鲁冉对元景淳说道, “我想太子爷肯定是第一次来我匈奴的皇宫,不如就在这多住几日,也好让本太子尽地主之谊,太子爷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他们说,本太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耶鲁冉带着自己的军师与下人离去,屋子里的们便被看守的侍卫给锁上了, “都给本太子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好了,要是出什么差错本太子剥了你们的皮,” “遵命,” 耶鲁冉刚走几步比便被一个侍卫给拦了下来, “参见太子,” “何事?” “大王让您去见他,” “本太子知道了,你去告诉大王我一会便到,” “是,” 那侍卫正是匈奴国大王的贴身侍卫,军师看着那侍卫离去的背影说道, “太子爷,看来咱们偷偷去元梁国的事情大王已经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怕什么,你先回去吧,本太子现在就去见见那老不死的,” “恩,” 耶鲁冉觉得自己的父皇过于软弱,他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奈何自己的父亲如今依旧身体康健,丝毫没有退位的意思,他既不能硬逼着他下位,也不能杀了自己的父皇,遭受天下人的唾骂,这让他十分苦恼, “大王,太子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 “遵命,” 匈奴国的皇帝名为耶鲁雄,虽名字中有一个雄字,但并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很少发动对周边国家的战争,耶鲁冉走进屋子, “儿臣参见父皇,” “你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了?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皇帝暴怒了,冲着耶鲁冉就是一顿大骂,耶鲁冉满眼都是不屑的眼神,但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匈奴国的皇帝继续说道, “快将元梁国的太子放了,忘记三王爷元景炎给你的教训了吗?那一仗我们匈奴的兵力几乎全军覆没了,你还想将更多子民的性命搭进去吗?” “父皇,我们匈奴人历来都是靠武力来获取粮食,而您却如此懦弱,再这样下去,咱们匈奴国定会被他国吞灭掉的,儿臣将元梁国的太子抓回来,无非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粮食与土地,让我们的子民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皇帝许久不说话了,他宁愿看到苦饥寒,也不愿意看见那些热血男儿死在战场上,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他们匈奴人就不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吗? “此事你最好处理干净了,要是连累到匈奴国的百姓,我这个坐父皇的定会亲自将你献出去,”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为难的,父皇您就看好了,看儿臣怎么打入中原建国立业的,” “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耶鲁冉一回到自己的宫殿,便让人草拟了一份文书,看过无误之后便让人写成正式的书信快马加鞭的送去元梁国的皇宫,吩咐一定要送到皇帝的手里。如今整个元梁国的皇室都死气沉沉的,后宫也是半喜半忧,喜的是皇帝下令取消了今年的选秀,不会再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与自己争宠,忧的是皇帝政务太忙,根本没机会来后宫,来了也是去见皇后,那些地位低位的妃子根本见不到圣颜, “王爷,夜深了,您还是进屋去吧,” “你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走一走,” “还是属下陪您……,” “不必了,” 毛宁最近几日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运起轻功还是会拉扯到伤口,元景弘没等毛宁将话说完就拒绝了,独自一人沿着回廊离开了,好几日了,派去寻找‘碧儿’的暗卫来报好几次都没有消息,派去蹲守济世堂的暗卫也打探不到消息,看来她并不像见到自己, “五王爷,真是巧呀,那么晚还能在这遇见你,” 对面走来的正是刚住进府的南雍雅,她有些胸闷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见元景弘,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发现自己, “这么晚了公主怎么也没睡,外头风大,出来可要多加件衣服,” 说着,元景弘褪下自己的披风给南雍雅披上便继续朝前走去,留下呆傻的她与在一旁偷笑的侍女,南雍雅一把拉下身上的披风,心中告诉自己他这么做无非是做给皇后娘娘看的, “娟儿,我们走”, “是”, 南雍雅朝着与元景弘相反的方向而去,刚才的一幕都被皇后安插在府里的探子看的清清楚楚,想必这件事情明日一早就会传到皇后的耳朵里了,当然,这就是元景弘想要的。翌日清晨,李雪颜给老太爷请过安之后便回了济世堂,草草的吃了几口杨嬷嬷准备的早膳就换衣服去了济世堂,她知道雁儿正在等着自己。 “小姐,一大早的您怎么站在门口?” 第一个发现李雪颜的正是前来开门的掌柜,他一打开门就发现李雪颜正在门口等候着, “掌柜的,云儿与雁儿呢?” “二人早就起身了,正在屋子里吃早饭呢,” “好,我知道了,” “您可吃过了?” “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李雪颜说完人已经进了后院,云儿端着剩饭剩菜出来时正巧遇见了她, “小姐,一大早的您怎么会……,” “你忙你的,我是来见雁儿的,” “是,” 李雪颜走进屋子,雁儿立马站起身来, “小姐,我……”, “你马上换一身衣物,再将面纱蒙上,我们一同去见他,估摸着他如今已经下朝,应该在回府的路上了,” “好,” 片刻钟,二人便坐上了济世堂的马车,朝着元景弘回府必定回经过的那条街道而去,她们决定在那等候,果不其然,马车刚到一会,李雪颜掀开帘子便看见不远处元景弘正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走来, “石头”, “李神医有何吩咐?” 李雪颜将从雁儿身上解下来的香囊交给他, “你看见对面骑马过来的公子了吗?去将此物交给他,他自会明白,” “是,小的这就去,” 石头跳下马车,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拦住元景弘的马匹, “吁……,你不要命了,五王爷的马也敢拦,” “王爷饶命,我家姑娘让小的将此物交于您,说您看了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元景弘接过那个香囊,石头便起身跑了回来,李雪颜隔着帘子说道, “石头,掉头出城,” “好嘞,”(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恩断义绝【四】 马车迅速的掉了头朝城门口的方向而去,元景弘狐疑的将香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之后便疯了一般的驾马去追那辆马车,他记得,那就是他日思夜想之人身上的味道,那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了, “王爷……,” 毛宁在后面追着,元景灏=弘回过头对他命令道, “不必跟着,你先回府去,” “遵命,” 毛宁勒住缰绳,马儿渐渐慢了下来,他目送自己王爷离去的背影,便朝着五王爷府的方向而去了。马车飞快的在街道上奔驰着,行人们看见了纷纷避让开来,后面还追着一匹快马,有些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马上之人是五王爷元景弘,一时间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的好奇了。马车出了城门,径直往树林里而去,元景弘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怀疑这是一个骗局,自己跟过去是否会有危险?但他还是跟过去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把握,他也选择相信马车上的女子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驾……,” 元景弘猛地一挥马鞭,马儿吃痛跑的更快了,渐渐地超过了那辆马车,元景弘一勒缰绳,马儿跑几步便停了下来,正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驾马车的石头立马将马儿勒住, “吁……,” “‘碧儿’,是你吗?” 雁儿与李雪颜对视一眼,李雪颜朝她点点头,雁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下了马车, “石头,你去树林外等我吧,” “是,” 马车掉头离去,元景弘扔掉手里的缰绳一步一步朝雁儿靠近,雁儿冷眼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一想到他就要娶南雍雅为王妃雁儿就满腔的怒火,恨不得一剑刺进他的心房, “‘碧儿’,你可知本王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去了哪?” 元景弘想将她拥入怀中,但雁儿退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 “五王爷请自重,小女子今日约五王爷来此是为了与王爷您算清楚这笔账的,” “‘碧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站住,不要再靠近了,” 元景弘停了下来,二人大约相差两步之遥, “‘碧儿’,在围场的客栈里,你为何好好地留信就走了,你知道本王有多……,” “元景弘,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留着这些话回去哄你的公主吧,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神医李碧,我只是李神医的奴婢罢了,我承认是我骗了你,” “你说什么,你……” “我不是李碧,救你一命的女子是我的师傅,也就是真正的李神医,” 元景弘半响没有说话,雁儿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怎么了,失望了?后悔了?想杀了我泄愤吗?” “‘碧儿’,不管你是谁,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聪明机灵的‘碧儿’,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与你是谁无关,” “元景弘,你的这些花言巧语再也骗不到我了,我问你,在围场的客栈,你告诉我你忙着公事脱不开身,其实你在派人四处追杀李雪颜与三王爷对不对?”, “……,他们二人与你何干?为何你……,” “李小姐有恩于我,这都是我欠她的,你这种人永远都不懂知恩图报,” “本王并不知道你与李小姐之间的渊源,但是如今她与三王爷也平安回京了,你就不要再因此事与本王冷战了,还是与本王一同回府去吧,” 说着,元景弘便想过来牵她的手,却被雁儿一把甩开了, “小女子卑贱,那有福气与公主殿下共侍一夫,五王爷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讨好你的公主吧,说真话,如今仔细想想,小女子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喜欢王爷,一切都是一时冲动罢了,所以至此之后,我们二人恩断义绝,还请王爷放小女子一条生路,不要再来济世堂打搅了,” “不,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王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还请五王爷莫要再提此事了,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说着,雁儿便转身离去,元景弘疾步上前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雁儿拼命地挣扎着,抗拒着,奈何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拗不过元景弘, “你快放开我,” “本王不会放开你的,‘碧儿’,你为何就不听我解释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五王爷还是不要多费口舌了,” “如果本王说这一切都不是本王的意愿,而是皇后娘娘强行下懿旨赐婚的,你会相信吗?” “王爷自愿也好,皇后娘娘下旨也罢,都与小女子无关,还请王爷不要再苦苦纠缠了,王爷可还记得小女子留下的那封信?如今小女子想对王爷说的还是那句话,” 说完,雁儿猛地挣脱出元景弘的怀抱,头也不回的朝着树林外走去,元景弘愣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来,此生不复相见,这就是自己等了这么多日等来的结果吗?他不甘心呀。雁儿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泪水早已经浸湿了衣领子,她却依旧装作没事的样子,快步的离开了,也许这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了。石头大老远就看见了雁儿的身影, “李神医,雁儿姑娘回来了,” “一会雁儿上了马车咱们就走”, “是回济世堂吗?” “恩……,先不回济世堂了,咱们四处走走看看,” “是,” 雁儿擦干了泪水,低着头上了马车,李雪颜从她红肿的眼里就知道她哭过了,马车缓缓的动起来了,沿着护城河边慢慢地走着,李雪颜掏出袖口里的帕子递给雁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一滴,两滴……,李雪颜手上滴上了雁儿的泪水,温暖湿润,她接过李雪颜递过来的帕子,捂住嘴无声的哭泣着,那种痛就如撕心裂肺一般,李雪颜不询问,只是静静的住着陪着她,要是她想说了,那她便是她最好的倾诉者。元景弘失了魂一般的走出树林,木讷的跃上自己的马匹,任由马儿带着自己走,走到哪算哪。许久,雁儿才缓过来, “小姐,我没事了,咱们快些回济世堂吧,要是见不着人影,云儿与掌柜的该担心了,” “好,石头,咱们回济世堂,” “好嘞,” 石头熟练地调转马车的方向,朝着济世堂而去,雁儿掀开马车帘子,冷风扑面,反倒让人清醒了许多, “小姐,雁儿想明白了,从今以后一心追随您学习医术治病救人,” “你放心,你并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们还有他,” 李雪颜摸了摸雁儿的肚子说道,雁儿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是呀,我还有他,这就足够了,” 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在济世堂后门稳稳的停了下来,李雪颜走下马车后转身扶雁儿下了马车,雁儿哪敢让李雪颜搀扶, “小姐……,” “如今你肚子里可是怀着我的小侄子,可要仔细小心,那些虚的就无需多讲究了,” “是,” 二人携手走进院子,怀孕的人总是容易犯困,雁儿回了房便睡下了,就连午膳都没有吃,李雪颜用了午膳之后便开始帮着掌柜的一同问诊,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之后便早早的打烊了,李雪颜让掌柜的去醉仙楼定一桌酒席送来,今夜就是为云儿与雁儿践行的,二人回去的日子就定在了后日清晨,这践行宴本应该是明晚的,但是明日的事情谁又说得好呢,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今晚。 “李神医,都准备好了,可以入席了,” “好,我知道了” 李雪颜洗个手再过去,众人都在那等候了,加上济世堂的伙计们,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热闹,履良与履善晚到了几分钟,身后跟着活蹦乱跳的秀秀, “怎么未见杨嬷嬷,” “杨嬷嬷怕碧水苑的人都走光了万一来人了可就不好办,于是留在了府中,捎我们带话给云儿姑娘与雁儿姑娘,说祝她们一路顺风,” 履良说着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云儿, “这是杨嬷嬷给你们整理的衣物,特地叮嘱我要让雁儿注意保暖,不要着凉,” 云儿接过包袱一脸的感动, “杨嬷嬷有心了,履善,一会你送小姐回去顺便帮我们姐妹二人向杨嬷嬷道一声谢,” “好嘞,” “大家入座吧,咱们边吃边聊,都干站着作甚,” 李雪颜笑着说道, 众人坐定,履善举起酒杯说道, “让我们一同为他们三人践行,祝你们一路顺风,到了家可别忘记给我们写信报平安呀,” “好,” 除了雁儿以茶代酒,众人都是一饮而尽的,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格外的欢快,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来,欢快一直延伸到半夜,众人都有了醉态,履善去后院驾马车送李雪颜与秀秀回府,掌柜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李大夫,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就不要回去了,不安全,明早在走吧,” “无妨,杨嬷嬷见我们未回定会担心的,对了,要是明后日我有事脱不开身,你就从济世堂的账房之中支三百两给他们带上,路上难免会用到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恩断义绝【五】 “是,老身记下来,” “小姐,马车来了,” “恩,走吧,” 二人上了马车,掌柜的一直目送马车走远才进去,而另一边,毛宁得知自家王爷这个时辰了还未回府,急忙找来暗卫询问,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自家王爷竟然去了花街柳巷杏花楼,这可如何是好?王爷如今可是与南雍雅公主有婚约在身的,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公主的脸吗?想着,毛宁已经运起了轻功朝着杏花楼的方向而去,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五王爷嘛,妈妈我还以为五王爷有了公主这个美娇娘之后便忘了我们杏花楼了,” “老样子,” “好嘞,小福子,快带五王爷上楼去,” “是,五王爷这边请,” 元景弘与那龟奴刚走上阶梯,就听见鸨妈妈的说笑声, “王公子,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们碧儿姑娘还以为您已经将她忘记了,日日以泪洗面呢,” “怎么会,本公子这不是来了嘛,你快去将人叫出来,” “是是,” 五王爷在听见‘碧儿’那两个字身体明显的一震,转身对龟奴说道, “让你们的鸨妈妈来见本王,” “是是,” 龟奴将元景弘领进屋子之后便急匆匆的去找老bao了,老bao以为是下人哪里招待不周惹恼了五王爷,胆战心惊的走进屋子, “五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还是下人哪里做的不周到?妈妈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 “这杏花楼里有多少名叫‘碧儿’的女子?” “‘碧儿’?我们楼里就只有一位,王爷的意思是……” “去将那叫‘碧儿’的姑娘找来,今晚本王只要她伺候,” “这……,实不相瞒,‘碧儿’的恩客今晚也来了,这吃饭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别说其他的了,王爷您看……,” 元景弘从袖子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扔在了桌子上, “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妈妈的,” 鸨妈妈一看到银票就双眼放光,这五王爷果然是个大财主,宁可得罪他人也不能得罪皇帝的儿子呀, “既然五王爷这么看重我们‘碧儿’,那妈妈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把人给你带来,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恩,” 老bao带门出去了,她细想一番该如何与王公子商量, “罢了,就说五王爷要人,他要是不肯让出来,怕是十颗脑袋都不够死的,” 说着,老bao便推门进了‘碧儿’的屋子, “王公子可在?” “妈妈找本公子何事?” “王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您看……,有位贵客看中了我们‘碧儿’,想请她过去弹唱一曲,王公子就割爱一次吧,今晚所有的就算妈妈我请客,还请王公子赏脸,” “狗屁,这‘碧儿’可一直都是本公子的人,谁这么不长眼看上本公子的人了?” “哎哟喂,王公子,这话可说不得,那贵客可是你惹不起的,‘碧儿’,你快属下打扮一随我去见贵客,” “是,” 说着,那名叫‘碧儿’的姑娘便欲起身走进内室,却被王公子一把给拉住了, “不准走,本公子可是你的恩客,你就得伺候本公子,” “妈妈,这……” 老bao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走, “王公子,你听妈妈我一句劝,妈妈岂会害你,” “那你说说那贵客是何人?” “说出来吓死你,” “我爹可是朝中三品大员,本公子怕过谁?” 老bao凑近去说道, “……,” “什么?” “千真万确,要是公子你不信大可亲自去看看,” “这五王爷也真够大胆了,与公主有了婚约还敢来这鬼混,看来这南雍国的公主也不怎么样嘛,” “那是当然,俗话说得好,家花哪有野花香不是,所以今日看在妈妈我的面子上,就委屈王公子一回了,” “罢了,既然如此,妈妈就给我换个姑娘吧,” “好嘞,王公子真是知书达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今晚一切都算我的,王公子您就请好吧,” “别废话,快去叫姑娘来呀,” “是是,王公子请稍等,” 老bao带着叫‘碧儿’的青楼女子去了元景弘的屋子,她上前敲了敲门说道, “王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 老bao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半遮着面,抱着琵琶的素衣女子,这女子也是颇有心计的,她知道元景弘定是见惯了锦衣华服的女子,这才穿了一身的素衣,又是蒙着脸的,飘飘然的犹如天上下来的仙子,引人遐想。确实,她很成功,自她进门的那一刻起,元景弘的目光便在她的身上再也没有离去过, “‘碧儿’,五王爷可是我们杏花楼的贵客,你可得好好伺候着,” “‘碧儿’明白,” “那你们二人……,妈妈我就出去忙了,” 老bao一脸笑意的走出去,顺带着将门带上,看来自己这杏花楼很有可能要与五王爷攀上关系了,真是极好的事情呀, “不必拘礼,坐吧,” “谢王爷,” 那素衣女子抱着琵琶在元景弘对面坐下,元景弘朝她招了招手, “坐近一些,你很怕本王吗?” 那女子往前移了几个位子,准备坐下时元景弘又说道, “‘碧儿’,坐本王身边来,” 那女子心中一喜,看来这五王爷似乎对自己有意思,她一脸羞涩的在元景弘身边坐下, “王爷想听什么曲子?” “先不急着听曲,本王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是,王爷请问?” “你叫碧儿?没有全名吗?来杏花楼多久了?本王以前似乎从未见过你?” “小女子就知道自己叫‘碧儿’并无姓氏,去年家道中落被后母卖进了此处,小女子卖艺不卖身,挣得钱财供家人活命,” “将你的面纱取下来?” “这……,楼里有规矩,不得随意揭下面纱,否则那男子是要为自己赎身之人,” “揭开,” “是,” 女子娇羞的慢慢揭开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她多么引以为傲的脸颊,就连元景弘看惯了美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 “小女子不喜化妆,吓到王爷了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素颜也如此倾城,‘碧儿’姑娘果然很漂亮,” “谢王爷夸赞,” “陪本王喝几杯如何?” “小女子不胜酒力,到时候扫了王爷的兴还望王爷恕罪,” “随意就是了,” 那女子亲自给元景弘斟酒,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的传进了元景弘的鼻子里,让人觉得心痒痒的, “王爷请……,” 元景弘看着眼前的女子一饮而尽杯子里的酒水,女子再次给他满上,接着自己也喝了一杯,顿时小脸就变得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一口, “王爷见笑了,” 二人喝了几杯,元景弘兴起弹奏了一曲,那女子随着乐声舞了起来,二人配合的竟然是如此的天衣无缝,元景弘恍惚间将眼前的女子看成了她,那个伤自己最深的女子,曲罢,那女子完美的收尾停了下来,元景弘鼓起掌来, “‘碧儿’姑娘的舞姿动人,让本王开眼界了,” “五王爷莫要说笑了,王爷身居高位,见过的舞姿优越的女子定是数不胜数,小女子不敢造次,” 元景弘很满意眼前的女子,不骄不躁,气质如兰,谈话间也十分的谦虚有礼,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元景弘不自觉的起身朝着那女子走进,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碧儿’知道机会来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毛宁求见,” 元景弘顿时清醒过来,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爱的女子,他一把推开了她, “你先退下吧,” “是,小女子告退,” 就在‘碧儿’出去那一瞬间,她狠狠的剜了毛宁一眼,愤愤的离去了,毛宁着急的走进屋子, “王爷,您怎么跑这来了,要是让皇后娘娘的探子知道,您怕是……,” “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来,坐下陪本王喝几杯,” “王爷,公主如今住在咱们王府,您这正大光明的来逛……,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咱们还是快回王府去吧,” “打她的脸?她何曾给本王留过颜面……,” “王爷……,” “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候着吧,” “是,属下告退,” 毛宁退了出去,带上门之后便去找了这杏花楼的老bao,盯住她不许将今夜的事情传出去,否则便杀了她,老bao被他吓住了,连连点头答应不会说出去的, “还有刚才从房中走出去的那名女子,你们二人记好了,这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所以你们要是泄露出去,我的剑可就不客气了,” “一定一定,大爷请放心,” 虽然她们二人不说,但此事还是在京城传开了,大家私底下嘲笑南雍雅,气的南雍雅差点将五王爷府掀了,元景弘也因为此事被皇帝与皇后娘娘训了一顿,当然,这也是后话了,至于那泄露消息的王公子,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柳家进京【一】 扬州 “老爷,京城那边来消息了,老爷……” 这柳府还未分家,所以算起来管事的还是柳国公,管家从屋子里走出来。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主子们都要被你吵醒了。” “管家,京城那边来消息了,皇上颁布了诏令,战事在即,取消今年的选秀。” “什么。”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传令的衙役正在街上游行,要是您不相信,就去门口看看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管家连忙朝着柳国公的屋子而去,柳国公早以起身,正在屋子里用早膳,便见管家急急忙忙走了进去,柳国公放下筷子皱起眉头说道。 “未经通传你就进来了,可是忘记了府中的规矩了?亏你还是管家,我看你是不想当了。” “老爷息怒,老奴也是急忘记了,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今早衙役们在街上游行,说是皇帝颁布了诏令,取消今年的选秀。” 柳国公手一抖,手里的碗也随之落地了,下人们赶紧上前打扫。 “把饭菜撤了吧,都去门口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是。” “等等,三位公子可还在府中?” “都在呢。” “让他们先放下手里的事,都去前厅候着。” “奴才这就去告知三位公子。” 一个机灵一些的小厮拔腿就跑,看老爷与管家的面相他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柳府的几位公子听闻自己的父亲急召自己去前厅,想必定是有要事要协商,于是立马交代自己的小厮先去铺子里看着,自己则是赶往前厅。 “老爷,这选秀可是三年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古代选秀女子的年纪是有限制的,柳乐蓉的年纪能赶上这一次的选秀,三年之后,她便不再有机会了,柳府的人能不急嘛。 “我岂会不知,但是皇帝诏令都已经颁布了,我们这些为臣子的有什么办法,只能说咱们柳府没有福气,那丫头没有当娘娘的命呀。” 主仆二人在屋子里叹息了许久,老管家说道。 “老爷,还是先听听三位公子的意见吧。” “走吧。” 主仆二人走到前厅,柳家三位公子正在前厅议论着,见到自己的父亲进来赶忙起身。 “父亲大人。” “都坐吧,老管家,去将门关上。” “是。” 柳国公坐定,著了著拐杖说道。 “皇帝取消今年的选秀了,你们想想可有什么法子将人送进宫去,咱们可没有多少个三年可以再等待了。” “什么,好好地选秀为何会被取消?颁布诏令了还是谣言?” 柳府大公子柳铭俊惊讶地问道。 “已经颁布诏令了,想必如今扬州上下全都知道了。” “父亲大人,为何会取消选秀,难不成是皇上……” “不是皇上,而是太子爷被匈奴国的刺客掳走,两国极有可能因此开战,所以皇帝这才下令取消选秀。” “开战?那咱们府的生意势必会遭受影响,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二儿子柳铭城最紧张的还是自己的生意,毕竟他的商铺都是在他国的,两国一开战,货物过关卡可就难办了。 “生意先不忙,还是想想先如何保住柳家的京城四大家的地位吧,虽然咱们全府上下全都迁移来了扬州,但这只是一时的,他日咱们定要振兴柳家,从新入主京城。” 柳国公说起此事那是别提有多骄傲了,当年的柳府可是京城四大家之首,要多辉煌就有多辉煌,如今因为柳国公老了这才没落了。柳国公府就是因为当时太鼎盛,这才换的如今迁居扬州,三个儿子都从了商的命运,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回京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老爷,柳四小姐求见。” 自从李雪颜上次离去之后,府里的人对于柳乐蓉的称呼都变成了柳四小姐,自然,这是柳府的主子们默许的。 “她怎么来了?” 三儿子柳铭才问道。 “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赶过来的,既然他入宫无望了,咱们柳府还养着闲人作甚?” 大公子柳铭俊冷笑着说道,柳国公低沉着声音说道。 “这是老夫对李神医的承诺,这种话你们以后谁都不许说,否则赶出府去。” “是。” 柳国公咳了几声说道。 “让她进来。” “是。” 柳乐蓉优雅的走进前厅,比起两年前她刚进柳府的时候,身上多了几份大家闺秀的气质,少了几分青涩,眼神也没有原来那么清澈了,大宅子里待久了人难免会被污染,谁不是步步为营走到现在的。 “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各位兄长有理了。” “不必多礼,坐吧。” “谢父亲大人。” “既然你来了,肯定是都知道了,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是咱们柳府没有福气呀。” “女儿从不相信什么冥冥之中注定,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况且此事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皇帝都已经颁布诏令了,岂会有收回的可能。” 大公子柳铭俊冷冷的说道,妇道人家就是这般眼光短浅。 “大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柳家富可敌国,想必国库空虚都是柳家填补进去的吧。” “是又如何?” “如今不是传言要开战了嘛,兄长三人大可押运物资进京,皇上定会亲自接见你们,剩下的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至于我,李家小姐便是我的出路。” 不可否认,李雪颜真的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只要自己求她,到时候三王爷定会相助,事情可就简单了,柳家父子四人都不说话了,按道义来见柳国公理应拒绝,但是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柳乐蓉的做法了。 “你确定能请得动李小姐?要是出了差错我们柳家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三人不说话了,柳国公打量着柳乐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要是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可就亏大了,她是否值得柳家冒险? “乐蓉,你先回去吧,待我考虑周全之后再告知你。” 柳乐蓉站起身走了出去,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转身说道。 “当然,你们也可以换了我,大不了再等三年就是了。” 说完,她便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柳国公沉默了许久说道。 “李神医那确实是一条出路,三王爷对她如此宠爱,只要她开口,怕是没有什么办不成的,况且她与柳乐蓉的交情不浅,要不是冲着这一层关系,再等三年又如何。” “可是父亲大人,每一次柳家捐出财粮都会元气大伤,如今咱们好不容易缓过来,这又来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住口,口无遮拦的,要是传了出去,柳家上下几百口都得死。” “孩儿也是……” “父亲莫要生气,大哥也是太气愤了才会如此。” “这样吧,你们各自回去查一查自己的账目,拿出一般的财产出来,再去雇用几个好的镖局,就由老三你亲自带队前往京城,我会掂量着时间给三王爷写一封书信,只要皇帝知道此事,你们一定就能得见圣颜。” “那孩儿见到皇上又该说些什么?” “你就说……。” “孩儿明白了。” 柳国公打算是赌一把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就算到时候自己想要的都没有,至少这个人情皇帝是欠着了,到时候柳家有什么难处,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都回去吧,管家,一会让四小姐来书房见我。” “是。” 三位公子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柳国公在管家的搀扶下去了书房,柳乐蓉也在赌,她赌柳国公为了李雪颜这一层关系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柳乐蓉之所以支撑到今日,全是因为对那负心汉沈浪的恨意,她一定要攀上高位,给那人沉痛一击。 京城济世堂 云儿与履良忙碌的准备着一路所需要的东西,明日便是出发的日子里,离别的时候越发的不舍起来,雁儿如今精神不振,心不在焉的样子,济世堂全靠掌柜的一人支撑着。 “云儿姑娘,老身给你们备了一些涂抹的膏药,万一路上磕磕碰碰的都可以用。” 说着,掌柜的将那些瓶瓶罐罐的交给履良,履良将东西放上马车。 “掌柜的有心了。” 雁儿勉强扒拉了几口饭菜便睡下了,梦中全是那日在小树林与元景弘的对话,泪水染湿了枕头,她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也许等自己再回到京城之时,他们已经成婚了。到时候自己是否能不该初心呢? 碧水苑 “小姐,奴婢看见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这是要作甚?” 李雪颜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说道。 “你去打探一下不就清楚了。” “估摸着不是老爷就是老太爷要出远门,这么大的阵仗。” 李雪颜一下子合上书。 “你说什么?” “奴婢说外面好大的阵仗,不知道是府中何人要出远门。” 正说着,李母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走进了碧水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柳家进京【二】 “母亲请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颜儿,你快梳洗打扮一下,南雍雅公主就要来了。” 李雪颜一惊,她来干什么?难不成还不肯放过自己,找茬找上门来了?还是五王爷去了花街柳巷,扫了她的颜面,来自己这出气来了? “女儿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劳烦母亲帮忙说说,就不去相迎了。” “万万不可,公主的拜帖上可是写明了要来看望你的,要是你不去,岂不是驳了公主的面子。” 看来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女儿唯有从命了。” “这就对了,来人,将衣物送上来。” 话音落下,只见李母的侍女端着端盘恭敬的走了过来,端盘上整整齐齐的放置着一件蓝色的衣裙,看料子就不是平凡之物。 “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表现,争取与公主成为闺中密友,那可就相当于是攀上了五王爷,对咱们李府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女儿尽量。” 李雪颜冷脸说道,李母才不管她是否高兴,答应下来就是了,让人将东西放下,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们回去了,杨嬷嬷与秀秀帮着快速的给李雪颜换上衣服上妆,赶在南雍雅到府门口之前在门口等候了。 “公主殿下驾到。” 李府所有的人齐齐跪下。 “臣(臣女)(臣妇)(奴才)(奴婢)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都起来吧。” “谢公主。” “本公主冒昧来访,还望李大人李夫人见谅。” “公主说这话就见外了,公主能大驾光临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呢。” “那就好,本宫此次来是为了见老朋友的,李小姐,许久不见了,咱们单独叙叙旧可好?” 南雍雅一眼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李雪颜,李雪颜在众人瞩目之中走了出来。 “但凭公主吩咐。” 李景烟收起眼底的嫉妒,一脸笑意的走过来说道。 “参见公主,姐姐有理,臣女是府中的二小姐李景烟,早就听闻南雍雅公主长得倾国倾城,待人谦逊有礼,更有一身的好武艺,今日一见,果然让景烟开了眼界。” 南雍雅没心思与她搭话,碍于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直接忽略。 “李二小姐也继承了李大人的书香气质,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颜儿,都别在这干站着了,快带公主去你的院子歇一歇。” “是,公主这边请。” 李雪颜领着南雍雅往自己的碧水苑方向而去,跟随而来的下人们全被南雍雅命令不许跟的太近,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公主莫不是忘记那日在围场说的话了?您可是答应过臣女要是臣女赢了您,就不在为难……” “本公主今日来并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有些东西你确实比本宫看的通透。” “公主请说,臣女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讨厌我吗?” 南雍雅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看来她是真心的,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要是以前那个南雍雅公主,自私自利,刁蛮任性,确实很招人厌,现在的南雍雅,为人谦逊了许多,也就不讨厌了,反而让人想亲近。” “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后娘娘你对我不敬,治你的罪?” “要是公主想治我的罪,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三王爷会那么喜欢你,竟然会为了救你……” “公主如今不也找到归宿了吗?臣女还未恭喜您呢。” “归宿?一场交易罢了。” 南雍雅一脸冷笑着说道,李雪颜明白她的意思,南雍雅眼光如此高,岂会愿意嫁给元景弘,虽说他是王爷,但却比不上元景炎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便是爱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公主何尝不往好处想,说不定你与五王爷将来能造就一段旷世姻缘呢,所有人都不是天生就喜欢谁,就能嫁给谁的,何必让自己活得如此不高兴。” “你是让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可不是我说的,公主可要为我作证。” “那你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公主为何就看不见五王爷的优点呢?” “他对我好无非是做给府中的探子看的,这点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前几日他竟然正大光明的去了花街柳巷,让本公主颜面扫地,成为了京中之人的笑柄,实在是过分之至。” “也许五王爷是有什么烦心事解不开,去喝喝闷酒罢了,谁说去花街柳巷就是醉生梦死了?” “你倒是看的通透。” “这人活着本就很辛苦了,有些事情何必再为难自己,放宽心,自然就会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放宽心?我该如何放宽心呢?” 南雍雅自言自语的说道。 “前面就是碧水苑了,公主是否赏脸进去坐坐,喝一杯臣女亲自泡的茶水?” “好。” 二人走进碧水苑的前厅,南雍雅倒是第一次来,她细细打量着整个碧水苑,院子不大,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的样子,反倒显得有些陈旧,院子里中的花草也都是很普通的那种,看起来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小院。 “碧水苑简陋,还望公主不见笑话。” “没想到堂堂大学士之女竟然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看来你也不怎么得宠嘛。” “此处安静,不易被人打搅,我倒是很喜欢的紧,至于得不得宠又有何妨。” 二人坐定,李雪颜示意秀秀去将罐子里的苦丁茶取来,杨嬷嬷打来一壶热开水。 “这是什么茶叶?本公主倒是从未见过。” “这叫苦丁茶,知道的人公主算是第三个,至于味道如何,不同的人喝下去会有不同的味道,就看公主您怎么平常了。” “苦丁茶?确实没听闻过,看来本公主今日倒是有幸一品这罕见的茶叶了。” 李雪颜亲自给南雍雅到了一杯茶水。 “公主请。” 南雍雅按照品茗的惯例品尝这苦丁茶,一路口便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般苦?” 李雪颜喝了一口淡定的说道。 “臣女喝到的却是甘甜的。” 南雍雅不信,再喝了一口,还是那般的苦涩。 “李雪颜,莫不是你在戏弄本公主?” “臣女哪敢,臣女早就说过了,这不同的人喝下去自然是不同的味道,公主心中郁郁寡欢,岂会尝的到甜味?” 李雪颜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这其中的道理还需要她自己去体会。 “你可还有这茶叶?” “秀秀,去将剩下的苦丁茶包起来给公主带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 “谢了。” “不必客气。” “我皇兄回南雍国你可知道?” “恩,听闻了。” “其实在围场的时候,你与三王爷坠崖不久,皇兄便秘密消失了,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去找你了,那一段时间,皇兄很真的很痛苦,所幸你没事,否则他怕是这辈子都要活在内疚之中了。” “虽然我们二人坠崖辰王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知道,是你用计揪出了害我之人,咱们算是扯平了。” 南雍雅在围场用计揭发了夏麟,如今夏麟已经被问斩,夏大人也被罢了官,带着夫人与千金回了乡下,一切也算是过去了。 “好,既然李小姐如此爽快,本宫也不扭捏,过往之事咱们不再提,今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李小姐可愿给我这个面子?” “小女子荣幸之至。” 送走了南雍雅,李雪颜便被李庭芝与李母叫去问话,李雪颜简单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便回了碧水苑。而扬州那边已经开始集结人马,雇请了几家口碑不错的镖局,由三位公子亲自清点了钱财,明日一早便向京城出发,柳乐蓉住的院子今夜也是格外的忙碌,下人们忙进忙出为她准备出门要带的东西。她走出屋子,抬头仰望着天空。 “京城的月亮一定比这漂亮。” 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便不可能再回头了,心中虽然对李雪颜愧疚万般,却还是放弃不了。 “李妹妹,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权利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它就如金钱一般让人趋之若鹜,就算前方的道路是危险重重,也阻止不了这些人前进的步伐,少数人成功了便是出人头地,大多数人失败了,那便是赔上了命,却也甘之如饴。 “四小姐,外面风大,您可要多加件衣服。” 柳乐蓉的贴身丫鬟替她披上一件外衣,她是府中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柳乐蓉对她也不薄。 “清儿,你可愿意随我进京?” “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要是以后我入了宫,你可愿意进宫去?宫中险恶,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你可要想好了,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奴婢不怕,奴婢知道小姐有本事护奴婢周全的。” 清儿算是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堵在了柳乐蓉的身上了,柳乐蓉不说话,因为她无法给她什么保证,承诺越多,失望也就越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柳家进京【三】 次日一大早,李雪颜按照往常去给老太爷请安,本以为就可以回来了,没想到老太爷留下她询问昨日南雍雅来府中的细节,李雪颜本急着去济世堂送云儿她们走的,没想到问完话老太爷留李雪颜吃了早膳,难得老人家今日高兴,李雪颜也不好拒绝了他的好意,在富贵楼用完早膳便跑回了碧水苑,等不及换上衣物便跃出墙去,直奔济世堂,奈何还是来玩了一步。 “掌柜的,云儿她们呢?” “姑娘,你怎么现在才来,她们三人等了您许久,这刚动身走的。” “我也是有事缠身走不开,这才来晚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老身已经按您的吩咐给了他们三百两银子作为路费,三人就是不肯收,老身好说歹说她们才收下的。” “履善,快去牵一匹快马来。” “小姐,您是想……” “快去。” “好嘞。” 李雪颜马术并不是很精湛,加上围场一事让她心中对马儿产生了恐惧感,但是如今没得选择,她唯有客服心中的恐惧了,所幸大清早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否则她还真是不敢骑。 “履良,小姐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事了?否则她不可能不来相送的?” 云儿担心的说道,履良一边赶马一边说道。 “你就不要多想了,小姐办事周全,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她定会派人来济世堂说一声的。” 云儿点点头,履良说的有道理。雁儿无力的靠在马背上,什么都不愿去想,也许就如小姐所说的那般,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雁儿,要是累了你就靠着我睡一会吧,一会出了城之后吃午饭我在叫你。” “云儿,我想小姐了,两年多来,咱们还是第一次离开小姐这么久。” “咱们只是回家祭祖罢了,过几日就回来,你就不要多想了。” “恩。” 李雪颜骑着马一路朝城门口赶去,马车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马匹的,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李雪颜便看见前面济世堂的马车。 “履良。” 履良觉得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云儿也听见了,她掀开马车帘子探出脑袋往后看,发现竟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李雪颜。 “履良,快停下来,是小姐,小姐来了。” “吁……”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李雪颜勒住马缰,履良一脸笑意的跳下马车架子替李雪颜牵住马,然后扶李雪颜下马。 “小姐,您怎么来了?” 云儿跳下马车,雁儿也跟了下来,姐妹二人异常的高兴。 “奴婢刚跟雁儿念叨着您,没想到您就来了。” “今日一大早去老太爷院里请安,没想到被他老人家留住,这才耽搁了,待我来到济世堂掌柜的说你们三人已经走了,我这才让履善备快马赶来,想着应该能在你们出城之前追上,果不其然。” 云儿与雁儿对视一眼,二人突然给李雪颜跪下,李雪颜连忙去搀扶。 “你们这是干什么?” “请小姐受我们姐妹二人一拜,小姐保重。” “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路上一切小心,珍重。” 二人起身从新上了马车,履良跟李雪颜告别之后一挥马鞭,马车驶去,云儿从车窗探出脑袋跟李雪颜挥手告别,李雪颜也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呀。” “小姐保重。” 马车渐行渐远,知道看不见了李雪颜才牵着马回去,此时的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了,骑马是骑不得了,李雪颜牵着缰绳,一人一马走回了济世堂。 “姑娘回来了,可见到他们了?” 李雪颜刚走到济世堂,便遇见了掌柜的。 “见到了。” 履善问询走了出来,签过李雪颜手里的马匹去了后院。 “姑娘要是不急就在济世堂用过午膳再走也来得及。” “饭就不吃了,杨嬷嬷与秀秀等着我回去呢,如今雁儿走了,我近日脱不开身,济世堂就劳烦掌柜的多费心了。” “姑娘大可放心就是。” “恩,那我就先回去了。” “要不让履善驾马车送您回去吧,一个姑娘家的在大街上走不安全。” “不用麻烦了,况且这青天白日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完,李雪颜便离开了,待履善从新回到前厅时李雪颜早已经没影了。她顺路去了糕点铺,带了杨嬷嬷与秀秀最喜欢吃的绿豆糕与桂花糕回去。另一处,扬州柳国公府,一行人押运着钱物也上路了,除了无数的运镖车之外,还有三辆马车格外的显眼,百姓们议论着马车里到底坐着柳府何人,这又是要去哪? “四小姐,三公子说再过半刻钟就要出扬州城了。” “我知道了。” 柳乐蓉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她靠着马车闭目养神,这几日怕是都要在马车上过了。队伍有条不紊的移动着,一个女人的命运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时间匆匆,一晃就是三天,柳国公亲自写的书信也已经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城三王爷府,宋瑞打赏了那人之后便拿着书信去找元景炎了。 “王爷,扬州柳国公府派人送来了加急文书,王爷请过目。” 元景炎放下手里的剑,接过吴坚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水才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他将信件收起来。 “备马,本王要进宫一趟。” “是。” 宋瑞赶紧去备马,吴坚疑惑的问道。 “王爷,发生了何事?” “柳国公的三公子押运捐送给国库的钱物正在来京的路上,已经出发四天了,估摸着还有三日便能到达京城了。” “好好地他为何要捐献钱财给国库?” “这天下没有白捡的好处,既然来了定是有所图谋了。” “王爷,马匹备好了,” “恩,你们不必跟随,本王自己进宫就是了。” “是。” 与此同时,柳乐蓉写给李雪颜的书信也已经送到了李府门口,李府守门的小厮接过信件便朝着碧水苑跑去, “秀秀姑娘,门口有人送信来,说是给大小姐的。” “谁呀?” “不认识,只是说是从扬州寄来的,要亲自交到小姐手上。” “扬州?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我这就进去转交给小姐。” “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秀秀拿着信走进了院子,李雪颜正在屋子与杨嬷嬷聊天,早几日传闻这几日要出发回乡下的,但这几日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难不成是不走了?李雪颜猜测着。 “小姐,柳姐姐派人送信来了。” 秀秀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子,李雪颜一震,之后便是一脸的笑意。 “难得她还记得给我写信。” 说着,她从秀秀手里接过信拆开仔细的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小姐,看你的表情可是柳姐姐遇到什么麻烦了?” 秀秀问道,李雪颜将信收起来说道。 “并不是,柳姐姐要回京了,已经出发走了四天了,估摸着三日左右就能到了。” “这是好事呀,您为何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也许是我多想了,罢了,秀秀,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给您做您爱吃的。” 秀秀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李雪颜将信收好,杨嬷嬷关心的问道。 “小姐,可是柳小姐信上说了什么……,您为何这般表情?” “她是随柳家三公子一同来的,去年我与三王爷下扬州时曾去过柳国公府,柳姐姐随口与我提起了进宫选秀之事,起初我没有在意,以为她只是一时说笑,如今眼看就要到选秀之期了,皇上却将今年选秀取消了,那她入京又是为何?” “兴许只是想回来看看罢了。” “希望如此,否则两年来我的苦心就算是白费了。” “柳小姐定是能体会您的苦心的,万一真如你所说是有所图谋,那也是她自己想不通,你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以后的路还是要靠她自己走下去,你就宽心吧。” “罢了,一切等她到了再说吧。” 元景炎进了宫,便匆匆往皇帝所在的御书房而去,刘公公惊讶于三王爷怎么会这个时辰过来。 “奴才参见三王爷?” “皇上现在是否得空见本王一面?” “三王爷请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一会的功夫,刘公公便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 “三王爷请。” 元景炎大步迈进御书房,皇帝正伏案批阅奏章。 “臣元景炎参见皇上。” “起来吧,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还没。” “恰巧朕也没有,可愿意与朕一同用膳?” “好。” 皇帝本以为元景炎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了,皇帝心中很是高兴,立刻便让刘公公吩咐下传膳,算起来这是父子俩三年来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上一次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不知这一次能否有所改变。刘公公得知三王爷要留下一起用膳,特地让御膳房准备他小时候爱吃的,一时间,御膳房变得格外的忙碌。 “坐吧,找朕所为何事?” “今日扬州柳家给臣捎来了一封书信,信上说柳家听闻太子被掳,皇上要派兵讨伐匈奴,便让柳家三公子柳铭才亲自押运捐赠给国库的一千万两黄金与一千万两白银进京,已经出发四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柳家进京【四】 “扬州柳家?可是柳国公府?” “正是当年京城四大家之首的柳国公府,柳国公衣锦还乡之后三个儿子都从了商。” “柳家世代为官且都是忠臣,没想到不入朝堂之后还依旧关心着国家大事,真是难得,想想倒是朕亏待了他们。” 元景炎不说话,有些事情皇帝知不知道都是无关紧要的,既然没有危害到朝政,元景炎也不理会,刘公公轻轻叩门。 “皇上。” “进来吧。” “是。” 刘公公领着上菜的宫女太监推门走进了御书房,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唏嘘不已,上完菜,刘公公便让他们退下,自己则是留了下来伺候皇帝用膳,皇帝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伺候了,你也出去吧。” “遵旨。” 刘公公恭敬的走出去,顺带着将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父子二人了。 “朕记得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些。” “谢皇上。” 元景炎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父子两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说着说着便说道了柳府进京一事。 “既然柳爱卿派给给你送来了书信,此事不如就交于你来办,朕也放心。” “臣遵旨。” “炎儿,作为父亲,朕不称职,对于你母妃的事情,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母妃……” 元景炎冷笑一声说道。 “当年要不是皇上执意要出宫,母妃又岂会被皇后害死,这么多年了,皇后依旧身居高位,母妃却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 “你母妃的死朕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在得知真相之后也恨不得将她打入冷宫,但是朕不能,皇后身份地位不一般,元梁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不能因为你母妃一人的死而付出生命的代价,炎儿,你懂吗?” 元景炎停顿了许久说道。 “你爱过母妃吗?” “帝王之情可轻可重,可真可假,朕爱她,爱的是她的贤德。” “臣明白了,臣府中还有要事,就先告退。” “炎儿……” 皇帝叫住元景炎离去的身影。 “假如有一日朕……,你可愿意替朕守住这万里江山?” “本王心不在此,皇上另寻他人吧。” 元景炎对于皇位丝毫没有兴趣,说完这话便开门出去了,刘公公望着元景炎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刘正。” “奴才在。” “将饭菜撤了吧。” “是,来人,快将饭菜撤了。”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一眨眼的功夫饭菜便都被撤了下去,皇帝背对着刘公公摆了摆手,刘公公便安静的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皇帝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副画卷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喜逐颜开的清秀女子,正是元景炎的母妃。 “纪妃,朕对不起你,但是男欢女爱之事不可强求,你的在天之灵知否已经原谅朕了呢?” 当年还年轻气盛的皇帝爱上了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平凡之人,正是上一任天女,只可惜那女子爱自由不爱拘束,选择了游历江湖之人,二人远走高飞,多年没有音信,而就在纪妃即将临盆的那一天,皇帝得知了她回京的消息,这才不管不顾的出了宫,也就是那时候给了还不是皇后的宸妃有了可乘之机,硬是活活逼死了奄奄一息的纪妃,幸亏当时有一宫人聪明,假装误打误撞的冲了进去,惹得宸妃破口大骂,引来了无数宫人,这才保住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元景炎。 三王爷府 “王爷,您可用过午膳了?要不要老奴让人下去准备?” “不必了,本王在宫里用过了。” 说完,元景炎便头也不回的踏进了书房,一关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了才出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出府了还不准宋瑞等人跟着,不过他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王爷这是干什么去了。谈得知李雪颜的两个丫鬟回家探亲去了,李母‘特地’派了两个自己院里的丫鬟来碧水苑伺候她,美其名曰伺候,不过是派人监视着罢了,李雪颜丝毫不理会这些,白日里就躺在树下的贵妃椅上看看书,偶尔打个盹,夜里则是潜出府去了济世堂,一些掌柜的治不了的病,便将病人的姓名病状记下来,等李雪颜晚上前来开方子,第二日再让他们对照名字取药。 “李神医,今日病人倒不多,就这几张病什么来着?” 李雪颜一笑说道。 “病历单。” “对对,病历单,还真是奇怪的名字,您是如何想到的?” “这……乱起的名,凑合着用就是了。” “那您先看着,我去给您沏一壶茶水来。” “多谢掌柜的。” 李雪颜认真的看起病历单,斟酌许久才写下方子,其实都是一些现代较为普通的病,但在古代这种医疗技术落后的社会也算得上是疑难杂症了,发病死亡率也是很大的,掌柜的进来将茶水放下便带门出去了,李雪颜正静心之时突然觉得一阵冷风拂面,外面的帘子动了一下,她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谁?” 元景炎从纱帐后面走了出来。 “不错,警觉性变高了。” 李雪颜看清来人脸上便有了笑意。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便来看看,猜想你应该在这。” “你是如何猜想我在这的?” “我听闻云儿与雁儿回乡去了,而你白日里不是看书就是打盹的,看起来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其实心中还是牵挂着这医馆,白日里做不了的事情只有晚上来了,我说的对与不对?” “三王爷果然心思缜密。” 元景炎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李雪颜起身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元景炎顺势便将她拉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闻着女子秀发的清香,元景炎顿时觉得很轻松, “怎么了?” “柳国公府的人要来京了,你可知道?” “知道,柳姐姐已经派人给我送来了书信。” 李雪颜语气格外的轻快,听得出她很是期待,元景炎到口的话咽了下去,随后只是一笑。 “皇帝派本王亲自带人相迎,你可愿一同前去?” “皇上安排柳姐姐他们住哪?” “柳国公虽然举家乔迁去了扬州,但是皇帝顾念他老人家为朝廷做的贡献,还留着府宅,所以柳家人进京都会住那。” “没想到柳国公在皇上心目之中分量如此之大。” 李雪颜感叹道,从古至今,一般辞官回乡的官员府宅也会被皇家收回,作为日后赏赐给功臣的礼物,没想到柳国公府竟然还在,这代表着什么……。李雪颜叹了一口气。 “为何要叹气?”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有些话我不说你心中定也明白一二,凡事小心,人心隔肚皮。” 李雪颜明白元景炎话中所指,柳乐蓉的意图她能看出一二,如果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自己也是多说无益。 “我明白。” 二人聊了一会,李雪颜送他出了门,竟然发现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原来掌柜的早已经在屋子里生了炉子,这才没感觉到寒意, “下雪了,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早。” 李雪颜伸出手接住飘雪,还没来得及看便在手掌心里化掉了,元景炎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莫要贪玩着了凉,这雪一下就停不了,明早指不定就出不了门了,我送你回府吧。” “也好,你且等一等,我告知掌柜的一声。” 辞别了掌柜的,二人朝着李府所在的方向走去,元景炎褪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李雪颜身上,风雪越来越大,李雪颜倒是有些担心柳乐蓉了,天气如此恶劣,进京怕是要延迟了, “我奉皇命明日动身前去接会他们,大概会离开几日,这几日下雪你就不要赶来济世堂了,万一……,让我在外如何安心?” “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有分寸的,况且还有履善在,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倒是你,风雪如此大,骑马怕是要受冻了。” “男儿岂会怕冷,待快到京城我便派人来知会你一声,你去柳府等候就是。” “好。” 元景炎亲自送李雪颜回了碧水苑,当然是翻墙进去的,李雪颜最后与他对视一眼便关上了门,元景炎嘴角一笑便离开了。而另一边,柳国公府一行人马由于风雪暂住在了一户农户家中,柳三公子正与镖局领头之人商讨明日上路之事,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一看便知道这雪一下就要多日,雪深数十尺,要等完全化掉怎么也需七日,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下去。 “柳三公子,不如派个精灵点的人先去京城联络人马过来吧,最好是官府之人,这雪天盗贼横行,上路怕是不安全。” 柳三公子听他这么一说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元景炎,老爷子的信应该已经送到他手中了。 “不如就让本公子随从亲自走一趟吧,说不定三王爷已经动身来了。” “如此甚好。” 众人就在这残破的茅草房之中度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打开房门时,外面早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柳乐蓉从屋子里走出来,离京城越近,她就越不安,未知的路让她觉得迷茫。(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柳家进京【五】 “怎么,还没到京城就怕了?” 柳三公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说道,柳乐蓉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我有什么好怕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是赔上性命,我也不后悔。” 柳乐蓉满眼都是仇恨与坚定,一想到那个背叛自己的男子,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皇宫去。 “好,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值得我们柳家倾力相助。” “相助?我们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要不是你们柳家有野心,岂会这么容易答应下来?” “‘妹妹’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自家人自然是帮着自家人的。” 柳乐蓉不在言语,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天上的飘雪。大家心中都清清楚楚,只是都不愿意明说罢了。另一边,元景炎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朝这边赶来了,柳铭才派了自己贴身的侍从骑上快马往京城方向赶去,要是不出意外应该会撞上元景炎一干人马,这样也可免去他们寻找。 四王爷府 “王爷,这大雪纷飞的您这是要去哪?” 元景灏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大氅系上。 “想去拜会一下故人,难得今日无事,又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这么冷的天您还是不要骑马了,老奴让下人去准备马车吧。” “也好,要是一身飘雪去见她确实无礼,你去让人准备着吧。” “是。” 自从听闻李雪颜与元景炎回京他便日思夜想的想去李府见她,但奈何没有前去的理由,恰好今日大雪,元景灏打着作诗的名号前去拜见李庭芝,正好也可见一见她,一想到此事,元景灏脸上都是暖意,老管家走进屋子恭敬的说道。 “王爷,马车备好了。” “好,午膳不必为本王准备了,要是有客来访,就说本王有要事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是,老奴记下了。” 元景灏走出屋子,径直朝着府门口而去,随后便跨上了马车。 “去李大学士府。” “是。” 马车掉头,在官道上飞快的奔跑着,离李府越近元景灏就心情就越激动,思考着一会见面了该如何说,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突然发现自己是这般的最笨,暗自嘲笑自己竟也会有今日。 “王爷,李府到了。” 元景灏伸出手来,递过自己亲手写的拜帖。 “你去将这拜帖交于李府的管家。” “是。” 那赶马的车夫将拜帖给了守门的侍卫,侍卫一看就知道定不是寻常人家,急忙进去将拜帖给了管家,管家看了看拜帖后面的印章吓一跳,转身便朝着李庭芝的书房而去, “老爷……” “何事如此慌张?” “四王爷派人送来了拜帖,如今人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 李庭芝急忙走出来接过拜帖打开一看,随后便疾步朝府门口而去,这四王爷怎么一声不响的就上门来了? “下官参见四王爷,不知道四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四王爷见谅。” 元景灏走下马车扶起李庭芝说道。 “恩师多礼了,快请起,本王突来到访,倒是给恩师添麻烦了。” “四王爷这是说哪里的话,下官欢迎还来不及呢,快里面请。” 一行人拥簇着元景灏与李庭芝进了前厅,管家指挥丫鬟们泡茶的泡茶,生炉子的生炉子,忙的不亦乐乎。 “四王爷请坐。” “恩师请。” “四王爷倒是与下官想到一块去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确实不可错过,下官犹记得四王爷去年那一首诗词赢得满堂彩,今年定是又会别开生面的。” “恩师谬赞了。” 李府的恩客们听闻四王爷来了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前厅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下官已经让人去花园打点了,天气寒冷,劳烦诸位赶过来。” “李大人太客气了,我等能得到李大人赏识,已经是三生有幸,天气寒冷算得上什么。” 那些恩客与李庭芝还有元景灏相互客气着,元景灏突然提了一句。 “听闻恩师的女儿李姑娘才华横溢,当日宫宴也是一画惊人,想必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 “四王爷实在太看得起小女了,都是女儿家在闺房耍着玩的,难登大雅之堂。” “本王到不这么觉得,恩师这千金倒是与众不同,多次让本王印象深刻。” “既然四王爷如此赏识,那下官这就派人去将她叫来。” “恩师请便。” “王爷稍等。” 李庭芝走出前厅,招呼门口候着的管家说道, “去将大小姐与二小姐都请去花园。” “是,老奴这就去。” 李雪颜正在屋子里看着医书,杨嬷嬷特地生了暖炉,时不时的进来替换热茶水,这云儿与雁儿一走,碧水苑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小姐,这雪越下越大,再这么下去就连碧水苑也出不去了。” “咱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没有人来打搅岂不是更好?”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小姐,您可在屋子里?” “何事?” “四王爷来府中做客,老爷请您与二小姐一同去花园。” “四王爷来了?” “老奴也不清楚,这碧水苑位置处的偏僻,哪知道前院的事。” 杨嬷嬷说道, “我一会便过去,有劳管家您走一趟了。” “大小姐客气了,老奴还要去告知二小姐,就先走了。” “好。” 杨嬷嬷从衣柜中取出大氅给李雪颜披上,又备了捂手的暖炉,生怕她路上冻着。 “老身去将秀秀唤来陪您一同前去。” “也好。” 主仆二人动身朝李府的花园走去,花园的亭子坐落在人工湖上,湖面已经冰封住了,亭子周围被竹席子遮盖起来,还挂了一层轻纱帷帐,亭子里面生起了炉子,与外面犹如两个世界一般,看着忙碌的下人,李雪颜失笑,也只有富人家才有这种闲情雅致赏雪吟诗。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起王爷移步到花园。” “好,恩师先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花园,李雪颜与李景烟已经在亭子里等候了,李景烟得知四王爷来了,特地悉心打扮了一番,一身红色一群在雪地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妖艳,让人情不自禁便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愣着干嘛,还不见过四王爷。” “臣女李雪颜(李景烟)参见四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位小姐免礼。” “谢四王爷。” “外面天冷,都进亭子里去吧。” 李庭芝笑着说道,元景灏点点头带头走进了亭子,随后是李庭芝,李雪颜与李景烟则是跟在李庭芝的身后,一行人在亭子里入座,那些恩客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唯有立在亭子外候着,亭子里除了升了炉子还点了熏香,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扑鼻而来,李庭芝笑着说道。 “四王爷请。” “本王不急,在此之前本王倒是想听一听二位小姐的诗句。” 元景灏这话是看着李雪颜说的,李景烟嘴角微扬,她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这……小女还不知咱们的规矩,不如就劳烦四王爷为她们二人讲解一番。” “好,其实规矩很简单,由一人指定题目作诗,所选之景都是肉眼所能及的,最终结果由众人来评定,胜者可向众人之中的任意一人讨一样东西,无论贵贱。” “这主意倒是不错。” 李景烟笑着说道。 “姐姐你觉得如何?” 李雪颜只是笑笑却不回答,李景烟讪讪闭了嘴。 “那就开始吧,今年不如还由下官来出题,四王爷觉得如何?” “就按恩师说的办。” 李庭芝隔着竹帘往外看去,入眼的全是银白色。 “不如就以这满园的雪景为题如何?” “好是好,只不过范围有些广泛,让人一时间不知从何着手,有些难度。” “变换心意才有意思。” “那就以恩师的题目来吧。” 元景灏一发话,下人便将香点燃,时间为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亭外的恩客绞尽脑汁想着,谁不希望能在四王爷面前年大显身手,李景烟四处搜寻着,刹那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发现他的嘴巴在动,似乎再与自己说些什么,仔细一看,原来父亲是在帮自己,李景烟一笑说道, “王爷,臣女心中倒是有一首诗了。” “李二小姐请说。” “臣女不才,王爷一会莫要笑话。” “只是互相切磋罢了,李二小姐无需在意这些。”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说完李景烟便是一脸的得意,外面的恩客们都是一脸的唏嘘,小小年纪竟然写得出如此出彩的诗句真是难得,不愧是李大学士的千金。元景灏礼貌性的一笑说道, “李二小姐文采斐然,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四王爷过奖了。” 李雪颜看着这才燃了一半的香,又看了看李景烟与李庭芝二人脸上的神采心中便有了计较,李景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雪颜说道。 “姐姐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四王爷还等着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柳家进京【六】 “一炷香的时间还未到,妹妹也太心急了吧。” “姐姐误会妹妹的意思了,妹妹是说……” “本王说一炷香的时间就一炷香的时间,李小姐请继续。” 元景灏颇为不快的打断了李景烟的话,李庭芝看了李景烟一眼示意她莫要言语,四周顿时便静了下来。那些恩客们自从听了李景烟的诗句之后便一脸的垂头丧气的样子,自己写的还不如一个姑娘,哪还有什么脸面说出口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香也一点点燃烧殆尽。直到看不见那一点红光,元景灏才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李小姐可有想法了?” 元景灏的语气略带紧张,李雪颜报以一笑说道。 “坐看深来尺许强,偏於薄暮发寒光。半空舞倦居然嬾,一点风来特地忙。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倩谁细橪成汤饼,换却人间烟火肠。” 元景灏反复品味这几句诗句,越品味越觉得有韵味,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亭子外面早已经如炸开的锅一般热闹了,谁敢相信这首诗是出自一位还未年满二十的闺阁女子之口,更多的还是自惭形秽,没想到自己都四十好几了还没有这般文采,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便离去了。李庭芝要不是亲耳听闻也是不敢相信的,难道真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才如此的聪明机灵?李景烟知道自己输了,简直是惨败,自己刚才那首诗比起李雪颜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顿时脸一红,低头不再言语。 “李小姐好文采,本王佩服。” “王爷还没开口,指不定会更加精彩。” “春雪空蒙帘外斜,霏微半入万千户。长天远树山山白,不辨梅花与柳花。” 李雪颜忍不住为他喝彩,比起他的诗句,自己的到显得幽怨一些。 “臣女甘拜下风,王爷的文采不愧号称京城第一。” “李小姐过奖了,一切还请恩师定夺。” “颜儿说得对,下官觉得王爷您的诗词要更好一些,你们觉得呢?” 李庭芝将问题抛给了亭子外的恩客,那些人无非都是一些墙头草,听见李庭芝这么说都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那按照规矩本王可以向李小姐求一样东西了?” “只要臣女有的,四王爷请说便是。” 元景灏打量了李雪颜一眼,突然眼前一亮,轻轻取下李雪颜头上拿一根及其普通的碧玉簪子。 “就它好了,作为回赠,此物就归李小姐你了。” 元景灏从袖子里取出一做工及其精致的吊坠,里面还嵌着香料,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好。” 李雪颜毫不客气的手下。 “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李小姐说……” “正好,下官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办,景烟,你随为父一同走一趟书房吧。” “是。” 李景烟很不情愿的答应下来,跟随李庭芝出了亭子,那些恩客也十分识趣的离开了,亭子里就剩下元景灏与李雪颜二人。 “李小姐,本王……,我……,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既是朋友,四王爷称呼我为雪颜就是了。” “那你也不必称呼我为四王爷,就叫……” 元景灏想想叫景灏似乎有些不合适,一时间犯难了。李雪颜笑着说道。 “不如就叫你四爷好了,既不失了身份,又不显得有距离感。” “好,就叫四爷。” 元景灏对于这个称呼还是挺满意的,李雪颜把玩着从元景灏那里得来的小吊坠,煞是可爱,元景灏见李雪颜一脸的笑意顿时心中一暖,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看见她的灿烂笑容,李雪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 “四爷为何要这个不起眼的玉簪?” “我几次见你,你带的都是这根簪子,想必是你最为宝贵的贴身之物。” “四王爷好眼力,确实如你所说,从我有记忆……,不,我的意思是自我记事以来,这簪子便出现在我的发髻上了。” “原来如此,那本王岂不是夺人所好了?” “既是朋友就无需介意这些,相信四王爷还妥善保存它的。” “那是自然。” 李雪颜将元景灏给的小吊坠系在腰带上,但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元景灏轻笑着说道。 “这小吊坠做工非比寻常,就连系的方法也是不同的,来,我帮你。” 元景灏弯下腰接下李雪颜刚才系的乱七八糟的吊坠,然后一双手灵巧无比的重新系上。 “很漂亮,它果然很适合你。” “四爷你说什么?” 李雪颜刚才把玩着小吊坠没注意元景灏说的话。 “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李雪颜也不矫情,二人走出亭子,朝着碧水苑的方向而去,没走几步,就发现急急忙忙从远处走来的李庭芝。 “四王爷留步。” “恩师何事如此着急?” “四王爷,下官在客厅准备了午膳,还请四王爷赏脸一去。” “这……” 元景灏看了李雪颜一眼,李庭芝顿时明白了,笑着说道。 “颜儿一同过去吧。” “是。” 由李庭芝带路,元景灏跟在他身后,目光却都在李雪颜的身上,就在看不见三人的身影之后,花园的假石后面闪出一道纤细身影,正是借故离开的李景烟,刚才那一幕全都落尽了她的眼中,李景烟心中满腔怒火,朝客厅而去,这么好的时机她怎么可以错过。 “王爷这边请。” “恩师请。” 二人退让着入住,李雪颜挨着李庭芝坐下,那些恩客都被打发回去了,所以席间只有他们三人。 “咦,景烟呢?” “启禀老爷,二小姐说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快去找,哪有她一个大臣家的女子让王爷等她吃饭的,成何体统?” “是,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刚退出去便见李景烟迎面走来,他立马迎了上去。 “二小姐,您这是去哪了?老爷都发火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 李景烟不再理会他,径直跨进客厅,一脸歉意的说道。 “让王爷,爹爹久等了,还请见谅。” “景烟,你跑哪里去了?竟然让四王爷等你……” “王爷恕罪,臣女刚在坐在客厅时突然问道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臣女便寻着香味找了过去,发现府中第一株开花的腊梅,故着欣赏忘记时辰了。” “无妨,李二小姐请起,入座吧。” “谢四王爷。” “景烟,下次不可再这样了。”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元景灏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往李雪颜身上瞥,就连回答李庭芝的问题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四王爷,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如今因为太子一事朝中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本王作为元梁国的王爷虽不能武,但也愿意尽一份力。” “四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游历多年,也曾去过匈奴,要是元梁国真与匈奴开战,本王熟悉地形倒也能帮上一二。” 元景灏似乎是说给李雪颜听的,他很期待她的反应。李雪颜手中的筷子一顿,却什么都没说。 “王爷的意思是要随军出征了?” “正是。” “万万不可,王爷,上战场都是那些习武之人的事情,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能是去……” 李庭芝没有说下去,听的人都能明白他接下去要说的话,战场上生死可就是天定了。 “本王此生能为朝廷做的就是这些了,恩师,您能明白吗?” 李庭芝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心意已决,下官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杯酒是下官敬你的,下官此生能有王爷您这般豪气万丈的弟子下官很是自豪,人生足矣呀。” 二人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李景烟听元景灏这么说便有些犹豫了,看来四王爷并不是自己的良人,那她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四王爷,臣女突感不适,想先回去休息,还望四王爷见谅。” “李二小姐请便。” “爹爹,女儿先回去了。” “生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派人去请大夫来看一看?” “无妨,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好。” “那快回去歇着吧。” “是。” 李景烟慢慢的退出客厅,临走时意味不明的看了李雪颜一眼,其实她心中还是巴不得李雪颜能与四王爷成好事,那就不会有人跟自己抢五王爷了。到时候要是四王爷在战场之上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就守活寡了,想着李景烟都觉得心情舒坦。三个人的酒席,却只有李庭芝与元景灏再说话,李雪颜都是在一旁默默听着,偷偷在心中计较着,要是四王爷真的走了,整日为他牵肠挂肚的应该就是表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是无奈。 “这酒倒是醉人,这才喝几杯酒晕乎乎的,看来我真是老了。” “恩师鲜少沾酒,不胜酒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下官送您出府吧。” “不用了,您好好歇着醒醒酒吧。” “也好,颜儿,你替为父送送四王爷吧。” “是。” “恩师,学生告辞。” “四王爷慢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柳家进京【七】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客厅,李雪颜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说道。 “四爷,我……” “雪颜,我……”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对视一笑,元景灏说道。 “你先说。” “你真的决定随军出征?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呀。” “我已思虑再三,男儿志在报国,何况我是元梁国的王爷,更是责无旁贷。” “既然如此,等确定下来了四爷可否告知我一声,出发之日我定来相送。” “好。”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四爷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这簪子归我了可就不能要回去了。” 元景灏打趣的说道,李雪颜噗嗤一笑说道。 “它就归四爷你了,四爷放心就是。” 小厮驾着马车拐角过来,元景灏既然有些不舍,纵使知道她此生是他之妻,但他还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其实他刚 才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也许那句原话他一说出口便再也无法与她这么欢快的相处了,所以他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元景灏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留下李雪颜独自一人还呆傻的站在原地,刚才那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她不敢去想,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 那般,这让她越来越看不清了。 碧水苑 杨嬷嬷听见敲门声立马走出来开门,一看是李雪颜赶紧往屋子里让,担心的说道。 “小姐,这么大的雪,您怎么才回来,老身担心了许久,快进来,仔细着了凉。” 李雪颜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 “赏完雪父亲留四王爷用午膳,我也不好先走,便在那用了膳才回来。” “老身去给您倒杯茶水来暖暖身子。” “好。” 另一边,柳家三公子的随从车马狂奔了一天一夜,就在疲惫不堪的时候遇上了带着人马赶来了元景炎。他在扬州柳国公府的时候曾与元景炎有过一面之 缘,所以大老远的便能认出了他。 “吁……” 那随从跳下马背。 “奴才参见三王爷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景炎也是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起来吧,你家少爷呢?” “少爷领着队伍在农户家借住,大雪封门,实在是寸步难行呀。” “本王也猜测到一二了,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柳三公子,你前头带路吧。” “是。” 那随从重新跃上马匹,驾马离去,元景炎带着人紧跟后面,风雪越来越大,让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刺骨的寒风侵蚀着每个人的骨髓,就这样走了一天 一夜,终于找到了他们下榻的农家,那一日,雪停了,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草民(民女)参见三王爷。” “都起来吧。” “谢三王爷。” “外面风大,三王爷屋里请。” “来人,吩咐下去,所有士兵拿上铲子铲除积雪,务必在明日清晨扫出一条路来。” “遵命。” 说完,元景炎便转身走进屋子里,顺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乐蓉,二人起身跟了进去。柳铭才一脸笑意的说道。 “三王爷一来这天就放晴了,王爷果然是福星高照呀。” 元景炎不理会他的有意巴结说道。 “皇上得知你们进京龙颜大悦,已经命人将柳府在京的宅子打扫出来,柳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依旧如往昔。” “皇恩浩荡,草民真是受宠若惊,草民在此代柳家上下谢过皇上,谢过三王爷。” “起来吧,你们进京之事如今应该在京城传开了,柳三公子怕是有的忙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倒是麻烦了三王爷让家父颇为难为情。” 柳铭才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个话题,皇家担心的事情他明白,所以即使要表态,也要当着皇帝的面,元景炎似笑非笑的说道。 “柳国公虽不在朝堂,但依旧心系朝廷,消息如此灵通,不愧是我元梁国的一代忠臣。” 元景炎话里有话,让柳铭才听的是胆战心惊的,又不知道怎么回话才最为合适,所以唯有尴尬的赔笑。柳乐蓉静静的站在一旁观察元景炎的脸色变化, 想要从看出些什么来,奈何元景炎一直都是那副脸色,让人猜不透喜怒哀乐。察觉到柳乐蓉在打量自己,元景炎头也没有抬问道。 “不知柳四小姐进京所为何事?” 柳乐蓉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民女许久未回京了,颇为想念,故请求柳三哥待我一同上京。” “颜儿听闻你回京格外的高兴,你可不要让她失望呀。” 元景炎话中的意思让人琢磨不透,柳乐蓉笑了笑回答道。 “相信民女定会与李妹妹有一段‘难忘的记忆’的。”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柳家三公子被二人的对话吓出一身冷汗来,这柳乐蓉也太大胆了,连元景炎都敢顶撞,于是他便出言想转移话题。 “三王爷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一定饿了,草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吃的给您送来。” 说完他便走出屋子,柳乐蓉站起身来说道。 “想必三王爷已经知道小女子的来意了,还请三王爷看在李妹妹的面子不要阻拦,小女子感激不尽。” “柳姑娘说这话也未免有些狼心狗肺了,颜儿带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反过来利用她,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李妹妹对我的恩情我永记心中,只要等我坐稳了那个位子,定不会亏待她的。” “你觉得她要的是那些身外之物吗?你还是不了解她。”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我放弃,我告诉你,我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是王爷,她是千金大小姐,她既有你在替她撑腰,又有这般尊贵的身份,而我却 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自己慢慢往上跑,你们不是我,你们岂会明白我的辛酸与不易,此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会收手。” “本王并不是想阻止你,你想做的事情本王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要是你敢伤害到颜儿,本王定会让你连踏进皇宫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王爷如此护着她,不如王爷助我入宫如何?只要王爷肯帮忙,我定不会去打搅李妹妹的。” 元景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便起身往外走去,就在要出去时突然脚步一顿说道。 “不要让本王知道你在利用颜儿,否则……你如此聪明定能料想到本王的手段。”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正巧遇见往这边走来的柳三公子。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饭菜都备好了,您先用膳吧。” “不必了,王爷与士兵们一同吃喝。” “三王爷……” 柳铭才来不及叫住他,人便已经走远了,他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子里,发现柳乐蓉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 “柳姑娘,你是不是跟三王爷发生了争执?为何三王爷脸色这般难看?” “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得罪三王爷,柳三公子多虑了,我有些累了,先走一步,告辞。” 屋子里只剩下柳铭才一人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 “三少爷,可要传膳?” “不必了,都下去吧。” “是。” 翌日一早,队伍便整装待发了,柳乐蓉与元景炎对视了一眼便毅然的上了马车,柳三公子驾马过来说道。 “王爷,已经清点完毕,可以出发了。”、 元景炎点点头大手一挥说道。 “启程。” 队伍慢慢往前移动着,按照这种速度,两日便可到达京城。柳乐蓉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样子,及时出了太阳,那厚厚的积雪还是 没有融化的迹象。 “四小姐,您在看什么看的如此如迷?” 柳乐蓉放下帘子摇了摇头。 “没什么。” 柳三公子驾马赶到队伍的前头,一脸笑意的说道。 “有三王爷的到来,这一路定能畅通无阻的到达京城,到了京城之后,还望三王爷不嫌弃来柳府一叙。” “只怕到时候柳府门庭若市,没有本王落脚的地方了。” “岂会,三王爷能来定能使柳府蓬荜生辉的。” “到时候再说,本王要是得空便来登门拜访。” “对了,不知此次上京能否喝到三王爷与李姑娘的喜酒?家父在草民临走时还念叨过呢。” “此事还要容后几日,太子爷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扬州了吧。” “确实,家父在家中对于匈奴人破口大骂,还让我们兄弟三人将在匈奴的生意收一收。” “柳家在匈奴的生意多是粮食布匹,要是断了,柳府应该要损失惨重了。” “家父说比起国仇家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柳国公果然是深明大义,难怪皇上在朝堂之上依旧对他老人家赞不绝口。” “柳家能有今日也全凭皇恩浩荡。” 说起来,这其中也是颇为复杂的,柳家能有今日的富可敌国一般都是皇帝默许的,否则能有几个商人能将生意做到他国去,还能将生意越做越大。柳家 的匈奴国的粮食店分布极为广泛,要是突然断了粮食,不少匈奴人怕是要被活活饿死,所以柳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巴结皇帝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智斗皇后【一】 两日之后 “小姐,你快看,前面那城池就是京城了。” 柳乐蓉的小丫头掀开马车帘子激动地说道,连日来的赶路让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了能不高兴吗。柳乐蓉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她离那个牢笼越来越近了,元景炎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京城,想起了那日临走时对李雪颜的许诺。 “来人。” “王爷。” “将这封信送去李大学士府交给一个名叫履善的马车夫,剩下的他自会明白。” “是,属下这就去。” 那人骑快马快速的朝城门口的方向而去,柳三公子说道。 “看来今日晌午可以在京城吃一顿好的了。” 元景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王爷为何摇头发笑?” “想必柳三公子很少来京吧。” “确实,自从小时候随父亲回扬州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难怪,这京城看着很近,其实离得很远,以咱们的速度能在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初过城门已经很不错了。” 柳三公子颇为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几声说道。 “让王爷见笑了。” 那小厮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晌午过一刻到达李府门口。 “吁……” 小厮跳下马便疾步走上台阶,却被李府的守门侍卫给拦截下来了。 “来者何人?” “府中可有一马车夫名叫履善?” “确是有。” “劳烦侍卫大哥将他找来,我这有一封他的信。” 说着,那小厮便往那守门的侍卫手中塞银子,那侍卫掂量一番之后便是一脸的笑意说道。 “你站远些等候,我这就去将人找来。” “多谢。” 履善正在马棚子里喂马,大老远便听见有人叫自己,履善回答道。 “何事?” “履善,府门口有人找,说是有你的信。” 履善以为是履良他们寄来的,来不及收拾便疾步跑到府门口。 “送信的人呢?” “在那。” 有人指着不远处的茶棚说道,履善道谢之后走过去。 “请问是你找我吗?” “你是履善?” “正是。” “我是三王爷府的侍卫,这是我家王爷嘱托交给你的,剩下的你自会明白,王爷还在等我复命,告辞。” 履善接过信塞进袖子里。 “慢走不送。” 履善揣着信便往碧水苑走去,既然是三王爷给的自然是重要的,履善一刻不敢耽搁,来到碧水苑便找到杨嬷嬷,杨嬷嬷听闻之后接过信说道。 “快回去吧,这毕竟是李府的后院,女眷颇多,仔细招惹闲言碎语。” “是,我这就回去。” 送走了履善,杨嬷嬷便进屋将信给了自家小姐,李雪颜听闻是元景炎的信便知道所为何事了,她拆开信仔细一阅,随后便是一脸的笑意。 “小姐,何事如此高兴?” “故人来京,我这做朋友的自然是要去相见的,杨嬷嬷,告诉履善,今夜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备马车在后院门等候。” “老身这就去,估摸着履善还没走远。” 杨嬷嬷转身便往外走,虽不知自家小姐嘴里的故人是谁,但看她难得如此高兴的表情便知道来人定是老相识了。另一边,京城的权贵们也得知了消息,纷纷让府里的下人备好贺礼,随时准备柳府拜访,唯恐落人之后。皇帝自然也是知道消息的,他派刘公公去城门口等候,队伍一来便召他们入宫面圣。马车上,丫鬟已经开始给柳乐蓉重新上妆了, “四小姐,三公子说了一会您就要随他一同去面见皇上,所以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还有多久就到城门口了?” “据说不远了,半刻钟左右吧。” 柳乐蓉什么也没说,任由自己的丫鬟在那忙活着,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锦衣华服,上了最为妖艳的妆容,柳乐蓉就如变了一个人一边,连她的丫鬟都忍不住惊叹道。 “四小姐,您长得真是标志,看您平常不怎么打扮,这一打扮还真让人惊艳。” 柳乐蓉苦笑一声。 “一副好皮囊罢了。” 马车又跑了许久,便越来越慢,外面嘈杂的声音显得很是热闹,丫鬟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四小姐,京城真是热闹,比咱们扬州大街还要热闹百倍。” “这京城的繁华岂是那可以比的。” “您看奴婢这记性,小姐您就是从京城来的,见过的世面定是宽广的。” 马车最终停下来,只听外面一声尖细的声音说道。 “三王爷,柳三公子辛苦了,杂家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二位进宫的。” “劳烦刘公公久等了。” “应该的,三王爷请,柳三公子请。” “刘公公请。” 刘公公转身之际发现后面还有一辆低调却无比奢华的马车,便疑惑的问道。 “马车上之人是……” “那是舍妹,跟随我进京来瞧一瞧,让刘公公见笑了。” 元景炎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与刘公公打招呼了,刘正是何等的聪明,他从未听闻过柳国公有女儿,那位女子又是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官道上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百姓们一路围观,讨论着马车上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排场,竟然连三王爷都亲自来了?马车在离宫门口不远处便由士兵替换了镖局了人,继续押送财物进宫。二人下马改为步行,而柳乐蓉也下了马车,巴掌大的脸上不知何时围上了面纱,若隐若现的摄人心魂,对于柳乐蓉的装扮柳家三公子颇为满意。 “妹妹,快来拜见刘总管。” “民女给刘总管请安了。” “柳小姐免礼,三位请随我来。” 三人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一路上柳乐蓉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宫中可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只怕她一进来就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自己了,她不能出一点差错。 “前面就是御书房了,三位稍等,老奴这就去禀告皇上。” 三人在门外等了一会,便见刘公公一脸笑意的走出来。 “皇上召三位,请随老奴进去。” 三人随刘公公走进御书房,皇帝正在一本正经的坐在案台边看奏章。 “臣(草民)(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柳三公子一路辛苦了,朕已经命人备好了酒席为柳三公子接风洗尘。” “皇上皇恩浩荡,草民惶恐。” “老三与这位姑娘……咦,这位姑娘是……为曾听闻柳爱卿有千金。” “启禀皇上,这是舍妹柳乐蓉,她是父亲认领的义女,已经拜见过柳家列祖列宗入了族谱,是草民的四妹。” 皇帝明了,哪位大臣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在外头留有子女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皇帝细细打量柳乐蓉,生的倒是体态妖娆,那一双眼睛更是勾人心魂,面纱下该是一张如何惊艳的脸? “民女柳乐蓉拜见皇上。” “柳四小姐不必多礼,老三,你也一同入席吧。” “是。” 皇帝移驾去了御花园,三人也跟随了过去,宴席摆在御花园中的意思就是不言朝政,皇帝的用心三人都明了。 “皇上,御书房来人说一切准备妥当了。” “那就传膳吧。” “是,传膳。” 这种腊月天御花园依旧是百花齐放,空气中满是梅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宫中的花匠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将御花园的花换成了抗寒耐冬的花草,不偏不巧正好赶上了今日花期,皇帝更是龙颜大悦。 “不知柳国公近来身体可好?” “劳烦皇上惦记,家父一切都好。” “想当年柳国公可是朝堂之上鲜少几个敢于直谏的忠臣,虽每每顶撞朕,却……” 皇帝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对于柳国公句句都是赞不绝口,柳铭才带着温文尔雅而又卑谦的笑意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说上几句。 “不瞒皇上,家父如今的性子还是那么冲,有一次他未带仆人独自一人上街,但却因为年事已高,记不清回府的路了,可把我们急坏了,带上下人便出去寻,就在快要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皇上您猜他在作甚?” “作甚?” “他看不惯富贵人家的马车在大街上飞奔,竟然与马车夫吵了起来,差点被人送去见官。” “那马车的主人不认识他?” “家父回到扬州之后鲜少出门,就连前来拜访的官员贵胄都给拒之门外,所以扬州城中鲜少有人认识他,不过自那次之后,父亲执拗的脾气可是在扬州城出了名了。” 皇帝却又突然叹息一声说道。 “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家父说皇上您年轻的时候英姿飒爽,马背上骑射之术更是无人能敌,可惜草民生的晚,没有福气亲眼看皇上驰骋沙场,得胜而归。”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行了。” 话题显得有些沉闷,柳铭才将目光跑向了柳乐蓉,柳乐蓉点点头示意他明了。 “皇上,民女听闻要来面圣,故特意准备了一份贺礼献给皇上。” “什么贺礼?”(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智斗皇后【二】 柳乐蓉神秘一笑,站起身来说道。 “民女想为皇上献上我们扬州城最为出名的舞,以此来表达民女对皇上您的爱戴与尊敬。” “朕准了。” “那民女这就下去准备。” 柳乐蓉走之前与柳铭才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旁的元景炎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这种宴会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兴趣,倒是离京多日,不知她是否也如自己想念她一般想念着自己?就在元景炎出神之际,耳边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皇后娘娘驾到。” 二人从位子上站起身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不必多礼。” “臣(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皇后怎么有空来御花园走走?” “臣妾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透透气,听闻皇上在此接见柳家三公子,便想着过来给皇上请安。” “既然来了就入座吧。” “谢皇上。” 皇后挨着皇帝坐下,舞女们突然鱼贯而入,一个个鲜丽的衣裳让人看花了眼,乐师们分别坐在亭子外侧,铿锵有力的奏着乐器,柳乐蓉一身白衣飘飘藏于舞姬身后,待她们全部散开之时她这才缓缓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依旧是蒙着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轮廓。 “这是哪家的女子?单看舞姿便知道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 “回禀皇后娘娘,这女子是草民的四妹,名为柳乐蓉。” “原来是柳家四小姐,难怪本宫不认识。” 皇后心中暗想,并未听闻柳家有女,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四小姐?皇帝完全被柳乐蓉的舞姿吸引住了,这曲子有力,让人心潮澎湃,而这舞姿刚中带柔,让人丝毫不觉得有违和感,皇上连连点头,眼中尽是欣赏,这让皇后有了危机感。舞罢,舞姬与乐师们退下,只剩下柳乐蓉一人站在原处,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无人能及。皇帝连连拍手称赞道。 “好好,跳得好,你这贺礼朕十分满意,柳国公好福气,有你这么秀外慧中的女儿。” “民女献丑了。” 皇后一脸慈祥的笑意朝柳乐蓉招招手说道。 “乐蓉,过来本宫身边坐。” “是。” 柳乐蓉慢慢朝皇后走进,皇后一脸慈祥的伸出柔夷握住她的素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柳乐蓉显得有些拘束,在临行之前柳国公将他料想到柳乐蓉会碰上的人一一讲了一遍,皇后便是第一人。能从一个妃子爬上皇后的位子,这个女人岂会如表面看起来的如此和蔼可亲? “柳四小姐为何蒙着面纱?” “启禀皇后娘娘,舍妹初来京城,家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她蒙上面纱。” 皇后有些不悦,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笑意。柳乐蓉补充说道。 “宫中娘娘各个都是赛过天仙,民女羞愧,这才蒙上了面纱。” 皇帝听后大笑起来。 “要是柳四小姐这般想法那就大可将面纱拿下,以柳四小姐的美貌想必也能在后宫佳丽三千之中脱颖而出。” “皇上说笑了。” 柳铭才提醒说道。 “四妹,皇上都发话了,你就莫要再胡闹了,快将面纱取下来。” “是。” 皇帝满是兴趣的转过身来看着柳乐蓉,这让柳乐蓉颇为不好意思,娇羞着摘下面纱,略施粉黛,柳叶眉,一双摄人心魂的丹凤眼,巴掌般大小的脸蛋,小巧的嘴巴。 “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可许配人家?” 柳铭才与柳乐蓉皆是心中一颤,皇后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 “回禀皇后娘娘,民女还未许配人家,家父宠爱,不舍得轻易将民女嫁出去。” “柳四姑娘今年年方几许了?” “民女几年正好双十。” “倒也是许配人家的时候了,皇上,您看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给柳四姑娘在京中寻一门好人家?” 柳铭才明白皇后这是排挤柳乐蓉的意思,皇上要是答应下来,那一切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笑意不明的喝着酒,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皇上,妹妹虽已经双十,却依旧孩子性情,父亲迟迟未给她婚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 “孩子性情可以改的,说不定为人qi为人母之后就沉稳了呢?皇上您觉得臣妾说的对与不对?” “双十确实是年纪不小了。” 柳铭才将目光看向了柳乐蓉,示意她快想对策,柳乐蓉对他报以一笑。 “皇上,民女倒也盼着嫁人呢,要是能得皇上的赐婚,民女就算是柳国公府的义女定也吃不了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皇上要是草草将臣女许配人家,未跟家父打声商议,家父敬重皇上,定不会反对,但皇上您这个决定却会让一个老臣寒了心,皇上可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得有理,难怪柳国公宠爱你,果然是古灵精怪,你倒是像朕认识的另外一位女子。” “不知何人如此有幸得皇上您赏识?” “李大学士的千金李雪颜,也是个聪明机智的女子,她的能说会道朕可是见识过了,整个元梁国她称第二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元景炎听皇帝说道李雪颜这才有了些反应,嘴角也是微微笑意。 “那有机会民女一定要认识认识皇上您口中的李姑娘,指不定我们二人能成为闺中密友。” “要是真如你所说,那这李雪颜也算是找到‘红颜知己’了。” 皇后讪讪的闭了嘴不再言语,皇帝对于赐婚之事也是绝口不提了。柳乐蓉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算是逃过这一劫了。元景炎吃饱喝足便欲离去。 “皇上,臣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也好,你也辛苦了好几日,回去好好休息。” “是。” 元景炎恭敬的退出去,转身便朝宫门口的方向而去,皇后也懒得继续待下去了。 “皇上,臣妾突然觉得有些凉意,想先回宫去了。” “皇后身子重要,回去吧。” “谢皇上。” 皇后领着自己的人离去,走之前意味不明的瞥了柳乐蓉一眼说道。 “柳四小姐有空可要来坤宁宫坐坐,陪本宫说说话,本宫对柳四小姐刚才跳的舞十分感兴趣,有机会一定要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皇后娘娘吩咐就是。” 皇后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皇帝与柳铭才寒暄几句便打发二人回去了,走到一半柳乐蓉突然回过头来一脸无害的表情看着皇帝说道。 “皇上,您可记住民女了?” “朕记住你了。” 柳乐蓉天真一笑,便疾步跟上了柳铭才的步伐,皇帝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宫墙转角处。 “倒是个有趣的女子。” 刘公公笑着附和着。 “老奴可是在柳四小姐身上看到李姑娘的影子了,要不是听闻她第一次进京,奴才倒是觉得她与李小姐相识已久。” “二人的脾性确实有些相像,不过这天下脾性相似的多了去了,无需大惊小怪。” “皇上说的极是。” 皇后一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便大发脾气,宫女们全都被秦嬷嬷打发了出去,免受遭殃。秦嬷嬷关上门,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屋子里连续不断传出瓷器摔碎的声音,声声扣人心弦。 “秦嬷嬷,找人去查一查这柳乐蓉的底细,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资本跟本宫争。” “是,老奴这就去。” 皇后满眼都是狠毒与算计,不知好歹的丫头,本想放她一马没想到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看见了皇帝满眼的欣赏与喜爱,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占有欲,只怕皇帝自己都不知道。 “本宫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既然你想进宫,不如本宫祝你一臂之力。” 这后宫毕竟是她说了算,只要进了宫,就得听从自己的命令,到时候再好好教教她宫中的规矩,皇后一脸的阴笑。 “三公子,四小姐,前面就是柳家在京的宅子了。” 看守宅子的管家听闻柳家四小姐与三公子进京之后便一直在宫门口等候,二人一出宫门便被他恭敬的请回了府宅。 “还不知老人家您如何称呼?” “三公子客气,老奴姓汪,府里的下人们都叫老奴汪管家。” “倒是为听父亲大人提起过。” “老奴进府的时候三少爷您还在襁褓之中,后来过了两年柳国公府便举家去了扬州,少爷您自然记不得老奴。” “原来如此。”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汪管家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搀扶两位主子下了马车,府门口早已经站满了府中的下人。 “奴才(奴婢)给三少爷,四小姐请安。” “都起来吧。” “谢三少爷。” “汪管家,奴才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府中上上下下全都打扫了一边,特别是二位主子住的房间,全都换上新的了。” “好。” “三哥,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 “四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些不适应。” “来人,快带四小姐回房休息。” “是,小姐这边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送君出征【一】 柳乐蓉朝柳三公子伏了伏身便跟着下人朝着府里走去,汪管家并不知道柳乐蓉是柳府收养的义女,他还以为是老爷养在扬州老家的女儿,京中有些官员就是这般,生了女儿的全都送回老家去养,等到十五六岁再接回京城,许配一门好婚事或者送进宫中,反正都是对自己仕途有利的。 “三公子,请。” 柳铭才大步走进柳府,简单的扫视了一眼,这里的府宅装饰与摆设比起扬州柳府丝毫不逊色,不愧是京城四大家之首。他满眼都是藏不住的骄傲与自豪,这更加坚定了他留在京城的信念。 “三公子,舟车劳顿,是否要叫人送水进来沐浴更衣?” “也好,你下去准备吧。” “是。” 柳乐蓉仔细打量自己的新房间,这汪管家果然是花费了心思的,一件件摆设都是名贵之物,屋子里的熏香也是上品,就连用的帷幔都是难得的轻纱帐。跟随着的小丫鬟忍不住感叹道。 “真漂亮,小姐,这比扬州柳府好多了。” “娟儿,我想沐浴更衣,你去打些热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 柳铭才沐浴之后交代了汪管家几句便睡下了,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让他格外的疲惫。柳乐蓉也歇下了,府里的小人们得知两位主子都在休息连走路的声音都放轻了,生怕打扰了二人。李雪颜本想去柳府看柳乐蓉的,仔细一想他们刚回京,又正蒙盛宠,只怕去拜见的人都能把门槛踏破,自己这时候去岂不是给人家添乱嘛,还是晚几日送去拜帖之后再登门拜访吧。 “小姐,晚膳您想吃些什么?奴婢去给你准备。” “随便,只要是秀秀做的我都喜欢。” 吃完饭,李雪颜便打发她们都下去歇着了,这么冷的天也不要下人守夜。入夜,元景炎在三王爷府收拾干净之后便运气轻功往李府而去,宋瑞与吴坚看着自家王爷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啧啧两声。 “我就知道王爷肯定在府里待不住,你看你还不信。” “谁与你这般无聊。” 吴坚哼了一声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宋瑞赶过去追上他的步伐,一把拦住了他。 “愿赌服输,拿银子来。” 吴坚瞥了他一眼,自己并未跟他打赌,这时就知道乘机敲诈,懒得与他计较,吴坚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扔给他便走了,宋瑞掂量着从他那得来的银子格外的高兴,兴冲冲的便放进腰间的荷包里,很是放心的拍了拍,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积攒的老婆本。 “三少爷,您起身了吗?可要厨房给您准备宵夜?” 柳铭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四小姐呢?” “四小姐已经起身了,正在前厅用膳。” “不必特地准备了,我过去与她一同吃一些。” “是。” 柳铭才披上大氅走出房间,前面有下人提着灯笼照路,后有一群丫鬟奴才跟着,好不威风。外面星星点点的飘着一些飘雪,等走到前厅时大氅上已经有薄薄一层了,下人为其轻轻拂去头发上的,解下大氅,掀开门帘。 “参见三少爷。” “起来吧。” “谢三少爷。” 柳乐蓉听闻柳铭才来了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伏了伏身。 “三哥。” “四妹不必多礼,坐吧,为兄正好也为吃饭,四妹不介意为兄一同用膳吧。” “三哥请便。” 柳铭才在李雪颜的对面坐下,下人为其又添了一副碗筷。 “汪管家留下,其他人退出去吧,不必在这伺候着了。” “是。” 屋子里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柳乐蓉知道柳铭才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今日可有京城的大户人家来拜访?” “有,马车停满了整个街道,都是带着公子千金一同来的,说是要拜访少爷与小姐,老奴已经按少爷您说的都挡回去了。” “你可认识来的那些人?” “认识,但不多,奴才估摸着是太常博士,员外郎,奉训大夫等正五品官员,也许有四品以上的,只是老奴不认识。” “对于柳家进京,皇帝一方面高兴一方面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府上还是尽量少于大臣们往来才是,再有前来拜访之人,还是按老办法打发回去吧。” “老奴明白。” “下去吧。” “奴才告退。” 柳乐蓉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其中的牵扯到的千丝万缕她心中都明了,不愧是无奸不商,这柳铭才在商场小心翼翼,在官场也是步步为营,只求事实周到。 “比起三少爷,我更喜欢听你叫三哥。” “那无非是做给外人看的,三少爷不会当真吧。” “你何时去见李神医?” 柳铭才懒得跟她继续斗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柳乐蓉慵懒的回答了一句。 “明日。” “好,明日一早我便让人备好马车与礼品让你带过去,成败与否可就看你的了。” “此事我自有分寸,想要成功就按我说得来办,她的性子我了解,此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让她松口的。” “不要拖太久,父亲那边还等着好消息。” 说完,柳铭才便起身往外走去,柳乐蓉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柔夷,目光满是坚定,进宫之事她是势在必得,相信有了今日的铺垫,自己离皇上又近了一步。 “沈浪,我会让你后悔的。” 翌日 “四小姐,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恩。” 柳乐蓉由身边的婢女搀扶着走出房间,今日天气倒是不错。汪管家走上前说道。 “三少爷说委屈姑娘从后门走,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了,这也是为了给柳府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四小姐您定会理解的。” “无妨,走吧。” “四小姐这边请,三少爷说拜帖与见面礼已经让人一大早送过去了。” “恩。” 柳乐蓉上了马车,除了娟儿之外其他的丫鬟都被她留在了府里,马车缓慢的朝着李府所在的方向而去。李母一面惊讶于她怎么会亲自登门,一面又是欣喜,柳家的财富那可是富可敌国,世人虽不耻商人,却偏偏又想着巴结他们。李雪颜一早起身就听闻柳府派人送来了拜帖与见面礼。 “想必是我昨日未去柳府见她,她便亲自来找我了。” “小姐。” “杨嬷嬷,怎么了?” “夫人派人说柳府的马车就快到了,让您与二小姐一同前去府门口迎接。” “我知道了,这就来了。” 李雪颜难得精心打扮一番,二人出现在府门口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 “姐姐今日可曾去探望过祖父,祖父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就连回乡祭祖都被取消了。” 李雪颜心中暗想,难过没了消息,不去也好。 “倒是去过几次,但都不曾久留。” “看,马车来了。” 李景烟指着不远处驶来的一辆很是普通的马车说道,李雪颜回过身去,确实来了。李景烟自看到马车第一眼便是一脸的鄙夷,富可敌国又如何,马车还是这般的普通,还不如正五品官员家的小姐出行。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娟儿首先跳下马车,随后扶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优雅的走下马车,那一瞬间,李雪颜以为来人并不是柳乐蓉。李景烟在看到柳乐蓉那一身衣物时严重的鄙夷变成了嫉妒,那是皇宫里的娘娘们才穿得起的料子,没想到…… “两位小姐有礼。” 李雪颜一回神,二人朝着柳乐蓉伏了伏身。 “柳小姐有礼。” “皇上说我与李雪颜李小姐性子格外的相像,不知哪位是李雪颜李小姐?” “是我。” 柳乐蓉一脸笑意的拉起李雪颜的手说道。 “我叫柳乐蓉,李小姐叫我乐蓉就是,冒昧来访还请李小姐见谅。” “你也莫要叫我李小姐,叫我雪颜就是。” 李景烟就这么被二人无视了,她轻咳了几声笑着说道。 “我是李雪颜的妹妹,我叫李景烟。” 柳乐蓉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牵起李雪颜的手便往李府走,二人满眼都是笑意,就如多年故友再次相见一般,这双簧唱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大小姐,夫人在前厅等候了,请随老奴过去。” “好。” 李母一本正经的坐在前厅的的高坐上,当家主母的岂是十足,三人迈步走进前厅。 “颜儿(景烟)见过母亲。” “柳家之女柳乐蓉给李夫人请安。” “好水灵的姑娘,快起来。” 李母一脸笑意的说道。 “过来让我仔细瞧一瞧。” 柳乐蓉优雅的走上前,一脸端庄得体的笑意,李母频频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长得标志,体态也轻盈,不愧是柳府的小姐。” “谢李夫人夸赞。” “这是我作为长辈给小辈的红包,还请柳小姐莫要拒绝。” “谢李夫人。” 比起柳府派人送来的见面礼,这红包简直是不值得一提。柳乐蓉也是懒得推来推去的人,干脆收下就是。 “我已经让人吩咐厨房准备午膳了,柳小姐就在李府用午膳吧。一会我家老爷回来,见到柳小姐定会很高兴的。” “一切都听从夫人您的安排。”(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送君出征【二】 柳乐蓉主动提出要去李雪颜的院子里坐坐,而且特别强调两个人,所以就算李景烟想要一同跟去也拉不下面子,只好讪讪回了自己的院子。碧水苑里传出一阵阵笑声。 “李妹妹你知道吗?刚才我差点就漏了陷,在马车上就想与你打招呼,还好娟儿提醒了我。” “我也是,见你刚才一本正经的与我打招呼,我差点就憋不住笑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昨日便会来找我,奈何等了许久都没来,我失望极了,还以为你不想见我。” “岂会,昨夜……” 李雪颜不好意思说昨夜元景炎来过,死皮赖脸的待在碧水苑不走,最终还是让他强行留宿了一晚。 “昨夜怎么了?” “昨夜我细想了一番,你们刚到京城定会很忙,所以我就不来添乱了,估摸着今日来的,没想到你就来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要忙也是他们柳家的人忙,不过这柳三公子倒是聪明,知道避开风头,所以也算是安静。” “此次你打算在进京待多久?” 柳乐蓉看不出来李雪颜是真不明白自己来的意图故意才这么说的还是随口一问。 “我也不知道,看三公子待多久了。” “真希望她待得久一点,咱们二人也好多聚聚。” 柳乐蓉一顿之后便是一脸的笑意。 “说的也是,许久没来京城了,有好多地方想要去走走。” “那咱们改日约个时间一同去。” “好,那就一言为定。” 柳乐蓉与李雪颜一同在碧水苑一直待到李母派人前来请二人去前厅用膳,李庭芝也在,他见到柳乐蓉第一眼也是满眼的赞许,落落大方,大家闺秀的端庄稳重都有。 “不柳国公他老人家身子可还好?” “家父一切都好,劳烦李大学士惦记。” “想当年我们同朝为官的时候,你父亲可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连皇上都敢顶撞,这一晃就那么对年过去了,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呀。” “李大人说的是,家父脾气倔强,如今还是这般性子。” 李母笑着说道。 “吃饭吧,菜都凉了,柳小姐,这是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炖的燕窝,来,尝一尝。” “谢李夫人,雪颜,我真羡慕你。” “为何这么说?” “我从小便没有母亲关照,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并不在身边,是奶娘与丫鬟照顾我长大……” 说着,柳乐蓉有些哽咽了,李雪颜不说话,她猜不透她的意图,不过这番话对李母很是受用,她对柳乐蓉更加的怜惜了。 “要是你不嫌弃,以后就常来李府,颜儿也在,你们正好做个伴,我也想多个女儿,老爷你说是不是?” “夫人说的是,柳国公与我也算是至交,乐蓉你大可将李府当成自己的家。” “谢李大人,李夫人。” “就不要叫李大人李夫人了,就叫李叔李婶吧。” “好,李叔,李婶。” 柳乐蓉一脸调皮的朝李雪颜挤眉弄眼,今后自己来找李雪颜可就光明正大了,李雪颜一笑,四人愉快的用完午膳,柳乐蓉本想久留,没想到柳府派人来催了,柳乐蓉只好上了柳府的马车回去了,二人约定改日一同去游玩。马车缓缓地驶离直到看不见李雪颜才转身进去。 “三公子何事急着找我回去?” “说是宰相大人家的小姐前来拜访,姑娘家单独来的不好拒绝,所以请您立刻回去。” “我知道了。” 柳乐蓉放下马车帘子继续闭目养神,娟儿第一次出来,所以对京城的街道格外的有兴趣,悄悄的掀开马车帘子四处观望着,柳乐蓉不禁意一撇突然觉得这个街道好熟悉,等马车继续往前走时,她看见了一对熟悉的面摊夫妇,这才记起来这正是被元景炎一把大火少了了寻欢楼所处的大街,原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布庄了。 “停车。” 娟儿疑惑的问道。 “小姐,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想下去走走。”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柳乐蓉率先走下马车,不许一个人跟着,随后便走进了那个布庄。布庄老板一看是富家小姐立马出来相迎。 “小姐需要些什么?我这布庄算是京城里料子最齐全的店了。” “老板,你开布庄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一家青楼名为寻欢楼?” “是呀,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寻欢楼的老bao害人不浅,被三王爷一把火烧了,小姐您不是京城人士吧?” “确实不是。” “这也难怪,京城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那这寻欢楼可有人活下来?” “有一些女子侥幸逃了出来,另外一些则是被烧死了。” “那你可知道那些活着的都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女子谁敢娶呀。” 柳乐蓉道谢之后便走出了布庄,突然有一女子走上前拦住了她。 “乐蓉,你是乐蓉吧。” 柳乐蓉心中一颤,来人正是两年前在寻欢楼与自己算是要好的女子春梅。自己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姑娘你认错人了。” 说完便径直朝着马车走去,春梅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怎么会认错,你就是寻欢楼的花魁柳乐蓉,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何一直没有音讯?” “娟儿。” 娟儿走了过来,柳乐蓉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娟儿点点头,柳乐蓉便上了马车,春梅还想上前拉住她却被娟儿拦住了。 “这位姑娘,我们小姐说现在说话不方便,约您明日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在此相见。” “好好。我就说她是柳乐蓉,不过你叫她小姐,她父亲认她了吗?” 娟儿不理会她说的话,小跑着赶上了远去的马车,春梅就近在面摊坐下。 “大婶,来碗阳春面。” “是春梅呀,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下。” “大婶,你看清刚才那名女子了吗?” “你是说与你说话的那女子?” “正是。” “没看清,但是看背影倒是有些熟悉。” “她就是帮过你的柳乐蓉,以前这寻欢楼的花魁柳乐蓉呀。” “是她?不是说她被那场大火烧死了吗?” “我也奇怪。” 柳乐蓉在马车上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娟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姐,她是?” “一个疯子罢了,无须理会,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情万万不可宣扬出去。” “奴婢明白。” 马车依旧停在后院,柳乐蓉与娟儿进了院子便被人领着去了客厅,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阵女子的笑声,柳乐蓉换上一脸的笑意,大步踏进客厅。 “院子里有些事情耽搁了,听闻府里来了贵客,三哥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可是这位貌美的小姐?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闺名曹曼柔,柳姑娘叫我曼柔就是了。” “曼柔,好名字,我叫柳乐蓉,想必三哥已经跟你提过了。” “冒昧来访还望二位见谅,听闻李姑娘昨日一舞让皇上拍手叫绝,所以小女子特来讨教。” “讨教不敢当,互相切磋倒是可以。” “到时候还望柳小姐莫要嫌弃曼柔笨呀。” “岂会,我也有许多不足,还请曹小姐多多指教才是。” 送走了曹曼柔,柳乐蓉已经是忙碌了一天了,本欲回去歇着没想到汪管家拦住了她的去路。 “四小姐,三少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好。” 柳乐蓉知道柳铭才定是询问自己今日去李府的事情,不屑地冷笑一声,便朝着书房走去。 “来了,坐吧。”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今日可试探过李神医的口风了?” “没有,我不是说过此事我只有分寸。” “我也知道急不得,只是此事要是毫无进展,我该如何于父亲交待?” “今日已经与李大人与李夫人结交上了,以后去李府走动也有了借口,至于李雪颜那边,她意图试探我的口风,但被我挡回去了。” “何不开门见山,李神医时心软之人,定是会答应你的。” “她会答应也得过三王爷这一关,她能行医救人这么久没有被识破三王爷定也出了不少力,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利用他心爱的女子往上爬吗?” “既然如此,父亲那边你亲自与他解释,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给我一个准确地时间,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准备。” “不出一个月。”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柳铭才低头不再言语,柳乐蓉也懒得继续坐下去,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此事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了,草草的吃了些东西便早早的歇下了。当夜,皇上急召三王爷与五王爷还有朝中大将进宫,一时间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臣(儿臣)(末将)参见皇上。” “事情重大,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皇上。” 皇帝将一张有些破碎的帛娟递给刘公公,刘公公传下去给众人。上面写着是匈奴文,只有元景炎与元景弘还有皇帝看得懂,那些武将大多都是大字不认识一个,于是就有人问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送君出征【三】 “皇上,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老五,你来说。” “这帛娟乃是匈奴太子写下的劝降书,让我元梁国拿出十五座城池作为交换太子性命,否则就与我们兵戈相见。” “真是欺人太甚了,皇上,万万不可答应呀,末将愿意带兵讨伐匈奴,救回太子爷。” “末将等誓死救回太子。” 元景炎与元景弘都没有说话,皇帝询问道。 “老三,你怎么看?” “臣听从皇上圣谕。” “老五你说。” “匈奴人冷血无情,为了土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是再们不答应太子爷性命堪忧,要是答应,十五座城池都是我朝要害,要是给了的话,我朝半壁江山算是毁了,太子爷虽是未来的储君,但国没了何来的君。” “你的意思是主战了?” “儿臣愿意亲自带兵出征前去讨伐匈奴人。” “此事容朕再想一想,你们都去外面候着吧。” “是,臣(儿臣)(末将)告退。” 一边是元梁国的半壁江山,一边是前皇后的遗孤,自己曾在前皇后临死前答应过她护太子周全,但如今……皇帝两难了。 “没了国何来的君,没了国何来的君,朕到底该如何是好?” 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众人一直在面从深夜等到凌晨,再从凌晨等到天亮,终于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了,皇帝一脸憔悴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传朕旨意,三王爷元景炎为主帅,赵志林为副帅,建威将军曹魏为左将,护军将军秦置为右将,择一良辰吉日出兵匈奴,杀尽匈奴人为太子报仇,至于老五,你就留守京师,等候圣谕吧。” 皇帝的意思是要放弃太子了,众人望着他独自离去越走越远的背影,这是何等的心酸萧条,他为君主,却救不了自己的儿,他为丈夫,却娶不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子,这便是帝王的无奈。 “臣(儿臣)(末将)领旨。” 皇帝并没有选派元景弘一同前去,这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下的决定,元景弘性子急躁,过于急功近利,不适合带兵出征,况且边疆还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二王爷,这场战的胜算已经有一半。很快消息便传开了,兵部尚书选出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就在三日之后,皇帝看了一眼便点头答应了。一上午的功夫,全京城的百姓也都知道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就是此事了。 赵将军府 “夫人,老爷回来了。” 赵夫人迎了出去。 “老爷,皇上怎么说?” “三日之后大军出发,这一场仗怕是不打不行了。” “爹爹,你这才刚回来又要……” “涵儿,爹爹是将军,保家卫国是将军的本分,为父不在家的时候你多帮帮你的母亲,你们娘两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李大学士府找你姨母,她会帮你们的。” “涵儿谨遵爹爹教诲。” “你先回去吧,为父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母亲说。” “是,女儿告退。” 赵雅涵领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出去了,赵夫人递上一杯热茶。 “老爷……” “夫人,这么多年来为夫都一直没能守在你们娘两身边,如今涵儿大了,又是战乱的年代,你费费心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就嫁了吧,万一……你们娘两至少还有一个依靠。” “这事还是得涵儿自己点头答应才是,否则嫁过去也不会幸福的,老爷您只管在外专心打仗就是,为妻我会打理好这个家等你回来。” “这么多年,是我亏待了你们,你跟着我没有一天不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琴儿,辛苦你了。” “我们是夫妻,说这些话倒是让我寒了心。” “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打完这场仗,再给涵儿寻到一户好人家,我就向皇上辞官,咱们夫妻二人就此游山玩水安享晚年可好?” “好。” 李大学士府 李庭芝上完早朝回府就是一脸的凝重,李母问他发生了何事他也不说,在书房小坐了一会便急冲冲的朝老太爷的富贵楼而去。 “老太爷,老爷来了。” “让他进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如今的老太爷已经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李雪颜曾偷偷的替他把过脉,是轻度中风,这在老年人群中十分常见,随着时间推移,中风就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话也说不了,只是能听能看了。以如今的医疗水平与手段是救不了的,就连在现代也是颇为困难。 “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 “坐吧。” “父亲可好些了?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你亲自跑一趟所为何事?” “三日之后大军便要出发讨伐匈奴人了,这势必会影响到咱们家的基业,只怕藏不住了。” “藏不住也要藏,这是咱们留给后代子孙的财富,是保持李家时代昌盛的唯一途径。” “如今开战朝廷用钱紧张,皇帝势必会让各大臣吐出一半来,这几日我越发觉得皇帝知道了咱们在背后的小动作,不多拿些出来他岂会罢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皇帝未开口你就全当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个意思,那你不如开个好头,想必皇帝也不会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还是父亲高明,儿子明白了。” 李雪颜进来无事有开始研究起了皇帝身上所种的那只衰颜蛊,不过却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着,此事要是让元景炎知道怕是又要泡汤了,其他的药材倒是好找,就唯有那阴日阴时阴刻之人之血为药引无从下手,至阴至人这天下可是少的可怜,这让她上哪找去,除非天女在世。 “小姐,您这几日都在屋子里捣鼓什么呢?老身怎么闻到一股奇怪的药味?” “哦,我在研究新药方,奈何找不到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 “人血。” 李雪颜这么一说可把杨嬷嬷吓到了。 “什么病如此霸道,要用人血做药引子?” “算是疑难杂症吧,对了,嬷嬷您可听说过天女?” “没有。” 杨嬷嬷直截了当的便回了李雪颜。 “老身备了些花茶,小姐您尝一尝味道如何?” “好。” 李雪颜尝了尝。 “难得这种天气还能喝到如此甘甜的菊花茶,杨嬷嬷您费心了。” “老身也是秋天的时候路过花园时看那菊花开的旺,便采摘一些回来晒干,后来忙忘记了,直到今日才在茶叶罐子里发现。” “等等……菊花,菊花乃是这世上唯一一种至阴之花,能否用菊花汁水来代替人血呢?” “小姐,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什么时辰了?我倒是有些饿了。” “也快午时了,老身这就去厨房给您准备午膳。” “好。” 李雪颜再次犯难了,这大冬天的上哪去找菊花?三王爷府?自己去过三王爷府几次都未见到菊花,看来元景炎府中并没有。四王爷府?四王爷是风雅之人,指不定还真有,这光明正大的去怕是不行,去偷又不行,难不成直接问他要?想起那日他来李府的事情,李雪颜不好再去麻烦他。 “要不还是去偷吧,偷两朵花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你这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元景炎一脸笑意的走进来问道。 “你怎么来了?” “正巧路过便来看看你,顺便与你说一件事。” “何事?” “皇上决定出兵讨伐匈奴国,命我为主帅,三日后出发。” 李雪颜一顿,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地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要去多久?” “皇帝的意思是想彻底消灭匈奴人,将它归入版图,我想没有一年怕也要半年之久。” “匈奴国地势险要且他们为人凶残,这场战怕是不好打,想要取胜定是要深入他们的腹地。” “正是。” “你心中有几份把握?” “一半输赢。” “我舅父也去。” “恩,皇上命他为副帅。” “皇命难为,此去一切小心,我在京城等你凯旋而归。” 元景炎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 “这几日要点兵出征,白日里怕是没有时间来看你了,晚些时候你等我可好?” “好。” 元景炎此次说是路过其实真的是路过,因为还有要事要办,所以他没有久留便离去了,越到;离别时越是珍惜,李雪颜心中萌发出不舍之情,更多的还是担心,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成王败寇的事情太多。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杨嬷嬷的声音。 “小姐,午膳备好了。” “好。” 柳府 “三少爷呢?” “回禀管家,三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还未回府?” “可知道去了哪?” “不知道,奴才们都不敢过问。” “这……,少爷到底去哪了,都要火烧眉毛了。” “汪管家,听说要开战了,是真是假?” “开战又如何,他匈奴人难不成还能打到京城来,快叫人去找少爷。” “是。” 就在众人全都出去找人的时候,柳铭才回府了,看他一脸的焦虑汪管家有些迟疑了。 “三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何事如此慌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送君出征【四】 “就在刚刚城东那边的一家茶楼突然起火,火势太大,沿街好几家铺子都被烧了。” “烧了就烧了,你急什么?” “四小姐今早带着丫鬟出门,说是要去那的布庄看看衣料子,老奴刚才去看过了,那布庄如今已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了,曾有人看见四小姐走进了那布庄就再也没出来过。” 柳铭才踉跄几步,还好被身后的随从及时扶住,真是天不佑柳家了,费神费财这么多,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该如何跟父亲交代呀。府中上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恼了主子。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才告退。” 柳铭才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是大门紧闭,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变化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柳乐蓉其实今日是去见春梅的,她们约好在布庄门口见,而后三个人走进布庄,从后门出去,为的就是甩开柳府的护卫,等那些护卫发觉柳乐蓉不见时立刻分散四处寻找,没想到柳乐蓉早已经找了家茶楼喝茶去了。三人望着这越烧越旺的大火眼中却满是笑意,那是她们的新开始。 “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春梅,而是我柳乐蓉身边的丫鬟莲儿,我们三人同声同气,一同享皇宫富贵。” “是,奴婢在此谢过小姐。” 大火是柳乐蓉雇人放的,为的就是帮春梅掩盖身份,当然更多还是为了自己,从今往后,这个除李雪颜之外知道自己身世的女子将会牢牢地替她保守住秘密,钱财有时候比死人更好用,至于大火烧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那就跟她没关系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倒霉。 “娟儿,莲儿,咱们回府吧。” “是,小姐。” 三人回到原地发现柳家的护卫与马车夫都不在,看来三人唯有走路回去了。柳府上上下下都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柳铭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现在还未出来,可把汪管家急坏了。 “汪管家。” “怎么样?” “大家伙都已经将那条街来来回回找了无数遍了,并未发现四小姐的踪迹,京兆尹大人已经带人在清理现场了,还未发现四小姐的……”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不要围在这添堵了。” “是,奴才们告退。” 柳乐蓉等三人回到柳府已经天黑了,娟儿上前拍了拍大门,许久才有小厮来开门。 “谁呀。” 大门缓缓打开,小厮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撒腿就往府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 “四小姐回来了,汪管家,四小姐回来了。” 沿路的奴才与丫鬟全都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一脸呆愣的看着三人从身边走过去,就连行礼都忘记了,守门的小厮一路跑到书房门口。 “汪管家,四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只见书房门一开,一个身影闪过,柳铭才已经走到院子门口了,柳乐蓉恰巧走过来,朝着柳铭才伏了伏身。 “见过四哥。” “奴婢见过三公子。” “你这是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全府上下都在找你?” 柳铭才语气异常的激动,柳乐蓉被他吓一跳,之后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放心,在大仇未报之前我都会好好活着。” “你……” “她叫莲儿,今日得以脱险多亏了她,未报救命之恩,我想将她留在身边做丫鬟。”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柳铭才看了莲儿一眼,倒是个听机灵漂亮的姑娘。 “随便你。” 柳乐蓉带着自己的丫鬟转身便回院里去了,汪管家走上前说道。 “三少爷,老奴说句您不爱听的,四小姐是个姑娘,您刚才是不是对她太凶了一些?” “此事我只有分寸,汪管家,你去查一查这莲儿的身世。” “是。” 柳乐蓉被柳铭才当着下人的面斥责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丝毫波澜都没有,娟儿与莲儿对视一眼,她们都觉得三少爷刚才对小姐太凶了,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必伺候了,都下去歇着吧。” “是。” 柳铭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一幕,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担心她?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怕这么久的努力白费还是其他?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来人,送酒来。” “是。” 柳铭才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清早依旧是早早的起身了,他拍了拍有些发涨的脑袋。 “汪伯。” “老奴才,三少爷您起身了,可是要梳洗?” “四小姐呢?” “四小姐在自己院里用早膳。” “你去库房挑几件讨趣的玩意送过去,算是我对她赔礼道歉了。” “是,老奴这就去,你们快进去伺候三少爷洗漱。” “是。” 汪管家一脸笑意的离去,看来三少爷对四小姐还是颇为上心的。丫鬟进来伺候他起身洗漱用早膳,不知为何,柳铭才用过早膳便立刻离开了柳府,倒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柳乐蓉闲来无事正在自己屋子里联系书法,曾经的她虽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从小跟随自己的父亲学习书法,所以字迹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小姐,汪管家在门外求见。” 门口响起了娟儿的声音,柳乐蓉手一顿,便见手里的毛笔放下走了出来。 “汪管家前来所为何事?” “四小姐,这是三少爷让老奴送来的,说是给您赔礼道歉的,昨夜的事……” 柳乐蓉心中冷笑,他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不必了,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你还是端回去吧。” 汪管家以为柳乐蓉还在生少爷的气,苦口婆心的说道。 “其实三少爷心里也不好受,昨夜他一人在房中喝闷酒,今日一大早醒来便让老奴去挑这些东西给您送过来,为的就是讨小姐您的欢心,要是再将东西送回去,岂不是又要伤了少爷的心,所以四小姐您还是收下吧。” “他现在人在何处?我亲自与他说就是。” “启禀汪管家,三少爷刚刚出府了,说是午膳不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柳乐蓉心中认定了柳铭才就是不怀好意,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所以柳铭才越是对她好,她便越觉得可笑。汪管家有些难为的说道。 “四小姐,您看……” “娟儿,莲儿。” “奴婢在。” “你们挑几件喜欢的,剩下的分给院里的其他丫鬟。” “谢小姐。” 两个丫鬟高兴极了,接过端盘便兴致勃勃的挑选起来,谁能想到一大早的还有这等好事。汪管家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说道。 “既然如此,老奴就先回去了。” “汪管家慢走,娟儿,替我送送汪管家。” “是,汪管家这边请。” 汪管家离去,柳乐蓉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突然脚步一顿说道。 “莲儿,以后再有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就是,无需告知我。” “是。” 莲儿心中可是乐开了花,没想到一来就有此等好事,这一天的赏赐比自己以前得到的还要多,自己这次真是跟对人了。三日之期很快就过去了,元景炎那夜住在碧水苑,一大早起身准备悄悄离去,没想到还是惊醒了李雪颜。 “天亮了吗?” “还没,我先回府换身衣服就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景炎,一切小心。” “等本王凯旋而归,定补你一个倾世婚礼,让整个元梁国都沾沾咱们的喜气。” “好。” “一会你回来送我吗?” “那可就看你能不能在人海之中找到我了。” 李雪颜调皮的说道,元景炎一笑,而后在她额头上深沉一吻,毅然的走出了房间。李雪颜也没了睡意,起身自行梳洗。今日的京城注定要热闹非凡,百姓们都起了个大早聚在街道两旁想送别自己的亲人。文武百官也一大早便往校场赶,当然皇帝也会去。元景炎回府换上一身铠甲,宋瑞与吴坚也换上了战袍在外等候了。元景炎一出来二人便上前行礼。 “王爷。” “你们二人这是……” “我们当然是跟随王爷出征了。” “本王何时让你们同行了?” “这……往年征战王爷您不都是带上我们四人的吗?” “几年不同了,颜儿独自留在京城我不放心,你们二人必有一人要留京护她周全。” 二人对视一眼,严重流露出来的都是想让对方留下的意思,元景炎想了想说道。 “此次宋瑞随我去,吴坚你就留在京城以防生变。” “王爷,属下……” “这是军令。” “是,属下遵命。” 吴坚颇为不情愿的答应,甚至心中对李雪颜有些许憎恨,男儿谁不想上阵杀敌报国。元景炎瞥了他一眼说道。 “本王知道你心中不快,对王爷而言,她便是本王的软肋,只要她无事,本王才不会分了心,所以你切莫小瞧了此事。” “属下明白,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本王就将颜儿交给你了,不要让本王失望。” “属下誓死护李姑娘周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送君出征【五】 元景炎与宋瑞疾步走出府门口便跃上了骏马,二人一勒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朝着校场飞奔而去。等众人都到齐了皇帝也来了。 “臣(儿臣)(末将)(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校场几百万将士的呼喊声震耳欲聋,皇帝颇为满意的摆摆手,呼喊声便停了下来。 “匈奴国压境,边疆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故朕决定发兵匈奴,一举歼灭他们永无后患,传朕口谕,凡是在战场上立功者,回京之后皆重重有赏。”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元景炎作为主帅走上看台。 “皇天祐助,前沉后扬。祸为德根,忧为福堂。威人者灭,服从者昌。王虽牵致,其后无殃。君臣生离,感动上皇。众夫哀悲,莫不感伤……” 大致意思就是歌颂皇帝的恩德,鼓舞士气,最终还不忘贬低对手。其实除了那般文官,能听懂的又有几个,但过场还是要走的。 “皇上,吉时已到,大军可以出发了。” 皇帝点点头大手一挥,元景炎便明了。 “出征。” “杀光匈奴人,杀光匈奴人……” 主帅与副帅带头,左右将军将军断后,队伍足足一个时辰都没走完,看见人数之多,队伍之庞大。李雪颜蒙上面纱独自一人偷偷溜出了府,队伍已经在行走了,元景炎五步一回头寻找李雪颜的身影,却迟迟没有看见,前面再走几步就是城门了,就在这时,城楼上响起了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元景炎朝着她微微一笑,歌声豪迈,不少将士竟然有些热血沸腾了,李雪颜一直目送元景炎远去,直到背影消失。 “王爷,刚才那不是……” “正是。” “你们二人……” “此次讨伐匈奴一结束,本王便上门提亲。” “真是太好了,那末将可就是王爷您的舅父了,到时候定要来三王爷府讨杯喜酒喝。” “欢迎之至。” 赵志林为人也是十分豪爽的,对于元景炎与李雪颜之事并没多大的惊讶,巴不得二人快成好事,而元景炎对于这位直爽的将军也是以礼相待,不仅因为他年长,更是因为此人淡泊名利,身居高位而不争。回到碧水苑已经是午膳十分了,李雪颜有埋头在屋子里研究解蛊毒的药方,就算研究出来了也无法进行临床试验,岂敢就用到皇帝身上去。 “小姐,午膳备好了,您看……” “是秀秀呀,我现在不饿,你与杨嬷嬷先吃吧。” “这……好吧,等您饿了再告诉奴婢,奴婢给您下面。” “好。” 李雪颜思索着,古代没有蒸馏这种技术,就算是有也没有条件与设备,那就算自己采到菊花也无法提取出来,这该如何是好?这一问题让李雪颜觉得颇费脑子。一晃一下午就过去了,她突然便来了灵感,都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既然没有高温那就来一个慢熬就是了,她就不信放在火上熬上几天还不行。晚上用完晚膳,李雪颜换了一身朴素简便的女装便翻墙去了四王爷府。 “小姐,您……” 秀秀推门而入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桌子上留下了字条,上面写着。 “秀秀,我有事出府一趟,去去就回,无须担心。” 秀秀将字条收好便将剩饭剩菜收拾了出去并将房门带上,这小姐又去哪了?该不会是去济世堂了吧?秀秀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四王爷府的守卫并没有其他王府那么严,至少李雪颜是这般认为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进府那一刻,暗处就有眼睛盯上了她。李雪颜悄悄溜进花园,四处寻找菊花的踪迹,将整个花园翻遍了也不曾看见。 “难不成至于皇宫的御花园才有?” 就在她出神之际,自己已经被举着火把的家丁团团包围起来了,李雪颜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四王爷府的管家走了出来。 “来者何人?为何夜闯四王爷府?” 幸好李雪颜是蒙着面纱的,否则被认出来怕是丢脸丢到家了。 “小女子并无恶意,只是来四王爷府借样东西?” “何物?” “白菊花。” “这个季节白菊甚少,你是想偷花去换银子吗?” “胡说,我是有急用,本姑娘还不缺那几两银子,倒是你,你怎么知道白菊可以换钱?” “你……你这姑娘好伶牙俐齿,来人,将她带下去,明日一早移交官府。” “慢着……” 李雪颜说道,看这阵仗自己要是硬拼一定是打不过的,就唯有智取了,可是一时间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有什么话你留着明日跟京兆尹大人说去吧。” 眼看着这些家谱朝着自己靠近,李雪颜暗骂自己太蠢,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人群之外想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何事如此吵闹?” “王爷,暗卫发现有刺客潜入府中,老奴便带家丁前来抓捕,没想到这姑娘死不承认还污蔑老奴,老奴便让人将她抓起来,明日一早移交官府。” “刺客?我又没刺杀谁拼什么说我是刺客?” 李雪颜不满的说道。 “不是刺客可是盗贼。” “盗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东西了?那我又偷了什么东西?” “你……” “好了,庄伯,既然府里没少什么东西就放了人家姑娘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放开她。” 李雪颜松了松胳膊一脸笑意的说道。 “多谢四爷。” 元景灏明显身子一阵,一脸探究的看着眼前这衣着朴素,蒙着面纱的女子,再看那双水灵的眼睛顿时便明白了,温文尔雅一笑,将李雪颜请进了自己的书房,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雀跃,声音却有些颤抖。 “李姑娘,不,雪颜,你怎么来了?又为何是这般打扮?” “这……说来话长,其实我是来四王爷府‘偷’东西的。” “你想要什么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我差人给你送过去,何必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小女子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四王爷,所以……” “所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取了便走是不是?” 李雪颜吐了吐舌头,一脸的羞愧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王府之中有什么是你有用的?” “四爷府中可有正盛开着的白菊花?” “确实是有一株,我也是近来才得来的,养在了室内,生怕它冻坏。” “我就是为了这白菊而来,我深知这白菊珍贵,要是换做平常的季节我也不会如此登门造访了,它对我真的很需要。”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既然你有急用,拿去就是了,我府中还有**粉菊,要是你有需要也一并搬去,不,还是我让人给你送去吧。” “不必不必,仅此白菊一株就是,也无需一株,给我五朵盛开着的花就是。” 李雪颜特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元景灏被他逗笑,一脸温和的说道。 “你整株搬去就是,剩下的也可留着赏玩。”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二人还需客气什么。” “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等来年再开花,我定亲自将它送回。” “好。” 元景灏答应并不是因为花,而是李雪颜要是将它送回,自己便与她又多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三王爷今日出征了,我已经奏请了皇上随军出征,皇上答应了,但是因为手上还有事需耽搁几日,所以过几日我便……” “男儿理应有志气,做得好,我支持你。” “你倒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他们倒都是满脸的不屑。” “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活得高兴就是。” “我可记得你答应会来送我的。” “那是当然,等日子定下来了……” “后日一早便走。” 元景灏说的有些急,李雪颜一顿之后便是一脸的笑意说道。 “好,我记下了,后日一定前来相送。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李雪颜便起身往外走。 “那花有些沉重,你一姑娘家定是不方便,明日一早我插下人给你送过去如何?” “好,送到后院门就是了。” “恩。” 李雪颜开门就欲迈出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转身发现元景灏正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问道。 “还有何事?” “我对你府中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你可介意我翻墙出去?” “你稍等,来人。” “王爷。” “送这位姑娘出府。” “是,姑娘请随小的来。” 李雪颜朝元景灏伏了伏身便跟着小厮走了,元景灏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知道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雪颜,他走时你都为他高歌一曲,我走时是否也能得你牵挂?” 元景灏有些自嘲的说道,也许在她心中,自己是那个永远无法走进心中的友人。翌日,李雪颜一大早就跑到后院门口张望,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名小厮驾着马车将花送了过来,李雪颜与秀秀合力将白菊搬回了碧水苑,正巧被杨嬷嬷给撞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设计进宫【一】 “小姐,这种日子您从哪里得来的白菊?” “是我死皮赖脸从一个朋友那里求来的。” “长势如此好的白菊老身倒是第一次见,又是这个季节,估计价值不菲。” “恩,你找我有何事?” “小姐,柳姑娘派人来请您过府一续。” 李雪颜手一顿,花盆差点就落地了,幸亏她及时反映过来,柳乐蓉找自己所为何事?元景炎走前让自己小心柳府的人又是何意? “我知道了,你先去告知李夫人一声,一会咱们再去。” “好。” 二人终于将花搬进了屋子,李雪颜叹了口气说道。 “秀秀,这一朵花可就价值千金,你可要好生照看它。” “一朵花价值千金?那这一盆……” “所以你得更加小心。” “奴婢明白,花在人在,花亡奴婢也会拼死护着它的。” “不用你拼死,只要莫让它冻着,屋里及时添加炭火就是了。” “是。” 李雪颜带着杨嬷嬷上了柳府的马车,当二人上了马车时也被车厢里的豪华震惊,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谁能想到外表如此不起眼的马车里面确实别有洞天,突然,她看见了马车角落堆满了包好的礼盒,足足有半个人高。 “这是什么?” “是夫人准备的送去柳府的礼品。” 李雪颜不屑地一笑便不再言语,闭目养神之际突然想起了昨夜的四王爷府的事情,表姐是否知道他明日就要走了? “车夫,劳驾转道去一趟赵将军府。” “是。” 车夫不敢多问,调转方向便朝着赵将军所在的方向而去。杨嬷嬷奇怪的问道。 “小姐,您这是?” “既然是去柳府,何不叫上表姐一同前去,想必她在府中也是无聊得紧。” “原来如此,还是小姐您想的周到。” 马车稳稳的停在赵府门口,李雪颜与杨嬷嬷走下了马车。 “劳烦小哥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小姐请便。” 李雪颜领着杨嬷嬷走进赵府,赵府的管家一眼就认出了二人,一脸笑意的说道。 “前几日夫人还念叨着表小姐您,没想到您今日便来了,您先去前厅喝口茶,老奴这就去告知夫人与小姐,她们定会很高兴的。” “劳烦刘伯。” 赵夫人正在屋子里刺绣,听闻李雪颜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便出来相迎,赵雅涵听闻李雪颜来了恨不得插翅飞过来与她相见。 “颜儿,姨母正念叨着你你就来了。” “颜儿给姨母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不必多礼,坐吧。” “我今日是特地来找表姐,请她随我一同去柳府做客。” 正说着,赵雅涵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颜儿,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去李府找你去了。” “表姐。” 李雪颜起身伏了伏身。赵雅涵佯装生气的说道。 “自家姐妹还如此多礼,看来是与我生疏了。” “怎么会,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嘛,柳家小姐请我过府一续,你去吗?” “她邀请的是你,我去怕是不太好吧。” “其实……” 李雪颜在赵雅涵耳边说着悄悄话,赵雅涵是越听越高兴。 “真的?” “骗你作甚。” “母亲,您就让我随颜儿一同去吧。” “这……” “姨母,这柳家小姐与我一见如故,我们二人及其谈得来,我早就与她提起过表姐,她也说很想见一见,故今日这才登门,想带表姐一同前去。” “既然雅涵想去那就去吧,我这就让下人前去准备见面礼带去。” “不必了,我母亲早已经备好,都已经在柳府派来的马车上了。” “那你们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是,母亲(姨母)我们走了。” 二人都是一脸的笑意,赵夫人目送四人离去,刘伯笑着说道。 “每次表小姐来,小姐都很高兴,她们姐妹二人何其的投缘呀。” “是呀。” 马车很大,就是坐四个人一点也不拥挤,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柳府门口。四人下了马车,发现柳乐蓉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柳乐蓉见除李雪颜主仆之外还有其他人,便笑着问道。 “这位出落得如此漂亮的女子是?” 赵雅涵被她这么一说脸一红,羞答答的样子,李雪颜笑着说道。 “柳姐姐,你就莫要打趣我表姐了。” “原来她就是赵小姐。” “柳小姐有礼。” “叫我乐蓉就是,不知姑娘你如何称呼?” “叫我雅涵便是。” “好了,咱们就不要在府门口干站着了,有什么进去坐着说可好?” 李雪颜笑着说道,柳乐蓉一拍手说道。 “你看我,贵客来了还让你们在外面干站着,快里面请,我早就让人在院里备好茶点了,咱们边吃边聊。” 三人被丫鬟嬷嬷簇拥着往柳乐蓉住的院子而去,碰巧路上遇见了柳铭才,柳乐蓉一脸笑意的笑意介绍到。 “雅涵,雪颜,这是我三哥。” “三公子有理。” “两位小姐不必客气,乐蓉,你可要替我好好招呼客人呀。” “那是自然,她们可都是我请来的。” “那就好,在下还有要事要去办,就先告辞了。” “三公子慢走。” 柳铭才走时特地瞥了李雪颜一眼,随后便大步离去了,三人继续往前走,李雪颜与柳乐蓉二人一边走一边四周打量着柳府,府邸虽大但装饰俭朴,到处透露着商人的气息,看多了反倒觉得有些俗气。一踏入院子,便有丫鬟小厮齐刷刷的行礼。 “奴才(奴婢)给各位小姐请安。” “不必多礼,都忙去吧。” “是,奴才(奴婢)告退。” 三人进了柳乐蓉的闺房,丫鬟嬷嬷们便被留在了门外。 “二位无需客气,快请坐。” 三人面对面坐下,便有丫鬟上来奉茶,然后便‘识趣’的出去了。 “这是府里冲扬州带来的师傅做的糕点,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 二人各自捻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糕点很像很脆,甜味入口即化。 “倒是比京城做的糕点来的细腻得多。” 赵雅涵称赞到,李雪颜也附和着点点头,倒是让自己想起了与元景炎一同在扬州的日子。三人聊了些有意思的话题,大抵都是女儿家的闺房话,最终不知道怎么的提起了元景炎。 “听闻三王爷昨日领兵出征了,不知何时回来?” 三人对于李雪颜与元景炎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没有外人便直接说了出来,李雪颜思虑一番说道。 “一年半载的怕是少不了了。” “那李妹妹可不是独守空房许久了?” “柳姐姐莫要打趣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看着是快了,雅涵你说呢?” “我赞同乐蓉你说的,指不定哪一日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 “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刻钟,就同声同气的来欺负我,长此以往还得了。” 李雪颜一脸‘哀怨’的说道,二人相视一笑,柳乐蓉灵巧的转移了话题。 “看雅涵你也应该年纪不小了,可有看中意的男子?要不要我……” 三人在闺房里谈论着在别的女子眼里羞于说出口的话题,还如此的津津乐道,果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估量三人。赵雅涵瞥了李雪颜一眼之后便是脸一红,低头不说话。柳乐蓉一看便明了了,脸上的笑意更甚。 “看来还真让我猜对了,果然是姑娘家的心思说不得了。” “小姐,三少爷派人送了东西来。” 门外响起了娟儿的声音,柳乐蓉心中顿时不悦。 “我不是说过了,你们代为收下就是了,不必来惊扰我。” “小姐恕罪,只是三少爷送来的是……” 房门一开,只见门口一群下人手里端着各种新鲜的水果,葡萄,李子,就连难得一见的西瓜都有。 “三少爷说这都是汪管家早些日子藏在冰窖里的,本想留着过年接客用的,今日两位贵客前来,便命人取了出来。” 确实,一般大宅子里都会有自己的冰窖,用来储藏一切冬季少见的东西,包括瓜果蔬菜。柳乐蓉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说道。 “娟儿,你与莲儿拿下去洗洗再端上来吧。” “是。” 三人继续聊着,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而饶了性子,柳乐蓉笑着对赵雅涵说道。 “雅涵,听闻你的刺绣手艺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近来无事绣了一副,奈何看着就是缺了些什么,你可能帮我补上几针?” “那是当然,只不过外面传的都是虚名,要是绣的不好还请乐蓉姑娘不要笑话。” “岂会,你能帮忙我已经很高兴了。” 其实柳乐蓉是故意耍了个小心眼将赵雅涵支开,李雪颜心中明了也不点破,有些事情她也不希望表姐掺和进来。赵雅涵跟随下人去了绣房,柳乐蓉估量着她们已经走远,突兀的便对李雪颜跪了下来。 “还请李妹妹帮一帮姐姐,大恩大德姐姐此生都不会忘。” “柳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妹妹要是不答应,姐姐就长跪不起。” 李雪颜隐约猜到一些了,她搀扶柳乐蓉的手慢慢的松开,看来她最终还是走上了那一条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设计进宫【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故意支开雅涵,不就是为了……” “你都知道了,那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只不过是一介大夫,再说的高一些也不过是李府不得宠的小姐,我有什么能力能够帮你爬上那个位子?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此事我怕是帮不了你,对不起。” “你是何时知道的?是不是三王爷告诉你的?” “他什么也没告诉过我,自得到你进京的消息我就猜到一二了。” “所以你也知道我会来找你帮忙,你早就想好了应对我的法子了。” “你多想了,我从未想过这些,我只想过要是你真进了宫,你这辈子可就算毁了。” “只要能报仇,搭上这辈子又如何。” 柳乐蓉一脸苦笑着说道,李雪颜将她扶起来坐下。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那段过去,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是我,你有三王爷悉心呵护,你岂会明白我心中的痛。” “听我一句劝,放弃吧,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况且皇上未老先衰,年过四十却已经满头白发,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明白吗?”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权,我要他匍匐在我的脚下求我饶了他的狗命。” 柳乐蓉对沈浪的仇恨实在是太深了,深到她愿意赌上自己的一生去报复她,李雪颜叹了一口气。 “你再好好想想吧。” “雪颜,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女子过了二十一便再也没有机会进宫来,而我今年已经双十,眼看就要……” 李雪颜不说话,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柳乐蓉,她早不说晚不说,元景炎一离京她便提出口,看来她心中还有有些惧怕元景炎的。皇帝已经下诏取消今年的选秀,自己又有何本领能助她入宫,难不成自己还能左右皇上的意思不成? “我真的帮不了你。” 李雪颜还是拒绝了,她不能也没有本事。柳乐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抵在自己的玉颈上。李雪颜一惊,她竟然会以死相逼自己。 “你这是要作甚?你想用你的命来威胁我吗?” “既然进不了宫报不了仇,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颜儿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对不对?” “柳姐姐,你真真让我好失望。” 李雪颜眼眶有些湿润了,自己好意她却不领情,那也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了,她强忍住泪水。柳乐蓉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要不是实在没有什么法子,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况且李雪颜的软肋就在此,软硬皆施才会有昨夜。 “颜儿,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入宫报了仇,一切便都了结,到时候我也可以说服皇上大兴教学与医馆,你便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那不是你的愿望吗?” “可我不愿意搭上你的青春与幸福。” “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愿的,是好是坏我愿一人承担。” 李雪颜最终还是忍不住流泪了,那到底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才会有今日这一段孽缘。她突然替沈浪感到可悲,如此坚毅自信的女子却因为报复被毁掉了,也许自己应该去会一会他,或许能解开二人的心结。 “此事事关重大,我在想一想,三日之后给你答复,另外,此事与我表姐无关,你万万不可打她的主意,否则咱们连姐妹也做不了。” “只要她不妨碍到我,我岂会伤害她。” “记住你今日所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雪颜擦干眼角的泪水走出去,已经有下人去寻赵雅涵了,李雪颜便在院门口等她,赵雅涵来时匆匆与柳乐蓉告别之后便赶上了李雪颜的脚步。 “怎么好好地就回去了?不是说好……” “突然想起府中还有急事,咱们走吧。” “好。” 接近午膳时候,赵雅涵被送回了赵府,李雪颜与她约定改日再聚便离去了。赵夫人甚是奇怪,不是说好不回来用午膳了,怎么又赶了回来?赵雅涵随便解释了一下便回了房,马车穿行在大街上,李雪颜对着车夫说道。 “小哥,麻烦送我去一趟京城济世堂。” “好嘞。”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李雪颜对马车夫说道。 “小哥,送到这就是了,这离李府也不远,我们主仆二人走回去就是了,替我谢过你家小姐。” “这怕是不合适吧。” “没事,你回去吧。” 马车夫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好,小的就先回去了。” 马车掉头离去,李雪颜携杨嬷嬷走进济世堂,掌柜的正在给病人们看诊,二人朝他点头示意便走进了后院。杨嬷嬷许久没见自己的儿子了,李雪颜笑着让杨嬷嬷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她则是进了颜儿与云儿的房间,屋子里面还是哥哥姐姐的,看得出来有人时常会来打扫,三人虽来过信报平安了,李雪颜却还是颇为担心的,如今战争一触即发,不知道那里安不安全? “姑娘,你怎么有空过来?” “掌柜的,我与杨嬷嬷路过此次便过来看看,顺便有事想请你帮忙。” “姑娘吩咐便是。” “这个年代耐高温的除了瓷器可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吗?” “姑娘的意思是……” 李雪颜一想,自己这么说确实有些不合适。 “我的意思是……放在火上烧的除了陶瓷还有什么?” “那就数西域产的琉璃瓶了,这琉璃瓶做工精致不说,且比金子还耐火烤,最主要的是这琉璃瓶不知用了何种材料,外表竟然锃光瓦亮,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据说西域的公主曾用此物献上甘甜可口的葡萄酒给咱们的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大大夸赞了一番。” “此事我为何不知?” “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西域与元梁国友好往来,两国互通商贸,现如今……”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李雪颜明了。 “掌柜的可知道除了皇宫哪里还会有琉璃瓶?” “出使西域往来的客商家中应该会有,朝中不少权贵家中应该也有,毕竟此物当时风靡一时,不少人花费重金购买。” 李雪颜第一个想到的是三王爷府,奈何元景炎不在府中,她也不好意思去问管家要。柳府生意做的那么大,府中应该也会有,只是她如今跟柳乐蓉的关系如此紧张,却不想低头去求人,四王爷府是玩玩不信的,刚从那里得来了一盆价值不菲的白菊,不好意思再打搅了,那还有谁?犯难时突然灵光一闪,李雪颜狡黠的一笑,确实还有一人,他那一定有。 “掌柜的,劳烦你去找一个细管子来,一定要两头通的,口子约莫这般大小就够了。” 李雪颜用手比划着,掌柜的连连点头。 “姑娘放心,明日我一定给你找来。” “掌柜的,再麻烦您让人去备一辆马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我这就去。” 换了一身简便的女装,李雪颜跟杨嬷嬷说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去七王爷府。” “是。” 马车上,她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竟然将元景傲这厮给忘记了,龙穴岛一事她可还欠着自己一个人情呢,如今正好去连本带利的要回来。下车之前,她特意围上了面纱。 “谁?胆敢擅闯七王爷府?” “你家王爷呢?” “你是何人,胆敢打听王爷的行踪,去去去。” 李雪颜也不恼。 “我是你家王爷的债主,今日特地上门向他讨债来了,劳烦侍卫大哥通禀一声。” “债主?讨债?兄弟们,她做梦吧,王爷府那么有钱,岂会欠你?” “要是不信你去将此话原原本本告诉元景傲,看他怎么说。” “大胆,竟敢直呼王爷名讳,来人,将她拿下交于王爷处置。” 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架住李雪颜想将她拖进去,李雪颜不耐烦的甩开二人说道。 “我自己会走,你们前头带路就是了。” 就这样,李雪颜跟随一人进了王府,还未见到元景傲就被七王爷府的管家拦了下来。 “她是谁?” “启禀总管,这女子好生冒犯,竟然在府门口大呼王爷名字,还说王爷欠她债,她是来讨债的。” “你下去吧,此事交于我就是。” “是。” 那小厮离去之前瞥了李雪颜一眼,管家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边才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李碧。” “李碧?听着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管家仔细回想着,突然反应过来,济世堂的李神医不就是李碧吗。 “不知李神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神医见谅。” “管家多礼了,我此番是来找七王爷有要事商议的。” “王爷就在府中,李神医请随老奴过去。” “劳烦管家了。” “神医这是哪里的话,家奴不懂礼数,还望神医不要与他计较。” “不妨,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比起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元景傲更喜欢骑马射箭,所以管家将李雪颜带到了后院的射箭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设计进宫【三】 老远就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手拉弓箭,蓄势待发的样子。眨眼的功夫,箭便被有力的射了出去,正中靶心,李雪颜一笑,忍不住为他鼓掌。元景傲寻着声音看过来,那不是三皇嫂吗?她怎么找上门来了?放下手里的弓箭,他便运起轻功飞了过来。 “三皇……” 李雪颜做了个噤声的样子,元景傲明了,立马改口说道。 “李神医怎么有空来我七王爷府走走?” 李雪颜看了身旁的老管家一眼,管家明了。 “王爷,前院还有事,老奴就先下去忙了。” “好。” 老管家离去,李雪颜这才摘下脸上的面纱,元景傲打趣的说道。 “三皇嫂,三哥不在我府上,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叶尔岚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如今便得越发的不认识我了,整日里哭哭啼啼的,看着就心烦。” “此事还是记不得,不过她也是为了救你才变得这般模样,你可不能……” “好了三皇嫂,你就不要说教了,我想你今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 “七王爷可还记得在龙穴岛时,王爷求我就叶尔岚时怎么说的?” “……当然记得,不过三皇嫂,你也知道小王我如今还没什么战功,要是把七王爷府给你我府上上上下下好几百口人可就要去睡大街了,你看要不再缓两年?” 李雪颜一笑,就算没了王爷他皇帝的儿子岂会去睡大街?只不过免不了被一顿责骂罢了。 “我今日来就是向你讨债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你的府邸也没用,哪敢住进来,至于钱财我也不求,因为我不缺。” 李雪颜确实不缺,就算她缺,只要说一声,元景炎恨不得将府邸卖了。元景傲看她脸上的笑意越看越发毛,即不为钱财,又不为府宅?难不成是要色?他后退好几步,就算李雪颜倒贴他也是不敢要的,三哥回来定是要扒了他的皮的。 “三皇嫂,有事咱们好商量,我这府中女子已经够多了,虽然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你还是不要……” 李雪颜嘴角忍不住抽搐,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我只要你府中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小王有,任你拿。”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府中的琉璃瓶。” 元景傲一震,她怎么知道自己有那玩意的?不过他确实有,却也只有一个,还是他费了一番苦心得来的,五年的俸禄全都搭进去了。他就知道李雪颜不会这么好心,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奸诈狡猾。 “答不答应?难不成七王爷您说话不算话?” “好,归你了,那咱们之间的恩怨可就一笔勾销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 元景傲一脸的心痛的表情,看得出来很是不舍,越是这样李雪颜心中越高兴,自己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此物比较贵重,所以是小王我自己藏起来的,你随我去取吧。” “七王爷前头带路。” 二人进了元景傲的书房,书房的书架上竟然一本书都没有,书格子里给他摆满了各色的奇珍异宝,只有一个成语能够形容,那就是俗,俗不可耐。元景傲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说道。 “三皇嫂,你将身子转过去,不许偷看。” 李雪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害怕自己看上什么半夜来偷不成?她转过身走出了内室,只在外面等候着。元景傲确定屋子里没人之后这才偷偷打开墙上的暗格,书架顿时就移开了一道一扇门大小的通道,元景傲走进去一会的功夫手里便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之后依依不舍的递给李雪颜。 “给。” 要是他知道自己用这价值连城的琉璃瓶煎药会不会发狂?李雪颜想想都觉得有趣。她慢慢打开盒子,顿时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代的玻璃瓶吗?只不过透明度没有玻璃瓶那么高,它也算是半透明了。元景傲看李雪颜一脸的惊讶表情就很是得意。 “怎么样,没见过吧,我告诉你,此物就是三哥府中也是没有的。” “瞧把你嘚瑟的,如今它姓李不姓元了。” “你……” 李雪颜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无话可说了。 “这东西贵着呢,你可要好好待它,说不定以后我想起来了就上你那看看。” “一定一定,它在我这定能发挥最大的用处的,你放心吧。” “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七王爷。” 李雪颜头也不回的便出了七王爷府,心中可是万分的高兴,诸事顺利,成功就在眼前了。马车回到济世堂已经是傍晚了,杨嬷嬷催促李雪颜快些回府,否则夫人会起疑的。就在二人准备回去时,掌柜的叫住了李雪颜。 “姑娘,您看着细管子合不合心意?” 李雪颜结果一看,这不是细竹子吗?跟自己比划的一般粗细,竹子中间不知用什么打通了,就好比长吸管一般,工艺实在是让人拍手叫绝。 “很好,劳烦掌柜的了。” “您满意就好。” 因为马车上有贵重的东西,所以二人直接坐济世堂的马车回府的。回到府中正是李府用完膳的时间,李雪颜便被李母请过去一同用晚膳,杨嬷嬷则是抱着盒子,拿着细竹子回了碧水苑。秀秀一脸的好奇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奈何没有经过李雪颜的允许不敢打开,询问杨嬷嬷,杨嬷嬷也是摇头不知。简单的用完晚膳,李母又拐弯抹角的问了李雪颜今日在柳府之事,都被她胡编乱造的搪塞过去了拜别李母便匆匆回到碧水苑。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屋里怎么还点着蜡烛呀。” “是秀秀呀,我还没睡,你有事吗?” “杨嬷嬷特地下了一碗面条让奴婢送来,她料想您在夫人那一定没吃饱。” 李雪颜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意。 “你进来吧。” “是。” 秀秀将面放下,又看见了桌子上的盒子了。 “小姐,那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秀秀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顿时就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奇怪,自己从未在府中见过。她有些胆怯的伸手摸了摸,好光滑呀,就像屋子里摆着的瓷瓶一般,却没有瓷瓶那般寒意。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李雪颜头也没抬说道。 “这是西域产的琉璃瓶,咱们府中没有,我是从七王爷那得来的。” “难怪奴婢没见过,咱们府里都没有的东西岂不是很贵重。” “还好吧。” 反正是从元景傲那里得来的,没花自己一分钱,贵不贵与自己何干。秀秀重新将盒子盖好,收拾掉桌子上的碗筷。 “小姐您别熬夜熬到太晚,仔细眼睛,奴婢就先退下了。” “去吧。” 李雪颜将医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白菊提取出来的液体跟血液的成分是不相同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道理她是懂得。上哪去找一只衰颜蛊来给自己做实验呀。脑海中回忆着在实验室做的蒸馏实验,不知道如今这么简陋的装备能否提取出来?夜深了,困意袭来,李雪颜不知自己何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中是他的笑颜。 翌日 李雪颜一觉睡醒就觉得全身酸痛,突兀的想起来明日就是四王爷离京的日子了,自己还未告知表姐此事,拍了拍有些发涨的脑袋,李雪颜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猪脑子,于是立马修书一封派人送去赵将军府。 “秀秀,将此信递交给履善,让他速速送去赵将军府,然后在那稍等片刻,应该会有回信的。” “是给表小姐的?” “恩。” 秀秀拿着书信便小跑着离去,杨嬷嬷伺候李雪颜洗漱之后便端来了早膳。用完早膳,便要开始着手准备解药了,成败在此一举。就算最终未能解蛊,至少她试过了,以后也不会后悔。 “杨嬷嬷,你多送些炭火进来,对了,可有捣药的东西?” “有,您这又是要作甚?” “我只有用,要是您无事站在一旁看也可以。” “好,我这就去准备。” 李雪颜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酒坛子,上面是密封着的,里面装着的这时她许久之前配制出来的‘酒精’,一打开一股酒香味蔓延出来,李雪颜取出琉璃瓶,将酒精倒入琉璃瓶之中,估摸着差不多之后又将坛子封好塞回床底下去。杨嬷嬷抱着一箩筐的炭火进来,手里还拿着捣药的石锤与石碗。 “这本是厨房用来捣碎豆子的,许久没有了,不过老身已经洗过了。” “多谢。” 李雪颜接过石锤与石碗,然后摘下一旁的白菊,去蒂只留下花瓣,就连花蕊也被她去掉了,然后放进石碗中加水用石锤捣烂,一会便能看见有淡黄色的汁水出来了。杨嬷嬷颇为疑惑李雪颜这是在干什么?好好地花为何要捣烂了?那炉子上白色的与酒壶有些相像的东西又是什么?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设计进宫【四】 “小姐,您……” “嬷嬷先看着,我一会再与你解释。” “是。” 花瓣基本上都已经捣烂了,李雪颜将捣出来的汁水倒进琉璃瓶中,再按酒精的比例估摸着加水,一切全都是靠她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的,准确性怎么样就不清楚了。琉璃瓶盖上盖子被放上了火炉,李雪颜将昨日掌柜的那得来的空心细竹子拦腰折断,在其中一个中间打了一个洞,与另外一个连接上,就形成了一个t字形的‘管道’,轻轻打开一点盖子将细竹管一端夹住,一会液体开了水蒸气便会通过细竹管,遇冷之后便会凝结成水滴,那就是李雪颜要的。 “杨嬷嬷,去取两个干净的茶碗给我。” “是。” 火炉子越烧越旺,琉璃瓶里面的液体已经开始沸腾了,李雪颜知道还不是时候,一切还需耐心等待。杨嬷嬷递过一个干净的茶碗,李雪颜伸手接过,此事竹管子已经开始滴水了,这些都还是不能要的,只是起初的导流罢了。琉璃瓶里的汁水沸腾的越来越厉害,大有将盖子顶开的意思,李雪颜伸手将茶碗放在一个口子处接滴下来的透明液体,杨嬷嬷学着李雪颜的样子在竹管子另一管接取。 “慢工出细活,此事急不得,嬷嬷您还是去搬张凳子坐下吧。” 说着,李雪颜接过杨嬷嬷手里的茶碗,杨嬷嬷去找了个短腿的凳子坐下,二人一直保持这个动作约莫半刻钟(一个小时),知道李雪颜略带激动地说了一声。 “好了。” 二人将茶碗放下,揉了揉酸痛的臂膀。 “嬷嬷辛苦了。” 杨嬷嬷对她报以一笑摇摇头。李雪颜将琉璃瓶拿了下来,由于蒸发作用,瓶子底下已经有了一些残渣了,李雪颜将两只茶碗里的透明液体装进早已备好的小瓷瓶中已留后用。 “小姐,这到底是何物?为何这般味道?” “这是我这几日配的药所需的药引子,也就是上次与你提过的那要用人血为药引的药材。” “您的意思是……用这个代替人血?” “正是,虽不知有没有用,但还是想试一试。” “要是有用就好了,毕竟用人血让人听着瘆的慌。” 李雪颜不再言语,接下来该如何实验呢?她可不敢直接将这东西端去给皇帝喝,是药三分毒,万一有什么事情整个济世堂都要被自己牵连进去。正困惑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半个师傅薛太医薛丁,自己这正好有几本好的医术想要给他一看,不如顺便……虽然上次李雪颜提及此事被薛丁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如今有了法子,她更是蠢蠢欲动想试一试了。 “杨嬷嬷,你找个人去打探一下薛丁薛太医明日是否在府上,要是在的话就将这封书信交于他。” “是,老身这就去。” 杨嬷嬷接过李雪颜刚封好口的书信,转身便走出了屋子。就在她出去不一会,秀秀就拿着履善从赵府带回来的书信走了进来,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呀。 “小姐,履善带回了表小姐的书信,您请过目。” “好,你去忙吧。” 李雪颜接过书信拆开一看,赵雅涵在信上表明知道此事之后万分着急,本想求李雪颜想办法拦住元景灏,但仔细一想他去意已决,皇帝也下了旨,怕是无法改变了,然后是一番担忧,最后表态明日一早便在李府门口等她,随她一同前去送他离京。李雪颜看完之后便将书信烧毁,看来小丫鬟今夜注定难眠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这那出征之人,都快三天了,不知军队到哪了?一路可还顺利?衣物可够保暖?是不是也如自己思念他一般在挂念着自己? “小姐,奴婢给您午膳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李雪颜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进来吧。” “是。” 秀秀端着午膳进屋。 “小姐……” 李雪颜见秀秀一副神秘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 秀秀悄悄凑了过来说道。 “奴婢听说老太爷的病更加严重了,昨夜还连夜请了宫里的御医进府,奴婢今早亲眼看见那御医离开,而且老爷一脸的凝重,似乎……” 李雪颜想起距离自己上次偷偷替他把脉应该有两个月了,没想到老爷子病的这么厉害,一般中风的老人家一年才会加重,他却两个月就这般模样了,看来定是担忧的事情太多,加重了病情。 “这话你屋里说说就是了,出去了可不能对为人提起,一会用过午膳我便过去看看。” “是,奴婢谨记小姐教诲。” 得到这个消息的当然不止李雪颜了,李景烟也有耳闻,这不立马收拾收拾就往富贵楼而去,自己能重见天日老太爷起了很大的作用,算起来他也算是自己目前最可靠的依靠了,如果就这么去了对自己毫无好处。 “小姐您看,那不是大小姐吗?”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李李景烟低声嘀咕着,那日柳乐蓉来府中她让自己毫无面子,今日又跑到这来跟自己争抢着表现,真是可恶。脸上依旧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在这遇见姐姐,看来姐姐也是来看祖父的。” “恩,我也听闻了一二。” “真希望祖父不要出什么事,妹妹我还未好好孝顺他老人家呢。” 说着,李景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谁又知道这眼泪有几分真心的。 “既然遇见了就一起进去请安吧。” “妹妹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领着各自的丫鬟走进富贵楼,正巧老太爷身边的嬷嬷端水走出来。她立马放下手里的盆子行礼。 “老奴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嬷嬷免礼,还请嬷嬷通禀一声,我们姐妹二人是来给祖父请安的。” “老奴这就去,正好老爷也在。” 二人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就被请进去了,各自的嬷嬷替二人接下身上披着的披风,二人便伏了伏身朝李父与老太爷行礼。 “雪颜(景烟)见过父亲,给祖父请安。” 老太爷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咿咿呀呀的发声,使劲的摆手,李庭芝有些看不下去了。 “祖父是让你们起来,天气冷了就不要跪了,仔细身子。” “谢祖父。” 老太爷朝着二人招招手示意二人走进一些,李景烟立马上前在床沿便跪着,眼泪汪汪的握着老太爷的手。 “祖父,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景烟呀,祖父,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景烟从未回乡祭祖过,不知道家乡是何种样子?” 老太爷听她这么一说使劲的抓住她的手,神色十分的激动,李庭芝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李雪颜立于一旁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李景烟这样挡着自己无法上前去给他把脉。 “祖父,您可感觉好些了?” 李雪颜问道,老太爷眨眨眼,示意她在床沿边坐下。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真的很难受,李雪颜看着这个曾经叱咤官场的男子如今这般模样躺在床上,突然觉得一切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她也很想救她,但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祖父,您有什么想吃的,景烟这就吩咐下人去做。水晶饺子?鸳鸯粉?还是……” 老太爷都只是摇摇头,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李雪颜看他的口型猜测道。 “祖父,您是不是想出去晒晒太阳?” 老太爷顿时安静下来,使劲的眨眼睛,李景烟立马起身往外跑去。一会儿的功夫便找来了几个力气大的下人将老人家抬了出去,放在外面的贵妃椅上,李景烟替他紧了紧被角说道。 “外面风大,熙儿,你再去屋子里取床杯子就来。” “是。” 李雪颜依旧是立于一旁不再言语,唯见李景烟在那忙忙碌碌的,又是喂水又是盖被子的,人生最为无奈的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惜就可惜在眼前之人不知是否真心。老太爷又开始咿咿呀呀的,李景烟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李雪颜,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祖父您是有话要单独与我说?” 老太爷狠狠地眨眼,李景烟心中愤恨,但还是起身退下了。老太爷示意李雪颜坐下,李雪颜顺势便拉住他的手替他把了把脉,确实如自己所想那样。 “祖父您要对孙女说什么?” 老太爷如今是老泪纵横呀,没想到自己这样了竟然还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是一番咿咿呀呀,李雪颜有些看不懂了。 “祖父您说慢一些。” 老太爷又重新说了一遍,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您是担心一旦您撒手人寰,皇上他便会打压李府是不是?” 老太爷眨眨眼,李雪颜心中思量了一番,李府两代为官,李庭芝贵为元梁国大学士,位及宰相,天下凡是读书之人无不以他为尊的,民心这种东西确实只有皇上才能有,但是宰相在朝中的地位也是稳如泰山的,皇帝想保持朝纲的平衡就不会铲除李庭芝,除非他有了动摇宰相的念头,难不成是李庭芝对他说了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设计进宫【五】 “祖父您不必担心,此事父亲自有打算的,他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皇上不敢轻易便将他铲除,否则必会激起他们的不满。” 老太爷依旧是死死的拽住李雪颜的手,一脸的担忧与害怕,皇帝的心思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了,李府的兴衰全是由皇帝说了算,就如当年京城四大家之首的柳府一般,皇帝岂会让他一家独大,倒是柳国公聪明,知道趋利避害,否则如今柳府怕是早已没有人能记得了。 “老太爷,外面起风了,咱们回屋去吧。” 老太爷无奈的眨了眨眼睛,众人便将他抬回了屋子,李雪颜在屋外站了一会便领着杨嬷嬷回了碧水苑,今日之事对于她来说虽无关痛痒,她早已经不将自己当做李府的小姐了,只不过这个李姓却是她怎么躲都躲不掉的。 “小姐,为何站在这发呆?” 秀秀一脸奇怪的问道,李雪颜摇了摇头。 “没什么,进屋吧。” 赵府有一人心中如今也是焦急万分,当然就是赵雅涵了,自从收到李雪颜送来的书信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四王爷府去对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今夜对无数的人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另一边,元景炎率领的大队人马都已经在树林里安营扎寨了,元景炎与赵志林站在高处,眺望着各处密布着的星星点点的火光,心中各有所思。不知身在京城的她是否已经入眠了,赵志林则是担心府中的妻儿,她们定是在为自己担心着。 “三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末将去四处巡逻看看。” “今夜是赵将军当值?” “不是,是左副将,只是末将有些放心不下,这小子年轻气盛的,出了差错可就晚了,如今我军处于树林,万一敌人前来偷袭火烧粮草……” 元景炎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曾顾虑过这个。 “你去吧。” “是,末将告退。” 元景炎目送赵志林走远,转身回到营帐之中,掏出藏在心口处的那块帕子,帕子是她那夜从她那‘偷’来的,如今放在鼻翼下闻一闻,还是那一股熟悉的味道。褪去身上穿着的铠甲,元景炎和衣而眠,而那块帕子,也被他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回胸口处。 翌日 李雪颜一大早换了身不起眼的衣物便从后院溜了出去,履善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在那等候了,李雪颜快速的上了马车,履善便驾着马车出了巷子。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 “一会表姐回来,咱们去前面转角处的路口等候就是。” “是。” 履善找了个空地将马车停了下来,二人就在那静静的等候着,一会的功夫,便有一辆马车从远处快速的过来,李雪颜掀开马车帘子一看,正是赵府的马车, “履善,去将那马车拦住。” “是。” 履善跳下马车便跑了出去将马车拦了下来,马车夫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敢拦赵将军府的马车,快闪开。” “赵小姐,我家小姐在此等候多时了。” 赵雅涵立马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转身对马车夫说道。 “我与李小姐一同去游湖,你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晌午再来此处等候就是。” “小的明白。” 赵府的马车离去,赵雅涵随着履善走了过去,李雪颜掀开马车帘子说道。 “快上车,来不及了。” 说着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赵雅涵也不含糊,借住李雪颜的力量一下子就上马车坐稳了,履善挥起马鞭,赶着马车快速的吵城门口而去。此时元景灏也已经带着小队护卫人马从皇宫出发了,他一路都在想李雪颜,不知能否在离开之前见到她最后一面。马车在城门口一角落处停了下来,二人跳下马车,四处搜寻元景灏的身影,履善喊了一声。 “两位小姐快看,那不是四王爷吗?” 二人顺着履善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上一喜,立马赶了过去,元景灏在看到李雪颜身影时脸上一喜,待看见赵雅涵时稍稍有些失落,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小女子给四爷请安。” “臣女拜见四王爷。” “无须多礼。” 元景灏跳下马说道。 “多谢二位前来相送。” “都是朋友,四王爷如此说就是跟我们姐妹二人见外了。” 元景灏笑了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李雪颜推了推赵雅涵说道。 “表姐,你不是说有个东西要给四王爷吗?” “我……” “时间不多了,你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 赵雅涵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元景灏。 “这是早些日子我娘亲从静国寺给我求来的的平安符,我还未曾带过,如今就将他赠予四王爷,希望它能保佑四王爷化险为夷,得胜而归。” 元景灏接过平安符放进袖口中。 “多谢赵小姐。”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池,所以……” 元景灏示意他退下。 “该出发了,咱们来日再相见。” “我们姐妹二人祝四爷得胜而归,到时候定为四爷您准备一个别出心裁的庆功会。”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告辞。” 元景灏驾马离去,李雪颜从袖口中掏出早已经备好的萧,一曲《阳关三叠》送别这个几度帮助自己的男子,对李雪颜来说,他亦师亦友,此生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倒是不枉她两世为人。元景灏听见箫声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是头也没回的离去了,颜儿,等我平安回来。 “颜儿,你说他会不会……” 李雪颜牵起赵雅涵的手安慰道。 “四王爷心善,老天定会庇佑他的,表姐放宽心就是,咱们就在京城等候他们凯旋而归的消息。” 李雪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元景炎,她知道他不会背弃他们二人的誓言的,她在安慰赵雅涵,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二人上了马车,一路上赵雅涵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李雪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捂住她的手,二人一路无言到了李府。 “表姐,既然来了就进府去坐坐吧,看见你来母亲必定会很高兴的。” “也好,只是空手而来怕是有些不合适。” “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走吧。” 二人下了马车,一同走进李府,李母正在屋子里用早膳,听闻李雪颜与赵雅涵一同来了赶紧让嬷嬷将二人请进来。 “颜儿给母亲请安。” “雅涵给姑母请安。” “都起来吧,快过来坐。” “谢母亲(姑母)。” “可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一大早就来打搅还请姑母莫要见怪。” “你能来姑母我就很高兴了。” “母亲,无事我就带表姐回碧水苑去了。” “就你猴急,去吧,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去办,不必拘谨。” “谢母亲,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二人退了出去,李雪颜牵着赵雅涵往自己的碧水苑而去,没想到在花苑遇到了前去富贵楼的李景烟。 “妹妹见过姐姐,表姐。” “雪颜,我们走吧,” 赵雅涵怕二人有发生什么口角,推着李雪颜就欲离去,李雪颜朝她笑了笑二人就欲往前走,没想到李景烟将二人喊住。 “妹妹都给二位姐姐请安了,为何二位姐姐对妹妹我不理不睬,可是心中笑话我?” “妹妹想多了。” “表姐,你是姐姐的表姐也是景烟的表姐,为何你就如此不待见景烟,景烟知道自己以前过于任性,但是景烟已经改过自新了,还请表姐对景烟如同对待姐姐那般。” 赵雅涵一顿,与李雪颜对视了一眼。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李庭芝蹙眉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爹爹(姑父)。” “雅涵也在呀,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爹爹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李景烟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却还是背李庭芝看见了。 “皇上得知你祖父近来身体不适,故让为父这几日不必去上朝了,可留在府中照顾老父。” “原来如此,景烟正准备去看看祖父,爹爹可要一同前去?” “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父女二人离去,李雪颜与赵雅涵则是转身回了碧水苑,赵雅涵抿了抿唇说道。 “颜儿,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何景烟妹妹她如此激动?” “不过是些小心机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与你无关。” 路上,李庭芝询问李景烟刚才发生了何事,李景烟刚开始扭捏着不肯说,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李庭芝看着她微微抽泣而颤动的身子,想起了已经死去的谢姨娘,倒是自己亏待了她。 “想必你姐姐与表姐也是无心之举,你就不要介怀了,明日搬回你的翠萍园去住吧,再让你母亲给你多添置一些使唤的下人与过冬的衣裳。” “谢父亲,其实景烟在如今的院子里住的也很习惯,不必麻烦母亲了。” “就按为父的意思来办吧。” “是。” 李景烟心中满是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这一招最为管用了。李雪颜,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设计进宫【六】 风平浪静了几日,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大早柳府的马车便停在了李府门口,而柳乐蓉已经进府拜见了李母。李雪颜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前厅,还未走进就听闻了阵阵笑声。李雪颜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走了进去。 “说她她就来了,颜儿,快坐。” “雪颜给母亲请安。” “坐吧,不必多礼。” 柳乐蓉站起身一脸笑意的说道。 “雪颜,我这一大早的冒昧来访还请你莫要见怪。” “乐蓉所为何事?” “宫里昨日送来了皇后的懿旨,宣我进宫,但是我初来京城,又只去过宫中一次,生怕出了什么笑话,所以想让你同我一起去,路上有个伴也好解解闷,想必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的。” 李雪颜暗自揣测她话里的意思,皇后召她进宫定是有什么目的,她却叫上自己一同前去,为的就是想利用皇上对自己的宠信来压制皇后。李雪颜皱了皱眉头,看来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颜儿,你的意思是……” 李母见李雪颜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便出口询问。李雪颜意味不明的看了柳乐蓉一眼说到。 “既然柳小姐亲自上门了,女儿哪有不去的道理,容女儿回去换身衣裳再来。” “好,那你速去速回,不要让柳小姐久等了。” “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经上了皇宫派来接人的马车了。柳乐蓉与李雪颜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奇怪,柳乐蓉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突然说了一句。 “这条街倒是一点都不曾改变,那的裁缝铺,楼里的姑娘以前最喜欢去那做衣裳了,还有那的糕点铺子,里面的绿豆糕我最爱吃了,你知道的。” 李雪颜睁开眼睛瞥了一眼。 “没想到你都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 柳乐蓉手一顿,缓缓放下帘子。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争斗之中,你了解我的,为何却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也不想,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了,颜儿,你就帮我一次吧,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以后有一天能报恩于你。” “我不求你报恩,只希望你能幸福。” “能进宫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颜儿,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柳乐蓉知道李雪颜心软了,她最见不得就是自己苦求,李雪颜抿了抿唇。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报仇才进宫的吗?” “我发誓,我只是为了报仇不为其他,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我不屑去争也不想去争。” “你不想却不代表别人不会,即使你想独善其身怕也难呀。” “我不怕,心善则万事皆可化解,我不与她们争,时间一久她们自会明白我的心意。” 李雪颜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帮你。” 柳乐蓉激动地握住李雪颜的手郑重的说了一声谢谢,李雪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日要是柳乐蓉不幸福,只怕自己也会陷入深深的罪恶感之中。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李雪颜也是有私心的,她正在为自己与元景炎以后谋划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无所有,颜儿,遇见你是我柳乐蓉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先别高兴的太早,此事还要靠你们自己。” “你这是何意?” “柳家在外经商多年,人脉颇广,所以这进宫第一步就是需要靠柳三公子。” “靠他?他能做什么?” “柳三公子可以利用他的人脉寻找一种蛊虫名为衰颜蛊,只要找到那蛊虫,进宫就有一般的希望了。” “此事我记下了,一会回府我就与他商量。” “恩。”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二人一前一后走下马车,皇后身边的秦嬷嬷早已经在那等候了,她见到李雪颜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消失了。 “老奴给两位小姐请安。” “嬷嬷无需多礼,快请起。” “谢柳小姐,皇后娘娘已经在坤宁宫等候了,柳小姐随老奴来。” 秦嬷嬷说的是‘柳小姐随老奴来’,意思就是皇后是想单独召见柳乐蓉,柳乐蓉与李雪颜对视了一眼,李雪颜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那我就去坤宁宫四处逛逛,晚些时候你再来找我就是。” “好。” 秦嬷嬷心中替李雪颜感到可惜,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为何偏偏要卷进这皇宫中的斗争里来?三人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巧遇见了淑妃娘娘,李雪颜仔细一回想,她不正是四王爷元景灏的母妃吗? “老奴(臣女)(民女)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免礼吧。” “谢淑妃娘娘。” “秦嬷嬷,这二位小姐是?” “这是刚进京的柳府四小姐柳乐蓉,这是李大学士的女儿李雪颜,皇后娘娘召见柳小姐进宫陪她解解闷,至于李小姐……” “是民女生怕不懂宫里的规矩闹了笑话,这才硬拉着李小姐陪我一起来的,让娘娘见笑了。” 柳乐蓉一脸从容不迫的解释到,淑妃在听见李雪颜三个字的时候早已经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自己那儿子前几日急冲冲的进宫求自己就是为了这李家小姐李雪颜,长得倒是标志,言谈举止也得体,家世倒也配得上景灏,是个不错的女子。淑妃将李雪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嘴角慢慢呈现出淡淡的笑意,看来她对李雪颜还是颇为喜欢的。 “既然皇后召见柳小姐,李小姐不如就陪本宫在这御花园聊聊天如何?” “承蒙娘娘不弃,臣女很是乐意。” “那老奴就带柳小姐先回去了。” “去吧。” “是,老奴(民女)告退。” 李雪颜目送柳乐蓉离去,想必有了刚才淑妃的出现,皇后不敢将柳乐蓉怎么样。 “本宫早就听闻李小姐的故事了,倒是个特别的姑娘,难怪皇上对你赞不绝口,没想到本宫今日倒是有缘与你一同走一走。” “娘娘过奖了。” “本宫就知道景灏的眼光不会差。” “四爷?娘娘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唉,这孩子还是让人哭笑不得,前几日离京之前,他一大早的跑到本宫的宫中求本宫在他离去之后一定要护你周全,她是怕宫中有人会有意刁难你。” ‘有人’这两个字不必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李雪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去招惹她,岂会被她盯上?不过四王爷这般说倒是容易让人误解。 “四爷真是有心了,臣女此生有四爷这样的朋友是臣女的福气。” 李雪颜特地点明二人的关系,为的就是怕淑妃娘娘误会,以后产生更大的误解可就不好了,淑妃一愣,真的只是朋友吗?仔细一想,年轻人的想法又岂是自己可以左右的,随他们去就是,只是有一件事是她必须要说明的。 “李小姐,本宫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娘娘请说。” “不知你与那柳小姐是何关系?” “我们二人秉性相同,自然而然的变成了闺中密友,说起来我们相识不到半月。” “有些话本宫明知不该说但是还要说,老四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卷进这皇宫的纷争之中,我这做母妃的也支持他,所以我希望……” “娘娘想多了,如果真有那一日,李雪颜定不会拖累四爷的。”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时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眺望,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宫里除了皇帝皇后还有谁敢穿明黄色的衣物,二人退至一边,准备接驾。 “臣妾(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免礼,噢,李小姐也在。” “臣女是陪柳小姐进宫的,她被皇后娘娘召见去了坤宁宫,臣女本一人在这御花园闲逛,正巧遇见了淑妃娘娘,娘娘邀臣女一同走走。” “难得你们有这等好兴致,正好朕也无事,你们二人陪朕走一走如何?” “臣妾求之不得。” “臣女荣幸之至。” 皇帝在前,二人跟在身后,沿着路上的青石板路走着,身后远远地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今年的腊梅倒是开的晚,都这时候了还是花骨朵。” “是呀,往年这时候早已开花,大老远的就闻见香了。” 坤宁宫 “柳小姐,你也来京半个月了,可有打算何时回扬州?本宫也好早些准备些东西托你带回去给柳国公。” 皇后这是故意在试探她的口风,柳乐蓉岂会听不出来,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此事还需三哥做主,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三哥在京过完年再回去。” 皇帝都不急,你一个后宫的娘娘又有什么好急的,皇后脸色暗了暗,敬酒不吃吃罚酒,柳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个秉性。 “离过年倒还是有一个多月,你一人在府中怕是无聊,不如进宫来住陪陪本宫如何?” “这……皇后娘娘见谅,臣女不日之前便与京中几位小姐约定外出游园赏花,但是日子一直未定下来,突然爽约怕是不好。” “那不如让她们进宫来陪你就是,这天下有什么地方的花比得上宫中御花园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设计进宫【七】 要是柳乐蓉再拒绝就会被人说成不知抬举了,她低头咬紧薄唇,思虑再三之后决定还是答应下来,这样离皇帝又进了一步,说不定不靠李雪颜自己也能登上那个位子。 “民女谢皇后娘娘,不过进宫之前容许民女回去告知兄长一声,顺便收拾一些琐碎的东西,民女知道皇宫里什么都不缺,只是有些东西用久了反倒也有了感情。” 柳乐蓉这么说让皇后无法反驳,她一脸笑意的说道。 “也好,那本宫明日再派人去柳府接你。” “谢皇后娘娘。” 李雪颜散步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柳乐蓉都去了那么久了还没有消息,自己是否应该……李雪颜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有发现皇帝已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淑妃娘娘轻轻推了她一下。 “李小姐,皇上问你话呢,快回话。” 李雪颜愣了一下,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淑妃娘娘善意提醒道。 “皇上问你是觉得牡丹好看还是海棠好看?” “这……那臣女可就斗胆说一说自己的见解,世人都说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臣女却不这么觉得,臣女倒是觉得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相比较之下,臣女更是喜欢海棠,要说好看,牡丹确实是好看,只是过于张扬了也不好,做人总是应该低调一些才是。” 皇帝脸上的不满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笑意,想必定是李雪颜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李雪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犯错了。皇帝继续问道。 “你刚才想什么想的如此入迷,连朕说话都不曾听见?” “皇上恕罪,臣女在想柳姑娘,她去皇后宫中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想必是被皇后娘娘留下用午膳了,那臣女可就要向皇上蹭一顿宫里的饭菜了。” 皇帝被李雪颜逗笑。 “也罢,淑妃,你先回去吧,朕许久没去皇后拿不拿坐坐了,正好现在过去看看,顺便与李家小姐一起去皇后那‘蹭’一顿午膳。” 淑妃与李雪颜掩嘴轻笑,淑妃打趣的说道。 “臣妾倒是巴不得皇上与李小姐去我那‘蹭’一顿。” “改日朕一定来。” “好,臣妾告退。” “奴才(臣女)恭送娘娘。” 李雪颜跟随在皇帝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皇后不说话,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柳乐蓉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来报竟然打听不到柳乐蓉半点消息,看来柳家的人早就做足了功夫。柳乐蓉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连茶水都不敢喝,生怕里面有毒。皇后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柳姑娘不必拘束,桌子上摆着的茶水与糕点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尝尝味道如何?喜不喜欢?” 皇后特别强调了‘特意’二字,柳乐蓉心中一颤,难不成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吗?颜儿,你到底在哪里?柳乐蓉第一个想到的是李雪颜,但是看样子是无望了,皇后狠心要对付自己,又岂会让她有机可乘来救自己。柔夷有些颤抖,她慢慢地捻起一块白的的糕点,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死死地握成拳,她确实怕了,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自己。 “皇上驾到。” 柳乐蓉手一颤,糕点跌落在了地上,不过现在不是管什么糕点的时候了,看来颜儿真的帮自己搬来了救兵,真是太好了。皇后与秦嬷嬷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是疑惑,皇帝怎么好端端的会来坤宁宫? “臣妾(民女)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平身。” “谢皇上。” 秦嬷嬷在看到紧跟皇上进来的李雪颜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是她将皇上找来的,皇后在看到李雪颜时一顿,她怎么在这?剜了秦嬷嬷一眼,埋怨她怎么不告诉自己此事,秦嬷嬷低头不语,倒是自己疏忽了。皇帝上座,一脸笑意的说道。 “朕是领着李家姑娘来皇后这用午膳的,皇后不介意吧?” “怎么会,臣妾欢迎还来不及呢,秦嬷嬷,快吩咐下去,皇上今日在坤宁宫用膳,一切按皇上的喜好来。” “是。” “慢着。” 皇帝叫住了秦嬷嬷,秦嬷嬷脚步一顿,皇后笑着问道。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既然两个丫头也在,不如闻一闻她们的意思,不必都顺着朕的心意。” 皇后娘娘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自己与她二十年的夫妻了,他从未关照过自己,这二人才面圣多久,就如此得皇帝喜欢,照此下去,柳乐蓉被纳为妃子的希望……她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李雪颜与柳乐蓉满是惊讶,皇帝竟然询问自己的意思? “皇上喜欢吃的定是好吃难得的,臣女就要跟着皇上吃这才不亏。” 李雪颜调皮的说道,又是逗得皇帝一阵大笑,柳乐蓉附和着说道。 “民女也是这个意思。” 皇后示意秦嬷嬷退下。 “皇上您说的真没错,这二人秉性相似,要不是面相不同,倒让人觉得是亲姐妹。” “启禀皇上,民女在得见李小姐第一眼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今我们二人已经是形影不离的闺中好友,这都要感谢皇上您的‘牵线搭桥’才是。” “臣女也是这个意思,多谢皇上让臣女多了一个好姐妹。” “难得你们二人一见如故,都是缘分呀。” 皇后打断三人的对话说道。 “皇上,有一件事臣妾先斩后奏,还请皇上答允。” “何事?” “臣妾邀请柳姑娘进宫来陪臣妾住几天,柳姑娘也答应了,皇上您的意思是……” “也好,柳三公子进来替朕办事颇为忙碌,不如就由皇后代为照顾你也好,算是朕的一片心意吧。” “谢皇上。” 如今皇帝已经开了金口,柳乐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心中十分愤恨,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奸诈了。李雪颜有些担忧的看了柳乐蓉一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也只有冒着艰难险阻走下去了。就在这时,秦嬷嬷恭敬的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午膳已经备好,何时传膳?” “两个丫头应该也饿了,传膳吧。” “是。” 宫女们鱼贯而入,一会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式,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满汉全席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难怪人人都相当皇帝,美人佳肴享之不尽用之不完。李雪颜倒不是第一次与皇帝同桌吃饭了,柳乐蓉则是显得有些局促,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皇帝看出了她的窘迫说道。 “都不要站着了,入座吧。” “谢皇上。” 席间的气氛算不上尴尬,却也是无趣,皇后只顾着伺候皇帝,完全忽视了另外两个人,李雪颜倒是无所谓,巴不得不要注意到自己。她替柳乐蓉夹菜,示意她多吃一些。 “这可是京城的名菜佛跳墙,我也是上次在宫宴的时候才吃过,乐蓉你尝尝看味道如何?比起你们扬州的红烧狮子头来应该不相上下吧。” 柳乐蓉尝了尝连连点头说道。 “确实是人间美味。” 皇帝看了她一眼满是柔情的说道。 “喜欢就多吃一些。” 柳乐蓉拿筷子的手一顿,随后脸上便慢慢红了起来。 “谢皇上。” 皇后心中妒忌的很,恨不得将柳乐蓉千刀万剐,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慈爱的笑意。 “皇上说的是,柳姑娘喜欢就多吃一些,臣妾记得六公主也颇喜欢佛跳墙这道菜。” 皇后故意提起了元景瑛,为的就是提醒皇帝眼前这个女子跟你的女儿一般,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皇帝听完放下筷子,脸上有了愁容。自从那和亲事件之后,他很少关心过她了,她也未曾来请安过,也不知道现在身子骨怎么样了? “算起来朕倒是许久没去看她了,等你进宫的时候随皇后去见见瑛儿,你们年龄相仿,应该会谈得来的。” “是,民女也想去看看公主。” 一顿饭吃得也是钩心斗角,用过午膳之后皇帝便回御书房去了,戏唱完了,皇后也懒得留二人,打发她们出了宫,李雪颜求之不得,领着柳乐蓉跟着一个小太监就出了宫,一路上柳乐蓉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雪颜明白隔墙有耳,一切等上了马车再说。马车上,柳乐蓉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展开,里面包裹着一些糕点碎屑,是她刚才乘机偷偷藏起来的。 “颜儿,你帮我看看这糕点之中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这是……” “这是皇后给我吃的糕点,只是我没吃,还好你与皇上来的及时,否则我怕是……” “你的意思是皇后想要害你?” “人心叵测,她让我进宫又有几分真意。”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设计进宫【八】 “我无法随你进宫,不过我看今日皇上对你的态度,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你可以向他求助。” “只怕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柳府虽然早已不是京城四大家之首,但是势力依旧存在,况且如今的柳家富可敌国,皇后还是会有所忌惮的,不敢真把你怎么样。” “这我知道,她的目的无非就是阻拦我进宫,越是这样,我便越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进宫之后一切小心,宫里不比外面,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我明白。” 马车先送李雪颜回了李府,再送柳乐蓉回柳府,柳乐蓉一下马车,发现柳铭才竟然站在府门口,一脸的着急样子。柳乐蓉看了娟儿一眼,娟儿明了,从袖口中掏出一袋银子塞给宫里的马车夫。 “辛苦了。” “谢姑娘。” 马车夫拿着银子一脸笑意的驾车离去了,柳乐蓉瞥了柳铭才一眼,领着娟儿便朝府里走去,柳铭才上前一把拦住了她。 “三哥这是何意?” “我们谈谈。” “也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二人都不许下人跟着,单独离去,汪管家看着颇为奇怪,怎么二人刚才的神情与对话一点都不想兄妹,反倒是像……难不成四小姐又与三少爷闹不和了?没见她们争吵呀,汪管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有什么事就说吧。” 柳乐蓉语气很是冷淡,她不知道,柳铭才得知她一大早进宫之后便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就连商铺都没有去,一直在府门口等候她的消息。如今人回来了,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越是这样,他越讨厌自己。 “皇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其实他想问的是皇后是否有为难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说出口的话却变了味,柳乐蓉心中更加不快,脸上也显露出了鄙夷之色。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明日进宫,陪她小住几日罢了。” “让你进宫住?” 柳铭才不知不觉竟然提高了声音,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柳乐蓉以为他是太激动了,顿时心灰意冷。 “这不正如了你的意吗?” “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又何必如此装模作样,柳府不惜重金培养我不就是为了送我进宫,稳固柳家的地位吗?你们又何必继续惺惺作态,反倒让人觉得恶心。” 柳铭才叹了一口气,她说的都对,两年前父亲看见她第一眼便有了这个想法,确实他也这么做了,两年的苦练舞技,苦读兵法,为的就是能送她入宫,帮助柳家从新回到京城四大家之首。 “你说的都对,只是你不知道的是……” 柳乐蓉不耐烦的打断了柳铭才的话。 “既然我不知道,就不必说出口了,维持现状不是很好吗?我离皇宫又进了一步,你不是应该写信回扬州报喜吗?” 柳乐蓉说着说着便有些咄咄逼人了,柳铭才缄口不言,任由她发泄,她是个能吃苦的女子,否则这两年也不可能熬过来,柳铭才对她是佩服又心疼,确实是心疼,他犹记得寒冬腊月,她一身薄衣在雪地起舞,那么美,那么心酸,几次她都被冻的全身发紫,却还是不肯放弃,结果大病了一场,就在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还是咬牙挺了过来,这一切都只为今日。 “罢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 “李姑娘已经答应帮我了,只是她要你七日之内找到一种名为衰颜蛊的蛊毒,你可知道?” “以前在西域行商的时候听闻过,这种蛊唯有西域皇室才有,但是如今的西域已经被三王爷归入了元梁国的版图,皇室也不复存在了,想找这东西怕是不容易,她为何要此毒物?” “我不知道,她要一定是有她的用意。” “西域一半的客商都是柳府的人,想打听这个应该不难,况且是李神医要的,就算是千金难买我柳某人也会办到。” “既然如此,告辞。” 说着,柳乐蓉扭头就走,她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多待下去,柳铭才转身叫住了她。 “等等,明日一早我送你进宫吧。” “不必了,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柳乐蓉头也没回便走远了,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柳铭才无力的放下手,自己说得越多做的越多,却只是让二人的误会越深,他想亲自送她入宫,为非是想借此机会帮她打点一番,让她走到路能通畅一些,只是她并不领情。 “小姐,您怎么哭了?是三少爷他……” 柳乐蓉眼眶红红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娟儿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上前问道,柳乐蓉摆了摆手说道。 “没什么,你忙去吧。” “奴婢在收拾您明日进宫要带的东西,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柳乐蓉瞥了一眼,几乎面面俱到。 “差不多了,你让莲儿也去收拾收拾,明日随我一同进宫。” “是,奴婢这就去。” 柳乐蓉无力的坐下,这一刻,她所有的委屈心酸顷刻间爆发出来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薄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而她只是在孤军奋战,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翌日,柳乐蓉给皇后召进宫小住的消息就在各府的后院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羡慕的,嫉妒的,鄙夷的……不同的人不同的眼光,更有甚至商量要不要送自己的女儿进宫去巴结她,她们看见的只是皇后对她的荣宠,唯独李雪颜看见的却是阴谋与凶险。 “小姐,公里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 “莲儿,三少爷呢?” “奴婢不知,听下人说三少爷昨晚彻夜未眠,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找她?” “没什么,收拾好了就走吧。” “是。” 莲儿扶着柳乐蓉出了院子,二人往府门口的方向而去,柳铭才站在远处一直目送她上了马车,马车离去,他手中的酒瓶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水溅湿了他的衣裳,他却犹如不知道一般。他知道自己陷下去了,不知是何时沦陷,也许是某一日的惊鸿一瞥,也许是病床上看她的那一眼,也许是……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但是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要是一切可以回去,他能早一点面对自己的内心,或许她就不必受这么多的苦了。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三少爷,您在屋子里吗?” 外面响起了汪管家的声音,柳铭才酒意散去,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何事?” “四小姐已经走了。” “我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他一大早出去是去了宫门口,冒死找来了柳府早些年安插在宫里的探子,交给他一大包金叶子,交待他好好帮柳乐蓉打点,有必要之时她他一臂之力,就算用上所有的关系也要护她周全,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算是补偿柳家对她的亏欠,虽然这远远还不够。 “小姐,宫里好玩吗?那些娘娘穿着打扮是不是真的跟戏里说的那般?” 莲儿对进宫很是激动,那是曾经整个寻欢楼里的姑娘最向往的地方了,没想到今日真的有机会了。柳乐蓉什么都不说,只是心中苦笑,只怕进宫不到半日你就想出来了,宫中哪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好,有的只是钩心斗角。 “一会进了宫不要多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宫不是儿戏,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人头落地。”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次来接的并不是秦嬷嬷,而是随便打发了一个年级稍大的太监,身后跟着一群小太监,马车一停下来,小太监们就围上来帮忙拿东西,莲儿走下马车然后扶柳乐蓉下了马车,那公公立马就迎了上来。 “柳小姐,老奴是皇后娘娘派来接您过去的。” “劳烦公公久等了。” “应该的,柳小姐请。” 柳乐蓉与莲儿直接被领进了坤宁宫偏院的一个房间,皇后并不曾召见二人,就连秦嬷嬷也不曾出现,小太监们将东西放下就离开了,那公公也是只字未提,只是寒暄几句也离开了,二人就被这样孤零零的遗忘了。 “小姐,为何皇后娘娘不召见你呢?” “兴许是有事。” 柳乐蓉心里巴不得不要召见自己,简单的收拾一番她便拿出那本前几日未读完的书继续读起来,莲儿闲着无趣便在院子里四处走动,却也不敢走远。李雪颜正在院里闲着无聊,突然想起柳乐蓉昨日托付自己办得事情,从袖口中掏出那块帕子,里面的糕点屑安静的躺在那里。李雪颜将糕点屑放在鼻翼下闻了闻,什么都闻不出来。她捻起一点放在舌头上尝了尝,丝丝甜味,还有…… “藏红花。” 李雪颜不屑地一笑,没想到皇后也会使用如此低等的东西,区区藏红花吃下去也只是无关痛痒,难不成还有其他东西?李雪颜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的味觉她一直都很相信。(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设计进宫【九】 “小姐,刚才宫女送来了晚膳。” 说着,莲儿一脸笑意的端着晚膳进屋,饭菜很是丰盛,但在柳乐蓉眼里这美味就如毒药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饿,要是你饿了你先吃吧。” “这……小姐,这不是柳府,要是您现在不吃,一会饿了可没有厨房来给您做宵夜的。” “无妨。”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莲儿端着晚膳笑呵呵的就出去了,这可比她在柳府的下人房里吃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柳乐蓉不吃因为她怀疑饭菜有毒,而她不说确是因为饭菜总有一个人要吃的,有没有毒试过才知道,莲儿想跟随自己享受荣华富贵首先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了。长夜漫漫,柳乐蓉突然想念起了家乡的老父亲与老母亲,不知道二人如今过得怎么样了,自己不顾一切随沈浪进京,一定让他们伤透了心。 “爹爹,娘亲,是乐蓉不孝,来世乐蓉定好好报答二老。” 柳乐蓉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呆在屋子里更让人容易胡思乱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外面是刺骨的寒风,柳乐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沿着门口的青石板路走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夜深人静的皇宫让人更加觉得阴森恐怖,待柳乐蓉发现前面无路可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迷路了。四周静悄悄的,就连灯火都很少见,柳乐蓉猜测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坤宁宫了,至于在哪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吗?” 柳乐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回答她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夜里的风越来越大,敲打宫钟的声音在她耳边旋绕,看样子是快要宵禁了,要是她再不回去可就麻烦了。柳乐蓉壮起胆子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脚步是越走越快,因为她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烛火,走近一看,竟然是皇帝的仪仗队,那前面应该是哪个娘娘的宫殿了。柳乐蓉大胆走上前问道。 “这位公公,请问坤宁宫该往哪个方向去?” “姑娘是……” “我是柳府的四小姐,皇后娘娘邀我进宫小住,夜里闲来无聊便出来走走,不曾想竟然在此处迷了路,眼看就要宵禁了,所以劳烦公公带我回坤宁宫去。” “奴才也想帮姑娘,只是奴才现在走不开,指不定一会皇上就要摆驾回去,奴才是个掌灯的太监,要不姑娘去找找别人。” “那好吧,多谢公公。” 柳乐蓉转身之际就听见宫墙里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嗓音。 “皇上起驾。” 宫墙外所有等候的人齐齐跪下,柳乐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扯了一把,她急急忙忙的跪好,心中期望不要被皇帝认出来,否则可就麻烦了,但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淑妃送皇帝走出来,二人说笑着很是融洽,突兀的就看见角落里跪着一个披着披风的女子,淑妃指着那女子说道。 “那是何人?” 柳乐蓉心中一颤,这下真的麻烦了。皇帝顺着淑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处跪着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女子。 “你过来。” 皇帝的威严不容抗拒,柳乐蓉起身很是拘谨的走了过来,在二人前面跪下。 “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民女是柳府四小姐,受皇后娘娘之邀进宫小住,夜里闲来无聊便出来走走透透气,不曾想竟然在宫里迷了路,民女无意冒犯圣颜,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跪着的女子,思量着她的话有几分真假,淑妃则是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皇帝的表情,猜测他心中所想。 “请来吧。” “谢皇上。” 柳乐蓉已经被冻得直哆嗦了,其中当然还夹杂着几分害怕,淑妃借着烛火小心翼翼的打量眼前这女子,生的倒也算倾国倾城,体态轻盈,曼妙多姿,只是看不出来与柳国公有哪相像的。 “爱妃,柳府的丫头就麻烦你找个人送回去了。”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将人送回坤宁宫去。” 皇帝最后看了柳乐蓉一眼便上了步撵,刘公公手里的拂尘一挥。 “起驾。” “臣妾(民女)恭送皇上。” 待仪仗队走远,淑妃一脸慈爱的笑意看着柳乐蓉说道。 “夜里风大,冻坏了吧,你先进屋来坐坐,我让人准备步撵送你回去。” “不敢麻烦娘娘,娘娘派个识路的宫女领我回去就是。”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的贴身宫女送你回去吧,香儿。” “奴婢在。” “你拿着本宫的令牌领着柳姑娘回坤宁宫吧。” “是,柳姑娘这边请。” 香儿接过淑妃递过来的令牌,柳乐蓉朝着淑妃伏了伏身。 “多谢娘娘,民女告退。” 香儿领着柳乐蓉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也许是因为各宫殿之间的恩怨,香儿领着柳乐蓉在离坤宁宫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柳姑娘,前面就是坤宁宫了,奴婢就送您到这了。” “多谢香儿。” “奴婢告退。” 柳乐蓉避开巡逻的禁卫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莲儿正焦急的在自己的屋门口转悠着,一看到柳乐蓉就跑了过来。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吓死奴婢了,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奴婢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以为你被人掳了去,留我一人在这可如何是好。” “你多想了,只是屋子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时候不早了,你下去歇息吧” “是,奴婢告退。” 莲儿半信半疑的离去,柳乐蓉见她依旧安好,难不成饭菜里并没有下毒,是自己过于疑心了?就在柳乐蓉关闭房门的那一瞬间,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小太监的身影一闪而过,最后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外。 “皇后娘娘,派去的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 “是。” 皇后一脸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旁边的宫女正小心翼翼的替她涂着丹蔻,看见那小太监走进,皇后挥了挥手,宫女们便全都退了出去。小太监跪下行礼。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都看到听到些什么了?” “启禀皇后娘娘,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二刻,宫人送去了晚膳,柳姑娘并没有吃,倒便宜了她的丫鬟。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三刻,柳姑娘独自一人出了门,在易水阁迷了路,结果误打误撞走到路淑妃娘娘的宫殿,撞见了刚从殿里出来的皇上,皇上并未责怪,反倒是让淑妃娘娘派人将她送了回来,如今人已经睡下了。” “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皇后心中猜想她是真的迷了路还是故意而为之的,她第一次进宫,不可能知道淑妃的宫殿就在易水阁附近,更不知道皇上今晚会去淑妃那里,一切应该都只是巧合。翌日一大早,柳乐蓉便起身梳妆打扮去皇后的宫殿向她请安,却被告知皇后还未起身,寒风刺骨,她愣是毫无怨言的站在那等候,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皇后终于‘起身’了。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姑娘不必多礼,赐坐。” “谢娘娘。” “本宫进来身子容易乏,睡着了就不知何时醒来,宫人又不敢打扰,倒是让柳姑娘在外面久等了。” “无妨,都是应该的。” “柳姑娘可用过早膳了,要不要与本宫一同用膳?” “谢娘娘厚爱,民女来时吃过一些东西,现在倒是不怎么饿了。” 皇后心中冷笑,看你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 “听闻柳姑娘昨夜在淑妃娘娘的宫殿旁迷了路,到底发生了何事?柳姑娘为何会去哪?” “皇后娘娘恕罪,民女昨夜闲来无事便想着出去走走,不曾想会迷路,幸亏得淑妃娘娘相助,这才赶在宵禁之前回了宫。” “这皇宫不必外面,以后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叫上伺候的奴才,要是再迷了路岂不是让旁人看本宫的笑话。” “是,柳乐蓉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退下吧。” “是,民女告退。” 没有想象中的为难,柳乐蓉直到回到院子都是提心吊胆的,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只怕没有被皇后害死,自己就先要饿死了,可这个院子连个小厨房都没有,自己又不曾带些糕点来,这可如何是好?午膳照旧没吃,柳乐蓉饿的全身无力只能靠躺着来缓解。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柳乐蓉以为是莲儿。 “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打开而后又闭上,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的朝她的卧榻靠近,柳乐蓉觉得脚步有些不对劲,她突兀的起身一看,差点吓一跳,来人并不是莲儿,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太监。柳乐蓉顿时警惕起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奴才给四小姐请安。” “你是……” “奴才是柳府的人,奉三公子之命来给姑娘送吃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设计进宫【十】 柳乐蓉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哪个府里的人不会在皇宫里安插一两个眼线。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两个包裹着的馒头递给柳乐蓉。 “四小姐见谅,外面的人看的紧,奴才只能偷偷送两个馒头进来,还望小姐凑合着吃。” 柳乐蓉接过馒头,这小小两个馒头在她眼里比皇后送来的山珍海味更来得美味,至少这馒头里面没毒。柳乐蓉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馒头都会如此香甜,看来自己真的饿坏了。 “对了,三公子怎么知道我……” “公子在您进宫那一天早上就让奴才打点好了,您放心,这院里不会有下人会为难您的。” 柳乐蓉回忆起出发那日她随口问了一句柳铭才的行踪,莲儿说他出去了,原来他是进宫为自己打点去了。她顿时心中一暖,但仔细一想,他定是怕自己一个人扛不住,计划就此失败,所以才这么费财费力,为的还不是自己。这么一想,心中那一点暖意也消失了。 “还有什么事吗?” “奴才在敬事房当差,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就在院口的花枝上系上红丝带,奴才便会来帮助小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傍晚的时候,整个坤宁宫都显得异常的忙碌,柳乐蓉听着莲儿津津有味的讲着自己一整天的所见所闻,除了感叹皇宫的金碧辉煌,就是羡慕那些娘娘的锦衣玉食,柳乐蓉不在意的笑了笑。 “奴婢听说皇上今晚要来皇后宫中用膳,连带着整个坤宁宫都热闹非凡,唯独咱们这个小院,连个人影都没有。” 柳乐蓉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她厌恶的甩了甩头。 “你下去吧。” “是。” 柳府 “三少爷,您这是要上哪去?” 柳铭才抓着马鞭就急冲冲的往外走,汪管家急忙拦住他问道。 “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晚膳就不回府了。” “老奴记下了。” 柳铭才跨上马,马鞭一挥,一人一马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暗处,一个身影运起了轻功跟了过去,禁卫军的轻功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了,一会的功夫便追上了那快马。眼看马儿在杏花楼门口停了下来,柳铭才利索的跃下马,几位公子哥便朝他走了过来。 “柳三公子,久仰久仰。” “王公子,蔡公子,让二位久等了,失敬失敬。” “无妨,我们二人也是刚到。” “我已经让人在里面订好了雅间,二位请。” “柳三公子请。” 二人也算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了,整日不务正业,结交一些酒楼朋友在巷子里寻花问柳,而柳铭才一进京就与二人成为了好友,经常相约出门喝花酒,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三人勾肩搭背的走进杏花楼,由于柳铭才第一次出手阔绰,老bao便将他记在了心上,一看他进来立马笑脸迎了过去。 “哟,柳三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这是本公子新结交的好友,王公子,蔡公子,今晚可要好好伺候他们,否则本公子砸了你的杏花楼。” “柳三公子放心,妈妈我定让三位满意尽兴。” 龟奴带着三人去了雅间,鸨妈妈亲自领着四位楼里长得数一数二的姑娘走进雅间。 “姑娘们,快给三位公子见礼。” “妾身潇湘(丽梅)(牡丹)(妙妙)给三位公子请安。” 那声音是怎样一个酥软,三人相视一笑。 “就你们四个了,你们可要好好伺候本公子的两位贵客。” “是,奴家遵命” 怎么说是青楼的女子,那叫一个妩媚大胆,二人很快就陷入了温柔乡里无法自拔,柳铭才与二人喝酒之际还不忘调戏美人一下,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三人都有些微醉了,柳铭才起身说道。 “两位大哥继续喝,小弟我先去解个手,失陪。” “柳三公子请便。” 两人玩的尽兴,哪还有空搭理他,柳铭才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踉跄的走出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柳铭才醉意全无,眨眼间的功夫就闪进了一间屋子。 “二位久等了。” “哈斯(努其)见过柳三公子。” “让你们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公子,您给的时间太仓促了,我等实在是……” “以二位的实力三天应该够了,今日才是第二日,你们就出现了,所以……” “我们确实有所求公子,既然公子挑明了,那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那衰颜蛊确实有,而且就在我们二人手里,不过我们要柳三公子手里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西域皇宫流落在外的五色珠,听闻在柳三公子手里,我们就要那珠子。” 柳铭才顿了一下之后便是一阵大笑。 “看来这世上果然是没有二位不知道的事情,二位真是名不虚传,那五色珠确实是在我手里,只不过五色珠与衰颜蛊比起来,孰轻孰重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二位是不是过于贪心了。” “五色珠是西域皇室至宝,是我们大王权利与地位的象征,但对于你们汉人来说并没什么用处,柳三公子为何苦苦不肯相让?” “这五色珠虽然是个不起眼的珠子,却能防毒虫,还能延年益寿,怎么会没什么用处呢?” 柳铭才干脆耍赖皮起来,商人最擅长的就是绝处逢生,把握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反败为胜。 “你……你想要什么才肯将珠子让出来?” “我这有一女子生辰八字,你们二人将此人以后的命运一一道来,相信二位在江湖中的名声也不会欺骗柳某这个生意人的。” 二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好,虽然不知那女子与公子是何关系,但天机不可泄露,还请公子保密。” “那是自然。” 柳铭才从袖口中掏出柳乐蓉的生辰八字,他本想抱着试试心态,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这一刻他心中有些紧张,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二人接过字条便仔细推算出来,柳铭才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起来,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一盏茶的功夫,那二人便如同达成协议一般点点头。 “柳三公子,此女子前半生倒也是命途多舛,多灾多难。按照推算如今应该也年芳二十又一了,正是她命运的转折点,想必此人今年过后便会遇见贵人,大富大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终得不到幸福,最后落得众叛亲离,孤独终老的下场。” “那要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柳铭才心突然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这不正是他们柳家想要的接过吗,为何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众叛亲离,孤独终老’这八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着,他怎么忍心让她在那深宫之中望眼欲穿,孤寂到死。浑浑噩噩的将珠子给了那二人,二人拿到东西便起身离去,离去之时说道。 “衰颜蛊明日便会送到府上,告辞。” 柳铭才独自坐了一会才起身返回屋子里,那二人已经喝醉,各自躺在了卧榻上,柳铭才眼中满是厌恶,却还是装醉将二人叫醒。 “你们……你们怎么都趴下来,起来,咱们继续喝。” “我不行了,喝不下了。” 一人摆摆手说道。柳铭才不屑地推开他,一个人在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却依旧无法麻痹他那颗阵痛的心,他真的好想大醉一场,然后不管不顾的带她回扬州向父亲请罪,但是他不敢,整个家族的荣辱与性命全寄托在了他与她身上。最后,烂醉如泥的三人被各府的小厮抬了回去,而那暗处的身影也朝皇宫飞奔而去,对于钩心斗角的皇宫来说,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坤宁宫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咦,为何没看见柳丫头?” 皇上一进来便四处搜寻柳乐蓉的身影,这让皇后颇为不满,但还是赔笑着说道。 “启禀皇上,臣妾已经派人去通知过柳姑娘了,估摸着现在在来的路上了,秦嬷嬷,你去催一催。” “是。” 秦嬷嬷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心领神会,恭敬的退了出去,急急忙忙的便朝着柳乐蓉住的偏殿走去。皇后扶皇帝坐下。 “皇上,咱们还是先传膳吧,否则一会柳姑娘来见了咱们怕是不好意思。” “也好。” 御书房的人手脚格外的麻利,传令下去不到一会就上齐了菜。柳乐蓉听闻皇上召见自己微微惊讶,但还是很快起身跟随秦嬷嬷走了,秦嬷嬷些许惊讶,那个女子得见皇上召见是这般从容不迫的倒是少见,衣着朴素却也得体,顿时心中对她有了些好感。 “柳姑娘这边请。” 柳乐蓉跟随她来到了皇后寝宫门口,还未走进就听见里面女子莺莺的笑声。秦嬷嬷回头说道。 “请姑娘在此稍等,容老奴进去通禀一声。” “劳烦嬷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后宫中计【一】 秦嬷嬷进去片刻便出来了,柳乐蓉被请了进去,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融洽,顿时让柳乐蓉有一种多余的感觉。 “民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尝尝这道菜味道如何,这是臣妾让御膳房专门为您做的,御医也说了,多吃些对眼睛好,您熬夜看奏章,可要多吃些。” 皇后完全无视还跪着的柳乐蓉,自顾自的给皇帝夹菜,一副很是恩爱的样子,柳乐蓉也不恼,依旧纹丝不动的保持下蹲的姿势,皇帝嚼了几口咽下去才说道。 “柳家丫头来了呀,入座吧。” “谢皇上。” 柳乐蓉找了一个离皇帝最远的位子准备坐下,皇上朝她招招手说道。 “坐近一些,朕有话要问你。” “是。” 柳乐蓉走进,在离皇帝还有两个位子远的凳子上坐下,立马就有宫女上前为她添了一副碗筷,皇帝眯着眼打量着她。 “怎么了?昨夜不是胆子很大,竟然擅闯朕的御驾,今日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皇帝虽然是一副调侃的的语气,但柳乐蓉还是吓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拼命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皇上恕罪,臣女昨夜无心惊扰圣驾,只因……” “皇上并无怪你之意,看把你吓得。” 柳乐蓉还未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她本就不想柳乐蓉与皇帝过于亲密,却也适时缓解了柳乐蓉的尴尬,皇帝大笑说道。 “要是李家丫头知道肯定要笑话你,她虽活泼好动,但却满脑子主意,懂得随机应变,这一点你倒是比不上她。” “民女不敢跟颜儿相提并论,论机智,臣女怕是连她一般都比不上。” “皇上,这几日天气不错,不如臣妾召集群臣府中千金进宫来赏梅如何?宫里许久没热闹过了,这后宫也总是冷冷清清的。” “皇后自行拿主意就是。” “谢皇上。” 皇帝一句话就将决定权交给了皇后,皇后心中阴险一笑,一场阴谋就此展开。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的,格外的美。屋子里的炭火却越烧越旺,让人丝毫没有寒意。酒过三巡,皇帝微微有了醉意,皇后看了柳乐蓉一眼,示意她可以告退了,但柳乐蓉却知道,这是自己绝佳的好机会。 “皇上,您可看过舞曲《踏雪寻梅》?” “何为踏雪寻梅?” “就是女子在雪地里起舞,飘如雪花,柔若寒风,不过此舞只能在冬天梅花盛开得时候才可欣赏到,所以民女为它取名《踏雪寻梅》” “如今不就是赏舞的好时候?” “正是,民女愿献丑为皇上助兴。” “好,真倒是要看看你这《踏雪寻梅》有何不同。” 皇后狠狠地剜了柳乐蓉一眼,随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皇帝说道。 “皇上,外面风大雪大,还是不要出去了,万一龙体受寒……” “无妨,难得朕今晚有此雅兴,柳丫头,下去准备吧。” “是。” 柳乐蓉褪去外衣,换上一身单薄的舞衣,又将曲子教了乐师一遍,一切准备就绪,成败在此一举了。皇后替皇上系上大氅,二人走出寝宫,寒风彻骨,皇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皇上,外面风大,咱们还是……”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安静等候。片刻的功夫,暗处便传来断断续续的鼓声,随后是箫声,紧跟着的是古筝,柳乐蓉站在不远处,紧了紧手里的绸缎,看准一棵树,将绸缎一抛,绸缎紧紧的缠绕在了树枝上,柳乐蓉接住绸缎的力量飞身过去,就犹如仙女下凡而来一般。皇帝兴趣盎然,一直盯着在雪地起舞的那淡粉色身影,这让皇后产生了危机感。 “好好,舞姿曼妙,动作行云流水,确实让朕大开眼界。” 柳乐蓉听着皇帝的掌声与赞美,突然觉得两年来的辛苦不曾白费。优雅的收尾,她就如一朵遗世独立的花朵含苞待放,让人已不开眼,皇帝的掌声再次响起,乐师们悄无声息的退下,柳乐蓉则是上前谢恩。 “民女献丑了。” “跳得好,确实让朕惊讶,梅花暗香,不愧于《踏雪寻梅》这四个字。” “谢皇上夸奖。” 一阵风吹来,柳乐蓉还是忍不住哆嗦了几下,皇帝心生怜爱,当着众人的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替柳乐蓉披上。柳乐蓉一惊,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突然觉得自己这般有些不妥,吓得连忙下跪。 “民女该死。” “朕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很是温柔的替柳乐蓉系上大氅,大氅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颜香,还有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体温,这都让她觉得心头一暖。 “进屋吧,莫要着了凉。” “谢皇上。” 皇后与秦嬷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狠戾。皇帝今晚龙颜大悦,对柳乐蓉大加赏赐,奈何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笑着谢恩便被打发回去了。一出门她脸上的笑意便全都散去,一种寒意从心中蔓延开来,为何皇上对自己还是这般的无动于衷?莲儿看着满屋子的赏赐激动地大呼出声。 “小姐,奴婢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赏赐,皇上对您真好。” 柳乐蓉不说话只是苦笑。 “我累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等等,这些东西反正我也用不到,你挑几样剩下的分给伺候的宫人吧。” “是,谢谢小姐。” 莲儿激动坏了,这才几日就连着那么多的赏赐,要是长此以往,自己岂不是也腰缠万贯了,真是菩萨显灵,让自己遇见柳乐蓉这个大贵人,以后可就再也不愁吃穿了。皇帝并没有在皇后宫里歇下,而是连夜回的御书房。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满是女子在雪地翩翩起舞的身影,就如当年的她一般,曾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她回来了。 “皇上,御书房到了。” “刘正,你觉得柳家丫头怎么样?” 刘公公岂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他迟疑了片刻说道。 “柳姑娘古灵精怪,每次都能让皇上您开怀大笑,却也不失贤良淑德,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皇帝不再言语,只是独自一人走进御书房,那日柳乐蓉与柳铭才进宫,他便察觉到二人定是有目的的。要是她只是普通女子,纳为妃也无关轻重,奈何她与柳府有关系,这其中的关系可就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可能会颠覆整个朝堂。 坤宁宫 “皇后娘娘,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秦嬷嬷,你说皇帝到底是何意?他难道真的要纳柳乐蓉为妃?他就不怕当年的危机再现?” 秦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对于皇后说的都明白,当年柳府的权势直逼皇帝,要是他们真的要发动宫变,说不定如今的天下早已易主。幸亏与柳府忠心不二,主动交出手里的大权隐居扬州,皇帝这才放心下来,柳国公无疑是聪明的,他选择了韬光养晦,也因此得到了皇帝更多的宠爱与信任。 “皇后娘娘多虑了,就算天塌下来有皇上顶着,您依旧是这元梁国的皇后,后宫的主宰,况且这天下有二王爷与三王爷两位智勇双全的王爷,柳家就算有异心怕也不容易。” “今晚皇上对那贱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要是皇帝真的纳她为妃,只怕后宫再无雨露均分,她一人独宠了。” “那也是那些嫔妃该操心的事情,娘娘您大可表现的大度一些,让她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岂不是妙哉。” “可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每每想起那贱人在皇上面前一脸无辜的表情,本宫恨不得……” “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您一定比奴婢要懂,忍一忍,日子一久皇上定会发现您的好,自然也会更加敬重您。” 天蒙蒙亮的时候,皇后才歇下,但觉得心中总有那么一根刺扎着,怎么也无法入睡。翌日寅时(北京时间0时至05时)刚过三刻,她便起身让人伺候梳洗打扮,今日注定不平凡。柳乐蓉今日也早起,一起身就觉得眼皮直跳,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定了定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干着急也是没用的。 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由皇后颁发的懿旨由太监们送去各府,看完之后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愁的人当中自然是少不了李雪颜,柳乐蓉进宫四天,她也替她担心了四天,如今可以进宫看看她,但为何自己如此不安? “小姐,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皇后娘娘召各府千金公子明日进宫陪她一同赏梅。” “这岂不是很好。”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今柳小姐被困宫中,皇后又来了这么一出,不知她意欲何为。” 秀秀心思单纯,不明白宫中的明争暗斗,所以李雪颜说什么她也不会懂,有时候越是这种人越让人羡慕。你越是想独善其身,越是有人想要你不得安宁,况且自己已经搀和进去了,她们岂会放过自己。 “奴婢不明白宫中的事情,不能帮小姐您分忧,奴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后宫中计【二】 李雪颜拍了拍秀秀的手,示意她无需自责,一脸笑意的说道。 “当年我还是李府后院的废柴大小姐的时候,要不是秀秀你我怕是早就饿死了,所以你对我来说就如救命恩人一般,我希望你能一直纯真下去。” “小姐……” “世间险恶,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护你周全,我想看你一直都是笑颜。” 这些话都是李雪颜发自肺腑的,从她成为‘李雪颜’那一刻,眼前这纯真的丫头是她在这世上第一个亲人,也是真心待她之人。 柳府 “少爷,府门口有人求见,说是昨日与您说好的。” 这么一说柳铭才就知道是谁了,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径直朝着府门口而去,大老远便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奇装异服的男子。 “让两位久等了。” 柳铭才朝二人拱了拱手,二人正是昨日柳铭才在杏花楼悄悄见的人,只是打扮有些不同。 “参见柳三公子。” “二位里面请。” 二人对视一眼跟随柳铭才走进柳府,一进府便察觉到暗处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们出入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所以对于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汪管家见自家少爷将这二人请进了府,一脸的疑惑的问道。 “这二位是?” “这二位是我从街上请来的杂耍艺人,汪管家,你快去备茶。” “是,老奴这就去。” 汪管家对于自家少爷的举动颇为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恭敬的退了下去,三人走进屋子并将房门带上,其中一人快速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竹筒子,拔开上面的塞子,倒出一只黑乎乎,十分恶心难看的虫子,虫子在那人的手上蠕动着,对于人的打扰颇为不满。 “这就是柳三公子您要的衰颜蛊,此蛊性情暴躁,万万不可让它问道血腥味,所以公子要是身上有伤口千万不要将它带在身上,此物吃食讲究,非毒物不爱,所以想要养活也并非难事蛇虫鼠蚁都可。” 那人将蛊虫放回竹筒子里,用塞子重新塞好递给柳铭才,柳铭才很是淡然的接过藏进袖口中。 “多谢二位,桌子上的金子是柳某给二位的路费,还请二位笑纳。” “多谢。” 二人也不拒绝,但是他们也不白拿。 “屋顶上的东西柳公子可要小心,看起来武功应该不差,这算是我们兄弟二人对您的答谢。” “谢二位相告,柳某人心中有数。” 二人将金子收进怀里,汪管家便推门进来了,屋子里正在表演杂耍,只是背对着门口让人看不清脸,汪管家将茶水放下便退了出去,一切都被不远处屋顶上的那一双眼睛看在眼里,但他不知道的是,此二人并非是刚才那二人,一切都是柳铭才早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来一个狸猫换太子,那二人只怕早已到了城门口了。表演结束,柳铭才随便打发了一些银两便让汪管家送二人离去,他则是匆匆回了房。 “三少爷,午膳备好了,您看……” 汪管家送完那两个杂耍的人便转身去了厨房,柳铭才正在屋子里烦恼着该如何将这衰颜蛊送到李雪颜手上,汪管家正好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进来。” “是。” 汪管家将饭菜放下正欲离去,突然想起今日一大早宫里来人了,他猛地一拍脑袋。 “你看老奴这记性,少爷,今早宫里来人了。” “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四小姐她出事了?” 柳铭才语气很是着急,汪管家摆了摆手说道。 “并不是,而是皇后娘娘邀请京城所有的公子小姐明日入宫一同赏梅,公子您也在被邀请之列。” “你的意思是李家小姐也会去了?” “李家?可是李大学士府的小姐?” “正是。” “那是自然,李大学士在朝中的地位等同宰相,他府中的千金岂有不去之理,少爷您是想……” “没事了,你下去吧。” 汪管家心中一喜,难不成自家少爷看中李家小姐了?那可是大好事呀,又仔细一想,少爷已经娶妻,难不成让人家的嫡小姐当妾?李大学士怕是万万不肯的,这可如何是好?柳铭才自是不知道汪管家心中所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 元景炎领着军队已经行走了七日,边疆依旧是遥遥无期,士兵们都有些乏力了,但一个个脸上却依旧是坚定地表情,因为他们跟随的是这个国家的战神三王爷,他们知道,他一定能平安的将自己带回去。 “王爷,眼看就要晌午了,将士们都走了一上午了,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吃些东西再继续赶路吧。” 元景炎点点头,赵志林这才下令全军休息。元景炎跃下马,找了个地方歇歇脚,副将军与左右将军也都凑了过来,四人聚在一起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元景炎从怀中掏出地图,估摸着军队大约的位子。 “边境离此地倒还是有一顿路,按照咱们的速度最多也要十天。” 赵将军是老将军了,这条路他不知道来来往往了多少次,所以十分的清楚。 “这附近是连绵不断的山路,步行还好,骑马就有些困难了,况且咱们还带着粮草,实在不易。” “三王爷说的是,往年军队开拔都是将粮食分到个人,让他们自己背着过去的,您看今年是不是……” 元景炎迟疑了一会,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只是在这样就会增加将士们不少的分担,行程怕是还要往后脱几日。 “赵将军,吩咐下去,全军分拨粮草,准备过山。” “遵命。” “王爷,刚才有士兵送来消息,四王爷早几日已经从京城出发,不日便会追上咱们。” 左将军不卑不亢的说道,元景灏要随军出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对于元景灏的胆量他还是很欣赏的。 “本帅知道了。” 大军重新整顿出发,元景炎拍了拍胸口,那方帕子依旧躺在那里,难熬的日日夜夜,幸好都有她陪着。山路难走,何况还牵着马匹,但却丝毫没有人埋怨,他们从天亮走到天黑,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又继续出发,吃的是干巴巴的干粮,喝的是淡然无味的溪水,他们却很自豪,因为他们的主帅吃的也是这些,军中无人有特权。 京城李府碧水苑 “小姐,时辰不早了,夫人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遍了。” 李雪颜伸了个懒腰,今日是进宫之日,一大早就被秀秀折腾起床梳妆打扮,她现在还忍不住直打哈切,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也不知道让柳乐蓉交托柳铭才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走吧。” “是。” 李母亲自去府门口送她入宫,如今柳乐蓉深受皇后娘娘喜爱,她与李雪颜‘情同姐妹’,怎么的也要好好巴结一番。蔡嬷嬷眼见,大老远的就看见李雪颜领着自己的丫鬟朝这边走来。 “夫人,大小姐来了。” 李母轻咳了几声,换上一脸慈爱的笑意迎了过去。 “颜儿来了。” “颜儿不知母亲在此等候,让您久等了。” “无妨,你此次肚子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娘亲有几件事情要叮嘱你,你要切记在心。” “母亲请说。” “宫中不必府上,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们李府,所以做事情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有机会多跟乐蓉说说话,她一人在宫中定是无聊的。还有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不要与那些居心叵测的公子哥攀谈,免得引起皇后娘娘的误会…… 李雪颜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听计从的样子。 “母亲说的女儿都明白,时候不早了,女儿告辞。” “等等,我那有几幅刺绣需要修补,秀秀就不要去了,让柔儿随你一同前去吧。” 柔儿是李母的贴身丫鬟,也是蔡嬷嬷侄女,李母对她是及其信任的。李雪颜眼眸一暗,她这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吗?秀秀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雪颜,想让她想想办法,李雪颜示意她不要怕。 “母亲,秀秀伺候女儿习惯了,况且柔儿是您的贴身丫鬟,女儿带进宫怕是不妥吧。” “我们母女之间还分你我,柔儿这丫头跟随我多年,说话做事拿捏得分寸都很好,况且为娘又不是强留下秀秀,只是让她帮我缝补刺绣罢了。” 李母有些不快,李雪颜不在于她争辩,皇宫险恶,秀秀留在府中也好。 “秀秀,难得夫人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要让夫人失望,晚膳由你准备,可不许偷懒。” “是。” 李雪颜领着柔儿上了马车,李母便转身回府,秀秀颤颤巍巍的跟在她身后。 “秀秀,大小姐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是极好的,要不是小姐关照,奴婢岂会有今日。” “今日本夫人安排柔儿进宫也是为了大小姐好,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蔡嬷嬷,你带秀秀去看看那几件刺绣,本夫人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了。” “是,夫人放心。” “跟我来吧。” 李母带着剩下的丫鬟嬷嬷离去,蔡嬷嬷则是领着秀秀去了绣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后宫中计【三】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穿梭着,李雪颜不理会柔儿的打量,自顾自的闭目养神。对于这个废柴大小姐,柔儿在进府的时候便略有耳闻,她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她便翻身成为了府中最得宠爱的小姐,不仅打压了柳姨娘,还取代了二小姐在老爷心目中的位子,确实有手段。正在她想的入迷的时候,李雪颜突兀的睁开眼,二人目光对视,李雪颜眼中满是不满,柔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小姐的,还望小姐恕罪。” “你这么盯着我看难不成我脸上有金子不成?” “奴婢该死,小姐长得倾国倾城,让奴婢一时间看傻了眼。” 要是常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定时乐开了花,可惜对面坐着的是李雪颜。她毫不欣喜地便别开了脸,继续闭目养神。柔儿定了定神,刚才李雪颜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一般。 “小姐,到宫门口了。” 半响马车外响起了履善的声音,说完马车便停了下来,李雪颜径直走下马车,柔儿想要搀扶也来不及,只好跟着下了马车。宫门口停着不少的马车,看马车厢的布置就知道坐马车的人家中父亲的官阶品级了。 “进去吧。” 李雪颜带头往宫里走去,柔儿紧跟其后,宫门口的禁卫军检查过李雪颜身上的通牒之后便让人进去了,一进去就有小太监迎了上来。 “姑娘可是李大学士府的小姐?” “正是。” “李小姐请随奴才这边走。” “劳烦公公前面带路。” “李小姐客气,这边请。” 三人走了一段路李雪颜才发现并不是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皇后不是说赏梅吗,为何去的是坤宁宫?沿途遇见不少来来往往,结伴而行的公子,又附庸风雅的,也有真才实学的,但他们谈论更多的,还是从眼前经过的小姐们,自然李雪颜也不能幸免。 “那女子是谁家的小姐,出落得倒也是倾国倾城?” “她你都不知道,她可是李大学士府的嫡小姐,闺名李雪颜。” “李大学士府的小姐不是李景烟吗?我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李景烟?你说的李府的二小姐吧,她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罢了。” “这嫡姐长得倒是比庶妹好看多了,李大人真是福气。” 众人大笑,柔儿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回去也好禀告李母,想必夫停了定会高兴。 “你们都别觊觎了,人家可是当王妃的命。” “你这是何意?” “我听闻皇上有意将她许配给……” “颜儿。” 后面的话李雪颜并没有听见,因为柳乐蓉一脸笑意的朝她小跑了过来。李雪颜也不是原来的愁眉不展,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笑意。柳乐蓉打发走带路的小太监,突然发现跟在身后的丫鬟从未见过,二人对视一眼,一切都明了。柳乐蓉牵着李雪颜的手就往自己的院里走。 “可终于把你盼来了,赵小姐先你一步到,如今已在我那坐下了,我说估摸着你该来了,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真的遇见了。” 李雪颜一笑。 “来时有些事情耽搁了。” “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再说。” 柔儿本想跟进去,但被柳乐蓉那么一瞪吓得立马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在门口候着。屋子里只有三人,气氛顿时就和缓了许多,这是柳乐蓉进宫来最为高兴地一天,桌子上摆满了茶点与水果,但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吃,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乱吃很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乐蓉,宫里烦闷,难得你还是一副乐观的样子。” 赵雅涵说道,这宫里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略有耳闻,知道宫里的女人日子不好过,柳乐蓉能这般与二人说笑实属不易。 “我无非是在你们面前这般样子,进宫五日,没有一刻不是过的战战兢兢地,皇后娘娘迟迟不让我回府,不知是有何深意。” “想必皇后娘娘是及其疼爱你,你就不要再这般闷闷不乐了,要是实在无聊得紧,不如找几本书看看,我在家中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 赵雅涵依旧是不知道事情的内涵,她看到的只是表面,柳乐蓉看了李雪颜一眼,李雪颜示意她不要说,转移话题问道。 “柳姐姐,皇后为何好好地邀我等入宫赏梅?” “说起来都怪我,那日我为了推脱进宫……没想到皇后正好借此机会着急朝中大臣的千金公子进宫,这才有了今日。” “看来一切很有可能是事先预谋好的,咱们万事小心就是。” 李雪颜对于危险总是很有警觉性,柳乐蓉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这几日眼皮一直再跳,心中更加的小心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柳乐蓉的贴身丫鬟莲儿,柳乐蓉突然想起李雪颜在寻欢楼待过,有可能与那时的春梅有过几面之缘,按照李雪颜过目不忘的记忆,定能回忆起来,此事让她知道并没什么好处。 “何事?” 柳乐蓉亲自走了过去打开门问道。 “皇后娘娘派人来找过了,问您准备好了没?” “莲儿,今日有些人你见不得,就先回房避一避,切记千万不要出来走动,要是被发现泄露了身份,咱们二人都麻烦” 柳乐蓉小声的说道,莲儿如今喜欢自己过的日子,自然是舍不得的,连忙点头称是便逃一般的回了房,柳乐蓉转身走进房间对二人说道。 “咱们也过去吧,不要让大家久等。” “好。” 三人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柳乐蓉便被各府的小姐公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言语尽是巴结之意,柳乐蓉则是从容不迫的应付着,端庄得体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李雪颜心中感叹,两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马散到一旁,恭敬的站着迎接皇后。 “草民(臣女)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天气寒冷,让各位在此久等了。” “能受皇后娘娘之邀进宫是臣女们的荣幸。” “草民们也是这么想的。” 都是高强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对于这些奉承的话早已经说的顺口了,皇后听完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赏梅本因去御花园的,但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本宫也不好带你们过于嬉闹,所以就在这坤宁宫走走也好,本宫这的腊梅比起御花园来毫不逊色。” “是。” “乐蓉,来,陪本宫走一走。” “是。” 柳乐蓉恭敬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搀扶皇后,皇后很自然的将手搭在她手臂上,二人带头往坤宁宫的后花园走去,剩下的人则是跟在二人的身后一同前去。一路上,少女们结伴而行叽叽喳喳的说着,少年们也是吟诗作对,笑声一片,唯独李雪颜与赵雅涵二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李雪颜抿着唇,探究皇后的用意,赵雅涵则是无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香呀。” 众人惊呼,还未看见梅林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皇后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更甚。 “颜儿,你喜欢那种腊梅花?我倒是喜欢白梅,香气淡淡,也不妖艳。” 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我倒是与表姐想到一块去了,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李小姐好才华,我等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香气,姑娘真是画龙点睛呀。” 李雪颜说的很是小声,却还是传到了旁人的耳中,那些公子哥们顿时就围了过来,美其名曰是请教一二,实则就是搭讪。李雪颜与赵雅涵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婉言谢绝离开了,不少的千金都超这边投来鄙夷的目光,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看,好大一片梅林呀。” “是呀,好漂亮。” “……”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所吸引,纷纷加快了步伐赶过去,李雪颜与赵雅涵也走了过去,转角处是一片有一片望不到头的梅花,颜色参差不齐,美不胜收。而这只不过是坤宁宫的后花园罢了,比起御花园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家请随意,不必陪着本宫。” “是。” 有了皇后娘娘这句话,不少人便从队伍之中离去,各自结伴而行,也有大胆的公子哥邀小姐一同游园的,小姐们也欣然答应了,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唯独李雪颜与赵雅涵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皇后只是看了二人一眼。 “乐蓉,你配本宫去林子里的亭子里坐坐可好?” “民女遵命。” 皇后并无让李雪颜与赵雅涵同去的意思,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李雪颜的脑海之中,她与柳乐蓉对视一眼,示意她不要害怕。得到李雪颜肯定的眼神,柳乐蓉放心多了,跟随皇后朝着梅林深处走去。 “表姐,咱们也四处走走吧。” “我正有此意。” 二人携手从另外一条小路走进了梅林,李雪颜故意跟在皇后一行人的后面,想要一探究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后宫中计【四】 “颜儿,咱们为何要跟着皇后娘娘她们?” “表姐,你不觉得这梅林有些奇怪吗?” “颜儿这是何意?” “无论咱们怎么转弯皇后娘娘一行人就在不远处,隔着几株梅花树依稀可见,就如同在原地行走一般,但是方向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咱们应该朝东走的,你看天上的太阳,怎么会在咱们的身后?” “是你多想了吧,咱们不是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吗,自然是往南走的。” 李雪颜怎么也是比他们多活两千多年的人,岂会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这其中必定有哪里不对。 “表姐,你一定要跟进我,林子大容易走散。” “好。” 赵雅涵坚定的点点头,二人继续沿着地上的青石子路往前走,那一行人依旧也在走动,而且离得距离都差不多,李雪颜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最终她决定上前去看一看。 二人径直穿过几株隔着的梅花树,那一行人依旧在走动着,但让二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哪是在走,而是在原地踏步,赵雅涵顿时吓得躲到了李雪颜的身后。 “颜儿,她们为何如此怪异?” “表姐莫怕,只是些卑劣的障眼法罢了,你站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李雪颜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拍了拍最后一名宫女的肩膀,她并没有转过身来,李雪颜上前几步,顿时脸色一变,这宫女闭着眼睛在行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脸色发白,就如活死人一般。李雪颜继续往前走,发现所有的人都是这样,队伍的前头哪还有柳乐蓉与皇后的身影。 “糟糕,中计了,柳姐姐怕是危险。” 李雪颜准备返身去找赵雅涵,发现赵雅涵已经不再原地,身后只是空荡荡的梅林。 “表姐,你在哪?” 李雪颜四处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李雪颜静下心来,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慌张。自己与皇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可想连自己也一块出去?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这么一想,李雪颜就知道赵雅涵肯定是安全的,顿时放宽心了许多。她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估算着柳乐蓉在的方向,朝那边摸索过去。林子越走越深,寒意与困意一同袭来,李雪颜知道,自己要是停下来只会在这林子里困死,所以她要一直不断地往前走。 “柳姐姐,你在吗?柳姐姐,我是颜儿。” 李雪颜一边走一边呼喊柳乐蓉,但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不远处的高台上,皇后俯瞰着梅林里的一切,嘴角满是阴险的笑意。 “柳乐蓉,李雪颜,就让这片梅林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吧。” “皇后娘娘,尹真人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一名身穿道服的男子跟随秦嬷嬷走了进来,男子长得贼眉鼠眼的样子,就连笑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忍直视。 “启禀皇后娘娘,那名女子已经被安全送出阵去了,至于其他人也被小人阻挡在了阵法的外面,不会有人发觉的。” “做得好,事成之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 “谢皇后娘娘。” 李雪颜在林子里走了好几圈,却犹如在原地走动一般,四处没有参考的景物,唯有天上的太阳,李雪颜舔了舔被风干的嘴唇,继续呼喊柳乐蓉,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柳乐蓉应该就在附近。 柳乐蓉本是与皇后娘娘在路上走着,突然觉得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便发现跟随着的太监宫女消失无踪了,她吓得后退好几步,皇后回过头朝她阴险一笑,便疾步走进了梅林,柳乐蓉想要跟上前去发现前面根本无路可走,而皇后也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就差一步就要成功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柳乐蓉心中鼓舞着自己,严寒让她渐渐失去了理智,模糊之中似乎听见了李雪颜的声音,她嘴角微微上扬,是李雪颜来找自己了吗?李雪颜发现了不远处那个摇摇欲坠的淡粉色身影,她疾步跑过去接住了柳乐蓉。 “柳姐姐,你醒醒,你千万不能睡过去,都则必死无疑。” “颜儿,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咱们中了皇后的奸计,被困在了这梅林之中。” “颜儿,我好冷好累,我坚持不下去了。” 李雪颜拍打着柳乐蓉的脸庞,愤怒的说道。 “难道你忘记心中的仇恨了吗?你千辛万苦进宫不就为了报仇吗?要是你就这样死了,我李雪颜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柳乐蓉被李雪颜这么一说,顿时清醒了许多,她努力的支撑起身子站起来,对,自己不能这么倒下,就算要是也要拉上皇后那贱人一起死。 “颜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据我所知,这应该是江湖中的一种障眼法,也就是阵,凡是阵就离不开五行八卦,只要咱们找到阵法的死穴就能破解。” “可我并未涉及过这一方面,你会吗?” 李雪颜失望的摇了摇头,她也不会,她一个学医的哪有空去研究这些。要是诸葛亮再世就好了,区区一个阵法定难不倒他。 “那可如何是好?” 李雪颜闭上眼深呼吸,感受着这四面八方的动静,她能听见树木移动的声音,周边的树木在不断地移动着,唯独二人所处的亭子一动不动,难不成阵法的中心之处就在此?李雪颜走进亭子,之间亭子上摆着一副棋,柳乐蓉也走了过来,看到这盘棋很是疑惑。 “为何棋盘上只有白子没有黑子?” 这个特别之处李雪颜也发现了,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好奇特的布局,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颜儿,你觉得棋局是否跟着阵法有关?” “不知道,如今咱们深处险境,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小心为妙。” 外边已经是晌午十分了,今日的日头倒是暖和,小姐们走的是香汗淋漓,众人回到了后花园处,发现皇后娘娘已经坐在那悠哉的喝着茶。 “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本宫已经让人备好了午膳,诸位可在宫中用完午膳在回府。” “谢皇后娘娘恩典。” “为何不见乐蓉?” 皇后询问秦嬷嬷,秦嬷嬷恭敬的回答道。 “老奴也不知道,柳小姐说是去找李小姐与赵小姐一同游园,至今还未见到身影。” “跟随的奴才呢?” “林子太大,奴才们与主子走散了。” 正说着,赵雅涵突然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一身的狼狈样子,不少人见此捂嘴偷笑。赵雅涵管不了这些,急冲冲的朝皇后娘娘跑去。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与李家小姐在林子里走散,不知道李家小姐出来了没有?” “本宫也正在寻找柳家姑娘,二人似乎都未回来,你们谁见过她们二人吗?” 众人都摇摇头不说话,赵雅涵急了。 “娘娘,求您快派人找找吧,林子这么大,二人定是迷路了。” “放肆,你一个小小大臣之女竟敢如此对皇后娘娘说话,还不退下。” 秦嬷嬷呵斥到,吓得赵雅涵不敢抬头说话,皇后示意她退下。 “赵小姐莫急,人是在我坤宁宫丢的,本宫自然有责任找回来,你且留下,其他人跟随秦嬷嬷下去用午膳吧。” “是,草民(臣女)告退。” 出了这种事情,众人都变得沉默起来,谁也不愿意被牵连进去。皇后让秦嬷嬷找来了坤宁宫所有的太监宫女甚至护卫,让他们分散进去找人。赵雅涵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希望下一秒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李小姐,柳姑娘,你们在哪?” “李小姐……” 他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只是在阵法的外围走来走去,根本不可能遇见李雪颜二人,一切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皇后一脸的焦急,生怕二人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样子让人看不清真假。纸包不住火,很快消息便不胫而走,后宫各位娘娘们都听说了,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赶来了坤宁宫后花园,不时地对皇后讥讽几句。 “皇上驾到。” 皇后脸色变了变,立马领着众人行礼。 “臣妾(臣女)(奴才)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李家丫头与柳家丫头会在林子里迷路,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的语气很是愤怒,还略带着焦急,皇后的心就如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的疼,皇帝真的看上了她。 “皇上息怒,臣妾已经派人在全力寻找了,应该会有消息的。” 皇后心中冷笑,就算是找到了也无非是两句冻死的尸体罢了,到时候查起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顶多杀几个宫女太监向李大人与柳国公谢罪罢了。 “刘正。” “奴才在。” “你速速去召集御林军前去林子里找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 “奴才遵旨。” 一会的功夫,众人就听见一阵有力的步伐声,是刘公公领着宫中的御林军赶来了。 “御林军首领白杨凡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免了,快进林子里去找人。” “下官领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后宫中计【五】 御林军将带来的人马兵分三路,从不同的青石子路进入梅林,所有人都在等着结果,只是心态不一样罢了。李雪颜一副沉稳的样子坐在亭子里,亭子外面是鹅毛般的大雪纷飞着,柳乐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才还好好地太阳,现在却突然变得这么冷。” 李雪颜不说话,只是专心的盯着那棋盘研究着,这棋盘上棋子摆弄着的样式倒是与这梅林有些相似,白子空隙处代表着一条有一条的青石子路,白子则是代表一片又一片的梅林,那出处又在哪里? “颜儿,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可有看出些什么来?” “柳姐姐,你可信我?” 李雪颜眼中满是坚定的看着柳乐蓉问道,柳乐蓉也是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李雪颜有这个本事可以带着自己安全出去的。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 “好,那我落子了。” 棋罐里并没有白子,而是清一色的黑子,李雪颜就是要用这些黑子杀出一条血路来。她想,也许破了这盘棋就能破了这阵法,但要是一步走错,阵法必定大乱,她们也很有可以因此而陷入危险之中,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搏一搏。第一颗黑子落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变化,只是远处阁楼上正在那打坐的道士突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小小黄毛丫头也想破阵,真是可笑,老夫的梅花阵可是至今为止从未有人能活着走出来的,真是有点意思。” 柳乐蓉吓得屏住了呼吸,直到许久才放心下来,脸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笑意,但是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李雪颜脸上越来越沉重的脸色告诉她接下来每走一步都是步步为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雪颜落下了第二颗棋子,四周有了动静,李雪颜立马变得警觉起来,将柳乐蓉护在自己的身后,但并没有出现她预想的那般,而是眼前一片梅林突兀的闪开,露出一条从未出现过的小道来,这一步她走对了。 “黄毛丫头倒是有些运气,老夫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走。” 那倒是站在窗边看着下面梅林里的一切。皇后派去寻人的宫女太监已经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回来了,纷纷表示自己将林子找遍了都未见到两位小姐,皇后娘娘试探性的问道。 “皇上,是不是两个丫头早就从林子里出去了,但是在宫里迷了路,咱们还是派人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也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皇帝有些迟疑了,就在这时候,赵雅涵站了出来坚定的说道。 “皇上,臣女敢拿项上人头担保,颜儿与乐蓉一定在梅林中,二人肯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困住了,刚才臣女明明是与颜儿一同的,后来我们遇见了皇后娘娘的仪仗队,颜儿说有些不对劲,便独自上前去看看,让臣女在原地等候,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便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一颗颗梅花树。当时臣女害怕极了,四处寻找颜儿,就在那时候,一名宫女出现了,领着臣女出了林子,臣女一位颜儿她们已经出来了,没想到……”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此事臣妾也不清楚,臣妾领着乐蓉在林子里走了走,乐蓉说是要去找李家小姐,正好臣妾也有些累了,我们便分开了,剩下的臣妾真的不知道。” “罢了,你们继续去找,没找到人你们也不必出来了。” “是是。” 太监宫女们被皇帝的一句话吓住了,拔腿就往林子里面跑去,林子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奈何李雪颜与柳乐蓉一句都听不见。转眼间第五颗黑子已经落下,一条小路慢慢地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柳乐蓉心中的喜悦难以用言语表达,李雪颜却早已满头大汗。 “老夫的阵法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他在八卦图里坐定,拂尘一挥,嘴里念叨着什么,那梅林阵便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变化,而困在梅林里的二人,却浑然不知。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离二人迷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多了,寻找的御林军差不多已经将整片梅林翻了个遍,却依旧是一无所获。皇帝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赵雅涵一眼,此女子的性子随他父亲,都是那般的坦率执拗,不可能说谎的,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还是不见人影?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处理国家要事为重,一会又消息了臣妾派人去御书房告知便是,就不要继续等下去了。” “不,此事朕一定要彻查到底。” 皇帝的态度很强硬,其实这其中另有隐情,元景炎在离京之时曾向皇帝表露过他对李雪颜的意思,也是希望皇帝能护住她。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看上的女子,自然他也喜欢,况且李雪颜本是他看中的儿媳,所以李雪颜的安慰比起任何事情都是最为要紧的。 “皇上,下官无能,没有找到李小姐与柳姑娘,请皇上责罚。” 白杨凡一脸疲惫的走出林子,这林子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他连嗓子都喊哑了,却依旧无果。 “继续找,找不到人你这御林军首领也不必当了。” “皇上息怒,下官一定将人找到。” 白杨凡返身有钻进了梅林中,冬日的太阳下山的格外早,眼看天就要黑了,李雪颜的棋盘上黑子越来越多,那一条小路也越来越长,就在二人满怀希望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李雪颜一子落下,片刻的功夫便听见了利剑穿过树枝的声音,她心中暗叫不好,一把拉过柳乐蓉扑倒在地,利剑从二人的头顶上飞过,亭子的主子简直被射成了马蜂窝。 “颜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且等一等,容我想想。” 箭雨过去,二人搀扶着起身,李雪颜惊讶地发现棋盘竟然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动。 “柳姐姐,你看这棋局是不是变了?” 李雪颜询问道,柳乐蓉仔细的看了看,确实与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有些不同,李雪颜突然反应过来。 “布局之人定是在不远处盯着咱们,他是不打算让咱们活着出去了,所以变换了阵法。” “那该如何是好?” “万物皆有因果,既然他换了阵法,那就重新来过就是,我就不信他的阵法还能七十二变不成。” “颜儿,天就快黑了,万一……咱们应付不过来的。” “我尽量快一些,我想比起咱们,有人比我们更急。” 李雪颜仔细的将黑子一颗颗的捡回来,时间不多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还如第一次那般幸运。李庭芝一回府就听闻了这个消息,他趁着天还未黑匆匆赶进宫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吧。” “谢皇上。” “皇上,小女她……” 李庭芝焦急的问道。正说着,刘公公走了过来。 “皇上,柳家三公子迟迟不肯离去,说是一定要见到柳姑娘平安才能放心回府。” “罢了,让他进来。” “是。” 柳铭才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一见到皇上差点忘记了行礼,还好刘公公提醒,皇帝知道他心中焦急也不予追究了。 “皇上,舍妹她……” “御林军还在找,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任何消息包含了好消息与坏消息,所以二人至今还是生死未卜,柳铭才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飞身进去找到她,如今天色暗了下来,她一个姑娘家该有多害怕呀。要是她与李神医遇见了还好,要是没遇见,他不敢想象下去。 “皇上,让草民也进去找一找吧。” “柳三公子,你还是不要进去添乱了,指不定刚找到她们二人,你又不见了,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皇上添堵吗?” 皇后娘娘语气有些冷漠,似乎忘记了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柳铭才心中对她是万千愤恨,但却不能发泄出来。李雪颜步步小心,吸取上次的教训,时刻注意着棋盘布局的变化,幸亏到目前为止都是有惊无险。 “颜儿,你说咱们都迷路了这么久,为何没有人前来寻找?” 李雪颜不屑的一笑,想找也找不到吧,他们完全被搁在了阵法的外面,就算与自己擦肩而过也是看不见的。皇后娘娘好狠的心,素面之缘的人也想痛下杀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只要自己活着出去,这笔账一定双倍讨回来。李雪颜虽开医馆救人,但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大善人,她讲究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若再犯斩草除根。 “颜儿,等咱们平安出去了,这笔账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李雪颜依旧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远处高阁上的道士眯眼看着这被破了一半的阵法,喃喃自语道。 “这女子倒是有几分头脑,比起老夫那几个徒儿要好得多,只可惜各为其主,否则拜在老夫门下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后宫中计【六】 说话间,一名小太监恭敬的走了进来。 “道长,我家娘娘问那阵中的二人怎么样了?” “回去转告你家娘娘,要是信不过老夫大可另请高明。” “我家娘娘并不是这个意思,道长误会了。” 李雪颜如今已是筋疲力尽了,那棋子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棋盘上的棋子也变得模糊起来,李雪颜落下一颗黑子。 “柳姐姐,咱们今日怕是出不去了,天色已晚,要是再变了阵法,一步走错咱们可就要命丧于此了。” “夜间寒冷,要是不离开此地也会被活活冻死,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柳乐蓉到显得比李雪颜更要看淡生死,可惜说的轻巧,上哪找烛火去,总不能摸黑下棋吧。 “如此破阵只会耗费心力,不如咱们将那布阵之人引进阵法之中来,剩下的几步该怎么走我告诉你,一会他来了我拖住他,你速速的落子离开。” “那你怎么办?” “我尚且能自保,你出去之后速速搬救兵来就是。” “好,那你一切小心。” 二人商议之后达成了共识。远处高阁上的男子看着阵法里二人,只见一名女子缓缓地倒下,另外一名女子起身想要去搀扶,趔趄了几步也摔倒在地,虽听不见二人的对话,但那道士知道,二人坚持不住了。 “皇后娘娘驾到。” 老道士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贫道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道长免礼,皇上刚刚离去,本宫这才得以脱身过来看看,不知阵中的二人如何了?” “她们已经坚持不住了,不用过多久娘娘您就能得偿所愿了。” “好好,道长辛苦了。” 李雪颜慢慢地朝雪地中的柳乐蓉爬去,却最终还是失败了,自己也晕倒在了雪地里。道士心中稍稍觉得有些惋惜,毕竟那女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为了保险起见,那道士还是决定亲自去阵中看一看。想着,他便飞身朝梅林中而去,皇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她知道,李雪颜与柳乐蓉已经死了。 “秦嬷嬷,咱们回去吧。” “是。” 秦嬷嬷虽然脸上依旧是不悲不喜的样子,但是心中却也是万般滋味,李庭芝与她算是故友,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故友的女儿死去无能为力,心中对他添了几分愧疚。况且李雪颜并不像其他的官家小姐,为人也谦逊,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娘娘,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娘娘,此事与李家小姐并无关系,您为何要连她一并除去?” “秦嬷嬷莫非是在可怜她?”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过于聪明,本宫最不喜欢的就是比本宫心眼多的,比本宫讨皇上欢心的女子,所以她必须死。” 秦嬷嬷不再言语,一群人离开高阁返回了坤宁宫。道士在阵中稳稳的站住脚,朝着二人的‘尸体’靠近,却不想李雪颜一个飞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将那道士拦住。 “柳姐姐,快。” 柳乐蓉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冲进亭子里,按照李雪颜教的步骤落下黑子,那道士顿时明白了二人的用意,知道自己中计了,飞身越过李雪颜想要阻拦,李雪颜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二人便在空地上打斗起来。很快,李雪颜便处于下风,此时柳乐蓉已经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完全出现了,李雪颜对着发楞的她大喊一声。 “别管我,快走。” 柳乐蓉慌乱的便朝小路跑去。 “颜儿,你等我找人回来救你。” 李雪颜依旧与那道士纠缠着,并不是在单打独斗,而是李雪颜耍尽花招拖延时间,道士急了,朝着李雪颜胸口一掌打过去,她来不及躲避,便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一掌,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到梅花树之后弹了回来,摔倒在雪地上。 “噗。” 只觉得喉咙处一口腥甜,一口血水已经喷了出来,在那银白色的雪地上格外的显眼。这是杀了她最好的机会了,因为李雪颜根本无力抵抗,但是那道士迟疑了,刚才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很是熟悉,二十五年前在天山脚下也感受过,那是他偶然撞见天女的时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道眼前这女子是天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都二十五年了,她不可能还是这般年轻的模样,况且江湖传言天女早已死了,并未听闻上一代天女有遗孤,那眼前的女子又是谁?一个个疑问接踵而来,道士晃了晃脑袋。 “小娃,你爹娘是谁?” “你杀我之前都不打听清楚我是谁?你就不怕杀错吗?” “贫道要杀的人,只分该不该死,不分该不该杀,快说你爹娘是谁?” “我爹是李大学士李庭芝,我娘是赵志林赵将军的亲姐姐。” “你与天女是什么关系?” “天女是谁?我可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过我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对我下狠手?” “贫道不过是收人钱财罢了,不过如今看来怕是……也罢,你走吧。” “多谢。” 李雪颜也不矫情,起身就走。道士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李雪颜。 “你的棋艺是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 李雪颜头也不回的回答道,道士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一抹鲜血,飞身离开了皇宫。柳乐蓉挣扎着走出梅林,突然停下了脚步,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试探皇上心意打压皇后的好机会,只要自己好好利用…… “谁在那,是柳小姐还是李小姐?” “来人,救……” 还未说完柳乐蓉便体力不支的倒下了,御林军首领赶紧召集侍卫们往这边赶来,一时间所有的火把都聚集在了这一片林子。白杨凡缓缓地托起柳乐蓉的身子,只见她身上好几处伤口,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外裳,好几处衣物也被树枝划破了,小脸因为受到惊吓而发白,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柳乐蓉身上。 “你,快去请李大人过来。” “是。” “你快去御医院请御医大人。” “是。” 白杨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就在这时候,柳乐蓉缓缓地苏醒过来,一脸虚弱的问道。 “这是哪里?” “这是坤宁宫后花园的梅林,末将听闻有人呼救便带人过来一看,发现姑娘昏倒在雪地里,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名叫……柳乐蓉,是柳家的四小姐。” “那与你一同的李小姐呢?” “颜儿……颜儿还在林子里,你们快去就她,林子里有鬼,有鬼。” 柳乐蓉吓得躲进了白杨凡的怀里,这让白杨凡有些手足无措,闻着女子身上的香味,他鬼使神差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小姐莫怕,有末将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李庭芝听闻找到人了,匆匆的赶了过来,跟随而来的还有柳铭才与赵雅涵。 “乐蓉,我家颜儿呢?” “李大人,颜儿妹妹还在里面,这林子里有鬼,我们被困住了,颜儿妹妹她……你们快去救她” “你倒是快说呀,颜儿怎么了?” “颜儿妹妹让我快来版搬救兵,她还被困在林子里。” “乐蓉,你没事吧,颜儿她怎么样了?” 赵雅涵焦急的问道,柳乐蓉清咳几声还未来得及回答又晕了过去,柳铭才见此一句话都没说,半跪下一把抱起柳乐蓉便往林之外走。 “乐蓉,我带你回家,一切都没事了。” 李雪颜在林子里摸索着,看见前面出现了火光,她提起裙摆便焦急的往那边跑去,没想到被雪地里的树根绊倒,她挣扎了几下全身无力,最后也昏死了过去。柳铭才根本就出不了宫,只好又将昏迷的柳乐蓉送回了坤宁宫由御医诊治,二人都被救了回来,皇帝也得知了消息,放下手里的奏章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 “李小姐与柳姑娘被御林军发现给救了回来,皇上正往这边赶呢。” “什么,那道士呢?” “那道士见事情败露早就逃离皇宫了。” “没用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娘娘,此事惊动了皇上,咱们该如何收场?” “怕什么,只要没有证据,他们能奈本宫何。不过既然回来了,本宫也该去探望,顺便迎接圣驾。” “是。” 众人都守在外面,薛太医薛丁正在屋子里为二人看诊,李雪颜受了内伤,比起柳乐蓉的皮外伤要麻烦一些,简单的替柳乐蓉包扎了一下,薛太医则是替李雪颜治疗内伤,是谁下如此狠手,没有十分功力也有七八分,她能捡一条命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幸好李雪颜有些武功底子,否则怕就真的没命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皇后娘娘驾到。” “臣(草民)(臣女)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都免礼,本宫听闻找到两个丫头了,她们现在如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乐蓉进宫【一】 皇后那是一脸的欣慰与着急,就如真的一般。柳铭才一脸的爱答不理的走开了,李庭芝很是不高兴的回答道。 “谢皇后娘娘关心,托娘娘洪福,小女与乐蓉平安找回来了。” “噢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没事就好,否则本宫真是……” 薛丁为李雪颜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却发现并未看见她的侍女,他只好先见方子守着,准备一会直接交给李庭芝,就在他走出屋子的时候,皇上的御驾来了。 “皇上驾到。” “臣(臣女)(臣妾)(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薛太医,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这……柳小姐还好,只是些皮外伤罢了,但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李小姐的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她受了内伤,不好好调理身子怕是会落下病根的。” “可开调理身子的方子了?” “开着,臣正准备递给李大人。” “李爱卿,要是府里缺什么药材就告诉朕,只要朕宫里有的一定赐给你。” “谢皇上恩典,臣带颜儿谢皇上隆恩。” “御林军首领何在?” “末将在。” “到底发生了何事?两个丫头怎么会受伤?你一五一十的道来,要是有半点隐瞒,朕砍了你的脑袋。” “末将不敢说谎,末将带着侍卫正在林子里寻找,突然听闻一声呼救……后来又在不远处发现了李小姐,将她也救了回来,末将说的句句属实,望皇上明鉴。” “启禀皇上,草民与李大人还有赵小姐当时也在场,我等能为这位将军作证,事实确是如此。” 柳铭才竟然主动站出来帮白杨凡说话,这让白杨凡心中颇为感激,皇帝打量了二人一眼说道。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说起来此事臣妾也有一半的责任,要不是臣妾举办什么赏梅大会,也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了,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一脸的愧疚表情,让人忍不住心疼,皇帝摆了摆手。 “此事还需细查,皇后也不必过于自责。” 柳乐蓉缓缓地苏醒过来,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李雪颜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看护的宫女发现柳乐蓉醒了急忙跑出来寻找薛太医。 “薛太医,柳小姐醒了。” 皇帝一听带头走进屋子,其他人也跟了进来,柳乐蓉见皇上进来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急忙躲进被窝里,但又想起要下床行礼,犹如孩子一般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好了,有伤在身这些礼数就不讲究了。” “谢皇上。” “怎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薛太医,快给她看看。” “是。” 柳乐蓉摇摇头,哭的更加厉害。 “颜儿她因为民女至今昏迷不醒,民女心中有愧,要是当时民女没有听她的话先走,也许颜儿就没事了,民女愿意代他受苦。” “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们会在林子里迷路?又为何御林军将林子找遍了也不曾找到你们二人?” “这……” 柳乐蓉看了皇后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再思量着此时说出真相对自己的利弊。皇后则是一脸的不屑,而后换上一副为别人好的表情。 “皇上,柳丫头这才刚醒来,您就不要逼她逼得这么急,让她好好调养几日再询问也来得及。” “皇后说的是,是朕太着急了。” 李庭芝上前说道。 “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先带小女回府,就先告退了。” “朕派人送你们父女二人回去吧。” “谢皇上。” 柳铭才在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柳乐蓉与她对视一眼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着痕迹的朝他摇了摇头,柳铭才一顿,都差点丢了性命了她还是不愿随自己回府吗? “皇上,天色已晚,您看今晚不如就在坤宁宫歇下如何?” “不必了,朕一会还要回御书房,皇后先回去歇着吧。” “是,臣妾告退。” 皇后不甘心的退了出去,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起来,柳乐蓉轻咳了几声对柳铭才说道。 “三哥,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一会就要宵禁了,你快回去吧。” “这……你受了伤在宫中多有不便,随我回府如何?” 柳铭才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柳乐蓉看了皇帝一眼,询问他的意思。 “宫中御医进出方便,不如就留在宫中养伤吧,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口不宜移动,太医刚才也说了。” 皇帝特意加了后面那句,既然皇帝发话了,柳铭才也不好继续坚持下去。 “那三哥就先回去了,草民告退。” 柳铭才费了好大得劲才将这一句话说出口来,这句话相当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柳乐蓉推给了皇帝,一切在他踏出那个门槛的那一刻都尘埃落定了。柳铭才没有迟疑,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而去,他怕自己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即害了柳乐蓉也害了柳府的所有人。屋子里只剩下柳乐蓉与皇上,她顿时脸一红。 “民女谢皇上救命之恩,国事为重,皇上请回吧。” “朕……你……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让御医过来看看?” “民女哪有您想的如此较弱,只是些皮外伤罢了,让皇上担心了,民女该死。” “没事就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柳国公怕又要与朕大吵一番了。” 柳乐蓉掩嘴轻笑,气氛慢慢变得暧昧起来,柳乐蓉意识到二人独处有些不便,顿时羞得低下了头。皇帝看着眼前这害羞的女子,觉得时间就如回到了二十年一般,自己跟着也年轻了。他情不自禁的挑起柳乐蓉的下巴。 “看着朕,从现在起,朕说的话你好好听着,不必急着回答,朕可以等。” 柳乐蓉有些惊讶地点点头。 “朕想纳你为妃,你可愿意?” 柳乐蓉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她心中万分雀跃,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吃惊,越是容易得到手,男人就越不会珍惜,所以柳乐蓉岂会这么快就答应。 “这太突然了,民女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况且女子嫁人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民女不敢不经过父亲就答应。” 皇帝大笑,倒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个皇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有趣。 “好,朕就给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皇上此话当着?” “君无戏言。” 皇帝宠溺的勾了勾柳乐蓉的鼻子,便起身往外走去,他不是那种为了美色而耽误朝政的君主。柳乐蓉目送皇帝离去,今日可只是有惊无险,要不是李雪颜机智,二人怕都丧命在那梅花林之中了,如今想想还是后怕,她心中对皇后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李大学士府 “夫人,老爷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抬进府的,老奴听闻小姐受了伤陷入了昏迷,至今还未醒来。” “蔡嬷嬷,咱们快去碧水苑看看。” “是。” 李母火急火燎的就往碧水苑赶去,消息片刻就在府中传遍了,就连老天爷的富贵楼的听闻了,老太爷随不能说话,但一直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很是着急的样子,贴身伺候她的嬷嬷说道。 “老太爷您别急,老奴这就去打探打探,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便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自己则是快步往碧水苑而去。 “二小姐,奴婢听闻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您听到了肯定会高兴的。” “何事如此神秘?” “刚才老爷不是急冲冲的进宫了嘛,然后奴婢就听闻原来是大小姐在宫里受了伤,似乎伤的很重,是被抬进府的,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此事当真?” “奴婢可是亲眼看见的,大小姐衣服上都是血。” “走,咱们也去碧水苑看看去。” “是。” 柔儿跟随着一起回了碧水苑,但她却未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候李母。嬷嬷们将李雪颜稳稳地放在卧榻上便退了出去,秀秀吓得快哭出来了,杨嬷嬷则是比较稳重,在一旁帮衬着。 “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李母还未进门就传来了父女的哭声,李庭芝皱了皱眉便走出了房间,李母一脚迈进门拉住李庭芝的袖口。 “老爷,颜儿到底怎么了?这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么回来就……” “为夫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切还是等颜儿醒来再说吧。” “颜儿……” 李母趴在李雪颜的床沿痛哭起来。李雪颜只觉得迷迷糊糊之中好吵,想睁开眼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最后又昏睡了过去。李景烟来到碧水苑时李庭芝已经不在了。 “夫人,二小姐来了。” 李母擦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 “她来干什么?颜儿如今病着,谁也不见。” “二小姐说她是专程过来探望大小姐,而且伺候老太爷的嬷嬷也来了,都在门口候着,不让她们进来怕是不好。” “真是没法清静了,让她们进来吧。” 李母颇为不耐烦的说道。二人被请了进来。 “女儿拜见母亲。” “老奴给夫人请安。”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夫人。” “母亲,不知姐姐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御医开了方子,调养好身子就可以了。” “那可真是万幸。” 李景烟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韩嬷嬷说道。 “老奴是代替老太爷来询问大小姐的情况的。” “此事本夫人也不清楚,本夫人问过老爷,老爷也说不知,所以一切豆芽等颜儿醒来才能水落石出,所以劳烦嬷嬷告知老太爷,请他老人家放宽心。”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回去禀告老太爷。” “蔡嬷嬷,替本夫人送送韩嬷嬷。” “是。” “夜深了,景烟也回去歇着吧,待雁儿醒来,为娘会代为转告你的这一番心意的。” “是,那景烟就先回去了,娘亲也早些歇着吧。” 李景烟领着熙儿离去,李母不屑的讥笑了几声,交代杨嬷嬷与秀秀好生伺候之后便也离开了。秀秀这才敢放肆的大哭起来,杨嬷嬷眼角也有了泪花。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是秀秀呀,您快醒醒。” “好了秀秀,兴许小姐是睡着了,你就不要吵她了。” “对了嬷嬷,刚才老爷给了我一张药方子,让我明日按方子上写的去抓药。” “应该是宫里御医开的方子,你仔细收好,明早早些去抓药。” “好。” “时候不早了,这里由我看护着,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 “不,我也要在这守着小姐。” “罢了,那你去打盆热水来,我给小姐擦拭一下身子。” “我这就去。” 秀秀小跑着就出去了,杨嬷嬷感觉到屋子里有了丝丝冷意,原来是炭火快要烧完了,杨嬷嬷起身看了看背篓里已经没有剩余的木炭了,估摸着李雪颜应该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便拿着背篓出去了。屋顶上的吴坚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宫中守卫严密,他是进不了宫的,所以白日里未能及时搭救李雪颜,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他飞下屋顶,隐进了李雪颜的房间,床上躺着的女子是一张苍白的脸,吴坚心中一紧,要是自家王爷知道了肯定避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吴坚上前替她把了把脉。 “是谁下如此狠手,真是该死。” 吴坚低声咒骂了一句,内力差点将李雪颜的五脏六腑震碎,所幸李雪颜避开了一些,却还是伤到了经脉。吴坚从袖口中掏出元景炎给的治内伤的药给李雪颜服下。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姑娘,待姑娘醒后属下会自行向王爷请罪的。” 一句话包含了吴坚深深地愧疚之意。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知是秀秀回来了还是杨嬷嬷回来了,吴坚最后看了一眼李雪颜便消失在了屋子里。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杨嬷嬷将搬来的木炭添加到炉子里,片刻屋子便暖和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乐蓉进宫【二】 “嬷嬷,热水来了。” 秀秀跟着走进了屋子将端来的热水放下,二人一同帮李雪颜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烛火慢慢燃尽,屋子也陷入了黑暗之中,二杨嬷嬷与秀秀早已经趴在床沿边睡去了。黑暗之中,李雪颜背后的凤凰胎记红光一闪,随后便快速的消失了光亮,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之后,李雪颜身体里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着。 翌日 “秀秀,天亮了。” 杨嬷嬷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秀秀,秀秀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 “呀,我要去给小姐抓药的,怎么忘记了。” 秀秀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便跑了出去,杨嬷嬷看了一眼依旧在昏迷之中的李雪颜,发现她的脸色倒是没有昨天那般苍白了,有了微微的红润,杨嬷嬷欣慰的叹了一口气便出去准备早膳去了。吴坚再一次潜入屋子里给李雪颜把了把脉,随后脸上就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这不可能,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服了那药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她……” 昨晚吴坚给李雪颜服下的治内伤的药可是宫中的珍品,就连自家王爷服用过后少说也要三天才可复原,李雪颜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又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怎么可能就一夜便恢复的这么好?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 吴坚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可是活了这么多年从不相信鬼神的,但从今日起,他或许要改变想法了。本想修一封书信送去边疆,但仔细一想,要是自家王爷知道李家小姐受伤之事,只会乱了心神,不利于作战,还不如暂且先瞒着,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 “李姑娘,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想必姑娘您也不会反对的。” 吴坚说完人便消失在了屋子里。秀秀故意避开了济世堂,怕的就是掌柜的询问起来不好回答。杨嬷嬷煎好药服侍李雪颜喝下,又喂了几口小米粥。心想李雪颜可能随时会醒来,于是她干脆在屋子里做起刺绣来。 坤宁宫 “娘娘,柳家姑娘求见。” “她不在屋子里好好养着,来本宫这干什么?” “怕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本宫乃是这后宫的主子,还怕她不成,本宫倒要看看她想要干什么,让她进来。” “是。” 片刻柳乐蓉便被领了进来,皇后示意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柳姑娘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些了?” “民女已无大碍,劳烦娘娘挂心了。” “毕竟是在本宫的宫里出的事,本宫多少也有些责任,该‘挂心’的还是要‘挂心’。” “多少?娘娘确定不是您指使的吗?” 柳乐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显然她今日是有备而来的。皇后失笑,不屑地冷哼几声。 “柳姑娘这是何意?难道说是本宫害你们迷路的?” “迷路?娘娘心里最清楚了,那梅林中被人布了阵,要不是颜儿机灵破了阵,我们二人早就冻死在阵里了,娘娘敢说那倒是不是受您指使的?” “大胆,今日敢对皇后娘娘屋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秦嬷嬷大声呵斥柳乐蓉,但明显柳乐蓉根本不理她,而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皇后继续说道。 “皇上知道颜儿在阵中受了重伤,娘娘的梅林中竟然藏着刺客,到底是想刺杀我们二人还是……” “你莫要信口雌黄,梅林中有刺客之事本宫一无所知,就算皇上追究起来你觉得他是相信本宫还是相信你这个外人?” “我知道皇上不会相信,但这至少会让皇上对娘娘您有所顾忌,小女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顺便告知娘娘您一声,皇上已经准备纳我为妃,到时候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柳乐蓉话一出让二人皆是一惊,皇上竟然真的要纳这个贱丫头为妃,真是糊涂呀。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小女子什么都不想要,无非是想找一个依靠罢了,皇上便是小女子最为有力的依靠。” “皇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能护你多久?” “那就是小女子自己的事情了,不劳娘娘您费心。” 皇后突然大笑起来,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柳乐蓉也是眼带笑意,没有一丝的惧怕。 “是本宫错了,你比李雪颜更加可怕,至少那个丫头不争。” “谢皇后娘娘夸赞,既然她不争,小女子替她争一争。” “柳乐蓉,本宫就知道你心怀不轨进宫,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不要忘记了,就算你进了这后宫为妃,本宫依旧是这三宫六院之首,本宫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 “那就看娘娘您有没有本事继续坐稳这个位子了。” 二人目光交汇满是敌意,秦嬷嬷知道这后宫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要为二人的斗争付出生命,这就是权利与欲望,这个后宫最不缺的东西了。 “皇上驾到。”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冷到极点的时候,被刘公公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皇后立马换上一脸和蔼的笑容迎了出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民女(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去你住的院子看你,听宫人说你来了这,朕便过来看看,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完全忽视了一旁还半跪着的皇后,直接将柳乐蓉扶了起来,柳乐蓉羞射的点了点头。 “劳皇上惦记,民女好多了。” “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身子还没好,仔细着凉了。” 说着,皇帝竟然亲自替柳乐蓉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这一举动惹来了皇后的不满与嫉妒,心中更加愤恨难平。 “谢皇上关心,民女记住了。” 皇帝这才发现一旁的皇后,有些不自然的咳嗽几声说道。 “皇后不必多礼,朕今日前来正好有一事想要与皇后说一说。” 说着皇帝便在主位上坐下,皇后则是在他身旁坐下,皇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乐蓉。 “柳姑娘也别站着了,一起入座吧。” “谢皇上恩典。” 皇后自然是知道皇帝想要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不快,常日里纳妃是从未跟自己商量,也就这么带进宫来了,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这柳家的小姐就不一样,娶妾要跟正妻商议,商议什么? “朕要纳柳乐蓉为妃。” 听他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微微一痛,那个女子愿意将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分享? “皇上早些日子纳妃可都未跟臣妾商量过,为何今日……” “朕答应给乐蓉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此事还要劳烦皇后出面,亲自挑些礼物送去扬州柳家为彩礼。” 皇后脸色顿时苍白,纳妃也就算了,还让自己亲自为他打点。袖子中的柔夷紧握,锋利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却远远没有心来的痛。 “柳姑娘的意思是?” 皇后将目光看向了柳乐蓉,柳乐蓉一脸羞答答的样子点了点头。 “能得皇上青睐是民女的荣幸。” “那此事本宫就应承下了,皇上放心就是。” “好。” 皇帝大笑,难得如此龙颜大悦,皇后狠狠的剜了柳乐蓉一眼,你不让我好过,我岂会让你舒坦? “皇上,既然要纳柳姑娘为妃,就应该先将她送回柳府去,待柳国公答应之后再接进宫中才是。” “这……皇后说的有理,乐蓉,你看如何?” “民女全凭皇上安排。” 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柳铭才得到消息进宫接柳乐蓉回府,他一路都是雀跃着进宫的,他以为是柳乐蓉回心转意了,却没想到,打击远远不止这些。 “皇上,柳家三公子已经进宫将人接走了。” “恩,朕知道了。” 马车出了宫门,一路朝柳府奔去,柳铭才几度想与她说话,却都被柳乐蓉给无视掉了。 “我已经派人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府中给你调养身子,不会落下病根的。” “无需如此麻烦,我并无大碍。” “仔细一些总是好的。” “皇上已经下旨纳我为妃,不日圣旨便会送到府上,所以我在府中待不长久,你的‘好意’怕是要浪费了。” 柳铭才呆愣了好久,最后木讷的说了一句。 “进宫也好,进宫之后也好断了念想。” 柳铭才一直在自言自语,柳乐蓉懒得计较他说了些什么,马车一停下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莲儿使劲的小跑才能跟上。 “小姐,您慢些走,奴婢跟不上了。” 柳铭才下了马车趔趄几步,幸好及时扶住了马车,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了,突然地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汪管家看着自己少爷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老奴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我没事。” 说起大夫,柳铭才想起了李雪颜,他摸了摸袖口中躺在的竹筒子,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未来得及将这东西交给她。 “汪管家,你去李大学士府打探一下李家小姐情况如何,要是醒来了立刻来报。” “是,老奴这就去。” 柳铭才望了一眼柳乐蓉消失的方向,命小厮前来了马匹,跃上马匹快速的离去。大街上的百姓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赶紧闪开,众人望着马匹消失的方向议论纷纷。 “那是何人?竟然在大街上如此横行霸道?” “你连他都不知道,他可是京城的新贵,不久前进京的柳家三少爷。” “柳家不是早已经不在朝为官了吗?” “人家早就经商去了,如今可是富可敌国,皇上见他都要给三分情面。” “难怪如此不讲理。” “咱们惹不起但是躲得起,还是离有一些为好。” “是呀是呀。” 柳铭才在京城纨绔公子哥的形象算是落实了,这正是他想要的。马儿在醉仙楼门口停下,小二哥殷勤的跑出来牵马,一看是柳铭才立刻热情的问候。 “原来是柳三公子,快里面请,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 柳铭才跃下马,随手丢给他一锭银子当做赏钱便径直去了雅间。小二一脸狗腿的接过银子。 “谢柳三公子赏赐。” 柳铭才刚坐下片刻,酒菜便上桌了,都是他平日里吃的,醉仙楼的伙计早就熟记于心了。 “小二,多送几坛酒来。” “是。” 过了晌午了,李雪颜依旧还未醒来,御医来看过之后脸上的表情比吴坚还要活见鬼,他行医四十多年了从未见过李雪颜这么特别的体质,受了这么重的内伤竟然一日一夜便好了一半,堪称奇迹。 “大夫,小女她……” “李大人,贵府千金定是前辈子积德行善,所以这辈子才会得上天庇佑,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受了如此重的内伤之人好的这么快的。” “您的意思是……” “要是不出意外,令千金最晚明早便会醒来。” “真是太好了,王太医真是妙手回春呀,李某感激至极。” “下官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罢了,李大人太客气了。” “李管家。” 李府的管家端着李庭芝早已经备好的谢礼走进来,端盘上盖着红布,李庭芝很是爽快的将红布一掀,端盘上整整齐齐的放着金子,这少说也有一百两。 “李大人这是何意?”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王太医手下,今后麻烦王太医的地方还有许多。” “李大人客气,下官岂敢收。” “王太医,你这就不对了,你不收其他太医也会受,这不就是礼尚往来的理嘛。” “这……” 李庭芝示意李管家将金子递过去,王太医最终还是收下了。 “下官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呀。” “小女就拜托王太医了。” “李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千金。” 送走了王太医,李庭芝交代几句便回了书房,杨嬷嬷心中替李雪颜伤感,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有在外人在的时候才会过来装模作样,难怪小姐如此强势,无非都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坤宁宫 “娘娘,聘礼都已备好,这是清单,您请过目。” 皇后不屑地摆了摆手。 “本宫才不想看,直接送到皇上那去吧。” “是。” 秦嬷嬷亲自将礼单送到了御书房,皇帝过目之后很是满意。 “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是。” 秦嬷嬷恭敬的退了出来。当日,贺礼便由宫中的禁卫军押送出发前去扬州。 “刘正。” “奴才在。” “传朕口谕,让礼部侍郎立刻草拟一份诏书,朕要昭告天下纳柳家四小姐为妃。” “皇上,祖上的规矩只有迎娶皇后娘娘的时候才可昭告天下,纳妃的话……” “去办吧。” “是。” 自古皇家的规矩就是封后才会昭告天下,与民同庆,自元梁国开国以来还未有过皇帝纳妃昭告天下的,文宗帝也算是头一位了。这一圣旨可让礼部侍郎着实想破了脑袋,要是按封后的诏书来,定会得罪于皇后娘娘,要是怠慢了又会引起皇上与未来宠妃的不满,这两边得罪谁自己都没有好日子过。 翌日 诏书便被贴了出去,一时间朝堂都为之震荡,众位官员的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谁也猜不透皇帝此举到底深意。但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柳家在京城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要重新崛起了,自然是会被排挤,即使是往日柳国公的故友,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柳乐蓉说一句好话。 “皇上,自开国以来,我朝……” 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曹丞相的话。 “朕知道曹爱卿想说什么,这话朕都听了不下十遍了,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来了。” “皇上,拰此举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皇后大度,岂会计较这些,况且纳柳家之女为妃并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尔等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此举于情于理都不和法度,国无法度怎么能称之为国呢?” “臣附议,翰林院学士说得有理,皇上,江山社稷为重呀。” “臣也附议。” “……” 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出来,唯有李庭芝与他的门生们还是站在原地,皇帝不理会这么大臣,而是询问李庭芝。 “李爱卿为何不反对?” “臣觉得皇上纳妃还是封后是皇上您自己的家务事,臣等进言皇上采纳便罢,即使不采纳臣等也无话可说,后宫之事皇上自当自己定夺。” “你不觉得朕此举有违朝纲?” “何为朝纲?朝纲是臣等与皇上一同治理国家造福百姓的地方,纳妃之事乃是皇上的私事,与朝纲何干?” 李庭芝知道此事越是反对越是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况且柳乐蓉与李雪颜关系密切,这对李府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皇帝心中对李庭芝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一些。不少反对的官员悄悄退回了原位,李庭芝的门生们对视一眼,适时的站出来说道。 “臣等思量一番之后觉得李大人说的有理,臣等附议。” 局面一时间被扭转过来,不少人因此尴尬的退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乐蓉进宫【三】 皇帝很满意如今的局面,经过今日一事,不少人心中开始思量该如何站队了。曹丞相愤愤的剜了李庭芝一眼也退了回去,因为生气所以憋得老脸通红,如此一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皇帝见没有人反对,一脸严肃的说道。 “既然诸位卿家都无异议,那此事就按朕的意思来办。” “圣上英明。” 很快,诏书便被贴了出去,顿时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引起了一阵轰动,没有人是不讨论此事的,更有好事之人将此事编排成了一段佳话,总之就是多种多样的说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皇帝娶谁都是皇家的事情,平民百姓们关心的还是国泰民安。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呀。” “你让本宫怎么息怒,皇帝为了纳那小贱人为妃竟然还昭告天下,这不明摆着打本宫的脸吗?” 说着,一个花瓶便被她扔了出去,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坤宁宫的宫人们谁也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皇后发泄的工具。秦嬷嬷打发几个宫女进来将屋子打扫干净,却没想到皇后正在气头上,抓起一个砚台便砸了过去,一个小宫女的额头被砸中,顿时鲜血直流。小宫女慌了,却又不敢起身。秦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朝她吼了一声。 “还不退下。” “是是。” 小宫女急急忙忙的便退了出去,秦嬷嬷说道。 “娘娘,皇上已经下朝了,指不定就突然来了坤宁宫,您还是不要……” “要是来了,本宫正好问一问她为何不与本宫商量,让本宫被后宫的嫔妃们当成了笑柄还浑然不知?” “也许是事发突然,皇上意思兴起有的念头……” “只怕哪一日他一时兴起就废了本宫这个皇后了。” “娘娘,仔细隔墙有耳,这种话以后千万不可再说。” 柳府 “三少爷,少爷……” 汪管家只觉得今日府门口总是有百姓朝里面张望,觉得甚是奇怪,于是他便找人询问了一番,才得知皇榜的事情,起初他还不信,最后半信半疑的去城门口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待回过神来之后,一脸喜庆的跑回柳府。 “何事?” 柳铭才昨日在醉仙楼喝醉了,是醉仙楼的小二跑来让柳府的小厮帮衬着抬回去的,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头昏脑涨的。汪管家看着柳铭才这幅打扮一脸的无奈,这都日上三竿了,他是刚起身吗? “奴才刚才在城门口看见了皇榜,榜上说要纳四小姐为妃,老奴以为自己看走眼了,这是真是假?” 柳铭才的脸上很快的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清醒的时候痛苦,没想到醉酒之后更加的痛苦,看来想要借酒消愁是不可能的了。汪管家见柳铭才这幅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原来少爷您早知道了,看来咱们柳府即将有喜事了,真是太好了。” 柳铭才沉默了一会问道。 “四小姐呢?” “四小姐在院里,不过小姐似乎心情不好,前来给她问诊的大夫都被她请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柳乐蓉住的院里自然也是得知了皇榜之事的,伺候的侍女们看她的眼中多了一份羡慕,但是最高兴的莫过于莲儿了,柳乐蓉进宫必定会带上她的,到时候自家主子得宠,自己自然也就风光无限了。 “莲儿,小姐心情不好你还笑得出来。” 娟儿不满的说道,她伺候了柳乐蓉两年,自然对柳乐蓉的性子琢磨的清楚,她知道小姐心中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进宫的,但是为了报答柳家的养育之恩才会如此,说起来小姐才是最可怜的人。 “娟儿,小姐并不是心情不好,只是嫁人之前的恐惧罢了,等进宫之后,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小姐怎还会记得现在的不快。” “不,其实小姐根本就不想进宫,她只是……” 娟儿还未说完就被走出门的柳乐蓉打断了。 “你们二人随我进来。” “是。” 二人对视了一眼跟随柳乐蓉走进了屋子,娟儿将门带上。 “小姐,奴婢刚才……” “明日就要进宫了,要是你们谁不想去的就说出来,我不强求。” “奴婢誓死跟随小姐。” 莲儿一脸坚定的说道,柳乐蓉瞥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娟儿身上。 “娟儿,你呢?” “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你们不必顾忌我的,进宫不是儿戏,一步走错可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莲儿(娟儿)不怕。” “既然你们如此相信我,我柳乐蓉定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只要有我荣华富贵一日,便有你们锦衣玉食一天,咱们三人不离不弃。” “对,不离不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分开。” 柳铭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本想过来看看,没想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本欲上前敲门,却没想到听到了三人的对话,他敲门的手有放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去,还未走远门便打开了,娟儿发现了柳铭才。 “三少爷,您是来找小姐的吗?” “我以为院里没人正欲回去,小姐呢?” “小姐在屋子,您里面请。” 莲儿也走了出来,二人朝着厨房而去,柳铭才在外面斟酌离开几下还是走了进去,柳乐蓉早就听见了门外的对话,如今她对他心中竟然有些逃避,不知道是为何? “我听说你将前来看病的大夫打发回去了,这是为何?”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了,已无大碍,不必再看大夫了。” “随你,进宫的东西可准备妥当了?还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汪管家,让他给你备好。” “宫里什么都有,不必麻烦了。” “父亲说了,柳家的小姐进宫可不能寒颤,该备好的嫁妆都要备好,况且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喜事,自然更要风风光光的。” “你看着办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 “好,你歇着吧。” 柳铭才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就在要迈出门槛的那一霎那,柳铭才脚步一顿。 “乐蓉,都是柳家对不起你,要是你现在反悔了,我可以送你安全离开。” 柳乐蓉一顿,违抗圣旨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柳铭才愿意为了自己冒如此大的险还是只是在试探自己? “不必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道路坎坷我也会咬牙走下去。” 柳铭才眼眶一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今生缘尽于此,希望来世能够让他先遇见她,也让她再也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与痛苦了。 碧水苑 李雪颜终于在午时左右醒过来了,这可把杨嬷嬷与秀秀高兴坏了。 “小姐,您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老奴去找大夫来看看?” “是呀,小姐,您饿不饿,奴婢准备了一些清淡的,您要不要先垫垫肚子,这都好几天没进食了,肯定饿坏了。” 李雪颜温暖的一笑,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二人赶紧上前帮她垫上一个靠枕。 “我昏迷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三日了。” “柳乐蓉她怎么样了?” “柳小姐已无大碍,而且就在今早,皇上下了诏书,说是要……” 秀秀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杨嬷嬷推搡了她几下,二人眼光对视有些躲闪,李雪颜察觉到她们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倒是发生了何事?你们就不要掉我胃口了,快告诉我吧。” “也罢,皇上下诏要纳柳小姐为妃了,如今她人已经回了柳府,明日就是进宫之期了。” 李雪颜并不惊讶,就如早就预想到了一般,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倒也不必自己解蛊助她入宫了,这样也好。 “不说她了,秀秀,我好饿,你给我送些吃食来可好?” “好,奴婢这就去。” 秀秀小跑着出去了,李雪颜拉着杨嬷嬷的手在自己床边坐下。 “这几日让嬷嬷你与秀秀担心了。” “小姐,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您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回来?为何柳小姐会被皇上看上为妃?” “嬷嬷,此事太过复杂,我与柳姐姐在坤宁宫梅林被人算计迷了路,又遇到了刺客才会如此狼狈,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娘娘,她想我们死。至于柳姐姐为何会被皇上看上?一切都是缘分吧。” “那柳姑娘进宫之后岂不是很危险?” “一切就看她能否随机应变了,毕竟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也帮不了谁。” “她到也可怜,青春年少就要进宫,这辈子也算是……” “人各有志,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不要告诉老爷夫人您醒了的事情?” “院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怕消息传不出去?随它去。” “是。” 杨嬷嬷伺候李雪颜洗漱之后秀秀便端来了热乎乎的清粥小菜,正吃着李庭芝与李母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碧水苑。 “小姐,老爷与夫人来了。” 李雪颜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你身子骨刚好就不必多礼了,坐吧。” “谢父亲。” “颜儿,你进宫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身受重伤?又为何柳乐蓉会一身是血的跑出来?又为何雅涵一句话都不说?” 显然,二人是追问过赵雅涵,无果才来自己这里打探。他们为何说柳乐蓉一身是血?自己让她快去搬救兵时还是好好地,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母询问的正是李庭芝也想知道的,他想知道此事是否与皇后有关,要真是皇后所为,他便要好好思量一番了。李雪颜并没有打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二人,这其中太过复杂,所以她想干脆简单说几句蒙混过关。 “其实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我与表姐在梅林散步时听见有女子喊救命,一听倒是想柳乐蓉的声音,于是我便让表姐回去找人帮忙,自己则是寻着声音找过去,然后……” “然后什么?” 李庭芝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然后就发现梅林中有一个刺客正在追杀柳乐蓉,我欲上前帮忙却被他一掌打飞,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了。” 李庭芝捋了捋胡须说道。 “看来你们二人只是无意之间发现了刺客,幸好他没有杀人灭口之心,也算是万幸了,只不过坤宁宫的梅林里为何会有刺客?” “这女儿就不得知了。” “那你可还记得那刺客的样貌,可能画下来让为瞧一瞧?” “那是自然,父亲稍等片刻。” “好好。” 李雪颜走进内室提笔将那道士画了出来,竟是那样的栩栩如生,李雪颜自认为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但是他竟然对自己下如此狠手,那一掌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这笔血债还是要向他讨回来的,估计这道士下半辈子是待不了道观修不了行了,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让他尝一尝东躲西藏的滋味。 “好了,父亲请过目。” 李庭芝接过画卷一看,顿时有些惊讶。 “刺客是个道士?” “正是,这个道士可谓是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没有半点出家人的面善,指不定就是刺客假扮的。” 李庭芝点点头,李雪颜说的很有道理。只要他将此人的肖像交给皇帝,全国通缉这名刺客,到时候害怕真相不能水落石出吗? “为父还有要事要去办,就让你母亲陪你吧,对了,待身子骨好些之后去老太爷院里请安,在你昏迷的时候那边来过人了。” “女儿记下了。” 李庭芝疾步离去,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要去哪。李母拉起李雪颜的手一脸疼惜的说道。 “这几日真是担心死为娘了,所幸上天有眼让你平安无事,也让乐蓉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归宿。” 好的归宿?李雪颜可不这么认为,她倒是觉得柳乐蓉这是往火坑里面跳才是。 “让母亲担心了,女儿不孝。” “待乐蓉进宫之后,你多去她那走走陪她聊聊天,皇上日理万机,她在京中又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怕是无聊的紧。但万万不可再去皇后宫中了,万一再有个好歹,娘亲可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李雪颜很听话的点点头。 “女儿明白。” 杨嬷嬷端药走了进来,见李母还未离去。 “老奴给夫人请安,小姐,该喝药了。” “好。” 李雪颜接过杨嬷嬷递过来的药碗,毫不迟疑的便仰头喝下,顿时口中一股甘苦蔓延到胃里。药味很浓,浓到让李母很不喜欢,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还是被二人看在了眼里,心中一阵冷笑。 “母亲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李母便起身准备离去,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为娘让蔡嬷嬷炖了补品,一会给你送来。都是调理身子的好东西,可不要浪费了。” “颜儿谢母亲关心,母亲慢走。” 柳府 “少爷,老奴去李府打探过了,李家小姐晌午左右醒过来了,您就不必担心了。” 柳铭才没有听出汪管家话中的意思,他难得的露出一个舒心的表情,这让汪管家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家少爷果然对李家小姐有意思,这到底是喜是忧呢? “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李府。” “这……这怕是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备马就是。” “是,老奴这就去。” 柳铭才收拾一番便出府了,骑上马儿便朝李府而去,汪管家望着一人一马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少爷还真是年少轻狂呀,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难道柳家这一次要双喜临门了?柳铭才只是一心想着将袖口中的那恶心的家伙交到李雪颜手里算是完事了,一想起这家伙每日啃食毒物的样子他就忍不住作呕,血淋淋这三个字都不足以表达。 “来者何人?” 柳铭才还未走进李府的府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柳铭才从怀里掏出拜帖n递给那侍卫。 “劳烦告诉李大人,柳府三少爷来访。” “我家大人进宫去了,公子改日再来吧。” “李大人不在李夫人也可以。” “公子稍等。” 那侍卫拿着拜帖便去找李管家,李管家听闻之后便知道来人是柳乐蓉的兄长,一想起柳乐蓉即将就是娘娘了,岂敢怠慢她的兄长,忙跑去告诉李母,李母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亲自前去府门口相迎。 “什么风把柳三公子吹来了,你看真是不巧,我家老爷进宫去了还未回来,柳三公子先进府喝口茶,我这就差人去宫中告知我家老爷一声。” “不必了,晚辈今日来是来见李小姐表达谢意了,感谢李小姐当日舍身救了舍妹一命。” “颜儿与乐蓉情同姐妹,这都是应该的。” “不知李小姐可好些了?” “柳三公子来的正好,颜儿刚醒来不久,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碧水苑支会一声。” “也好,舍妹托我带了一样东西给李小姐。” “何物还要柳公子您亲自送来?” “晚辈也不清楚,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乐蓉可是三令五申要我亲自交到李小姐手上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乐蓉进宫【四】 “姑娘家就是有说不完的秘密。” 李母打趣的说道。蔡嬷嬷端着炖好的补品去了碧水苑,顺便将柳铭才到府一事也告知了李雪颜。 “夫人说要是小姐觉得身子还行就去前院走一趟,要是不行也就罢了。” “柳三公子可有说为何事而来的?” “说是柳四小姐托他带一样东西给您。” 李雪颜喜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柳铭才果然是有本事,这才一星期不到的时间竟然就弄到手了,真是太好了。 “劳烦蔡嬷嬷告知母亲,颜儿收拾一下就来。” “是,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这补品……” 李雪颜拿起来正欲喝,却觉得气味有些不对,她顿时便明白了。 “杨嬷嬷,你拿去热一热再送来,这东西冷了倒是有些苦。” “是。” 杨嬷嬷接过之后便退了出去,蔡嬷嬷想要说些什么但李雪颜已经转身进了内室,她只好作罢,来时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可这……李雪颜嘴角满是讥笑,想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伎俩,再给她二十年都未必可行。 “夫人,小姐说一会便过来。” “我让你送去的补品小姐可喝下了?” “小姐只喝了一口就让杨嬷嬷拿下去热一热,说是汤药冷了味太苦。” “生病了还使小性子,让柳三公子见笑了,都是老爷宠坏了她。” “舍妹也是这个样子,二人的秉性倒真是如出一辙。” 李雪颜大老远就听见了李母的笑声,她三步并作两步迈进前厅。 “颜儿给母亲请安,见过柳三公子。” “李小姐不必多礼。” “不知母亲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是柳三公子找你。” “我是代替乐蓉来谢过李小姐救命之恩的,乐蓉都告诉我了,要是没有柳小姐,只怕她要葬身于那梅林里了,这时她托我带给李小姐的谢礼。” 说着,柳铭才从袖口中掏出那个竹筒子递给李雪颜,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劳烦柳三公子代我谢过乐蓉,我很喜欢。” 李母与蔡嬷嬷都颇为奇怪,明明是个不值钱的竹筒子,为何二人都视若珍宝?颜儿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就说喜欢? “李小姐喜欢就好,在下府中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柳铭才朝着李母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李管家,替我送送柳公子。” “是,柳三公子这边请。” 李雪颜迫不及待的回了碧水苑,然后就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倒腾着。她将早几日煎好的汤药温热,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筒子,发现里面竟然还塞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只蛊虫的习性与吃食还有一些禁忌,李雪颜将字条收好。 “吃的倒是丰富,蛇虫鼠蚁都不挑,跟着我怕是要委屈你了。” 李雪颜自言自语到,因为她本就是拿它来做临床试验的,它的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成功。李雪颜将蛊虫引了出来,这是一个如何难看的家伙,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想必柳铭才第一眼看到它也颇为难受吧。李雪颜将它放进汤药之中,静静地等待着变化。时间流逝,那红枣般大小的虫子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最后竟然将一碗汤药喝进了肚子里,却没有丝毫的变大,这也太不符合科学定律了吧。 “我的汤药,你这小坏蛋……” 李雪颜愤愤的将它挑回了竹筒子里,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 “难不成是慢性药效,要等几天才会有效果?” 李雪颜心中想着,毕竟是个奇怪的东西,不能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李雪颜想起了现代的杀虫药水,想必对于这种剧毒之物也是毫无效果的吧。它还真是百毒不侵呀。蛊虫似乎听得见李雪颜心中所想,得意的吱吱几声,那声音异常的的刺耳。 “对呀,我倒是忘记你就是吃那些毒物为生的。” 难道真的只能用天女的血为药引才能杀死这东西?李雪颜暗自猜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于是整个下午,李雪颜都忙碌于替蛊虫找吃食,李府后山上除了蛇在冬眠与一些珍惜动物之外,基本上都有。不过李雪颜并不去抓它们,而是放任蛊虫自己去饱餐一顿。回到碧水苑已经天黑了,用完晚膳她便随手拿起一本医术看起来,细想元景炎离开都快半个月了,却一封书信都没寄给她。 “难不成大军还未安定下来?还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雪颜暗自揣测。而对柳乐蓉来说,今夜是她待在柳府的最后一夜了,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娟儿与莲儿轮换着守夜,莲儿守完上半夜便回房睡觉去了,娟儿来当值时发现柳乐蓉的屋子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她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小姐,夜深了您还没睡吗?” “娟儿,屋子里有些闷,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娟儿一愣,这都后半夜了,柳府所有的人应该都歇下了,小姐竟然要去走走,这万一要是被护院抓住还以为是盗贼呢。 “小姐,外面风大,您还是……” 娟儿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柳乐蓉已经披着大氅提着灯笼走出来了,娟儿接过灯笼。 “小姐,您……” 娟儿细心地发现柳乐蓉的眼圈微红,想着明日就要进宫了,心里必定不好受。娟儿突然心中一痛,觉得小姐好可怜,有时候还不如一个丫鬟来的开心快乐,至少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选择。 “走吧,莫要惊扰了他人。” “是。” 二人一前一后的沿着小路出了院子,娟儿在前小心翼翼的打着灯笼,柳乐蓉则在后漫无目的的走着。可着柳府之中,无眠的又岂是她一人。柳铭才也是在床上辗转反侧难眠之后最终决定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都朝柳府的后花园走去,花园的设计是圆形的,所以注定了二人在某个转角处的相遇。梅花暗香,二人不期而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柳铭才尴尬的咳嗽几声说道。 “屋子里有些闷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我也是。” 娟儿有些糊涂了,二人对话根本不像是兄妹,虽然知道她们不是亲生兄妹,但是这气氛也太不对了吧。 “可愿与我一同在走走?” 柳乐蓉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柳铭才心中一喜,接过娟儿手里的灯笼。柳乐蓉对娟儿说道。 “娟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便回来。” “是。” 二人并排往前走,柳铭才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起柳乐蓉,她的脸上依旧透露着三年前进府时的那一抹坚定与不卑不亢,只是自己对待她的心态不一样了。他继续往下打量,细腻的玉颈,犹如在黑夜中发光的美玉,这让他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了,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这么冷的天气,她穿的如此单薄,外面却只披了一间大氅。于是他不由自主的褪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这一举动让柳乐蓉身子一顿。 “你……” “天气寒冷,你又大病初愈,着凉了可不好。” 柳铭才比柳乐蓉高出许多,身子长得又结实,所以她的大氅足以将柳乐蓉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氅很暖和,上面还有他的温度与气息。柳乐蓉想到这些顿时脸一红,又想起了自己进宫那几日他忙着为自己打点,也许这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前面有个亭子,去坐坐吧。” 他提议道,柳乐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二人走进竹林中的亭子里坐下。 “我有些想对你说。” “恩,说吧。” “你来柳府也有三年了,我虽常年的外经商,但府中的事情却也清清楚楚,对于你的事情,我也清楚。自两年前除夕那夜不小心走进你的院子,看见你在雪中起舞的样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如何刚毅坚强的女子,寒风凌冽,你就如风中飞扬的浇花,一颦一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自那之后,我便时常回府,每次与你的相遇都是我刻意的,只想看你一眼……” “别说了。” 柳乐蓉打断了柳铭才的话,其实她也曾怀疑过,但这个念头却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罢了,没想到原来当时并不是自己乱想,而是真的。 “不,我要说,我要告诉你这两年来我活的有多痛苦,我曾多次用各种借口来劝说自己,但都无济于事。我也曾看不起过自己,因为我是一个有家室了人,却还在贪恋着你的美。乐蓉,我多想忘记你,这样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别的男人。” “夜深了,我累了,告辞。” 柳乐蓉想要用逃避来面结束这份本不应该存在的感情,但柳铭才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手一把拉住她的柔夷,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禁锢住,柳乐蓉挣扎几次都无果只好作罢。 “你快放开,我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了,你不要柳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了吗?” “我想放肆一回。” 说着,他便狠狠的en了上去,唇瓣与唇瓣的接触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美好,他期待已久了。柳乐蓉从原先的反抗慢慢地接受,原来这才是她心中一直不敢面对的最真实的感情。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肩头,二人越en越动情。柳铭才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些,大手慢慢伸进了大氅之中,柳乐蓉全身犹如遭受了电击一般,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柳铭才手一顿,见她却没有阻止,他的大手继续探进了里衣,攀上了那一团柔软。对于这种感觉,柳乐蓉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有一丝丝的享受,她羞愧的脸都红了。 “你心中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吗?” 柳铭才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突然他han住了她的耳垂,似乎在故意逗弄她。柳乐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她在他的怀抱中不安的扭动着,似乎想要更多。其实柳铭才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柳乐蓉这么一动,全身上下的yu火都被点燃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是否会在这里要了你。” “我打赌你不敢,我可是皇帝的女人,你敢吗?” 柳铭才确实不敢,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放肆了,吃不到却不代表mo不得。柳乐蓉明显感觉到pigu下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怎么也是在杏花楼待过的,一些男女子事也有耳濡目染过,所以自然是明白的。柳铭才扳过她的身子。 “乐蓉,看着我。” 柳乐蓉满脸通红的抬起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不正常的红晕。 “要是在宫中遇到了麻烦不要硬碰硬,你要记住,皇上与我都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 “德公公与小川子都是柳府的人,要是有麻烦便去找他们,他们有办法联系到我。” “有些事情还是要我自己慢慢学着适应的,你护的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就不要担心了。”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皇后娘娘又想加害于你,到时候你一人可如何是好?” “上次都是我大意了,她这辈子唯有害我一次,我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了,吃过亏不就长记性了。” “你呀。” 柳铭才勾了勾她的鼻子,一脸的笑意。要是二人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知道地老天荒该有多好。天不知何时已经蒙蒙亮了,二人收拾了一番走出亭子,柳铭才送她回了院子,二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宫里前来替柳乐蓉梳洗打扮的宫女嬷嬷就要来了,柳铭转身去府门口迎接。 “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娟儿靠着柳乐蓉的房门不知何时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柳乐蓉正悄悄地推门。 “我昨夜扭了脚,就在三少爷院里的偏房歇下了。” “原来如此,您伤的严重过吗?” “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奴婢去准备沐浴的热水,莲儿已经在准备您的早膳了。” “好。” 宫里的人向来都是很守时的,何况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于柳府这位四小姐的看重,所以来的更加勤快了。柳铭才前脚刚走到府门口,后脚宫里的马车便来了,马车在柳铭才眼中格外的刺眼。马车在柳府门口停下,从马车上走下来两位嬷嬷与宫女。 “老奴(奴婢)给柳三公子见礼,让三公子久等了。” “四位免礼,快里面请,汪管家,快去备茶。” “是,老奴这就去。” 四人跟随柳铭才一同去了柳乐蓉住的院子。此时的柳乐蓉已经用过早膳了,正在屋子里坐着等候宫里来人。莲儿则是与娟儿一同在院门口张望着,一有什么动静赶紧告诉自家小姐。汪管家特地取来了柳府珍藏的好茶沏了一壶送去。 “小姐,来人了来人了。” 莲儿小跑着进了柳乐蓉的房间,娟儿紧跟其后说道。 “来了两个嬷嬷与两个宫女,由三少爷领着过来的。” 一听到三少爷这几个字柳乐蓉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顿时小脸一红。柳铭才按风俗是不能进去的,所以领着四人到门口便止步了。他从袖口中掏出四个用红纸包好的红包分别递给四人。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四位也粘粘喜气。” 四人接过以为里面只是些小钱,后来打开的时候差点吓一跳,里面是不同面值的银票,大家心中不禁感叹柳府的财大气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汪管家端着沏好的热茶进去,四人喝过茶之后便开始着手给柳乐蓉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这是一个很累很漫长的过程。一直折腾到晌午,柳乐蓉脖子都酸了才结束。 “柳小姐,你是否满意?” 一个老一点的嬷嬷一脸笑意的问道。柳乐蓉通过铜镜打量起自己。一身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是宫里送来的,在她眼中是那样的刺眼,高贵的妆容掩饰不了她眼中的落寞,头上的装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四位辛苦了,我很满意,娟儿。” “是。” 娟儿端着端盘走过来,端盘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四个红包,。又是鼓鼓的红包,里面的钱财随不比柳铭才给的多,却也住让人一惊了。 “这是我家小姐特地准备给四位的谢礼,还望四位笑纳。” 四人笑着接过。 “谢柳小姐,宫里一会就会派马车过来迎娶您进宫,请您莫要错过了吉时。” 宫里的人最讲究最看重的就是吉时了,这一点尤为的重要,柳乐蓉心中也明白。 “嬷嬷放心,乐蓉明白。” “那我等就先回宫复命了。” “莲儿,替我送送两位嬷嬷。” “是,嬷嬷这边请。” 娟儿望着满脸愁容的柳乐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而另一边,李雪颜应邀进宫,这是一份特别的荣耀,唯有她一人才有。杨嬷嬷替她梳了发髻,换上一套淡粉色的衣裙,看起来十分的喜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乐蓉进宫【五】 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过二刻,宫里的马车架来到了柳府的门口,那排场让人忍不住咋舌,皇家也算是给足了柳府面子了。娟儿给自家小姐盖上大红色的盖头,随后便被宫里的喜娘牵了出去。柳铭才站在不远处看着柳乐蓉一步步的远处,最终还是忍不住赶到了府门口。 “新人上轿。” 柳乐蓉被搀扶上了马车,娟儿与莲儿则是跟在马车的两旁,柳铭才站在府门口愣愣的看着马车远去,她为何如此狠心都不肯掀开帘子看自己一眼?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柳乐蓉多想回头看他一眼,但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她怕旁人看出端倪,也怕自己会变得恋恋不舍。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围观的百姓们也散了,府门口顿时便安静下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荒凉。 “少爷,马车已经走远了,您回去吧。” “汪管家,给我备一匹马吧。” “少爷,这大喜的日子您是要去哪?万一宫里突然来人……” “备马。” “是。” 汪管家讪讪的闭了嘴便下去备马了,看来镇得住自家少爷的除了老爷之外说不定李家小姐也管用,只是人家未必肯做妾呀。柳铭才跨上马便离去了,至于去哪,其实他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静一静。从柳府至宫门口的官道都被京城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京兆尹亲自带兵来镇压才勉勉强强的让马车架过去,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女子进宫竟然也能闹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百姓们对于这个皇帝破例下诏‘娶’进宫的女子颇为感兴趣,谁都想一睹她的倾国倾城,以至于京城一连几日茶馆里都是高朋满座,说书之人恨不得就将她说成了天上下凡的仙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讨论最多的还是柳乐蓉离奇的身世,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曾经辉煌的寻欢楼里那个歌姬柳乐蓉。 “小姐,宫里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 李管家亲自赶来碧水苑,李雪颜早就收拾妥当了,对于进宫,她心中莫名的抵触起来,大概是上次皇后坤宁宫一事让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杨嬷嬷,走吧。” 李雪颜还是选择了带上沉稳的杨嬷嬷进宫,二人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未时末,马车驾便进了宫门口,对于柳乐蓉进宫一事,宫中上至皇帝,下至浣衣局的小太监,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此事的,所以热闹可想而知。可是问题来了,除了皇帝与皇后马车架之外,所有人必须步行进宫,就连太子爷进宫也是下马步行的,奈何马车里坐的是皇帝亲自下诏娶进宫的女子,尊贵如皇后,这该如何是好?一向聪明的刘公公也犯难了,处理的不好可就是两边得罪了。 “刘公公,我家小姐问马车为何停下不走了?” 娟儿走过来恭敬的说道,刘公公叹了一口气走到马车旁,隔着帘子说道。 “柳姑娘见谅,有一事老奴需派人请示皇上之后方可拿主意,所以……” 柳乐蓉灵光一闪就知道是何事了,她仔细掂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拿定了注意。 “公公不必如此麻烦,此事小女子自己决定,我这就下马车。” “这……怕是不好吧,万一皇上……” “无妨,要是皇上怪罪下来由我担着,况且这都是一些小事,皇上他日理万机,就不要惊扰他了。” 说着,柳乐蓉已经被莲儿搀扶着下了马车,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格外的显眼,配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对于眼前这个洒脱的女子,刘公公算得上是能入眼,能与李雪颜那精灵古怪的女子成为挚友,二人身上定是有相似之处。想到李雪颜,刘公公对柳乐蓉又多了几分好感。 “老奴多谢柳姑娘体谅。” “不知小女子下榻何处?还请劳烦公公您带路。” “不敢当,柳姑娘请随老奴来。” 由刘公公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柳乐蓉后面进了宫,后宫各宫殿的妃子全都派人悄悄来打探这到底是哪位女子如此受皇帝喜爱。当然皇后除外,一想到今日她需盛装打扮去接见柳乐蓉便恨得牙痒痒。 “柳姑娘,前面那宫殿就是褚秀阁了,宫里的规矩,凡是未被皇上临幸的女子皆要住在褚秀阁。” 柳乐蓉看着远处那一座气派的宫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您瞧老奴这记性,皇上朝中事务繁忙,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所以他特地请了李家小姐进宫陪您说说话,估摸着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听到李雪颜要来,柳乐蓉脸上难得出现了淡淡的笑意,刘公公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皇上这一步棋走的很好。众人一走进褚秀阁便发现院子里到处都是人。褚秀阁管事的朱嬷嬷一脸笑意的走过来。 “见过总管大人,奴才已经按总管大人的吩咐,将屋子给柳姑娘腾出来了。这位就是深受皇上宠爱的柳姑娘吧,果然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谢嬷嬷夸赞。” “柳姑娘不必客气,您是要当娘娘的人,老奴不敢受您的礼。” “柳姑娘,您随这位朱嬷嬷过去就是,有什么缺的就告诉她,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刘公公(刘总管)慢走。” 朱嬷嬷环顾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宫女太监呵斥道。 “都不用干活了是不是?”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半点不敢拖拉。朱嬷嬷换上一副笑脸对柳乐蓉说道。 “姑娘这边请,老奴是这褚秀阁的管事嬷嬷,大家都叫我朱嬷嬷,想必姑娘在这褚秀阁定是不会久待,不过只要姑娘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老奴,老奴愿效犬马之劳。” 朱嬷嬷一边走一边说道,柳乐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嬷嬷的好意乐蓉记下了,要是有什么事麻烦嬷嬷的,乐蓉一定直言不讳。” “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人。”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褚秀阁里为何那么多女子?” “姑娘您有所不知,这褚秀阁里住着自皇上上位以来第一批入宫未被临幸的女子直到如今,不少女子老死在这阁里也未曾见到过皇上,一生的青春年华就耗费在了这里,有些则是一眼被皇上选中,一朝麻雀变凤凰,这其中的辛酸姑娘您自是不用体会的,这阁里的小主们可都羡慕极了。” 难怪自己刚才看见这么多一脸哀怨的女子,原来如此。 “不是说年满二十五岁便可出宫了吗?” “那是宫女才有的规定,她们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自然是没有皇上的准许不得出宫的。” 柳乐蓉心中轻叹,这些女子被送进宫,没想到到头来命运却不如一个小小的宫女。 “这就是姑娘暂住的院子,姑娘可还满意?” 柳乐蓉一看便知道这应该是褚秀阁的主院落,光照比其他院落都要来得好。柳乐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劳烦朱嬷嬷了。” “应该的,柳柳姑娘你是不知道,凡是在这院里住过的小主,如今不是贵为皇妃就是皇贵妃,最不好的也是深受皇帝宠爱的昭仪,所以这院里到处都是喜气,多少人想巴结老奴住进来都被老奴拒绝了,如今柳姑娘来了,这院落又有了新主人,想必娘娘以后定也会飞黄腾达的。” 柳乐蓉表示性的笑了笑,示意娟儿打赏。娟儿早已经备好了赏银,从袖口中掏出来递给朱嬷嬷。 “这是兄长备的薄利,还请朱嬷嬷笑纳,算是感谢嬷嬷对乐蓉的照顾。” 朱嬷嬷一见到这么一大袋子的钱立刻双眼放光起来,双手不好意思的在衣摆上搓了搓,一脸笑意的说道。 “这都是刘总管吩咐的,老奴不敢邀功。” “朱嬷嬷就收着吧,莫要让外人看见了。” 娟儿硬是将钱袋子塞进了朱嬷嬷的手里,朱嬷嬷也不客气,立马塞进了袖口中,一脸狗腿的样子。 “那老奴就不客气了,多谢柳姑娘赏赐,姑娘好人定会有好报的。” 柳乐蓉依旧是微微一笑。朱嬷嬷知道自己不用继续待下去了,交代几句便恭敬的退下了,娟儿带头推开房门,里面早已经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了,柳乐蓉紧跟着走了进去,莲儿后脚跟进来说道。 “小姐,您说皇上今晚会过来吗?万一被事情缠身了来不了可如何是好?整个皇宫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 “莲儿,你就少说几句,你没看见小姐心情不好吗?” 娟儿斥责到,莲儿不满的撇了撇嘴便不说话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娟儿知道柳乐蓉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奴婢去打些热水来。” 说着娟儿便拉着莲儿出了屋子,刚走出房间莲儿便不屑地甩开了她的手,径直朝着厨房而去。李雪颜被搀扶下了马车,由宫人领着往褚秀阁而去,她也料想到柳乐蓉应该会被安排在褚秀阁。 “李小姐,前面就到褚秀阁了,奴才就不送您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乐蓉进宫【六】 李雪颜走进储秀宫便遇见了前来相迎的朱嬷嬷,李雪颜细细打量一番便知道她是此处管事的。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李雪颜自然明白谦卑的道理,主动 先问好。 “嬷嬷有礼了。” “想必姑娘你一定就是李家小姐了,老奴是这褚秀阁管事的嬷嬷,你随她们叫我朱嬷嬷便是。刘公公那边早就打过招呼了,姑娘随我这边走。” 李雪颜向她点头表示感谢,二人一前一后朝着柳乐蓉住的庭院而去,李雪颜倒是第一次踏进这褚秀阁,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比起电视上那些古装剧, 这真实摆在眼前的事物平添了几分伤感,多少女子花样年华就葬在了这永无天日的宫里了。 “柳姑娘,您快看谁来了?” 刚走进院子朱嬷嬷便大声的说道,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笑声,不一会便见娟儿小跑了出来,一脸笑意说道。 “劳烦朱嬷嬷又跑一趟,我家小姐让奴婢代她谢过嬷嬷您。” “应该的,刘公公吩咐下来的事情老奴岂敢怠慢,你们聊,我那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嬷嬷慢走。” 娟儿目送朱嬷嬷离开,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李雪颜的三身上。 “我家小姐不便出来,便派奴婢出来迎接,还望李小姐见谅,李小姐这边请。” “无妨。” 李雪颜随娟儿走进内室,便见柳乐蓉有些躲闪的样子,娟儿很识趣的便退了出去,李雪颜绕过桌子挨着他坐下,不经意间瞥见了她眼眶微红。 “怎么了,后悔了?” 柳乐蓉摇摇头,假装出一脸的笑意说道。 “我高兴都来不及岂会后悔,只是有些困了罢了,你能进宫来陪我,我真的很高兴。” “是皇上下旨让我进宫陪你说说话的,我正好也有此意,便……” 李雪颜一五一十的说道,柳乐蓉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来时可用过午膳了,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备些吃的?” “来时吃过了。”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之中,李雪颜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 “柳姐姐,说实话,你怕吗?” 柳乐蓉自然明白李雪颜的意思,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早已经就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况且对方可是一国 之君,她有什么胆子敢反抗。 “怕,就连想想都怕,但是怕又能怎么样,我没有退路了。” 柳乐蓉又是一脸的忧伤,李雪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现在不应该说这些的,她笑着转移了话题。 “咱们说些别的吧,你可知道柳三少爷送来的那衰颜蛊?真是要多丑有多丑,真不知道这几日他是如今伴着它入眠的。” 柳乐蓉一听见柳铭才心就犹如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可有什么法子了?” “还没,刚喂了药,不知道效果如何,等几日再看看。” 柳乐蓉点点头,这本是她进宫的一条妙计,但如今她已进宫,那便是她争宠的利器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成功。李雪颜并没有告诉她其实那药怕是无效 ,她知道柳乐蓉很在意此事,如今她心中本就十分郁结,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添堵了。 “好,我相信你。” 李雪颜点点头。 “一旦有什么进展,我会立刻告知你的。” 二人故意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乱七八糟的扯着一些事情,但都很自觉地不提寻欢楼的往事,夜幕降临,李雪颜明显在柳乐蓉脸上看到了紧张与害怕 ,直到莲儿进来那一刻她的思绪才被引开,莲儿端着茶水走进屋子,李雪颜回头瞥了她一眼,顿时一股熟悉感漫上心头。 “她是……”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李雪颜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突然一惊,她是循环楼里的春梅,那个嘴巴刁钻刻薄的女子,李雪颜虽与她没有什么过节,但也不怎 么喜欢她,她对李雪颜也是这般。 “李沁心,你是李沁心对不对?” 莲儿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地尖叫起来,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变大了,柳乐蓉不高兴的瞥了她一眼,莲儿顿时捂住嘴巴。李雪颜与柳乐蓉对视一眼,询 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柳乐蓉朝她摇摇头,李雪颜便明了。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李大学士府的嫡小姐李雪颜,不是你嘴里说的什么李沁心。” “你就是李沁心,我犹记得你来寻欢楼第一次上台那日得了……” “什么寻欢楼,什么上台,你要是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 李雪颜‘气的瑟瑟发抖’,柳乐蓉‘适时’出来解围道。 “莲儿住口,这位是李大学士府的大小姐,不可冒犯,快退下。” “可是小姐,她真的是……” “住口,还不退下,忘记进宫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了吗?” 莲儿讪讪的闭了嘴,最后瞥了李雪颜一眼便愤愤的退了出去,李雪颜询问道。 “她为何会随你进宫?又为何会唤你小姐?” “说来话长,那一日我们再街上相遇,她一眼便认出了我,我怕她出去胡说便将她留在了身边,万一……” 李雪颜明了,有时候记性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反倒会招惹来杀身之祸。二人闲聊了几句发现时候不早了,李雪颜不得不起身出宫,临走前她拍了拍柳 乐蓉的手背说道。 “柳姐姐,既然无法回头那边义无反顾的去做吧。” “好。” 李雪颜跟着小太监出了宫,没想到却在宫门口遇见了五王爷,许久不见他倒是更加的意气风发了,许是元景炎不在京城,他少了个死对头,日子自然舒 坦了。李雪颜皱了皱眉头,本想当做没看见离开的,一想到雁儿的事情她便恨不得……,但礼法面前却由不得她任性,所以李雪颜还是过去行礼了。 “臣女参见五王爷。” “原来是李小姐,免礼吧。” “谢五王爷,臣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站住,本王怎么觉得李小姐似乎不怎么待见本王爷?” “臣女不敢,只是天色不早了,家中父母还在等着,所以……” “李小姐如今应该是意气风发吧。” “五王爷这是何意?” “三王爷得到皇上重用,柳乐蓉又被你使计送到了父皇的身边,你们串通一气不就是为了……” “五王爷高估臣女了,臣女有什么本事能往皇上身边塞人,况且三王爷得到皇上重用只能说皇上慧眼识才,与臣女何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乐蓉进宫【七】 二人的谈话最终以不快而告终,本就是元景弘无事来挑衅,李雪颜这才不卑不亢的顶回去的。元景弘眼睛眯成了一道细缝,看着李府的马车走远,倒是 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元景弘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倒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那碰一鼻子灰了,他反倒一点也不生气,换做其他女子就是自己给她这个胆 量她也不敢。元景弘突然想起了‘李碧’,那个娟秀却又固执的女子,这么一比较二人倒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碧儿’,你过得可好?” 元景弘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便跃上了马,调头赶回了五王爷府,估摸着前方战地的情报应该已经送达到府中了,他到时要看看元景炎有何本事在保住城 池的条件下能将太子爷毫发无损的救回来。 柳乐蓉被盖上了大红的盖头,屋子里也点上了红烛与香炉,侍女们红着脸守在外面,那不是害羞,而是屋子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映衬的。时间一分一秒的 过去了,皇帝迟迟没有前来褚秀阁,宫中不少的娘娘们都在暗地里偷笑,看来皇帝无非是轰轰烈烈将她娶进宫随后便冷落了,这也并没有可能。皇后得知 此事之后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她可是等着明日去数落她的。 “怎么皇上还不来?” 守在门口的莲儿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这都已经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末了,要是皇上再不来可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了,那时候再来的可能性基本 就不可能,娟儿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小姐本就委屈进的皇宫,新婚之夜就被皇上冷落了,这今后在皇宫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就连她一个小小的丫 头都明白皇宫的险恶与趋炎附势,小姐岂会不知。 “想必小姐如今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娟儿小声嘀咕了一声,语气满是心疼,莲儿担心的多的还是自己以后再宫中的日子,要是小姐不得宠,那她一个丫鬟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想她如此 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可就要老死在宫中了,莲儿心中那个后悔呀,要怪就怪自己当时财迷心窍,想也不想就答应进宫了。 “娟儿,你去外面看看可有皇上的御驾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娟儿疾步走出了院子,按照记忆摸索到了褚秀阁的外面,四处张望了许久也未见到皇上的御驾,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转身回了院子。 “小姐,奴婢并未看见皇上的御驾,想必皇上是被朝政事务缠身,一时间赶不过来罢了。” 娟儿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柳乐蓉,屋子里的美人一行清泪落下,难道自己以后在宫中都要过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了吗?她又想起了皇后对自己的恨之入骨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有多难过了。 “不必等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累了。” 屋子里红烛的灯火越来越暗淡,就如柳乐蓉现在的心情一般,娟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奴婢再陪您等等吧。” 莲儿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小姐,奴婢明日还要赶早给您准备早膳,就先回去了,娟儿,你好生伺候小姐。” 娟儿冷哼一声不搭理她,莲儿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就开了。她突然有了个好法子,皇上看不上柳乐蓉但并不代表会看不上她,想当年她也是寻欢楼数一 数二的美人,指不定皇上就好自己这一口呢,看来自己这命中也有娘娘命,莲儿脸上的笑意更甚,扭着腰肢便回房去了。 “娟儿,什么时辰了?” “戌时过了,快到宵禁的时间了。” 柳乐蓉淡淡的应了一声,无力的扯下头上蒙着的红盖头,盖头下的妆容也有些花了,她此事好想趴在那个人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好好睡一觉,等醒来 的时候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还在父母身边,听着他们的欢笑。 “皇上驾到。” 就在二人万念俱灰,整个褚秀阁都看好戏的时候,刘公公尖细的声音在院子外面想起,柳乐蓉与娟儿一下子呆傻在了原地,刘公公轻咳几声。 “大胆奴才,见谅皇上还不下跪。” 娟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刚才走神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都退下吧。” 皇帝径直推门走进了屋子里,柳乐蓉早已经将盖头重新盖好,端正的坐在床沿上,心中的雀跃与害怕却都卸写在了脸上,柔夷绞着帕子,屋子里的烛火 越来越暗,就要燃尽了。 “来人,掌灯。” “慢着……皇上,可不可以不要掌灯,民女……” 门口响起了刘公公询问的声音,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进来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皇帝朝着柳乐蓉走过来,直接用手挑开了她的喜 帕,柳乐蓉条件反射一般的别过脸去,不想让皇帝看见她哭花了的妆容。皇帝挨着她坐下,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等久了吧,御书房事务缠身朕一时忘了时辰所以……” 柳乐蓉心中一暖,没想到他是一国之君还会如此小心翼翼的跟自己说话,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乌有。皇帝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身子还有些微微的抽 泣,他大掌强硬的扳过她的身子,柳乐蓉害羞的低下了头。 “将头抬起来。” 皇帝语气很强硬,柳乐蓉知道自己不能违抗他,缓缓的抬起头,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后便是一阵爽快的大笑。 “皇上就不要再笑话民女了。” “以后就不要再自称民女了,你既然嫁进了宫中,就是朕的妃子了。”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为何哭了?可是怨朕冷落了你?” “臣妾以为皇上忘记今日……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了,臣妾以为今夜要一人安眠了,初进皇宫有些害怕罢了,臣妾明白皇上日理万机,不敢怨皇 上。” 皇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他最喜欢的便是明事理的女子,当然,柳乐蓉的话正中他下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乐蓉进宫【八】 翌日,柳乐蓉醒来时皇帝已经不早了,门外一片嘈杂声,让人有些烦闷,回想起昨夜的事情让她不禁苦笑,唤了几声丫鬟没有人应答,勉强支起身子下床打开房门,门外的仗势让她吓了一跳,院子里沾满了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衣裳看花了眼。柳乐蓉不快的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娟儿,一大早的何事如此吵闹?” “小姐,她们……” 娟儿还未说完就被朱嬷嬷打断了,她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 “一大早打扰娘娘您休息老奴真是罪该万死,她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听闻您受了宠这才一大早便巴巴的赶过来想见到圣上,不过圣上岂是她们这些人想见就见的,老奴也是知道此事之后便立刻前来将她们打发回去,奈何她们赖着不走,这才吵到小姐您休息了。” “无妨,来者是客,娟儿莲儿,请诸位姐姐们进屋坐坐,再去准备些糕点茶水送来。” “是,奴婢这就去。” “姐姐们请随我进来。” “妹妹客气。” 女子们三三两两的跟随柳乐蓉走进了前厅,见不到皇上巴结她也是不错的,以后多走动走动兴许哪天就能遇上皇上了,没准皇上还能看上自己……众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朱嬷嬷没讨到好处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她讪讪的跟了进去,就冲皇帝昨夜宵禁之后还赶来,便知道此女在他心中的地位,想必今后又是一位叱咤后宫的大人物,能不巴结吗?众人坐定,娟儿与莲儿领着宫女们端来茶水糕点。 “乐蓉初进皇宫不懂宫中的规矩,让各位姐姐在门外久等了,乐蓉有错,还请姐姐们见谅。”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倒是我们没有说一声便来打搅,真是过意不去,今日与妹妹相交才知妹妹端庄大方,大方得体,平易近人,不愧是柳世家的 千金,教养真是没的说。” “是呀是呀,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众人都借此机会讨好,柳乐蓉一一点头应过,偶尔谦虚推让几句,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皆探出脑袋往外看去,不一会,刘公公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脸的笑意,手里还毕恭毕敬的举着圣旨。 “柳国公之女柳乐蓉接旨。” “民女在。” 众人随同柳乐蓉一同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世家之女柳乐蓉灵敏淑德,仪庄态媛,出挑兰芝,温和周全,德行娴静,谨慎不亏,深的朕心,特此封为淑仪,入主凤阳宫,钦此。” “臣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公公将圣旨递给柳乐蓉,脸上堆满了笑意。 “杂家恭喜柳淑仪,皇上对娘娘真是宠爱有加呀。” “刘公公说笑了,劳烦公公跑一趟,乐蓉心中倒是过意不去,娟儿,快备茶。” “娘娘太客气了,茶老奴就不喝了,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杂家回去复命呢,对了,皇上说了,凤阳宫已经派人打扫过了,娘娘随时都可入住,等他闲时再过来看您。” “好。” “那杂家就先走了,这杯茶就留着去凤阳宫再喝也不迟。” “娟儿,替我送刘公公出去。” “是,公公您这边请。” 刘公公一走,屋子里的议论声便炸开了锅,众人心中又羡慕又嫉妒,嘴巴却更甜了,使劲的讨好着柳乐蓉,柳乐蓉只是笑着应付不说话,朱嬷嬷心中早已经转过百八十遍了,皇后娘娘当年入宫时也只是个容华,后来才一步步走上后宫之首,这柳家的姑娘这才进宫两日便一跃成为了淑仪,那将来…… “恭喜柳淑仪,贺喜刘淑仪,皇上对娘娘您真是宠爱有加,直接跳过美人容华便封为了九嫔之一,这在宫里可是从未有过的。” 柳乐蓉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勉强的笑了笑打发众人回去了。谁又知道树大招风,皇帝越是对她宠爱,就越容易让她成为这宫中的众矢之的,只是她想不透的是,皇帝是针对自己还是想借助自己除掉柳家? “莲儿,将门关上。” “小姐,您都封为淑仪了为何还闷闷不乐,要是皇上如此宠爱我,我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莲儿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柳乐蓉还是如同在寻欢楼那时矫情,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结果还一副若丧考妣的样子,真让人捉摸不透,娟儿示意她闭嘴,小姐有话要说。 “待会收拾收拾咱们便可去凤阳宫了,入住那之后,凡事更要加倍小心,特别是莲儿,管住你的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这句话你该听过,到时候得罪了人或说错了话,皇后娘娘如今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奈何皇上压着,但要是想让你消失在这皇宫之中确实易如反掌,杀鸡给猴看的事情见得多了。” “小姐,不,娘娘,您还不知道我吗,这一高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改就是了。” “你一人丧命事小,坏了大事连累了凤阳宫,自然有人容不下你,话已至此,你自己思量思量。” 莲儿撇撇嘴不再言语,心中早已经将柳乐蓉骂过好几遍了,来日方长,自然有报仇的机会。柳乐蓉打发二人下去,自己便起身回了房,回房发现敬事房的太监不知何时来了,她冷笑一声,昨夜二人都是和衣而眠…… “柳淑仪,我等是来例行公事的,还请淑仪见谅。” 说着一名小太监便畏畏缩缩的走进来房中,闲来她的卧榻,取出扑在卧榻上的一方手绢,柳乐蓉一惊,床上何时出现这一方染血的手绢?容不得她多想,另外一名小太监一惊端来了一晚汤药。 “皇上有旨,不留。” 柳乐蓉顿时领悟过来了,心中五味俱全,一仰头喝下了那碗落子汤,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算计好了,进宫之前只是做给柳家人看的,万般宠爱都是表象,进宫之后便由不得她了,自己也只是三千佳丽中的一个罢了。皇帝终究是皇帝,岂有真情可言。柳乐蓉册封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乃至整个朝廷,就在众人坐看好戏的时候,坤宁宫此次确是出奇的安静,众人不禁怀疑皇后娘娘改性了? 李府 柳乐蓉册封的事情被李庭芝带回了李府,李母笑的合不拢嘴,就像自己的女儿被册封为妃了一般,就连午膳也特地派人去将李雪颜叫来叮嘱一二,无非 是劝她多与她走动走动,按照皇帝目前对她的宠爱,压倒皇后那班人也不是不无可能。李雪颜简单吃几口便借故离开回了碧水苑,这样下去终有一日柳姐姐要成为宫中众矢之的了,人人得而诛之,皇帝到底是何图谋? “小姐,履良来信了。” 秀秀捧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兴冲冲的走进来,李雪颜小心翼翼的接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字条摊开一看。 ‘属下三人已在回京路上,一切安好,勿念。’ “小姐,履良信上说什么了?” “她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不日便可到达。” “那真是太好了,许久未见她们倒甚是想念。” “可还有别的鸽子飞回来?” “未曾见到,小姐是想问有没有三王爷的信吧,奴婢特地留意过了,不曾看见。” “就你嘴贫。” 李雪颜勾了勾秀秀的鼻尖,二人本是书信来往,后书信不便用了信鸽,前几日还时常收到字条,这几日便没有了,难不成是开始交战了?李雪颜突然怀念起现代的手机了,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要是担心三王爷担心的紧,不如就去东巷子口的方粹楼,那里可是京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 不会都是些小道消息吧,李雪颜心中暗想,但被秀秀这么一说,李雪颜还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决定换身衣服去看看,就算没有就当出去走走好了。转眼间,一个灵巧敏捷的男子从李府后院闪了出去,直奔京城东巷子口。要说这东巷子口热闹,就是因为茶馆多,进进出出的百姓络绎不绝,李雪颜找到方粹楼,发现里面早已经座无虚席了,店小二端着茶水穿梭在过道上,忙的不亦乐乎。李雪颜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台上已经拉开了帷幕。 “各位看官久等了,咱们今日继续接着上回讲,上回说到战神三王爷单骑闯匈奴可汗营帐,直取他项上人头,这回咱们说一说宏壶关大战。三王爷可真算得上是艺高人胆大,带上三千轻骑便前往宏壶关应战敌人大军一万,当时那个险呀……最后三王爷领着一千人马回来,你们猜敌军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快说呀,不要吊我等胃口。” “不到百人。” 此话一出,锣鼓一敲,台下是雷鸣般的掌声,谁不为他的足智多谋喝彩,李雪颜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不觉听的入迷,赞叹之际多少有些心疼,赫赫战功都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战神两个字,他当之无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解衰颜蛊【一】 李雪颜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走出了茶馆,就知道秀秀靠不住,前方战报又岂是市井能流传的,趁着时间还早,李雪颜便去了一趟济世堂,重新配了一副解衰颜蛊的药,看来药引子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西域皇宫 “王上,国师回来了。” “他不是云游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国师大人说有要事要奏明王上。” “召他觐见。” “是。” 片刻,一个颇有道骨仙风的男子走进了大殿,恭敬的行礼之后便自顾自的坐下来,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国君放在眼里,国君也不恼,依旧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语气反而更加的和蔼可亲。 “国师怎么回来了?正好我有一件要事要与国师相商。” “王上,下臣此次去了元梁国的皇宫小住了几日,没想到却有惊人的发现,故特地赶回来回禀王上。” “国师一向沉稳异于常人,没想到也会有惊讶的时候,我倒是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下臣在元梁国的皇宫之中遇见了天女,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遇见谁了?” “天女,说来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我本想去看一看多年前下在那狗皇帝身上的衰颜蛊如今怎么样了,没想到遇到了公主殿下,如今她已经是元梁国的皇后娘娘了,不过她似乎不曾认出我来,为了能在宫中行走方便,我便依附于她,条件便是帮她除去两名官家女子,于是我便在宫中设法布局……没想到那女子身上竟然留着天女的血液,幸好下官及时收手,否则如今早就……不过那女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确定?”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我要与你相商之事也与此事有些关联,这几日我突发旧疾,且连日胸闷,看来是有人拿衰颜蛊在试毒,真是痴心妄想。” “王上指的是那只被盗走的衰颜蛊?” “应该是,如今按你所说天女出现,万一那人也知道了她的存在,那蛊毒……” “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就连那丫头自己都不知,要不是我打伤了她,怎会知道这世上竟然真有天女的传人。”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如今元梁国与匈奴正在交战,元梁国最为骁勇的两位王爷都去了边疆,这匈奴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咱们还是先坐山观虎斗为好,不要轻举妄动,要 是匈奴此次侥幸取胜,咱们便补上一刀,要失败了,也可新仇旧账一起算。” “还是国师想的通透,就依你之言。” 元梁国边境 “报,启禀主帅,四王爷在帐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 转眼间,一名衣着朴素,风尘仆仆的男子走进了帐内,素衣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他正是当朝四王爷元景灏。就在元景炎到达边境第二日,元景灏便赶来了,随后他换上一身书生模样的衣物,领着‘书童’便去了匈奴国探路,一去一回也已经半月有余了,他的回来,让全体将士们又多了一份胜利的信心与希望。 “末将参见主帅。” “四弟免礼,一路辛苦了,入座吧。” “属下参见四王爷,王爷千岁。” “三位将军免礼。” “我等正念叨着四王爷,没想到王爷就回来了,不知王爷此去匈奴国可有什么收获?” 元景灏从怀中取出两幅地图递给元景炎说道。 “一副是从边境北上直到匈奴国都城的地图,都是末将手绘的,不会有差错,沿途几个隐蔽之处末将都已做上记号,峡谷以及山脉与布阵图上基本一致,主帅可在布阵图上比对便可一清二楚了,另外一幅是匈奴皇宫的地图,唯恐事情闹大,我托匈奴的朋友盗来抄录了一遍就还了回去,主帅手中的是拓本,与那原图一模一样,我打听过了,太子爷被囚禁在了匈奴太子宫中,目前尚且安全。” “真是辛苦四王爷了,短短数月便能拿到如此重要的情报实属不易,我等佩服。” 三位将军朝元景灏拱了拱手,本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如今他们算是打心眼接受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王爷了,到底是皇家的子嗣,骨子里的血性是掩盖不住的,元景炎倒是并不惊讶元景灏的本事,既然能从当年的宫廷争斗中活下来,岂会没有一丝心机与魄力。元景灏对于三人的夸赞只是充耳不闻,反倒转移话题问道。 “如今形势如何?” “匈奴太子耶律鲁多次挑衅生事,我军均是按兵不动,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何时。” “主帅的意思是暂不应战了?” “如今的情形是敌军八万,我军六万,人数上便处于下风,暂且不说这个,咱们在北,二王爷在南,一旦开战兵力受损,援兵一时半会来不了,士气必定会大减,场面更加不好控制。” 元景灏点点头,作战靠的并不是主帅有多威猛,靠的是布局与士气,古往今来,大获全胜之人皆是沉得住气的,赵将军说道。 “末将知道王爷的意思,如今匈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军士气正高涨,而敌军却有所消减,到时候咱们一鼓作气势如虎将他们拿下,也无需二王爷的援兵了。” “不,本王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们手里还有太子,要是他们那太子前来要挟退兵,你说本王是退兵还是不退?” “这……” “离着最近的守城将领是谁?” “离这最近的城池乃是煜岭关,守城将领乃是前老将军王世国的部下蒋健。” “四弟,你对这蒋健可有了解?” “末将曾经游历时经过这煜岭关,于这蒋健打过几次交道,此人生性豪爽,力大无穷,只是对待下属过于苛刻,不得人心,不过此人极力拥护五王爷,要是想让他发兵支援咱们就太子爷怕是心不甘情不愿。” “老赵,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太爷可是未来的储君,这是元家的天下,岂由得他一个小小的守城将领情不情愿,这兵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拥护五王爷又如何,未来的皇帝可是太子,要是他在执迷不悟,那就是反朝廷,老子第一个就将他就地正法。” 左将军是个暴脾气,一句话不顺便来气,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的。元景炎示意他稍安勿躁。 “借兵一事办妥咱们便可应战,具体的作战布局本王心中已有一二,晚些与你们商量之后再做定夺,援军一事就交于四弟与右将军去办。” “末将领命。” “王爷为何不让属下去?对付蒋健这种人还得靠武力才是。” “你去了哪蒋健还有命来见本王?” “末将……” 左将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三王爷全知道,他讪讪的闭了嘴不说话,三人退下,营帐里只剩下赵副将,元景炎将元景灏绘制的地形图递给他。 “你看看可有什么与布阵图不一样的地方。” 赵志林接过地图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又起身将它与布阵图做了比较,突然一拍脑门。 “王爷,这地图上就是多了些林间小道与峡谷,并无其他不一样。” “将这些小道与峡谷记下,明日本王亲自去探探路,或许这将是取胜的关键。” “末将遵命。” 夜色袭来,营帐内早已经是烛光闪闪,元景炎拿出压在兵书下的几封信看了又看,娟秀的字体就如她的人一般,如今身处边境,不知何处有敌军的埋伏,要是飞鸽传书被拦截,只会害她深处险境。她可知他夜夜对她魂牵梦绕,她可知他多想拥她在怀,如今唯独解相思之苦的只有这几封百看不厌的信了。谁有能知道,这一次险些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京城 “娘娘,皇上今夜又去了凤阳宫。” “今夜皇上本该去何处?” “今日乃是季春(三月)十九,照例该去兰妃娘娘那。” “兰妃那贱人善妒,明日怕是有好戏看了,你去打点打点,挑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明日一早送去凤阳宫,该怎么应该知道。” “老奴明白,娘娘放心就是。” 凤阳宫 “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爱妃要是困了就先歇息吧,朕还有些奏章未看完。” “那臣妾去给皇上准备些醒目提神的汤水,您夜夜都批改奏章到深夜,可要保重龙体呀。” “朕有分寸,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柳乐蓉心中苦笑了几声便退了下去,表面上皇上夜夜驾临凤阳宫,她一人独占皇帝宠冠后宫,谁又知道他们只有夫妻之名不曾有夫妻之实呢,这样平白无故让自己找来记恨,皇上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看着柳乐蓉离去的背影,皇帝轻叹了一口气,为了削弱柳家的势力,一个好好的女子平白无故便成为了权利相争的棋子,着实可惜了,奈何这便是皇权朝纲,他也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解衰颜蛊【二】 翌日 柳乐蓉醒来时皇帝早已离去,宫女们替她梳洗完毕之后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便听闻兰妃娘娘来了,她顾不得用膳便出去相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昨夜皇上本该去兰妃的宫殿却偏偏来了自己这,她此次前来怕是来挑衅生事的。 “兰妃娘娘驾到。” “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 “哟,这句姐姐我可不敢当,谁不知道如今妹妹是宫里最得宠的,皇上夜夜留宿凤阳宫,还是妹妹有本事呀,不知淑仪学了什么狐媚子法术,教教本宫可好?你看本宫这嘴,忘记这是在你凤阳宫了,要是本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淑仪可别往心里去。” “姐姐比妹妹先入宫,自然当得起这一声姐姐,至于姐姐嘴里所说的狐媚子法术,妹妹实在不知道姐姐在说些什么。” “你就不要在这装可怜了,要不是你有什么狐媚子法术,怎么会让皇上对你如此痴迷,我看你就是妖女,狐狸精,专门来迷惑皇上霍乱朝纲的。” “姐姐你……” “我告诉你,皇上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过些日子腻味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劝你莫要跟后宫妃子争宠,否则哪一日‘突然暴毙’就不知道了。” “兰妃娘娘,我家娘娘……” “住口,这里岂由得你一个小小的贱婢插嘴,来人呀,张嘴。” “是。” 一名跟随而来的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就去扇娟儿耳光,却被柳乐蓉一把拦下。 “她毕竟是我凤阳宫的人,就算要教训也应该由妹妹我亲自教训,就不劳烦姐姐的人动手了。” “柳乐蓉,恃宠而骄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今日就算我动不了你,他日会有更多的后宫女子恨不得将你撕碎,咱们就等着瞧吧。” 正说着,一名小太监领着秦嬷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随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秦嬷嬷似乎早就知道兰妃在一样,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讶。 “老奴给淑仪请安,见过兰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秦嬷嬷,起来吧。” “谢兰妃娘娘。” “不知秦嬷嬷前来有何贵干?” “柳淑仪,老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娘娘您送些补品来的,皇后娘娘说了,您夜夜服侍皇上难免身子受累,她作为后宫之首理应对你多加照顾,我家娘娘顺便备了些奇珍异宝让老奴一同送来,算是聊表心意了。” “臣妾在此谢过皇后娘娘,娟儿莲儿,将东西送到我房里去。” “是。” 兰妃心中对柳乐蓉又多了一份恨意,没想到皇后娘娘都来巴结她,当年自己得宠之时也未见她如此贤德,兰妃冷哼了一声说道。 “还是皇后娘娘会见风使舵,淑仪,这些补品你可要好好吃,莫要浪费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呀。” “自然不敢。” “江嬷嬷,回宫。” “姐姐慢走。” “老奴恭送兰妃娘娘。” 这兰妃走了戏也就散场了,送走了秦嬷嬷,柳乐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秦嬷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兰妃在的时候她来了,还真是‘来得巧’,自己要是再不反抗怕是真的要成为这后宫之中的众矢之的了。 坤宁宫 “秦嬷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办妥,老奴亲眼看见兰妃娘娘走进凤阳宫之后再估摸着时间进去的,一切都是按照娘娘您的吩咐说的。” “那兰妃没有耍泼?” “老奴去时兰妃正在院里破口大骂,老奴这一去就是火上浇油,兰妃脸都气绿了,最后放下一句狠话就带人回去了。” “相信此事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本宫倒是好奇皇上会如何处理?” “按照皇上如今对淑仪的宠爱,对兰妃怕是更加冷落了。” “皇上这局布的倒是天衣无缝,兰妃这一去怕是正中他下怀,冷落在所难免了。” 事实证明皇后猜错了,皇帝得知此事之后直接将兰妃娘娘禁足一个月,气得她将自己宫中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当然,后宫之后也传到了朝堂之上,兰妃的娘家也是京城的大户人家,父亲官拜太师,与李庭芝太子太傅一职平起平坐,此事将他气得够呛,心中对柳世家也起了偏见,嘴上不说心里却愤愤难平,几个与他要好的大臣也因此对柳家有了偏见。至此之后,凤阳宫显得格外的安静,静的有些恐怖,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片宁静。 碧水苑 “小姐,奴婢备了您最爱的饭菜,您就勉强吃两口吧,这整日的茶不思饭不想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秀秀,我真没胃口,你将饭菜放下,一会我饿了自然会吃的。” 李雪颜头也没抬的说道,这几日她翻阅了大量与天女有关的古书籍,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袖子里的竹筒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看来这蛊虫又饿了,李雪颜放下手里的书便朝李府后山走去,自它来了之后,后山的蛇虫鼠蚁都少了许多,这家伙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放任它自己去觅食,李雪颜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思考起来。她记得一本书籍上曾隐隐约约记载历代天女后背上都有一个凤凰胎记,柔夷不自觉的抚上后背。 “那日那道士所言到底是何意思?那日他明明能将我灭口,为何紧要关头突然就收手了?” 李雪颜独自在那自言自语,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了,但却一直找不到答案,但她隐约能知道,一定与天女有所关联,曾经那个萦绕自己许久的梦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这些到底预示着什么?回到小院已经是傍晚了,李雪颜草草的吃了几口饭便欲继续专研书籍,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叫住了正欲出去的秀秀。 “秀秀,你去将杨嬷嬷找来,我有要事要与她商量,” “是,奴婢这就去。” 杨嬷嬷正在厨房忙活,听闻李雪颜找自己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小姐,不知您找老身所为何事?” “杨嬷嬷,我有一事需要你出面相助。” “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老身一定竭尽所能。” “我想寻找一个背后有凤凰胎记之女子,但却不能明着出面,所以想请嬷嬷代为出面,至于嬷嬷该如何做……” “这……万一被老爷夫人知晓或是熟人看见,势必会牵连到小姐您,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无妨,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嬷嬷只需躺着便是,无需露面。” “恕老身斗胆问一句,小姐您为何要找背后有凤凰胎记的女子?” “此事事关重大,嬷嬷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既然李雪颜这么说了,杨嬷嬷不再询问,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她倒是觉得与其坐以待旦,还不如试一试大海捞针,后者至少还有些许希望。当夜,李雪颜便草拟一份告示,多次修改确定无误之后便多抄录了几份,准备明日一早贴到各个集市,相信不出两日这个消息便能传遍京城了。 翌日一早,二人便乘坐马车悄悄离开了李府,李雪颜趁着街上人还不多迅速的将告示贴在集市最为显眼的地方,而后马车驶离了大街,驶进了一个胡同里,这正是神医李碧的宅邸,一老一少走下马车四处张望了一番,闪进了院子里。 “谁在门口?” 听到声音的杨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是李雪颜与自家老婆子顿时眉开眼笑。 “小姐,您怎么有空来这?真是不巧,大家伙前几日回家过年去了,这几日才能回来,到时候院子里又能热热闹闹的。” “我们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办,杨伯,这几日会有女子上门认亲,你只需将她们领进主屋便可,至于何事我日后再于你解释。” “老奴记下了。” “杨嬷嬷,咱们进去准备准备吧。” 果然不出李雪颜所料,告示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百姓客商,众人互相询问这告示上写着什么,一书生读过几年书,认得这上面的字,便主动站出来为大家解释。 “这告示上写的是‘各位京城的父老乡亲们,老妪杨氏,今年已过花甲,家住东大街李宅,早年曾诞下一女,后因颠沛流离失散,今老妪年事已高,朝不保夕,膝下再无子女,家中良田千亩无人继承,故想临死前寻回女儿继承家业,故但凡身后有胎记者之女子,芳龄在二十二三,皆可来东大街李宅认亲。” “良田千亩……这要是给了我下辈子可就吃穿不愁了。” “是呀,着实可惜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啧啧称道,有一好事男子挤到最前面问道。 “听你这么说是这老妇人将死,想在临死前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了回去继承家业了。” “正是。” “身后有胎记?什么胎记?这有胎记的多的去了,难不成一个一个验过去?” “这位大哥,话也不是这么说,要是这告示上写明是何胎记,到时候有人造假想要骗家产也未可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解衰颜蛊【三】 众人赞同的点点头,还是这;老妪想得周到。 “我家婆娘倒是身后有一胎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与我那老丈母娘相似的很,一看便知是母女,这般好事那轮得到我。” 众人哄笑,不少人开始回忆起自己身边有胎记的女子,皆未听说过长在身后的,就算是有他们也不得而知。不少人摇着头离去,也有不少人家中正有芳龄在二十二三的妻子或闺女,抱着侥幸的态度赶回家中,想让她们前去试一试,不少身后没有胎记的也被人为花了上去,想要蒙混过关。用过午膳,李宅外变得嘈杂起来,李雪颜知道应该是有人寻上门来了。杨伯打开院门,只见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前来认亲的年轻女子。 “敢问老伯,此处可是告示上所指的李宅?” “正是,你们是?” “我们是前来认亲的,妾身年轻时曾与母亲走散过,后来便一直未寻到,如今看了告示才想起,妾身后背正好有一胎记。” “原来如此,劳烦各位站好,一个一个进去,我家主人喜静,人多反而吵闹。” “是。” 很快一直长长的队伍便从李宅的门口一直排到大街上,这也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驻足围观,一时间街道都显得格外的拥挤。第一名女子随杨伯走进来卧房,只见房间里十分的昏暗,一名老人正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接连着便是无力的叹息,杨伯将纱质的帷帐放下。 “主子,这是前来认亲的女子。” “知道了,去将雪儿叫来看一看。” “是。” 不一会,便有一位衣着朴素,低着头的侍女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李雪颜。她朝床榻上的人行礼之后便开始为那女子再屏风后面褪去衣裳,检查胎记。那女子的胎记很小,就如守宫砂大小,并不是李雪颜所要找的凤凰胎记,她摇了摇头说道。 “启禀主人,不是。” 那女子失望的穿好衣服便离开了,接着便第二位女子走了进来,依旧如前面那名女子一般,褪去衣裳,依旧不是,此人的胎记倒是很淡,就如快要消失了一般,李雪颜伸手摸了摸。 “姑娘,你这胎记是假的。” “你……你胡说,我这胎记可是打娘胎里出来便带来的,岂会是假的,我看你们就是想占老娘便宜。” “同是女子,岂会有占便宜这一说,况且不是姑娘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可有强迫你?”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看你们就是一群骗子,老娘要去官府告你们。” “真好,咱们也可请官府大人验一验你这用赤砂摸上去的假胎记的人是骗子还是我们是骗子。” “你们……你们等着瞧。” 那女子扭着腰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李雪颜不屑地一笑便不再理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下午前来‘认亲’的人不下百人,看的李雪颜眼花缭乱,期间也有几个形似的她便在心中默默的记了下来,并让她们留下了姓名住址,以便日后亲自上门去验证。忙完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二人收拾一番便匆匆赶回李府去了。 “小姐,今日怎一天不曾见到你跟杨嬷嬷?” “我跟杨嬷嬷出府办事去了,走得急一时忘记与你说了。” “小姐,你都不带秀秀去。” 说着,秀秀委屈的撇了撇嘴,李雪颜噗嗤一笑说道。 “这件事还非杨嬷嬷莫属,你去还真办不了,等过几日清闲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好,到时候小姐您可别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姐,奴婢好奇到底是何事非得杨嬷嬷出面才行?” “这事暂且不能告诉你,日后你还想知道我便与你解释。” “好。” 接连几日,李雪颜与杨嬷嬷都是这般的早出晚归,看过的胎记真真假假不下千个,甚至有不少外地的人闻讯赶来‘认亲’,而结果都是让人啼笑皆非,日子越久,李雪颜反倒越没了起初的信心了。 “嬷嬷,这几日辛苦你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不必去了。” “老身只是躺了几天,没什么辛苦的,小姐您不打算找了?” “这几日人不多,我已经吩咐过杨伯了,再有人来便让她们隔几日一起来,也省的咱们整日在哪里耗着。” “小姐说的是。” 用过晚膳,秀秀帮衬着一同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了今日在厨房听自己的好姐妹说起的事情,便询问了李雪颜。 “小姐,东大街除了咱们的李宅可还有住着其他姓李之人?” “似乎没有,好好地怎么问起这些来了?” “我今日听厨房的小红说她今日随管家出去买菜,看见集市上贴了一张寻亲的告示,说是一位老妇人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然后呢?” “告示上说那女子背后有胎记,正巧小红后背上也有,她自小便因饥荒与母亲走散了,多年未曾寻见,于是她便寻了去。” “可是去了东大街的李宅?” “奴婢想说的正是这个,那不是小姐您的屋宅吗?” “你倒是留了个心眼,其实那告示是我写的,而那老妪正是杨嬷嬷假扮的。” “什么,你们为何要……” “是我要寻人,那女子背上有一胎记,我又不能上街将所有适龄女子衣服扒掉查看,唯有出此下策了。” “原来您与杨嬷嬷这几日都在为此事奔波劳累,秀秀无能,帮不上小姐您什么。” “傻秀秀,别多想,收拾好了就回去早些歇息吧。” 秀秀点点头便继续收拾,突然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李雪颜没听清,便询问道。 “秀秀,你说什么?” “奴婢说小姐您后背好像也有胎记。” 李雪颜一震,许久才问道。 “什么胎记?” “以前小姐不受宠时,碧水苑唯有咱们主仆二人,都是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的,奴婢记得似乎是一只鸟又不像鸟的东西,时间久了,倒是有些记不清了。”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李雪颜心中蔓延,她即希望又害怕,这样仔细一想,她倒是从未照过镜子看过自己的后背,如果真如自己想的这样,那一切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算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夜深人静,李雪颜拿着铜镜走进内室的屏风后面,褪去衣裳唯留下一抹肚兜,举起铜镜在后背四处探寻,果然后背的蝴蝶骨上有一巴掌般大小的胎记,神似一只张开双翼的凤凰,铜镜落地,一切明了。翌日一早,李雪颜便进了宫,这是她头一次未经传召主动进宫,李母感叹这丫头终于开窍了,却不知她进宫另有目的。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了下来,柳乐蓉的贴身丫鬟娟儿早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如今她已经是凤阳宫的掌灯了。 “奴才给李小姐请安。” “我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记得你姓胡,不如叫你胡掌灯如何?” “奴才不敢到,李小姐还是叫我娟儿就是。” “好,娟儿,你家小姐最近如何?” “淑仪虽不说,但奴才看的出来这半个月来她一点都不快乐,李小姐,烦劳你开导开导我家小姐,让她放宽心才是。”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皇上他冷落了柳姐姐?” “皇上夜夜留宿凤阳宫,反倒害的我家淑仪成为了后宫娘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人人都欲除掉她,这不前几日不知何人在饭菜中下了毒,幸得一个贪嘴的小宫女偷吃了几口先暴毙而亡,否则……” “此事皇上可知?” “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怒,欲找出凶手,却被我家娘娘阻拦,后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娘娘说不想声张出去闹得后宫人心惶惶的终日不得安宁。” “看来一切都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柳淑仪平白无故受了欺负。” “李小姐,奴才今日很您所说之事你千万不要让我家娘娘知道,否则她又要怪奴才多嘴了。” 李雪颜点点头,难怪此事没有外传出来,原来是柳姐姐想要息事宁人。就在李雪颜出神一刻,娟儿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李小姐,我家娘娘有请。” 李雪颜朝她点头示意便进了殿内,发现柳乐蓉正有气无力的倚靠在贵妃椅上,相比半个月前倒是清瘦了许多,她听见声响摇头一看,人已经到眼前了。 柳乐蓉起身相迎。 “你来了,坐吧。” “看你脸色苍白,可是近来过得不好?” “没,就是有些劳累,想必皇上夜夜留宿凤阳宫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 “恩,对于此事你打算怎么办?长此以往必定会招人妒忌的。” “李妹妹,实不相瞒,表面上看皇上对我恩宠有加,实际上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连日来皇上都是在此批改奏章到深夜,最后和衣而眠到天亮。” 李雪颜稍稍一惊便恢复了沉稳,皇帝未老先衰,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柳乐蓉进宫一半是看在柳府的面子上,这其中牵连的太多,他想要宠幸一个女子也是不简单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解衰颜蛊【四】 “你今日突然进宫所为何事?难不成……” 李雪颜点点头。柳乐蓉脸上难得露出笑意,这真是太好了。 “药引子已经找到了,但还未试验过,毕竟他是九五之尊,万一有何差错的话,你我难辞其咎。”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多日来忍气吞声就为了这一天,你大可放心去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绝不牵连到你。” “柳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儿,我真的没有退路了,所以那是我唯一的出路,你懂吗?” “柳姐姐,你先冷静下来,我并没有说不帮你。” 柳乐蓉莫名的激动起来让李雪颜着实吓了一跳,记忆中的柳乐蓉都是温婉贤淑,轻声细语,从未如此暴躁过。柳乐蓉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时候不早了,不如就在我这用午膳如何?” “不必了,秀秀还在宫门口等我。” “那我就不留你了,娟儿,替本宫送李小姐出宫。” “是,李小姐这边请。” 碧水苑 李雪颜一回来便埋头在屋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果自己真是天女的传人,那自己的父母跟李府到底是何关系?为何自己会在李府长大,自己的父亲又是何人?李庭芝夫妻二人又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收养了自己又任其在碧水苑自生自灭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就在李雪颜想得入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奴婢准备好了晚膳,您是否要现在用膳?” “是秀秀呀,进来吧。” 秀秀端着晚膳走了进来,李雪颜试探性的询问道。 “秀秀,你来李府多久了?” “奴婢十岁便被父母买给了人牙子,后被李府上一任管家选中买进府中,当了厨房里烧火的丫鬟,后来不小心犯了错,管家便打发我来碧水苑照顾小姐您,如今算起来也快十年了。” “那你可知府中都有哪些老嬷嬷或者进府二十多年的仆人?” “奴婢听说老爷是元景三十中的状元,如今是元景五十五年,要说府中做了二十五年的仆人,怕是只有夫人身边的蔡嬷嬷了。奴婢还听说,小姐您出生那一年,老爷夫人遣散了府中的几位老仆人,像刘管家都是进府不到二十年,期间那一段时间府中都是夫人自己在打理。” “为何好好地要遣散那几位老仆人?” “这奴婢就没听说了,想必是她们年纪大了,老爷夫人便让她们回家颐养天年去了。” “为何蔡嬷嬷没有被送出府去?” “蔡嬷嬷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是要跟随夫人一辈子的,除非是夫人打发她走。” 冥冥之中,李雪颜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理了理头绪继续问道。 “这些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奴婢都是听厨房的管事说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奴婢也不清楚。” “那你可知小时候哺育我的奶娘是谁?” “奶娘?奴婢来时并未见到什么奶娘,只有小姐一人独自坐在碧水苑的院子里。” “真是奇怪?” “小姐,您这几日到底怎么了?看起来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今日有怎问起这些?”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秀秀,你觉得我长得像老爷还是像夫人?” 听李雪颜这么一说,秀秀仔细端详起李雪颜的脸,看了许久却摇了摇头说道。 “恕奴婢直言,奴婢觉得小姐您跟谁都不像。” “秀秀,明日带我去见见那个厨房的管事,我有几件事情想要向他打听。” “是。” “今晚咱们说的话不可外传,就连杨嬷嬷都不行。” “奴婢记下来。” 夜深了,李雪颜突然兴起,提笔凭着记忆将后背上的胎记画在了纸上,这个胎记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否真的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自己又是否该去传说中的天池山一探究竟?坊间的传闻是真是假?李庭芝夫妇犹豫这天女有何关联?一个个谜团就如心结般缠绕在李雪颜的心头,她势必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李雪颜静下心来想了想,那几个被遣送出府的老仆人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被送走的,既然府中之人都以为自己是李母怀胎十月所生,那么关键的突破口就是那个为她假接生的产婆了,可是自己又去哪找那个产婆呢? 一夜未眠,李雪颜鸡鸣三声便起身洗漱了,今日她便去会一会那厨房的管事,说不定从他口中能得到一些新的线索。厨房是各府最为忙碌辛苦的地方,李府也不例外,李雪颜来时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了,但厨房里的人还是在忙进忙出,无暇顾及她。倒是有一两个眼尖的看见,急忙跑了过来,谁不知道李府大小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可是下人送去的饭菜不合胃口,老奴这就让人给您重做。” “不,我今日来是来见厨房管事的,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老奴就是厨房的管事,不知大小姐找老奴所为何事?” “不知管事如何称呼?” “老奴复姓司马,不过大家伙都喜欢加我马管事。” “马管事,不知你在李府待多久了?” “回禀大小姐,老奴在这李府厨房待了二十二年了,老奴来时曾见过小姐,您当时还是襁褓之中的婴儿,没想到如今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照这么说,马管事您应该认识我的奶娘了?”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姓姜,名字倒是有些记不清了,是个不错的嬷嬷,她对小姐您视如己出,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夫人都没对您这么好。” “那她后来去哪了?自我记事以来,并未记得有此人。” “小姐您当然记不得了,您不到三岁的时候姜嬷嬷突然就离府了,说是乡下的儿子接她回去养老去了。” “听闻在我出生的时候,老爷夫人遣散了府中的几位老仆人,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老奴来时他们已经离府了,府中唯独剩下姜嬷嬷与蔡嬷嬷二人。” “那你可知那姜嬷嬷家住何处?或者他儿子的姓名?”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兴许蔡嬷嬷知道,不过小姐您为何好好地问起这些?” “前几日突然想起此事,姜嬷嬷待我如此好,到不曾报答过她,着实可惜。” “大小姐您真是善心,要是姜嬷嬷知道您有这份心,定会很高兴的。” “此事还要劳烦马管事多替我留心,要是想起些什么便来碧水苑找我。” “老奴记下了。” 李雪颜回了碧水苑,仔细一想蔡嬷嬷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而厨房管事这条唯一的线索也断掉了,一个个谜团还是如麻绳一般在她心头打结。而另一边,柳乐蓉开始了自己的反扑,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 “淑仪,大内总管刘公公刚才传话说皇上今晚在咱们凤阳宫用膳,让淑仪您准备接驾。” 柳乐蓉点点头,这样的传话每日都会有,时间早晚罢了。柳乐蓉提笔列了一份清单出来,上面记载了几个宫苑的妃子的名字,都是柳乐蓉这几日仔细观察筛选出来的人,她们生性贪婪,会见风使舵,却得不到皇上的垂帘,所以很能被拉拢过来成为她的帮手。 “莲儿,你按纸上的名单将各宫的娘娘请来,一个都不能遗漏。” “奴才这就去,娘娘您放心,奴婢这张嘴一定将她们制服的妥妥帖帖的。” 莲儿拿着名单扭着花枝就出去了,当然,她找了个小太监带路。 “莲儿姐,前面就是杜才人住的宝相楼了,这杜才人可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你可要小心,小的在门外等您。” “好。” 莲儿上前轻叩院门,一个小宫女开了门,疑惑的问道。 “你找谁?” “这位妹妹,我是凤阳宫的宫女,我奉我家淑仪之命请你家娘娘前去小坐,劳烦你通禀一声。” “那你在此稍等,我进去通禀一声。” “多谢妹妹。” 不一会,那宫女便哄着眼圈走了出去,定是为此挨了骂,语气也变得格外的不和善了。 “我家娘娘让你进去。” 莲儿走进宝相楼,跟随这名宫女进了前厅,只见一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庸俗的女子正坐在那,此人细眉尖嘴,天生一副凶相,让人望而生却,普通人定是不敢靠近,偏偏来人是莲儿就不一样了,她那张嘴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奴才给杜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莲儿行的是淑仪以上的才能享受的大礼,这对杜才人来说很是受用,心中早已经是得意洋洋了,但是她却嘴上不说,反倒问起莲儿来。 “本宫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受不起凤阳宫的人如此大礼,你还是快起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解衰颜蛊【五】 “奴婢刚才见娘娘您一身贵气,光彩照人,奴婢初来皇宫,不知道各宫住的主子,以为眼前之人是哪位贵妃娘娘,奴婢失察,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不知者无罪,起来回话。” “谢娘娘。” 几句话便将杜才人说的是心花怒放,本想刁难她几句的,如今却没了这心思。 “凤阳宫的柳淑仪如今可是正得圣宠,怎么会想起本宫来?” “我家娘娘说她进宫这么久了,还未给娘娘们请过安,本想亲自来的,奈何御书房传话来说皇上今晚要来凤阳宫用膳,我将娘娘便想请几位娘娘过去,顺便也可招待大家。” 一听皇帝要来,杜才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这倒是个接近皇上的好机会,既然这柳淑仪想要巴结自己,何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赢回皇上的青睐,重得盛宠。 “既然你家娘娘盛情难却,那本宫就勉为其难走一趟。” “娘娘您能来真是太好了,那奴婢这就回去复命。” “下去吧。” 名单上总共五人,四人都是才人美人,唯有一人是婕妤,不到一个时辰,莲儿便将这五人说服,这让领路的小太监对她刮目相看,要知道这五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这莲儿还能笑着走出来,真是奇了怪了,小太监凑近低声问到。 “莲儿姐,你是如何说服这五味娘娘的?她们可是宫里出了名的……蛮不讲理。” “这还不简单,她们的秉性就是她们的弱点,杜才人好面子,我便给足她面子,白才人喜欢听好话,我便专挑好的讲,林美人就更加简单了,她要的无非是皇上的青睐,我便告诉她今晚皇上也回来,她连忙就答应下来了,至于潘美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她看起来话不多,算计都在心中,要让她知道自己占了便宜自然会去了。” “那王婕妤呢?” “她也是许久未见到皇上了,这等露脸的好机会她岂会拱手让与他人,自然是笑着应承下来了。” “还是莲儿姐你高明,要是我等去怕是又要挨骂或者挨打了。” “做人就是要机灵一点,何况咱们这些下人,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可没好果子吃。” “小的谨记莲儿姐教诲,以后小的就跟随莲儿姐了,小的甘愿为莲儿姐当牛做马。” “只要你肯真心待我,以后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碗汤。” “一定。” 二人回了凤阳宫已经天黑了,因为皇帝的到来整个凤阳宫显得格外的忙碌,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足为奇。莲儿进屋向柳乐蓉复命之后便回屋了,没过多久,便见三人结伴而来,柳乐蓉听到宫女来报之后起身出去迎接。 “乐蓉给白姐姐,林姐姐,潘姐姐请安,三位姐姐万福。” “我等可受不起柳淑仪如此大礼,快请起。” “三位姐姐肯来就是给妹妹面子,那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外面风大,快屋里请。” 三人进屋不久,杜才人与王婕妤便一前一后的来了,看见屋里已有三人,杜才人才知请的不止自己一人,心中愤愤难平却又不好表达,闷声闷气的便坐了下来,王婕妤朝柳乐蓉微微颔首之后便也坐下了,众人等待柳乐蓉下文。 “今日将五位姐姐请来一是想想给各位姐姐请安,二是有要事想与几位姐姐相商。” 说着,娟儿已经端着五杯茶水走了进来,柳乐蓉一个一个敬茶,语气满是尊敬,五人哪有心思喝茶,只想知道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婕妤轻咳了几声说道。 “柳淑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如今已是初春,御花园百花齐放甚是漂亮,所以过几日妹妹想邀请几位姐姐一同游园,不知几位姐姐意下如何?” “这……可否容我等回去想一想再派人来回府柳淑仪?” “这是自然。” 柳乐蓉知道她们心中还在计较,毕竟要是同自己一同游园,被皇后娘娘知道定会心生间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谁都懂,况且柳乐蓉也不急着要答案。就在这时,娟儿疾步走了进来说道。 “淑仪,皇上的御驾已经快到凤阳宫了,还请淑仪做好接驾的准备。” “知道了,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不如几位姐姐留下一同用膳如何?” “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妹妹我早就让人备好饭菜了,姐姐们不嫌弃就留下一同用膳吧。”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那几位姐姐现在随我一同出去接驾吧。” 六人走出殿外,眼看着皇帝的步撵由远及近,无人心中难掩激动,是不是梳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刘公公搀扶着皇帝走下步撵。 “臣妾(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不着痕迹的将五人打量了一眼,随后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爱妃这好生热闹,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呀。” “皇上说笑了,臣妾在凤阳宫闲来无事,便请几位姐姐过来小坐,一聊就完了时辰,如今皇上您来了,咱们正好一同用晚膳,人多岂不热闹?” “此事爱妃说了算,都不要再门外杵着了,进去吧。” “是。” 席间,气氛颇为融洽,六人时不时给皇上倒酒,兴起之时还舞上几曲,引得皇帝龙颜大悦,拍手称赞。 “杜才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呀。” “臣妾谢皇上夸奖。” “皇上,这王婕妤的舞姿如何?” “跳得好,跳得好,朕的爱妃们可真是多才多艺呀。” “皇上谬赞了,臣妾等不敢当。” 难得的机会,谁不是使劲浑身解数来献媚。高兴过后,皇帝亲自给柳乐蓉夹了菜,劝她多吃一些,柳乐蓉趁着皇帝兴头说道。 “皇上,过几日臣妾想邀请后宫几位姐姐一同去御花园赏花,不知皇上您是否有雅兴前来?” “爱妃都说出口来朕岂会拒绝,到时候朕一定来。” “谢皇上。” 五人一同皇帝也要来,心中重新有了计较,这等好事情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去,幸亏今日来了,否则将来定要抱憾终身呀。用过晚膳,五位娘娘相约一同回宫,柳乐蓉亲自送她们到凤阳宫的宫门口。 “几位姐姐慢走,要是那日腾不出空来也不打紧,妹妹另找她人就是。” “姐姐我也正想跟妹妹商量此事,想着既然妹妹开了口,姐姐哪有拒绝的到底,待妹妹定下了日子便派个人来我宫中说一声便是。” 王婕妤笑着脸说道,其他四人见王婕妤这么说,也纷纷答应下来。柳乐蓉知道今晚让她们尝到了甜头,一切都好办了。 “那妹妹就在此先谢过姐姐们赏脸了。” “妹妹客气,什么时候妹妹有空也去我那坐坐,或是妹妹无聊了,也可派人来说一声,姐姐自当过来陪你说说话。” “好,乐蓉在此谢过各位姐姐,姐姐慢走。” 柳乐蓉回屋时皇帝正坐在那品茶,见他屏退了左右看来是有话要说。 “朕听闻昨日李家小姐进宫了,未经传召她来凤阳宫所为何事?” “李妹妹说整日在李府无聊得紧,又被李夫人逼着做女红,她便来我这避避,顺便请教一二,奈何我做女红的手艺也上不得台面,她小坐了一会便回去了。” 皇帝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沉默了一会突然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何时与后宫的美人婕妤们有了来往?你入宫半月有余,朕倒是第一次见你宫中如此热闹。” “闲来无事,便邀了几位离得近的姐姐过来坐坐,进了宫之后,连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 “爱妃莫要生气,是朕疏忽了,只是朕国事繁忙,白天实在抽不得空来看你,晚上又……” “臣妾并没有怪陛下,臣妾深知陛下您日理万机,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岂敢有所怨言。” “你不怪朕冷落了你?” “臣妾从进宫那一日便明白臣妾此生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尽心尽力服侍皇上,不容有二心,却不知皇上对臣妾有间隙,夜夜和衣而眠,只有夫妻之名,却无……” “爱妃多虑了,只是朕……朕正值壮年,却早已两鬓斑白,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皇帝只说出了一点,还有一点选择了隐瞒,这事关朝政,后宫女子无需知道。柳乐蓉眼前一亮,看来真如自己所想。 “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就是臣妾的天,臣妾岂会在意这些。臣妾不才,曾有缘跟随李神医学过一段时间,臣妾一定竭尽所能帮助皇上重回青春容貌。” “李神医?你与她怎么会有交际?” “李神医三年前曾游历至扬州,在柳府小住了一段时间救治臣妾的侄儿,李神医果真是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臣妾便忍不住向她讨教过一二,没想到如今能用上,这天地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罢了,就连宫里最厉害的谢太医都束手无策,朕早已死心。” “那皇上您为何不让李神医来给您治病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解衰颜蛊【六】 “此人医术高明,脾气也颇为奇怪,凡达官贵人者皆要如百姓一般排队就诊,否则就算将她硬绑来都是无用的,朕不想以皇权压人,又无闲暇时间出宫,这才拖到了今日。” “要是皇上信得过臣妾,此事就交于臣妾,臣妾保证一个月之内还皇上您俊俏模样。” “此话当真?” “要是臣妾戏弄了皇上,但凭皇上您处置。” “爱妃所言朕可都记下了,那如今朕该怎么做,柳大夫?” 柳乐蓉装模作样的给皇帝把脉,当初也是在济世堂帮过忙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一些,皇帝见她有模有样的不忍发笑,自己今晚怕是喝多了才会与她一同胡闹。柳乐蓉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皇上您这不是普通的病因吧。” 皇帝一震,此事除了谢太医之外并无第二人知道,难不成她真是医术高明?其实这是柳乐蓉试探性说的,她并不会把脉,只是想着连薛太医都治不好,李雪颜又是那般的花心思,这病肯定不简单。皇帝屏退了屋里的太监宫女说道。 “确实如你所言,那你可有医治的法子?” “此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皇上能否配合臣妾了。”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一时半会臣妾还写不出方子来,皇上给臣妾七日,七日之后臣妾定能献出药方,不过宫里人多眼杂,太医院的药材怕是用不得,万一想要害您的人知道了此事,在药材里做了手脚,臣妾可就背上了弑君的罪名了,所以需得一人从宫外待药材进来,而那个人,皇上心中应该有人选。” “你是指李家小姐李雪颜。” “正是,唯有她频繁出入皇宫不会惹人起疑。” “朕允了,此事就交于你来办,别忘记了你对朕的承诺。” “皇上放心。” “另外,替朕把脉一事不得传扬出去,爱妃是个聪明之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臣妾定当守口如瓶。” 翌日,李雪颜便开始着手配制解药一事,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将煎药的炉子搬进了屋子里。说实话,她对药引子这一概念并不是很清楚,现代中医药学方面也很少用到药引子。所以,这药引子该怎么用就是个难题了。李雪颜划破自己的手指头,将鲜血滴进药罐子里,随后放入配好的药材一同煎熬一个时辰。漫长的等待之后,李雪颜将熬制好的汤药倒入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弥漫着一股让人反胃的气味,根本就没有平常的药草香了。 “颜色到是跟第一次的有些不同。” 李雪颜自言自语的说道,她从袖口中拿出竹筒子,扒掉红塞,将那蛊虫倒入碗中。蛊虫似乎早已经闻到了药味,知道自己将死,怎么也不肯出来,李雪颜抖了一下才将它从竹筒子弄出来,那家伙在药碗里扑腾几下就沉了下去,就在李雪颜以为成功之际,突然药碗里的汤药见底,又被它喝掉了。蛊虫得意的在碗底翻滚了几下,似乎在嘲笑那女子的蠢笨。 “哪里出了差错?为何还是没有效果?” 李雪颜一边将它收回竹筒子里,一边喃喃说道。 “难不成是药引子的问题?是自己的血没有效果还是等汤药煎好后滴入碗中一同服下?” 李雪颜犯难了,幸亏她备了两幅药,一贴已经浪费了,就看这一贴的效果了。又是一个时辰,期间李雪颜又重新翻阅了一些医书,都未详细记载药引子的用法。将汤药倒入碗中,上一个血口子已经干了,李雪颜狠下心来重新割破一个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再一次将那蛊虫倒入碗中,有了第一次的失败,那家伙显然有些漫不经心,自己爬进了碗里。李雪颜忍不住噗嗤一笑,它倒是通人性。这次似乎有些不同,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碗里还是没有丁点反应。 “难不成它死了?” 就在李雪颜以为自己成功之际,入眼的又是锃光瓦亮的碗底,蛊虫正在碗底慢慢地蠕动着,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李雪颜气结,她迅速的将它收回到竹筒子里,如今剩下的唯有等待了。三日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三日来李雪颜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观察蛊虫的变化,没想到三日的时间这家伙从原来的萎靡不振又变的生龙活虎起来,这让李雪颜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提不起兴致来。 “小姐,柳小姐,不,是柳淑仪派人请您入宫,说是有要是相商。” “我知道了,你让履善下去准备马车吧。” “那小太监说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奴婢帮您梳洗打扮一下吧。” “不必了。” 说着,李雪颜便起身往外走去,秀秀追赶上来说道。 “奴婢随您一同去吧。” “无妨,我快去快回就是,你一会记得跟杨嬷嬷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是,奴婢记下了。” 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左右,李雪颜便站在了凤阳宫的门口,娟儿听闻李雪颜要来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我家娘娘正念叨着小姐您,快屋里请。” 李雪颜朝她微微颔首以示感谢之后便走进来殿内。 “臣女给淑仪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都是自家姐妹无须多礼,快请坐。” “不知柳姐姐着急召我入宫所为何事?” “娟儿,你去门外候着,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是,奴才告退。” 娟儿退出去时顺便将门带上,柳乐蓉挨着李雪颜坐下说道。 “我前几日与皇上提起诊治一事,皇上竟然答应了,所以你先将那方子留下,待今夜呈给皇上过目之后算是迈出这第一步了。” “你是如何跟皇上提起此事的?” “这还不简单,那日皇上在我这用完膳,我便趁着……没想到皇上颇有兴趣,允我一个月内研制出解药。” “你跟他提起了扬州柳国公府的事情?” “正是,有何不妥吗?” “皇上生性多疑,想必早已派人前去打探了,有什么事情想要瞒得住他怕是困难。” “你大可放心,他再怎么查探也不可能查得出你就是李神医。” “我是怕日后万一柳府……皇上必定会迁怒于济世堂。” “你大可放心,等我日后再宫中站住了脚,定会护济世堂周全。” 李雪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世事无常,谁又知道以后怎么样。 “皇上可还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日后你要受累了,三天两头得往宫里跑。” 李雪颜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私心的,也许她常进宫就能遇见皇上,也许能听到一些与他有关的消息,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好。 “皇上可有与你提起前方战况?” “没有,虽然皇上时常在凤阳宫批阅奏章,但从未与我相商。” “无妨,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会帮你留心的,一旦有什么消息定会立马告知你。” “多谢。” “是我谢你才是,要不是两年前你的……” 话未说完,但李雪颜明白柳乐蓉想要说些什么,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往事不必再提,只要你如今觉得过得好就是了。” 李雪颜没有久待,留下方子便回去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迈出凤阳宫,皇帝后脚便来了。一人独自走在皇宫的石子路上,李雪颜突然明白什么叫吹面不寒杨柳风了,初春的风也如此暖人。 “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李小姐,李小姐可是出宫回府?” 李雪颜定睛一看,竟然是薛太医,那个对自己亦师亦友的中年男子。 “薛太医,许久不见了。” “我给你的那几本医书你看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前些日子便看完了,倒不是很深奥,不过我今日恰有一个问题想要向薛太医请教。” “说来听听?” “薛太医可知药引子该如何恰当使用?” “你指的药引子是何物?” “人血。” “是何病症如此霸道,竟要以人血为药引?” “我无事翻阅野史看见的,只是问问罢了,书上记载的药引只有黄酒、菊花、酸枣仁、芦根汤、陈皮这五样,且记载也也不是很详细,故来请教薛太医。” “所谓药引子即引药归经,增强疗效之功用,有时还兼有调和、顾护、制约、矫味等功效,这指的便是你说的五样,用法皆是与汤药一同服用便可见效,唯独人血不同,以人血为药引,需服药之人先行喝下药引,将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灌以汤药方可药到病除。” 李雪颜一震,原来他都知道了。也是,如此奇怪的药引子也唯有疑难杂症方可使用,薛太医饱读诗书,又岂会猜不到。 “还请薛太医为小女只保守此秘密。” “真是痴徒莫劝,痴徒莫劝呀,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对此事念念不忘,小心惹祸上身。” “医者,仁术也,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薛太医可希望徒儿变成一个对生命即将消失却视而不见的大夫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解衰颜蛊【七】 “医者父母心,我何尝不想这天下太平苍生幸福,圣上开明,治国有道,实属明君,我也想救治他,奈何……这药引子千金难求,等等,听你这意思似乎找到药引子了?” “确实找到药引子了,不过并不是什么天女的血,而是小女子的血。” “你这是何意?” “医书记载,古有医者尝遍百草,其血可治百病,恰好小女子也是如此,所以用我的血来替代药引也不无不可。” “胡闹,他可是皇帝,万一出什么差错,可不是你一人人头落地那么简单。” “薛太医放心,我已经得到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蛊虫,先用它来试药,待万无一失之后在让柳淑仪献给皇上,此事我不好直接出面。” 薛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 “下蛊之人要是知道你解开了此蛊,怕是京城又有一场血雨腥风了,你也将陷入危险境地。” “此事做的周全,应该不会有外人知道。” “也罢,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我多说无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派人来太医院找我,告辞。” “多谢薛太医,太医慢走。” 回府的马车上,李雪颜仔细思量起来,如今知道药引子的使用方法,解蛊毒便是朝夕之事了,随之而来的是解蛊之后的麻烦,正如薛太医所说,蛊虫乃是有灵性的,一旦它死了,它的主人定会知晓,天女在世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京城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小姐,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奴婢与杨嬷嬷都快担心死了。” “贫嘴,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小姐你……” 杨嬷嬷从屋子里疾步走了出来说道。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倒不是很饿。” “那老奴去厨房给您下碗面条吧。” “好,谢谢嬷嬷。” 秀秀跟随李雪颜进屋,还未来得及坐下就见履善一脸兴冲冲的跑进来说道。 “小姐,刚才履良来信说他们已经到城门口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在济世堂了,他们说明日一早回来。” “回来了就好,舟车劳顿,让他们好好歇息几天,不必急着回府。” “是。” 边境 “启禀主帅,右将军在帐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 话音落下,便见秦置疾步走进了主帐。 “末将参见主帅。” “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蒋健果然是冥顽不灵,起先任我等好说歹说也不愿答应借兵,想必是五王爷那边吩咐过了,他们是铁了心想看咱们吃败仗,真是可恶。后来不知四王爷对他说了什么,第二日他便一脸苍白的找到末将说是答应借兵,这是兵符,请王爷过目。” 元景炎接过秦置递过来的兵符看了看又换给了秦置,想必这蒋健定有什么把柄在四弟手中,否则也不会如此顺从的将兵符拿出来。 “四王爷呢?” “四王爷还在煜岭关,出来时他说去附近会一会故人,就让末将先行回军营了。” “你将这兵符交给副帅,让他集结好煜岭关士兵随时准备应战。” “是。” 秦置的语气有些许激动,在这破地方呆了这么久,终于就快要出口恶气了,面对敌军不断地挑衅,将士们看在眼里却苦于没有主帅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这一会他们一定要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我元梁国将士的厉害。另一边,匈奴营帐内,匈奴太子耶律鲁正左拥右抱两名绝色的女子调笑,动作轻浮,一名将军打扮的粗犷男子大步迈了进来。 “太子,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还是不肯应战,如此下去……” “狗屁战神,无非就是个胆小鬼,躲在城池里不敢出来,区区六千精骑就想对抗我匈奴三万大军,简直自不量力。” “探子来报,那元景炎向守城的将领借了一万大军,想必她对我匈奴还是有所忌惮的。” “况且那胆小如鼠的元梁国太子也在我们手里,到时候以他性命要挟,只取煜岭关。” “属下听闻这三王爷元景炎生性冷淡,漠视手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想必以太子的性命相要挟作用不大。” 匈奴国的太子沉默了,这一点倒是跟自己很像,十五岁的时候,他的兄长想要谋夺他的太子之位,反倒被他挑断手经脚经,如今生不如死。凡是惦记着他的东西之人,终将不得好死。 “派人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属下遵命。” 耶律鲁没了玩闹的心思,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位女子,那两名女子也不恼,笑着便退下了。这边阵营的士气明显狂妄,众人都以为那元梁国的三王爷当了缩头乌龟,所以整日里有事无事便去挑衅,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左右副将。” “末将在。” “你们二人立刻点兵两千今夜随本王上山埋伏,记得,要挑善于骑射的,此事秘密进行,不得宣扬。” “末将领命。” “赵副帅何在?” “末将在。” “可还记得你那日与本帅提起营帐之中有敌方奸细之事?” “王爷的意思是?” “今晚他们就该派上用场了,尔等跟随本王多年,可愿再相信本帅一次?” “末将等任凭主帅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一会曹魏与秦置走后,由赵副将为首,徐博与张巡相助,你们三人率领士兵两千夜袭敌营,不过不是真的杀人,而是……” “末将(属下)明白。” 三人相视而笑,今晚可以好好出一口怨气了。五千精骑迅速集合完毕,由左右将军带领上山埋伏,每个埋伏点都是元景炎查看过地形定下来的,为的就是今夜一拨。偌大个营帐,竟然没有人发觉少了五千人,可见他们动作之隐蔽。而另一边,赵志林与张巡徐博三人开始大张旗鼓的钦点兵马前去袭营,三千人都是从煜岭关的一万士兵之中筛选出来的,他们不擅长打仗,不擅长射箭,就连基本的搏斗都有些让人担忧,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跑得快,唯独这一点就足够了。 “全体将士听令,主帅有令,今晚由本将军率领你们前去袭营,主帅说了,凡是今晚立功之人,重重有赏。” 本不怎么情愿的三千人顿时变得热情起来,个个撸起袖子说是要跟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如此大的阵仗闹得整个军营都知晓了,连那暗处的探子都能听得见赵将军的嗓门。宋瑞站在一个大树上,俯瞰营帐空地里的一切,他奉王爷之命找出那个探子,这可为难死他了,幸好徐博给他出了一招,一会要是看见形迹可疑之人便将他拿下,保准就是奸细无疑。暗处的男子不屑地一笑,然后便快速的往驻扎营地外的小树林走去,宋瑞一眼便看见了他,飞身跃下跟了过去。 “咕咕。” 那男子模仿鸟叫声四处搜寻着什么,不一会儿,便从林子里走出另外一名黑衣男子,朝他单漆下跪,宋瑞不敢靠的太近,生怕一个不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二人的谈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见,不过以他习武之人独特的眼力,还能看出二人脸上的不屑与藐视。那探子挥挥手,黑衣男子便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想必是回去通风报信去了。那探子并不着急离去,而是四处张望了许久,确定没有看见之后才从另外一条小路回了营帐,待他回到营帐的时候,袭营的士兵们早已经出发了。 “赵志林,今夜你们就等着有去无回吧。” 探子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便隐身进了帷帐,宋瑞完成王爷交代好的任务之后便想着回去复命,没想到自家王爷并不在帐内,询问了埋伏在四处的暗卫才知道,王爷亲自上山去了。宋瑞无聊的松了松肩膀,回了自己的营帐,他对今夜的好戏并不感兴趣。 “末将参见王爷。” 比起主帅,左右副将更喜欢称呼元景炎为王爷,二人跟随他南征北战多次,心中对他的用兵如神十分的敬佩。世人都说战神三王爷带的兵不怕死,与其说不怕死,还不如他们相信自己的领导者,相信他会将自己平安带回去,所以也就没了对死亡的忌惮。元景炎朝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站在山头朝下面俯视看去,敌军的营帐灯火通明,巡逻的哨兵一队接着一队。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离粮草最近的山头,山脚下便是粮仓,自古带兵打仗,粮草充足是最为关键的,所以守卫格外的森严。 “见过王爷,两位将军。” “打探的如何?” “各条下山的道路都有重军把守,相比较之下东边的守卫稍微少一些,比较容易攻破。” “下去吧。” “是。” “看来咱们想到的着耶律鲁也想到了,东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想从东边突围有些困难。” 元景炎沉默了一会说道。 “吩咐下去,一会让接应的士兵从东边杀过来,咱们从北边的小道下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解衰颜蛊【八】 二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即一拍脑袋瓜子忍不住赞叹道。 “还是王爷您高明。” 另一边,赵志林与张巡徐博三人正慢慢地朝匈奴大军的阵营靠近,刚才出现在小树林的黑衣人早他们一步到达敌营。 “报。” “王爷,黑鹰的手下来了。” “让他进来。” 黑衣男子蒙着脸走进了耶律鲁的营帐,行礼之后直接切入主题。 “启禀太子,我家主人说元梁国副将赵志林领着三千士兵今晚将来袭营,让您做好应战的准备。” 耶律鲁挥了挥手,那黑衣男子便消失在了帷帐里,一名将军模样的莽夫走上前说道。 “太子,您打算如何应对?” “赵志林?难不成是元景炎的爱将右卫尉大将军?” “正是他,此人刚直不阿,杀敌勇猛,属下曾与他交手过,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那莽夫语气满是尊重,这是武将对武将的尊重,只是二人各司其主,此生注定为敌。耶律鲁脸上嗜血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他已经蠢蠢欲动了,迫不及待的想于这赵志林交手,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那咱们今夜就来一个请君入瓮好了,让将士们四处埋伏好,等候本太子的命令。” “是。” 赵志林率领的众将士慢慢靠近敌营,近的能看见对方举着火把巡逻的哨兵了,张巡与徐博对视一眼,二人先上前打探。队伍在暗处隐蔽起来,等候二人的消息。大约沉寂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在此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徐博淡然的说到。 “果然如将军所料,这敌营四周都是埋伏的士兵,看来他们早咱们一步做了准备。” 队伍继续前进了一些距离,众人手中握紧了弓箭,将军说了,不擅于骑射没关系,要的就是没有章法,射到什么都行,目的就是乱了敌军阵脚,不擅于搏斗没关系,要是敌军杀过来跑总会吧,拔腿就跑不算逃兵,自己的性命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在这种冷兵器时代,跑得快力气大代表你就能从战场或者走回去。 “你们这一队随本将军杀进去,徐博张巡,你们二人领着剩下的人马接应我们。” “是,将军。” 一时间,带火苗的弓箭齐发,敌军一看不妙,有人袭营,纷纷杀了出来,赵志林手里高举着剑喊道。 “兄弟们,跟我一同杀进去,杀呀……” 赵将军领着一千士兵趁乱杀进来敌营,徐博与张巡二人则是指挥着士兵们不断地放火箭掩护,剩下那一千人胡乱放箭的结果就是烧了营帐,少了岗哨,几个倒霉的被乱箭射中,场面一时间失控。赵将军奋勇向前,那些敌军还未来得及举刀就被他割了喉,他一路往前,愣是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则是举刀胡乱砍着,见打不过拔腿就跑,敌军则是在身后追赶,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滑稽。 “太子,他们已经中计了。” “很好,现在轮到本太子会一会他们了。” 说着,耶律鲁拿着自己的利剑便冲了出去。元梁国士兵前来袭营的消息顿时在军营里传来,不少巡逻的哨兵纷纷跑去看热闹,他们自认为元梁国的士兵绝不可能杀到这里来,却偏偏疏忽了山顶上。元景炎慢慢举起自己的手,等待时机一成熟,一声厉喝。 “放。” 顿时山顶上落下无数‘火团’,‘火团’毫无差错的便落在存放粮草的营帐上,哨兵们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跌倒在地,是火箭。反应快的哨兵立马敲打锣鼓喊道。 “不好了,敌军放火烧粮草了,敌军放火烧粮草了。” 一千只火箭齐发,那波及的范围是有多广,顷刻间带‘粮’字的营帐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不一会儿,匈奴军队的弓箭手便围了过来,朝着山丘上就是一通乱射,殊不知元景炎领着精骑早已撤退了。右将军秦置最后一个撤离,他点燃手里的信号弹,一抹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显得格外的醒目。正在奋勇杀敌的赵志林与后面杀进来的张巡徐博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显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们心中都明白,那是王爷他们得手的信号。匈奴太子耶律鲁顿时醒悟过来,该死,竟然中了元景炎的奸计了,他一时间又气又急,手中的招式也变得越来越狠毒。 “你们都去死吧。” 他厉喝一声,举剑朝赵志林砍去,张巡与徐博见赵将军有些体力不支,急忙飞身上前帮忙,三人对付耶律鲁一人,耶律鲁的下手见自己的太子被围攻,顾不得其他,赶紧飞身过来帮忙。耳中传入的是接连不断的兵器相碰撞的声音,赵志林看准时机大喝一声。 “撤。” 众人开始慢慢往入口处撤退,一些跑得快的已经出了敌营,四处逃命去了。耶律鲁冷笑一声说道。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你们当我匈奴营帐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吗?拦住他们,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 粮草被烧,耶律鲁气疯了,却又腾不开身去看看后方状况如何,一番计较之下,他无心恋战。 “阿达,这里交给你,本太子去后方看看。” “是。” 耶律鲁气势汹汹的瞪了一眼赵志林便疾步离去了,三人眼底都是笑意,丝毫不畏惧自己如今被重重包围起来。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些还未死的正躺在那里苟延喘息,他们带来的两千人至少损伤五百,还剩四五百人还在拼命抵抗着,至于外面射箭的一千士兵,谁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兴许早就跑了。赵志林喊道。 “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杀呀……” 又是一番混乱的打斗,三人不理其他,只顾攻破关闭的闸口。阿达飞身上前与张巡打斗起来,二人武艺都算中上,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徐博从打斗中抽出身来,加入了张巡的打斗,闸口很快就要被攻破,赵志林早已经杀红了眼,他一定要将剩下的士兵安全带回去。另一边,守在山脚下的援军按照指示从东边上山,却在半山腰处与敌军打斗起来。闻讯赶来的各方敌军也都加入了战斗,元景炎则是率领这众人悄悄摸索到了东边,众人一气呵成,一路过关斩将杀到山脚下。 “撤退。” 一声呼喊,正在打斗的精骑也不恋战,飞身就下了山,一群人快速而又寂静的赶回自己的驻地。走到一半,元景炎突然停了下来,左将军疑惑的问道。 “王爷,为何停下来?” “赵将军他们还未回来?” “还没。” “看来他们被敌军缠住了,秦置,你先带一部分人回营,其他人随本王去那走一趟。” 匈奴三万大军的营帐,被元景炎一个‘那’字称呼,语气十分的淡然。两千精骑没有人愿意回营帐,他们更愿意跟随王爷杀进敌营去。最终决定援军那一部分人回去,骑射手随元景炎前去。赵志林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子继续攻破闸口,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将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打斗还在继续,又有一部分人倒下,分不清是敌军还是自己的士兵。耶律鲁看着被烧得满目疮痍的粮帐气的咬牙切齿。 “该死。” 他低咒一声,还好他留了一手,将粮帐分散开来,又使了障眼法,不少粮帐都是空的,这才保全了一半的粮草,看来这仗不能再拖了。士兵们进进出出抢救着还未来得及烧光的粮食,也算挽回了一点损失。他抬头将对面的山丘打量了一遍,自己明明早已经派重兵把守,元景炎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山的? “让守山的将领立刻滚来见本太子。” “是。” 正在耶律鲁暴戾的时候,有一小兵急忙跑了过来,来不及喘气便说道。 “太子,元梁国三王爷元景炎带兵杀过来了。” 耶律鲁冷哼一声说道。 “来得正好,本太子还怕他不来呢。” 说着,她便转身返回驻地外的校场。顷刻间,三万大军集结在了校场,等候主帅的命令。元景炎带着以前精骑由外向内杀进驻地,很快就攻破了这道防线,赵志林等人一看是自己王爷杀过来了,顿时又充满了斗志,阿达将军受不住二人的急攻,渐渐地处于下风。闸口一开,被困住的士兵蜂一般的涌了出去,徐博与张巡二人也一边打斗一边往外面退去,赵志林则是飞身来到元景炎身边。 “末将参见三王爷。” “赵将军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是。” 赵志林领着剩余的士兵先撤回去了,张巡与徐博则是退到元景炎的身后。 “属下见过王爷。” 二人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元景炎点头示意,目光却盯着不远处飞身过来的耶律鲁与不断集结的匈奴士兵。阿达有些后怕的在耶律鲁面前跪下。 “阿达该死,没有取下敌人的首级献给太子殿下。” “这里交给本太子,你下去疗伤吧。” “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解衰颜蛊【九】 阿达瞥了不远处站立的英俊男子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其他几位面相凶狠的将军也从四面八方的打斗中退了回来。这算是他们打过的最乱的一仗了,敌人的战术简直不能用毫无章法来形容。耶律鲁上前几步,元景炎也不示弱,朝着耶律鲁走去。 “三王爷,许久不见呀,没想到堂堂元梁国的三王爷也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耶律鲁的语气满是气氛与不屑,元景炎干笑了几声说道。 “承让,本王只知道兵不厌诈罢了,况且要不是太子在本王驻地安插了奸细,本王又岂会得逞?” “两军交战,谁的驻地没有几个敌军的细作?难道三王爷没在本太子的驻地安插奸细?” 要是说没有只怕元景炎自己也不信,他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有细作那又如何?用得好细作也将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器。 “不知太子打算何时将我元梁国的太子送回?” “贵国太子如今在我匈奴皇宫里别提多高兴了,似乎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无妨,既然本王来了定是要将人带回去了,等几日又能如何。” 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与王者之气让不少人忍不住后退好几步,就怕万一他们打起来‘不小心’伤了自己,搭上一条命就不好了。耶律鲁不屑的一笑说道。 “三王爷似乎还不清楚目前的局势,王爷您如今可是站在我匈奴国的土地上,要杀要刮还不是本太子一句话的事情。” “本王既然敢来定当能安然无损的回去。” “你……元景炎,你不要狂妄自大,就凭你这区区不到一千人如何能抵挡我这千万大军?” “本王的精骑以一敌百,别说你区区三万大军,就是十万本王也不皱一下眉头。” 这个男人是何等的狂傲,此话一出气的耶律鲁牙痒痒,懒得跟他再费唇舌直接动手,二人功夫都是上等,一时间看不出胜负来,张巡与徐博趁着二人打斗的机会命令身后的以前精骑慢慢褪去,想必这么多人,王爷只身而退更加简单。有士兵察觉了他们的意图。 “将军,他们想趁乱逃跑。” 那粗犷的将军看了一眼正在半空中打得火热的二人,又看了看即将消失的那支队伍,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倒是能赢在人多上,只是这样下来元气也会大伤,今夜刚被烧了粮草,全军上下都有些气馁,现在追击怕是不妥。 “随他们去,咱们就算是追赶上去也占不了便宜。” “是。” 元景炎抽空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队伍,嘴角邪魅的笑意更甚。夜空中,众人唯有根据那兵器碰撞产生的电火花判断二人的位子,这顷刻间少说也已经大战一百回合了,却还是毫无动静。元景炎估摸着队伍已经撤回元梁国边境处了,他懒得再与他纠缠,晃了几招虚的,趁耶律鲁来不及反应一掌将他打飞,运气轻功便朝自己的驻地而去。 “元景炎,本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快速坠地的耶律鲁立刻运气轻功是自己平稳下来,着地时还有踉跄了几步,身后的下属马上反应过来将他扶住才不至于跌坐在地,却被他一掌推开,头也不回的进了营帐。元景炎几乎是与三人同时回到营帐的,可见他轻功的厉害。一走进自己的营帐,发现里面站满来人,军医正在为赵将军包扎,鲜血染红了三人的衣裳,但极少部分是他们自己的。 “属下(末将)参见王爷。” “伤势如何?” 显然询问的是三人,赵志林一脸笑意的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用一点小伤罢了,就凭他们能耐我何?” “属下二人也无大碍,都是些皮肉伤。” 军医替三人逐个包扎好之后便退了出去。三人眼中满是激动,其他将军忍不住询问起战况,左将军一脸笑意的说道。 “那还用说,王爷的精兵箭法那是一个比一个准,凡是带着‘粮’字的营帐都被我们烧光了,想必这一次他们一定损失重大,那耶律鲁现在肯定气的吐血。” 众人一听眼中笑意更甚,元景炎突然询问道。 “这一次行动损伤了多少?” “精骑两千唯有一两人受了点小伤,袭营的两千损伤过半,要是单单算上死亡的一共七百五十一人。” “吩咐下去,登记好他们的姓名,将抚恤金送至他们的家中。” “是。” 右将军回话道,众人脸上的笑意褪去,他们知道,三王爷还有话要说。 “耶律鲁早就留了一手,那放火烧的粮仓一半以上应该是空的,估计损失只有我们预想的一半。” “王爷您怎么知道是空的?” “火箭射到粮帐的时候,要是里面有粮,火势应当凶猛持久,没粮的只是烧了营帐,快速却不旺。” “王爷说的是,末将也疑惑过这些,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右将军也曾在山头观望过,这也是回来之前一直困扰在他心中的疑惑,被元景炎这么一说倒是顿悟了,耶律鲁这个老狐狸,跟他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比起兵不厌诈,他倒是回了一招金蝉脱壳。 “一半也不亏,三万大军的吃喝可不是小数目,如今他们剩下的粮草最多撑得了一个月,要是从地方调取百姓饿了肚子定不会答应。” 右将军说道,匈奴国的百姓各个都是如狼似虎,为了填饱肚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四王爷点点头,这一点他很是赞同。 “一人快马加鞭从匈奴国国都到边疆最快也要一个月,何况还是押运大批粮草更是不容易,要是一个月内朝廷没有将粮草送到,他们……” 不少人在心中幸灾乐祸起来,就算今夜就派人前去,一来一回等粮草送到也要两个月。左将军笑着说道。 “那咱们就跟他们耗两个月,先打一个月然后饿他们一个月,然后就看他们是不是还有命跟咱们斗下去了。” 元景炎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时候不早了,今夜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是,末将(属下)告退。” 众人退下,张巡与徐博结伴回了营帐,刚走到宋瑞营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二人玩心大气,反正已经快天亮了,睡不睡又有何妨,倒是这小子舒服了一夜,二人就‘心有不甘’了。想着,他们已经蹑手蹑脚的隐身进了宋瑞的营帐。 “这小子的睡相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宋瑞的睡相还真是不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被子早已经落地,他怀抱着枕头,弓着腰,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张巡与徐博对视一眼,二人轻手轻脚的就将宋瑞扒个精光,用绳子拴在床头。宋瑞睡梦中想翻个身却怎么动都动不了,感觉手脚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而且整个人凉飕飕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顿时吓清醒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宋瑞,我们什么都不想干,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老实回答我们就放了你,你要是‘抵死顽抗’,我们就……” 二人阴笑起来,宋瑞有些不寒而栗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为何吴坚没有来?” “我不是说过了,王爷让吴坚留在京城以防生变。” “你当我们二人是三岁毛孩那么好骗,我们虽在边疆,但对京中的消息也略知一二,王爷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 二人一看宋瑞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就知道有戏,这让他们不禁深深的好奇倒是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被自家王爷盯上,不,看上。虽说二人掌管着全国各地的情报,奈何自家王爷在这一方面保守的严密,愣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谁没有那么一点两点的好奇,好吧,他们承认他们十分好奇。 “那姑娘姓甚名谁?” 宋瑞摇摇头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这要是泄露了消息自家王爷还不过来把了自己的皮,所以他宁愿深受屈辱也不会说出来的。依目前二人的好奇程度来看,只要自己前脚说出李家小姐的名字,他们后脚保准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个遍,更别说是李姑娘的肖像画了,想想王爷知道后那阴冷的目光宋瑞就忍不住打寒战。 “宋瑞,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老实,非得我们二人耍些手段你猜会乖乖就范。” 徐博似笑非笑的说道,二人对视一眼,张巡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快来人,有……” “别叫了,我说我说。” 二人对视一眼一脸得逞的笑意,刚才的叫喊声引来了士兵,如今就在帐外询问着。 “宋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没事,你退下吧。” “是。” 那士兵将信将疑的走开了,宋瑞叹了一口气,是哪个王八羔子说士可杀不可辱,比起被王爷的眼神杀死,他宁愿被这二人羞辱,大丈夫面子最重要,他的身子只有他的妻子才能看,当然眼前这二人除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解衰颜蛊【十】 “可以说了吧。” “我说就是,不过你们快先给我解开,万一一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冲进来,小爷我在军中岂不是再也没了威信。” 二人点点头便给他松了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宋瑞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道。 “说是可以,可不能让王爷知道是我泄了密,否则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是承受不起王爷的凌厉的眼神的。” “你说就是,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岂会出卖你。” “……” 那将自己扒光捆绑在这里的又是谁?宋瑞给了二人一记白眼,哪有兄弟这么羞辱人的?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李庭芝李大学士之女李雪颜。” “李庭芝?他不是有两个女儿吗?你说的是哪一个?” 宋瑞叹了一口气,他们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记得住。 “当然是那个嫡出的大小姐。” “那不是市井皆知的废柴大小姐吗?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二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可把宋瑞逗乐了,顿时觉得重新找回了自信,也就你们这两个乡巴佬才会觉得人家是废柴,可仔细一想,如此名不见经传的深闺小姐谁又能将她与名满全国的李神医联系在一起呢?这世界就是有那么多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也只有你们觉得人家是废柴,王爷可把她当个宝捧着呢。” 自家王爷没说,宋瑞自然是不敢将李雪颜就是神医李碧的事情说出去,二人愣了许久才想了个理由安抚自己,毕竟王爷异于常人,喜好自然也是不同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是,想必这女子定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否则又岂会入得了自家王爷的眼。果然不出几日,李雪颜的画像便被送到了二人手中,这一看二人也顿时傻眼了,并非自己心中所想的倾国倾城,难不成王爷口味比较独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一晃就是七日,元景炎夜袭敌营烧毁粮草的‘壮举’也被边关太守写成了奏章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如今那奏章正在皇帝手中,而下面站着的一干朝臣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谁知道这捷报里写得到底是喜是忧。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皇帝最后那一声爽朗的笑声众人才如梦初醒,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胆小的已经全身都是汗了,他们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皇上高兴就好。 “皇上,不知三王爷的捷报里都写了些什么,皇上竟会如此高兴?” 五王爷元景弘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不少人心中的疑惑。皇帝今日一扫前几日的阴霾,龙颜大悦,一时间语气也和蔼了许多。 “这捷报并非炎儿所写,而是边境太守写的。” 众人心知肚明,又是个溜须拍马的,那这捷报的可信度可就降低了几分,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可是欺君大罪。 “捷报上说炎儿与赵将军等人领着两千精兵使了一招兵不厌诈,烧毁了敌军一半的粮草,而我就却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了。” 说着皇帝忍不住笑意又大笑了起来,心中对元景炎更加的满意了,元景弘捏紧袖口中的拳头,心中满是妒忌,心中连带着对那边境太守也有了几分恨意,一干大臣则集体下跪高呼万岁,然后便散了朝,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盘算着,看来这三王爷离皇位又近了一步。原本巴结着元景弘的官员今日散朝之后全都避开他走了,这让他不禁冷笑,一脸戾气便回府了。 这十日,李雪颜进宫的次数都及得上她前几年一年入宫的次数了,每日都是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左右出门,然后去济世堂买上几味药材便入宫,在宫中与柳淑仪用过午膳之后未时(北京时间1时至15时)回府。她知道暗中盯着自己的那无数双眼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敢不老实吗? “皇上驾到。” 二人正在用着午膳便听闻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柳乐蓉心中一颤,皇帝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容不得她多想,二人急急忙忙起身接驾。 “臣妾恭迎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臣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一脸笑意的说道。 “朕正巧路过此处,听闻李家丫头也在便过来瞧瞧,看来朕的到来打扰你们吃饭的雅兴了。” “皇上莫要折煞了臣妾,不知皇上您可用过膳了?” “还没,这一高兴倒是忘了,那就姑且在爱妃这用一些再走吧。” “那臣妾让人重新备膳。” “不必了,都坐下吧。” 李雪颜有些窘迫,自己是走还是留呢?毕竟皇帝跟自家老婆吃饭,自己在这杵着也不好。皇帝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李雪颜。 “李家丫头怎么不坐?难不成见到朕怕了?” “怎么会,臣女见到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一想到能与皇上同桌用膳,倍感恩德。” “好了,朕知道你不善于溜须拍马,快用膳吧。” 席间柳乐蓉伺候皇帝用膳,李雪颜则是主动忽略自己,埋头吃饭,心想着这皇帝怎么还不走。柳乐蓉突然出声问道。 “臣妾见皇上喜上眉梢,今日可是有什么大喜的事情?可否与臣妾说一说,让臣妾也粘粘喜气?” “今日一早边关来报,三王爷与赵将军夜袭敌营,烧毁了敌军一半的粮草,我军士气大涨,势如破竹收回来几个边境小城。” 李雪颜一听到三王爷立马竖起耳朵听,今日还真是来对了,没想到能听到他的消息,得知他安好,这些日子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柳乐蓉有意无意的瞥了李雪颜一眼继续问道。 “那三王爷与赵将军可有受伤?” 李雪颜的心在一起被揪起,她知道这是柳淑仪特地帮她问的,皇帝顿时自豪的说道。 “二人连同那两千精兵毫发无损的撤了回去。” “柳乐蓉适时拍手称赞,不愧是皇家子弟,就是英勇非凡,也难怪皇上您如此高兴,虎父无犬子。” 这句话即夸了元景炎,又顺带拍了皇帝的马匹,这对皇帝很是受用,又多说了几句才离去。二人送走了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柳乐蓉牵起李雪颜的说说道。 “你看,三王爷不是好好地吗,你就不要整日的提心吊胆了,这才一个多月,你倒是清瘦了不少。” “谢谢。” 李雪颜之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柳乐蓉便知道她指的是何事了。 “我也无非是随口一提,不必客气。” 李雪颜适时转移了话题,她虽感激柳乐蓉问了自己想问的,却也不想别人将自己的关心当做一种手段。 “如今万事具备,你打算何时……” “此事还在于你,你能否找个由头留宿宫中一晚?万一那夜出了什么差错,我一人该如何是好?” “这是自然,此药还未在人身上试验过,我也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只是这由头……” 李雪颜一个未出阁的大臣千金,在宫中留宿怕是不好,她自己倒是不介意,清者自清,奈何流言蜚语太可怕。二人沉默了许久,李雪颜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恩师薛太医。 “说不定薛太医可以帮上咱们。” “李妹妹的意思是……” “此事瞒不了薛太医,他毕竟是宫中的首席御医,皇上的病该怎么治他比我清楚的多,所以……” 二人商量一番之后,当夜柳乐蓉便接着身体不适的由头将薛太医召进了宫,将此事与他商量,薛太医看在李雪颜的面子上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就在三日之后。三日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三日李雪颜便是在煎熬之中度过的。当夜,她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回了房,吩咐外人不要打扰,换了一身男装便同云儿一起翻墙出府了。 “小姐,马车在转角处等候了。” “恩。” 二人麻利的上了马车,驾车之人正是履良。马车在大街上奔驰着,一炷香左右便到了薛太医府邸的后门,早已经有小厮在那等候了。 “敢问来人可是李公子?” “正是,鄙人是来赴你家大人之约的。” “小的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李公子请随小的入府。” 履良与云儿目送李雪颜进府之后便驾着马车绕回了薛府的正大门,她并未对二人提起今夜之事,只是让他们在薛府门口等候,要是明早(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自己还未回来,便让他们遣散济世堂的所有人,然后带着碧水苑的一干老小离京。 “履良,你说小姐跟薛太医这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只是听小姐的语气此事怕是有风险,否则她也不会让咱们……” 说话间,就见薛太医一身太医院的官服走出来,后面跟随着两个背着药箱的小厮一同上了马车,二人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小厮倒是与自家小姐的身形颇为相似,难不成她这是要进宫给皇上看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风雨欲来【一】 李雪颜低着头随薛太医进了太医院,今夜是他与另外几名新近的太医当值,几人正在研究草药,见薛太医进门纷纷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便领着自己的随从进去了。不多时,便见一个小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正是凤阳宫当值的太监小吉子。 “奴才参见几位大人,我家娘娘突感风寒,不知今夜薛太医当不当值?” “你是那个宫的太监?” “奴才是凤阳宫的,归属柳淑仪。” 如今这凤阳宫的柳淑仪盛宠正兴,宫人无人不知,几位太医不敢怠慢,便对小太监说道。 “薛太医在屋内,我去帮你支会一声,公公你且稍等片刻。” “多谢大人。” 片刻钟,便见薛太医领着一个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交代了几句便随那小太监一路去了凤阳宫。今夜的凤阳宫,显得格外的亮堂,亮的让人觉得有些晃眼。柳乐蓉早就在殿内等候二人了。 “皇上还未来,想必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 “此事皇帝可知晓了?” “我前几日试探过了,他似乎也等急了。” 薛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碗与一把很是锋利的匕首,柳乐蓉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这是要作甚?” “那解药的药引便是我的血,我自幼尝遍百草,所以我的血能百毒不侵,做药引子最好不过了。” “这……皇帝万金之躯怕是不愿意喝吧。” “那就看柳淑仪的本事了,我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李雪颜拿起匕首毫不迟疑的便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顿时刺眼的鲜血便顺着伤口流到了碗里,场面显得十分的诡异。觉得差不多了,薛太医替李雪颜包扎好伤口便退了出去。 “李妹妹,你还好吗?看你的脸色……” “无妨,一会皇上要是问起来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我的血,我不想往后平添麻烦。” “我心中有数。” 李雪颜也出去了,她是去看看后院厨房的药煎的如何了,一去发现薛太医已经在那了。 “今日之事多谢薛太医相助,颜儿无以为报,来日要是薛太医有用得着小女的地方,小女一定竭尽全力。” “你有是何苦卷进这宫中的纷争中来呢?” “只要能解了皇上身上的蛊毒,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此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定不会节外生枝的。” “你对这柳淑仪又了解几分,你不担心万一出了差错她将你推出去当挡箭牌?” “柳淑仪还未进宫时,我们二人算是闺中密友,如今她进了宫,身份地位不同了,但我相信她的本性并没有改变,至于还拿不拿我当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李雪颜只能说她相信她,毕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退路吗?二人沉默一会,便有太监来端药说是皇上来了,李雪颜顿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太监端着药离去,李雪颜忍不住跟了过去,却被挡在了门外,今夜她怕是哪里都去不了了。 “皇上,您可相信臣妾?” “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答案显得有些答非所问,柳乐蓉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那一碗鲜血端了出来,皇帝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这是人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柳乐蓉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此药的药引子,需用处子之血方可。” 皇帝看了一眼柳乐蓉左手手腕上系着丝帕,点点红腥染红了帕子,顿时心生不认。 “为了朕,爱妃受苦了。” “只要能让皇上的龙体恢复健康,就是让臣妾拿命来换,臣妾也毫无怨言。” 皇帝抚了抚她的后背,他决定赌一次,相信眼前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女子能治好自己的病,既然是蛊,那定当是与众不同的解毒方法。想着,他便仰头喝下了那一碗鲜血,顿时嘴里充满了腥甜,原来人血是这个味道。柳乐蓉起身点燃一炷香,李雪颜离开时交代过了汤药要在服用过药引子一炷香之后方可服下,她丝毫不敢怠慢。 “皇上,一会您要是哪里不适就告诉臣妾。” “恩。” 皇帝闭眼眼神,柳乐蓉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端详眼前这白发苍苍男子的容颜,雄厚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一炷香的时间有多漫长,只是让柳乐蓉还有外面守着的李雪颜都觉得早已经过了好几百年,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灭去,柳乐蓉轻声唤了一声。 “皇上,可以服药了。” “恩,端过来吧。” 皇帝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柳乐蓉将乘着汤药的碗递给他,又用帕子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皇帝体内的蛊虫因为李雪颜的鲜血而变得躁动起来,它在他体内沉睡了那么多年,终于被唤醒了。仰头喝下黑乎乎的汤药,嘴里充斥着浓重的苦味,这是他有史以来喝过最苦的药,可得让人忍不住作呕,皇帝的脸都青了,他强忍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等待着药效。 坤宁宫 “启禀皇后娘娘,前去凤阳宫打探的宫女回来了。” “让她进来。” “是。” 话刚落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宫女低着头疾步走了进来,行礼之后等候自家主子的询问。 “这几日那边为何如此热闹?” ‘热闹’指的便是李雪颜三天两头的进宫与薛太医频繁出入凤阳宫,这半个月来这凤阳宫的行为让人觉得很是疑惑,且不说李大学士之女李雪颜间隔几日便进宫,这薛太医但凡当值都要往凤阳宫跑,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宫中最忌讳的便是秘密与私心。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在凤阳宫外蹲守了好几日,发现李小姐与薛太医来往十分密切,就连皇上似乎默许了此事,经常在凤阳宫接见李小姐。” “那今夜……” “今夜皇上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三刻进的凤阳宫,就在皇上进去前,奴婢还看见薛太医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进了凤阳宫,知道奴婢离开时还未见他们出宫。” 皇后有些坐不住了,不是说皇上故意利用柳乐蓉挑起后宫的矛盾,为何连薛太医也掺和进来了?薛太医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从不参与后宫嫔妃的争斗,为皇上尽职尽责,这也是他能稳坐太医院元首的原因,可如今为何会与柳淑仪来往如此密切?难不成他们是想联起手来谋害皇上?皇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后宫嫔妃与太医联手,皇帝又参与其中,难怪会引人猜忌。 “秦嬷嬷,备轿,本宫要亲自去凤阳宫走一趟。” “娘娘,这都快宵禁了您还是不要去为好,万一惹得皇上不快怪罪下来……” “备轿。” “是。” 皇后坐上步撵,带着一干宫女太监便浩浩荡荡朝着柳淑仪的凤阳宫而去。皇帝服过药之后便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柳乐蓉着急的替她捋着后背,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皇上,臣妾给您把把脉吧。” 皇帝虚弱的摇了摇手便昏了过去,吓得柳乐蓉尖叫一声,赶紧将李雪颜与薛太医召进屋子。比起柳乐蓉,李雪颜显得冷静多了,她先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过去了。玉手搭上龙脉,李雪颜静下心来替床上之人把脉,毒倒是解了,只不过一口毒血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得想办法将它引出来才是。 “薛太医,你可有带卷镇来?” “有,我就去给你取来。” 说着,薛太医便走出了内室。柳乐蓉试探性的问道。 “颜儿,皇上他无大碍吧?” “毒已经解了,只是一口毒血卡住了喉咙才会昏过去,用银针逼出来就没事了。” 柳乐蓉松了一口气,心中安慰着自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薛太医取来卷镇,李雪颜将银针放于火上消毒之后小心翼翼的刺进皇帝胸腔各处的穴道。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惹得屋内的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与皇上已经歇下了,皇后娘娘还是不要硬闯为好。” 是娟儿的声音,话音刚落下,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要尊卑的都奴才,跟你家主子一个狐媚劲,本宫是来找皇上有要事相商的,岂容你阻拦。” 说着,便有粗使嬷嬷上前将娟儿拉扯住,皇后径直朝着殿内走去,莲儿闻声小跑了过来,挡在皇后面前跪下。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滚开。” 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鬟,皇后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后院走。此时柳乐蓉已经迎了出来,只见她头发散乱,里面只着了一件里衣,外面披着一条大氅,睡眼朦胧的样子,就如刚从梦中惊醒一般。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上呢?” “皇上他已经歇下了,不知娘娘深夜闯进臣妾宫中有何贵干?” “本宫是来面圣的,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见本宫一面。” “皇上他早已歇下,臣妾劝娘娘您还是不要惊扰到皇上为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二】 “你滚开,本宫今夜见不到皇上是万万不会回宫的。” 柳乐蓉也怒了,没想到平日里端庄的皇后娘娘发起火啦就如泼妇一般,难怪皇上如此不待见她,女子脸一沉,冷冷的说了一句。 “娘娘您要是硬闯,到时候惊扰了皇上,他怪罪下来可别怪我这做妹妹的没提醒过你。” 外面二人僵持不下。屋子里,李雪颜小心翼翼的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示意薛太医见皇帝扶起来。果不其然,背靠着薛太医的皇帝重重咳嗽了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人也苏醒过来了。 “臣女(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家丫头,薛太医,你们二人怎会在此?” “这……此事一会臣女再向皇上您解释,如今皇后娘娘正在院外闹得不可开交,柳姐姐已经去应付了,还请皇上出面制止这场闹剧。” “皇后?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来一探究竟的,柳姐姐人微言轻,怕是招架不住。” “朕知道了,你们二人先回避一下吧。” “是。” 二人走进了内室的屏风后面,不一会儿便听见皇帝唤了一声,刘公公便走了进来,皇帝有些力不从心的交代了几句,刘公公应声出去了。屋子里沉寂了许久,才听见有脚步声。 “臣妾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后在屋子里张望了一下,并未看见薛太医的身影,难不成趁着刚才的空隙已经走了?皇帝见她一进来便是东张西望的样子有些不快。 “不知皇后深夜赶来见朕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不容皇后回答,柳乐蓉已经替她说了,皇后恶狠狠的剜了那幸灾乐祸的女子一眼继续说道。 “臣妾听闻柳淑仪召见了薛太医,以为是皇上身体不适,故赶来看看。” 皇帝冷哼了一声说道。 “夜深了,跪安吧,以后无事皇后还是不要踏进这凤阳宫为好。” “是,臣妾告退。” 皇后临走时瞪了一眼一旁笑容满面的柳乐蓉,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只要她在宫中一日,她都要向她百倍讨回来。送走了皇后,薛太医与李雪颜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柳乐蓉走上前挽住皇帝的手臂询问道。 “皇上,您可感觉好些了?” “朕倒是觉得比白日里更加神清气爽了,胸口也没那么闷了。” 柳乐蓉笑着与李雪颜对视一眼,对方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看来这毒是真的解开了。薛太医上前一步说道。 “皇上,为了以防万一,让微臣给您把把脉如何?” “好。” 西域皇宫 “不好了,国王晕过去了。” 说着,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领着一名道士走进了皇帝的寝宫,那人正是西域的国师。国师上前给国王把了把脉,突然身子一震。 “国王陛下,这……” 国王无力的屏退了左右,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 “那蛊虫是孤用自己的血养大的,它与孤有生死契约,如今它死了,孤怕是也活不了了。国师,孤的书房暗格里有传位诏书,待孤驾崩之后,你便将它公布于世。” “国王陛下,下臣有愧于陛下,要是那日下臣……陛下也就不会丧命了。” “一切都是天意,新君登基之后,还要劳烦国师辅助。” “这是下臣应该做的。” “元梁国欺压我西域国多年,孤这辈子是无法为死去的皇室宗亲血刃仇敌了,一切就靠太子与国师了。” “国王殿下请放心,一旦时机成熟,下臣定会助新君讨伐元梁国,一洗耻辱。” 庚寅年六月二十七日,匈奴皇帝病逝于寝宫,三日之后,新帝继位。这位国王并非东宫之子,而是贵妃所处,至于他是如何取而代之的,谁也不知道,唯一见过那份遗诏的,唯有国师。新君继位之后下旨三年不准大兴土木与婚假,举国哀悼先皇。 “小姐,前院来公公了。” “来就来呗,与我何干?” “奴婢也不清楚,但是管家说是老爷让您速速前往前院的。” 李雪颜起身理了理衣裳,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往前院赶去。那夜皇帝一时兴起,竟然拉着她与薛太医二人轮番与他下棋,就这么下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他精神抖擞的上朝去了,害的自己与薛太医一脸疲惫的各自打道回府。难不成是自己那夜在棋局上的寸步不让惹恼了皇帝,如今人家变着由头的来给自己穿小鞋? “老爷,大小姐来了。” “恩。” 李雪颜进屋时发现除了李庭芝之外,李母与李景烟也在屋子里,顾不及行礼,那公公已经打开圣旨宣读起来了。 “李大学士之女李雪颜谈吐大方……” 原来是来赏赐的,看来是为了感谢自己的帮忙。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珍品被端了进来,这让李母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皇帝如此看中自家女儿,这其中必有柳淑仪吹了枕边风,看来当初拉拢她是对的。李庭芝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宣旨的公公便回了书房,李母让下了将这些赏赐之物搬去库房,而不是碧水苑,李雪颜抿了抿唇不言语,临走时看李景烟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老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嬷嬷跟随李雪颜身后说道。 “嬷嬷但说无妨。” “好像从上两个月开始,老身经过夫人的荣安苑时,时常看见二小姐从院里出来,老身并不是嚼舌根,只是想提醒小姐堤防一些。” “此事我也撞见过。” 所以刚才离去时李雪颜才会打量她一眼,这二人速来不合,怎么会突然间来往如此密切,难不成是在谋划着什么?照李氏的脾性,她恨不得将庶出的赶出府去,有岂会与李景烟合作?不在细想,李雪颜带着自己的人回了碧水苑。用过午膳,李雪颜便拿着一本医书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翻阅起来。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直呼自己太笨。起身打发了院里的闲杂人等,李雪颜亲自沏了一壶茶水。 “吴侍卫,下来喝口茶水歇歇吧。” 眨眼间,一个熟悉的男子便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 “小姐怎么知道是我?” “要是宋侍卫怕早就耐不住自动现身了,这些日子辛苦吴侍卫了。” “属下并未做些什么,何来的辛苦之说。” “今日找你只为问你一事。” “小姐请说。” “你可能联系到你家王爷或者你可知他近来……过得可好?” “属下并未与王爷联系,也不知王爷近况。” “那你可知道边关战况如何?我想三王爷府的情报网四通八达,你肯定知道一些。” “确实有过消息传来,但是属下不能相告。” 王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只报喜不报忧,自己岂敢告诉李小姐王爷受伤之事。 “既然不能说我也不勉强,恰好我近来无事想去边境一带走走,不知吴侍卫可有兴趣同行,说不定还能遇见你家王爷。” 吴坚汗颜,眼前这女子眼底的狡黠像极了自家王爷,要是她真打定主意前去边关,被王爷知道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万万不可,如今边关战事连连,小姐这一去出了什么差错属下可担不起。” “奈何我思念你家王爷思念的紧,整日里坐立难安,你又不告诉与他有关的消息,我只好亲自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说着,李雪颜便欲进屋去收拾行李,吴坚知道此人说得出做得到,要是真的趁自己不注意离京了,到时候上哪找人去,不行不行。李雪颜背对着吴坚偷笑,也亏得自己说得出如此没脸没皮的话来,想想都觉得害臊。 “罢了,只要小姐您答应属下不离京,您问什么属下都如实相告。” “这就对了,吴侍卫坐下喝杯茶润润喉再说也不迟。” 吴坚气结,明明知道是圈套,他却不得不往里面钻,谁叫眼前之人是自家王爷心爱的女子。阳光下那张笑的灿烂如花的脸一时让吴坚眯了眼,呆愣了片刻之后赶紧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王爷已经与匈奴军交战多次,最险的一次也只不过是打了个平手,不过就在最近一次峡谷战役中,王爷为了救一位监军受了伤。” “严重吗?” “只是一些小伤,王爷吩咐不得张扬,所以军中并没几个人知晓。” 李雪颜皱紧了眉头,难怪京中没有消息传来,原来是被元景炎给压下来了。吴坚见李雪颜半响没说话以为她焦急了,便急忙辩解道。 “王爷真的只是手臂上受了点小伤,军医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 李雪颜不曾经历过战争,所以并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她只关心自己所爱之人是否安好,其他人她可管不着。 “李小姐,您千万不要跟王爷置气,他不让属下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 “我知道,我并没有生气,你下去吧,这几日还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属下告辞。”(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风雨欲来【三】 自从皇帝的衰颜蛊被解之后,整个人就如年轻了二十岁一般,头发慢慢地由白便黑,脸上的起色都好多了,柳乐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一次自己赌赢了。皇帝的变化众大臣都看在眼里,不少人私下里向薛太医打听,但都被搪塞过去了,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总之,对于皇帝的‘返老还童’,前朝与后宫的人算是半喜半忧吧。最近一段时间,皇帝都是在凤阳宫用的午膳,就算在御书房议政,也会特地赶去凤阳宫,这一举动更是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但谁也不敢多说。 “娘娘,皇上来了。” “恩,传膳吧。” 柳乐蓉懒洋洋的起身出去接驾,却发现皇帝已经到门口了。 “臣妾接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爱妃快请起。” 二人携手走进殿内,一会便有宫女们拖着佳肴款款的走了进来。要说这御书房的大厨也不容易,皇帝一顿都得二十几道菜,且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更别说那些糕点了。菜上齐了,柳乐蓉亲自为皇帝布菜,都是些清淡的,按她的话来说,大病初愈要好好调养。皇帝满含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边为自己布菜一边喋喋不休的女子,他开始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皇上,您这么看着臣妾,倒是让臣妾有些不好意思了。” 柳乐蓉不是没有感觉到那一道炽热的目光,只是那目光中夹杂着的探索让她很不舒服,这才出口打断。皇帝毫不介意的大笑了几声说道。 “爱妃有倾城之姿,让朕一时着迷,连茶饭都不思了。” 说着,手已经抚摸上了那娇羞的脸庞,柳乐蓉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很清楚的明白,要想牢牢拴住一个男子,必须要欲擒故纵方可。皇帝只当是柳乐蓉害羞,并未作他想,二人眉来眼去的用过午膳之后,皇帝屏退了左右,与柳乐蓉在屋子里独处,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想干什么,但柳乐蓉却偏偏不知,几次灵巧的躲开了皇帝。最终这一国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人最终在屋子里安静的下着棋。 “皇上,军机处大臣已经在御书房等候了,您看……” 刘公公大胆上前禀告,毕竟比起美色,皇帝跟注重国家大事,这是他跟随他多年得出的经验。皇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军机处那几个大臣为非是因为自己后宫雨露不均而那一些琐碎的事情来烦自己,却又不能不接见。 “皇上,既然有国家大事等着您去处理那就快去吧,莫要因为臣妾耽误了正事。”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烦朕,朕养他们何用?” 说着,皇帝有些气恼的扔掉了手中执着的白子,朝着门口走去,还未踏出时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回头说道。 “这盘棋留着,朕今晚再来与你分个胜负。” “是,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帝,柳乐蓉便让人将这棋盘端了下去,换了些可口的点心上来。莲儿这几日可谓收获颇多,自从柳乐蓉荣冠后宫之后,不少褚秀阁的才人美人的明里暗里给她塞东西,希望她能在柳淑仪满前替自己多美言几句,莲儿全都答应下来,至于说没说别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请您去坤宁宫走一趟。” “皇后?可有说所为何事?” “来人并未提及。” 柳乐蓉眼眸一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皇上一走她就来人了,想必定不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上次的‘鸿门宴’差点害的自己与颜儿丢了性命,要不是颜儿机智大胆,世上怕是早已五二人了,今日自己单独去赴约,得要更加小心才是。 “娟儿,你留下,让莲儿随我去便是,要是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未回来,你便去御书房将此事告诉皇上。” “是,奴婢记下了,小姐您千万小心。” “恩。” 带着一干丫鬟嬷嬷,柳乐蓉上了坤宁宫的步撵。这时她第一次从凤阳宫去往坤宁宫,没想到两宫之间仅仅隔了一个宫殿与御花园,难怪自己这边一有风吹草动,她立刻便知晓。莲儿扶着自家娘娘下轿,跟着宫人进了坤宁宫的前殿。 “请柳淑仪稍等,我家娘娘稍后便到。” 柳乐蓉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宫人送来茶水也不碰,只是不动声色的坐着。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皇后才带着自己的宫女嬷嬷姗姗来迟。 “倒是让柳淑仪久等了,本宫临时有些事走不开,这不,一处理完便急急赶了过来。” 说是道歉的话,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歉意,反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柳乐蓉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 “无妨。” 皇后径直走上主位坐下,眯着眼居高临下的打量起柳乐蓉,要说后宫长得比柳乐蓉更加妩媚的妃子大有人在,为何她就能让皇上如此着迷,日日下榻凤阳宫?皇帝日渐年轻,越发的意气风发,皇后隐约觉得此事与柳乐蓉等人定有关系,没想到现在就连薛太医也帮着这个贱人,让皇后越发觉得危机。 “妹妹日日伺候皇上,定是辛苦了,姐姐还让妹妹跑一趟,真是对不住。”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首,我等前来拜见也是应该的。” 皇后得体的笑了一声说道。 “本宫速来唉清静,所以也无需你们来晨昏定省,今日也算是难得的机会能坐在一起。” 正在柳乐蓉狐疑皇后何处此言的时候,秦嬷嬷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各宫的主子都来了,正在外面等候召见。” “让她们进来吧。” 眨眼间,一群穿着花红柳绿的女子便走了进来,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有一股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还真不怎么样。皇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今日要不是想对付对付这贱人,自己又岂会招惹她们。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妹妹不必多礼,都清入座吧。” “谢皇后娘娘。” 众人从一进门就看见了端坐在那里的柳乐蓉,她独占皇上的事情宫中无人不知,所以谁见着她眼神都带几分仇恨,就连与她相邻的位子都没有人入坐。一位妃子打她面前经过,故意捂着鼻子说道。 “就是狐媚子,一股骚味。” 声音不大,但是殿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家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谁也不说话。柳乐蓉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挑衅的女子,她进宫虽有一个多月了,但后宫妃子太多,一时间还记不清谁是谁,不过宫中对不同等级的妃子着装是有要求的,看此女子的着装与自己差不多,想来应该也是淑仪一阶的。 “没想到宫中竟有说话如此粗鄙的妃子,倒是辱没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粗鄙?你竟然敢说我粗鄙,你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女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呼小叫,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谁?” “你爹是谁我倒是没兴趣知道,只是我们低贱的商人能帮助皇上补助国库亏空,令尊可以吗?” 这个国家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柳家的生意遍布各个国家,说他们富可敌国算是谦虚的了,虽说不少人看不起商人,但不能否认的是,只要人活着谁也离不开钱这个东西。那妃子一时间被柳乐蓉堵得说不出话来,说不定自己现在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柳家上供的。气氛有些尴尬,皇后这才讪讪的说了一句。 “都是自家姐妹,就不要计较这些了,韩淑仪,坐下吧。” “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说着狠狠剜了柳乐蓉一眼便退了下去,众人重新谈笑起来,就如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几位与柳乐蓉有过交际的娘娘朝着柳乐蓉挪了挪位子靠近一些,王婕妤不着痕迹的轻声说道。 “我等刚才不敢帮妹妹解围,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柳乐蓉淡淡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位妃子都惧怕皇后的手段,但是她不怕,如果有一天,她甚至想将高坐上的人取而代之。皇后岂会没有看见几人的小动作,她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的东西。” 这些妃子虽然看起来都对皇后毕恭毕敬,但是谁没有在背后骂过她。况且自她执掌凤印以来,后宫的妃子就一无所出了,要说不是她做的手脚那就是皇上的问题了,不过大家还是相信前者,这就更加不敢得罪她了。 “皇后娘娘,不知今日召我们来所为何事?” 要说这一群人中最有说话权利的便是这太中大夫之女申氏,她凭借着家族的支持一路稳坐到贵妃,也是皇宫之中唯一的一位贵妃娘娘。此人为人倒是和和气气,深受皇帝的尊敬,后宫的妃子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前几日本宫宫中新进了一名私厨,此人擅长做羊奶冻,本宫尝过之后觉得味道极美,便想邀众位妹妹前来品尝。” “娘娘有心了,我等荣幸之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风雨欲来【四】 在座的所有人一听到吃食皆心中一颤,谁知道皇后这一次又想耍什么花招,万一那东西里面藏了毒,岂不是就要一命呜呼了。众人脸上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谁心中没有几个小九九。 “来人,端上来。” 宫女们鱼贯而入,没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极其径直的小碗,想必碗里白白嫩嫩的固体就是蒙古人常吃的羊奶冻了,大殿内顿时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皇后优雅的端着手里的小碗说道。 “大家都尝尝,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率先吃了一口,众人这才敢吃。柳乐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瓷碗,里面的东西与别人的并无什么不同,细想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她必定不敢下毒,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她怎么担当得起。皇后见柳乐蓉并没有动手,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柳淑仪怎么不吃,难不成怕本宫在这碗里下毒不成?” “不敢,只是看着这羊奶冻想起了家中一些事情。” “想必柳府定也有此物,就不知道是你那的好吃还是本宫宫中的更胜一筹。” “乡野之人岂敢跟娘娘的私厨比。” 皇后但笑不语,柳乐蓉轻轻地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确实柔软香甜,奶香十足,这么金贵难得的东西,想必也只有宫中之人或者皇亲国戚才有机会品尝到,平民百姓这辈子怕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申贵妃,你觉得这味道如何?” “味道极好。” 申贵妃的先祖曾在蒙古待过,后迁入京城进入仕途,这一点极少有人知道,没想到皇后竟然知晓,这让申贵妃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她对于自己到底还知道多少?众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的样子,唯有柳乐蓉与申贵妃二人闭口不言,一个是有心事,另一个则是希望早些回去。 御书房 皇帝好不容易将这些军机处大臣打发走准备起身去凤阳宫,没想到还未出门就停刘公公禀告五王爷求见,皇帝只好回到案桌前坐好。元景弘恭敬的走进来,就发现皇帝一脸怒意未消的样子。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 “谢父皇。” “你又是为了何事前来见朕?” “淮南道水上飞贼一案儿臣查的已经有些眉目了,但儿臣不敢扇做主张,特来进宫与父皇商量。” 一听说是淮南道的事情有了眉目,皇帝皱紧的眉头送了几分,这件事可是困扰了他许久了,派去的官员一个个都不顶用,他这才将这烫手的山芋冷给了老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说来听听。” “是。” 其实此事元景弘本递上奏折便可的,但是既然皇后娘娘吩咐要拖住皇帝,他也只好亲自走一趟了。二人在御书房商量对策就是一下午,待元景弘出宫回府已经天黑了,皇帝稍作休息便准备移驾凤阳宫,但总是有人偏偏让她不如意。 “皇上,求您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秦嬷嬷突然冲了出来拦住了圣驾,差点被御前带刀侍卫给当做刺客砍了,幸好刘公公急事认出她来才保了一命,皇帝揉了揉发晕的脑袋问道。 “皇后怎么了?” “娘娘今日下午突然身体不适,老奴说去请御医但被娘娘拦住了,她说睡一觉便好,直到刚才老奴去询问娘娘是否传膳,发现娘娘已经晕过去了。” “请太医了吗?” “请了,张太医正在赶往坤宁宫的路上。” 皇帝看了一眼刘正示意转道,刘公公立马心领神会。 “皇上有旨,摆驾坤宁宫。” 秦嬷嬷一直跪倒圣驾离去这才起身跟上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坤宁宫而去。柳乐蓉一回到凤阳宫就感觉身体不适,整个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她忍不住扯了扯衣领,往屋内走去,如今还不到三伏天,怎么会大汗淋漓。莲儿发现了柳乐蓉的不适,欲上前搀扶却被她推开了。 “没事,你退下吧。” “是。” 娟儿正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时候,柳乐蓉全身无力的推门就来了,眼看就要倒下,幸亏娟儿一把扶住她。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发烫呀。” “想必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快去准备些冷水来。” “是不是着凉了,这天气虽暖,却也不能用凉水呀。” “让你去就去。” “是。” 娟儿被吓了一跳,三年来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发火,急急忙忙便跑了出去。柳乐蓉毕竟是在寻欢楼里长大的,岂会不知道自己中了媚毒,俗称春yao。她意识越来越迷糊,一阵一阵的空虚感袭来,外裳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她褪去,只留下一身里衣。最后一丝意识提醒着她,皇后为何不给她下毒药却下媚药,她的目的是什么? “小姐,水备好了。”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是,奴才告退。” 柳乐蓉不管不顾便一脚迈进了浴桶,刺骨的凉意让她清醒了许多,正想着天色已晚为何皇上还未来,便听见吱呀一声,是有人开门进来了,柳乐蓉以为是娟儿进来送衣物。 “就放外面吧。” 来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里走,脚步铿锵有力,应该是男子。依稀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柳乐蓉嫣然一笑,妩媚的喊了一声。 “皇上。” 来人寻着声音找到了屏风后面,柳乐蓉转身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那是皇帝呀,而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来人,快来人呀。” 男子一脸猥琐的淫笑,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死前还能快活快活也值了,柳乐蓉扑腾着跑出木桶。男子打量眼前这个女子,就如野兽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她想要逃跑,奈何双腿无力,根本迈不动。 “小美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从了本大爷,本大爷保你舒服到死。” 湿漉漉的里衣勾勒出女子诱人的曲线,让那陌生男子红了眼,柳乐蓉失措的抓起身后的青花瓷便朝男子砸了过去,奈何根本没有力气,那男子轻巧的就避开了,这么响的动静都没有人前来,想必外面的人早已出事了,这个想法让柳乐蓉着实吓了一大跳,难不成自己今夜真的要失身于这个男子?要是此事被皇帝知道,柳家上下怕是没有一条活口,相处这个想法的人着实心狠手辣。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喊人了。” “小美人,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这院子里的人早已经被我下了迷药,想必现在睡得正香,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柳乐蓉心中一颤,果然如自己想的一般。而另一边,皇帝已经踏进了坤宁宫,正巧遇见从屋子里出来的张太医。 “微臣参见皇上。” “皇后娘娘如何了?” “娘娘只是身子骨虚了,调养一段时间便好,皇上不必担心。” 皇帝点了点头,便朝着屋子里走去,屋子里候着的下人们纷纷自觉地退了出去,皇上走到卧床旁,便见自己昔日的枕边人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一阵愧疚感涌上了心头,自贤皇后去世之后,倒是她没日没夜的守在自己身边,带给自己欢乐,往日的日子如此甜蜜,但她最终还是变了,变得尖酸刻薄,心机颇重,后宫多年无所出他并不是不知道,但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还是顾及她的。 “皇上……” “皇后觉得怎么样了?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吃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做起来,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臣妾并无大碍,皇上不必担心。” “无事就好,要不是秦嬷嬷冒死来觐见,朕都不知道你的身子骨如此虚弱。” “秦嬷嬷真是多嘴,都叮嘱过她不许说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要去劳烦皇上,臣妾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你我多年夫妻何出此言。” 说着,皇帝情不自禁的抚上了那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眼中的心疼与愧疚毫不掩饰,皇后心中一暖,却也觉得悲凉,没想到二人的感情需要用欺骗来维持下去。心中估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那边也该得逞了,故惺惺作态的说道。 “皇上,臣妾今日召了几位妹妹前来坤宁宫小聚,见柳淑仪离去时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心事,臣妾心想莫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所以一会皇上要是顺路去柳淑仪那,可要帮臣妾解释解释。” 皇帝点点头应允下来,扶着皇后躺下说道。 “你身子骨不好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安心养病才是。” “恩。” 皇后一脸娇羞的点点头便闭眼休息了,皇帝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离去,皇后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怨恨与得逞的笑意,不知道皇帝一会看到凤阳宫那一幕作何感想? “秦嬷嬷。” “奴才在。” “派个机灵点的奴才跟去凤阳宫盯着,本宫要知道那贱人是如何死的。” “是,老奴这就去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风雨欲来【五】 凤阳宫 柳乐蓉被那男子紧紧禁锢在怀中无法动弹,蚀骨的痒意传遍全身,她拼命的甩了甩脑袋想使自己清醒过来,却发现男子的脸正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她惊得使尽全身力气使劲的抽出自己的手,就在男子欲撕去她身上的衣物的时候,柳乐蓉突然拔下头上的银簪狠狠的刺进了男子的眼睛里,顿时鲜血便染红了他的面颊,柳乐蓉吓得倒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竟然惹恼本大爷,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男子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朝着柳乐蓉冲过来,柳乐蓉让旁边滚了几下躲开了男子一脚,但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鲜血顺着额头留下脸颊,染红了纯白色的里衣,柳乐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到时候你毁我清白不成,反倒成了杀人凶手,皇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怕死我也不会来了,你以为你能吓得住我?” “你不怕死,你就不要灭九族吗?” “九族?老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皇帝老儿又岂会知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我只不过是受人所图,谁让我有把柄在她手里呢。” 不用说李兰燕也知道是谁做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卑鄙到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倒是自己太心软了,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想到偏偏就有人不想让自己好过。柳乐蓉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要是能逃过此劫,定让那女人万劫不复。 “如果你肯放过我,我保你不死,再给你一些银两送你出宫,今后再无瓜葛。” “说得好听,我不妨告诉你,按照计划估摸着皇帝老儿应该已经就在来的路上了,一会就能撞见咱们的‘奸情’,你连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凭什么护我?” 柳乐蓉顿时面如死灰,原来她的目的竟然是想通过自己除掉柳家,看来她还是忌惮柳家在朝中的地位。而且眼前这个刺客又是亡命之徒,只要他先将自己杀死在自杀,到时候死无对证,皇帝还是相信自己眼中所见的,柳家依旧要遭殃。 “所以我反不反抗都是死路一条了。” “你这女人倒聪明,可惜却要消香玉损在今夜了。” “那可不一定。” 柳乐蓉刚在与他一问一答,趁他分散注意力之时悄悄掏出了藏在梳妆台暗格下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闭眼就是一刀,不带一丝恐惧。衣领早已变成大红,让人触目惊心。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你们……” “皇上,快救臣妾。” 那男子一时愣了,为何皇帝驾临外面竟丝毫没有声响?御林军很快便将整个宫殿包围起来,一小批人冲进了屋子里,那男子欲翻墙离去,却被御林军刺了一刀,摔倒在地,顷刻间便被团团包围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谁能跟朕解释?” 皇帝一脸阴冷,满脸的怒气遮掩不住,柳乐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未来得及行礼就晕了过去,昏迷中隐隐约约听见皇帝喊了一句。 “来人,快去请太医。” 昏迷了两日,隐隐约约觉得不少人一直进进出出,随后便听见一声熟悉浑厚的声音。 “都两日了,柳淑仪怎还未醒来?” “启禀皇上,柳淑仪本身子弱,此次受伤导致元气大伤,大概还需休息几日方可醒来。” “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薛太医离去,随后便听见一声推门的吱呀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进内室,在床边停了下来。柳乐蓉隐隐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明明是被陷害,但柳乐蓉却莫名的害怕,她怕他不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词,认定自己与男子私通,到时候自己也只是百口莫辩。 “皇上。” “进来。” 刘公公轻声踱步走了进来,隔着内室的屏风恭敬的说道。 “那刺客依旧一口咬定说二人入宫之前便两情相悦,是柳家活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他这才入宫做了侍卫只为能见到心爱之人一眼。” “心爱之人?呵,倒是朕横刀夺爱当了小人,可查过他是那里当值的侍卫?” “前日一早神武门来报,少了一名当值的侍卫,想必就是此人了。” 柳乐蓉听完刘公公的话恨不得爬起来冲进大牢与那刺客当面对质,这件陷阱看似紧密,但却又重重疑点,难道皇上就没发觉吗?屋子里顿时无声,柳乐蓉突然觉得脸上一热,是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庞。 “柳乐蓉,你最好不要骗朕,否则带你受过的就是柳氏一族了。” 说完,皇帝不带一丝留恋离去。柳乐蓉缓缓睁开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终究还是防备着她的。坤宁宫的主子这几日倒是出奇的安静,自从知道皇帝并未处置柳乐蓉,而是将那陌生男子暂时收监之后,顿时心若死灰,后宫妃子与人通奸可是要诛九族的,没想到皇上竟然宠爱她到如此地步,看来不施些压力此事怕是要不了了之。 “秦嬷嬷,” “奴婢在。” “派人秘密泄露柳淑仪败坏女德之事泄露给翰林院学士与文阁殿大夫,此二人是朝中出了名的冥顽不化,定会联合百官让皇上处死那贱人。” “那关押在顺天府那个死囚该如何处置?” “此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吩咐手底下的人尽早了解了他,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是。” 不日,柳乐蓉败坏妇德之事便传遍了京城,百姓们暗地里偷笑这个‘明媒正娶’的妃子竟然给皇上带了绿帽子。柳府在京的宅子每日都有不少百姓前来扔臭鸡蛋与烂菜叶,谴责柳家之人伤风败俗,更多的还是借此机会来挑事的。正在柳铭才狐疑之际,宫中的探子来报,他这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竟然遭人陷害,而那人的目的明显是冲着柳家来的。 “准备朝服,本官要即刻进宫面圣。” “是。” 半个月前柳铭才本要回扬州的,但柳乐蓉以思念兄长,在京城举目无亲的理由劝说皇帝给了他一官半职,皇帝思量许久之后便赐了个正七品文官宣德郎,说白了也是个有名无实的闲散官职,但到底还是在京中留下了。 “管家,你去一趟李大学士府,请李小姐入宫,我虽是兄长,但有些事还是不方便搀和。” “是,老奴这就去。” 换上朝服,柳铭才连马车都不做,直接跨上自己的坐骑朝着皇宫而去。李府也听闻了这个消息,李氏夫妻对于此事还是半信半疑的,但为了家门考虑,还是明里暗里指点着李雪颜这几日就不要进宫了,这让李雪颜不禁冷笑,前几日她风光的时候,你们二人恨不得她是亲生女儿,如今人家遭了难,就如瘟神一般避开,真是老奸巨猾。 “快让开,本官乃是宣德郎,尔等岂敢阻拦?” “柳大人,实在对不住,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也不敢违抗呀。” “这位小兄弟,就麻烦你通融通融,本官不去见皇上,本官是去探望柳淑仪的。” “皇上有令,柳大人没有召见不得踏入宫中半步,所以……” 柳铭才气的一甩袖子回了马车,看来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家小姐了。意料之中,老管家一到李府表明身份与来意,侍卫的脸上便闪过一丝不明的表情,随后请来了李府的管家,李母早就料到柳府会来人,所以特别交代过。 “老身是李府的管家,不知您到府有何贵干?” “我家少爷派我来请贵府大小姐帮忙进宫看看我家小姐,如今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她了。” “原来如此,怎是不巧,我家老太爷这几日身子骨不适,大小姐去富贵楼照看她老人家去了,怕是一时半刻走不开身。” “那可否让老身见一眼你家小姐,我家少爷有几句话托我转告李小姐。” “这……” 管家有些为难了,要是不让她见,那两家势必会因此翻脸,凡是都不能做得太绝,但是要是让她见了小姐,夫人老爷怪罪下来,自己怕是担当不起。还是前去询问一下夫人的意思。 “烦劳您稍等,我这就去告知我家小姐。” “劳烦管家。” 刘管家前脚刚走,后脚秀秀便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小姐吩咐让她再次等候柳府的人,都已经两三天了,却还是没有人上门,刚才见刘管家行色匆匆,她便急忙赶来,果然见府门口站着一个老者。 “老伯可是柳府来的人?” “正是,老神是柳府的管家,姑娘是?” “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秀秀,我家小姐特地让我在次等候柳家的人,我都在这等好几天了,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我家小姐出来。” “这真是太好了,劳烦秀秀姑娘跑一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风雨欲来【六】 秀秀一口气跑回碧水苑告知李雪颜柳府管家在门口等候,她当即放下书便赶去府门口,正巧在半路上撞见了往回走的刘管家,看他来的方向李雪颜便猜测到他是打哪来。 “老奴见过大小姐。” “刘伯这气喘吁吁的是干什么去?” “府门口柳府的管家前来,为的是柳家小姐一事请大小姐您进宫,老奴特去询问了夫人,夫人说为了避嫌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为好。” 李雪颜冷哼一声说道。 “劳烦刘伯告知母亲,我与柳淑仪姐妹情深,在她有难时万万不能袖手旁观,请恕女儿不孝,这就随柳府管家进宫。” 李雪颜特地将女儿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府门口而去,刘管家迟疑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定。李雪颜一出府就看见正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柳府管家。 “老奴见过李小姐。” “走吧。” “你家少爷现在何处?” “我家少爷先一步进宫了,临走时吩咐老奴前来请李小姐。” “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今时间紧迫,小姐您先上马车,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好。” 李雪颜带着云儿上了马车,柳府管家亲自驾驶马车,三人朝着皇宫方向而去。路上李雪颜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柳乐蓉是中了皇后的圈套。一路上她分析过,陷阱源于那碗羊奶冻,但是碗碟应该早已经被清洗干净,那做羊奶冻的私厨怕也早被灭口,那又该如何? “三少爷,他怎么在这?” 马车刚在宫门口停下,柳府管家便看见不远处在马车旁踱步的自家少爷。李雪颜闻声挑开帘子一看,远处官袍加身的男子确是柳铭才。男子听闻马蹄声转头往这边看来,一眼便认出挑着帘子的女子,终于来了。他疾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此事就麻烦李小姐了,乐蓉她是被陷害的,奈何我这做兄长的竟帮不上一点忙。” 李雪颜一挑眉,到不知他们‘兄妹’二人何时如此‘情深’了。 “柳公子为何不进宫?” “实不相瞒,皇上下了圣旨,近日不准在下入宫,想必是为了避嫌。” “你希望我怎么做?” “李雪颜聪明过人,在下自然希望小姐您能帮舍妹洗清冤屈,还她一个清白。” “如果皇上容不得你柳家,他自然是想借助此次机会一举击垮你们,就算咱们想查也是寸步难行的,你可想过这一点?” “这几日我反复思量过了,要是皇上忌惮的是我柳家的财力,我们柳家愿意每年拿出所得的一半上供给国库。” “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要是真想查还得柳公子出力。” “李小姐的意思是?” “柳姐姐中了媚毒,宫中管得严,定是没有这种下三滥不入流的东西,所以柳公子不妨去京城各处的花街柳巷或药铺问问,说不定会有收获。” “是是,我一着急倒是忘了这个,多谢李小姐提醒,在下这就派人逐一盘查,舍妹的性命与我柳家的安危就托付给小姐您了。” “柳三公子客气,当年柳国公也是有恩于我的。” “要是柳家能平安度过此劫,在下愿意资助李小姐在元梁国各地开设济世堂,决不食言。” 李雪颜只是随便一听,她并没想过让柳府的人回报,朝柳铭才点点头,她便掏出怀里的令牌进宫去了。按照记忆走到凤阳宫,她并不急着进去,而是打听皇上的去处,询问了他都是何时过来的,之后便安静的在宫殿门口等候,自己能进宫不代表现在也能进凤阳宫,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一点做的不周到定会惹得皇帝不满。 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初,就在李雪颜两腿发酸的时候,不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那显眼的明黄色让李雪颜心中一颤,思量着一会该如何面圣。圣驾在凤阳宫门口停下,李雪颜恭敬的跪下行礼。 “臣女李雪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雪颜进宫一事早就有人来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巴巴的在门口等着,要不是太监来报,皇帝定不会就此放下手里的事赶来的。说实话,他心中多少还是心疼这个李家小姐的,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似乎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来了怎么不进去?” “没有皇上的准许,臣女不敢冒然进去,否则臣女怕如柳宣德一般被拒之宫门外。” “是他托你进宫的?” “是。” 李雪颜回答的不卑不亢,倒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最后淡淡说了一句。 “一同进去吧。” “是。” 刘公公与一干人等都被留在了外面,唯独带着李雪颜进了凤阳宫,这才晚膳的时刻,整个宫殿里却死气沉沉的,嫌少看见有下人走过,柳乐蓉自‘娘家’带来的两个丫鬟都被禁足在了屋子里,身边只有一个新进的小宫女照顾着。 “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皇帝会询问自己后宫之事,李雪颜沉默了片刻反问道。 “皇上可是一位公私分明,明察秋毫的皇帝?” “那是当然。” “皇上可相信柳姐姐对您的情意?” “朕……朕相信,否则她也不会割脉给朕喂血了。” 听完这句话,李雪颜不自觉的抚上自己手腕处的伤口,那里早已结咖。二人走进屋子,宫人们正要行礼却被皇帝摆摆手赶了出去,李雪颜走进内室,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柳乐蓉,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一脸病态白让人心疼,她沿着床沿坐下,用身子挡住皇帝的视线快速的替柳乐蓉把了把脉,脉象平稳,已经无大碍了,为何还没醒过来? “娘娘,我是李雪颜,我来看你了,你张开眼看看我可好?” 李雪颜猜测柳乐蓉是在等自己来,皇帝看了一眼床上之人便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与此同时柳乐蓉便睁开了眼。二人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柳乐蓉用手指在李雪颜手掌上写下‘猜忌’二字,又写下‘陷害’二字,她便明白了。 “皇上,柳姐姐醒了。” 李雪颜一声惊喜,引得皇帝几步便走进内室,但却礼床边还有几步停了下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皇上,臣妾……” “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日皇上您走后,皇后娘娘派人……后来臣妾回到凤阳宫便全身发热,臣妾精通一些医理,知道自己中了媚毒,便让人立刻准备冷水,没想到就在臣妾沐浴的时候,那逮人闯了进来,欲辱臣妾清白,臣妾抵死不从,便用发簪刺伤了他,没想到他越发的放肆,臣妾深知女子清白之身重要性,便欲自行了断之际,皇上您就推门而入了。” “那贼人说与你两情相悦,这你有如何解释?” “皇上,他一定是受人指使来陷害臣妾的,臣妾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岂会与他两情相悦。” “皇上,可否容臣女说一句。” “说。” “此事确实疑点重重,其一,宫中侍卫编排四年一次,也就是说那男子两年前进的宫,难道他两年前就知道柳姐姐要进宫,那为何不加阻拦?二人要是郎情妾意,就算柳家不同意,为何不私奔?其二,就算私奔不成,柳姐姐已经进宫,他要是真是思慕,为了她进宫又岂会当侍卫,后宫守卫甚严,侍卫不得随意出入嫔妃宫中,何不来凤阳宫当太监来的简单?其三,要是二人真的两情相悦,他又岂会在牢中说这些对柳姐姐不利的话,如果臣女是他,恨不得将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来保全心爱之人。” “皇上,颜儿说的是,臣妾确是清白的。” “此事朕心中自有定数,一切待司法司查证之后便可知真假,这几日弹劾柳家的奏章太多,朕让柳宣德近日不要入宫,你也不要召见了。” 难怪出事这么多天他都没来看自己,原来是被拦下了。想必此事皇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李雪颜不再多言,倒是柳乐蓉颇为好奇的问道。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为何皇上您那日进门竟毫无声息?” “朕进凤阳宫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院子竟然空无一人,后来朕在院子里捡到了你随身佩戴的玉佩……” 说着,皇帝从袖子里掏出那块龙凤呈祥的暖玉玉佩,正是柳乐蓉平日佩戴着的。 “臣妾该死,竟然不知何时丢了皇上您赏赐的信物。”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当夜皇帝离去之后便一连几日再也没有来过凤阳宫,至此之后不知怎么的那些弹劾柳家的奏章都‘不翼而飞’了,所有人绝口不提此事,就如没有发生一般,而唯一证明过此事确实发生过的,就是皇后娘娘被圣旨‘请去’佛堂为老祖宗祈福半年,谁也没想到如此轰动的事情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退出众人的视线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风雨欲来【七】 皇帝夫妻向来相敬如宾,这一举措让所有人的心都颤了又颤。而从此事得利的除了柳乐蓉更受恩宠,就是申贵妃了,皇后不在期间,后宫之事由她全权负责。因为此事,贵妃娘娘与申家可没少往凤阳宫与柳府送礼。 “娟儿。” “娘娘有何吩咐。” “将这些送来的东西挑出最好的几样送去李府,算是本宫对李小姐的感谢。” “是,奴婢这就去。” “还有,剩下的就分发给殿内的宫女太监,本宫留着也没用。” “是。” 自那次事件之后,皇帝不再去其他嫔妃那了,一有时间就躲在凤阳宫与柳乐蓉腻在一起,至于干什么除了二人谁能知道,外人眼里无非是闺房之乐罢了。李家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事情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变,想必这其中定有李雪颜的功劳,否则柳淑仪也不会派人送来这么多名贵珍品了。李母又开始喜逐颜开的鼓动李雪颜进宫去陪陪柳淑仪,似乎全然忘记了那日将柳家管家拒之门外之事。 边关 元梁国的士兵在元景炎的带领之下,一路势如破竹,将敌军逼退了好几个城池,一时间士气高涨,各个士兵恨不得将匈奴人扒其皮喝其血。帐内,元景炎处理完手中的事物,想起了京中那可人,不经意间手府上胸前的帕子,颜儿,等我。宋瑞一进帐就发现自家王爷正想什么想的出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王爷在思念着谁了,清咳几声说道。 “王爷,探子来报。” “让他进来。” 一名风尘仆仆的粗布麻衣男子走进帷帐,元景炎淡淡的瞥了一眼,此人是自己安插在匈奴皇宫的细作之一,他嘴角是淡淡的不屑的笑意,看来真如自己所料,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 “七日之前,耶律鲁的亲信进宫将太子爷押解去边疆,属下先他们而到,估摸着押解的军队如今还在赫斯拉山脉那。另外,这是在匈奴皇帝的书房找到的信件,属下怕打草惊蛇,故将信中的内容手抄了一份带出来,请王爷过目。” “恩,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宋瑞将信接过递交给自家王爷,元景炎快速的便将这几封信阅览了一遍之后便立即用内力销毁了。他一直想不通透为何这匈奴王近来与西域国师来往密切,原来是因为这个。而远远让元景炎震惊的是,信上竟然提到了二十三年前已死的天女,他派人打探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她就在京城,那么她又是谁? “王爷,您为何这般表情,可是信上说了什么?” “宋瑞,让张巡与徐博二人速速来见本王。” “是。” 宋瑞不敢耽搁,顷刻间便找来了二人。这几战下来受伤的士兵颇多,军医处人手不够用,便借了二人前去接骨,所以二人来时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 “本王问你们,最近京中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张巡摇了摇头说道。 “这几日京中并无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五王爷几日前出发去了江淮一带,六公主整日待在宫中养病并没外出,七王爷请旨进了岳山书院,八王爷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八王府怀孕了,九皇子……” “只有这些?” “对了,还有一事,王爷您听了肯定痛快。” “说。” “皇后娘娘因为设计陷害柳淑仪被皇上罚去太庙为老祖宗祈福。” “柳淑仪?柳乐蓉。” “正是,信上说是柳家少爷求得李小姐进宫劝说皇上,这才保全了柳淑仪。” 元景炎听完顿时眼眸一暗,自己不在京城柳家的人倒是将颜儿当菩萨来用了,看来柳淑仪似乎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很好,待他回京会想个法子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徐博听张巡说完之后又细想了一下补充说道。 “王爷,还有一事张巡遗漏了。皇上在不久前几乎一夜之间白发便黑发,听说是柳淑仪用祖传的法子治好的,但李小姐与薛太医也参与了此事。” “如今的战打的差不多了,还有虎口关一战便可将匈奴人赶回去,你们二人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先出发回京,本王有一事要交代你们二人去办……” “属下明白,定不会负王爷所托。” 两军这几日都很默契的没有宣战,谁都知道最后一战便是生死存亡的时候,所以双方都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七日之后,元景炎收到敌方的书信,竟然不是战书,而是让元景炎三日之后只身前往匈奴境内狼牙山将太子换回,否则便来个鱼死网破。 “王爷,万万不可前去,敌军至少还有一万大军,您要是只身前往,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王爷,赵将军说的是,他这明摆着是让您去送死,末将也不同意。” “王爷……” “好了,还是想想对策吧。” 右将军本也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被元景炎制止了,与其说一些没有用的话,还不如好好想想对策。帐内顿时便安静了下来,狗急跳墙,那耶律鲁定是逼急了才会那太子的性命相要挟。 “王爷,末将觉得这耶律鲁肯定不敢杀太子的,他就不怕我元梁国的铁骑踏平他匈奴?” “玉石俱焚也不无肯能。” 元景炎一句话便将一位年轻将军的话给堵了回去,那人讪讪的闭了嘴。 “王爷,不如让属下带领一千精骑现在附近埋伏起来,要是他们敢对您不理,我们便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宋瑞慷慨激扬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张巡与徐博同时递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约见的地方在匈奴的领土,你当人家眼瞎看不见你一千个人埋伏着,宋瑞也不再说话。赵志林想了想说道。 “王爷,不如由末将代替您前去吧。” “匈奴太子在信上指名道姓让本王前去,你去怕是换不回太子。” “末将……实在不行找个替身去吧,总不能让您亲自冒险。” “本王来时曾答应过圣上,定会将太子平安带回,所以就算这次是龙潭虎穴,本王也愿意去闯一闯。” 元景炎眼神坚定,她相信就算颜儿在也会支持自己这么做的。众人一致反对,最终还是被元景炎驳回了。当夜,元景炎召集了自己的三位护卫,在营帐之中彻夜长谈,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而又做了什么决定。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宋瑞便起身驾马悄悄回京去了,而张巡与徐博则是代替宋瑞留了下来,军中一切事物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而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却异常的凶猛。 三日之后 “王爷,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张巡与徐博二人都是一身粗布麻衣,就如元景炎的贴身小厮一般的毫不不起眼,但从二人矫健的步伐可以看出他们各个武艺高强。三人走出帐外,发现外面还是雾蒙蒙的,除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很少看得见人。 “属下已经点了各位将军的睡穴,一炷香的时辰便会醒来。” “恩。” 三人走出驻地,便有士兵牵马在那等候了,不理会他们的行礼,二人跃上马顿时就消失在了雾色之中。待赵将军等人醒来时,元景炎他们已经快达到两国分界处曲山河。他顿时觉得不对劲,三下五除二爬起身穿衣,不禁意间瞥见了桌子上放着一份书信,单单从‘亲启’那两个苍劲有力的纸他便知道这信是谁留下的,他一低声咒骂一边拆信,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三王爷与张徐两位侍卫已经只身前往狼牙山了。 “来人。” “将军。” “吩咐下去,立刻拔营,前往曲山河,另外,速让左右将军前来见我。” “末将领命。” 曲山河是两国的分界河,两国的百姓隔河相望,甚至能看见对方劳作,不少元梁国的男子渡河娶了匈奴的女子,也有不少女子嫁给了匈奴男子,他们来来往往于河上捕鱼或赶集,但却因为两国交战而变得冷清,河面上难得看见一个船家。 “王爷,咱们的船在那边。” 不远处的芦苇荡里,一条小船慢慢出先在三人的视野之中。摇船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中年男子,乍看长相倒看不出是哪边的人,经过询问才知道男子是元梁国的,而她的妻子是匈奴女子,因为两军交战,他的妻子被强行拉了回去,而他与襁褓中的儿子则被单独留在了家中。 “不知道这战争何事才能结束,否则娃儿可就叫不了娘了。” 张巡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说道。 “战神三王爷亲自率军出征,想必很快就能将匈奴人打退,这位大哥您不用担心。” “在下虽然粗野之人,倒也听说过这个三王爷,能在数月只能击退匈奴大军数百里,倒也是个厉害人物,要是朝廷多几个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闭目养神中的元景炎懒散的睁开眼看了张巡一眼,吓得他便闭口不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噩耗传来【一】 “看三位外表不凡,特别是这位,眉宇间透着一股浓浓的英气,这一赶早是去作甚?” “我们主仆三人在外行商,听闻匈奴国有上乘的兽皮,故想去看看,顺便带些元梁国没有的。” 徐博解释说道,男子丝毫不怀疑的点点头,如今商人世家的公子并不比世家子弟差。船慢慢靠岸,徐博付了充裕的银两让船夫在此等候,说完三人便上了岸。一过河,匈奴的探子便立即折返回去禀告你太子了,而狼牙山离这曲山河还有一段路程,三人的马匹过不了河,他们只得运气轻功飞身前往。 “太子,他们一行三人已经过了界河,正往狼牙山而去。” 阿达将军只得知消息之后立刻便赶来禀告耶律鲁,没想到这元景炎真是艺高人胆大,曲曲三人便敢单枪匹马的杀过来,心中对他多了几分佩服。耶律鲁伸了个懒腰从榻上下来,身边的美姬丝毫不介意外人的存在,未着寸缕的便下了床,随便找了一间衣服披着便退下了。 “一切照计划进行,另外,让人去将那废物太子绑起来带上。” “是。” 耶律鲁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他早就料到元景炎会来,没想到来的如此爽快,这一点他倒是颇为欣赏。换上一身战甲,耶律鲁享用过早膳之后才跨上马,领着早已集结好的一万士兵出发前往狼牙山。骏马后面跟着的是一辆不算高贵的马车,里面躺着被五花大绑的太子元景淳,由于刚才的撞击过猛,他好久才缓过来,费力的爬起身来用头顶开马车帘,却被看守的士兵盖了回去。 “老实呆着。” “耶律鲁,你要带本太子去哪?本太子告诉你,我元梁国的大军就要压境了,本太子劝你还是乖乖投降为好。” “来人,堵住他的嘴。” 耶律鲁坐在马上连头都懒得回,直接病人去将元景淳的嘴堵上,顿时便清净了。狼牙山位于赫斯拉山脉的最末端,也是唯一一个较为平坦的山丘,但此山丘常年被植被覆盖,野兽也颇多,所以鲜少会有人上山砍柴或打猎。而那山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千暗卫,他们是从各个队伍中选出来的最为优秀的暗卫,是元景炎最为自豪的一支队伍。 “全体将士听令,各自找隐蔽的地方散开,听候本将军的命令。” “是。” 一万人的声音震彻山谷,伴随着回音一遍又一遍,附近不少百姓吓得赶紧关闭门户,心中暗暗祈祷他们不要打到这里来。山谷只剩下耶律鲁与阿达将军还有一辆装着元景淳的马车以及一小队的士兵。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远处三个人影飞来,不是元景炎三人还能是谁。耶律鲁嘴角是嗜血的笑容,今日他一定要血洗前几日的耻辱。 “王爷,他们在那。” “恩。” 三人稳稳地落在耶律鲁的骏马面前,元景炎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待着耶律鲁先说出口。张巡二人则是静心感受四周的声音,那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被包围了,及时早已经料到,但心中还是有些发颤,不知道那一千暗卫能否对抗的了这如狼似虎的匈奴大军。 “三王爷果然大胆,带这两个人便敢来赴约,就不怕本太子将你杀了?” “本王既然敢来自然是不怕的,太子呢?” 耶律鲁努了努嘴,一名士兵便掀开了马车帘子,里面的元景淳早就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一间马车帘子掀开,立即拼命的钻了出来。 “三皇弟,你怎么只身前来,这里有埋伏,快跑。” “臣弟(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将这些虚礼,他们不敢把本宫怎么样的,你们快走。” 元景炎眼眸暗了暗,虽然太子对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元梁国的太子,如此侮辱他就是侮辱自己的国家,这一点元景炎眼里可容不下。 “难道这就是耶律太子的待客之道?” “我们怕贵国太子的马车上磕着碰着,这才想了这个法子,来人,快给太子爷解开。” “是。” 捆绑在元景淳身上的麻绳很快就被解开了,他揉了揉发麻的双腿跳下马车,躲在了元景炎身后。 “三皇弟,咱们的兵马呢?赵将军呢?” “兵马都留在了曲山河,一会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去,过了河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 “那你呢。” “本王的事不牢太子爷操心。” “父皇可知道本宫是清白的吗?否则本宫一回京岂不是要被送去宗人府?” 都这个时候了,元景淳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自由,张巡与徐博愤愤的在心中咒骂了几声,他可知道自家王爷现在有多危险? “既然耶律太子愿意放人,那本王这就告辞。” 说着就欲带人走,没想到却被耶律鲁一把刀剑飞过来挡住了去路,他当自己匈奴的地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那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元景炎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看着马上一脸傲气的耶律鲁说道。 “太子这是何意?” “他可以走,但是你不能走,今日咱们的新仇旧恨可要一起算清楚。” “本王并不记得与耶律太子有何冤仇?” “你不记得本太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耶律鲁的笑意越来越甚,元景炎知道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当即下了决定,轻声对身边的张巡说道。 “张巡,你速速带太子离去,本王已经让赵将军领兵在曲山山河边等候了,你将人交给他再回来。” “不,属下不走,属下要留下与王爷一同杀敌,让徐博去。” “属下也不走,谁爱去睡去,属下要守着王爷。” “休得推脱,快去快回,路上小心埋伏。” “王爷,属下……” “快走。” “是。” “太子爷,得罪了。” 张巡一把打晕太子,免得他一会路上吵闹,轻而易举的便将他扛在了肩上运起轻功离去,士兵们想要放箭但被耶律鲁阻拦了,他的目标唯有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至于其他人,可有可无。二人目送张巡与太子离开,知道消失在树林深处,元景炎这才转过身眼神犀利的看着马上之人。 “不知耶律太子想怎么跟本王算?” “自然是要你以性命来偿还。” 说着,阿达将军一声厉喝,四周喊杀声震耳欲聋,刹那间元景炎与徐博二人已经被一万大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但他们只是持着手中的利剑却不敢靠的很近,这一个多月,他们早已经领教过这个铁血王爷的厉害手段了,也曾目睹过自己的兄弟死在他的刀剑下,真是应了那句杀人不眨眼。这边剑拔弩张,而安静的赫斯拉山脉,一匹骏马载着一名少女飞快的奔驰而过,那女子一身匈奴贵族的装扮,气势却丝毫不亚于男子。 “驾……” 女子挥鞭更加用力,生怕只慢了一步,那个暗恋多年的男子就死在了自己兄长的刀尖下。自那日赤弩前来押解元梁国的太子,她便知道自己的王兄想要干什么了,这才不顾皇帝的阻拦日夜兼程的赶来,她要他。马儿吃痛越跑越快,女子心中默念。 “一定要等我。” 耶律鲁挥了挥手示意,那一万大军分散开来,一部分往后退了几步,箭以架在弓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剩下的这是举着明晃晃的刀剑朝着二人一步步靠近,横竖都是死,说不定拼一拼还有活路。 “不留活口。” 耶律鲁一声令下,士兵们举着刀剑便朝着二人冲过来,元景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缠在自己腰间的利剑,众人还未看清他的招式,前面一排的士兵已经倒下,随后鲜血才从喉咙处喷了出来,武学最上乘的人就连剑气都能取人性命,原来并不是谣传。 “王爷,这元景炎武功无人能及,他那随从也不差。” “最算他们武艺再怎么高强,能经得住一万大军轮番进攻吗?” “这……” 确实如此,一个人就算是武艺再怎么高强,但力气终究是有限的,以一敌万根本不肯能,到最后就算没被敌人杀死,也会因为精疲力尽而死。徐博虽忙于厮杀,却还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家王爷。这才片刻的功夫,尸体早已经在他们面前堆积如山了,鲜血染红了山谷每一寸地面,二人早已经杀红了眼,招招毙命。 “王爷,让暗卫来掩护,属下护您脱身吧,再这样跟他们胡搅蛮缠下去,咱们迟早要精疲力竭而亡。” “本王岂会让你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助自己逃脱,废话少说,让他们先解决那些弓箭手,随后从后面包抄过来。” “是。” 二人调整了一下呼吸,徐博趁着空档将手中的信号弹射上天空,埋伏在山林之中的暗卫得令之后立即开始朝着山下射箭,且都是三五支剑齐发,箭箭都中,阿达大呼。 “不好,太子,有埋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噩耗传来【二】 “阿达,你立刻带人进山去围剿,这里就交给本太子。” “是,末将这就去。” 耶律鲁带着一部分士兵朝小路进了山,不一会箭雨便减少了,想必是两方的人马打斗起来了。耶律鲁飞身下马来到元景炎身边,本是一群人围着的演变成了元景炎与耶律鲁的单打独斗,士兵们生怕二人殃及自己纷纷推让处一块空地出来。二人天上地下,飞檐走壁打的不亦乐乎。元景炎因为刚才对付那些小兵小将废了不少的力气,明显招式使得有的吃力。 “王爷小心。”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铁枪,直击元景炎后背,徐博这么一提醒,元景炎立刻躲开了,但还是被割破了手臂,但他缺如未知一般加狠了手上的招式。所有人都忘记了现在在打仗,全都齐刷刷的看着空中时上时下的二人,虽看不清招式,却也知道打斗很厉害。 “都愣着干什么,快放箭,都小心一些,不要伤了太子。” “是。” 躲进峡谷内壁的弓箭手纷纷顶着脑袋上飞来的利箭朝着空中的二人射箭,虽是万箭齐发,但都被二人轻巧的避开了,倒是有几个倒霉的被落下的箭射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上射下的箭矢越来越少,不一会便有一群人从山上退了下来,随后又有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下了山,明显前一拨人是被逼下山的,而后一拨人是因为手里的箭矢用完了,这才下山重新拿起刀剑。 “杀……” 山谷中的喊杀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暗卫们与匈奴士兵混成一团,淹没在了人海之中。徐博身上早已经是大伤小伤无数了,他强忍住痛意与敌军继续打斗,一拨人刚躺下,另一拨人有重新围了过来,他吃力的用剑支撑着身体,心中暗骂幸好张巡这小子走了。阿达不知何时来到了徐博的身边,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剑,徐博早已发现身后之人,也洞悉了他的招式,一个弯腰便躲了过去。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老子。” 徐博不耐的吐了一口脏话,便翻身与他打斗起来,二人武艺相当,自然是没有头顶上那二人精彩。 “小子,喊老子一声爷爷老子一会给你留个全尸。” 阿达大笑着说道,徐博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 “一会留着看你有没有命听吧,看招。” “本将军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我们不杀战俘,顶多拉你去干干劳役,你们汉人不是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们汉人还有一句叫做士可杀不可辱,我徐博就算死也不会投降的。”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将军了。” 阿达加重了手里的招式,徐博明显招架不住,很快就占了下风。而另一边,打斗的二人来来往往都受了不少内伤外伤,战场也从山上转移到了地面上,二人谁也不肯输给对方,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张巡扛着太子飞了一段时间终于吃不消停了下来,前面就快要到曲山河了,张巡便扶着太子慢慢朝着河边走去。 “船家,快来帮忙。” 那正在船上休息的船家一见是刚才渡河的那个男子,立马跑过来帮忙一同搀扶着元景淳。 “这……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晕过去了,快送我们过河。” “好嘞。” 三人上了船,隔着曲山河能看见对面乌压压的一大片,真是靠拢过来的元梁国的军队,而身披铠甲坐在马背上之人正是赵志林赵将军。显然河对岸的人也发现了那只小船与船上的三人。 “赵将军,那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张巡吗?还有一人是?” 元景淳低着头全身脏兮兮的,左右将军一时间没有认出二人,赵将军说道。 “想必是救回来的太子爷,快派几个善于泅水的下去帮忙。” “是。” 二人赶紧派人去搭把手。很快,船就被几个壮士合力拖到了河边,张巡与那船夫扶着太子走下船,却被太子爷一把甩开了手,张巡丝毫不在意的摸了摸鼻梁,谁让人家是太子呢。要是再给他一个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将他打晕拖回来的。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得了,本宫一身脏兮兮的丢不起这个人,不必让全将士都知道。” 那船夫有些摸不着头脑里,眼前这个脏兮兮如乞丐一样的男子竟然是元梁国的太子,张巡故意善意的提醒道。 “还杵着干什么,快给太子殿下行礼呀。” “是是,草民何氏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行礼,不少士兵往这边看过来,元景淳知道张巡是故意的,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对赵志林说道。 “快去准备干净的衣服,本太子要沐浴更衣。” “早已备好,殿下这边请。” 元景淳离去时狠狠的瞪了张巡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给本宫记着。” 说完便跟着一名小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张巡立即转身上了船,虽然王爷交代过他不准回来,但是他有岂能眼看着自己的主子与兄弟死在敌人的手里。赵志林跟身边的左右副将交代了几句便跟着跳上了船。 “我随你一同前去。” “好。” 二人使了内力推动小船前进,那船飞快的在河面上划过,这要是开张巡一个人定是不肯能的,但是有了赵将军的帮助,可就轻松多了,离河边还有十多米,二人便弃船运起轻功飞身赶去狼牙山。那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二人在怎么拼命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等他们站在山谷前一览无余的时候,顿时傻了,眼前是熊熊烈火,哪还有人的踪迹。 “三王爷。” “主子,徐博。” 回音在山谷便回档了好几遍,大火燃烧尸体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一种不好的预感蔓上二人的心头。二人对视一眼,冲进了火海之中。不少尸体早已经烧焦,烈火将鲜血炙烤的变了颜色,二人不顾自己已经着了的衣物,依旧在大火之中搜寻者。 “王爷……” 还是没有人回答,就在他们快要冲到尽头的时候,突然一具燃烧着懂得尸体堆动了一下,二人心中一喜,赶紧用手将上面的尸体拔开,救出那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人蒙着黑巾,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刀剑划破。张巡利索的扯下他的蒙面巾问道。 “王爷呢?” “张侍卫,我们被敌人伏击了,王爷他……他为国捐躯了。”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大火烧得最旺的地方便晕了过去,二人将这名幸存下来的暗卫移除火海,张巡便立即又重新冲了进去,按照那人指的地方寻去,大火实在是太猛烈了,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张巡缺如疯了一般用剑挑开那一具又一具尸体,发现不是自家王爷便松了一口气,难道王爷逃脱了?这个想法让张巡顿时送了一口气,自家王爷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出事,一定是他们看走眼了。就在张巡准备换地方的时候,突然脚下提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不……这不可能。” 那正是元景炎最心爱的青龙剑,每一个武者都钟情与自己的剑,就如生命一般,剑在人在,难道……张巡顺着剑的地方寻去,突然发现一具与自家王爷体型十分相似的尸体,那尸体还在燃烧着,早已经面目全非,幸亏身上穿着铠甲,身上的皮肤还是好好地。张巡一眼便认出了那铠甲,如此精致的铠甲军中唯有一人能穿。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扑了过去,愣是用自己的身体灭了那尸身上的大火,随后形如走尸的将那尸体背出了火海稳稳地放在地上。 “他……” 张巡突然发疯了一般的拔开尸体身上的铠甲,一块缺了一角的帕子露了出来,帕子上依旧清晰可见刺着一个‘颜’字,张巡知道这条帕子的故事,他多次看见自家王爷看着这块帕子出神,那是李小姐之物。张巡继续查看,他依稀记得王爷腰间有一块淑妃娘娘给的青玉佩,那是他的母妃留给他最珍贵的东西,王爷从未将这玉佩取下。果然,玉佩在腰间好好地挂着。他还记得王爷袖子里有晋王的玉印,那是他身份的象征,王爷说放在身上哪一天出门没带银子就把它当了,当时宋瑞还笑着说王府地底下都是金子,王爷怎么会没钱。果然,玉印安静的躺在他的袖子里,‘御赐晋王’四个大字充分的证明了这具尸体的身份。 “张侍卫,不要再找了,他就是王……” “不,王爷那么厉害怎么会死,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张巡就如疯了一般进京抱着这具烧焦的尸体就是不撒手,任凭赵志林怎么说都不肯走。天色就要黑下来了,五十里之外就是敌营,他们带着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与一具尸体很难能顺利走出去,要是万一在路上碰到巡逻军,那可真就麻烦大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噩耗传来【三】 “张侍卫,说不定这不是三王爷,你想,这随身物品可以是人为放的,但是这身上的伤疤可是不能伪造的,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还未等赵志林说完,张巡便开始扒尸体的衣服了,他一边扒一边喃喃自语的说道。 “多年前,王爷外出遇袭,左胸口中了一剑,当时差点就没命,要是不……”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失望了,恰好旧伤哪里又被刺了一剑,已经看不清原来的伤疤了,只是那尸体上别的大小伤疤无数,一看就是一个久经沙场之人 ,张巡已经从刚才的失望变成了绝望,那伤口抚摸着栩栩如生,根本不可能假造。赵志林再次提醒道。 “随王爷一同来的不是还有徐侍卫吗?难道他也遇险了?” “对,还有徐博,那小子聪明得很,一定带着王爷逃跑了,就算他没跑,他一定也会助王爷平安脱险的,我去找他。” 说着,张巡撒丫子就准备冲进火海,赵将军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这么大火,这么多尸体,你知道那一具是徐侍卫。” 赵志林一说完就被张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欠妥当,立刻补充说道。 “我说的是最坏的打算,如今仅凭咱们另个人在这尸体堆里找个人就如大海捞针一般,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什么法子?快说。” “当务之急是先将这暗卫送回营帐去医治,如今唯有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也唯有他知道徐侍卫身在何处,咱们可以等,他等不了。明日匈奴的士兵 定会来清场,咱们再过来看看有没有……” “到明早怕是早就烧成灰了,还上哪去找人,赵将军,你休要糊弄我。” “张巡,我是副帅,你要听本将军的,现在就回去,不准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在老头子我这行不通。” 张巡细想了一下,一个计谋在他脑海中浮现。 “好,咱们先送他回去医治,顺便将……主子也带回去。” “这就对了。” 张巡丝毫不介意的扛起那具半烧焦的尸身大步离开,赵志林则是背着那昏迷的暗卫跟在后面,二人穿越火海就如履平地一般淡定从容,张巡身体散发出 那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凶器像极了元景炎,这个仇他要用血洗匈奴国来报。 “驾……” 一辆似曾相识的马车正在路上狂奔,马车内一个异族的女子怀中仅仅护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男子一身里衣,胸口的剑伤也已经处理过了,但是由于 失血过多,本就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的苍白,马车后面跟着一大堆的匈奴士兵,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往匈奴都城的方向而去。 “公主殿下,天色已晚不宜赶路,还是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明早再出发吧。” 一名身穿将军铠甲的男子说道,却被马车里的女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驸马受了重伤必须立刻回宫医治,不准停,继续赶路。” “这……为了一个战俘搭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大胆,本公主的命令也敢违抗,仔细我告诉太子哥哥,将你革职查办。” “不敢不敢,末将这就派人先去前面探探路。” 那将军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这匈奴的公主,此女子被他们的王宠的无法无天,就连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就算她就地将自己杀了怕也没有人会追 究。 “元景炎,记住这是你欠本公主的,这份恩情就用你后半辈子来偿还吧。” 怀中的男子丝毫没有反应,就如死了一般,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救下奄奄一息的他,只怕他早就死在太子的刀剑之下了。她千求万求的才求得太子哥哥 留他一命,又让军医给他治了伤,奈何军中草药有限,此人又伤得太重,只得快马加鞭的赶回都城去。 “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元景炎战死沙场,到时候你就可安心留在公主府陪着本公主一同风花雪夜到老,要是你想回元梁国,咱们就回去 小住几日,你说好不好。”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耶律凤依旧说的起劲,多年前那匆匆一瞥,从此便芳心暗许,没想到时隔多年回以这种场景见到,这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为了他 ,她可以七日不眠不休赶来;为了他,她伤透了自己父皇与兄长的心;为了他,他甚至可以抛弃自己公主的身份。她自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爱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了。 张巡特地将自己的里衣脱下将那具尸体烧得面目全非的脸蒙上,直接扛回了营帐,赵将军则是将那奄奄一息的暗卫送出军医处,交代一定要就醒他,随 后便去了营帐找张巡商量此事该如何解决。 “赵将军,这急冲冲的赶哪去?莫不是三王爷得胜而归了?不应该呀,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 “你们二人就不要添乱了,这眼瞅着可就要变天了,皇上不怪罪下来就佛祖保佑了。” 左右将军听得稀里糊涂的,这赵将军到底在说些什么?来不及细问,赵志林的身影已经在百米开外了,随后突然隔空飘来一句。 “速去将太子爷请到本将军的营帐,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 二人意识到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多番揣测之后得出结论,想必是三王爷受了重伤生命垂危,赵将军这才如此着急,二人赶紧去请太子爷前来。赵志林 走进营帐的时候,张巡早已经给那句尸体擦洗过身子并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衣了,那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不大不小刚刚好,这让张巡与赵将军忍不住再一 次眼眶红润,这世界上哪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呀。 “如今还有最后一战,想必还需十天半个月,万一将士们知晓战神三王爷……一定会士气大减的。” “我知道,最后一战就靠赵将军您了,属下想等找到徐博之后便护送‘他们’悄悄回京。” “现在天气炎热,尸身怕是存放不了很长时间,你还是即可进京吧。” “不行,我不能弃徐博于不顾,不管他是生是死,都要见到他。” “张巡,你这人怎么这么执拗。” 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就在这时,太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二人便讪讪闭了嘴。 “赵将军胆子不小,竟然使唤起本宫来了,莫不是张巡你的主意?” “殿下恕罪,整个军营之中权力最大的莫过于太子爷您了,所以有一间事情需要太子爷您来定夺。” 这话说的元景淳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他不经意间瞥了躺在床上的‘元景炎’一眼说道。 “三皇弟这是怎么了,为何还要蒙着脸,莫不是脸上受了伤见不得人?” 元景淳就是神经粗大,说白了就是说话不经大脑,这话一出,气的张巡就欲上前给他一拳,却被赵将军在身后死死拽住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张巡气 的冷哼一声,深感王爷为了救这种人丧了性命真是不值。赵志林突然拉着张巡跪下,老泪纵横的说道。 “太子爷,三王爷他不久前为国捐躯了。” “什么……” 太子吓得后退好几步,张巡一把掀开盖在尸体脸上帕子,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元景淳忍不住作呕,他突然害怕起来,父皇如此看中三皇弟,要是知道他 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父皇可会原谅自己?一想到这个,元景淳脸色变了又变,顿时没有嚣张的气势。 “是否立即上报朝廷,还请太子爷定夺。” “不行不行,要是让父皇知道三皇弟是因本宫而死,定会怪罪于本宫,绝对不能上报。” “可是如今天气炎热,要是不快些将尸首运回去,等回京皇上知道怕是会更加龙颜大怒的。” “那赵将军你觉得该如何是好?本宫听你的。” 赵志林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都说太子无能,没想到竟然如此无能,他深深的为元梁国的后世基业感到惶恐。 “末将以为应先修书一封送回京去,随后置办一口棺木,让‘三王爷’随护送太子回京的队伍一同先回去,一切事由末将会在奏疏上解释清楚,太子准 备准备明早就出发吧。” “是是,赵将军说的是,还请赵将军一定要在写给父皇的奏疏上解释清楚,三皇弟的死跟本宫毫无关系。” “是。” 赵志林回答的有些咬牙切齿,元景淳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他的感受了,看都不看床上之人一眼,急冲冲的就出帐去了。张巡气的一掌打碎摆在面前的桌子 ,面目狰狞的看着赵志林说道。 “为何拦着我,我要杀了那个狼心狗肺之人。” “张巡,他是太子,而你是三王爷府的人,要是杀了他只会连累三王府。” 张巡一拳头打在地面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心中埋怨自己没用,要是他早一些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救出王爷,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噩耗传来【四】 不知怎的,三王爷战死沙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不少士兵赶到赵志林的帐前询问真相,随后又有人发现了存放在小树林的棺木,现刷的树脂漆还未干,预示着这棺木是有人匆匆定下的。入夜,围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而赵志林迟迟未出现,张侍卫也不知去了哪。 “这张巡,果然信不得,他这一走让老夫如何解释。” 赵志林拿着张巡留下的书信在帷帐里记得走来走去,将士们已经将帷帐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了,而他又想不到该如何与他们解释。 “赵将军,将士们不才,斗胆问您一事,敢问三王爷去哪了,为何会有人传言王爷他死在了狼牙山,驻地外的小树林的棺木又是为何人准备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赵志林哑口无言,他静下心来一想,这定是匈奴埋伏在军中的奸细故意散步消息的,为的就是动摇军心,如今关键时刻,军心最为重要,这最后一战要是输了,只怕全军上下都要为三王爷陪葬。 “赵将军,我等知道您在帐内,请您出来一见。” “请您出来一见。” 赵志林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剑鞘之中拔出自己的剑,气势汹汹的便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本将军在此,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问完了滚回去睡觉,一个个都皮痒痒了是不是,成什么样子。” 众人即佩服又惧怕赵志林,此人虽和善,但要是触了他的底线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如今看他表情,就知他心情不好,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连着退后好几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刚才不是很能喊吗?现在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了,要是我赵志林的兵就大胆点,不要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的。” “将军,我们想知道三王爷他现在如何了,有人谣传三王爷在狼牙山一战中被耶律鲁杀害,这是真是假?” “你觉得是真是假?” 赵志林不回答,而是反问眼前这个颇为脸生的士兵,倒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他欣赏这种不畏权贵之人,但是脑子如何就不知道了,有勇无谋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器。 “这……三王爷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出事。” 那人越说越没底气,赵志林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你们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本将军便如实告诉你们,我与张侍卫赶去狼牙山时哪里早已经堆尸成山了,而且匈奴人还放了一把大火,张侍卫在火海之中找寻了一具于三王爷颇为相似的尸体,由于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王爷,所以这才决定将尸体运送回京一切等天子定夺。” “什么是颇为相似?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两个王爷不成?” “本将军与张侍卫探讨之后一致认为这是敌人的李代桃僵之计,想要蒙骗我军来动摇军心,三王爷只是暂时与我军失去了联系,想必他会有法子与咱们汇合的。” “原来如此,我们就知道三王爷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匈奴人的奸计。” “就是就是,谣言不可信呀。” “……” 将士们议论纷纷,显然是相信了赵志林的说辞,赵将军继续说道。 “既然如今真相大白,那些造谣之人也应为今夜之事付出代价,否则置军令于无形,到时候还怎么服众。” 不少人听赵志林这么一说再一次后退了好几步闭口不言,生怕将军找自己算账。赵志林举剑从众人面前经过,有意无意的瞥他们几眼,心虚之人自然是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了,而刚才带头说话的男子倒是显得很淡定,却不知眼前这老谋深算的男子早就看穿了他,一柄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将军这是何意?” “想必你心中比本将军要清楚吧,说,是谁让你在军中散步谣言的?” 那男子想要继续狡辩,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赵志林割了脖子,来不及闭眼便倒地了。想要平息谣言必定要有人死,记住,棒打出头鸟,下辈子做人多长长脑子吧。尸体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将士们,过几日就是咱们与匈奴敌军决一死战的时候了,虽然三王爷不在,但本将军代替王爷发誓,一定会将你们平安带回京城的。”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张巡悄悄渡了河,运起轻功轻车熟路的找到今早的战场,犹记得早上自己与王爷还有徐博三人一同前往,没想到还未到一日,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山谷中的烈火已经熄灭了,一股烧焦味让人作呕,张巡点燃火把,犹如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堆里一具又一具的翻着,恶心的东西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不管死状多么狰狞的尸体,在张巡眼里就如木头疙瘩一般。 “徐博,你要是敢死,我便自此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 天开始蒙面亮了,张巡冷掉手中的火把,直接用手刨,都已经三个时辰了,一大半的尸体都被他翻过一遍了,依旧没有徐博的身影。没有也好,少一个他就多一些活着的希望。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张巡意识到是匈奴士兵来清场了,他迅速的躲到一边。 “真倒霉,愣是让咱们来收拾残局,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这一大早的,会不会有鬼。” “说什么鬼话,快干活吧,一会还要赶回去吃早饭呢。” 他们两个人一组,扛起尸体就往板车上放,满了之后便由一人拉着车离去,一般清场下来的死尸都是就地掩埋的,他们这是要将尸体运往哪里?张巡抄近路跟在后面,一直跟随他们到曲山河,这群恶贼竟然将尸体倒入了滚滚河水之中。 “难不成徐博也被他们扔进河里了?” 徐博确实被扔进了河里,但不是被他们,而是被耶律鲁等人回去时顺带扔下去的,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且奄奄一息了,耶律鲁等人将他绑起来用马一路拖到曲山河,扔下河时已经没了脉搏,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必死无疑了。 “徐博,你这个废物,就这么死了,我真是看不起你。” 说着,泪水不知何时润湿了脸颊,他们一同在三王府长大,形同手足,彼此都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先离去。他突兀的站起身子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曲山河。 “徐博,你放心,我在这发血誓,有朝一日定会替你与王爷报仇。”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已大亮,他要随队伍一同回京,一路上他还要照顾‘王爷’,没了他可不行。军营之中护送太子回京的人马都已经安排妥当,全是从六千精兵之中筛选出来最为可靠的,久等张巡回来便可出发了。 “将军,张侍卫回来了。” 不远处一个男子正朝这边快速走来,这才两日,那人就如脱胎换骨了一般,哪还有原来的影子。 “张侍卫,我已经让人将你的东西收拾好了,一并放在了马上,棺木里放了充足的冰块,应该能坚持到下一个城镇。” “恩。” 张巡淡漠的跃上马,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运送棺木的板车走在中间,而张巡则是在棺木的左侧一路紧跟着,生怕出了一丁点的差错。一路急赶慢赶的便感到下一个城镇,简单的用过午饭便又继续上路,有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随便啃些干粮勉强垫垫肚子又继续赶路,就连黑夜也只是休息一两个时辰,这让金贵的太子爷颇为不满。 “队伍为何停下来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巡突然觉察到队伍停了下来,连眼睛都没睁开便问道。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过来说道。 “张侍卫,太子爷他说不走了,他要在此歇息片刻。” “这大白天的歇息什么。” 张巡厉喝一声,驾马来到太子乘坐的马车旁,隔着马车说道。 “太子爷,天黑之前咱们要感到下一个城镇,路上耽搁不得。” “本宫坐马车坐累了,要下来活动活动筋骨,要走你们先走,本宫今日就是不走了。” “棺木中的冰块就快要化了,必须立刻更换新的。” “这都五日了,天天日夜赶路,咱们又不是急着回去投胎。” “你说什么?” 张巡顿时语调冷了几分,吓得元景淳不敢再说了。如今还在路上,那些精兵根本不听自己使唤,要是得罪了他,这狗奴才再将自己打晕直接送回京也没人会说什么,到时候在满朝文武面前丢脸的还是自己,想着,他还是乖乖地妥协了。张巡不再理会太子,对着队伍前头大声喝到。 “加快前进的速度,一个时辰之后,必须达到下一个城镇。” “是。” 元景淳顿时哑口无言了,这一加快速度,马车就更加颠簸了,这笔账他算是记下来,等回京之后自己恢复太子的身份,定要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碎尸万段,骂归骂,他伸手揉了揉快要被颠碎的屁股,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呀。(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噩耗传来【五】 京城 送往朝堂的捷报与送往三王爷府的书信几乎是同时达到京城,如今的三王爷府只剩下昨日刚回来的宋瑞。吴坚得知宋瑞回府之后特地赶回来一趟,两个月未见,这小子倒是成熟了不少。 “宋瑞,你小子这一趟边关之行变化不少嘛,是不是跟王爷上阵杀敌去了?边关有没有什么趣事?快与我说一说。” “看把你憋得,我告诉你,边关好玩的事多着呢,先不说美景美人,就是与王爷前去袭营,也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妙趣横生。” “王爷可好?” “这……实不相瞒,我是奉王爷之命先行回来调查一事的,就在我离开边关前一天,匈奴太子耶律鲁来信要王爷独自一人前去狼牙山换回太子。” “狼牙山?那不是匈奴的地盘,此山异于埋伏,王爷只身前往岂不危险?” “具体如何行动我也不清楚,想必书信这几日便到了,到时候你就能知道咱们王爷是如何用兵如神,以一敌万的。” 三王爷府的地下联络点分布在全国各地,只要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每日从各个地方送来的书信能堆满一个房间。就因为太多了,所以后来绝大多数都直接送去了城外的暗卫营,只有一两封极为重要的才会送到三王爷府。 “张侍卫,吴侍卫,原来两位都在,这是前方送来的加急书信,请二位过目。” 管家将书信交给二人便退了出去,宋瑞拿过书信笑着说道。 “你看,这不就来了嘛,看这字迹有点像张巡的。” 吴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般加急书信都是由王爷身边的暗卫亲自书写,很少由他们四人动手。宋瑞已经拆开了书信,却被吴坚一把夺过。 “你抢什么,我又不是不识字。” 吴坚越往下看脸色越苍白,最后竟然全身哆哆嗦嗦的,差点晕了过去。宋瑞好奇书信到底写了什么,便凑过去张望了几眼,这一看他吓一大跳,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把将书信夺回来再看一遍。 “吴坚,你打我一拳试一试我是不是在做梦。” 吴坚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宋瑞的门牙上,牙齿都掉了,顿时鲜血便顺着嘴角留了下来,宋瑞一口吐出掉牙与血水,喃喃自语的说道。 “一定是在做梦,你看,一点都不痛。” “我也不痛,你也打我一拳试试。” 二人说着,都已经眼眶湿润了,信上所写‘狼牙山一战,王爷为国捐躯,徐博生死不明,一千暗卫全军覆没,尸首无存’。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二人依旧没有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来人。” “吴侍卫。” 一个黑影立即闪进了屋子里,一副任你差遣的样子。 “张巡现在人在何处?” “张侍卫正随护送太子回京的队伍一同回来,如今人已到雁门关了。” “‘主子’呢?” “主子被安放在棺木里一同运送回京。” “退下吧。” 宋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冲,吴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他就知道宋瑞护冲动,张巡还未回来,前因后果还不清楚,一旦走漏了消息,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人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来加害三王爷府的。王爷不在了,他们现在就如迷路的孩童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都怪我,要是当时我不走的话至少多了一份力量,说不定结局就不是这样的。” 宋瑞看着吴坚一脸自责的说道,他拍了怕自己的兄弟。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这不怪你。” 御书房 “皇上,边关紧急捷报。” 刘公公拖着那一封薄薄的书信快步走进御书房,皇帝这些日子心情甚好,边关频频好消息传来,朝中一片祥和,后宫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等等,他一脸笑意的接过捷报说道。 “想必又是老三出其不意打了胜战了,算起来应该是最后一战了,没想到区区两个月便将匈奴打的落花流水,不愧是朕最为得意的儿子。” “三王爷智勇双全,武功盖世,带兵打仗那更是没的说。” 皇帝笑呵呵的打开了那封捷报,这一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背过气去了,吓得刘公公赶紧让人去请太医。 “来人,皇上晕倒了,快来帮把手。” 几个太监一同将皇帝抬进了御书房里的歇息殿内,刘公公好奇这捷报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皇帝大惊失色,他借着整理书案的名头将地上那封捷报拾起来,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及时捂住了嘴巴。‘甲午年六月二十五,大军主帅元景炎与匈奴太子耶律鲁大战于狼牙山,我朝太子得救,三王爷不幸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边关条件有限,末将匆忙之中备了一口棺木让王爷的遗体随太子一行人一同回京,末将知道自己卑贱之人万死也换不回王爷,待这最后一战结束,末将再回京向皇上请罪’。 凤阳宫 “娘娘,听说皇上在御书房看了边关送来的捷豹之后晕过去了。” 莲儿不知从那听来的消息便急急忙忙回来告诉自家娘娘,要是换做别人得知此事怕就早巴巴的往御书房赶了,但柳乐蓉就如事不关己一般,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有继续忙活手里的事了,莲儿急着说道。 “娘娘,您不去看看吗?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已经领着人从太庙赶过去了,咱们可不能落人后。” “咱们这一去不就告诉皇上咱们在御书房安插了眼线了,要是皇上想见我自然会派人来让我过去。” “那皇后娘娘过去……” “咱们都懂得避嫌她岂会不明白,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无需总盯着她人。” “是。” 这世界上总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些朝中重臣与几位王爷都得知了一些消息,本想进宫探探口风没想到却听闻皇帝在御书房晕过去一事,这就更加肯定了他们心中的想法,顿时人人自危起来,这根朝中支柱一倒,可就要变天了。 “下官见过五王爷。” “诸位怎么也进宫来了?” “我等有要事想要面见圣上,却听闻圣上在御书房晕倒一事,不知发生了何事?” 元景弘心中冷哼,这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想从自己这里打探一些消息,他一脸担忧的说道。 “本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本想进宫看看母妃的,也是在半路上听闻父皇晕倒一事,这才转道来了御书房。” 正说着,刘公公已经领着薛太医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几人往前走了几步说道。 “薛太医,不知皇上现在龙体如何?是否有大碍?” “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最近有些操劳,一时间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喝几幅清心的药便好。” 说完,薛太医便挎着药箱离开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离去。就在这时,皇后领着秦嬷嬷一身素衣的赶过来,这才在太庙待了几日,清瘦了许多,看来太庙的日子不好过呀。 “儿臣(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都快请起。” “皇后娘娘不是在太庙为老祖宗祈福吗,为何会突然赶来御书房?” “不瞒太史大夫,本宫在庙中祈福时,突然手中的佛珠断了,本宫害怕的紧,便让人出去打探,没想到听闻皇上在御书房突然晕倒一事,本宫就立刻赶来了,不知皇上现在如何了?” “刚才太医说皇上已无大碍了,娘娘不必担心,倒是娘娘您被皇上禁足与太庙,如此不管不顾的违抗圣旨怕是不好吧” 李庭芝直接点破皇后的心思,不要以为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好听的就能免去禁足,圣旨以下,君无戏言。皇后没想到李庭芝会让自己在朝廷重臣与五王爷面前丢脸,一时间下不了台来。 “本宫也是听闻皇上晕过去一时心急忘了禁足之事了,多谢李大学士提醒。” “这里有我等,娘娘您还是趁皇上未苏醒快快回去吧。” 太史大夫也赞同李庭芝说的,毕竟如今皇后不得宠,万一在此惹怒了皇帝,谁都不好过。皇后在心中冷哼几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太庙了,这就交给五王爷与几位大人。” “臣等(儿臣)恭送皇后娘娘。” 几人还在门外等候,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天黑皇帝才苏醒过来,刘公公禀告之后几人被请进了御书房,此时皇上已经端坐回了书案前,只是两眼满是悲伤,精神也很是萎靡,就如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儿臣(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皇帝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说道。 “正好朕有要事要与你们相商,这是今日午时送来的捷报,你们自己看吧。” 刘公公恭敬的接过皇帝递过来的捷报送下去递给五王爷,他虽早就听闻了消息,但看过捷报得到证实之后还是颇为震惊的。几位大臣也围了过来,看完捷报之后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王爷怎么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噩耗传来【六】 “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却由不得朕不信,这捷报是赵大将军亲笔写下的,定不会有误。” 众人心中各自都有思量,李庭芝率先打破这死寂说道。 “捷报上说太子被三王爷救回,一行人已经在路上了,都这么多天了想必也快到了,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行决定,还请皇上您节哀顺变。” “是呀,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皇上您节哀顺变,保重龙体才是。” 几人附和说道,这遗体都拉回来了,想必就是真的了,三王爷是元梁国建国以来难得一遇的智勇双全之人,就这么为国捐躯了着实可惜。皇帝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短短两月痛失爱子,他是皇帝,子嗣众多,却唯独入眼这一个儿子,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臣等(儿臣)告退。” 几人走后,皇帝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当初她护不了她,没想到连她留给自己的儿子也没保住,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宁愿舍弃太子也不会让他去送死的。 “淑妃,二十年前朕亏欠了你一次,没想到二十年后又负了你,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两呀。” 刘正站在门外,捷报上的内容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以至于他一时想的出神不曾听见皇上的召唤。 “刘正。” 第二遍听见时刘公公吓得赶紧推门而入。 “皇上恕罪。” “速速去让礼部尚书前来见朕。” “是。” 礼部掌管的是皇家的黑白喜事,不用说,刘正便知道是何事了,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叮嘱门口的侍卫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皇上之后,便去了礼部侍郎的家中。事情多少还是走漏了风声,京中不少百姓都听闻了此事,奈何没人证实此事。礼部侍郎自然也略也耳闻,本是将信将疑的,但当刘公公进府那一刻,他便知晓那并不是谣言。 “侍郎大人,皇上有旨,宣你即可进宫觐见。” “敢问刘公公,不知皇上此时召见下官所为何事?” “这……其实杂家也不清楚,侍郎去了不就知道了。” “公公说的是,正好下官已换好衣服,就随公公一同前去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 翌日,京城突然出现了一批人,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男子,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采买各种白事上用的东西,且都是价格昂贵非平常人家用得起的,这让不少人暗暗揣测是不是哪家官邸的老太太或者老太爷走得突然,家中还来不及准备。 凤阳宫 “娘娘,皇上都好几天不曾来咱们凤阳宫了,也不曾去别的娘娘那,就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奴婢听说皇上这几日滴水未进,刘公公怎么劝都不行,您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皇上日理万机,时常被国事缠身也是在所难免的。” 娟儿与莲儿对视一眼,如今娘娘恩宠正盛,为何还对皇上爱答不理的,这样是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巴巴的贴上去了。柳乐蓉察觉到二人的小动作,放下手里的书册问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扭扭捏捏的。” “这……还是让莲儿说吧。” 娟儿自动退后几步,莲儿鄙视了她一眼,真是没用。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这几日让礼部侍郎吴大人在民间大肆采买死人用的东西,呸呸,瞧我这嘴。” “算了,挑重要的说吧。” “是,奴婢奇怪宫中并无什么黑白之事,为何会置办这些东西,后来奴婢听一个要好的侍卫说,三王爷为了救回太子爷丧了命,为国捐躯了,尸体都快要到城门口了,皇上痛失爱子,什么人都不肯见。” 柳乐蓉惊得立马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子爷救回来了,三王爷却没了。” 柳乐蓉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李雪颜,要是她知道此事怕是要痛不欲生,这丫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那人的爱意定不比他少,这可如何是好? “娟儿,去准备些皇上爱吃的,本宫要亲自去御书房探望皇上。” “是,奴婢这就去。” 柳乐蓉带着自己宫里的人,一路急冲冲的就去御书房。这还未踏进御书房的宫殿,就觉得四周阴沉沉的,来往的宫人如行尸走肉般行礼之后便低着头快步走了,让人感觉压抑。刘公公人老眼尖,大老远就看见了柳乐蓉一群人朝这边而来,他斟酌一番之后还是迎了上去。 “奴才给柳淑仪请安。” “刘公公免礼,本宫听闻皇上这几日有些食欲不振,所以本宫特地下厨做了几道皇上爱吃的糕点送来,国事再忙也不能累坏了身子不是,所以还劳烦刘公公通禀一声。” “这……皇上有令谁也不得进去打扰,奴才实在不敢上前禀告。” “原来如此,那倒是不能为难公公,无妨,本宫正好无事,就在门口候着吧,直到皇上召见。” 说着,柳乐蓉就在长廊的靠椅上坐了下来,一副不骄不躁气定闲游的样子,刘公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以前那些娘娘前来求见都是心高气傲的,反倒是好打发,这女子不温不火的,倒是让他犯难了,这要是等久了受了风寒,皇上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可要是通禀万一皇上发火,免不了一顿责罚,孰轻孰重他心中有了定数。 “这黄昏风大,柳淑仪这样坐着怕是会感染风寒,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奴才也担当不起,老奴还是去试一试吧。” 柳乐蓉脸上一阵为难,心中却讥笑不以,对待这宫中老奸巨猾之人用不得蛮横,倒不如恭敬一些反而会更有机会。 “那就劳烦刘公公了,要是万一惹恼了皇上怪罪下来,本宫一力承当,绝不牵连公公您。”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娘娘稍等片刻。” 说着,刘公公便转身上前轻叩门扉。 “皇上,柳淑仪娘娘求见。” 里面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不禁怀疑里面是否真有人在,柳乐蓉起身上前说道。 “皇上,您在这不吃不喝的,臣妾如何能在凤阳宫锦衣玉食,要是您再不进食,那臣妾也随您一同绝食,饿死在宫中便是。” 屋子里想起了瓷器落地的声音,门外的二人一惊,难不成皇帝龙颜大怒了?片刻之后,屋子里响起了一声无力的声音。 “进来吧。” 柳乐蓉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推开三日都没开过的门了,门吱呀的声音仿佛隔着很了的年代。柳乐蓉抬步轻轻的走进去,一股浓郁的酒味就扑面而来,她轻手轻脚的将门重新合上,在屋子里搜索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皇上,您在哪?” 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人,柳乐蓉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这御书房的秘密不是自己能刺探的,里屋再次响起了瓷瓶破碎清脆的声音,柳乐蓉这才肯定皇帝正在休息殿内,快速的走进内室,就看见那个许久不见的男子正醉醺醺的倚靠在床榻上,前几日的意气风发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倦容,邋遢的胡子,无神的双眼还有那空洞的眼神。 “皇上,您这是作甚?” 柳乐蓉扫了一眼地上倒着的酒瓶子,大大小小都有,柳乐蓉小心翼翼饶过那些瓶子将坐在地上的男子扶起坐上榻,一国之君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不,或许此刻他只是没了儿子的可怜老父。 “皇上,您有什么不快可以跟臣妾吐露,为何要一个人躲在御书房里喝着闷酒,您可知闷酒伤身呀。” “爱妃,你来了。” 皇帝眼神有些涣散,感受到那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胡渣才醒悟过来。突然,他紧紧的抱着了眼前的女子,有些哽咽的说道。 “爱妃,朕的儿子没了,就这样好好地没了。” 柳乐蓉故作惊讶的问道。 “皇上,您这是何意?” “老三先朕而去了,没想到朕到老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就这样战死沙场了,朕为了救那个可有可无的太子,断送了朕最看中的儿子的性命。” “皇上……” 柳乐蓉心痛的擦去他的泪水,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 “皇上,三王爷如此骁勇善战,怎么会弃国家于不顾先走一步呢,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送来的捷报是赵志林亲手所写,他是严谨之人,岂会犯此等错误。” 柳乐蓉极力掩饰自己的眼底的震惊,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那颜儿该怎么办?就在二人沉默之际,门外响起了刘公公的声音。 “皇上,护送太子的军队已经到城门口了,您看……” 刘公公实在问不出三王爷的遗体该如何处置这几个字,皇帝自然明白。 “直接抬回三王爷府去吧,朕见过太子之后亲自去一趟。” “是。” 皇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柳乐蓉一直在身边服侍左右,好不容易将皇帝收拾干净之后,却听闻太子为了谢罪,正一路从乾清门跪到御书房来,皇帝不屑的冷哼一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噩耗传来【七】 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1时) “皇上,太子爷已经在御书房门口等候了。” 整整两个时辰,皇帝就这样在御书房的文案前坐了两个时辰,柳乐蓉则是一直服侍左右,期间二人没有一句交谈。柳乐蓉庆幸刘公公终于打破了这一片死寂,她抚了抚身说道。 “天色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 “恩。” 就在柳乐蓉出去时,太子爷正一瘸一拐的往御书房里走,二人擦肩而过之际唯有一个眼神的交际,但柳乐蓉还是奉命看清楚了元景淳严重的仇恨与怒火,想必皇后去太庙的事情他已经听说,这才将罪责记在了自己头上。还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柳乐蓉径直离去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有罪?呵,你岂止是有罪,因为你的过错使炎儿丧了命,你还有脸回来见朕?” “父皇,请您听儿臣解释,当日事发之时,儿臣也曾亲眼目睹。” “你说。” “那日儿臣蒙着眼被耶律鲁带走,当时随行的还有匈奴一万大军,儿臣以为这是要开战了,耶律鲁是拿儿臣当人质来挟持三皇弟。但后来才发现三皇弟只带着两个侍卫就来了,这才知道此处是狼牙山,三皇弟是应邀来此的。当时一万大军并未见到,儿臣便知这是个埋伏,立即告诉了三皇弟,没想到三皇弟丝毫不畏惧,派了一名侍卫将儿臣送走,儿臣不肯,兄弟之间就应该共存亡,但那大胆侍卫却直接将儿臣打晕扛走了,待儿臣醒来时人已经在军营里了。” “这么说你是逼不得已才走的?” 皇帝冷笑两声说道,元景淳摇了摇头说道。 “儿臣自知自己没用,要是能用儿臣的性命换回三皇弟,儿臣定不会说一个不字。” 说着说着,太子竟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起来了,这一哭让皇帝顿时心烦意乱,没想到贤皇后如此聪明的女子,竟会生出此等蠢笨的儿子,这让他以后如何放心将这江山交给他,叹了一口气皇上说道。 “太子失德,虽已查清通敌叛国一事为他人陷害,却不具储君之风范,故撤去太子之封号,移出东宫,迁回淳安王府,另三王爷一事与淳安王有间接关系,故令淳安王为三王爷守孝一年。” 众人大惊,这兄为弟守孝倒是第一次,虽古有次先例,却也是弟代兄死,兄不堪良心煎熬这才为弟守孝三年,皇帝这一决定,岂不等于向天下人宣布是淳安王害死了三王爷,看来他重回太子之位此生是无望了。 “刘公公,着礼部侍郎拟旨,追封三王爷元景炎为永定王,入葬皇陵东墓室,一生享受百姓香火。” 这一个消息比起前一个消息让人更加咋舌,皇陵东墓室一般都是用来安葬夭折的储君或者太子,以及一些上位不久还没有功绩的皇帝,元景炎有如此待遇实在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这更让太子面子挂不住。 “奴才记下了。” “另外三王爷府就暂时先留着吧,府内一切仆人与车马不减。” “是。” 太子还在下面颤颤巍巍的跪着,皇帝瞥了他一眼便欲拂袖离去,突然想到什么,在他身旁停住了脚步。 “守孝期间没有朕的召见就不必进宫请安了,也不必来上早朝,安心在府中向老三谢罪吧。” “是,儿臣紧急父皇教诲。” 元景淳恨不得将头塞进地缝里面去,从小到大皇帝还是第一次用如此陌生的语气与他说话,那个对自己和蔼可亲,有求必应的父皇已经没有了,他心中又气又急,没想到老三都死了父皇还如此记挂这他,自己经历万险回来他却连正眼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这是讽刺。皇帝离去,刘公公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子一眼便立刻跟了上去,慈父多败儿。 翌日,李府碧水苑 “小姐,您快醒醒。” 云儿轻轻碰了碰睡梦中的李雪颜,她一脸的汗水,手在空中无力的挥舞着,想必又是做了噩梦,这都连续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为何。李雪颜突然惊醒,突兀的坐了起来。 “景炎……”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云儿一边用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询问道。李雪颜点点头,一连几日都做同一个噩梦,都梦见元景炎手握一把利剑,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他的表情却是微笑,如此诡异的一幅画面着实让人惧怕。 “云儿,吴侍卫还未回来?” “没,都好几日了,那日他说宋瑞回了王府便想着回去看看他,交代奴婢好生保护小姐,之后便再也没有音信。” 李雪颜点点头,吴坚不是吊儿郎当的人,既然没有再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缠身了,也罢,她本是想询问元景炎的近况,如今宋瑞回来了,看来边关的战事也应该快要接近尾声了,一想到他回来便会上门提亲,李雪颜不由得脸一红。 “云儿,收拾收拾通过早膳之后咱们去济世堂看看吧。” “是。” 三王爷府 自从昨夜元景炎的棺木被抬进来之后,紧挨着三王爷府一条街的不少百姓翻墙头打探到底发生了何事,却被王府的侍卫一个个拽下来打发回去了,最后竟然有一支皇家的军队前来将整个王府包围了起来。王府大门紧闭,外面依旧热闹,里面却是痛哭一片,王府的老管家半夜哭着哭着晕了过去,众人急忙将他抬了下去。宋瑞与吴坚站在一旁,默默地留着眼泪,张巡则是站在门口,一手紧紧握住房门,眼眶红润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都别哭了,哭了一夜了,你们累不累?” 宋瑞忍不住吼了一声,这些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哭的他头疼。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吴坚示意下人们退出去,一把将张巡扯了进来并将门带上,自家兄弟的事情自然是关门自己解决。张巡被一把扯进来,还未来得及反应,脸上便挨了一拳。 “张巡,这就是你保护王爷的结果?王爷死了,徐博没了,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宋瑞咆哮着说道,吴坚赶紧上前拉住他。 “宋瑞,你这是干什么?张巡也是奉王爷之命行事,他也不想这样的。” 吴坚一说完,宋瑞急了眼,还欲冲上前,却没想到张巡自己却给了自己一掌,那一掌下手极狠,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溅灵堂。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 “这一掌是还给王爷的。” 说着,他又给了自己一掌,这一掌下去并没有别的变化,只是看张巡一脸痛苦的跌坐在地,脸色顿时煞白,他强行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这一掌是还给徐博的。” 随后张巡一脸冷漠的看了宋瑞与吴坚一眼,转身开门便走,二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何意?宋瑞骂咧咧的说道。 “以为打自己两掌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王爷与徐博就能回来了?屁用都没有。” 吴坚不理会他径直走上前,打开那个豪华的棺木盖子,里面躺着的男子已经全身发青了,脸上的血肉因为烧伤也开始腐烂,比原来更加恐怖,要是再不入殓,怕是就要全身腐烂了。 “王爷,属下绝不相信您会躺在这里,可您如今又在哪?” 宋瑞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看见棺木里那面目全非的人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没想到原本英俊潇洒的王爷也会有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宋瑞伸手将那人的衣领理了理,突然,他将自己的腰牌接下放进了棺木里,那是御赐之物,宋瑞起初拿到那腰牌的时候高兴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连睡觉都揣在怀里。 “王爷,您曾经说过,腰牌代表的便是自己,仇敌未死,属下知道您一定死不瞑目,这腰牌暂且交于您保管,他日收人仇敌之后,属下愿追随您而去。” 吴坚也将自己的腰牌接下放入了棺木之中。 “属下也不愿苟且偷生。” 就在二人准备重新将棺木合上之际,门外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二人运起内力一把将棺木封好,打开门出去相迎。 “下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何灵堂的门关着?” “这……王爷喜静,外面实在过于吵闹,下臣便将人逐了出去,还请皇上恕罪。” 宋瑞独揽了罪责,谁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个时辰到府。 “罢了,朕就来看看老三,你们将棺木打开。” “皇上三思,王爷在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如今伤口溃烂已经看不清容颜了,怕会惊吓到皇上。” “不管他变成哪般模样,他都是朕的皇子,打开。” 皇帝的语气很是坚定,不容人拒绝,吴坚起身进屋运起内力将棺木的盖子推开。 “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跟老三待会。” “是。” 吴坚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二人就这样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由于皇帝的到来,本就死气沉沉的三王爷府简直如人间地狱,人人自危起来,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让全府的人给三王爷陪葬。(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噩耗传来【八】 “炎儿,父皇来看你了。” 皇帝一步一步慢慢朝着棺木靠近,入眼的便是躺在里面,一身锦衣包裹的元景炎,待看清那张脸之后,皇帝下意识的心中一颤,转而眼中满是心痛,论长相,他是自己众多儿子中最像自己的;论资历,他能文能武,立下的战功不必老二少;论胸怀,他有海纳百川的气概,当之无愧为这元梁国下一任君主。 “炎儿,你临时时是否心中还憎恨着父皇?当年你母妃一事朕确实是朕的疏忽,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念念不忘呢?本以为此次救不会太子,朕心中想过,既然救不会那就是天命了,朕想立你为太子的,没想到你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那无用之人,你让朕百年之后如何去面见你的母妃?炎儿,如今你先朕一步离去,如果见到了她,帮朕转达歉意可好?” 皇上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了,要说这辈子自己最亏欠的就是他们母子二人了,本想将自己犯过错补偿给唯一的儿子,没想到儿子也没了。皇帝凄凉的笑了几声,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这辈子作恶太多,这才人到中年便妻离子散了? “炎儿,你说这辈子被无奈的就是生在帝王家,若有来生愿浪迹天涯,走遍明川大山,你可知这也是父皇的愿望,来世咱们当一对平民父子可好?咱们带上你娘,一家人一同去游历。”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帝王却唯独对自己的三皇子有情,如果他是真的元景炎,或许泉下有知会感动。奈何棺木里躺着的并不是元景炎,只不过是与他体型十分相似的匈奴士兵罢了,这匈奴士兵也算是有福气,此生能入葬东皇陵,也算是死后修来的福分了。而咱们真正的三王爷元景炎如今正躺在匈奴皇宫。 “巫医,你倒是救救他呀,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匈奴公主耶鲁凤焦急的说道,在匈奴最厉害的大夫便是宫中的巫医了,传说他们能使死人复生;使双腿残疾之人重新下地行走;更甚者有人传言这巫医能招魂,中邪之人只要招魂回来便可恢复如常。 “公主,您且稍安勿躁,此人受伤太重,就是调养也需一些时日,急不得。” “不是说你们巫医很是厉害吗?怎么连个人都救不活,真是无用。” “公主,历代巫医都只是为王上治病,我等愿意为这中原人士治病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了。” “好了好了,本公主不说便是。” 耶鲁凤看着病床之上依旧是一脸苍白的元景炎,实在不行她就去为他拼一拼,大不了这个公主不当了,只要能救活他,身份名利又算得了什么。巫医治病并不是中原大夫的望闻问切,而是直接在患者体指尖隔开一个小口子,将一只黑色虫子放到手边,那虫子便会顺着那道口子钻进人的体内,这种虫子异于蛊虫,却也带着剧毒。 “颜儿……” 床上的男子皱着眉头轻轻低喃了一声,巫医手里的动作一顿,显然这男子嘴里唤的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而那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公主。耶鲁凤自然也是听见了,颜儿?颜儿是谁?难不成元景炎已经娶妻了?可是她并未听说此事,那他嘴中唤的又是何人? “公主,此人伤的实在太重,一时半会还真治不好,不过有一个法子倒是可以让他恢复的快些。” “什么法子?” “王的手上有……” 耶鲁凤有些为难,她背着父皇将这元梁国的王爷救回来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况且他还是匈奴人的死对头,要是再为了此人去将父皇最珍藏的东西盗来,怕是真要令他寒心。 “巫医,你这虫子既然能治病,那可否消去人的记忆?” “不曾试过,公主您是想……” 耶鲁凤笑了笑,既然她救了他又为他牺牲了这么多,那他以后就应当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眼里心中唯有自己一人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还是忘记为好。 “你好生救治他,至于你要的东西,本公主这就去取来。” “是。” 那巫医让耶鲁凤去取的便是匈奴国王藏在书房的一种干果,此果名为阴阳果,世间最多不过五颗,众所周知的是一颗在匈奴老国王这,当年匈奴占领大半个西域时,西域国王为了求和而献出去的。另一颗则是在元梁国一名不为人知的商人手中,不过世人传说此人已死,而将那干果也随他消失了。另外两颗则是已经被人服用,服用者也已经老死。这剩下最后一颗,则有人说是在南雍国的王爷南雍辰手里,奈何人家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所以到底在哪谁也不敢确定。 “王,公主殿下在门外求见。” “不见,私自出宫孤没有治她的罪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还敢送上门来。” 这匈奴人说话就是直白,不像中原人咬文嚼字的难以理解。耶鲁凤早就意料到父皇不会见自己,故在内侍大人这留了一手。这内侍太监也是极其宠爱这位公主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上,公主她如今正跪在殿外,她说您要是不见她,她便长跪不起。” “那就让她跪着好了。” “这……王上,公主殿下在边关受了伤,要是一直跪着身子怕是受不住,还是待伤好之后再行惩戒吧。” “受了伤?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听闻自己最爱的女儿受了伤,老国王就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出去看看又觉得拉不下脸,内侍大人看出了老国王的窘迫,笑着说道。 “王上您还是亲自问公主吧。” 老国王轻咳了几声,就知道这主仆二人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冷哼两声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内侍大人走出去一脸笑意的朝正斜坐在步撵上的耶鲁凤招了招手,示意国王让她进去,耶鲁凤这才欢快的跑过来。 “多谢内侍大人。” “王上还在气头上,您可不要顶撞他。” “放心吧,父皇那么宠爱我,不会舍得惩罚我的。” 说着耶鲁凤就收敛起笑意迈进了书房,老国王在上面正襟危坐,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耶鲁凤心里笑了笑,自己还不了解他,他这模样一看就是假的。 “女儿见过父皇。” “你这野丫头还知道回来,没有孤的命令竟敢擅自出宫,看孤一会怎么罚你。” 耶鲁凤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凤儿这不是思念皇兄思念的紧去,想去边关看看嘛,皇兄不没嫌我麻烦就好了。” “你以为孤眼瞎,听闻你在边关救下了一名战俘,他是谁?你们认识?” 一听国王提起元景炎,耶鲁凤就一阵紧张,要是自己的父皇知道元景炎的身份,会不会立即下令处死他?她怀疑是耶律鲁来信告诉了父皇,故试探性的问道。 “父皇您怎么知道?是不是皇兄给您送书信来了,他可有在心里说什么?” “不用你皇兄来信,你带着个大男人一进宫孤就知道了,况且你还将巫医挟持进了宫,这么大的动静孤想不知道都难。” 耶律凤不好意思的一笑,放眼整个匈奴国,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一个男子带入公主的怕也只有她耶鲁凤一人了。且不说这些,巫医虽不在朝为官,但在匈奴上至国王下至百姓心目中有着极大的地位,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也只有耶鲁凤一人了。她这脾气说好听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刁难任性,女不教,父之过。 “呃……确实是旧识,此人来历日后女儿在详细告诉父皇,今日女儿来是想向父皇借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阴阳果。” 老国王震了震,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东西她竟然都敢向自己要,看来真是自己这几年将她宠的无法无天了。 “你可知这阴阳果的贵重,况且这还是有借无还的买卖,要是用来救你,孤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要是救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孤岂会给你。” “他不是来历不明的男子,她是女儿将来的驸马。” “胡闹,我匈奴贵族那么多优秀的男子你看不上眼,非要借给一个野男人。耶鲁凤,是不是父皇这些年对你过于宠爱,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父皇,女儿知道您希望女儿以后过得好,但是你看看那些所谓的贵族,各个肥头大耳,面露凶相的,我才看不上他们。” “咱们匈奴男子长在马背上,各个善于骑射,什么肥头大耳,那是健壮勇猛。”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中原男子,况且此人是女儿一见倾心之人,女儿在心中早已向长生天发过誓,此生只嫁他一人。” “胡闹,长生天是给你用来发此等誓言的吗?父皇告诉你,长生天不管男婚女嫁之事,你趁早死了这心。” “那父皇迎娶母后的时候为何要向长生天发誓?” “这……” 匈奴国王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俗话说一个谎必须用另外一个谎来圆第一个谎,而他说的谎根本无法自圆其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噩耗传来【九】 这耶鲁凤撒起娇来国王也是招教不住的,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无论是何时何地都颇为有效,耶鲁凤一边叙说母后死去时她的悲伤,又哭哭啼啼的抱怨国王亏待了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男子还棒打鸳鸯,这一哭倒是没完没了。老国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急的从上座走下来安慰道。 “凤儿,你先别哭,父皇也没说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带父皇去见见那男子,父皇阅人无数,但看长相便知道他是否能值得你托付终身,要是他入得了父皇的眼,父皇自然是愿意救他的。” “父皇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何时骗过你?” “父皇您忘记了吗?儿臣五岁那年您偷偷出宫,却骗儿臣说是去书房处理政事,接过儿臣在书房外等了您一天;七岁那年,父皇您骗儿臣学骑马,您说它一点都不凶,最后儿臣还不是从马背上上摔了下来……” 老国王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急忙打断耶鲁凤的话说到。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它作甚,你还想不想救那男人了?” “救,怎么不救。” 耶鲁凤一下子就被分散了注意力,父女二人同乘一个步撵赶去耶鲁凤的公主府。一路上耶鲁凤细想了许多遍,心中估摸着父皇应该不认识元景炎,毕竟上一次匈奴与元梁国之战父皇并未亲自挂帅,况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元景炎的相貌也有些变化,就算是见面也认不出了。但是天不遂人愿,耶鲁凤越不想的事情却越是发生了。 元梁国济世堂 “小姐,您怎么来了?” 雁儿一见到李雪颜就满心的欢喜,上次她未曾与云儿等人一同回碧水苑,所以今日算是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李雪颜,二人分别了这么久,相见之时忍不住感叹时光,聊着聊着自然是聊到了云儿的肚子上,李雪颜轻轻抚上雁儿隆起的肚子。 “记得你离开时还看不出什么,没想到这一回来都这么大了,可闹腾?” “还好,一路上知道我辛苦也是极为安静,只是偶尔半夜不睡,闹得我也没法入睡,于是我们母子二人便聊聊天。” “我替你把把脉吧。” “好。” 雁儿坐定,李雪颜抚上她的脉搏,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是一个人的心跳,生命真的很神圣。雁儿见李雪颜半响不说话,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姐,可有哪里不妥?” “孩子倒是很健康,只是你心中郁郁难解,长此以往怕会影响孩子的。”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再怎么记恨着他,依旧无法抹去这一抹血脉相连,说实在的,这几日午夜梦回,我总是梦见孩子哭着问我为何他没有父亲,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回去吧,男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咱们女人。” “不,当初决定离开奴婢就没想过回去,他如此心狠手辣,总有一日会得到惩罚,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遭受失去父亲之痛,与其这般还不如刚开始就不曾拥有来得好。” 李雪颜沉默了,她不能给予她什么保证,皇家的战争是残酷的,不管最后谁侥幸活下来,都会将对方斩草除根,如果幸者是他,自己到那时是否会看在雁儿的面子上为五王爷求情呢?如果登上帝位之人另有其人,自己又是否能与心爱的男子闲云野鹤一生呢? “小姐,咱们不说这些了,有一事不知云儿或者履良可告诉你了?” “何事?” “我们的马车在回京的路上敲好遇见了三王爷的军队,只不过我们悄悄避开了。您是没看见,三王爷跨坐在马上的英姿,啧啧,此生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奴婢真是羡慕死小姐您了。” 李雪颜脸微微一红。 “以后你就好好在济世堂养胎,不要再操心病人的事了,掌柜的会安排好的。” “小姐您放心,这才五个月不到,哪有那么娇气。况且我这个人一闲着就喜欢胡思乱想,还不如忙碌一些好,至少日子过得快些。” “我是怕你逞强,到时候我这小侄子一出生就要怪罪我这当姨母的太刻薄。” “岂会,他喜欢你这姨母还来不及呢,只怕他今后有了姨母忘了娘。” 雁儿故作哀怨的说道,李雪颜嗔笑道。 “那我便认了他做干儿子,也混个干娘当当。” “好。” 二人正说笑着,掌柜的便走了进来。 “李大夫,外面有人前来寻医,说是得了顽疾,其他人治不好。” 雁儿就要起身之际,李雪颜先她一步起身,拿过桌子上的面纱带上。 “你好好歇着,我去吧。” “也好。” 李雪颜说着便往前厅走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背影好似熟悉。老者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此人正是三王爷府的管家。老人看起来精神不济,双眼浮肿,李雪颜以为他是来看病的,示意他请坐,没想到老人家却开口说道。 “李姑娘,请随老身过府一趟。” 李雪颜一惊,以为是元景炎受伤了。 “可是你家王爷了?” 一提到元景炎,老管家又是老泪纵横,李雪颜意识到有些不对,二话不说便随老人家上了马车。马车调转方向,一路往三王爷府狂奔而去。李雪颜心中飘过千万种思绪,难不成是比深受重伤更糟糕的事情? “原来姑娘即使名满天下的李神医,又是李大学士之女,真是深藏不露,上次与姑娘在王府一见,姑娘说令尊是夫子,老身以为只是私塾先生,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太子的夫子。老管家语气听不出息怒,李雪颜解释说道。 “还请管家莫要生气,上次实在不便据实相告,是颜儿不对,颜儿在此想管家赔罪。” “老身不是这个意思,起先老身还担心王爷会因姑娘的身份与皇上不快,现在想想倒是老身多虑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知道了,李雪颜也不打算在隐瞒下去,没想到话匣子还未打开就沉默了。半响,李管家才一脸悲伤地说道。 “其实今日老身去济世堂找姑娘,是希望姑娘能见我家王爷最后一面,我家王爷在边关……” 李雪颜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管家不是在与我说笑吧。” 虽是打趣的话,但是被李雪颜颤颤巍巍的说出口的,老管家声泪俱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这都是命呀。” 这一顿,恍如隔世。李雪颜紧紧咬住下唇,难怪这几日总是噩梦缠身,他真的出事了。马车刚在三王爷府停下,李雪颜便冲出马车跳了下去,一路直奔府里,侍卫本想拦住她且被后面跟来的管家制止了。李雪颜一推大门,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帷帐,白色的对联,连走来走去的仆人都是一身白衣,这一刻李雪颜突然觉得,白色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看的颜色。 “李姑娘。” 吴坚朝这边走来,他也是一身的素白,看的李雪颜眼疼,但最刺眼的确实灵堂里那一口漆金棺木。她不管迈进去,提起的脚又放下,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 “去看看王爷吧,想必他等您也等久了。” “吴坚,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为何不告诉我?” 李雪颜几乎咆哮着说道,吴坚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李雪颜擦掉眼角的泪水,取下脸上的面纱,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才慢慢地踏进去,她一进去,府门在此合上,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你们是不是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一句句责问都带着李雪颜的血泪,从府门口到灵堂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李雪颜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本想早些告诉你,但我们谁也提不起勇气去见您,刚才皇上来过了,说是明日便下葬,这才……” “呵呵,吴坚,有你的。” 李雪颜冷笑几声便跨进了灵堂,屋子里的仆人早就测了出去,宋瑞看了李雪颜一眼也走开了。 “我想与他单独说几句。” 吴坚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李雪颜如疯了一般一步冲到棺木旁,对着棺木就是狠狠一脚,声响连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谁也不敢冲进去。 “元景炎,你真行,不想娶我就直说,何必去送死,我李雪颜此生又不是非你不嫁,你这个窝囊废。” 说着,女子早已经是满脸泪水,她使劲的扒开棺盖,奈何力气太小,吴坚隐约听见了声音,他隔空运起内力,将那棺木打开了一道口子,李雪颜顺势便见那盖子推开,一股尸体腐败的味道传来。 “元景炎,你可知道自己死后会如此狼狈会不会气的跳脚?” 又是一声嘲笑,女子却早已经将手伸进棺木,抚上了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泪水滴进了棺木,润湿了她的手背,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了。这是她日思夜想的男子,如今却一身冰冷的躺在这里,脑海中的片段犹如电影一般回放。(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李老过世【一】 “我们第一次相见,你也是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想到最后一次相见,你却躺在了棺材里,真是可笑。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救得了你第一次却救不了你最后一次。” 柔夷慢慢下移,李雪颜紧紧握住了他冰冷的。突然,泪水戛然而止,李雪颜反复摩挲了‘元景炎’的手掌,嘴角突然出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元景炎的手虽然也如此人一般由于常年习武而变得粗糙起来,而且密密麻麻的布着不少伤疤,但元景炎的大拇指一直带着扳指,所以大拇指处不应该会有茧子,此人的大拇指由于握剑太紧,早已经覆上了一层厚茧。 “难怪‘面目全非’,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要是她今日没来,等他下葬了才知道的话,也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李雪颜冷笑几声,甩开手里的手掌,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灵堂。 “是谁护送他回京的?” “是张巡。” 李雪颜从未见过张巡,但也曾从宋瑞的嘴里听到过几次,元景炎贴身侍卫一共四人,那还有一人呢? “不知他现在是否方便见见我?” “李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将他找来。” 说着,宋瑞就欲离去,却被李雪颜拉住。 “还是我去见他吧,有些事我想亲自向他求证。” “好,李姑娘请随我来。” 李雪颜一边蒙上面纱,一边跟着宋瑞去了后院,自从王府里仅有的几名姬妾被赶出去之后,他们这些贴身侍卫便入住了后院,美其名约贴身保护主子,其实他们是嫌前院太吵,还不如后院来的清静。 “李姑娘,你且稍等片刻,待我上前敲门。” “我来吧,你忙你的就是。” “这……” 宋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子刚才还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怎么现在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伤心,难不成真的是物极必反,她这是伤心过头了才会有这般表现?宋瑞心中默默的替张巡哀悼了几分钟,女人发起疯来真的很恐怖。李雪颜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推门而入,顺便将门带上。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巡突然转过身一看,好熟悉的一双眼睛,是她。 “阁下可有空与我聊一聊。” 不容张巡拒绝,李雪颜已经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了,张巡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姑娘是我家王爷爱慕的女子,如此坐在一个男子的屋子里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你认识我?” 李雪颜并不惊讶的挑了挑眉问道。 “曾在边关看过画像。”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想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不想再提,你想知道去问宋瑞或者吴坚,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不,我就要从你嘴里亲耳听到,谁说的我都不信。” 张巡沉默了许久,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在李雪颜对面坐下,她这才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倒也是个棱角分明,一身正气的男子,只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让李雪颜微微不悦。连死的是不是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楚,就在这哭丧,还说是贴身侍卫,真是可笑。 “你想知道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你又是如何断定他便是你家王爷?” 张巡将那日他们收到耶律鲁的书信到将王爷的尸体扛回大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李雪颜听完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一千暗卫全军覆没了?” “还留有一个活口,那人被埋在死人堆下面才侥幸没有被烧死,但却也受了重伤,如今还在营帐里医治,能否活下来还不知道。” “为何不带回京城?” “我临走时摸过他的骨头,已经全碎了,经脉也有不少被震断,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哪还敢长途跋涉送回京城来。” 李雪颜点点头,说的有道理,骨折患者确实不适合移动,否则极易造成骨头错位,那人怕是还没到达京城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为何不曾听你提起四王爷?他不是随军一同出征了吗?” “第一战刚打完,王爷嫌他太碍事,直接派去后方运送均需去了。” 李雪颜了然,一般军队走时都会带足军需,除非是冬夏交季,才会需要军需官官前来运送棉衣与过冬的粮食,这天气才刚入夏,等用得到元景灏怕这战也打完了,那厮果然有心计。李雪颜似乎能想到四王爷那一脸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表情了。想着,李雪颜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张巡傻了,自家王爷都躺在棺材里了这女子竟然还笑的出来,莫非脑子有问题? “姑娘请自重,岂能在丧主家大笑,这不是对死者不敬吗?” “你确定那棺材里躺着的真是你家王爷?” “姑娘这是何意?” 李雪颜本不想告诉他的,她想一人前去寻夫,不过仔细一想这些日子她还脱不开身,还不如将此事告诉他的侍卫,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仅凭那玉佩与帕子还有几道模糊不清的伤口就说是你家王爷,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易容用的药水能使人新伤看起来如旧伤,几乎能以假乱真?” “不曾听闻,可是姑娘您发现了什么端倪,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想知道答案去看看棺材里躺着的那具尸体的大拇指自会心中有数了,只不过此事你不得声张出去,就连吴坚与宋瑞也得保守秘密。” “为何?”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想将你家王爷置于危险之地的话大可宣扬出去。” “在下不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记得好好替你家王爷守丧,明日下葬不必来支会我了,我可没空替别人哭丧。” 李雪颜说笑着便开门出去,张巡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将她叫住。 “姑娘,在下日后该如何找你?” “京城济世堂李碧。” 李碧?好熟悉的名字,张巡的脑海中搜寻了一遍之后,突然一惊,济世堂名医李碧,原来是她。难怪王爷会动了真情,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就单单今日之事来看,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们都不如她一个女子来的沉着冷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匈奴国公主府 “不准,来人,立刻将此人打入死牢,明日问斩,不,现在就拖下去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匈奴皇帝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床上之人就是自己的血海仇人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面貌虽有些改变,别人也许会认不出来,但眼前之人就是化成灰他也不会忘,那年他才十几岁,就是那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往战场一站,竟然犹如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杀人不眨眼,多少匈奴士兵死在了他的刀剑之下,自己就是做梦都想取他性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救下了他,他岂能容下仇人。 “你救他回来就如引了一匹狼来,等他身上的上恢复之后,怎么会放过你父皇,放过你皇兄。” “不会的,父皇,女儿已经让巫医抹除了他的记忆,他醒来之后怕是连自己都记不得了,岂会寻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日无论怎么样,他必死无疑。” “不行,父皇要是处死他,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好了。” 说着,耶鲁凤已经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元景炎的身前,那些冲进来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举妄动,耶律国王怒吼道。 “都愣着干什么,把公主拉开,将此人带下去。” “是。” 说着,一大批人便朝耶鲁凤走了过来,她看了还昏迷不醒的元景炎一眼,突兀的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抵在脖子上。 “都退后,谁敢靠近本公主就了结了自己。” 那是士兵急忙后退好几步,生怕公主一个不小心伤着了自己,这一见血可把老皇帝吓着了,他赶紧冲上前说道。 “凤儿,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别伤着自己。” “不准将他带走,让他们都退出去。” “好好,你们都退下,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所有侍卫全都退了出去,老国王慢慢朝着床边踱步过去,他看了一眼紧握匕首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男子,这怎么看怎么别扭。 “凤儿,你先将这伤人的东西放下,父皇都依你。” “父皇……” 耶鲁凤一个趔趄就跪倒在地,她怎么会不明白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者对自己的宠爱,她心中暗暗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任性。 “凤儿,你确定他完全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吗?” “巫医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吗?父皇,此人文韬武略样样都比那些贵胄子弟来的好,只因为他是元梁国的王爷您便不能接纳他的话,那您大可放心,女儿决定救他之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世上再无元景炎这人。” 耶鲁凤将找了一具相似的尸体代替元景炎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国王。 “皇兄临走时放了一把大火,想必那尸首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任谁也找不出证据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李老过世【二】 “凤儿……” 老国王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除了刁蛮任性之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与心机的,这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此事关系重大,父皇与你皇兄商量之后再行决定,至于那阴阳果,你容父皇再想想,其实那是父皇想留给你们兄妹以防不测的。” 老国王虽然子嗣颇多,但最为疼爱的还是兄妹两,所以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留给二人,天下父母心都是如此。耶鲁凤不在以死相逼,他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的父亲最大的让步了,至少她保住了他。 “来人,去请巫医来给公主包扎伤口。” “是。” 耶鲁凤冷掉手里的匕首,给自己的父皇行了一个汉人之礼爬起身。 “女儿不孝,总是让父皇操心,女儿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忤逆您了,今后女儿一定听父皇的话。” “你高兴就好,父皇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女儿送您出去吧。” “不必了,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口吧,父皇看着很不舒服。” “是。” 耶鲁凤毫不在意的用帕子擦了擦脖子上早已干掉的血迹目送皇帝离开。许久,她返回屋子沿着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抚上那苍白的脸庞,感受他微弱的呼吸声。 “我的驸马 ,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便是新的开始。” 翌日 元梁国‘三王爷’的尸体风光大葬皇陵,皇帝称病,文武百官无需早朝都来送行,京城与各地赶来的百姓将三王爷府至皇陵的一整条官道围堵的水泄不通,只为看着一场堪比皇帝下葬的皇家葬礼。不少人纷纷为这位战神三王爷感到惋惜,年纪轻轻就丧了命,着实可惜了,也有不少人开始担心元梁国将来的命运,这国家最重要的支柱到了,不知会不会有人觊觎他们的土地,总之,各人有个人的想法,谁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来想的。 “小姐,您别太难过了,要是三王爷泉下有知也无法安息。” 李雪颜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完,她瞥了一眼队伍最前头的那口棺木一眼,懒懒的走进来济世堂。她确实没什么还伤心的,躺着的又不是元景炎,不过李雪颜倒是打心眼替皇帝心疼,那些陪葬的东西能铺满好几条大街,要是他有朝一日知道里面埋得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匈奴人,不知道作何感想?宋瑞与吴坚二人一路都是眼眶红润,张巡虽然只是沉着脸,却也给人一种很悲愤的感觉。 “宋瑞,你可看到李小姐了?” “我去济世堂找过她,但是……” “但是什么?” “云儿说李小姐伤心过度卧床不起了,今日怕是没法来看王爷最后一眼了。” 吴坚叹了一口气,这也情有可原,没想到那么坚强的女子也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队伍一直从早上走到中午才到达皇陵,所有人都来齐了,唯独少了皇帝。眼看就要到钦天监估算的下葬的时辰了,刘公公才急赶慢赶的赶来。 “皇上身体不适无法前来,故命奴才带来了他亲自撰写的墓志铭以表对三王爷的怀念。” 说完,便开始朗读皇帝亲笔书写的那一首墓志铭,字里行间都怀着父亲痛失爱子的悲伤,除了二王爷与还在边关无法及时赶回来的四王爷,所有的王爷皇子都来齐了,就连鲜少出门的元景瑛也出现在了队伍里,看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对于这个毫无交集的三皇兄的死很是伤心。 “时辰已到,入葬。” 先是二十几个壮士抬着棺木走进墓穴,随后是一批又一批的太监扛着陪葬的金银珠宝跟了进去,那些东西几乎搬出了半个国库,让在场的不少官员不禁感叹皇帝对三王爷的宠爱,但再如何宠爱,如今人也没了。许久,扛着箱子的太监走完了,接着是一群又一群的宫女端着三王爷的日常所需走进墓穴,不少人忍住倦意站在那一动不动,就看着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 “三王爷一生为国尽忠,能得此待遇也是应当的,王爷一路好走。” 李庭芝带头跪下,朝着墓穴跪拜三次,算是臣子对王爷的敬意,不少人纷纷效仿,也都跪了下来。 “三王爷,一路好走。” 所有人都出来之后,墓室的石门慢慢合上,这传奇一生的男子的人生,便在此终结了。至始至终,元景弘都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他对于元景炎的死还是颇为怀疑的,就如上次狩猎坠崖一般,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王爷,您安心的去吧,属下会给您报仇雪恨的。” 宋瑞扶着墓穴的石门在心中默念道,不少人已经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吴坚安排好守皇陵的奴仆回来发现原地只剩下七王爷一人,料想他们也走了,如今自家王爷去了,他们没来巴结的对象,留下去也是无趣,还不如另寻出路。吴坚走上前向元景傲行礼。 “属下参见七王爷。” “吴坚,三皇兄他……” “王爷他以一敌万败了下风,最终死在了匈奴太子耶律鲁的手里。” “耶律鲁这个混蛋,都怪我学艺不精帮不了三皇兄,如今他被仇敌杀害,本王却没本事帮他报仇,吴坚,本王是不是很没用?” “王爷,您有这份心王爷在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这么多年他没白疼您。至于报仇,我们三人会替他向耶律鲁百倍讨回来的。” 元景傲越过吴坚走向那墓穴。 “三皇兄,从今往后,老七一定勤练武艺,日后上得战场之后同你一般奋勇杀敌,我要匈奴人听到我元景傲的名字闻风丧胆,我要成为第二个你。” 皇宫 刘公公回宫复命,却发现皇帝并不在御书房,也不在凤阳宫,询问得知他去了淑妃娘娘生前住过的琉璃殿,那里自从淑妃死后就变成了宫中的禁地,除了定期打扫的一位老嬷嬷谁也不得踏进半步,如今皇上再次前往,这其中一定有三王爷的原因。 琉璃殿 “老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来打扫的嬷嬷正巧遇见了皇帝,她并不惊讶皇帝的出现,依旧不卑不亢的行礼。皇帝看着眼前嬷嬷,这是淑妃入宫时带来的贴身丫鬟,自她死后,那丫鬟便独自一人留在了这宫殿之中,一待就是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依旧很是清晰的在他脑海里闪过,二十几年了,这里什么都没变,唯有当初的人已老。 “何嬷嬷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自淑妃……朕便再也不愿踏足这琉璃殿,没想到这里一点都没变。” “是呀,娘娘走后,奴才每日都过来打扫,这里的东西还是娘娘走时的模样,奴才每日看着屋子里还未绣完的娟帕,就想起娘娘夜里挑灯的模样。” 说完,何嬷嬷抹了一把眼泪,一想到娘娘唯一留下的儿子也战死沙场了,何嬷嬷更加的伤心欲绝了,她从小看着元景炎长大,直到他封王之后离开皇宫,所以在她心中,早已经将元景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 “是。” 皇帝仰着头背对着何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谁说帝王无泪,眼前这男子这一身为自己的妻儿流干了眼泪。皇帝跨过门槛走进屋内,入眼的是那一具还未下完的棋局,依旧摆放在远处。他记得二人正下棋下到一半,突然有了急事,自己匆匆离开之际交代留着棋局等他回来,没想到这一走便是永别。 “淑妃,朕对不起,二十年前朕没保护好你,二十年后又让咱们的炎儿……你恨朕也是应该的。” 皇帝一个人在琉璃殿待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待他出来时外面早已天黑,刘公公正守在门外,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准备黄金一百两送何嬷嬷回乡养老去吧。” “是。” 是夜 李雪颜料想今晚会有客来访,所以她让云儿先行回府,而她则是留在了济世堂。初夏的微风凉飕飕的,却能吹走一天的闷热,让人觉得清爽,李雪颜干脆泡了一壶茶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喝起来。 “李姑娘,不,李神医,在下有礼了。” 张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雪颜的身后,眼前这女子的沉着冷静不是常人能比的,他对她是打心眼的佩服。 “张侍卫请坐。” 说着,李雪颜亲自给张巡倒了一杯茶水,张巡也不客气,就在李雪颜的对面坐下,二人只品茶不说话,直到茶水凉了,李雪颜这才颇为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瓷杯。二人虽是第二次见面,但相处的气氛颇为轻松,就如久别的朋友相见一般。 “都收拾妥当了?” “在下一人来去自如,没什么好准备的。”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我想先秘密去一趟边境,今日有消息传来那暗卫已经有了苏醒的预兆,想必这几日便能醒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李老过世【三】 “如果你要去边关,这一趟怕是白跑了,那暗卫能知道的也就那么些事,如果我是你,我会潜入匈奴大军之中,随后随他们一同回都城,如果他没死,耶律鲁定是将他藏起来了,这藏匿的地方无非两处,一是他亲自看押,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大营里有对方安插的细作,耶律鲁既然做了如此完全的准备,就不打算让人发现,至于这第二嘛,我也不好说,还要靠你亲自去打探了,不过我猜想一定就在都城之中。” “姑娘分析的有理,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不知道日后怎么联系姑娘你。” “那的笼子里有一只鸽子,是我亲自喂养的,极通人性,无论你们到哪,它都能飞回来。这只竹笛也是我自制的,这鸽子从小便听笛音长大,所以只要你一吹,无论你身在何处,它都能找到你。” 张巡接过那只做工并不怎么好的竹笛紧握在手里,他的细心与未雨绸缪更加让他佩服,这样的女子陪得上自家王爷。 “大恩不言谢,姑娘的恩德在下记在心里,日后定当回报姑娘。” “回报就算了,万事小心,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 张巡带着鸽子离去,李雪颜独自一人在屋外做了许久,直到感觉到丝丝凉意才转身回房。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李雪颜被柳乐蓉请进宫一趟,无非是安慰几句,李雪颜只是无精打采的应付几句便出宫了。赵雅涵也曾来过李府,她得知元景炎之事也颇为担心李雪颜,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雪颜根本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竟然看不出丝毫的难过,后来赵雅涵细想,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不会再外人眼前轻易落泪,也不好多说什么,简单问了几句四王爷的情况也回去了。 “小姐,还有一个月就是皇上三年一度的下江南了,您说老爷此次会不会还随圣驾一同前去。” “秀秀,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秀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是老爷走了,小姐便可出去散散心了,秀秀时常看到李雪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知道她心里万分难过,所以这才想找个机会让小姐开心开心。 “既然是三年一度,自然不能浪费如此好的机会了,咱们上次去了江南水乡,此次不如去看一看塞北落日如何?” “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要去塞北,那奴婢可要好好准备了……” 秀秀叽叽喳喳便说了个没玩,衣食住行全都打算了一遍,听得李雪颜与云儿连连点头。最终杨嬷嬷打断了秀秀的滔滔不绝,因为她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喜不悲的消息。 “小姐,老太爷好像这次真的不行了。” “嬷嬷可是听说了什么?” “今日一大早老身起身准备早膳的时候就听闻刘管家一大早去请了御医进府,后来夫人与老爷全都赶去了富贵楼,天亮了之后老爷上朝去了,回来之后连朝服都来不及脱又去了富贵楼,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老身听富贵楼的粗使嬷嬷说,老太爷凌晨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咽上来就去了。” 杨嬷嬷刚说完,就见李母身边的蔡嬷嬷进了院子。 “大小姐,您可在屋里?” 李雪颜起身出去问道。 “蔡嬷嬷何事?” “夫人请您去一趟富贵楼,说是给老太爷请安。” 这都午时了哪还有人去请安的,估计是去见最后一面,李雪颜心中明了。 “妹妹可过去了?” 老奴这刚从富贵楼里出来,还未来得及去二小姐那,这就去。” “蔡嬷嬷请便,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是,老奴告退。” 李雪颜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丫鬟嬷嬷去了富贵楼。富贵楼里不少丫鬟与仆人进进出出,人人自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李雪颜刚踏进去就见薛太医与李庭芝一同在走出来,二人正说着什么,李庭芝在一旁紧皱眉头的样子,随后感谢了几句,便让人送他离府。李雪颜站在远处朝他伏了伏身,没想到薛太医径直朝他走过来。 “李小姐,许久不见了。” “不知祖父怎么样了?” “老太爷已经病入膏肓,怕是药石无效了。” “祖父高龄,这般年纪走了也未尝不曾是一间好事,有劳薛太医了。” “无妨,太医院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薛太医慢走。” 目送薛太医离去,李雪颜这才走进富贵楼,一进屋子就发现里面跪满了人,李庭芝站在床边,李母则是挨着床沿坐着,时不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李雪颜心中冷笑,眼角没泪水也能擦。李母不经意间看见站在门口的李雪颜,立马起身拉她走过来。 “颜儿,快给你祖父磕个头,他一直等着见你呢。” 李雪颜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的白发之人,如今他全身都已经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口,唯一能表达他还活着的唯有那依旧滚动的眼珠子与微弱的气息,李雪颜对着老太爷跪下。 “不孝子孙李雪颜给祖父请安。” 李老太爷似乎感受到了李雪颜的存在,眼珠子不停地滚动,他似乎很努力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就连哼哼都发不出。李雪颜立于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此时,李景烟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扑倒在床沿。 “祖父,景烟来了,景烟不孝,不知道祖父……一直没来请安,还望祖父见谅。” “好了,你祖父需要安静,不要吵到她。” 李庭芝不耐烦的说道,李景烟顿时便停止了哭声,有些无助的看着李母,要是换做以前,李庭芝哪受得了李景烟受一点委屈,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谢姨娘的事情之后,李庭芝对她很是冷漠,能让她留在府中继续当二小姐已经算是他这做父亲最后的限度了。 “颜儿,你随为父出来,为父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说完,李庭芝便带头走了出去,李雪颜想了想跟了出去,二人来到长廊上。 “不知父亲找女儿所为何事?” “皇上耐不住文武百官的压力欲重新立太子,如今看来最有希望的便是五王爷,今日为父下朝遇到五王爷,他有意纳你为妃,你看……” 李雪颜忍不住冷笑几声说道。 “三王爷尸骨未寒,作为他的皇弟就想着娶妻,怕是于理不合吧,想必此事皇上也不会答应,况且女儿并无爱慕五王爷之心,我不愿嫁。” “颜儿,为父只是与你提一提罢了,你别放在心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明日就回绝了五王爷便是。” 李雪颜有些惊讶,没想到李庭芝会就此退步。 “多谢父亲,要是没什么事女儿便进去侍奉祖父了。” “好。” 李雪颜转身离去,李庭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上午,李府的主子们全都在富贵楼里候着,中午的时候老太爷突然有了好转的迹象,竟然喝下了满满一碗稀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没事了,也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李雪颜知道那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她没说,默默地转身走出屋子。当夜,又听说老太爷被下人扶起来吃了些糕点,李雪颜只是抿唇不说话。半夜的时候,在众人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老人家还是悄然无声的去了,直到第二日才被发现。 “不好了,老太爷他……” 第一个发现他咽气的嬷嬷吓得从屋子里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李母住的荣安苑,此时李庭芝已经上早朝去了,李母几句不耐烦就打发她回去了,随后命人去宫门口等候老爷下朝将此事告知让他速速回府。这才命人开始布置灵堂,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搬出来。 “准备了那么久,今日终于用上了。” 李母的语气像是送了一口气一般,如今府里长者没了,她这个主母才算是真的当家做主了,以后也不必再看公公的脸色做事。最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子嗣的问题给她施压了,她也不必虚情假意的张罗着给李庭芝纳妾的事情。 “夫人,大小姐跟二小姐那?” “那两个丫头都还未出阁,就不必挂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了,免得日后触了眉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 李雪颜一起身便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素白孝服,她并没惊讶,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般人回光返照都能持续几日,没想到老太爷这才一天就咽气了,果然是应了那句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她麻利的起身换上孝服,用了点早膳便赶去灵堂。一下朝的李庭芝本欲跟同僚去小喝几杯,还未上马车便给自家的下人叫住。 “老爷。” “诸位稍等片刻。” 李庭芝匆匆走了过来,一脸严厉的样子问道。 “何事慌慌张张的?” “老爷,大事不好了,老太爷他今早咽气了,夫人让您速速回府去。” “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李老过世【四】 李庭芝向几位同僚辞行之后便匆匆上了李府的马车,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狂奔着,平日里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一炷香便赶到了。李庭芝一下马车入眼的便是府门口的挂着的白灯笼与贴着的白对联。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夫人都等您好久了。” 李庭芝匆匆走进府里,灵堂设在大堂,李母已经跪在棺木前痛哭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则是跪在另一边一言不发。刘管家捧着一身苏绸做的孝服递到李庭芝面前,李庭芝接过衣服一把就套在了官服外面,径直走进灵堂。 “老爷……” “爹爹……” 李庭芝一下子跪倒在灵堂前,眼含泪水的说道。 “孩儿不孝来晚了,连父亲大人您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还请父亲大人见谅。” 说着,他便朝着棺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副孝子的模样,他心里清楚今日自己府里的事情,稍后便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他本就因孝心赢得皇帝的青睐,赢得天下读书之人的恭敬,自然不会放过今日这表现的好机会。 “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顺变。” 管家在一旁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李母被身边嬷嬷扶起身走到李庭芝身边。 “老爷,父亲大人走的时候很安祥,想必心中也没埋怨过你,养育之恩虽然无以为报,但老爷您光耀了门楣,也算是完成了父亲大人毕生的心愿,这也是尽了孝道了。反倒是我这儿媳,没能给李家生下男丁,实在是罪孽深重。” 李庭芝一时动情拉起李母的手声情并茂的说道。 “生男生女其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决定的,你替为夫拉扯大一对女儿,如今看她们姐妹二人亭亭玉立,为夫心中早已经很感激了。” 李母见李庭芝并无想要儿子的事情,自然知道他现在无心纳妾,这便放心多了。次日,李府老太爷去世的事情便在京城传开了,就连李庭芝上早朝时皇帝也询问了此事。 “听闻李老大人昨日去世了,怎么没听李爱卿你提起?” 李庭芝双眼浮肿的出列解释道。 “昨日臣也是散了朝才知道的,后回府与夫人商量之后决定不大肆操办了,免得劳民伤财。” “爱卿有这份心实在难得,不过老爷子一生也为朝廷效过力,朕应当也该有所表示,刘公公。” “奴才在。” “去将西域刚进贡来的那支千年人参取来赐给李爱卿。” “是。” 李庭芝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臣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李庭芝如此想起自己的三儿子顿时心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这死去的人倒是解脱了,留下自己的至亲之人活在世上伤心痛苦。散了朝,李庭芝早早便回府去了,没想到他刚到府不久,就陆陆续续有不少了前来奔丧,说白了就是来巴结的。这让李庭芝一时颇为为难,自己已经在皇帝面前说过不会大肆操办,如今别人前来奔丧,他又不好将人拒之门外。最后,李庭芝留前来奔丧的人入席,却不收丧礼。 “诸位的好心李某在此谢过了,李某无以为谢,就留诸位在此用一顿便饭再走,李某已经说过不想大肆操办,所以诸位带来的东西请带回去吧。” “这……皇上都送了我等岂能空手而来,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礼轻情意重,李大人就不要推脱了。” 说着,众人已经让小厮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搬进了屋子里,李庭芝要是再拒绝可就要被人说不知好歹了,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打算。开席一般,突然有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说道。 “老爷,五王爷来了,人已经到府门口了。” 李庭芝一边埋怨怎么不早点来报,一边带着众人往府门口赶去。 “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五王爷恕罪。” 说话间,李庭芝已经随众人一同跪下了,元景弘亲自将李庭芝扶起说道。 “无妨,本王恰好路过此地便顺便进来给李老大人上柱香,算是表达本王对他老人家的敬意。” “老夫何德何能得五王爷如此尊重,王爷快里面请。” “诸位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元景灏弘看了一眼李庭芝身后跪着的众人说道,这些人其中不乏许多熟悉的面孔。众人道谢之后跟随李庭芝进府,只不过元景弘进了灵堂,他们则是回了偏院继续用膳。元景弘一踏进灵堂目光就落在了一旁杵着的李雪颜身上。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是悲是喜,许久不见倒是清瘦了许多,可是因为老三的事情?那日没在队伍里见到她,回去细想之后才明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在那里,这样也好。 “夫人,雪颜景烟,还不快给五王爷行礼。” “臣妇给五王爷请安。” “臣女见过五王爷,王爷万福。” “夫人不必多礼,两位小姐也请起吧,如今你们是丧主,况且死者为大,不必讲究这些。” 李庭芝亲自递过几根香,因为对方是王爷,所以不必跪拜,意思意思就行了,能来算是给你面子了。李庭芝千恩万谢之后便邀请元景弘留下用些饭菜再走,他自然知道这五王爷自打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李雪颜身上,他干脆投其所好说道。 “如今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想必五王爷也不曾用午膳,不如留下与微臣一家一同用午膳如何?” 李庭芝特别强调了‘一家’这两个字,元景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说道。 “也好,那就叨唠李大人了。” “王爷您这真是折煞下官了,来人,速速去准备酒菜送去书房。” “是。” 元景弘瞥了一眼这个至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女子,心中冷笑。如今元景炎已经不在了,太子无能,谁还能跟自己争那个位子,只要自己娶了她便是取得了天下读书人的支持,况且朝中一般的文官都是李庭芝的门生,娶了她便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比自己一个个去拉拢要来的快多了。竟然他元景炎无福消受你,不如就由本王代劳。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李小姐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了。” 元景弘这一句话里有话,让人分不清他指的到底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对她来说都谈不上伤心这两个字,一个并不是他,一个并不亲,不是她冷血,而是她没空去悲天悯人,人总会有生老病死,与其伤心还不如活着的人过得更好。 “谢五王爷关心。” 不温不火额一顿饭,席间元景弘多次找李雪颜说话都被她随便敷衍过去了,吓得李庭芝回回打圆场,生怕惹恼了王爷,但是李雪颜似乎少不买账,自己吃饱便找了个借口离席了,留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李雪颜这一走,元景弘也坐不住了,搪塞几句便回去了。李庭芝虽然心中对李雪颜的冷漠态度有些气愤,却又不好说些什么,送走了五王爷之后便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生闷气。 五王爷府 “爷,派去边关打探的暗卫已经回府了,正在书房外面候着。” 元景弘一下马,毛宁便迎了上来,他点点头将马缰交给下人,快步朝着书房走去。毛宁紧跟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步入书房。 “属下参见主子。” “让打探的消息可有结果了?” “启禀主子,属下潜入大营查探之后,确实如外界传言,三王爷孤身前往狼牙山救回了太子殿下,但自己却丧了命。如今大营的士兵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吃敌人的肉,喝敌人的血。不仅如此,就连赵将军都是一脸不振的样子,整日里一言不发,总是往军医帐内跑。” “为何?” “听说三王爷带去潜伏的一千暗卫全军覆没,唯独剩一人重伤被救回,想必事情的真相只有他清楚。” “可救活了?” “属下临行前此人还是昏在昏迷中,不必属下已经交代了其他暗卫,一旦那人醒来立即飞鸽传书进京。” “很好,你下去歇着吧。” “是。” “王爷,属下觉得此事还是不可全信,这元景炎狡猾多段,指不定又来了一招瞒天过海,咱们可不能中计。” 毛宁对于上次的坠崖之事也是心有余悸,幸好他们及时收手,否则定是要被他反咬一口,此人实在是腹黑奸诈。元景弘点点头,他对于此事也是将信将疑。 “让潜伏在边关的暗卫都给本王盯紧了,一旦发现有元景炎的踪迹立刻来报。” “是。” “如今重立太子一事已经将本王退到了风口浪尖上,从即日起,凡是前来求见的官员一概不见,就说本王不在府中。另外,你私下安排一下,本王要在醉仙楼宴请几位大臣,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些日子由于大臣们的施压,皇帝已经有了些重立太子的念头,他只需再添一把柴此事便成功了一半,放眼朝中所有的皇子王爷,舍我取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摄政王爷【一】 三日之后,李家老太爷悄悄下葬在了城郊,并不是风光大葬,只有李府的主子与李府上下的仆人前去送行。李庭芝本想将尸首送回老家的,但因为一个月后皇帝就要下江南,他这大学士自然也有的忙了。次日,李庭芝就做了一件轰动京城一时的事情。他命府里的小厮将这几日各位前来拜祭的人送来的东西全部换成了粮食与金银,以皇上的名义分给了城郊的难民,此举一时间广受天下读书人的颂扬,成了继三王爷丧事之后另一个京城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因此他也受到了皇帝的褒奖。 “老爷,翰林院编修与集贤殿侍读学士两位大人在府门外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 李庭芝自言自语道,不过人家既然登门,自然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的到底,还是让管家将二人迎进府。李庭芝一番整理之后赶去了前厅。今日的他丝毫看不出丧父之痛,反而更加的意气风发了许多。 “南宫大人,慕大人,二位有礼,本官不知二位同僚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李大人客气,我们突然打扰还请李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二位快请坐,管家,奉茶。” 上好的碧螺春立刻被送了上来,李庭芝一边品茶一边观察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想必他们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庭芝心中不禁揣测二人是为何事前来,自己与他们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际,怎么会好好地找上府来? “李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二人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想与大人商量的。” “二位请说,李某洗耳恭听。” “这……还请李大人先屏退左右。” 李庭芝不在意的一笑,示意屋子里的所有仆人都出去,刘管家最后一个出去,他顺手将门带上,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口等候里面的人随时差遣。李庭芝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儒雅的笑意看着二人,等待他们的下文。 “李大人,现今日朝中的局势您想必也是心如明镜,太子无……胸无治国之智,三王爷又战死沙场,最有可能继位的便是五王爷,如今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站在了五王爷这一边,皇上却依旧迟迟不肯重立太子,所以……” “所以二位是想请本官出面与你们共同支持五王爷?” “正是,朝中一般的文官都是大人您的门生,只要您愿意说一句,他们自然会群起而复议之,咱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元梁国的未来吗?” “这是你们的主意还是五王爷的意思?” “我们二人今日前来五王爷并不知,如今王爷为了避嫌将所有上门的人全都拒之门外了。”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五王爷有治国之材,能担当大任吗?” “五王爷虽然在外名声不好,但却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如若再不立太子,难以安抚民心,终会导致国家动荡的。” “二位说得有理,此事本官会仔细考虑的。” “李大人不愧是胸怀天下之人,我等在此替天下百姓谢过李大人了。” “不敢当,只不过此事要是被皇上知道,咱们怕是要收到牵连,二位也知道,皇上最见不得皇子与大臣之间结党营私,所以……” “李大人说的是,我们二人贸然前来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事情说明白了,李庭芝象征性的客气留二人用晚膳,但被他们婉转拒绝了,让管家送走客人,他径直去了李母的荣安苑。接下来的几日早朝,李庭芝依旧对重立太子之事只字不提,这让二人颇为疑惑,却又不好多问。眼看着离皇帝下江南的日子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李大人下朝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去了御书房。 “皇上,李大学士求见。” “宣。” 李庭芝跟着刘公公走进御书房,皇帝正伏案批阅奏章,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李庭芝料想皇帝定是为太子之事头疼,越发怀疑自己今日该不该来了。 “李爱卿前来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臣斗胆上鉴,臣是为重立太子之事来的。” 皇帝手中的狼毫一顿,他抬起头俯瞰下面跪着的李庭芝,有些不悦的说道。 “朕已经说过此事朕会考虑,李爱卿是想违抗圣旨吗?” “皇上,请容许臣说几句,要是皇上觉得逆耳,臣以后再也不提此事了。” “说。” “前几日翰林院编修与集贤殿侍读学士两位大人过府找臣为的正是此事。” 李庭芝知道就算自己不说皇帝也早就知道了,他不说到显得自己心虚了,皇帝不说话,示意李庭芝继续说下去。 “二位大人说的有理,太子储君乃是国之根本,如今边关战事还未了结,他国都已经知道我国的战神三王爷为国捐躯,岂不是更加虎视眈眈,皇上您迟迟不重立太子,岂不是向天下人昭告我泱泱大国竟然没有治国之能才,他们的野心只会更大而不会退缩。臣以为,皇上应当先立五王爷为太子,日后要是有更加合适的,再改也不迟。” “你也觉得老五能但此大任?” “不,臣只是觉得照目前的形势看起来五王爷是最佳人选,况且不到一月就是皇上您南下江南的日子了,朝中必定要有一人来主持国事。皇上您要是不愿立太子,臣倒是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说来听听。” “皇上您不如临走时任命五王爷为摄政王爷,让宰相大人与太史大夫加以辅佐,自然可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一想,这果然不失为一个好计谋,老五生性暴戾,在外名声又不太好,虽然文韬武略也是出众,却实属不是治国之能将,任命他为摄政王爷,倒是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无话可说,况且宰相大人与太史大夫各为其主,自然不会包庇他。 “李爱卿不愧是朕的锦囊妙计,此事容朕细想之后明日早朝再行决策。” “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能最终解决问题还看皇上您。” “爱卿这是何意?” “皇上尚且年轻,但子嗣却不多,这才导致此等局面,要是后宫再出一个如‘三王爷’般厉害的人,岂不是大事化小了,今后也多了选择。” “朕正有此意,不过先不说朕,听闻李大人您也只有两位千金,并无子嗣。” “实在惭愧,家中有一只母老虎,臣不敢纳妾。” 皇帝听完李庭芝的话大笑起来,在这种男尊女卑的世界,怕老婆确实是一间颇为丢脸的事情。 “无妨,怕老婆不算丢脸,既然你帮朕解了这一难题,朕自然是要有赏赐的,李大人就回去等候领赏吧。” “是,臣谢皇上隆恩。” 李庭芝一脸笑意的走出御书房,他本以为皇帝给的赏赐是金银珠宝,锦衣玉博之类的,没想到…… “老爷,宫里来人了,是一位公公。” 李庭芝正在屋里与李母一同用午膳,一听宫里来人了便知道是皇帝送来的赏赐,夫妻二人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赶去府门口,这一看二人都愣住了,府门口并没有大箱小箱,反而多了几顶毫不起眼的轿子。 “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皇上命奴才亲自将赏赐送来,李大人可去看看喜不喜欢?” “敢问刘公公,皇上到底给了什么赏赐,为什么是用轿子送来的?” “李府到了,都出来吧。” 刘公公甩了甩拂尘说道,眨眼间的功夫轿子上便款款下来几位女子,一个个都是花容月貌,惹人怜爱。刘公公笑眯眯的看着三人说道。 “这便是皇上的赏赐,李大人谢恩吧。” 李庭芝看到这三人的那一瞬间愣住了,细想皇上早上的话才明白过来,他连忙跪下叩谢皇恩,李母一直站在一旁脸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早已经怒火中烧了。 “还不快来见过李大人。” “贱妾给老爷请安。” 三人的声音媚到骨子里了,听得李庭芝只打寒战,他可没命享受。奈何皇明不可违,他只能舔着脸收下。 “这三人是领国进献来的,皇上连看都没看便赏赐给李大人了,大人好福气。” “呵呵,刘公公说笑了。” 李庭芝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附和着说道。 “既然人已送到,那杂家就回宫复命去了。” “公公慢走。” 刘公公领着人离去,李庭芝看了看娇滴滴的三人又看了看李母,顿时不敢出声了。李母瞥了那三名女子一眼说道。 “既然是皇上送来的人,咱们也不好拒绝,不过既然来到了李府,一切就得按李府的规矩办事。” “贱妾谨遵夫人教诲。” “夫人说的是,你们以后都要听从夫人的安排,不可生事。” “贱妾明白。” “刘管家,带她们去寻莺阁住下,你们三人去梳洗一番再来正式给本夫人请安吧。切记,将身上这花花绿绿的衣服换了,胭脂也别磨得那么艳,本夫人看着头疼。” “是。”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骂夫人刁钻,不着痕迹的撇撇嘴跟着刘管家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摄政王爷【二】 “夫人,她们毕竟是皇上赏赐的女人,这样怕是亵渎圣意吧。” 这寻莺阁是李府第二偏僻的地方,这第一偏僻的自然是碧水苑了,那里比起碧水苑来也是半斤八两,年久失修不说,还野草遍地,根本没法住人。李母不快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既然来了李府,自然要听从本夫人的安排,这怕是皇帝也管不着吧。” “夫人,你……” “咱们不是说好了你管外我管内的,难不成老爷要插手后院的事情?” “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此事老爷您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李庭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在李母屁股后面一同进府,二人路上一句话都没有,随后在分岔路口,李母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李庭芝则是去了书房。话说那三位娇滴滴的美人本以为自己被安排到一个还算不错的院子,当他们跟随老管家站在寻莺阁院门口的时候,彻底愣住了,野草有半尺高不说,那发霉的屋子更是让三人忍不住作呕。 “这太欺负人了,咱们怎么说也是皇帝御赐给李大人当妾的,她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就是就是,咱们找她理论去。” 两位年纪稍小一点的女子骂骂咧咧的就欲去找李母说理,另外一位年纪稍长的则是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最后选择默默地踏进了院子,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处境,既然皇帝将自己送给了李大人,就再也不会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便是李大人,但按照刚才的形式来看,李大人惧内,李母才是这府里当家做主之人,惹急了她自己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姐姐,你为何不随我们一同找她理论去?” “这是别人的地盘,咱们只是被送来当妾的,有什么能闹腾的,要是惹恼了夫人,就算被打死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是,咱们可是皇上的人,她能把咱们怎么样,她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的人又怎么样?皇上还管大臣后院的事情?” 二人被那女子一反驳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年长的女子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老管家。 “管家,不知夫人可给我们安排了伺候的下人?” “夫人给几位姑娘各安排了一位嬷嬷与一位贴身丫鬟,一会就会调过来。” “多谢管家。” “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管家,劳烦你得空帮我们找一个修房子的木匠师傅来可好?您也知道这房子要是不修葺怕是不能久住,夫人府中事物繁多,不敢用这些小事烦劳她,银子我们三人出便是。” “好好,我明儿就去给你们找,要是没别的事老奴就先忙去了。” “管家慢走。” 李管家似笑非笑的看了刚才吵闹的两位女子一眼,疾步离开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定会一句不落的进到夫人的耳朵里的,她怎么想,别人就不得而知了。三人绕开杂草走进屋子,里面横七竖八的倒着椅子,房梁上密布着蜘蛛网,年久积上了一层灰,随着几人的移动在空中弥漫。 “这怎么主人呀,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樱儿,不得胡说。” 一名女子呵斥到,名叫樱儿的女子讪讪的闭了嘴,三人沿着院子走了一圈回到原地,便见三位嬷嬷与三个丫鬟站在了院门口,看三人过来懒懒的行了个礼,说是行礼,却连膝盖都没有屈一下,根本就是敷衍。 “姐姐,您看看,这府里的小人……” “怜儿,莫要多话,要是传到夫人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我……” 那个叫怜儿的女子狠狠的瞪了这些下人一眼不说话了。被称呼为姐姐的女子仔细打量起六个人,看她们双手粗糙,应该都是临时抽调的粗使婆子与丫鬟,既然给安排到寻莺阁了,应该都是府里不收主子待见的。 “不知几位嬷嬷怎么称呼?” “老奴姓古,老奴姓严,老奴姓闵。” “不知哪位嬷嬷愿意跟随我?” 这一直都是主子挑奴才的,这还是第一次奴才挑主子,三人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子掩嘴笑了笑。 “我们姐妹三人好相处的很,只要嬷嬷们忠心,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既然如此,那老奴不如就跟了姑娘您,不知姑娘您如何称呼?” “清儿。” “清儿姑娘。” “几位嬷嬷怕也是在这李府中日子不好过吧。” 清儿一说完三人便是一眼的怒火,她们不得夫人待见,被分去了柴房当了粗使的婆子,被人欺负不说月钱也是府里最低的,她们心中岂会服气,今日又被叫来服侍这三个妾室,更加觉得难堪了。 “我们三人是皇上赐给李大人的妾室,虽是妾室,但身份地位还是与别的府里的妾室有所不同的,所以夫人再怎么讨厌我们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李府没有男丁,只要我们三人中其中一人能替李大人剩下男孩,至此之后在府里的地位并不会比夫人差,所以只要你们肯忠心伺候我们,他日我们荣宠之日,便是你们翻身之时,你们没得选择。” 她们确实没得选择,要是没有这三人的出现,她们这辈子都会是李府的粗使婆子或丫鬟了,说不定这真的是一个翻身的契机,三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或许真的可以搏一搏。 “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投靠夫人,将我们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以此来讨些赏赐,不过我们被夫人除去之日,你们也就没了利用价值,想你们知道这么多事,夫人能留你们吗?” 这女子最善于拿捏别人的心思,这一说三人更加动摇了。 “后头的日子还长着,就算夫人盯着,也总会有措手不及的时候,只要老爷能行,我们三人便有机会。” 三人彻底动摇了,她们本想不通为何夫人会安排自己来此,如今看来必定是有这一层意思。清儿与怜儿还有樱儿三人对视一眼,示意她们也说一句话。怜儿笑着说道。 “我们也是可怜之人,背井离乡来到此地,本以为可以一朝跃龙门,没想到连皇上的脸都没见着就被送到李府来了,今后咱们都是这寻莺阁的人了,那就是一家人,我们顶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呀是呀,怜儿说的是,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只要一人得宠,不都可以鸡犬升天了。” “二位妹妹说得对,这李府是老爷的府,咱们都是老爷的人,凭什么受夫人欺负。” “三位姑娘说的是,我们被府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欺负了这么久,总要有翻身的机会,今日我古嬷嬷在此发誓,一定忠于清儿姑娘,绝不会有二心,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 “我严嬷嬷也愿意跟随怜儿姑娘,誓死跟随姑娘。” “老奴随是个粗使婆子,但也曾当过一等嬷嬷,所以樱儿姑娘请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姑娘您。” “三位嬷嬷请起,那这三个丫鬟?” “她们愿意跟随就跟谁吧,反正都是跟我们一起的,知根知底,姑娘们大可放心。” “这就好。” “如今夫人刁难我们三人,将我们打发到了这最偏远的院子,不过她越是这样刻薄,咱们越是不能给自己丢脸,咱们要在这寻莺阁里活的风生水起。” “姐姐说的是,刚才我们差点就着了那母老虎的道了。” “咱们倒是有点像碧水苑的,她们都能活的好好的,咱们也可以。” 古嬷嬷笑着说道,莲儿疑惑的问道。 “不是说府里并没有其他小妾吗?碧水苑住的是何人?” “这……” 古嬷嬷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 “碧水苑住的是李府不得宠的嫡大小姐,不过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那小姐如今可是府里最得宠的小姐了,甚至比当年的二小姐还要得宠。” “原来如此,她既然得宠了为何还要住在碧水苑?” “谁知道呢,所以说她才古怪,不过听说对下人特别好,有时候竟同桌用膳。” “那在我们来之前府里可有其他小妾?” “有,几年前还有一位谢姨娘,不过听说她想陷害大小姐,不聊被小姐反将一军丧了命,还连累了二小姐不讨喜了。” 清儿心中对着李府大小姐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看来也应该是个厉害角色,改日不妨去会一会。大家相互认识之后,一起动手将院子与内室打扫了一遍。三人的到来一下子就在府中传开了,府中不少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谁不知道李夫人善妒,那三人怕是没有好下场。 “小姐您听说了没,今日上午府里处大事了?” 秀秀神神秘秘的说道,李雪颜放下手里忙活的事情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说?” “皇上赏赐了老爷三位美娇娘当姨太太,夫人现在正在荣安苑发火呢,老爷今夜怕是又要睡书房了。” 说完,秀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话被刚进门的杨嬷嬷听到了,杨嬷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板着脸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摄政王爷【三】 “秀秀,不得在背后议论主子,仔细传到老爷夫人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秀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便退了出去。李雪颜想起了几年前的谢姨娘,希望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杨嬷嬷放下手里的糕点说道。 “小姐您别听秀秀胡说,这丫头听风就是雨的。” 李雪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丝毫没将秀秀的话放在心上。只要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她才懒得管,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看看医书。当夜,李大人睡在了书房,就连晚膳都是下人送到房里的,他哪敢出门。 翌日早朝 “皇上,立太子之事不能一拖再拖了,请皇上尽快抉择。” 拥立五王爷的臣子们再一次冒死觐见,而太子一方则是以宰相大人为首,都持反对意见。 “皇上,祖训有云立长不立幼,如今太子健在,如何能另立他人,岂不是有违老祖宗传下来的礼法。” 宰相大人义愤填膺的说道,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太史大夫冷哼了一声说道。 “自古都是择明君而辅之,太子并无治国之才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难不成宰相大人想置元梁国的未来于不顾也要维持祖宗礼法吗?还是宰相大人另有私心不成?” 宰相懒得与他纠缠,径直在皇帝面前跪下说道。 “皇上明鉴,太子是贤皇后所出,虽是微臣的侄子,但臣并没有因此而包庇他,臣这都是为了维护朝纲才会冒死觐见。” 李庭芝一直垂着头默默地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皇帝早就心中有了主意,他们再怎么争得面红耳赤皇帝也不会采纳他们的意见。皇帝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庭芝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们二人不要再争吵了,李爱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看来皇帝知道自己在看好戏,这才将自己也拉了进来,李庭芝慢慢走出队列,看了一眼满眼都是期待眼神的太史大夫说道。 “微臣觉得立太子之事皇上您心中自有打算,臣不敢妄言。不过目前最为重要的应该是眼下巡防江南之事,皇上一走国事谁来代为处理才最为重要,剩下的等您从江南回来再行决定也不迟。” 李庭芝巧妙地从风口浪尖上全身而退,也顺利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巡防江南一事上,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也解了皇上的困境,没有比他更加老奸巨猾之人了。不少大臣纷纷感叹自愧不如,也是,否则人家怎么能稳坐大学士之位这么多年呢,那都是有手段有计谋的。 “李爱卿说的是,关于朕巡防江南期间,你们就得让谁来监国最为恰当?” 不少人很是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不说话的元景弘,放眼整个朝堂,还有谁比他更加合适的。皇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着元景弘说道。 “老五,此事不如就交给你来办如何?” 元景弘大步出列,恭敬的说道。 “儿臣谢父皇赏识。” “好,奉朕口谕,任命五王爷元景弘为摄政王爷,宰相大人与太史大夫为辅佐大臣,自朕巡防江南起暂时担任监国一职,不得有误。” “儿臣(臣)领旨谢恩。”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两边互相牵制,对方想要乘机动手脚怕是困难,众人心中对皇上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必这个世上除了皇帝没有人知道这是李庭芝的主意。下朝之后百官依旧对于今日的事情津津乐道,唯有李庭芝一人疾步出宫,没想到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竟然‘偶遇’了五王爷。 “原来是李大人,难怪本王觉得那身影很是熟悉。” “下官参见五王爷,王爷千岁。” “李大人不必多礼,大人可是出宫?” “正是。” “那就与本王一同走吧,有几件事情本王甚是疑惑正想要请教李大人呢。” “不敢当,五王爷请说,下官洗耳恭听。” 李庭芝心中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嫌疑,毕竟宫中到处都是细作,他进出御书房与皇上赏赐一事不可能不知道,难不成五王爷猜到了什么,找自己算账来了?李庭芝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因为此事惹恼了他。 “不知李小姐对本王是何意思?前几日过府倒是觉得李小姐颇不待见本王。” 李庭芝一时间愣住了,随后在心中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来是此事。他舔着老脸配笑着说道。 “小女岂敢不待见王爷,只是小女自小性格孤傲,为人冷清了一些,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要是小女有什么得罪了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李大人多虑了,本王喜欢她还来不及,岂会怪罪于她。” “能得王爷青睐是小女的荣幸。” “王爷确实对李姑娘一见倾心,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缘与李大人结为亲家了,本王倒是很想叫李大人一声岳父的。” 李庭芝没想到元景弘如此直白,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几声说道。 “下官自然也是盼望此事能成的。” 二人说着便不知不觉的到了宫门口,目送元景弘骑着马远去之后李庭芝才跨上自家的马车,这与五王爷结亲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元景弘嘴角满是不明的笑意,摄政王爷?自己岂会满足这些,也亏他李庭芝想得出来,真是两边不得罪。不知道自己以后娶了他的嫡女,他是否还会设计来玩弄自己。 “老爷,夫人请您去一趟荣安苑,说是有要事需要您出面。” “何事?” “老奴不知,老爷您去了就知道了。” 李庭芝哼笑两声,连官服都没换便朝着荣安苑的方向而去。一进荣安苑,这仗势就把他吓住了,三名姬妾跪在堂下,李母高坐在主位,而自己的两位千金则是分坐在两侧,就如审讯犯人一般。 “夫人,你这是作甚?” “老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三位妹妹今日一大早便赶来请安,我想着老爷您上朝还未回来,便等您回来了一起受礼,至于颜儿与景烟,她们都是咱们李府的小姐,自然也是主子。” 李雪颜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今日一早她便被叫到这里,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这走又走不得,实在是难受。不过更加受罪的应该是下面跪着三人,一大早便跪在这里直到现在动也不敢动,更不敢用手去揉发疼的膝盖,如今老爷回来了,她们也可以解脱了。三人忍不住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到底是男儿怜香惜玉,李庭芝终究还是忍不住求情道。 “夫人,这跪也跪了一个时辰了,就让她们起来吧。” “既然老爷发话了,我这夫人岂敢不从,都起来吧。” “谢老爷,谢夫人。” 三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突然莲怜儿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去,李庭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这一幕看到众人眼里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怜儿一副虚弱的样子趴在李庭芝怀里说道。 “多谢老爷。” 就在李庭芝出神之际,他突然接收到李母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他急忙推开怜儿理了理衣服神态自若的说道。 “奉茶吧。” 说着,他便疾步走上了主座坐好,等待三人的奉茶。三人接过下人手里递过来的茶杯向二人挨个奉茶,就在三人以为结束了之后,李母看着三人一脸疑惑的说道。 “还有两位小姐,你们没看见吗?” 按理来说既然是李庭芝的小老婆,自然是不用向他的女儿们奉茶的,毕竟一声姨娘叫定了,李母这么做存心就是想侮辱三人。李景烟一副端庄得体的笑意看着三人,似乎在等待奉茶,李雪颜则是依旧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坐着,一言不发。 “这……哪有姨娘给小姐奉茶的道理。” 怜儿不满的嘟囔道,清儿示意她莫要多话,一脸得体的笑意看着李母说道。 “是我们失了礼数,还请姐姐见谅,我等这就给两位小姐奉茶。” 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下人重新端来茶水,清儿带头接过茶水便朝着李雪颜走去。剩下的二人对视一眼,也学着清儿端起茶水朝李雪颜走去。 “慢着。” 李庭芝说道,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们虽然是府里的小姐,但是按辈分还是得叫你们三人一声姨娘,所以这茶……” 李庭芝还未说完就被李母接过话说道。 “所以这茶就不必跪着敬了,老爷,您说是不是?” 任谁都听出了李母的咬牙切齿,李庭芝不敢再多言,讪讪的闭了嘴。想他自己也是窝囊,明明是一家之主却不敢多言,生怕惹恼了夫人落得睡书房的下场,睡书房他倒是不介意,但传出去脸面何存?李母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等等。” 李雪颜站起身说道。 “怎么说我们也得叫您一声姨娘,您给我们小辈奉茶岂不是折了我们的寿,母亲,您说是不是?” 李雪颜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母,既然想用自己来立威,就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她李雪颜可不喜欢任人宰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摄政王爷【四】 李母干笑了两声看着李雪颜说道。 “还是颜儿考虑的周全,为娘倒是忘记这一出了,既然如此就算了吧。” “如此甚好,颜儿,景烟,你们先回去吧。” 李庭芝出来打圆场,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便出去了。李庭芝朝着一旁站着的三人挥挥手说道。 “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是,妾身告退。” 屋子里只剩下李母与他二人,李庭芝紧张的搓了搓手说道。 “夫人莫不是还为此事生气吧?” “岂敢,这是李府,自然是老爷您说了算,我这一个外姓之人能说什么,自此之后老爷您想干什么我这糟糠之妻绝不再多言。” “夫人,你何处此言呀,为夫还不是为了李府,你是不知道,皇上在各府都有安插细作,你就算在屋子里放个屁皇上想知道那都是能一清二楚的,你这么做要是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岂不是打他的脸吗?” “你们朝堂上的钩心斗角我可管不着,不过这李府后院我还是能插得上手的,我决不允许有人坏了李府的规矩,当年的谢姨娘的教训你忘记了吗?” “好好地提起她作甚,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难道老爷您整日里看着这三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一点心思都没有?我可不信,别人不了解你李庭芝,我会不了解吗?” “夫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必如此尖酸刻薄吧。” “我尖酸刻薄?我告诉你,那都是你们李家逼得,就因为我生不出……” “住口。” 李庭芝突然发怒了,李母被他一声吼给震慑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那是对自己丈夫无情的控诉。李庭芝别开眼不去看,二人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 “这几日我便去书房睡吧,一会我会让小厮将东西理一理送过去。” 说完,李庭芝便大步走出了房间,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其实那三人出了荣安苑之后并没有回寻莺阁,清儿料想到李老爷定会因为此事与夫人闹不和,所以她早就在去书房的必经之路等候了。 “妾身给老爷请安?” “你为何会在这?” “清儿闲来便想在府中四处看看,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老爷。” “夫人不喜欢闲杂人等在府中乱逛,这边走走也就罢了,荣安苑那就不要去了,免得惹得夫人不快,你们又要受罚。” “清儿记住了,谢老爷提醒。” “你们到底是皇上送来的人,让你们住在寻莺阁实在是不妥,只是后院的事情是夫人说了算,本老爷我也无可奈何,所以你们三人就受些委屈,将就将就吧。” “老爷多虑了,寻莺阁倒是清静,我们求刘管家找了几个木匠已经将屋子修补过了,也算能住人了。” 李庭芝一听心中更加愧疚难道,想他堂堂一个大学士,府中没有妾室便罢了,没想到还被夫人吃的死死的,在人前丢尽了面子,如今皇帝赏赐了姬妾又不敢留宿,放眼朝中怕是没有像自己这么窝囊的大臣了。 “你们委屈两年,等皇上忘记此事了我便找个理由将你们放了,到时候去账房领一笔钱回家去吧。” “老爷您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清儿一脸委屈的说道,李庭芝轻叹了一声说道。 “你们也知道府中的情况,跟着我你们也是糟蹋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还不如出府去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也有依靠。” “我们不走,既然皇上将我们赏赐给了老爷,那老爷您便是我们的夫君,此生我们生是李府的人,死是李府的鬼,还请老爷不要赶我们走。” 说着,清儿便扑通一声跪下了,李庭芝哪见得小美人受委屈,急忙扶起她说道。 “地上寒,你一个姑娘家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什么话起来说。” “还请老爷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三人早已经是无依无靠了,这一走哪有容身的地方。只要老爷让我们留下来,就算是在李府当个丫鬟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胡说,岂会让你们当丫鬟,既然是我李庭芝的妾室,自然也是李府的半个主子,我答应你们,只要一日李府不倒,你们便可在府中留一日。” “多谢老爷。” 清儿一激动扑了上去,将眼前的男子紧紧抱住,温柔的体香让李庭芝不禁心猿意马,顺势拍了拍女子的背。清儿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嘴角满是笑意,美人计与苦肉计不论什么时候用都是百试百灵。 “老爷,还有一事不知您能否答应?” “何事?说来听听。” “今日是怜儿的生辰,我们想给她庆生,不知老爷是否有空前来,那丫头可是期盼的很呢。” “这……” “要是没空也无妨,是清儿多嘴了,就当清儿没说。” “都是要用膳的,在哪吃不都一样,既然怜儿那丫头过生日,走一趟也无妨。” “多谢老爷,到时候可要给那丫头一个惊喜。” 李庭芝眼含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活力的女子,跟她说话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十岁一般,就如同回到了二十七八岁,那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清儿离去之后,李庭芝没有去书房,而是转道去了厨房,交代厨房备些好吃的送去寻莺阁,又特地让人准备了长寿面,这才满意的离去。一干下人们本就被李庭芝的突然到来吓到,随后又听闻东西是要送去寻莺阁的,更加不敢相信。 碧水苑 “小姐,刚才履善亲自来了一趟,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要老身亲自交到您手上。” 李雪颜接过杨嬷嬷递过来的书信拆开一看,里面既然是一张纸条,字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字‘已进敌营,未曾打探到爷的消息’,李雪颜将字条看完之后便立即销毁了,看来人真的不在敌营里面,想必已经被偷偷送去匈奴都城了。 “杨嬷嬷,我出府一趟,一会便回来。” “您是要去济世堂?” “正是。” 李雪颜换了一身衣服,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往济世堂赶去。这几日吴坚与宋瑞都在寻找张巡,自三王爷下葬第二日之后,他便如同人家蒸发了一般,就连暗卫都查不到他的踪迹,二人生怕他一冲动跑去找耶律鲁算账去了,那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二人最后想起李雪颜与张巡曾单独见过面,说不定她知道张巡的下落,便去了一趟李府,正巧人不在府中,白跑了一趟,二人计划着换个时间再去一趟。 是夜,就在李母在屋子里等候李庭芝主动来道歉的时候,发现等了许久都不曾有人来,找来下人一问才知道李庭芝竟然去了寻莺阁,连带着下午的事情也听说了,气的李母差点背过气去,而此事的李庭芝,却在寻莺阁里喝酒听曲外带赏舞。 “老爷,咱们莲儿最拿手的就是琵琶了,让她再给您演奏一曲可好?” “好好,莲儿真是弹得一手好琵琶,那些大家闺秀都与你没得比。” 李庭芝喝了几壶小酒,又被三人吹捧便有些晕眩了,美人在怀,美酒在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顷刻间,清脆的琵琶声传来,樱儿着一身暴露的衣裳伴随着琵琶声翩翩起舞,那场面要多香艳就有多香艳,李庭芝这才体会为何有那么多男子喜欢纳妾,为何皇上会有后宫佳丽三千,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呀。 “老爷,奴家敬你一杯。” 说话间,清儿已经将酒水递到了李庭芝的嘴边,他仰起头一口气喝下,笑的怀里的美人花枝乱颤。一曲罢了,怜儿走上前。 “老爷,奴家献丑了。” “跳得好,跳得好,咱们怜儿的舞姿也算是世间少有了,老爷我得到你们三人就如得到了三件珍宝一般。” 三人看了一眼半醉半醒的李庭芝,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今夜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下他。轮到樱儿了,她捧着酒杯走上前,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 “老爷,奴家也要敬您一杯。” “好好,我喝。” 就这样,三人轮番劝酒,喝的李庭芝已经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这才罢休,三人将李庭芝抬到怜儿的房中,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这边是醉生梦死温柔乡,荣安苑那却翻了天,找大夫的找大夫,找老爷的找老爷,一直折腾到半夜。服侍李母睡下之后,屋子里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贴身服侍李母的蔡嬷嬷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刘管家。 “刘管家,老爷怎么没过来看夫人呀?” 刘管家四处敲了敲没人这才小声的说道。 “老爷在寻莺阁喝醉了,已经在那边歇下了,谁敢去打扰,我只不过派人去说了声就回来了,蔡嬷嬷,此事你可要对保密呀。” “那夫人明日醒来岂不是要翻天了,你们也真是。”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我已经派人去那边候着了,等明日一早老爷醒过来就请他过来,到时候夫人醒来也不知道这事,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两边不得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身份暴露【一】 “目前也唯有如此了,就不知道夫人那瞒不瞒得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天夫人会知道。” “就算知道追究起来谁还记得当时的事,蔡嬷嬷,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都忙了大半夜了,去歇着吧。” 二人各自散去,除了当值的丫鬟守着,其他人都陷入了沉睡,谁也不准等待自己的明天是怎么样的。翌日一早,李庭芝扶着昏沉的头爬起身来,感受到外界的凉意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此处并不是书房,吓得他立马跳下床穿起衣物。他的动作过大惊醒了睡在一旁到女子,她睡眼惺忪,揉揉眼睛问道。 “老爷,您醒了。” 李庭芝刚才一着急还未发现身边躺着别人,这乍得一出现又让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老爷,您昨夜在寻莺阁喝醉了就在奴家这睡下了,咱们还……” 说着,怜儿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李庭芝听完这个消息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果然是喝酒误事呀,要是让荣安苑的那位知道,还不把李府给掀了。李庭芝急急忙忙穿好外衣,正巧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去上早朝了,官府奴才已经按管家的吩咐给您送来了。” “知道了。” 李庭芝开门接过官府又返回内室换上,他连看一眼床上的女子都不敢,背着脸说道。 “时候不早了,本官要去上早朝了,此事先不要宣扬出去,待我回来再行商议。” “是。” 说完,李庭芝便飞一般的逃离了房间,没想到还未走到府门口就被管家拦下了。 “老爷,夫人昨夜听闻您去了寻莺阁气的晕了过去,昨夜已经连夜请了大夫,人已无大碍。现在时辰还早,她还未醒来,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为何昨夜无人来报?” “老爷,您昨夜在寻莺阁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叫的醒,所以老奴这才一大早命人去那等着,好第一时间通知您。” “做得好,夫人现在还不知道老爷我昨夜睡在寻莺阁之事吧?” “夫人不知。” “不知道就好,你吩咐下去,凡是知道此事的下人都不可宣扬出去,要是从谁嘴里传了出去,乱棍打死。” “老奴明白。” 李庭芝折返去了李母的荣安苑,蔡嬷嬷见到他来主动退下了。李庭芝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夫人,这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离开了,一切等散朝回来早说吧。 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临皇帝巡防江南还不到七日,江南突然发生了水灾,所以皇帝临时决定将行程提到了三日后,赈灾物资一并带过去。而元景弘这个摄政王爷,这几日也是忙的不分昼夜,朝中的事情太多,都要他在三日之内一一接手。而平时最喜欢凑热闹的七王爷竟然选择了留在京城,对于这几日他突然发奋用功读书之事皇上还是给予了表扬,元景弘虽然猜测到他心中有什么小九九,奈何事情太忙,无暇顾及。 “王爷,这是江南一带最新送来的奏疏,是否要呈给皇上?” 负责筛选奏章上呈的官员端着堆积如山的奏章走进了御书房的偏殿,元景弘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章。 “放在旁边吧,本王一会亲自过目之后再上呈给皇上。” “是。” 两位辅政的重要官员也是忙的天昏地暗,二人还不时因为意见不同而红眼,最终在元景弘的协商之下才算平复了。李庭芝一回府就吩咐下人收拾行李,自己则是去了李母的荣安苑。 “夫人,老爷来看您来了。” “他来干什么,不见,爱去哪去哪,最好让那些小狐狸精勾了魂去,看他敢不敢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李母故意说得很大声,站在门外的李庭芝是听得一清二楚。蔡嬷嬷无奈的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说道。 “夫人,老爷今早来看过您一次,但是他看您还未醒来,便去上早朝了。” “当真?” “老奴岂敢瞎说。” 李母这才消气了一些,蔡嬷嬷最懂得察言观色了,她站起身笑着说道。 “那老奴这就去请老爷进来。” 李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紧接着李庭芝便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夫人,你醒了。” “老爷昨夜在寻莺阁玩的可高兴?怎么没通知夫我?不然我也可以去凑凑热闹,看看她们到底是怎样勾引我的夫君的。” “夫人,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昨夜在哪睡的?” “在……在书房,喝醉了,小厮抬回去的。” 李庭芝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李母的眼,生怕被她戳穿,李母知道他没那个胆,也就相信了。 “老爷,我并不是不想让你纳妾,只是这李府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身份高的不愿进府做妾室,身份低的有辱门楣,这不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吗?如今皇上亲自赏赐了美姬,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老爷您要明白,那三人可是身份不明之人,万一是皇上派来监视老爷您的,岂不是害了您自己,到底是人心隔肚皮,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 “夫人的忧虑为夫明白,大不了日后我不再去那就是来。” “可以去,但是不能留宿。” “好,夫人说了算。对了,皇上临时将巡防江南一事提到了三日之后,我这几日收拾收拾便要走了。” “不是还有七八日吗,怎么突然改了行程了?” “江南雨季,引发了水灾,皇上此行一是为了考察民情,而是为了运送赈灾物资一同前往,咱们等的了,灾民们怕是等不住了。” “水灾?那岂不是很危险,老爷,要不此次您就不要去了,跟皇上告假也好,老爷子刚走,皇上定会准许的。” “不可,皇上一走那边是五王爷独揽大权了,要是让他知道摄政王爷一事是我给皇上出的主意,我这日子怕是不清闲了。” 这只是其一,其二当然还有别的理由了,比如寻莺阁的事情,等他走了李母知晓此事也不能冲着自己发火,待过个三四个月回来也就气消了,到时候万事好商量。 “东西可让下人准备妥当了,这一走好几个月,江南不必京城什么都有,可不能亏了自己。” “夫人放心就是,刘管家他都知道的。” 李母挽留了李庭芝一同用午膳,一顿饭夫妻二人各怀心思。用过膳之后,李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李庭芝这才得空抽身去寻莺阁。怜儿三人此时正在屋子里用膳,因为昨夜老爷亲自去了一趟厨房的原因,寻莺阁的伙食也好了许多,人都是势力的,何况李府这种深宅大院,更是不用说。 “奴才给老爷请安。” 李庭芝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嬷嬷,却又想不起来,严嬷嬷大大方方的接受主子的审视,一脸笑意的说道。 “老爷可是来找怜姨娘的?” “恩,她人现在何处?” “怜姨娘刚用过午膳回房去了,老奴带您过去。” 李庭芝跟着严嬷嬷走到寻莺阁的后院,最左侧的那间屋子便是怜儿住的,早上走的太匆忙,他并没有留意这些,如今回想起来,便自顾自的推门进去了。怜儿正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慵懒的翻了个身子说道。 “严嬷嬷,我不用伺候,你出去就是。” “怜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庭芝站在屏风外面轻咳了几声说道。怜儿一听是老爷的声音突兀的从贵妃椅上爬起来。 “老爷您站在那作甚,有什么话进来说就是。” 李庭芝颇为别扭的走进内室,找了个凳子坐下。怜儿则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又重新躺了回去,昨夜实在是将她累坏了,出经人事哪禁得起李庭芝的折腾,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说道。 “三日之后我将随皇上一同下江南,昨夜的事情夫人还不知晓,你喝了落子汤之后咱们就当此事不曾发生过吧。” “老爷,奴家是您的妾,您宠爱妾室难不成还要向外人禀告不成?夫人知晓了能如何,她无非只能使些手段为难我们罢了,落子汤我不会喝的,且不说能不能怀上,别人说喝了落子汤伤身子,以后想要孩子可就困难了,老爷,您不想有一个儿子吗?” “这……落子汤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喝不喝随你便是,我担心的是我走之后夫人知道我在此处留宿之事会为难你。” “怜儿不怕,只求老爷心中有怜儿便好。” 儿子这两个字对于李庭芝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或许上天可怜他他子嗣单薄才送来了这三人,或许自己江南回来之后便有儿子了,或许……李庭芝越想越高兴,竟然忘记自己来的初衷了。 “怜姨娘,清姨娘与樱姨娘来了。” “让她们进来。” 眨眼间,两名女子已经走到了跟前,二人朝李庭芝伏了伏身行礼,便退到了一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身份暴露【二】 三日之后,皇家队伍协同大臣的队伍还有赈灾物资一同出发,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跑到大街上看这空前的庞大的队伍,本来拥挤的街道更加拥挤,不少巷子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场景,只为一睹皇上的风采。三日三夜,元景弘终于接手了朝中大小事务,赶在队伍出发之前赶到宫门口送行。皇帝一走,他这摄政王爷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 “摄政王,那宰相实在是太可恶了,老是与咱们作对,如今皇上一走,咱们可以好好治治他了。” “不可,此人现在还动不得,都忙了三天三夜了,太史大人回府去休息吧。” “好,下官告退。” 太史大夫一走,元景弘便返身回了御书房的偏殿,还有几件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刚踏进偏殿,便见宰相大人正从里面出来,二人对视一眼。 “下官参见摄政王爷。” “宰相大人不必多礼,大人也辛苦了好几天了,今日就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本王会自行处理的。” “是,下官告退。” 里面剩下的几个奏章都是些对自己无关痛痒的事情,宰相这才放心的回去。时间流逝,看似平静的半个月,京城却早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无数的变化,不少禁卫军都被元景弘换成了自己的人,宫里其它藩王的细作也被元景弘悄悄地除去。远的地方则是更换了一些无关紧要却不得不有的官员,被换的基本上都是元景炎原来的旧部,替补上去的自然是他的亲信,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瞒不过他们二人,吴坚与宋瑞虽忙于寻找张巡,却还是时刻留意元景弘的小动作,只要没有动了王府的根基,他们暂时还不会出手。 碧水苑 “小姐,咱们何时出发?” 这几日秀秀高兴的睡不着,因为老爷走了,夫人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着小姐,也不会再派人来碧水苑,她们的日子是过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李雪颜看着秀秀孩子般的笑脸说道。 “就这几日了,等过了这梅雨季咱们就走。” “太好了,我可是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再不走我可就要闷坏了。” 李雪颜与云儿对视一笑,笑着询问还有什么缺的,云儿一一清点了之后列举了缺的东西,李雪颜难得有兴趣。 “云儿,一会咱们上街一趟去把东西买齐了,顺便去一趟济世堂看望雁儿如何?” “好。” 李雪颜亲自去了一趟荣安苑,她早就料到李母不想见自己,只是让蔡嬷嬷在门口代为传话一声便离开了。赵将军府也不是头一回去了,所以李母也懒得询问就应允了,殊不知这是李雪颜的借口。二人大大方方的坐上李府的马车离去,这从大门走出去跟后院爬墙出去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姐,前面就京城颇为有名的绸缎庄,咱们去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好。” 李府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绸缎庄的门口,云儿扶着李雪颜跳下马车,二人便进了绸缎庄,履善则是驾着马车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等候。二人前脚刚进绸缎庄,没想到后脚元景弘竟然也来了,但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王府的账房一同前来。 “草民参见五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听到绸缎庄掌柜的一句话,李雪颜不自觉的寻声望去,便见元景弘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立在店门口,她放下手里的布匹想要避开,没想到元景弘早就看见了她的身影,略带戏谑的叫住了她。 “李小姐看见本王就走,是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李雪颜无奈的转过身子伏了伏身说道。 “王爷恕罪,臣女眼拙一时间没有认出王爷,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无妨,能在此处遇到李小姐真是缘分呀。” 李雪颜干笑了两声便借口离去,没想到元景弘丝毫没有让她走的意思,简单的交代了掌柜几句便朝李雪颜走了过来。 “本王已经跟掌柜的说过了,今日李小姐买的布算在本王的账上,李小姐可随便挑选。” “王爷客气,臣女只不过无事随便看看罢了,并没有想买的意思,出来许久了,母亲大人怕是要担心了,臣女就先告辞了。” “正好本王无事,不容送李小姐您回府吧,到时候李夫人看见本王在也不会责怪小姐你了。” 李雪颜依旧是干笑,心想此人还真是多管闲事。 “不必了,李府的马车就在门口候着,臣女告辞。” 说着李雪颜便与拉着云儿出去,元景弘不禁意间瞥了从身边擦声而过的云儿一眼,顿时眼前一晃,以为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子,突兀的就拉住了云儿的手。 “碧儿……” 李雪颜气的在嘴里咬碎一口银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云儿出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元景弘,云儿与雁儿本就是姐妹,二人虽不是双胞胎但眉宇间还是颇为相似的,现在该如何解释? “五王爷请自重,她是臣女的婢女云儿,并不是王爷您口中的什么碧儿,大庭广众之下王爷跟臣女的婢女拉拉扯扯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云儿挣扎着夺回了自己的衣袖,立在李雪颜身后不说话,原来他就是自己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云儿现在恨不得给他一剑,就此了结了此人。元景弘环顾了一眼四周,众人纷纷收回了眼神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是本王失礼了,只是你这丫鬟与本王一个离家出走的妾室长得十分相似,这才认错了人,如今仔细一看确实不是,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李小姐见谅。” “王爷真是多情之人,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了,告辞。” 元景弘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丫鬟跟李碧实在是太相似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元景弘顿时来了兴趣,吩咐让人去查探了。话说李雪颜惊魂未定的拉着云儿出了绸缎庄便上了远处的马车。 “履善,速速回李府。”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先回去,路上我再与你细说。” “好。” 李雪颜将事情跟履善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心中也是万分焦急。李雪颜想了想说道。 “想必他已经起疑了,按他的性子定会派人来监视我们。所以一会送我们二人回府之后,履善你再亲自去一趟济世堂带雁儿走,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出城,如果出不了城就送到柳府。” 说着,李雪颜解下身上佩戴着的玉佩递给驾马车的履善。 “你将此物给柳三少爷看,他便明白了。” “是。” 履善收好李雪颜递过来的玉佩塞进怀里,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一路奔驰回李府。二人下了车之后,履善将马车驾回后院,随后回房换了一身衣物,确认身后无人跟踪之后,从东苑后门出府去了。李雪颜带着云儿回到碧水苑,秀秀与杨嬷嬷好奇二人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待听闻今日发生的事情之后皆忍不住惊讶。 “小姐,既然雁儿姐姐的处境如此危险,你为什么不带她回府呢?” “雁儿现在身怀六甲,要是回府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了有了身孕,到时候更加麻烦。” 秀秀撇撇嘴不说话了。李雪颜看了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云儿一眼,想必二人担心的都是此事,云儿进出济世堂从来都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只要元景弘随便派个人拿张云儿的画像去济世堂门口一问,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雁儿在济世堂怕是不能待了,如今最为安全的还是速速离开京城。 是夜 派出去的探子很快便回了五王爷府,他手里还握着一张画像,见他急冲冲的样子定是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元景弘正在书房踱步,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李碧与李雪颜是‘挚友’,而长相酷似李碧的女子又给李雪颜当了丫鬟,这其中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爷,探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 那探子走进书房,朝着元景弘行礼之后说道。 “王爷,您让属下去打探的事情已经有眉头了。属下按您的吩咐临摹了一张那丫鬟的画像,拿着画像去了济世堂附近的铺子问了问,他们都说此女子经常出入济世堂。属下又亲自去了一趟药铺,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下午李府的马车夫的身影,他似乎也是习武之人,而且身手不错,一闪而过就没影了。” “那济世堂如今坐诊的大夫是谁?” “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脸,不过眉宇之间倒是跟画像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你说什么?” 元景弘上前抓住那探子领子,一脸激动地问道。 “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眉宇间跟画像上的女子……” 那探子还未说完元景弘已经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屋子里,很好,他找遍了整个元梁国都没找到她,没想到她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身份暴露【三】 毛宁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见自家王爷如此焦急暴怒的样子,他也猜到了一二,随即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元景弘突然心中一紧,脚下的速度慢了下来,等待追上来的毛宁。 “毛宁,吩咐下去立刻关闭城门,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城。” “是。” 说完,他便又一阵风般的消失了。那边,雁儿交代完手里的事情后便跟着履善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坐稳之后马儿便如疯了一般的朝着城门口跑去,此事正是来往百姓出城进城最为拥挤的时候,马车被堵住了动弹不得,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往前移动。就在快要轮到他们接受检查的时候,队伍突然静止不动了,一个侍卫长模样的男子正在不远处朝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准许不得开城门,可记住了?” “是是,小人明白。” 说着,那侍卫长挥挥手示意关闭城门,百姓们顿时就哄闹起来了。 “凭什么关城门,我们还要赶在出城回家呢。” “就是,凭什么关城门,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位老伯牵着孙子上前哀求着说道。 “大人,我们都是住在城郊的百姓,要是今夜赶不回家,饿肚子不说,还得露宿街头,老汉倒是不碍事,只是孙子还小,夜里寒气重,他哪受得了呀。” “去去去,我告诉你们,五王爷府着了刺客,王爷十分生气,下令关闭城门一定要抓住凶手,我们只听命于王爷,其他的我们可管不着。” “你们……你们目无王法,就算是王爷也不能不顾我们的死活吧。” “老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看你们还是今晚就在城中将就一晚,明早开了城门再赶回去吧。” 那侍卫长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毛宁见此人能挡得住众人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履善与雁儿对视一眼,看来今晚想要出城是不可能了,那便还剩下最后一条路。可是马车已经被围过来的百姓包的水泄不通,想要掉头都是问题。雁儿突然心生一计,她让履善附耳过来。履善听完之后顿时觉得可行,立马便站上了马车架子吼道。 “各位乡亲们让一让,我家娘子快生了,我得快些送她回去。” 马车里伴随着发出痛苦的哼哼声,离得近的听得一清二楚。众人下意识的便散开,愣是让出一条路来,履善急忙道谢,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 “感谢诸位的配合,为了聊表谢意,今日回不了家城外百姓都可去我们柳府借住一晚。” 说着,履善熟练地调转车头,飞一般的驾着马车便逃离了此地。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忍不住问道。 “柳府是那户人家?” “柳府都不知道?就是富可敌国的柳家三公子的府邸,今年刚入住的,那个气派呀,想必王爷府也不过如此。” 不少人唏嘘,看刚才那马车的样式倒不像是大户人家,果然眼见不一定为实。最后,不少城外的百姓结伴决定去柳府凑合一夜,求了一个认路的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柳府而去。 碧水苑 “小姐,履良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眨眼间人已经到了眼前,免了一切俗礼,二人直接切入主题。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五王爷还是有所行动了,下午的时候便有一男子拿着云儿的画像走济世堂附近询问,后又进了济世堂四处查看。就在刚刚,属下听闻五王爷下令关闭城门,要挨家挨户搜查‘刺客’。” “那履善与雁儿现在人在何处?” “怕是还未出城。” “履良,你速速随我去一趟东大街的李宅。” “是。” 元景弘走进济世堂的时候里面依稀只有几个伙计在打扫,其中一个老伙计一眼就认出了元景弘。 “奴才参见五王爷。” 其他几个人听闻是王爷也纷纷行礼,问询从屋子里赶出来的老掌柜一副惶恐的样子。 “不知五王爷到访,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本王是来见李神医的。” “正是不凑巧,李大夫刚回去了,要不您在这稍等片刻,小人这就派人去将她请回来。” “不必了,本王亲自走一趟就是。” 东大街的李宅元景弘是知道的,他走出济世堂,运起轻功便朝东大街而去。两处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眨眼间他已经稳稳的站在巷子口了,那条熟悉的巷子,再次走过身边却不是那个熟悉的人了。轻车熟路的找到李宅所在的位置,元景弘直接提气翻身跃了进去。院子里没人,想必下人都已经睡下了,主卧房的灯火依旧明亮,烛火倒映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伏案看书。 “最好不是你。” 元景弘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后直接推门而入。女子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男子一挥手,门自动便合上了,他走进内室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李神医看见本王都不行礼?” “王爷深夜到访就是让草民给您行礼问安?” “好一张巧嘴,你到底是谁?” “王爷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深夜闯入小女子的房中竟然询问我是谁?王爷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本王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李碧?” “天下人皆知济世堂女大夫名为李碧,王爷何处此言?” “不要跟王爷使花花肠子,今日本王便要看看你到底哪般模样。” 说着元景弘便要来掀李雪颜脸上的面纱,却被她轻巧的避开了。李雪颜在角落站定,一脸讥笑的看着元景弘。而他的目光则是定格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女子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笑着说道。 “王爷何必动粗,要是王爷您真想看面纱下的这张脸,好说,小女子从命就是,不过小女子不敢保证王爷您看了这张脸之后是否还能活着走出去。” 女子的双眸是睿智与胸有成竹,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元景弘听完他的话顿时便警惕起来,医毒本是一家,她医术了得想必毒术也了得,况且自己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眼前这女子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她身上没有她的霸气。 “本王只不过想跟李神医开个玩笑罢了,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元景弘一阵风似的离去,留下李雪颜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她就是抓住元景弘多疑暴戾这一点,再一次赌赢了。刚才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易容,要是刚刚自己慢一步,面纱就被揭去,现在想想还有一些后怕。 柳府 “少爷,门外有一男子拿着此物说是要见您?” 老管家恭敬的递过玉佩,柳铭才一眼便认出了此物,正是李雪颜随身佩戴的玉佩。他赶紧朝着府门口走去。履善正在府门口打转,见有人出来便急忙迎了上去。 “兄台可是柳家三公子?” “正是,不知李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请柳公子代为照顾好马车内的那名女子,只不过此人身份有些特殊,要找几个靠的主人照顾方可。” “在下明白,请告诉李姑娘放心就是。” 马车被柳府的下人赶到后院,仆人扶着马车里的女子走下来,一位老嬷嬷已经领着一群丫鬟在等候了。那老嬷嬷正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雁儿的肚子,连她的正脸都不曾看。 “小姐请随老奴这边请,公子已经安排好了您住的厢房。” “劳烦嬷嬷了。” “不敢当。” 一群人拥簇着雁儿,由那位嬷嬷带路朝着柳府专门接待贵客的厢房走去,因为是李雪颜托为照顾的,所以柳铭才格外的上心,提供的都是最好的衣食住行,考虑到她是孕妇,院里还专门请来大夫与稳婆,这让雁儿不禁咋舌,这才四个月,哪用得着产婆。 碧水苑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这急冲冲的走老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了,雁儿已经被安排妥当,元景弘暂时应该也打消了疑虑,不过以他的性子定会派人监视李宅与济世堂的,所以这一时半会咱们怕是出不了远门了。” “那小姐您岂不是要天天奔波于济世堂与李宅,万一府里有事又要赶回来,岂不辛苦。” “无妨,最难受的还是天天肚子里塞着个枕头,咯的慌。” 众人大笑,秀秀掏出李雪颜怀中的枕头笑着说道。 “难怪奴婢说怎么屋子里的靠枕怎么不见了,原来在小姐您肚子里,害得我好找。” 众人又是大笑,笑着笑着秀秀突然不高兴了,眼看着就要眼泪汪汪了,云儿问道。 “秀秀,你哭什么呀?” “雁儿姐姐的孩子真可怜,以后生下来了亲生父亲在眼前都不能相认。” 众人都止住了笑意,看元景弘今日的样子还是在意雁儿的,只是她不知道,他爱的是云儿还是那个莫须有的‘李碧’。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也许他起初接近‘李碧’只是因为她是名震天下的女神医,况且又救过自己的性命。也许后来有了情,却不能做到一往情深,最后伤人伤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身份暴露【四】 翌日一早,李雪颜在碧水苑用过早膳之后便赶去了济世堂,门外早已经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不少人甚是奇怪李神医今日为何迟迟还未出现。老掌柜正在屋子里踱步,不知该如何跟门外的众人解释此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脸笑意的说道。 “掌柜的,李神医来了,正在后院,让您准备准备开门问诊了。” “真是太好了。” 一开门,前来看病的百姓就将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掌柜的站在门口说道。 “抱歉,今日让大家久等了,李神医她一早来的时候路上有事耽搁了,还请乡亲们见谅。” “没关系,来了就好。” 李雪颜抚了抚肚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一坐下可就半天站不起身来了。处理完政事的元景弘特地选了这条路回府,就是想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戏弄自己。细想起来,她那双眼睛颇为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说不上来。想着人已经到了济世堂的门口,这排队的百姓占据了门口一半的空地,他只好提前下马步行过来。 “王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 元景弘示意毛宁不要说话,他就这么站着,透过人群间的空隙看着正在埋头写方子的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是跟自己接触过的人。李雪颜将方子递给病人,抬头示意下一病人坐下的时候,不禁意间与元景弘对视了一眼。 “他怎么在这?” 李雪颜心中闪过许多种想法,看他一脸的探究,是不是猜到什么了?她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心慌,当初元景炎都认出了自己,他这几日频繁与自己接触,定也起了疑心。李雪颜调整了一下坐姿,故意晃了晃自己隆起的肚子,希望能打消他的疑虑。 “毛宁,你觉得那女子是否是咱们见过之人?本王总觉得此人很是熟悉?” 毛宁朝着那蒙着脸的女子看去,看到的只有一张半露的侧脸,他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 “并不觉得熟悉。” 在毛宁眼中,女子除了美丑,并没有什么区别。元景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问他也是白问。 “让派去的人盯紧了李府与济世堂,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 李雪颜这个女子他是娶定了,无关爱情,他娶得的只是她的身份。皇帝迟迟不愿立自己为太子,其中的千丝万缕的原因他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他便断了老皇帝的后路,娶了李雪颜便是掌握了半个朝堂,太子此生也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搜查的人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并没有发现那二人的踪迹,怕是在咱们关闭城门之前就已经出城或躲在了大户人家里,有些府宅咱们的人查不得。” “派几个人去城门口盯着,凡是马车经过都给本王盘问仔细了。” “是。” 元景弘最后看了一眼堂中忙碌的女子,一甩袖子跃上马离开了。听到逐渐远去的马蹄声,李雪颜这才松了一口气,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元景三十七年六月末七月初,元梁国与匈奴大军在曲水河一战,那一战是元梁国这一年来最为惨烈的战役,也是士气最为低沉的时候,因为他们的战神三王爷不在,因为他们没有再也自信心了。最终,战役因为日夜兼程赶来的二王爷而出现了翻转,最终以平手结束,两军还是以曲水河为界,隔着河相互遥望,却无时无刻不想将对方吞并下去。战后半个月,皇帝的捷报送到了边境,勒令一干将军继续驻守边疆,待南巡结束之后再北上汇合一同回京。 “这一场战打的真够憋屈的,耶律鲁那龟儿子,我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左将军在那次战役中不幸负伤,每日军医给他换药疼得他直咧咧的时候不是骂娘就是骂耶律鲁,大家听习惯了就自动忽略了。大军清点结束之后,二王爷便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西边去了,赵志林执意要相送却被他拒绝了。 “赵将军,三……王爷他真的战死沙场了吗?” 他实在叫不出三皇弟这几个字,常年在边疆生活都快要让他忘记自己是皇室子弟了。赵志林心痛的点点头,又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元景烨并没有表态,只是点点头便跃上马出发了。 “此次多谢二王爷相助,末将感激涕零,他日回京之后,还请二王爷一定要来府上喝一杯。” “好。” 元景烨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去赵将军府跟他切磋时差点失手上了一名女子的事情,如今他已经记不起她的名字来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他苦涩的一笑,策马而去。赵志林目送那一群人远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这才转身回帐内。 “将军,有您一封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的书信。” 赵志林接过信一看是宋瑞的署名,他当即拆开一看,原来是让自己帮忙在边疆打听张巡的消息。他对张巡此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有勇有谋,重情重义,既然人消失了这么久,又没有找过自己,想必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此事,也不愿暴露行踪。 “赵将军。” “进来。” 右将军急冲冲的走进营帐说道。 “耶律鲁带着一小部分士兵离开营帐了,看他们去的方向时候是匈奴的都城,为何如此焦急着回去?” “定是都城发生了急事,让咱们的人仔细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 一晃便是数日,李雪颜每日都是小心的进出李府,生怕被五王爷府的探子发现。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元景弘还是猜到了。震惊之余,他心中对于强娶之事更加的坚定了,没想到自己此生最想娶的两个女子竟然是一人,难怪他总觉得那眼神颇为熟悉,有如此一双灵动的眼睛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人。 “元景炎,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可惜最终娶到她的只会是我。” 一种胜利感涌上心头,这是多年不曾有过的快意。当夜,元景弘便去了碧水苑,他相信自己现在有充分的把握坐下来跟她谈一谈了。李雪颜刚从济世堂赶回来,来不及用膳便让人先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本想洗完就睡的,这一日下来实在是太累了,奈何杨嬷嬷非要她吃些东西再睡,这才有了坐着打瞌睡的一幕。就在他快要坐着睡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吱呀声,李雪颜以为是杨嬷嬷回来了。 “嬷嬷,我这上下眼皮就快要缴械投降了。” “那本王来的岂不是正是时候。” 李雪颜一听是男声顿时困意全无,抓起屏风上的衣物快速的穿上走了出来,又是他。 “五王爷走错府了吧,这里可是李府碧水苑。” “本王没有走错,本王就是来找你的,李神医。” 李雪颜心中微微一颤,虽然料想到他会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她干脆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脸的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元景弘,一副就算我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元景弘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二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小姐,老身给您下了面。” 最终,门外杨嬷嬷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李雪颜看着对面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可是未出阁的女子,五王爷不回避一下吗?” 这次换元景弘笑了。 “我可不知道李神医还是如此拘泥于礼数的人。” 说着他还是起身走进了屏风后面,二人的语气都颇为轻快,根本听不出其中的针锋相对,到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调侃。 “进来吧。” 杨嬷嬷端着面走进屋子,不着痕迹的四周环顾了一圈,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听岔了,明明听见男子的笑声了。 “放下就好,我这就吃,时辰不早了,嬷嬷您也回去歇着吧。” “好,那老奴明早再来收拾碗筷。”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元景弘才从屏风后面出来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李雪颜直接无视了此人自顾自的吃面,总觉得脑袋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李雪颜愤恨的扔下筷子。 “五王爷您能不要看着小女子吗?要是您也有兴趣不如来一口?” 李雪颜将吃得差不多的面碗推到元景弘面前,却被他笑着移开了。 “既然吃饱了,那咱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小女子并不记得王爷您欠了我什么。” “李庭芝之女李雪颜,三年前本是李府的废柴大小姐,一次落水死而复生之后突然性情大变,成了这李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只是本王没想到的是,这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女神医会是你这样不起眼的大小姐,这倒是出乎了本王的意料之外。你一步步走到今日,想必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王爷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要是李小姐不想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嫁给本王为妃如何?” “如果王爷指的是济世堂,王爷想要拿去便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身份暴露【五】 “本王要济世堂何用,本王要的是你李府上上下下两百三十六条人命。” 李雪颜并没有被他这一句威胁吓到,反而脸上的笑意更甚。 “仅凭我隐瞒了身份五王爷就要将李家满门抄斩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元梁国的律法中并没规定后院女子不得为医。” “本王值得可不是这个,皇上的病多年来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柳淑仪一进宫就治好了,与其说是她的功劳,本王更愿意相信是你在背后助她一臂之力,单单是其中的欺君之罪,便可将你们李柳两家灭九族。” 李雪颜一惊,没想到他还能联想到此事是自己的所为,在这个朝代,杀人放火都比不上欺君之罪来的眼中,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元景弘见她不说话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如今本王摄政,此事自然有商量的余地,前提是李小姐愿意牺牲自己保全两家,想你对院里的下人如此护短,想必也见不得她们在你眼前一个一个死去却无能为力吧。” “你威胁我。” “本王只是给李小姐指条明路罢了,要是李小姐觉得本王在威胁你,那本王也无可奈何。” “你根本就不是娶我,你娶的是李家的民望与朝中的威信罢了,柳家财大,你深知我对柳家有恩,你想以我来拉拢柳家,你真无耻。” 元景弘对于她说的并不否认,反而笑着说道。 “你很聪明,不过你只说对了两点,还有一点遗漏了。赵大将军可是你的亲舅舅,娶了你不就等于拉拢了他,在位者最需要的三权本王便都得到了。” 为君者掌控着兵权,财权,民心,而这个国家掌控兵权的是自己的舅舅,掌控猜拳的是柳府,掌控民心的是自己的父亲,是呀,自己真的是天生好命,好命到不得不以自己的幸福来当别人的垫脚石。 “王爷未免太过自信了吧,你怎知柳府与赵建军回因我而投靠于你。” “三王爷的死于赵将军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他护主不力导致三王爷战死沙场,难逃其责,就算不死也要削去官职。至于柳家,柳家小姐进宫想必你也出了不少力,柳家老爷子岂会不记得你这份恩情。” “那臣女要在此谢过五王爷抬举了,要不是五王爷提醒,臣女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 “你最有利用价值的还是你是民镇天下的女神医,李大人掌握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而你掌握了天下百姓的心,你比你爹更是民之所向,娶了你不就得了民心了。” 所有对他有利的他都算的一清二楚,李雪颜深深怀疑此人早就算计上自己了。果然是应了那句树大招风,会有今日自己也有责任。李雪颜重新到了一杯热茶水抿了一小口,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应付下去。 “既然五王爷都算计好了,看来小女子就算不答应也不行了,不过眼前正是三王爷大丧之期,皇室贵胄一年内不得嫁娶纳妾,五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本王自然知道此事,不过只要此事定下来了,李小姐便可入住五王府了,咱们也可提前交流交流感情。” “王爷怕我逃了不成?” “本王不怕你逃,你走了,她们替你死。” 果然是皇家子弟,一个个都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别人,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元景炎心狠手辣却还不自私自利,他身上有他们没有的豁达与雷厉风行。 “能嫁给五王爷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我岂会逃走,只不过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如今不再京中,王爷怕是要多等几月了。” “几个月本王等得起,就算是给李小姐考虑的时间了,希望到时候李小姐可以给本王一个想要的答案。” “王爷最好不要报太大希望。” “本王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李小姐也不是用死来逃避此事的人。” 元景弘的言外之意便是警告李雪颜不要妄想以死来逃脱,她当然不会死,她还要留着命等他回来,四个月,也许真的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一切还没成定局,不,就算是定局她也要扭转局面。 “时候不早了,要是王爷无事了就请回去吧,臣女要休息了。” “好,你好好歇着,明日起本王便会派人保护你,你身边的这些丫头功夫都太弱了,本王不放心。” “有劳王爷费心了。” 说是保护明明就是变相的监视,不过如今自己那点底细他早就摸清楚了,她也不怕他再知道些什么。懒得与他多言,李雪颜径直走进内室,元景弘也不久留,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原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难免之夜了,李雪颜早就困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 “景炎,你好活着对吗?我好累,我好想你,我好想放弃……” 泪水不知不觉染湿了枕巾,远方的男子依旧在昏迷之中,哪听得见她的呼唤。他的梦中,总有一张看不清脸的女子站在面前,不言不语,也没有喜怒哀乐,仿佛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巫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是不是那药效不够呀。” “公主莫急,此人受伤实在眼中,能撑下来都是个奇迹了,等他体内的筋骨与脉络重新连上了,自然也就醒了。” “那到底还要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因人而异,看此人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应该半年足够了。” “还要半年?那本公主岂不是要等的人老珠黄了。” “半年很快的,再过一个月他应该便会有意识了,到时候公主您再跟他说说话,帮他理理头绪,他此生都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自会按您说的活下去。” “好,半年就半年,半年之后他要是还没醒,你们全族人都得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我们巫医时代传承上天的旨意,我们说的话不会有误的。” 当夜,耶律鲁便赶到了元梁国的国都,连自己的太子府都来不及回便火急火燎的连夜进宫了,匈奴皇帝听闻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今晚回都城,早就让人备了饭菜再书房等候了。 “王上,太子殿下回来了。” “让他进来。” 耶律鲁风风火火的便进来匈奴皇帝的书房,他们豪放惯了,并不讲究礼数,耶律鲁自觉的便在桌边坐下,也不多说,直接开吃。鬼知道他这一路日夜兼程的赶来有多累又有多饿。国王不说话只是一脸满意的看着眼前这狼吞虎咽的儿子,战场将他磨练的更像下一任君王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那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被凤儿救回来了?” 耶律鲁优雅的擦擦嘴,将那日在狼牙山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们匈奴人充不讲究什么道义,也不介意别人说自己以多欺少,在他们眼里,胜利者终将被拥戴,失败者则是万劫不复。听完耶律鲁的话,老国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确定不会被发现?” “父王放心,那‘元景炎’已经被运回了京城下葬了,探子回报亲眼看见尸身抬进了皇陵,就算将来有人怀疑也无法验证。” “凤儿实在是胡闹,留下他只怕会后患无穷呀。” “不是说巫医抹去了他的记忆,巫医的本事咱们都见识过,不出差错的话这元景炎今后都只是一个废人了,凤儿喜欢就让她养着,等哪一日厌倦了再除掉也不迟。” 耶律鲁语气说的十分轻松,杀人就如杀鸡鸭一般,元景炎的死活对他来说就如那些奴隶的死活一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况且此人文韬武略都十分出众,要是他醒来之后能为我们所用,这才痛快。” 耶律鲁知道元景炎是用兵如神之人,他想利用他的计谋去攻打元梁国,没有比这更为痛快的报仇了。要说这元景弘从那夜之后对李雪颜的事情颇为上心,一会是京城出现采花大盗送来两名武艺高强的丫鬟保护她,一会是天气太热送来了天竺的冰蚕丝,隔三差五的首饰衣物就没停过,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思,偏偏人家姑娘就是不领情,送去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 “小姐,夫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不用说李雪颜都知道她是为自己将五王爷的东西退回去一事找上门来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去见就是,逃又逃不掉。” 李母一进碧水苑的院门就是左右挑剔,李雪颜只是一脸淡淡的笑意在一旁听着。 “你们都退下吧,颜儿,母亲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是。” 屋子里的人纷纷退了出去,最后一人将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李雪颜亲自替李母倒了一杯茶水。 “母亲请用茶。” “哪敢,我这做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你是不是想要让整个李府都为你陪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身份暴露【六】 “母亲是气女儿将五王爷送来的东西退回去是吗?” “你明明知道王爷他对你有意思,你还当着全京城人的面将东西退回去,你让人家五王爷的脸往哪搁?如今皇上南巡,你爹爹又不在,他一人独大,要是因此惹怒了他怪罪下来,府上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怎么办?” “母亲既然考虑了这么多,可曾为女儿想过,可曾询问过女儿愿不愿意?” “你一个大臣之女,五王爷能看上咱们都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嫌弃人家不成?” “他不是我想嫁之人就算是皇上我也不为所动,要是他是我愿嫁之人,就算他唯有两亩薄田我也甘之如饴。” “你……你休想,五王爷既然看上了你,岂容你拒绝,为娘劝你还是好好接受,待你父亲回来就把这亲事定了,你也年纪不小了,待字闺中就不怕让人笑话。” 李雪颜忍不住冷笑,她不急着正面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说道。 “女儿这几日时常梦见一个陌生的女子一脸泪水的喊我女儿,女儿从未见过此人,又为何会梦见她呢?” 李母听李雪颜这么一说顿时心虚了,她讪讪的笑着说道。 “你定是太累了才会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为娘十月怀胎生下你岂会有错。我看指不定是你这碧水苑有什么脏东西在作祟,我看要不让人收拾收拾搬去别处住吧。” “可是女儿觉得那夫人与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细看母亲倒是与女儿一点都不像,真是奇怪?” 李雪颜还在一边自言自语,听得李母那个心惊胆战,顿时就急了。 “此事不许再提,谁说你不像了,你像极了你的父亲,我看着碧水苑你是真的不能在再住了,况且正如五王爷所说,如今京城采花大盗横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住这么远太危险了,明日我便找人将别处的院子收拾干净,你赶紧搬出这鬼地方。” 李雪颜不回答,半响过后才讽刺般的说道。 “五王爷送来的那两名侍女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的,如今这碧水苑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更别说采花大盗了。” “那也不行,这地方不干净,你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阴气太重肯定镇不住。” “就如母亲所说只是个梦罢了,我在这碧水苑住了这么多年,突然搬出去怕是不习惯,要是真如母亲所说阴气重,那就更不能搬了,要是将阴气带出去可就不好了。” 李母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改日为娘找个厉害点的法师来驱一驱你再搬也不迟,就这么定下了。” “母亲您就不好奇女儿梦见的那女子相貌如何?” “你记得?” “自然不记得了,这梦醒了那还记得清。” 李母如负释重一般喃喃自语的说道。 “记不得就好,记不得就好。” “母亲您说什么?” “没什么,这几日你就在碧水苑好好歇着,五王爷要是再送东西来为娘自会处理,不过最终这嫁不嫁由不得你做主,就算是为娘跟你爹也怕是做不了主的,看皇上的意思吧。” 二人的婚事牵扯到朝堂两大权势,皇帝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会答应的,最终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要是皇上答应了,岂不是默认要立元景弘为太子了。李母都这么说了也算是表面自己的立场了,不管是真是假李雪颜都记在心上了。 “皇命自然不可违。” 李雪颜也算是表态了,要是此事皇上亲自下了圣旨,她不会抗旨连累他人,但要是其他人逼迫,自己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李母自然明白她话里有话,既然聊不下去了,她自然也懒得久待,带着自己的人就出了碧水苑。 “小姐,夫人是不是因为您将五王爷送来的东西还回去而为难您了?” “她无非是发发牢骚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小姐,您让老身打探姜嬷嬷的下落,老身已经找到些头绪了,只不过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嬷嬷这是何意?” “老身听闻这姜嬷嬷并不是被她的儿子接回家养老去了,而是被人割了舌头,挖了双眼丢出府去的,要不是有人好心出钱给她治病又安排了住处,老人家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现在在何处?” “老人家走不了远路,就住在城郊的‘乞丐村’里。” 所谓乞丐村,顾名思义就是那些叫花子们聚集的地方,这些人当中不乏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人,也有家道中落不得已乞讨之人,更有被大户人家赶出去的仆人嬷嬷没地方去而在那里安家之人,姜嬷嬷会在那并不惊讶。 “都怪我以前不曾留心,倒是苦了她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还得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 “老身觉得小姐您不妨将姜嬷嬷接到济世堂,哪里会有人照看她,也可帮她治病。” “我也是这么想到的,只不过那元景弘如今派人时刻盯着我,明着出面不行,此事还得劳烦杨嬷嬷您帮忙。” “老身一定竭尽全力,小姐但说无妨。” 二人对视一眼,李雪颜将手指沾了沾杯子里的茶水在桌面上写道。 “门口那二人实则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明日嬷嬷给她们准备饭菜的时候加些巴豆粉,能拖住她们便好。再告诉履良明日一早在后院门等候,我得先去一趟济世堂。” “老身明白,小姐放心。” 杨嬷嬷接过李雪颜从袖子底下递过来的巴豆粉塞进怀里朝李雪颜点了点头。 “杨嬷嬷,我累了,你下去忙吧。” “是,老身告退。” 杨嬷嬷一走,李雪颜算计起明天的具体行动来了,元景弘如此放着自己,就算不带上那两个女婢,自己一出济世堂他定也知道去向了,与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一些,她倒是有一个名正言顺将姜嬷嬷带回济世堂的好法子。 翌日 “小姐,老身给您端来了早膳,可是要现在用?” “杨嬷嬷,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吃,你们去吃便是了。” “那要不要老奴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碍事,我再睡会便是了。” “好,那您继续歇着,有什么事叫一声便是。” 杨嬷嬷端着早膳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了下来转过身说道。 “两位随我去吃早饭吧,小姐身子不舒服,一时半会出不了门的,要是你们耽搁了吃早饭的时间可就得等到中午了。” “这……怕是不好吧,王爷有令我们二人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李姑娘。” “这可是在李府碧水苑,能出什么事,吃个饭的功夫不耽搁事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昨夜她们当值时便饿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要是这李小姐一直不起来,岂不是连午饭都没得吃了。杨嬷嬷看二人有些动摇了,继续说道。 “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那嬷嬷我去帮你们将饭端过来也好,这一整夜没吃到现在身子怎么受得住。” 二人满眼都是感激。 “不敢劳烦嬷嬷,我们速去速回就是。” “去吧,再晚饭菜可就要凉了。” 二人急急忙忙的朝着厨房而去,要说这碧水苑下人吃的真不赖,比起五王爷府都要好,看来这李小姐确实对下人不错。李雪颜在屋子里将三人的对方听得一清二楚,听闻二人离去,她这才悄悄地打开门溜了出去。杨嬷嬷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走开了,李雪颜蹑手蹑脚的朝后院门跑去。 “履良,快些去济世堂。” 李雪颜刚坐稳,马车便狂奔起来,二人隔着帘子对话。 “昨夜交代你让掌柜的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备好了,你一到咱们就能出发。” “很好,履善那边如何?” “履善也在柳府住下了,待过了风头之后便回济世堂,我们昨日私底下见过了,他说雁儿姑娘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挂念。” “平安就好,柳三公子是个可靠的人,将人交给他我很放心。” “小姐,您不在的这几日济世堂颇为冷清,不少慕名而来之人都去了别处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元景弘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在他没有继续深入调查之前只能暂时收手。” “这五王爷真是可恶,天天派人监视着济世堂,盯得我全身不舒服。” “无须理会他。” 说着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济世堂的后门,李雪颜蒙着面纱一下马车暗处便有人悄悄离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这是去报信去了。她走进前厅,果然如履良说的只是隔三差五才来一个病人。 “掌柜的,我是来取东西的。” “早就备好了,您要的东西这里面都有,听履良说您这是要去‘乞丐村’义诊,要不要选几个伙计同您一同去,也可帮把手。” “也好,那一车的草药就让石头拉过去吧,找几个煎药利索的伙计一同去吧。” 李雪颜提着竹子编的药箱就往后院走,药箱里面装是卷镇之类的东西。石头赶着一大板车的草药跟在马车后面,最后面是济世堂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他们听闻去‘乞丐村’义诊纷纷毛遂自荐前去帮忙。(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身世之谜【一】 果然,李雪颜的马车刚出了城门消息便传到了元景弘的耳朵里,他眼眸一暗,一边算计着李雪颜到底意欲何为,一边派人先行跟过去盯着,他暂时脱不开身,只能等处理完手里的奏章再赶过去。 “派去李府的那两个细作呢?” “不知,不过二人并不在队伍之中,想必是被李姑娘甩开。” 她们二人也算是元景弘安慰中颇为出色的两名了,这才会被他派去盯着李雪颜,没想到今日会擅离职守,定是出了什么无法脱身的事情了。毛宁心中暗骂李雪颜事多,却还是不敢逗留,运起轻功朝着京郊而去。 碧水苑 “不行,我还要拉,这菜饭不干净。” 一名女细作刚从毛司出来还没走两步又跑了回去,另外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进进出出毛司好几回了。她们料想定是早饭有问题,但如今却没有力气去追究了。一番折腾下来之后都已经精疲力尽,突然一个机灵点的喊道。 “不好,咱们一定是中计了。” 二人急急忙忙忍着不舒服跑到李雪颜的屋子,没来得及敲门就冲了进去,环顾一周之后发现床上有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躺着,二人对视一眼,决定上前一看究竟。 “你们这是干什么?” 杨嬷嬷突然出现在了门外,看二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怒吼道,吓得二人赶紧后退好几步。虽说他们是五王爷府的人,但也是被送来当丫鬟的,如此莽撞的闯进主人的屋子里确实有些不合适。 “我们二人刚才听见了屋子里有响声,以为是采花大盗,这才闯了进来。” “笑话,这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采花大盗,你们可不要草木皆兵呀。” “嬷嬷见谅,我们二人的职责就是保护李小姐,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地方还请嬷嬷多担待。” “我可不敢,你们如此冒昧的闯进来,惊扰了小姐休息仔细她告诉你家主子,到时候也没你们好果子吃。” “嬷嬷饶命,我们二人再也不敢了。” “也罢,既然小姐没醒,嬷嬷我自然也不会多嘴,你们出去吧。” “是。” 二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自己躺着女子一眼,不情愿的走了出去。秀秀颤抖着转过身子看着杨嬷嬷,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杨嬷嬷示意秀秀稍安勿躁,继续躺着,自己则是走出来屋子。 “小姐醒了,老身要去给她准备些吃食,你们要是有什么疑惑可以现在进去问她。” “没有没有,小姐没事就好,嬷嬷您忙去吧。” 杨嬷嬷看了二人一眼便疾步朝厨房而去,二人看着走远的身影揉了揉肚子,虽然她们封住了穴道暂时止住了拉肚子,却早已经虚脱了,哪还有力气守着,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闭眼休息。 京郊 “小姐,前面就是‘乞丐村’了,那里人多手杂,一会儿您可要千万小心。” “恩。” 京城济世堂李神医前来义诊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不少有病没钱治的病患纷纷赶来在村口等候,不少人看见远处飞奔而来的马车十分的激动。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村口,李雪颜掀开车帘胯下马车,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人群,并未发现形如杨嬷嬷所描述的老太太。 “李神医,救救我们吧。” “李神医,我们都是可怜之人,根本没钱治病,如今您来了,我们算是看到希望了。” “是呀,家中的老小都病了好久了,一直没钱治,现在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履良示意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人,没想到这一排队伍根本看不见尾巴,绵延的好远。而他们带来的药罐与药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李雪颜根本没想到这个村子里会有这么多的病患。 “履良,你速速回去让掌柜的多送些药罐与药材过来,咱们带来的远远不够。” “这……此处人多,属下这一走您怕是不安全。” “无妨,料想元景弘派来监视我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出事的,你速去速回就是。” “好,那属下这就回去一趟。” 履良接下用来拉马车的马匹翻身跃了上去,片刻便消失在了眼前。元景弘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之后,详细询问了李雪颜的动向,在得知她带着济世堂的人去了京郊义诊,顿时计上心头。 “来人,去账房那领一千两银子上街采购一些黍米与草药,然后送去京郊的‘乞丐村’,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是。” 下人不敢怠慢,赶紧去领了银子去办,元景弘换下一身朝服,挑了件颇为贵气的衣物,骑上自己的枣红马便朝京郊而去。一已经是一个上午了,病患不减反而增加,不少人慕名前来就诊,无论大病小病的。 “李神医,都已经过了晌午,您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看诊吧。” “无妨,我不饿,石头,你帮我送碗水来喝便是。” “是。” 毛宁在暗处一动不动的盯着一直在忙碌着的女大夫,自从得知她便是李家大小姐之后,他震惊之余反倒有了一丝敬畏,放眼整个元梁国,能活的如此精彩,如此风生水起的大家闺秀能有几人?难怪三王爷与自家王爷都看上了她,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吁……” 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与整齐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朝这边飞快的奔来,李雪颜看清那来人的脸后顿时脸上没了笑意。马儿在队伍旁停下,元景弘一阵风似得便跃下了马,走到李雪颜身边。 “李神医辛苦,本王知道你一人定是忙不过来,所以来的路上顺便给你请了几个帮手。” 说着,三四个提着药箱大夫一脸笑意的走过来,他们都是元景弘从各个药铺请来帮忙的。不愧是王爷出面,要是换做平时,他们看到这些穷苦的百姓逃都来不及,岂会亲自上门问诊。 “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名动天下的李神医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在下是厚仁堂的大夫。” “幸会。” 李雪颜抬头说完两个字便又埋头继续写方子,元景递给几人一个眼神,他们不敢再多言便立马开始问诊了。片刻,便见履良骑马飞奔回来,见元景弘站在那,他自动忽略掉了此人。 “李神医,属下将济世堂所有的药罐与库房囤积的药材都命人拉过来了,就在后面,一会便到。” “好。”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引着济世堂标志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一旁,伙计们快速的将东西搬下车一同帮忙。大家看着新送来的药罐与药材难掩脸上的激动,却不知道后面还有好事。一炷香左右,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由远及近,所有人都被那庞大的阵容震撼住了。 “是粮食。” “还有草药与棉衣被褥。” 不少人忍不住欢呼起来,元景弘接收到了女子疑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走上前说道。 “本王听闻今日济世堂的李神医来此义诊,故特地派人采购了一些粮食衣物还有草药等送来,生怕不够。这几位大夫也是京城颇有盛名的大夫,他们听闻此事也很乐意前来帮忙,故有了今日这一难逢的壮举。皇恩浩荡,让百姓们能衣食无忧,但总是有不足之处,希望从今往后尔等能怀着感激之心,效忠皇上,效忠国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景弘很满意眼前这一切,他不去看李雪颜那一双讽刺的眼,目的达到就是了,反正如此大好的机会不利用也是浪费。人手多速度也快,长长的队伍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看得见末端了,李雪颜一边替自己的病人看诊,一边还得留心一旁的,生怕有所遗漏。奈何人都快走完了,依旧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姜嬷嬷’。 “你是何人?快走开。” 不远处一位衣衫褴褛满身发臭的盲人老婆婆想要靠近元景弘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住了,老人家似乎不能说话,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时不时还指了指李雪颜这边。李雪颜顿时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开完手里最后一张方子,便急急赶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 李雪颜不自觉的将身子挡在了那老婆婆的面前,一脸不快的询问元景弘,生怕他一生气就将人拉下去砍了,结果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摆摆手。 “此人刚才一过来就朝我家王爷冲过来,属下以为是刺客假扮的便给拦了下来。” 李雪颜打量了那哆哆嗦嗦的老婆婆,并不像刺客。她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老人家,您是来看病的吗?” 老婆婆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粮食与棉衣,李雪颜顿时明白了。 “您是来领东西的是吗?” 老人家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李雪颜见老人家似乎说话有困难,眼睛也卡不见,顿时想到了杨嬷嬷所说的,那眼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姜嬷嬷了,她得想办法将她带回去再做下一步打算。(未完待续)